《尤大福音(1v2)H》 Chapter1 尤萤最近的生活很有意思,她时常右手拧着阿普利亚GRL25的油门,在道路上高速飞驰,呼啸的狂风从她头盔两侧刮过,一辆接着一辆低速行驶的汽车,远远落后于她。 她不仅上班通勤要开着这辆崭新的摩托,连外出买菜的功夫,都会着装整齐,一腿跨上车座,穿过两条人流拥挤的街道,接着把一袋青菜一袋毛豆塞进自己的背包,再原路返回。 一次, 她在居民楼下突然制造出来摩托车轰鸣的响动,引来楼上某个住户开窗向下望。 只听窗户哗啦一声打开,可尤萤没注意,只是像往常一样把车停好后,若无其事拎着头盔往楼道里走。 不幸的是,在某一个雨不算大的夜里,路上湿滑,猛然转弯时,轮胎撞到石墩,她那四肢百骸好似无力的毛绒玩偶,从猛然翘起的车座上,弹飞到了长满硬木的街边绿化带里。 整个人深陷在草木倒伏的狼藉之中,而右腿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刺痛。 以前,她总觉得救护车里那群因车祸嘶喊的人,明明看着伤势又不重,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直到如今自己沦为这般凄凉景象,她已然抛却任何顾及,痛苦呜咽的哀呼从头盔里肆无忌惮地传出。 哀嚎没过多久,她便被好心的路人帮忙送进医院急救。 “运气算好了啊,只是右下肢胫骨、腓骨骨折。住院一个星期,回家继续养三个月,才能下床活动。” 原本疾驰在道路上的快意人生,一下子变成了淤积在病床上的一潭死水。 她用那双木讷的眼睛,扫视着病房里来回奔跑尖叫的小孩,推着小车一床一床送药的护士,还有特意请假来照顾她,因此唉声叹气的姐姐。 待在医院期间,浑身唯一活动的手指在不同的应用软件里来回切,老板叫她放心养病,以及同事问了几句伤势程度后,谁都没有了下文。 看着每天海量信息里没有一条是朝她奔涌来的,她顿时心生寂寞,翻看起往常屏蔽了的居民群和本地的摩托车手群,顺便把名字也改成琢磨了两天才想到的网名—尤大。 原先只是安安静静在群里浏览信息,听群里的人唠些家长里短,或者讲些旧闻轶事,本着闲人旁观的态度,一句话都不说,默默潜水。 直到搬回家住的第一天,有人在居民群问了一句:“那辆吵死人的摩托车是不是没人骑了?” 摩托车…吵死人… 这几个字对她来说尤为刺眼,简直有种自尊心被碾压被践踏的屈辱感。 如果现在她能起身走路,那必然是提着棒球棍,到这个人家门口,恶狠狠警告对方说话要小心。 但细细想来,放眼小区,骑摩托的人又不止她一个,倘若说的是其它人呢? 她开始等待,群里会不会有人替她问出她想要知道的问题。 期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捧着手机,点开那人的头像资料看了又看,一张小狗吐舌头的照片,得不出任何信息,又转头紧盯业主群。 三个小时后,还是毫无回复,她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指的是哪一辆啊?我楼下也有一辆特吵。” 这句话一发出去,她就立马退出了微信,等待消息的时间她害怕太过漫长,更有可能的是没有人会理会她。 所以与其真情实意地等待回复,不如佯装不在意,找点别的转移转移注意力。 不过,她还是在睡前一秒,怀着好奇且不安的心思,偷摸打开了微信,一个红点正挂在聊天框上。 一股长久干涸的河床冒出的地下泉水,突然就有了意味不明的盼头。 “就那辆阿普利亚GRL25。” 狗吐着红色大舌头,坐在烈日炎炎的水泥路上,强光在它的眼球里,反射出两簇炽烈的光线,尤萤薄薄一层的颜面也一同在太阳底下曝晒。 那狗,不对,那人居然连型号都说对了,倘若是模糊的外观颜色形容,她多少还能有点侥幸心理,可如今指名道姓地针对她,她也无处逃遁了。 她觉得自己开始记恨这个人了,只是她有点不敢承认。 那辆宝贵的摩托车,抛去价格不谈,就光是撬开父母姐姐三个人的嘴,哀求一声准了,都花费了她不少口舌。 确实,自己的车子有点吵,轰鸣声也是在所难免的,但起码没有到扰民的程度,况且都是在正常作息时间,远没有那些在休息日还嗡嗡装修屋子的施工队恼人。 尤萤气得想当天晚上从床上爬到地上,变身为一条蜿蜒慢行的蛇,慢慢吞吞摸索到落地窗前,趴在玻璃上远眺自己的珍宝。 那只打了石膏的腿,动起来是有点牵扯的疼痛,但更多时候,只是一根有血液流淌的木头,连带着尤萤整个人变成一根行动不便的枯树,停滞在房间的角落,不再生长。 时不时,她都会暗中观察那个该死的人,是否出现在居民群里,也会点开他的头像,看着那只狗开怀大笑的模样,再对比自己此时的阴暗苟活。 如果上天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可以让手把灵活一转,绕开同样该死的石墩,紧接着,便骑着自己礼貌待人的阿普利亚GRL25,大摇大摆地进出小区。 尤萤的姐姐反复跟尤萤叮嘱,不要大幅挪动身体,不要动不动翻身,她会每隔一天把饭菜烧好,家里卫生收拾好的。 她只好在繁芜的网络里,寻得一丝生活的趣味。 突然微信发来一条好友申请,“淘宝刷单当副业,动动手指曰入几十,您要加入吗?”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2 尤萤顺势点开了好友申请,发现此人竟然是在居民群里,针对自己那辆摩托大发牢骚的男人,她的拇指悬停在空中,不知该不该通过,一是私人恩怨,二是她确实想看看这个男人想捣什么鬼。 思来想去,好奇心克服一切,她为难再三后还是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不过,似乎是她通过申请的犹豫时间过久,而且还是在半夜,对方迟迟没有再发消息,尤萤的精气神早已支撑不住,眼皮稍稍沾上后就睡着了。 尤萤卧室的布置不太适合她自由活动,最中间是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高度几乎要到尤萤的屁股,床的一侧是带有落地窗的大阳台,而另一侧是塞满衣物的柜子,靠近门口的拐角有个卫生间,头顶是一个巨大且颜色花样单调的米色圆形吊灯。 房间因面积大而显得视野开阔,却又因四处散落的杂物,成了突兀的垃圾场视野。 而她的摩托就停在楼下的车位上,看到摩托车其实只需三步骤,走下床,身体保持直立,打开窗户向下看。 活动不便的她,如今只能臆想自己的车在晨光熹微里,光洁的车身沾满昨夜寒露融化的水,静静等待主人用柔软白净的棉布一一擦拭干净。 尤萤被起床时的尿意憋醒,接下来将是她离开姐姐照顾后,第一次独自去厕所。 她先是躺在床上,眼珠看向四周是否有供自己支撑身体的扶手,物色到了床边的低矮柜子后,她便一点一点挪动僵硬的屁股,让上半身逐渐直立,左脚迈向地面,右腿的疼痛在所难免,她只能咬着牙,把打了石膏的腿搬下床。 一只脚立在地面上,向前方慢动作跳跃,右脚只有软绵绵的大拇指撑在另一侧,每一次的跳跃对她的腿都是牵扯撕裂的痛,不过还有距离只有往日的几步远,她往往是跳了几步后歇脚,再继续往前。 等到她疏解完尿意,她累得直接坐在马桶上,动都不想动。 塞在枕头下的手机嗡嗡抖动了几下,也不知是来自哪个软件的推送,她无心顾及,思索着等到吃饭的时候,该怎么走到厨房。 其实厨房到卧室也是几步,但是往常都是飞奔着跑去厨房,根本不用盘算距离远近,但现在的她宁愿饿着。 尤萤坐在马桶上,环视着狭小逼仄的卫生间,依旧是物品堆积,灯光昏黄的破败景象,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生活过得有多么潦草。 呆在一方角落里停留的日子,根本容不下自己这颗时刻想要飞奔的心,所以才会那么喜欢疾驰的速度,才会对摩托着迷,捕获风吹的间隙,把漫长的时间一再折迭,就像是穿越虫洞一般,好让车轮胎颠簸行走于起伏公路上。 她沉思很久,直到发觉屁股坐麻,才起身洗漱,站在卧室门口,眺望不远处姐姐备好的饭菜,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扭头蹦回了床。 出乎意料的是,消息并非广告推送,而是那个狗头男人,“怎么称呼啊?我是叫小梁,想跟我们一起赚钱吗?” “群里不是有我备注吗?尤大四单元。”她冷冷回复着。 “是宝妈还是待业啊?咱们这里给你分配带教的师傅。” “当副业不行吗?”尤萤想暂时性欺骗一下,便撒了个谎。 “我看你头像是个年轻小姑娘,那就跟我干吧。” 尤萤没有回复,而是趁手点开了他的朋友圈,同时也把自己的朋友圈设置成不让他看。 他朋友圈一堆广告里,夹杂着些许生活风景照,时不时出现一只跟头像一模一样的白毛小狗,看样子应该是个养狗人,只不过没有看见他自己的照片,尤萤对男人不感兴趣,只是略微好奇这个人的长相。 她又被邀进了一个好几百人的群,群里都是陌生面孔。照小梁的说法,都是他手底下等待任务的人。 大家一见新人进去,先是一阵复制粘贴的欢迎仪式,又出来几个看似是管理层的人,给她发了几个小红包,大多五六块,凑到一起也只一杯奶茶钱,就算正式加入工作团队了。 只不过,小梁说最近单子都派发完了,要等待下一批的分发,让尤萤稍稍等候几天,而尤萤表示自己只当副业,时间长短问题不耽误,她愿意等。 转眼,两人便各自噤声,一言不发起来。 尤萤还是憋着些许疑问,没得到及时解答,她想找小梁问清楚,到底那辆阿普利亚GRL25是不是自己骑的那辆,到底阿普利亚GRL25有多扰民。 她点开了对话框,又退了出去,几番重复,始终鼓不起勇气问他一句。 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催促着她立马起身,望着卧室到客厅的几米坦途,她艰难地迈出每一步,每一步停歇带来的刺痛,简直可以剥夺掉她身体其余感觉。 她忍着头皮发麻,从冰箱里摸出姐姐做好的清淡饭菜,稍稍用锅加热以后,一边咬牙一边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饭,她又不言不语地坐在夕阳漫射的凳子上发呆许久,距离洗碗池还有好远的距离,她决定今天就不洗了。 餐桌上黏糊糊的质地,粘连到她的手指,她两指来回碾压着这油污,用力挤压一下后再松开,不管不顾皮肤黏合,指纹脏污,她反倒用手指甲抠起了桌面上的陈年老垢,透明桌板抠出一块光洁的油斑,她又把纸巾沾水,打圈一般,擦拭这一块油污,直至不再粘腻。 似乎时间都耗费在清除油污上,竟没有发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再等她起身时,屁股又发麻了。 此刻,她心想如果开着摩托,环绕城市中心那块喷泉建筑走一圈,也不会花费自己半个小时,身体微微向喷泉倾斜,沁人的水雾喷洒在自己单薄的衬衫外套上,再裹挟起周围一圈空气,乘着落日余晖,在轰鸣声中潇洒返回家中。 她慢慢地站不住脚,身体耐不住蹦跳的剧烈运动,她便靠着墙壁缓慢匍匐到地上,四肢着地,艰难爬行返回卧室。 不过,在躺回床上之前,她还想再看一眼摩托。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3 等到她身体挪动到落地窗前,脑门抵在玻璃向下看时,却看见了不寻常的一幕,不禁令她眉头紧锁。 一个牵着狗的男子,两手背后,绕着她那辆摩托视察起来,冷不丁还掏出手指,摩挲体验起座凳的手感。 尤萤一见如此状况,更是忍不住紧握拳头,重重捶打到地面,“我车!干什么啊!” 她浑身紧绷,愤怒地低吼着,眼见男人观赏的兴致不减,仍盘旋在摩托的周身,她转而眯起眼睛,紧盯男人一举一动,倘若男人再伸手触碰车子,她或许会不顾腿伤,直接冲下楼殴打手痒的男人。 还好男人只是点到为止,他身侧的白犬半坐在原地等候主人,伸出舌头大口哈气,以缓解这暑热天气还未消去的余温。 一时间的恍惚,她觉得似乎这只狗似曾相识,但她不敢肯定。 她向来是对动物没什么兴趣,猫猫狗狗之类,连分个品种都是极其不在行,而辨别这只狗是不是小梁的狗,她更是拿不定主意。 她立马翻找朋友圈里那些小狗的照片,跟楼下坐着的狗仔细对照起来。 可细细想来,如果小梁是楼下这个手贱的男人,那在群里说自己摩托扰民有何用意,明明此刻抚摸得尤为享受的也是他。 转眼小梁在楼下消失,她心中升腾的困惑愈发强烈,顾不得自己还趴在冰凉地板上,立马组织语言准备问个清楚。 楼下大红色的横幅随风抖动,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裸聊必藏‘毒‘,加友须谨慎!任何网民,一定要保持绿色文明健康的上网习惯,杜绝裸聊,注意保护个人隐私!” 她又看了看妄自敲下的质问,“为什么说阿普利亚GRL25吵?吵到你还摸?” 沉默片刻后,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划,倘若能得到他的裸照,再逼问他一句服不服呢?她不知道自己这番周折下来,为的是什么,但当作在家休养时的消遣,也不失为一个有意思的谋略游戏。 她删掉了原先的气话,地板的凉气侵入到手臂里,有些发冷,她又缓缓爬回床上。 等到身体全部塞进被窝时,这一来一回,一上一下的活动,实在繁琐,她决心明天等到姐姐来以后,和姐姐商量在地板上铺床,当成榻榻米,那就更加方便她爬来爬去了。 她一改原先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掐着嗓子发了句语音:“小梁哥哥,你的小狗好可爱。” 那声音她甚至不敢回放,令她反胃和恶心,但说不定这愚蠢的男人会喜欢呢。 况且她也没怎么暴露身份,到时候只需要拿着他露脸的裸照,威胁不听话,就用发居民群的方式羞辱他,也算替自己的车出一口恶气。 没过多久,小梁也发来了一句短短七秒钟的语音,以极其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回复道:“尤大也喜欢小狗吗?” 她顿时怔住了,内容根本不重要,关键是在语音的结尾处,竟听到了来自对方轻蔑且魅惑的笑声,余音回荡在尤萤的心头,似若轻柔羽毛刮擦着她铁皮包裹的心脏,挠到她的心脏软化为止。 声音对于从未见过面的人来说,就是入场券,而小梁的这张入场券简直成了通关卡,笔直走进尤萤的取向中央。 尤萤欢喜得左腿在床上直跺,右脚的拇指也随之扭动起来。 紧接着,小梁竟然主动给尤萤发去了几张角度不一的小狗照片,“它叫梁小芸,是个两岁的小姑娘。” 尤萤无心顾及这狗的模样,失落地看着小梁手打的一行字,事实上她还想听到更多由小梁亲口说出来的话,她便又掐着嗓子娇滴滴地问道:“小芸好可爱啊,都是你一个人养吗?” 小梁仍旧用打字回复,“是的。“ 根本就没有接下去聊的话题留给尤萤,尤萤只好意犹未尽地停留在聊天界面,反复回放小梁那短短七秒的语音,好听上头,结尾处那一段吐息笑声,简直就是上瘾机制里的最佳奖励。 倏尔门口传来敲门声,叩击的间隔尤为轻缓,却持续不断响起,尤萤瘫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弹,对着一墙之外的大门喊道:“谁啊?” “社区反诈宣传的,您开一下门。” 门外同样大声的女声传来,尤萤叹了一口气,半个身子探到地下,一步一步爬到门口,左臂支撑起来,让右臂使劲够到门把手后,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下去。 “啊!” 门前的女人被趴在地上的尤萤吓了惊叫起来,“女女女…士,您是发生了什么吗?” 手忙脚乱中伸出手想把尤萤从地上扶起来,身旁一个男人拦住了她,侧身迈进大门后,拦腰一把抱起尤萤瘫软的身躯,“你托着她骨折的地方。” 一男一女配合着把尤萤安放在沙发上,这是尤萤继住院回家后,第一次坐上柔软的沙发,左手右手坐着连脸都没来得及看的陌生人。 她连连欠身致谢,随即把遮挡在脸上的碎发也一同拨开,看向了身旁的社区工作者,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见的人太少了,她竟然觉得坐在身旁的这个男人,像极了楼下摸摩托的男子。 小梁,小梁,就像是破门而入,突然闯进她生活扎根下来的怪异男子,时时刻刻都出现跟他有关的一切。 惊魂未定的女人关切地问道:“尤女士,刚刚是…” 尤萤硬生生挤出尴尬的笑:“我活动不太方便,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就是骨折了,没什么事的。” 尤萤的身体状况似乎很让女人担忧,她又不禁问:“没有人来照顾你吗?” “我姐姐隔天会过来帮我收拾做饭。” “那你吃啊喝啊,上厕所、洗澡都要自己来吗?” 尤萤瘪着嘴角,迟疑地点点头:“…嗯…” 她跟姐姐一同约好了,长大之后对父母要报喜不报忧,骨折对尤萤来说是小事,但或许对爸妈不是,尤萤跟姐姐都生怕这一场小事故,会让两个老人担忧到整日惶惶不可终。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4 女人皱着眉头环视一圈尤萤所住的环境,又看了看此刻憔悴不堪的尤萤,好似一切脏乱差,都可为尤萤身上的可怜光环更添一抹。 尤萤也跟着女人的视角,再一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只是来不及收拾罢了,千万,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等她伤养好了,她这次决不贪玩拖延,要对这个家进行一次彻底大扫除。 女人忧心忡忡地说:“我们社区有志愿活动,不过之前都是上门照顾行动不便的老人,我们回去综合权衡一下你的状况,看能不能派个志愿者照顾一下生活。” 尤萤连忙摆手,觉得过意不去,“不用不用,不用麻烦,我只是活动不方便,其他的都可以。” 也不知此时恰巧是什么东西发生了响动,轰隆一声巨响从厨房里传来,两个四肢完好的人下意识站起,向响动处张望。 尤萤猜是那个粘在墙壁上,用来装锅盖的吸盘,那吸盘往常掉一次,尤萤就再用力重新粘上,从来没想过或许吸力根本不足以支撑玻璃锅盖。 站起的两个人又回望了坐在沙发上的尤萤,“李姐,那就我来跑吧,我就住这小区,来回也方便。”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尤萤覆在沙发上的手掌心倏地开始发热冒汗,倘若能加上一个吐气的笑声,或许就更像了,那种声音里夹杂波长跳动的感受,在身临其境中更加引她悸动。 经历过方才一阵骚乱的尤萤,此刻已无辩解的必要,抱着任凭社区工作者安排的无力感应对二人。 两人顺带给尤萤宣传的反诈内容,她也没有细细听,时不时看向说话的男人,胡茬修剪齐整,指甲也剪得平齐,喉结随着说话的字眼活动,耳朵长在脑袋两侧,鼻子圆挺,皮肤很是紧致滑嫩,眼睛… 尤萤不敢回望他炯炯看向自己的眼睛,她生怕自己会露怯,那种胆小、眼神提溜的猥琐微表情,她自己光是想象就令她难堪,她只好在对方眼睛以下的区域,自由发散注意力。 反诈宣传终止,男人凑近到尤萤撇开的脸旁,“尤小姐,你一般几点吃饭,我记录一下时间,我好不打扰你休息。” 他看着发呆的尤萤,又伸出手挥了挥:“尤小姐?尤…萤?” 尤萤猛然回过神,一下就对上了原先不敢直视的双眼,那双眼的眼皮褶皱尤为单薄,眉骨凸起,眼珠是黑棕色,较普通人相比瞳仁的直径略大,却又显得眼睛明亮,他的睫毛也生得极长,每一次眨眼都能留下睫毛蜷曲的倩影。 “好啊。” 尤萤什么都没听,只是略微面带微笑,乖巧地答应了一句,却引得男人低头拉扯了一下嘴角,支撑在膝盖上的手摸了摸下巴后,转而抬头耐心重复:“你平时几点吃饭啊,咱们把时间定好以后呢,就不会打扰你养身体。” 他的明眸太过于出挑,尤萤再一次被双眼吸引,不慌不忙地说:“你如果来,就来个中午吧,十二点,你看行吗?” 男人无奈摇了摇头,“这样,我早上十点来给你带早饭,十二点来给你烧午饭,晚上我五点左右下班嘛,半个小时到你这里,再把晚饭做好。” 尤萤心想这社区工作者太实在了,简直把他自己当成免费保姆了,她刚想回绝,一旁观察许久的女人,拍拍男人的肩膀,“咱们赶紧把楼下几个住户搞完,组里人催了。小姑娘,咱们就这么敲定了啊。” “你不用起来,我们来关门就好了。” 两个人火急火燎离开了,随即一股无言的寂静充斥整个房间,尤萤立马掏出手机,耳朵靠近话筒,再一次回放小梁的语音,有点像,有点不像。 她开始害怕万一小梁就是这个男人,倘若自己的骗局被男人识破,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没等细想,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恐怕是有什么事忘记说,方才走得也急,尤萤立马扶起身,一蹦一跳去开门。 “公主开门好快!我都没说请!” 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的是林聿俊,算是尤萤的前任,只不过没有名分的那种,他勾着轻佻的眉眼,额头上挤出根根细微抬头纹更像是调情。 尤萤脸色一惊,推开门的手立马想把门拉回来,可瞬间林聿俊便歪着结实脑袋,卡进门缝里,“穿上裤子,你人就没了?你就是鼹鼠,我都给你挖出来。” 他耸耸肩,中指跟无名指夹着衣领,稍加整理倾斜的领口后,堂而皇之地跨出一大步,走了进来,另一只手还拎着装饰花哨的果篮,“我就说最近你怎么跟死了一样,公司公司找不到人,约车约不到人,连炸街的车队里也没有你。” 尤萤嘴巴朝门口努努,“果篮留下,你走。” 林聿俊视线从上到下,紧盯尤萤打着石膏的腿蹲了下去,“就你这腿还想赶我走?送你一辆迈巴赫都踩不下油门吧,这下摩托可开不过我了。” 尤萤伸出手,猛地捏着林聿俊的脸颊撕扯起来,“我手还在呢,你这个贱骨头。” 林聿俊只是沉静地观察石膏,“是不是很疼?”,他随后又摸着脸颊委屈道:“你伤这么重,为什么不找我?” “你管那么多干嘛?摔出去不是常有的事吗?我还想问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售后?你车去店里维修的时候,可是把地址都写在单子上了,单元楼号房间号清清楚楚。” 尤萤实在郁闷,“林聿俊,你到底想干什么!” 缓缓起身的林聿俊,顺势把果篮丢到茶几上,“我来照顾你的啊,我车子里放的行李箱,待会就搬上来。” “啊?有人来照顾我的,你不许乱来。” 林聿俊啧啧摇头,胜券在握似地质问:“谁?你姐?她不是还有上小学的儿子跟她老公吗?还顾得了你?骨折的事情没敢告诉爸妈吧?护工?看样子也没请。看看你,头发都油了。” 说完,眼神眯起,嫌弃般地伸手摸了一把尤萤的脑袋,再贴到尤萤鼻下,让她细细闻。 尤萤甩手就给了林聿俊一个巴掌,响亮但是不足以留下巴掌印,她随后便像往常一般,对着林聿俊怒目圆瞪起来。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5 两方互不言语地对峙着,林聿俊扭头摸了摸被扇巴掌的脸颊,牙咬嘴唇,生硬地笑了笑。 他随即又为自己薄薄一层的颜面争辩道:“尤萤,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讨厌我?你睡的人里面,有几个被你甩了还这么关心你的?就我林聿俊一个吧!” 尤萤靠着墙壁背过身,准备一蹦一跳走回房间:“你想多了,睡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我用完你就丢,有什么罪孽深重,非你来惩罚不可的。” 林聿俊不依不饶,紧抓尤萤扶在墙上的手不放,“我不管,既然花时间找到你家了,我必须要个说法,留下我还是挽留我。” “松开啊!我姐马上就来,别让她撞见你!”尤萤身体后仰,企图将手从林聿俊的蛮劲里挣脱开。 “我管你姐来不来,你先看看自己成什么鬼样子。” 林聿俊迈出一步,不顾尤萤的挣扎,搂住了她的腰,又一手拖着尤萤的臀,像搬动一件僵硬的塑料模特一样,轻而易举地把她移到了卧室拐角的卫生间里,把尤萤憔悴枯黄的脸扭到镜子面前。 尤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毕竟不怎么见人也无需打扮,只是第一眼看到镜子还是吓了一跳。 发丝油到结块,嘴巴干裂起皮,眼皮耷拉,黑眼圈跟皮肤斑点几乎要占满整张脸。 而站在她身后的林聿俊则是两手交迭在胸前,上下审视着自己的蓬头垢面,眼神里还透出些许怒其不争的鄙夷。 尤萤猛然意识到,下午来的两个社区工作者,大抵也是把此刻邋遢模样,当成是生活难自理的依据,那般强行要求来照顾尤萤。 如果每天家里都要来那个见证过自己最落寞时刻的男人,那是何种的难堪羞愧。 她捂着脑袋,羞赧地垂落下去。 尤萤小心翼翼地看向镜子里的林聿俊,嘟着嘴巴,不情愿地请求:“那你帮我擦一擦吧,再把脸跟头发洗干净。” 林聿俊点点头答应,拇指朝门口指了指:“等我下楼把东西搬上来。” 尤萤惊叫一声:“你不准住我家!” 对方叉腰揶揄:“有隐私啊,咱们俩之间不都坦诚相见过吗?” “我姐会来的,看到你不好。” “我来了,你姐还来干吗?别麻烦你姐姐,听话。” 尤萤考虑的不是姐姐,是那个男人,也不知是何种诱惑,驱动她对着林聿俊心慌意乱撒谎:“我…我姐肯定放心不下我的,你不能质疑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林聿俊只好折中:“那你把门禁密码告诉我,就不用你来回开门了。” “412214,我姐在家的时候,你不准过来啊。她可能会在每天的饭点过来,早中午都有可能,你就挑不是这些时间再来。” 林聿俊见密码到手,也随之妥协:“行行行,知道了,不就是躲着你姐姐吗?跟藏婚外情一样,你可别背着我搞男人啊,我林聿俊心眼很小的。” 尤萤抿抿嘴,没接下他的话茬,她睡完林聿俊才知道,这家伙看似人高马大,开的车也宽敞气派,但是做人小气钻牛角尖到极点。 在两人第一次敞开心扉之后,尤萤但凡少一天晚安早安的打卡,林聿俊都会追着她要回来,下班时间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鹰眼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尤萤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亲密。 尤萤最受不了林聿俊事事都需要自己报备,无尽的掌控欲,致使尤萤连家庭住址,都不敢跟林聿俊说,最后更是不堪忍受反复纠缠,删除拉黑了二人所有联系方式,连相关朋友的都拉黑了不少。 林聿俊照着尤萤的指挥,从衣柜里翻找出合适的换洗衣物跟毛巾,抱着尤萤走进浴室里,他不加商量地,便拎起尤萤的衣角沿着上肢把衣服脱下,瞬间两颗嫩乳显现出来,一同出现的还有撞伤后的疤痕,都变为了瘀青血斑,稍稍一按,便疼得尤萤蹙额。 林聿俊微微弯腰,掌心摩挲出的泡沫细细涂抹在尤萤的身体上,接着再用拧干的温毛巾,轻柔地擦拭尤萤裸露的后背,大片瘀斑让他不由得嘟囔:“下雨天也骑摩托,都多大人了,还不让人省心。” 尤萤静静坐在椅子上,毛巾的温热为她带来一丝身心的舒缓,“以前开得好好的,就下雨天那一次。” 转而擦拭到尤萤胸前一片泡沫时,毛巾下的手掌不紧不慢覆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怪异的不是林聿俊依旧站着,而是他借擦拭的手,行抚摸享受之便,尤萤抬头看了一眼林聿俊意味深长的眯眼笑脸,刚要把头低下去,想继续纵容林聿俊的得寸进尺。 结果林聿俊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抵住她下颚,轻而易举捧起她的脸,紧接着又将嘴靠近尤萤,牙齿轻轻啮咬她的嘴唇,浓重的暧昧气息一同贯穿在二人口腔之中。 尤萤既想又不想跟他接吻,想有六成,不想有四成,她不希望自己就这么快给二人复合台阶下,却又因受伤在家,孤独得世界只剩下小梁这个谜团。 最后还是七分情欲战胜了三分薄面,也或许是因为林聿俊吻得过于滚烫,她决然不希望二人的脚步止于此,那种奋不顾身只想在失控时深陷欲潮的念头,支配着贪婪的尤萤。 林聿俊越吻越投入,接近三个月的不告而别所欠下的债,似乎要在今日一并归还,他强劲有力的舌尖绞缠着尤萤,软唇配合着牙齿,紧紧锁住尤萤一切呼吸律动。 久站到后背微微发酸,林聿俊松开热吻后缓慢蹲下身,半蹲的腿撑得他裤子紧绷,捧着尤萤脸庞的手始终未松,拇指抵在尤萤的耳垂下,双眼饱含深情,仰视浑身潮湿的尤萤。 “找到你其实不难,尤萤,难的是你从不肯告诉我…” 他失落的脑袋耷拉着,嘴唇似乎还在抽动,喉结不断地滑动,有话想说,但说不出口,只好哽咽不语。 尤萤鼻尖一阵酸楚,她最不忍心看见旁人在她眼前表现脆弱,要么别过脸不去看,要么就像此刻,俯下身子向林聿俊靠近,用打湿的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6H 浴室里的雾气还未散去,夏日傍晚时分的夕阳透过层迭雾气,倾洒在浴室的一角。 林聿俊忘情地将脑袋深埋进尤萤的颈窝里,嗅着熟悉而又馋人的甘甜体香,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肆意留下舔舐的印渍。 指尖徐徐刮擦着她一寸又一寸皮肤,愈发潮湿的地方,他愈想留下印记,手在前方探路,嘴紧随其后,攒聚力气吮吸直到泛红。 尤萤双眼微阖,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像往常一样,五指插进林聿俊的发丝里,轻抚他忙碌晃动的脑袋。 林聿俊进行得有条不紊,呼吸也一点点凑到敏感中心,他在尤萤起伏的腹部放缓打转,似乎是在为后续抵达的目的地作铺垫。 他探出另一只还未出现的手,两根拇指拨开尤萤早已湿透的瓣肉,迎着她凸起的红润阴蒂,轻柔地吻了下去,舌尖娴熟地绕着穴口向深处探索。 尤萤扭了扭腰,浑身酥软到支撑不力,她靠着椅背仰头皱眉,呻吟断断续续从抿紧的唇缝里泄出。 林聿俊头也不抬地便把两手放到尤萤酥胸上,拇指配合着食指,揉搓她挺立敏感的乳头,自顾自埋头在尤萤两腿间耕耘。 两人对互相的身体熟知到如此默契,不难得知从初识到分手前,究竟交合了多少次,这也导致林聿俊这个倔种,无法接受二人因性格不合而分手的结果。 明明就是恰到好处的情侣尺度的独占,想到这里,林聿俊不由地加快了舌尖触及穴肉的速度,他要让尤萤在来不及抵御的情况下,取悦她直至高潮,看她爽到浑身颤抖,那是他获取成就感的源头。 吞咽与吮吸交替,致使尤萤挣扎着大口喘息,腹腔的起伏越来越强烈,夹杂着时不时哀叫般的哭腔,两腿肌肉不由自主地开始收紧。 而林聿俊强有力撑开尤萤欲夹紧的双腿,他耳边挠人的叫唤声,似是夜间猫咪发情时四处回荡的幽鸣,听得他心潮澎湃,斗志激昂。 浴室里的热气早已散去,残余的温度在二人欲火持续焚烧下,竟加倍燥热起来,烧得他们身体毛孔渗出汗水。 林聿俊的舌头不愿停歇,挺翘的鼻尖也深深插入两瓣肉里摩擦,可酷热的环境把他蒸得有点失去耐心,他松开嘴唇顿了顿,两手一抬快速脱去浸透汗水的上衣,丢弃到一旁,随即又投入到追寻高潮之中。 尤萤体内那股升腾的酥麻感,开始隐隐约约显现,长达三个月忙于躲避林聿俊,毫无做爱的心情,直至昨日听到那声笑… 尤萤竟然在此刻鼻尖微微发酸,身下的男人正专注于取悦自己,可她想的却是另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内疚油然而生。 可身体本能,替她埋藏了这些秘而不宣的坏心思,她双眼紧闭着舒畅地一声低吟,穴肉也止不住抽动起来。 再一睁眼,眼角反常地生出些许泪花,她迅速一把抹去,不让林聿俊察觉,她心想着始终要摆脱他,但从何日开始疏远,她也没有计划好,既要又要的贪心,她自己也觉得羞愧难当。 她满是潮红的羞涩脸庞,短暂地转向林聿俊之后,又迅速别开,一声不吭地等待林聿俊先开口。 林聿俊得意忘形道:“我跟你说,舌头缠耳机线真的能锻炼灵活度,是不是比以前爽了?” 尤萤侧过脸,心虚地答应着:“嗯…嗯。” “尤萤。”林聿俊的声音悄然变得柔软起来,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膝盖,“你看看我啊。” 他像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犬,因为超预期完成了任务,难掩此刻的亢奋,昂着脑袋乖乖蹲在原地,一心看向尤萤。 不曾想对面这个女人的眼神四处游移,谎言就是从拒不交代真相开始的,尤萤已然忘记这是今天第几次撒谎了,她缓缓转过身,口齿不清地说:“是比以前好了,亲爱的,你进步得真快。” 内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林聿俊,着手继续手头给尤萤清理的活,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他拖着湿毛巾,把尤萤从头到脚擦得干干净净,扶着尤萤穿好衣服后,又拿起吹风机跟梳子,一遍一遍吹干尤萤的头发。 尤萤配合低头时,发现林聿俊灰色运动裤下不寻常的凸起之处,她探出一只手抚摸起来,“这,你准备怎么办?” “你腿伤成这样,姿势不好琢磨。”巨大吹风机声中,林聿俊的回答令她忍不住发笑。 尤萤隔着裤子按压出肉根的形状,拇指在顶端处捏弄,引得林聿俊一阵腿软,腿脚踉跄几下后,靠着墙背保持着吹头的姿势。 尤萤一点点拉下他的裤腰,浅浅露出一寸龟头后,食指在他的马眼处打转,又挑衅似地仰头观照了一番林聿俊佯装淡定的表情。 林聿俊明知故问:“你想做什么?” 尤萤眉眼带俏,嘴角下弯,露出上排的牙齿,口语示意——“爱”。 林聿俊的龟头被她嘴里的津液沾满,更显得红涨,她的唇边感受着似有似无的抽动,而她只是短暂地停留在此处,接着又收回嘴唇,两手顺着青筋上下滑动,林聿俊裸露的上半身也随之抽动起来,块块肌肉交错升起降落,显得他反应尤为剧烈。 尤萤像是在玩弄,时而停顿,时而快速,她以林聿俊的快感为乐,借把玩手中的肉根,进而掌控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她虽位处低处,可眼神又胜似睥睨,问道:“要来了吗?” 见林聿俊含含糊糊不回答,她骤然停下,吹风机的声音也缓缓止住,林聿俊原先理顺她发丝的手,似乎用上了力气,想要将她的脑袋往胯里推,“帮帮忙嘛,我洗干净了的。” 尤萤作势要后退,却被林聿俊抓着挺立的鸡巴就往她嘴角里塞,一面按着她的头,一面摩擦着她抿唇的嘴。 几番纠缠,尤萤还是松开口,把他半根粗壮硬实的鸡巴吞进溢满津液的嘴里。 凌乱的发丝为不裹挟进那张来去的嘴里,林聿俊拨开她两鬓的碎发,单手盘至脑后抓住马尾,尤萤魂欲尽销的神情吸引他注目,因为朦胧的视野里除此之外,再无重点。 几经反复进出后,林聿俊一挺腰,抽出肉根,紧抓马尾的手回到腰间,摩擦了几下肉根,嘴巴大张,一股脑将白浆射在尤萤刚洗完的胸前,斑驳的粘液顺着一个方向喷溅,她的乳尖也有星星点点的残留。 “林聿俊,你得给我擦干净!”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7H “那个何会计最近有联系你吗?” 林聿俊搂着尤萤的肩膀,二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 尤萤不屑地一笑:“她还敢联系我吗?当时在高尔夫球场,给她吓得直往旁边男的怀里钻。” 两人所说的,是受伤之前最后一次出门要债的债务人,一个食品有限公司的会计员——何柳卿。 这也是二人相识的契机,当时林聿俊正在高尔夫球场打球,看着白球被棍子击打飞出去,缓慢滚向球洞时,大厅里传来争吵声,尤萤身披一件黑色大码男西装外套,翘着自在的二郎腿,随手拿起一根不知是谁的球杆,指着何柳卿质问为什么没钱还。 众所周知,欠债的人永远是大爷,何柳卿的嘴脸也是一样债多不愁,她鄙夷地朝尤萤白了一眼,正想以尤萤痞里痞气的行径给围观群众取乐时,尤萤笑着不言语,抬手示意身边人给这个会计,递交了职务侵占的罪证。 何柳卿原先是想用借贷的钱,及时填上公司钱款的空,结果自己控制不住大手大脚花钱的欲望,借来的钱几乎也被花光,两手空空的她,竟然还出现在高档次消费场所,自然给尤萤的暗示,就是何柳卿根本就不想还钱。 前来吃瓜的林聿俊静静看着尤萤的一举一动,也不知是什么心思蛊惑了他,竟然在尤萤离开时,大胆跟到尤萤摩托车的屁股后面,伸手要了她的微信号。 尤萤给的是工作号,她猜测这个男人是想要用钱,结果他却以借贷的名义,频繁邀请尤萤翘班去开摩托、吃饭、到处逛街… 她起初并不想理会这样便宜的男人,人如果仅仅只见过一面就倒贴的话,那就时常给人一种脏黄瓜、HIIV检查报告呈阳性的感觉。 更何况林聿俊身边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确的女人,叫做洪雪妮。 尤萤曾经碰巧见过一面,长得很是凶狠,柳叶眉下的两颗乌黑眼睛,似乎是要洞穿尤萤整个人,嘴唇涂抹的是接近人血的正红色,一张嘴就咄咄逼人,说尤萤没安好心,天天缠着林聿俊办贷款业务。 尤萤很是苦恼,自己明明是上门要债的部门,动手威胁才是分内事,而动嘴皮子争吵,她属实不在行,转身想要离开三个人的是非地,结果林聿俊偏偏在那个时候瞬间拉住她的手肘,当着几个熟人的面,第一次吻了吻她的嘴角。 气得洪雪妮脸立刻发绿,磨牙的声音都快从嘴里炸开。 林聿俊跟洪雪妮的关系,尤萤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好奇过,而她对于林聿俊本人也没多少关心,只知道他是某个家族的阔气富二代,时间闲散,人更自由,经常出入高档场所,毫无顾忌地花钱用于取乐自己。 “你今晚不能睡在这。” 尤萤冷不丁想起来下午跟男人的约定,为她准备早中午三餐,细细盘算,林聿俊到访的时间只能是在晚饭之后,留给两人相处的时间够多,也不用急着赶他走。 她随即又加上了一句:“你以后只能在晚饭之后来。” 林聿俊调侃:“你要上班啊,居家要债是不是?” “管不着,你就记着这个点不要来,我想自己呆着。” “对对对,一天一次的频率对伤者来说强度太高了,更何况还是我这样持久性比较…” 还未听完林聿俊这番话,尤萤羞愤得立刻打断了他,侧着上半身压住林聿俊的肩膀,用一只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四目相对之中,尤萤无奈发现自己又激起了对方莫名其妙的兴趣,林聿俊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让她转而变成了弱势一方,毫无悬念地被压在林聿俊的身下,“一个人呆着不闷吗?尤萤,你只有我了,还不对我态度好一点,嗯?” 尤萤的双手抵在林聿俊渐渐下压的胸前,两颗结实又坚硬的胸肌,她掌心中那若有若无的乳尖触感,又引得二人呼吸急促,体温升高。 他紧追着尤萤逃避扭开的脸,匆匆落下亲吻,尤萤在他胸前愈发用力的手,也一并被拷到头顶,仅凭一只手就将尤萤死死掌控住。 短袖被撩至脖颈处,所剩的一只完好的腿,也架在林聿俊的腰上,“我不会操你的,就想跟你亲近亲近。” 林聿俊尖锐的牙齿一口咬在尤萤细腻的肩头,她不知林聿俊下了多大的力气,如此的折磨致使她忍不住张大嘴吞没空气,发出一阵嘶嘶的哀嚎声。 尤萤愤恨地低吼道:“林聿俊,你…你给我去死!” 话语并未刺激到林聿俊,反倒增加了对方的一丝兴致,他的手更加不规矩,钻进尤萤的下身,隔着薄薄一层内裤便往里塞,一根、两根、三根… 看着尤萤愈来愈扭曲的脸,林聿俊笑得也猖狂起来,“很湿,你很需要我,对吧?今天让你高潮两次,别赶我走了。” 说着就拨开内裤,直接混着湿滑的黏液,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抽插她的穴口,大脑中阴云密布的天空,一簇刺目的光线深藏于黑云背后,那种欲求拨云见日的快感也使得尤萤挣扎的身体变得瘫软无力,任由林聿俊在她的体内玩弄肉壁。 尤萤想说话,她想说林聿俊很可恶,让自己无法承受,但连续不断的插入,没有留给她丝毫喘息的余地,她只好暗自腹诽:我要让林聿俊痛苦到死,既然难从肉体折磨,那就从内心折磨。我要发了疯地去迷恋陌生男人,和陌生男人调情,再做爱,要玩弄林聿俊的感情,欺骗他,让他身心俱疲。 林聿俊确实没有操她,实质上是没有用鸡巴操,他借着深插进穴口的手指,再用跨去顶撞手背,那种比往常还要剧烈的撞击,令尤萤的身体不断向头顶方向移动,几乎快要撞到床头板。 这原本对尤萤来说,上一秒还是痛苦的,可下一秒当她想明白要报复林聿俊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增加情趣的手段。 尤萤选择了隐忍,特别是在林聿俊松开捆住她的手,转而去护住尤萤头顶的时候,她没有选择推开林聿俊,而是两手环抱住他的脖颈,锐利的指尖还不经意划破了他的后背。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8 两人的缠绵不知是持续多久,尤萤在心神恍惚之中,木然接下了林聿俊啃咬般势头强劲的亲吻,不仅仅是嘴唇一圈,连脸颊都黏上了林聿俊急不可耐的涎水。 林聿俊在她身上越是力气尽施,尤萤内心关于背叛的声音就越是强烈。 耳旁传入的林聿俊粗喘声,她竟然故意错认成小梁的那般低沉嗓音,林聿俊在用胯持续顶撞,她便幻想成小梁在搂抱她时残余的馨香… 那双不敢直视的双眸,此刻在她紧闭的黑暗视野里却变成了唯一的亮光,静静地与之对视,尤萤便愈加感受到快感的降临,她甚至还没有表露出对对方的任何心意,可早已成了她高潮的源头。 尤萤搂住林聿俊脖颈的手倏尔松开,两腿也因耐受不住酥爽刺激,紧紧夹着林聿俊的手指不放,她高高抬起她的下巴,颈间缠绕着的青筋根根暴起。 “骚货,水全喷我手上了都。” 林聿俊兴奋地端详着指缝间喷溅的淫水,又低头看了看胯下仍旧在调整呼吸的女人,他光凭表面,自然以为自己靠手指把尤萤扣到潮喷了,谁会知道这狡猾的女人,正借他之手幻想与旁人欢爱呢? 始终处于晃神的尤萤,四肢瘫软在床上,头向一侧歪斜,听凭林聿俊用纸巾擦拭着她湿黏的下体,托起她的肉臀抹净她身下时,也毫无反应。 直到最后,林聿俊整理她被撩起的短袖时,掐着她的下巴转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尤萤,“那我就晚上来,你也跑不到那里去。” “正好…” 他凑到尤萤的耳旁,柔软的微风搅进她耳朵里,“那个时候,我们的性欲都很强。” 尤萤听到之后,身下那片被强势侵入的地带又开始隐隐抽动,她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不…累吗?” 林聿俊并未理会她的不屑,捧起她床沿的手轻轻吻了吻:“Have a good night. My little trouble-maker.” 尤萤仅剩的一丝力气抽走了自己的手,冷冷丢下一句:“Good bye.” 接着便把被子蒙住头,两眼在被褥里睁着,静静等候大门关闭的声音。 脚步声渐渐远去,随之房间的灯也熄灭,末了林聿俊一把带上大门,整间屋子又恢复到往常一般寂静无声。 尤萤立马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聊天界面,除了林聿俊下午逼她添加回好友的提醒,无人发来消息,她失落地咬着指尖。 她拨开垂落下的碎发,拇指在小梁的聊天框上悬停犹豫,手机的微弱光线照亮了她转动的眼球,她呼吸停顿片刻后,一把捋起额前散落的头发,点开了小梁的聊天框。 “梁总,什么可以赚钱啦?最近很缺钱用啊。” 等待对方回信息的间隙,她紧张地抿着嘴唇,林聿俊说的没错,骨折受伤期间,或许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但她必须要扭转这一劣势,不然在这漫长的100天里,她将受尽林聿俊的折磨,且毫无反抗能力。 “不要急哈,我们先等一等。” 令人欣喜的是尤萤又听见了他温柔的话语声,她反反复复地回放,细细品味着他词句间夹杂的呼吸和停顿,他发音的方式,他平仄的变化。 尤萤清楚知道自己这不是正常的爱慕,而是抱有目的性的迷恋,她在为自己转移注意力,把在无聊消遣和与林聿俊相处以外的意志精神,转移到欣赏小梁这个陌生人身上。 她敢对天发誓,如果这段时间出现的不是小梁,而是小李或者小周,张三王五,她也会同样爱上。 尤萤清了清嗓子,又装模作样地勾起无人可见的微笑,对着话筒说道:“好啊,麻烦一有任务,一定优先要通知我呀。” 消息几乎是即刻回复的,小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嗯,你放心吧,尤大。” 还没等尤萤听够,小梁又讲出一句更令尤萤激动的话,“早点睡觉吧,我先睡了。” 尤萤暗自窃喜,声音甜甜地回复他:“祝你做个好梦。” 只是这一次似乎等待的时间较上一次延长了,尤萤眨眨眼睛,仰头看向焦黄的灯罩,手机捂在她的胸口,只要微微震动,她就能立马感受到。 似乎小梁的回复是注定的,毫无悬念的,尤萤必定会等到他的答复,只不过答复的内容她无法猜测到。 “好,你也是,尤大。” 久违的笑声再一次出现在语音里,不同的是在“好”字之后,她刚想枕着悦耳动听的声音,舒舒服服地入睡时,恼人的林聿俊也发来了一条语音。 尤萤甚至想都没想,直接忽略,还特意把林聿俊的消息提醒改成免打扰,备注也换成了“狗屎男人”。 她发觉自己越是这样区别对待两个男人,那种屈从于林聿俊淫威的卑微感,就越是消失殆尽。 在临睡前再一次播放完小梁的语音,她有意设定了一个闹铃,准备明早赶在小梁到来之前,好好地收拾一下自己,就像麦瑟尔夫人那样,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原本就很完美的女人,以抵消二人第一次见面,满头油污的邋遢形象。 尤萤怀着无比期待的激动心情,扭动几下脖子,转换几次手臂的位置,对她来说算是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一样近乎失眠的动作,艰难入睡。 闹铃声一响,她随即睁开双眼,没有丝毫赖床的想法后,一蹦一跳移动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涂抹面霜,为了消肿,还特意爬到厨房冰箱里摸出冰块敷在眼睛上。 她躺在地板上,满怀期待地等待敲门声响起。 期间,她又觉得自己不够清纯动人,爬到梳妆台前,精心擦拭起素颜霜,还涂上淡淡的豆沙色口红,眉毛也勾勒出几根不明显的黑色线条。 她满意地对着镜子转了转梳妆完毕的脸,认为大功告成后,便躺回了客厅原地。 敲门声随即响起,“尤小姐,是我。” 是他的声音!尤萤无法控制住脸上欣喜的表情,来来回回呼吸以缓解加速跳动的心脏。 “来啦,来啦。” 她特意装作自己还身处房间的床上,隔着几面墙向门口大喊,导致声音很遥远的样子,既小声却又很用力地喊着。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9 按下门把手,推开门的时刻,尤萤同时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真准时啊。” 对方眉头轻皱,明显一愣,眼前这个女人跟昨日形象完全不搭边,他停顿片刻后,点头匆匆答应道:“你好,你好。” 尤萤倚靠墙面站着,双手紧张地交错,不想,对方伸出了一只手臂,端到她面前,示意她搭着前臂走到餐桌旁。 双方都没有言语,仅靠简单的动作暗示,尤萤犹疑着,缓缓把手放到他手肘上,自己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男人的手肘上。 尤萤单腿向前迈步子,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手掌抓不住他手肘的全部,仅仅只能环住,而稍加用力就能摸出根根肌肉韧带。 他还特意赶上前一步,贴心地把椅子拉开,好让尤萤顺势坐下来。 随后便摸出包装好的饭盒,一一摆放在餐桌上,“你家里人都在哪啊?不跟你一起住吗?” 尤萤看着对方锃亮的饭盒,摆在自己满是油腻的餐桌上,于心不忍却又心怀愧疚,老老实实回答:“我爸妈在老家,我姐姐结婚了,不想太麻烦他们,毕竟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的。” “你的伤是出车祸了?”他按部就班地打开饭盒,顿时一阵米粥香气扑鼻而来。 闻到新鲜饭菜味道的尤萤,神情也变得舒缓,“嗯,下雨天开车,车龙头摇摆打滑,摔出去了。” “电动车摔成这么严重,是不是车速太快了?” “我开的是摩托车,速度算…慢的了。” “噢,是,是。” 小菜跟粥都罗列在桌上,小梁掏出一根汤匙,从碗里舀了一小口米粥,顺着粥的平面刮出来的一口,一点都不会烫嘴,他又一言不发地递到尤萤的嘴边,准备喂给尤萤吃。 尤萤两眼瞪大,眼眶里的棕色瞳孔震惊地收缩起来,她嘴皮子抽搐了一下,张嘴的同时,疑惑声也从嘴里飘出,“啊?” 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猛地一颤,迅速收回了银色汤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手也活动不便。” 他甚至尴尬地站立起来,扭过头不知在躲避什么,两手迭在胸前,后背起伏明显。 话语如鲠在喉,尤萤也束手无策,她只好拾起小梁放在碗里的勺子,一口接着一口地吃了起来,故意发出牙齿撞击勺子的叮叮声,嘴里的咀嚼声也变大不少。 “你是买的吗?吃着像楼下早饭店的,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啊?” 破除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只能通过一方不断地提问,让交流填满相处的空白,才会让时间过得不算明显,不那么漫长难熬。 他依旧背对着:“家里煮的,平时都是烧一个人的,多加一个也不麻烦。你吃着习惯就好。” 尤萤吹去米粥的滚烫热气,看着他背影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要不?” “好,我叫梁祏,布衣旁少一点,旁边是石头的石。” 她本能地想用已经添加过小梁的那个微信号,加他的好友,但生怕露馅,换成了平时的工作号,最近也无需上班,不会耽误事情。 而梁祏也加上了好友,尤萤明显没有见过这个账号,她内心纠结,原先账号里的那个白狗头像的小梁,跟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她快速地吃完了早饭,还想把梁祏送到门口时,梁祏推脱着,把她按在餐椅上,自己则是拎着吃剩的餐盒挥手关上了门。 尤萤探索欲望被激起,或许也是闲得无聊,她确实想要弄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又何种关联,她找到了自己的老板,一个拥有各种数据信息搜索渠道的人。 她打了一通简短的电话,“许总,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话筒那端疑惑问道:“客户?你好好养病就行了,公司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不是客户,我就是想知道他的资料。” 尤萤老板的效率极高,仅仅只是通过两个微信号,尤萤现在不仅知道了是同一个人,还摸清楚了梁祏从出生到现在的学习工作经历。 梁祏,二十五岁入职安居街道办事处,目前三十岁,是办事处的主任。 资料俱全,甚至还有他的购物记录。 看着满屏的狗粮和狗玩具消费记录,尤萤不禁感慨当下的大数据,早已不给任何人留下隐私权利,这才让她所在的贷款公司,拥有了压迫债务人还款的势力。 既然破解了小梁的身份之谜,尤萤目前最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为何对自己的摩托有意见,却又私下抚摸自己的爱车。 尤萤的姐姐此时也打开了房门,赶在家里学生中午放学前,把备好的饭菜送到尤萤家里。 “给你带了点包子跟豆浆,我昨天特意托肉店老板留的大棒骨头,炖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汤,够你喝两天了。” 姐姐一身风尘仆仆,尤萤看着皱了皱眉,“姐,我吃过早饭了,社区派人来照顾我一日三餐。” “那你吃谁的?总不能天天吃人家烧的吧,你好意思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不用频繁跑了,一周就来一两次就行,你带着鹏鹏,还分心到我身上。” 姐姐摆了摆手,指着桌上的骨头汤,“好了好了,再看吧。家里缺什么,你想吃什么跟姐说,骨头汤一定要喝,你也不怕今年爸妈来看我们俩,到时候看你怎么搪塞。” “姐,你给我在客厅铺个床吧,我以后睡客厅,走路活动也方便。” “你不是出院的时候买轮椅了吗?怎么还没到家?” 尤萤的轮椅跟普通轮椅不同,但她没敢跟姐姐说明到底是何种轮椅,她搪塞道:“我那个货物流慢,等轮椅到了,你就不用来了。” 铺完床以后,姐姐拎着包又匆匆离去,尤萤把林聿俊送她的果篮,好说歹说叫她收下,给家里孩子吃。 姐姐盛好的一碗温热的骨头汤还摆在桌上,尤萤捧着碗,光是闻到汤里飘散的肉味就忍不住想落泪,她心想必须要尽快养好身体,重新投入到正常生活中,不能再这样麻烦姐姐。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10 被消息免打扰的林聿俊,见自己发送的数条消息都没有回复,等到临近中午十二点时,他实在忍受不了等待的折磨,愤怒地打去了一通电话。 “尤萤,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睡死过去了?” “干嘛呀,我刚起床,对伤员态度好点嘛。” 尤萤慵懒地接起电话,翘脚坐在沙发上,受伤以来她是头一回感觉身心无比自在,她正调换电视频道,期待着梁祏到来,自然对林聿俊的愤怒熟视无睹。 听到尤萤这番说辞,林聿俊似乎也不准备追根究底,他言语开始调戏:“乖乖,今晚想试试什…” “滚,你性瘾吧!” 尤萤毫不犹豫地便挂断了电话,赌气般又跑去跟梁祏的狗头聊天,“小梁老师,你的小狗是什么品种的啊?我姐姐家的小孩也想养小白狗呢。” 间隔许久后,梁祏有了回话:“西高地,不怎么掉毛,” 为了能够使二人话题继续,尤萤紧接着问:“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很奇怪,我去网上搜了一下咱们这个刷单,有人说是诈骗。” 可没等对方回复,敲门声随即响起,尤萤看了一眼时间,正是十二点左右,两人约好吃午饭的时间,她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推开了门,又搭着他的手肘坐回餐桌旁。 尤萤此刻又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收到梁祏的短信,她转头看着从包里摆出饭菜的梁祏,似乎是洞悉一切般,静静等候着他何时回复自己,也想看他何时露出破绽。 只不过梁祏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尤萤相处的时间里,不仅寡言少语还两手插兜,侧坐在尤萤的餐桌旁,朝着墙角发呆。 为了深挖梁祏的秘密,尤萤主动发问:“你来的时候,看到楼底下那辆摩托车了吗?” 梁祏头一次朝尤萤抛出了一个话题:“红色的那辆?” “嗯,你看着,觉得这车怎么样?” “很拉风啊。”梁祏顿了半秒钟,指着尤萤,“是你的车吗?我看上面还有划痕,像是在地上摩擦过,之前遛狗的时候,看过一眼。” 尤萤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对,是我的车,你看得还蛮仔细。” 梁祏抬手捂着嘴,压制住了几乎要显露出的笑脸,难为情地解释:“小狗想去你车轮胎底下方便,我凑近把它拉走的。” “你的狗养几年了?” “三年,我来这里工作就买了,一个人异地工作有点闷。” “这样啊。”尤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还想追问这狗的名字,这狗的照片,但是又会显得自己目的性过强,万一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两人估计会当场尴尬起来,比早上那段时间程度更重。 再说,梁祏主动邀请自己刷单的那个账号,说不定也清楚尤萤是谁,只不过梁祏这个人话少,不爱说话,也就闷在心里不打算把身份挑明。 梁祏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尤萤糟糕的房间环境,眉头时不时皱着,而尤萤往嘴里塞饭菜的间隙,也会趁着他余光移走的瞬间,盯着梁祏稍稍看一眼。 家里的卫生环境确实堪忧,地板落满灰尘,在地板上踩一脚都会显露出完整的脚印,一切悬吊的灯饰,表壳上都是油烟污垢,墙角的蜘蛛网,也早已蛛去楼空,残骸摇摇欲坠。 这般破败场景,令尤萤内心生出一丝狼狈,家里不常打扫是因为自己不常在家,老板催着自己去上门要债,有时候还得出差去其它市里找人,这都归结于一个字——忙。 可尤萤却喜欢生活忙碌,工作繁忙。 有钱赚是次要的,她是觉得那种近乎静止的生活慢节奏,总会让她回想起在老家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重复无聊空虚寂寞填满,像是迈进无尽的循环,一旦陷入,生活就成了一滩一成不变的淤泥,如同现在的自己。 尤萤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停下筷子,机械地咀嚼嘴里剩余的米饭。 梁祏指着尤萤仅仅刨了一口的米饭,诧异地问道:“这样就吃饱了?” 尤萤点头,胳膊趴在餐桌上,慢慢靠近梁祏,“帅哥,问你个事儿,你在小区里有没有认识比较能干的家政公司?” “不清楚,但我可以去社区问一圈。” “家里太…脏了,我想找人打扫一下。” 这番坦白使得二人瞬间没了话语,尤萤清楚,梁祏是给她面子,才不会讲出来,这下自己掀开了遮羞布,如此的坦诚倒让梁祏一时间语塞住了。 尤萤等待约莫三秒,看对方仍旧没有开口的想法,眼神真挚地说:“如果找不到就算了,我去网站上问有没有上门清洁。” “我找是可以找到的,不过…你这个程度的上门清洁,我估计要一整天。” “时间没什么的,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尤萤笑颜绽开,脱口而出一句:“那就谢谢你啦,梁主任。” 主任这个称呼令梁祏有些惊讶,他从未在尤萤面前提过,他抬眉的瞬间被尤萤看见,尤萤也自知说漏了嘴,她紧接着又圆回来:“哎呀,说顺嘴了,我公司有个姓梁的主管。” “没事,你以后叫我小梁就行,称谓没什么讲究。” 比尤萤大六岁的梁祏,让尤萤喊他自己小梁,尤萤这下却不敢再强调双方的年龄差距,照搬梁祏的叫法,乖乖喊道:“好,我知道了,小梁。” 梁祏起身收拾碗筷,“那我就先走了,回去还得睡个午觉,下午事情有点多。” 出门之后没过多久,梁祏用于刷单账号便发来语音:“别家的不正规,我们是正规的,你放心跟着我们干就行。” 尤萤正想组织语言回复这句时,梁祏另一个账号也发来好友推荐,还带上一句:“你加这个人,是专业上门清洁的。” 如此离奇的情景使得尤萤嗤笑一声,明明是一个人却装作两个人的梁祏,到底在掩藏什么,在密谋什么,也许只有配合他让骗局顺利进行下去,才能真正知道最终目的。 VB:一只霉羊羊 Chapter11H 在跟家政公司商量清洁业务时,尤萤结合自己轮椅到货日期后,决定两天后让家政公司上门清洁,到时候自己再去修车行把轮椅改装一下。 尤萤光是想象自己外出的情景,内心就无比激动,倘若能坐着轮椅四处闲晃还用不着天天被林聿俊缠着,那更是好上加好。 临到傍晚,梁祏来得稍微迟了些,他充满抱歉地说:“做了点调解工作,延误时间了。” 尤萤摇摇头:“没事,我又不活动,一天下来消耗没多少,其实吃一顿都够了。” “骨折就是要吃得均衡一点,营养跟得上才恢复快,我再把你姐姐炖的汤热给你喝。” “我已经跟家政公司约好后天上门清洁了。” “好,那天你坐旁边监工吗?” “不,我去朋友家。” “我送你去。” “我轮椅明天到家,我自己过去就行,不远的。” 见梁祏鼻息似乎加重了一些,但他半句不说,尤萤也没有继续补充,又使得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只听屋子里叮叮当当碗筷在响动。 幸亏是尤萤安排时间得当,前脚梁祏离开,没过几十分钟,林聿俊就跟着打开了大门,穿着一身笔挺纯黑西装,领带被扯出外衣,走起路来甩上甩下。 坐在餐桌旁一动未动的尤萤,听见开门声响,原先静止的身躯猛然震颤,她佯装出一丝镇定,盯着桌面油污的纹路细细看,而剧烈的心跳几乎要从心口蹦出来。 这个屋子进来过除他之外的另一个男人,如果让他知道了,后果一定很严重,但尤萤无需去细想结果,那种掺杂着背叛的忠诚态度,是最刺激的抵抗。 “我给你买了双鞋子,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林聿俊捧着鞋盒,微微弯腰给尤萤展示,他一手牵着绳子,将鞋盒子外的蝴蝶结松散开,盒子里是一双锃亮的红底高跟鞋。 两根黑色鞋皮带扣在鞋面上,粗跟高跟鞋,还是红底的,尤萤心想果然是林聿俊粗暴的审美,连问都不会问自己一句到底喜不喜欢。 尤萤冷笑一声,“您看我现在能穿吗?” 她艰难蠕动仅剩的一只脚的脚趾头,而另一只脚裹在厚厚的石膏里,她这些天尽力动用自己的大脑,控制右脚指头的挪动,就跟杀死比尔主角一样,暗示自己动起来,但始终没有成功。 “怎么不能穿呢?我的小宝贝。” 他蹲下身,掏出左脚的皮鞋,细心松开鞋皮带,捧着尤萤的脚后跟,左右调整角度穿上。 端详片刻后,他仍觉得少点感觉,摇头啧啧:“还差一条黑色丝袜。” 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到林聿俊脸上,“你丫的臭毛病又犯了?” 林聿俊不为所动,托着尤萤穿好鞋的脚,放到了自己半蹲着的腿上,仰头暧昧地看了看尤萤冷漠的脸,他挑着眉毛,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脸上也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洞悉一切的尤萤,只是翻了个白眼,同时收回了自己的脚,踩到地面上,借着桌面撑起身体准备离开。 被无情拒绝的林聿俊,趁着尤萤起身间隙,迅速压到她的后背上,一手箍住尤萤的腰身和手臂,另一只手推开身后的椅子,以防待会动作幅度过大,把椅子掀翻。 “你干什么啊!林聿俊!我的腿!” 尤萤用胳膊肘狠狠戳向身后林聿俊的腰,而反馈回来的,是林聿俊结实肌肉的坚硬触感,她手无缚鸡之力。 搁在以前,她可以直接蹲下身,从林聿俊的裆下溜走,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沦为林聿俊泄欲的玩偶,虽然尤萤也有享受的成分在。 裤子跟内裤被粗暴地拉扯下来,林聿俊兴奋的粗喘吹拂在尤萤的耳边,热气烧得她耳朵脸颊发烫,连眼睛都快干涩得睁不开。 林聿俊的手掌四处流窜,钻进尤萤薄薄一层外衣,两指揉捏着尤萤挺立的乳尖,而他裆内凸起的硬物,则是快速摩擦尤萤裸露的臀缝。 “这样,我们就靠得更近了,对吧?” “林聿俊,林…聿俊,你松开…” 她被玩弄得失去挣扎的力气,她仅存的一只腿支撑不了这番强势进攻,微微发软,而颤抖的脊背也渐渐往桌面倒伏。 她的双腿悬吊在桌沿,反倒让她的后臀一览无余,两瓣肥嫩瓣肉包裹的穴口散发出闪光,汩汩淫水顺着崎岖蚌肉往下流淌。 林聿俊捏完奶头的手指,还留有余香,他随即将手塞进尤萤失神的嘴里,拨弄了几下她湿润的舌尖,直到手指沾满津液。 他充血的性器被紧紧压制在拉链下,但他不急于现在就释放出来,这是他时隔多日,再一次跟尤萤真真切切地交合,自然要留足快乐体验。 “尤萤,你不乖的样子特别迷人,你越是要抵抗,不留情面,你越讨我喜欢。” 他紧紧贴在尤萤滚烫的身体上,说话轻轻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床吗?在你的办公室里,外面都是你的同事跟上司。你跟我要的HPV检查报告,说阴性就答应我。我说我要带着报告去找你,你不准,可我还是去了。” 林聿俊淡然一笑,“那天,你就坐在我的腿上,我扶着你上上下下的腰,拔地而起的高楼里,我们对着明亮的窗户做爱,你那个时候不害怕吗?” 尤萤此刻的眉头扭曲地皱在一起,倒在餐桌上的脸也堆迭起层层皮肉,字眼被挤压出来:“你..你不是说,根本没想过跟我上床吗?” “我确实没想过,毕竟我那个时候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自然而然,向往纯洁的爱情。” 他顿了顿,舔舐起尤萤香软的脖颈,“尤萤,是你把我带坏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似乎是觉得是火候刚好,林聿俊抽出一只手,拉开了拉链,他的手紧贴尤萤的皮肤,一举一动都被尤萤的身体感知到。 尤萤自知是逃不过,只能咬着牙,两眼也闭上,甬道缓缓开启,并吞入巨物,前进后退带来的冲撞令她后臀泛起阵阵涟漪。 VB:一只霉羊羊 言说情爱H 她又联想到了梁祏,梁祏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圆领T恤,背对光线的时候,能从他身侧穿过的光线里,看出他身体似有似无的肌肉线条。 尤萤越想越投入,那些林聿俊急促吻下的唇印错会成了梁祏留下的,深插进穴内的滚烫肉根也仿佛是梁祏挺进挺出的。 她竟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瞬间叫喊出来:“啊…梁…” 话刚说出口,她顿时后背生冷汗,立马止住嘴,连喘息声都不敢再漏出来。 林聿俊频率运动的身体随即也停了下来,二人周身的空气也寂然无声,尤萤能感受到被搅得粘稠的白浆正在静止状态下,沿着腿跟向下流淌,沿路摩擦到皮肤绒毛,痒得她也不敢伸手去抓。 “乖乖,你的胳膊真的凉了。” 抱着她操半天的林聿俊,这下摸到了尤萤被压在桌上的手臂,确实被玻璃桌面沁得微微发凉,只不过在这样的大夏天里,况且还是二人交合最高潮处,他忽略了,只好认输是自己过于匆忙考虑不周。 而此刻说漏嘴的尤萤大惊失色,幸亏梁祏的姓不算生僻,也恰好符合现状,要不然她也圆不回来。 林聿俊搂住尤萤的后腰,两人的下体依旧纠缠在一起,西裤摩擦后臀皮肤,时不时还能被拉链的齿夹到。 他猛然一下坐到沙发上,突然的惯性也让鸡巴向内里冲撞而去,撞得尤萤蕊心发颤,软腰难以支撑,便只能后仰,靠在林聿俊起伏的胸口上。 “不准你现在痉挛,我还没爽够,听见了吗?尤萤。” 尤萤喉咙呜咽了一声,也算是回应,半褪的裤子拖在膝盖上,使得她的腿也不得不并在一起,把林聿俊的鸡巴夹得更紧,吃得也更深。 林聿俊一只大手,捧起她的大腿,手肘顺带托起她的屁股,抬着强有力的胯就往尤萤的身体撞去。 皮肤剧烈拍打的声音久久不息,汗液积聚起来,令他的手掌打滑,他手指几乎要嵌入尤萤的皮肤了,只为固定好颤动的四肢。 腿部的下坠感愈发强烈,尤萤能明显感觉到骨折之处的牵拉,她穿鞋的那只脚摸索到林聿俊的脚,安安稳稳地踩了上去,而无从感知的伤退只能不断摇摆。 “不要,不要,我有点…疼…” 疼在林聿俊的理解中,只能算是尤萤对自己性能力勃发的恳求,因此这样的求救只会把尤萤推向深渊,直至精疲力竭才结束。 林聿俊没有理会,肏得力度不断加强,连尤萤两颗晃动的奶子也隐隐作痛起来。 为使得林聿俊收手,尤萤在慌乱之中,用力掐起了林聿俊手臂上的皮肉,“停下来,我受不了了…” 哪知林聿俊的性欲反倒被激发出来,一手捂住尤萤的嘴,一手紧抓尤萤的腰,他几乎以两腿站立的角度,打定主意似地深凿尤萤的肉穴,操到红肿发涨。 “隔了这么多天,还要求这么多,你让让我,尤萤,我实在太想你了。”听得出他是咬牙在说话,语气都变得更加粗重。 随着最后一丝猛劲发泄在了尤萤体内,林聿俊也跌坐回沙发,溢满精液的阴道里但凡多出一条缝隙,那些浊液都会迫不及待地倾泻而出。 尤萤止不住地颤抖,两腿也紧靠着,她半坐在林聿俊的腿上,刚从混沌状态里解脱出来,她就睁开朦胧的视野,照看起自己的伤腿。 当臀尖慢慢脱离肉根之时,二人交融的液体也从松懈的缝里流出,流淌到了林聿俊的深色西裤上,他伸出一只手沾着流出的黏液,举到眼前端详了一会,随后又捻干。 他凑到尤萤的耳旁,暧昧地耳语:“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想多让我疼疼你吗?” 尤萤探出手摸了摸腿上的石膏,不满道:“懒得理你,要不是我腿骨折了,你连我面都见不到一眼。” 林聿俊故作一声惊叹,“刚刚是不是把你腿…” “是啊!你个该死的,说什么都不停,就知道用蛮劲。” 林聿俊两手交错包裹着尤萤的双乳,轻柔地揉搓起来,“我知道错了,我不是还给你买鞋了吗?我也希望你快点好的。” 两人的争吵暂时停歇,尤萤正惊魂未定地回想着,当时胡乱喊名字的场景,多说一个字下场都会很惨,也许是梁祏被林聿俊上门家访,也或许是自己被林聿俊操到失去知觉,但她还是觉得其中夹杂着紧张刺激,欲罢不能。 尤萤小心翼翼地试探起来,“我们是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总有一天,我会跟别的男人睡,跟别的男人结婚。“ “为什么要想以后,都不清楚未来的走向,我现在怀里搂的是你就足够了,尤萤别想那么多,你像我工作的时候,都在设计我们俩做爱的姿势,今天算头一遭,我以后就有经验了,好不好?” 林聿俊的态度看起来很是诚挚,他起身倚靠着尤萤裸露的后背,脑袋则是不停刮蹭尤萤,动作尤为亲昵。 背对着他的尤萤,嘴角微微下撇,背叛的心思一旦升起,人总会选择性忽视对方的付出与关心,记挂的永远是鸡毛蒜皮的破事,令二人关系生出嫌隙。 尤萤也逃脱不了这般命运,她所想的是梁祏按时按点照顾她饮食,而林聿俊只会给她买一双穿不上的皮鞋,还要跟黑丝搭配,意欲欢缠的心思昭然若揭。 在林聿俊离开之前,他又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把尤萤全身擦干净,温水把她脸上的妆面打湿,颜料的污渍也顺着眉毛流淌出来,林聿俊这才发现尤萤今天化妆了。 他两眼放光,惊喜地问:“你知道我今天来还化妆?太隆重了吧,怪我今天没仔细看你,确实比昨天美多了,我好爱你尤萤。” 随后,又忸怩地看着尤萤:“你也爱我,对吧?” 尤萤只觉嘴角抽搐,两眼原本睁着,后为了掩饰自己秘而不宣的情愫,装模作样地眯了起来,她挤出粉嫩的笑颜。 “对啊,我爱。” VB: 狗叫声 按时按点的闹铃响起,尤萤立马起床梳洗,经过几天时间的锻炼,她腿脚活动得也更加自在收放自如。 她提前蹲在落地窗前,看向楼下出门上班的居民,顺便看看自己的摩托车。 尤萤昨晚独自躺在床上时,仔仔细细复盘她在跟林聿俊亲热当中,做出的荒唐行为。 “梁…祏。” 她头一次把梁祏的名字念出口,竟然捂着嘴娇羞地笑起来,又忍不住点开梁祏的语音,贴到耳旁聆听。 随着时间推移,她已经收到不少梁祏的语音,也多了许多新鲜感,但始终满足不了尤萤枯燥的生活。 尤萤战战兢兢地发去一条语音,“小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觉得话题比较突兀,又补充了一句,“没别的意思,我最近想换工作,找人给参考参考。” 也许是时间太晚,半夜十一点,梁祏没有离开回复,尤萤翻来覆去地查看手机,焦虑得不行。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梁祏才发来一句简短的语音,“就做这个。” 他说的“这个”,指的就是刷单,尤萤知道梁祏在撒谎,但为了给二人留得更多探讨交流的空间,尤萤识趣捧场,回复道:“那肯定很赚钱吧,光是刷单就能维持生活。” 梁祏这次没有用语音回复,而是打了个“嗯”字,结束了二人的夜话环节。 早已见识过梁祏冷淡,尤萤未曾觉得这算是一种试探失败,她自我安慰仅仅是话题不够宽泛,不能激起交流兴趣罢了。 趴在落地窗前观望的尤萤,终于通过分辨人流中逆行的身影,认出其中之一是梁祏,她激动得又把身子往玻璃上贴近,目睹梁祏摸了一把尤萤的摩托车后,从楼下消失。 忙碌的尤萤顾不得兴奋,转动僵硬的身体,爬向门口,扶着柜门站立起来,着手准备好迎接梁祏。 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梁祏不讨厌自己的摩托,可能是对自己骑行的时间和方式有意见,关于这点,尤萤还需要深入挖掘。 门此刻被敲响,尤萤仿照昨日的做法,发出遥远的呼喊声,再延长开门的时间,接着不紧不慢地推开门,露出完美的微笑向梁祏展示。 “汪!汪!” 楼道里应声响起突然的狗叫,尤萤瞬间被吓到手臂蜷缩到胸口,慌乱之中寻找叫声源头。 “小芸,礼貌,礼貌。” 梁祏弯下高大的身躯,对着狂吠的小白狗作嘘的手势。 尤萤自然知道那是他的狗,但鉴于二人从未在现实探讨过,她只能装模做样地问:“梁主…小梁,这是你的狗吗?好可爱呀。” 梁祏低头摆弄着缠绕起来的狗绳,把装满饭盒的袋子递到尤萤手里,“对,今天带出来溜一圈。早饭在这里,我待会还要上班,吃完之后,碗不用洗,我中午来拿。” 尤萤顿时觉得失落,麻木地点头答应:“噢…好好,好的。” 只低头顾看地面上兴奋摆尾的白狗,尤萤没注意梁祏正渐渐凑近自己的脸,他伸出一根指头,用指尖轻轻刮擦了一下尤萤的眼尾。 尤萤并未被吓到,而是有些莫名其妙,两眼瞪圆,她抹了珠光唇膏的嘴,因为靠近而显得更水盈。 梁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尤萤的嘴唇后,慌乱地移开眼神,直起身子挠头,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模样:“我以为你脸上沾了毛屑,那块地方平时没有东西。” 下意识摸了摸被梁祏触碰的地方,尤萤才恍然得出,这是自己今早精心用眼线笔点的泪痣。 她抬眼,心虚瞟着梁祏:“不好看吗?我闲得无聊,自己画的。” 着急去晨便的狗,此刻已经急不可耐,四个狗爪在地上像是放进滚锅一样,停滞久了就会被烫伤,仰头发出呜呜声,催促梁祏赶紧下楼,不然就会在楼道里屙出来。 而要让沉默寡言的梁祏迅速作出反应,回答尤萤的问题,同样让他急得说不出话。 他支支吾吾地抠出字眼:“很…很,很特别,是好看的,‘眉梢眼角藏秀气’嘛,这个地方画痣也…” 狂吠的狗打断了梁祏,引得二人纷纷低下头去,看见小狗开始弓着腰,马上就要方便的样子,梁祏来不及跟尤萤打招呼,立马抱起小狗,踩着楼梯向下狂奔。 尤萤愣愣地站在门口,目送梁祏离去的身影,直至在楼道拐角消失不见。 反应过来的她,立马跑去阳台,踮起独脚,身子向窗外倾斜,寻找着梁祏与狗的踪迹。 茂密的一片绿叶丛里,高大的樟树以及合欢树遮挡了尤萤的视野,树影摇曳伴随着清晨夏日爽朗的微风,簌簌声不间断地传向尤萤所在的高层。 “尤萤,我在这。” 梁祏出现在尤萤视野的右上角,他轮廓分明的脸从灌木丛里冒出一小块,仰头朝着尤萤招手。 听到呼喊的尤萤,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源头,经过几番梁祏的引导和尤萤的追寻,尤萤也在楼上对着梁祏大幅度摆动手臂,她为了能让梁祏看得到自己,还用单独的一只脚,蹦了起来。 “去吃早饭,吃饭,待会凉了。”梁祏怕尤萤听不清楚,还特意模仿舀粥的动作。 尤萤点头答应,意犹未尽地望向梁祏跟他正在方便的狗,慢慢转身离开阳台。 虽说梁祏让尤萤不要动手洗碗,但为表客气,尤萤还是把碗筷泡进池子里,站着洗一会儿,再坐下歇一会儿地,渐渐将上午短暂的时光消磨完毕。 她不仅把碗洗干净了,还特意规整一下,借鉴梁祏往日收起碗筷的方式,迭放着。 经过上午二人的互动之后,梁祏再一次到来时,尤萤竟在开门见到梁祏的那一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是尴尬也不是嬉笑,更像是一种期待许久后,大喊出来的那句“你终于来啦”转而用笑声表达。 而梁祏同样也嘴咧着,见到尤萤微笑后,他原先等待门开的失神眼睛,顿生一丝光亮,细密睫毛如蝴蝶振翅般抖动。 他对尤萤洗碗的举动大为震惊,“你洗碗了?腿站着酸不酸?” VB: 按摩 看他憋半天,始终没接下去说,尤萤用筷子戳了戳米饭,夹起一块青椒炒肉,埋头吃起来,边吃边回答:“不酸,好久没活动了,医生说不用肌肉就会萎缩。” 梁祏若有所思:“你姐姐来的时候,会给你按摩吗?” “不会,这种小事,我自己能动手就不麻烦她。” “你跟她关系不好?” 尤萤停下筷子,苦笑道:“当然不是,怎么会这样想?我姐姐结婚了,总不能围着我一个人转吧。” 梁祏又探询:“那平时…也没有人来看你?” 听到这个问题的尤萤,顿时心虚地把脑袋藏进饭碗里,头也不抬,“嗯…嗯嗯。” 梁祏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又一如既往地注视着某个角落发呆,默不作声,像是在等待什么,蠢蠢欲动般专注谋划自己的心事。 刚等尤萤撂下筷子,抽出抽纸要擦嘴时,梁祏冷不丁转身问:“那我给你按按腿,活动活动?” 尤萤倒是不想拒绝,毕竟这是跟梁祏亲近的良机,但要是随口答应下来,岂不会显得自己很是轻浮? 她这下成了这个屋子里最沉默的人,抿唇纠结半天,不敢迎着梁祏向她投来的诚挚目光看去,只能被迫坑着脑袋抠指甲。 “来吧,我按摩手法很专业的,平时在家我也给自己按摩,你先试试。” 梁祏没给她下台阶,直接拖着椅子到她跟前,捧起她的左脚踝,搭在自己的腿上,两手开始按压揉捏起来。 按摩过程很是舒服,尤萤的头皮都在发麻。 看着梁祏娴熟的手法,先是顺着大腿一路两手捏紧肌肉,再又抓着尤萤的脚底板谨慎地转动关节,尤萤真怕一会连站立都成问题。 尤萤穿着长衣长裤的睡衣,连袜子也穿着,两人的接触隔着块布,少了些许肢体接触时带来的尴尬与莽撞,算是一种不掺杂质的身心享受。 在这个节令里应当是蝉鸣最为聒噪、气候也是动一动就令人浑身冒汗的时间,尤萤非但一点都不热,还时常需要裹遍全身才能稍稍减少凉气侵入,因为她爱趴在地板上。 梁祏不停下手头的动作,低头问:“感觉好点了吗?” 他额头的汗几乎要滴落下来,汗水把他额前碎发黏成好几绺,鼻下那块人中痕深凹的地方也冒出颗颗汗珠,看得出他为尤萤按摩很是上劲。 见此情景,尤萤抽出纸巾,伸手给梁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来你还真是经常按摩。” 梁祏脸上不经意掠过过一丝笑意,只是轻微眯着眼,嘴角牵动的幅度也不大,刚好尤萤给他擦汗的时候看见了,紧接着就转瞬即逝。 其实一直伴随尤萤骨折的毛病,还有打了石膏的那只腿时不时发痒,像是钻进一只纳米级别的老鼠,在她触摸不到的地方流窜,啃噬她的皮肤。 但尤萤没说,她想一并拖到明天自己出门去找工具挠痒痒。 梁祏缓缓放下她的腿后,起身就着手收拾碗筷,尤萤叫住了他,“洗手吧,我老是不穿鞋走来走去的,不干净。” 梁祏轻笑道:“我没说嫌弃你啊,没事的,我回去用洗碗机洗。” “你来嘛,把手洗干净再走。”尤萤扶着桌子就站起来,牵起梁祏的手臂,拉到水池旁,趁手给他挤了洗手液。 尤萤两手交叉于胸前,屏气凝神看着梁祏仔细揉搓手掌和手面,经络脉搏在转动的手面上尤为突出,盘亘在手指缝之间的青筋,也引人注目。 等到他洗手结束,拎着滴水的手掌看向尤萤,尤萤着实是欣赏手掌看痴了,梁祏停滞的动作持续几秒后,她才一蹦一跳地跑去拿纸巾给梁祏擦手。 梁祏收拾餐桌的时候,随口侃道:“来来回回走很麻烦啊,我看你一只腿走路。” “多走就有脚掌发力的经验了,再说我明天有轮椅之后,活动会更方便。” “是吗?那你可以考虑到楼下转转了。” 尤萤默默点头,坐在原地送走了梁祏。 这一天像是被白垩重新粉刷过一面,对她来说跟梁祏相处的每一秒,都不同于往常,她连腿上的血液循环也有了经历过一次重生的错觉。 下午跟梁祏相处的时光里,两人说话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往往都是梁祏主动向尤萤聊些家常,问尤萤的工作,问尤萤的爸妈,以及她的遥远的老家。 一切与尤萤相关的问题,他都像是提前备好台词一样,不重样且有话可聊,这至少在尤萤枯燥乏味的疗养时间里,徒增了不少乐趣。 等到梁祏离开,尤萤独自坐在沙发上,她把二人的谈话反复回味了许久,直到姗姗来迟的林聿俊打断。 林聿俊一进门就蹭着尤萤的身体,肩膀紧紧倚靠在尤萤的怀里,“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想我了没?” 还沉浸在因她与梁祏二人情感升温的甜蜜里,尤萤保持着甜美的微笑,向林聿俊嗲声嗲气地表示肯定,“当然想啦,亲爱的最近在忙些什么?” 尤萤从未关心过林聿俊的工作家庭,与其说是缺少交流,不如说是不关心,她一直都把林聿俊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当作性资源,就像对待每一个前男友一样。 人生每个瞬间都是稍纵即逝的,不像是深入梦境的无数层级,可以将时间无限拉长,尤萤对待生活的态度几乎移用到了成长的方方面面。 从出生到上完高中结束,她早已受够了被大山阻隔,牢笼般的日子,考上外地大学后,她便开始了自己自在多彩的生活方式,不上课的时间就去旅游,偶尔兼职也只为维持自己穷游期间的开支。 毕业以后,光是开头半年,她就换了好几个工作,坐在电脑前敲表格的工作不喜欢,面对客户低声下气的工作觉得有损尊严,最后换成了这个毫无学历门槛的要债业务,爸妈和姐姐听到这个工作的第一反应都是惊声尖叫:“你要去当街溜子啊!” 但尤萤干得很是卖力,这个工作经过扫黑除恶大整改以后,早已摒弃了武力解决问题的方式,更多的是以人情关系和社会形象为要挟条件,大多数人为了脸面尊严,基本都会四处筹钱,把欠下的债还清,除了些许无赖,对于这类,公司也有办法搞定,诉诸法律或是在某个黑灯瞎火没有监控的地方,动用人力。 VB: 动物本性 “挣钱供你花就行了,乖乖。” 林聿俊没有直面回答尤萤的问题,他似乎也不想讲述自己的工作,这就是为什么尤萤对林聿俊老是抱有距离感,她直觉告诉自己,林聿俊有很多事情瞒着。 二人的相处如果不那么敞开心怀,很多情况下,对双方都是一种负担,猜忌怀疑是意见分歧时必然逃不掉的争论焦点,而日常交流时也会成为刻意避开的话题。 尤萤没追问,她也没提明天家里要进清洁公司的事,等到林聿俊一开门发现家里大变样的时候,她对林聿俊的表情倒是颇感兴趣。 双方仅仅是静坐在沙发一角,等着夏季漫长白日渐变成昏黄光景,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始终没有开灯的欲望。 尤萤漫无目的地调换电视频道,恰巧播到了她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林聿俊迷蒙的双眼一见到男主角,条件反射指着电视喊道:“姜戈!” 他们已经无数次回看这部既血腥又满是肮脏交易的电影,尤萤说正是这部电影让她有了离开山区去往城市的决心,虽然电影一直以来都说姜戈是被解救的那位,可等他迈入糖果庄园寻找妻子的时候,他已然成为拯救者的角色。 “我有时候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残暴的电影?那两个黑奴打架的场景,我是真受不了。” 林聿俊猜到电视里接下来播放的场景后,提前捂上了眼睛。 尤萤则是平静地看着其中之一强壮的男人,把另一位身处劣势的男人的眼珠活生生抠出来。 “我还喜欢看魔山把红毒蛇的脑袋挤爆的画面呢,动物性是潜藏在观念里的,只不过社会道德压抑住了,但也没那么绝对,就像几十年前法国还闹过八十万人大游行,起因是男女不能再同住。” 林聿俊撇过脸看着尤萤:“你上门要债打过人吗?” “没,但我在公司会跟同事经常打沙袋啊,不过腿一折,我这身腱子肉就废掉了。” “可不能做那种犯法的事情,轻则十五天民事拘留,重则轻伤评级,你就要上刑事责任了。” “我们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自然知道法律底线,你懂这么多是为什么,难道你也想涉及灰色地带啊?” “当然不是啊,我就是怕你进去,有个准备。” “去死吧,贱男人。” 等到电影放映结束,已经是接近凌晨一点,林聿俊几乎在尤萤的怀里睡着,嗫嚅几句后,听到电影里爆炸的一声巨响后惊醒,他看了看悬吊的钟表,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摸了摸尤萤的脑袋,“早点睡觉,别老是熬夜,养好骨头也要精气神的。” 尤萤一下拍开他的手掌,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晚上可不兴疲劳驾驶。” 他俯下身子,贴着尤萤泛红的脸颊轻轻吻了一口,“要是你能一直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感觉像是被下诅咒一般,尤萤听到这话和这语气,深觉后背冒冷汗,她犹疑地上下打量了浑身散发诡异阴郁气息的林聿俊,挡在电视光前,衣服上蜷曲的毛屑清晰可见,但她越发认为林聿俊变得模糊不可辨清。 清洁公司和轮椅送货公司的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尤萤家中,尤萤一边指挥着家里东西的摆放和去留,一边看着轮椅安装的人将折迭的轮椅拼装成型。 成功坐上电动轮椅的尤萤简直是重获新生,仅靠单手像转动游戏手柄一样,轻松掌控方向和速度,不紧不慢地独自乘坐电梯下楼。 “FUCKING FRESH AIR!!!” 她坐在轮椅上,刚从滑坡顺势滚落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对着空气大喊,吓得来往居民纷纷远离她。 拥有了电动轮椅的尤萤,毫不费力地就摸索到朝思暮想的摩托车,那微凉的触感是久违的幸福,轮胎、转向灯、离合摇臂都换成了全新零件,在满是灰尘的旧车里散发亮光。 一路遥控轮椅,驶向小区门口早餐店时,她这个轮椅上的女孩时常引起过路人的注目,好奇的小孩会跟随尤萤的电动轮椅小跑一段路,只为目睹轮椅不用手动转轮子,就能保持运行的神奇机能。 清晨的包子铺挤满了早起吃饭的居民,一个收银员负责找零,另一个负责捡拾不同馅儿的包子,低效率的运转使得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老老实实排在人群后买早餐的尤萤,也被排在她前面的食客主动让了位置,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残疾女孩颇为关照,甚至有人主动想要替尤萤支付早饭钱,但被尤萤礼貌回绝了。 “尤萤,好巧,这里遇见你。” 感知到身后有人在呼唤自己,尤萤低头盘弄着方向遥控器,想转向后方,但由于第一次用不太上手,搞得她顿时手忙脚乱。 而梁祏拨开拥挤的人堆,径直朝尤萤走来,“这么快就坐上轮椅出门了啊。” 尤萤终于找到正确的转动按钮,只是要见的人早已站在身前,她轮椅不管是动还是不动,都毫无意义。 梁祏故作委屈,嘟嘴埋怨:“我的粥喝腻了,来买点大肉包子吃。” 尤萤娇嗔一笑,伸手拍打梁祏:“哪有,怎么会,我跟梁主任的关系还用得着讪谤嘛,琢磨人情的心思就免了吧。” “今天心情这么好,要去哪里?” “见朋友。你的小芸呢?没跟你出来啊。” 他面容和善,低头认真看着还不到他胯骨的尤萤,“早上已经溜过了,你想见它的话,我下次出门带上。” 中途匆匆忙忙走来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打断了二人谈话,“主任,主任,统计报表是今晚交还是明天?有几个数据不全,组里都在找,不急着要的话,我们准备下午出去一趟,跑一下部门。” 梁祏转换表情的速度堪比电光火石之间,眼睛里绵绵笑意瞬间沉落下去,一脸严肃地下达指令,“部门几个人跑就够了,留在单位里面的人分工一下,晚上能办好。” 而原本就不够半个人身高的尤萤,自然也懒得昂起头看二人对话表情,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顺便往嘴里塞几口滚热的包子。 VB: 石头 尤萤见二人的谈话始终没有暂停,她也不想打断,只是默默拽了拽梁祏的裤腰,指着门口,无声地说:“我走了。” 梁祏无法脱身,只好点头拍拍尤萤的肩膀,目送她驾驶轮椅缓缓离去。 在人行横道上行驶的轮椅畅通无阻,没有颠簸,没有堵车,甚至都不需要压弯,转动方向只需一个手指头。 尤萤庆幸摩托车修理店的距离不算太远,几个红绿灯就能到达。 车行老板看到尤萤的轮椅停靠在店门口时,震惊中带着稍许不解,“你来干啥的?” 轮椅路过几辆昂贵的摩托,尤萤都会一一伸手:“跟你聊聊啊,马总。” 对方见她向自己靠近,说话的声音也渐渐降低,只是嘲讽语气不减:“劫后余生的感谢词?还是悔过书?” “我那是碰到石头了,雨天还是在大半夜里,视野太差。” “你少来,你姐说你摔倒的那个路口,我去看过了,根本没什么大石头。” “怀疑我技术啊?我不是脑子摔傻了,摔失忆了,有石头就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 “那你找我干嘛?就争这个来的?” 尤萤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问:“不是,我怎么可能一来就跟你吵架。我是说你这有没有改轮椅速度的?” 车行老板不屑一笑,衔了根不点火的香烟,“…我给你改个一百八十迈的?” “能行吗?会不会太夸张了?” “你找死啊,尤萤,我这片也被人盯上了。上次街道办的,浩浩荡荡一堆人来检查,安全、消防什么都查,还说我这不允许违规销售和违规改装。我说,嘿~这不该归交通管吗?那个什么梁主任说,出了问题,责任都要划分到街道里。多少只眼睛!你想想!” 尤萤沉吟片刻,犹疑问道:“梁祏?” 车行老板反问她:“对,就是他,你认识啊?” “打过照面,不熟。” “官僚做派,不中用。” 听到车行老板如此评价梁祏,深受梁祏照顾的尤萤自然知道,他不是此人口中所说的大搞特权,贪得无厌的形象。 “你倒是敢逆反试试,人家说的都是公道话。我看还是纵容你,让你送礼交钱来得舒服,对吧?” 被尤萤训得哑口无言,车行老板只好转身,掏出修理工具继续手里的活。 他嘴里不依不饶地嘀咕:“平时也没见你多正义,这会胳膊肘拐到外人身上,早知道修车钱就不给你打折。” “一码归一码,我不是也给你推了好几个客户吗?” “那是我家车质量过关,就那梁祏也说早晚会来我这买摩托。” 尤萤哼哼一声,没有说话,她居然还能从车行老板嘴里了解梁祏的只言片语,以往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此刻在自己的生活里几乎遍地是他的踪影。 既然老板拒绝了改车速的请求,尤萤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纠缠。 她又想着去事故发生地再晃晃,倘若真如老板嘴里所说的那样,没有石头阻隔,那她所遭受的一切源头就成了谜。 拐过几个路口,穿过几条小路,尤萤重回了当时摔倒的地方。 四面无人的空旷路段,荒得连监控拍照都没有,她平时是根本不会从这里经过,只不过下雨天,急需赶回家,所以抄了个近道。 焦灼的地面迎着太阳开始炙烤轮胎,尤萤也被这炎热天气逼出一身汗,她出门还比较草率,没准备遮阳的行头,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还要来事故现场走一圈。 倒伏的树木依旧保持原样,很明显就可以分辨出是在哪里摔跤。 她眯着眼睛环顾四周,浑身上下止不住地紧绷起来,空空如也的地面,几乎可以用干净形容。 她不信邪,又继续从路头摸索到路尾,根本没有任何石块,巨大可以到让骑着摩托车的她甩飞出去。 尤萤两眼麻木地自言自语:“没准是石头被清出去了呢,知道有人在这摔了,防止再有人跌倒。” 她不敢细想,可邪恶的念头总是不断趁机入侵大脑,她深觉或许真有人想要害她。 那个人必然跟她结过怨,却又对她知根知底,熟悉到清楚她出行路线,并且是抱着非死即伤的目的,给她设下的陷阱。 尤萤万般庆幸这次事故里,压低了速度,也没有故意炫技,搞些高难度的拐弯动作,不然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存世的象征就是灵位了。 停留许久以后,尤萤的皮肤已经被烈日灼烧到微微泛红,她只能原路返回,手指机械地转动遥控器,头脑里在不停翻找是否有可疑人员。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何柳卿,那个欠钱不还的会计,照理说这样一个循规蹈矩打工的女人,这辈子没碰到过受人威胁的场面,一时间肯定没法摆脱尤萤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 再者,如此胆大包天敢挪用公司钱财,说明她做事情也毫无顾忌,处心积虑只为害死尤萤,也说得通。 轮椅顺势停在树荫下,尤萤怒气冲冲地给何柳卿打去一通问候电话。 “何柳卿,最近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老实交代!” 对面毫无防备地接起了电话,被尤萤急躁的语气吓到突然愣住,她近期偷偷摸摸,企图把公司的账目还清,但始终少很多钱,连同外债也纹丝未动。 “想干嘛?尤萤,你跟神经病发作一样莫名其妙。” “不要转移话题,好好回忆。” “不就是利息还没交嘛?我再凑凑,给我留点期限,别逼那么紧,我真的求你了。” 何柳卿这乞求的语气,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要说想要害人,那知道尤萤中招的话,一定会耀武扬威地说话,哪像何柳卿,问半天还是钱的事。 尤萤看她这番可怜模样,也动了恻隐之心,语气变软:“年纪轻轻小女生,欠那么多钱用哪里去了?老板说什么时间,我再给你延后一星期,到时候钱还没还上的话,我保不了你啊。” 对面急急忙忙道谢,仍旧对尤萤受伤的话题缄口不语,尤萤只得作罢,另寻他人。 VB: 轮椅失控 尤萤在埋头沉思之时,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轮椅正在缓慢地爬坡,再走几步即将下滑,而她对此却毫不知情。 直至一阵迅猛的风,以快到头发几乎飞散的力度,在她耳廓呼号,她才陡然惊醒,只是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滚下坡道。 “快躲开!我控制不住车了!!” 她一路失声尖叫,原本在路上悠闲散步的居民,也为了躲避尤萤这辆失控的轮椅,四散奔逃着往道路两旁躲避。 只见道路中央突然窜出一个男人,穿着打扮跟早上偶遇的梁祏略有相似,都是一件简洁短袖衬衫加上一条深色牛仔裤,他的怀抱大张,半蹲在尤萤的正对面,两眼注视着轮椅到来的方向。 尤萤慌乱之中顾不得辨别对方是谁,求生的欲望突然被激发,也顺势张开双臂,迎着梁祏的怀抱,猛力冲撞进去。 梁祏身躯被蓦然撞击,尤萤贴着他胸口处能听到闷哼一声,随后便目睹他捂住心口,蹲下身去大口喘息,以缓解尤萤带来的冲击力。 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尤萤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僵硬,眉头的神经止不住地抽动,她知道自己不可否认闯了祸,而且撞伤的还是街道办主任。 她探身去查看头始终低垂的梁祏的伤势,忧心忡忡地问道:“梁主任,伤到哪里了?要不给您喊个救护车吧。” 梁祏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强撑着给尤萤回答:“没、没事,我缓一缓。” 他拍了拍胸口因剧痛收缩的地方,顺势扶着尤萤轮椅背后的手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朝着围观的人群摆手驱赶:“没事,没事,大家散了吧,该吃午饭了。好好回去休息休息,别耽误时间,散了散了。” 尤萤此刻只觉得万般羞愧,轮椅也被悄无声息地推出人群,她知道这不是由自己控制的行进路线,而是梁祏为了照顾她的颜面,匆忙逃离现场所行走的。 两两一同跑路的中途,双方都一言不发,聒噪的蝉鸣声持续盘旋在大脑上空。 尤萤也不觉得这蝉鸣恼人,在二人无言时分,反倒填充了某些令人尴尬的缝隙。 眼见轮椅快推至尤萤家楼下,梁祏粗喘问道:“家里有人给你准备午饭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是确定的,对于尤萤来说没有别的回答,却更像是梁祏对尤萤的邀请,尤萤硬着头皮说:“没有,你午饭烧了吗?” 梁祏提都没提请字,话语总是具有诱导性质,“没有,不过我烧饭速度很快,今天不用送到你家的话,更快。” “那…” 尤萤紧咬唇缝,只言片语不经意走漏,“那我能去你家吃饭吗?” 梁祏爽快答应:“当然可以,来吧。” 转身推着尤萤的轮椅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是因为知道梁祏的身份,尤萤才敢放心把瘫痪的自己交给梁祏。 倘若是一个陌生人好说歹说邀尤萤去自家做客,尤萤就算是爬,也要立马逃走,毕竟她上午经历了人生观被颠覆,现如今处处想着是否与人结仇,时刻留心眼,以防冷不丁再被暗算。 请进 梁祏的家跟尤萤相隔几栋楼房,尤萤的视野高度不够,看不清来来往往穿梭过的小路和林丛,只凭感觉知道距离不算远。 二人乘坐电梯缓缓上升中途,尤萤的手机又收到了林聿俊打来的一通查岗电话,心虚的她自然是看到人名那一刻,立马挂断。 戛然而止的来电铃声也引起梁祏的注意,“怎么不接呢?是因为我在旁边,不方便吗?” “不是,不是,是…是一个老叫我买他家保险的,我现在暂时用不上。” 尤萤搪塞的话术,版本过于老旧,她自己说出口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更不用说比她大了六岁的街道办主任,识人术更是老成毒辣。 “噢。” 梁祏仅点点头,默默注视着电梯楼层的变化,也没继续追问,用于为难尤萤。 电梯抵达指定楼层后,梁祏推着尤萤走出了电梯,门内的犬吠声瞬间响起,其中还夹杂着指甲扒门的声音。 梁祏家的门也是密码锁,尤萤面朝的方向几乎是正对着按键,梁祏无所顾忌,当着尤萤的面,准备按下密码。 被尤萤一声制止,按住他的手说:“你输密码的时候应该挡着点,我不能看见的。” 梁祏愣愣,随后答应道:“好。” 接着他嘴里又开始喃喃:“二八零二八零。” 尤萤忍不住抬眼困惑地看着梁祏,无声的对视代替了质问,梁祏淡淡一笑,拉开了大门,“请进。” 着急见主人的小芸,闻到了属于陌生人的异样味道,转而扑到尤萤的脚旁边,细细嗅着尤萤身上萦绕的气味,看着是梁祏带来的客人,也不再发疯似地低吼,亲昵地用毛绒脑袋蹭着打了石膏的腿。 “这条不行嗷,小芸,受伤的腿不能碰。”梁祏弯腰牵着小芸颈间的狗链,换到尤萤的另一条腿旁。 尤萤原先是对宠物不感兴趣,路边看见流浪狗都会躲远,但无法拒绝眼前这只,热情且不怎么凶悍的西高地。 她微微弯腰,两手捞起匍匐在地的小芸,抱在怀里,手指轻戳它湿润的鼻头,小芸下意识舌头舔了舔鼻尖,两只圆亮亮的黑眼睛顺带一眨,给尤萤可爱得几乎要哼出声来。 梁祏此时穿着紧身围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清洗蔬菜,在转身切菜的间隙,抬眼察看客厅里相处和谐的尤萤和小芸。 或许是尤萤方才的撞击力度过大,他还是会短暂地捂着胸口处,单手撑在大理石台面,缓解后劲带来的牵扯痛感。 环视梁祏家的摆设配置,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只供洁癖男人生活的环境,一尘不染的地面,桌子、玻璃柜…但凡是反光的,都擦得锃亮,连摆在阳台那边的狗笼子都像是昨天刚到货一样。 难怪梁祏看到尤萤家时,会忍不住皱眉头,倒也不怪他藏得不够深,他能闭嘴不跟尤萤说教,忍气吞声给尤萤天天送饭,就已经算是高素质的了。 想到这,尤萤偷偷瞟了一眼做饭的梁祏,他用铲子炒菜的臂膀像是悬挂了重物,怎么抬都抬不起来,僵硬地用幅度小的甩动,用以给菜翻面,剩余一只手则是揉着腰。 撕扯 当梁祏得知尤萤下午也无处可去时,便带着尤萤一起走到了街道办的办公室里,看着梁祏一进大门就扑进大堆公文里办公,尤萤只好滚动散漫的轮子在办事大厅里打转。 为了能给无聊的尤萤解闷,梁祏特意在出门的时候,把小芸交到尤萤怀里,也算让尤萤充当半天小芸的家长。 他所办公的地方,朝下看就是一片公园活动区域,不少孩子都会在公园内的娱乐设施里玩耍,周边种植的茂密树木,洒下的树荫刚刚好提供了纳凉场所。 尤萤一手牵着小芸的绳子,一手按住轮椅按钮,向公园平稳运行。 吃过上午的亏以后,她坐在轮椅上都提着一颗警惕的心,深谙速度再低的车都有撞人风险的道理。 下午遛狗的人也聚集在公园里,尤萤不同于那些牵着狗走的人,她跟小芸形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车狗并排匀速走,双方都不会被牵制住。 尤萤正悠闲地牵着小芸时,突然从草堆里窜出一只没牵绳的黑色大狗,高度几乎与尤萤的胸口齐平,眉心还有两簇黄色眉毛,伸长一只血色舌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尤萤身旁的小型犬哈气。 没见过此番场景的尤萤,错以为是狗与狗之间友好玩乐,只顾着让黑狗肆意接近小芸,毫无察觉小芸的步伐变得颤颤巍巍,两腿害怕到打颤。 大狗经过一番嗅味后,冷不丁张开大嘴,蹲下前肢准备扑咬小芸,尤萤见黑狗这架势,知道大型犬的捕猎兴致上来了,快速拎起小芸的狗绳,把小芸藏进自己怀里。 大狗目光紧随小芸,一口咬在尤萤的手臂上,尤萤顿感手臂一阵发麻,痛感随之剧烈,顾不得疼痛。 满脑子理智的她,将手指戳在狗的眼球上,接着又使劲撕开狗耷拉下来的嘴皮,力道近乎于将狗皮撕裂,一股黑血顺着狗的嘴角往下淌,而尤萤的手臂也变得血肉模糊。 她始终没有松手,狗已经认输松开了她的手臂,狗嘴抽动,呜呜哭喊,尤萤死死攥紧狗的嘴皮,气愤得五官紧皱在一起,对着空荡荡的草堆大喊:“谁家的狗!给我滚出来认!” 她笃定这狗主人就在附近,因为狗脖子上还挂着项圈,浑身的皮锃亮黢黑,看得出来饮食很是讲究有营养,把这狗宠得横行无忌。 见无人回应,又狠狠抽打起狗身,让狗的呜咽声持续不断。 终于在几下抽打以后,一个背着手从长廊另一端走来的老头,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向尤萤的后背走来,他所见的,以为是尤萤在玩弄自家的狗,怒声呵斥:“别碰我家天天!” 听到后背传来的指责声,尤萤继续扯着狗,眉头紧蹙,双目满是怒火的脸蓦地转向老头。 这下老头终于看清尤萤正在撕扯他家狗的嘴皮,猛地冲向尤萤,再凑近一看,尤萤的手臂滴着鲜艳的血,啃咬留下的黑洞触目惊心。 害怕担责的老头,想从尤萤手里抢走肇事的狗,没想到这个坐着的小姑娘力气大得惊人,做事也丝毫不留情,他拽着狗项圈向后拉,尤萤就拽着狗的嘴皮死死不放,最后哀嚎的只能是他娇宠的狗。 无法挂掉 hehuan1.com “美女,你松开行不行?我们好好聊赔偿。” 对方见尤萤态度强悍,狠劲十足,战斗力完全不像是个残疾人,只好低声恳求,语气里带着哭腔。 尤萤破口大骂:“管你赔不赔!老娘要你跟这狗一起见警察!你给我松开!” 老头心疼地看着狗的血滴落在地,“我给你赔一万,可以不?有话好说,别再拉狗嘴了。” 尤萤的耐心全无,冷冷地看着老头,一言不发,只管等对方妥协。 老头觉得劝说尤萤行不通,随即提高嗓音开始污蔑:“有人虐狗啊!这个人要害我家狗!来个人帮帮我…” “你再敢喊一句,我今天就把你的狗嘴皮,生生掀下来。” 尤萤的声音不算大,甚至有种恶魔低吟,让人感觉瘆得慌的恐惧,与此同时,她的确加重了手里的力度,狗叫声变得更加凄惨。 正在办公的梁祏,为关照尤萤的动向,在喝茶间隙朝楼下眺望,就看到了尤萤跟老头对峙的画面,可依旧看不到被轮椅遮挡住的手臂跟狗。夲伩首髮站:hehuan4.co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他立刻放下茶杯,飞奔着跑下楼道,侧身穿过交错重迭的灌木丛,“尤萤!尤萤!” 老头一见街道办主任这熟悉面孔,刚想开口胡诌,没成想街道办主任先手捧起了尤萤受伤的手,指责老头:“为什么不叫救护车?流这么多血!” 他粗喘着一把拦腰抱起尤萤,就去地下车库开车,还没被尤萤松开的狗嘴,也提了起来,受到重力拉拽的尤萤,这才松开手。 她搂着梁祏的脖颈,与老头的距离越来越远时,才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监控躲不掉!” 怀里藏着的小芸探出毛茸茸的白色脑袋,梁祏低头一看,便得知事件的来龙去脉,他一脸愠色,咬牙切齿道:“这小区里不牵绳的真该好好整一整了。” 车子一路呼啸,巧合的是一路绿灯,原本梁祏也是打算碰到红灯直接闯,他不忍看见尤萤胳膊上快要干涸的血痕,生怕延迟处理,就生出各种毛病,继而让尤萤原本就受伤的身体雪上加霜。 经过简单清洗后,尤萤手臂上两排牙痕显露出来,伤口或浅或深,医生看了都啧啧揪心,上药的手法极为小心谨慎,只是都不见尤萤皱眉。 梁祏站在门外焦虑地来回踱步,一直对着电话讲个不停,情绪到极点时,甚至会不顾旁人嗓音提高。 等到一切处理完毕,在走廊外排队取药时,梁祏扶着尤萤坐在长椅上,随后缓缓蹲下身来,两手捧着尤萤裹上绷带的手,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恰好尤萤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来电人和电梯里的一样,依旧是林聿俊,尤萤犹豫是否挂断,而梁祏则是识趣地站起身,“我去取药,我去了。”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合适的言语唤回梁祏,顿了顿还是接下了电话。 “去哪了?你家怎么变这么干净?你人呢?乖乖。” 原本就烦躁的尤萤,听闻林聿俊这样连环质问,更是火上添油,“用不着你管!我有自己的事情!” 皮带抽屁股H 林聿俊信手拧开脖子上的领带,不由分说地扣住尤萤的两只手,再用领带紧紧缠绕住。 本就毫无招架之力的尤萤,这下全身几乎没有任何能自我掌控的部位,她的嘴随后也被林聿俊用棉布堵住。 紧接着身体悬空,架在林聿俊结实的肩膀上,头发丝摇摆着拍打她的脸,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扔在床上。 弹簧的惯性使得她正对床面时,胸口晃荡一下,呼吸瞬间中止,身体顿时因无法预知的威胁,而变得僵硬起来。 她背对着林聿俊,仅仅只能借助耳朵所捕捉的点滴线索,那些叮叮当当,以及衣物摩擦的声音,不断地揣测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当林聿俊俯身贴近尤萤的后背时,单手抱着她深埋在床垫里的脸庞,深深吸上一口气,一股莫名慌张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心想若是直接发泄,也就些争吵和蓄意玩弄。 可林聿俊这番温柔景象,更像是餐前小点,单单开个胃。 接下来,才是展示他饕餮一面的隆重开场。 他简单对折腰间刚卸下的皮带,万宝龙的手工小牛皮,他将卡扣紧握手中,接着用皮带折迭处一遍又一遍甩在尤萤的屁股上。 被衣物包裹的屁股,她所感受的,那种体验感适中的“鞭打”更加贴合调情,比起林聿俊想要施展的惩罚,相去甚远。 轻微且不伤皮肉的鞭打,带来的是浑身酥麻,每每皮带落下时,尤萤的大脑都要经历一次电流脉冲,臀下淤积的不是青斑,而是情欲堆积涌出的淫水。 她原本恐惧的挣扎尖叫声音,逐渐绵延拉长,呼喊声柔得腰肢打颤,更显得她像深入其中,逐渐享受的参与者,也使得林聿俊这样无礼且强势的行径,摇身一变,成为取悦她的方式。 “怎么越打,还越兴奋了?看吧,尤萤,还是你对我更无情一点,我都舍不得让你受苦。” 林聿俊骤然停下,收起皮带后,便顺着尤萤后背向上撩起衣服,接着又娴熟地扭开她的胸罩,顿时,一片裸露的后背展现出来。 他仍旧没有收手,继续褪去尤萤下身的衣物,衣物犹如人的尊严,特别是用于遮挡私密部位的,被迫剥去的话,人的尊严也被一同卸下。 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刻,尤萤自然被羞辱到了两眼泛花,一声不吭,直喘的粗气倾诉着不服气。 “你呢?刚坐上轮椅,就要离开,还偷偷摸摸搞卫生,你有新欢了?” 还没到那一步,尤萤心想,只不过她不敢说,生怕林聿俊会破坏掉,她与梁祏突然捆绑住的人生交集。 是的,她贪心,什么都想要,却也怯懦,只眼巴巴等待老天爷天降甘霖。 尤萤的内裤上沾满了黏手的骚水,林聿俊故意将湿漉漉的内裤扔到尤萤面前,“我还真让你爽到了,你有点过分。” 打火轮一瞬间擦过烟头,林聿俊紧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他食指一抬,掸走烟灰,零落飘散在尤萤的后背上,炽焰灼烧过后,又经空气降温,烟灰所留下的体感甚至如云朵下坠,舒缓柔软。 不过,她错会这场多云转晴的天气了,天空还未明朗,阴云始终盘旋,林聿俊的兴致还未消减,她的一口气着实长舒错了。 VB: /写了好几天,才找到感觉(*?-?*)臣来迟了 遭殃H 两瓣白嫩的屁股被鞭打得通红,条状的印记清晰可见,林聿俊又啪啪两下,扇了扇尤萤裸露的臀瓣,弄得她娇憨地哼哼着,额头上冒出颗颗隐忍的汗珠,沾湿了她细碎的鬓发。 林聿俊一抬腿翻到床上,两膝盖间夹着尤萤颤抖的腰肢,他缓缓俯下身子,西装上冷冰冰紧扣着的纽扣,划过尤萤后背,留下短暂的凉意后又被热气吞灭。 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尤萤的后背上,尤萤的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堆积的厚厚乳房也隐隐发涨酸痛。 被堵住的嘴巴,本能地呜呜直叫,不经意生出的泪花停坠在眼尾,恰好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脸,林聿俊这才没有看到,不然他或许会善心大发,不再折磨尤萤。 林聿俊按住尤萤的后脑勺,深埋进松软的枕头里,趁着穴口满是润液,一下将肉根塞了进去。 一瞬间的胀痛本就难以忍受,现在还说不出话来,尤萤只好在胸腔中不断地发出怒吼声,体内器官也因这番强烈震动,而感受着明显抽搐。 变得愈加兴奋的林聿俊自然而然加快抽插,进出肉臀里深藏的穴洞,那种被紧紧夹住的感受,令他止不住地仰头喘息,与此同时还将边操边吸的烟呼出去。 身下是女人一遍又一遍无助的嘶吼,伴随着的还是令人身心愉悦的性爱,林聿俊捏着烟屁股,往床边的药瓶盖上戳了戳,直到熄灭后,单手搂着尤萤的细腰,将尤萤翻了过来。 两人肉体之间夹着林聿俊硬挺的鸡巴,他不急着这会插入,想着多一点时间玩弄调戏尤萤,也让尤萤疑似背叛的后果印象深刻些。 黑暗中,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恐惧、快乐…截然不同的体验,也使得男女二人心境大不相同。 林聿俊趁着夜色笼罩之时,摸索到了尤萤硬挺的乳头,拇指食指用力一挤,尤萤立马用被捆住的手中用力撞开了他。 林聿俊轻易便将尤萤的手肘驾到头顶,“又不听话了是吧?” “嗯?”他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尤萤的乳房上,两颗酥乳顿时如池水般荡漾起来。 觉得一下不足以震慑,林聿俊紧接着又扇了两下,凑近到尤萤的脸庞,饶有兴致地观察尤萤此刻愤怒的神情。 他指腹轻轻刮擦着尤萤的耳垂,指缝里塞满了尤萤柔软的发丝,像是编绳的戒指,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手指上。 半天过去,耳朵里没进一点尤萤的谩骂,他着实感觉一个人操得有些寂寞,坏笑着将尤萤嘴里的棉布抽走,一脸期待等待女人开口。 “林聿俊!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要你去死…” 情绪激动的尤萤迫不及待开口,张嘴就是些虚无缥缈的诅咒,根本吓不倒林聿俊,倘若她敢说点心里话,比如跟梁祏搞暧昧,倒是可以激起对方的胜负欲和生存危机感。 林聿俊用手背宠溺地抚摸着尤萤涨红发烫的脸颊,“我要是真死掉的话,你一定会伤心的。” 面露凶色的尤萤毫不示弱,刚刚感觉到了林聿俊降临在她脸上的手时,就立马长着大嘴追咬林聿俊的手指。 “狂犬病啊你,你不会真感染上了吧?那我俩体液交换以后,我是不是也遭殃了?” VB: 乳交H 推测当然是玩笑,但林聿俊真下嘴咬了尤萤的奶子,两排牙龈糊着黏湿的口水,在月光下幽幽发光。 衬得尤萤的奶子也变得更加可口动人,林聿俊起身舔了舔嘴角,保持充血的肉根弹动一下后,他又动了歪心思。 缓慢将下跨移至尤萤的胸口,两手捧着尤萤的乳房挤到一起,凑出一块深凹下去的乳沟,而他的肉根则是一点点走进这块沟渠。 体验完全不同于肉穴的紧致,有了更多绵软弹滑的质地,况且更加靠近尤萤的脸,看着尤萤侧向一旁,羞耻到难以直视林聿俊时,林聿俊不得不感谢自己的灵光一闪。 他一下脱走避孕套,光着一根鸡巴,在尤萤的胸前抽插,频率之高让尤萤内侧的皮肉都微微泛红。 尤萤咬牙隐忍着,从未体验过乳交的她,此刻也是新鲜感、反感参半,浑身上下的欲火卷席她全身,乃至脚趾头,都酥爽得微微发痒。 一声娇喘从她的嘴角走漏,吸引来林聿俊的注意,“骚叫得再大声点,你这么喜欢,肯定不希望停吧,叫啊,骚货。” 林聿俊的辱骂踩得她尊严稀碎,她心想本就是追求刺激和快感的做爱,一味地抵抗和作态,只会变成林聿俊的性爱娃娃,失去了沉浸于此的机会。 “主任,主任,再快一点,嗯…” 尤萤又违心地玩起了谐音游戏,她再一次把林聿俊当作是梁祏,与她交合正欢,玩弄她无力反抗的四肢,用他那根粗长的鸡巴,插遍她身体每一条缝隙。 毫不知情的林聿俊只当尤萤此刻昏头昏脑,把他喊成“主人”,这般态度转变之快,他并未加以思虑,被哄骗的他,乖乖地卯足力气,摩擦着鸡巴上的皮肤与青筋。 随着交媾愈加深入,性兴奋所带来的快感,催促加快林聿俊此刻腰身挺进的节奏。 尤萤胸前细嫩的皮肉早已被摩擦得滚烫发红,皮肤像是被灼烧一般刺痛,可就是这样,她也放弃了挣扎,一心一意地,明目张胆地喊着梁祏的职位——主任。 临到高潮之处,当然,是林聿俊所享受着的高潮,他硬挺的肉根抽动了几下,瞬间喷射出几柱浊液,喷得尤萤满脖子都是,伴随着尤萤剧烈的喉咙起伏,愈加显得两个人情绪高涨下,兴致未减。 尤萤的下身几乎湿透,浅色床单印出她臀瓣形状,和腰身线条,只是经过刚刚一阵敷衍的插入,还未能满足尤萤空虚的阴蒂。 但尤萤并不想张口跟林聿俊要,请求他玩弄自己的身体,消解她的性欲和寂寞,她只得厚着脸皮,生生躺在床上半句话不讲,连精液射在她身上这件事都不能逼迫她开口。 灯冷不丁被打开,一瞬间的光亮刺得两眼睁不开,林聿俊头顶灯光,细细擦拭着尤萤脖子上残余的精液,见她一眼不发,属实反常,问:“生气了?刚刚配合得不是很好吗?” “你懂什么配合,搞笑。” 谁更狠毒? 尤萤冷冷态度,林聿俊权当是小女生脾气,攥着手里的脏纸巾,起身寻找被清洁公司打乱的垃圾桶。 “你说你没事找上门清洁干嘛?是不是有人说你家脏乱差?”林聿俊的声音从遥远的客厅传来。 尤萤双眼木空,瞪着天花板上单调却不再泛黄的装饰灯. 心想这家清洁公司够实在的,连灯罩都会拆卸下来清洗,她再一想,明天梁祏一进家门就看见干干净净的窗台跟地板,墙缝之间的蛛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梁祏会不会高兴呢?会不会跟她多说些话? 她转眼便开始期待明日到来,只是客厅那又传来林聿俊口述的噩耗,他明天将带着尤萤出门逛街放风,体贴得像是弥补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在暗中进行的发泄。 赶不走,只能让他留下,尤萤急匆匆地看着挂钟的时间滴答,盯着被捆绑的手肘朝门外大喊:“你快给我松开!” 她必须提前通知梁祏明天不用来了,等到林聿俊赶来松开她的手臂后,她把林聿俊支走去帮忙倒水喝。 尤萤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梁祏跟他的刷单账号发来的消息。 梁祏说今天实在抱歉,已经把赔偿商量好了,过几天准备在街道办再协调一次,而刷单号却语气调皮地询问尤萤是不是有工作了,怎么最近不来找单子做刷单。 两个账号都是在两个小时前发送的,也就是说林聿俊搞了她整整两个小时,又是插逼又是乳交,各种姿势上场,怪不得感觉时间飞快。 她先是告诉梁祏赔偿的事情再说,不用着急,又谎称明天要出门办事,让梁主任休息一天。 梁祏的回复没让她多等,“你的伤口怎么样了?睡觉的时候记得把纱布摘了。一个人可以解开吗?我去你家帮你?” 家里可不是梁祏口中的只剩一人,尤萤推脱:“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谢谢小梁。” 梁祏似乎很是急切,“解开了吗?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尤萤看着手腕上被捆绑后的红印残留,以防梁祏多想,刻意避开这个地方拍照,随后便把纱布松开后的照片发给了梁祏。 “这样,我就放心了。明天如果要聚餐,记得不要吃辣椒,喝酒,不要吃海鲜这类的,你刚打过疫苗的。” “太贴心啦,[爱你]主任。” 尤萤有意将一个暧昧的小表情塞进对话里,虽然这不是什么郑重的告白,但也是她出自真心实意的表达,她正期待梁祏的回复时,林聿俊捧着杯温水走进房间,她只好条件反射,迅速把软件切了出去。 “我给你煮的热水,特意吹凉了才给你喝。” 他准备喂给尤萤喝的时候,余光被尤萤手臂上的血块吸引,惊呼一声,“唷,真是狗咬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尤萤撅着嘴,故作埋怨道:“怕你忙啊,况且这点伤也不算什么,比不上你狠毒。” “话不能乱说,女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很难看的,我怎么会像狗一样下狠手呢?” VB: 看看鸡巴 y e hua6 .c o m 林聿俊端详着尤萤赤裸的身体,凑近了看方才黑暗里,巴掌落在胸口的印记,“我就说我悠着点了,你看时间一过,只剩点微微红。” 尤萤一下捂住胸口,遮着两颗挺翘的乳头,反驳林聿俊:“微微红也是下了手的!我平时要债都不会这么做!” “你要是敢像我这样做,那就是蓄意伤害加上威胁恐吓,会被治安处罚的。” “这么懂法,对我就不用法律了是吧?” “对你,当然另说。明天想好去哪,乖乖?” 尤萤以要洗澡为由转移了话题,眼下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跟林聿俊交谈上,她心情急切地想要跟梁祏和他另一个微信号聊天,可林聿俊围在她身旁一刻,她就不能掏出手机分神一秒。 她几乎是哄着咋咋呼呼的林聿俊睡着,林聿俊在她的枕边不停地计划着明天的出游路线,哪里可以让轮椅进,哪些餐厅刚开,他都一一提及,只为了让闲闷在家的尤萤有更多选择。 尤萤今天也很疲惫,身心都饱受折磨,还有一块大石头悬在她的心口迟迟未落地,那颗挡路的石头究竟是谁放的? 她翻身贴到林聿俊的身侧,听到他呼吸均匀后,又不放心,用力掐了一下他放在尤萤脖颈后的胳膊,见他毫无反应,睡得像死猪一样,这才放心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点开微信。 梁祏对于她[爱你]的回话是:[害羞]后天见,想吃什么,随你点。 尤萤胃口倒是不挑,没什么忌口,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她因此老老实实在对话框里,编辑了一段话:你做的菜都很好吃,随便啦。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h ua 5. c om 这段话还没发出去,她侧头看了看酣睡的林聿俊,小声嘀咕:“叫你天天把我当充气娃娃,我也把你当替代品。” 她把未发送的话改得用词极其暧昧:你做的,我都喜欢。 随即点开梁祏的刷单账号,没由头地发去一句:看看鸡巴。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是唐突,甚至有点性骚扰的意味,但她给自己备好了借口,若是被拒绝了,就说是想问看看几单,但是打错字母了,深夜状态也精神恍惚的,对方肯定能理解。 信息发送出去,她才知道自己是被恼怒冲昏了头脑,换句话说就是精虫上脑。 今晚被林聿俊二话不说打屁股、扇奶子,结果到头来对方在她胸上射完一发,就彻底结束了,尤萤说什么都不服气,但是清高孤傲的她,不愿意开这个口让林聿俊满足自己,即使她只需开个口就行。 漫长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她又回想起那个在荒凉灌木丛里无力挣扎的雨夜。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她厚重的头盔,头盔内,她哭泣而呼出的热气都成了她脸上、面罩上的水汽,浑浊了她的所有视野,身体僵硬且不受控制,只能绝望地等待过路好心人伸手救一把。 绝望的境地,与此时相差无几,不同的是,她现在是咎由自取,她在内心破口大骂自己是活该。 看似煎熬的时间,才过去三分钟不到,刷单的账号发来了一张图片,紧接着加上一句话:这是你想看的?满意吗? VB: 自慰H 尤萤心怀忐忑,又希望是自己想要的,又不希望,但为了提前做好不被发现的准备,她还是特意把身体挪到了正对林聿俊的一侧,以便观察到枕边人的动向,做到随机应变。 那张像是被烛火照亮的模糊照片里,尤萤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二人所说的鸡巴,而是一张布满青筋的手掌,连带手肘的一小部分。 昏黄的灯影,光源来自顶部,向下打光,男人手中的鸡巴处于暗处,似一种遮掩之下的影影绰绰的欲念。 梁祏的手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早在他平日帮她收拾碗筷时就已经牢记于心了,手掌里握着一根粗壮的且挺立的肉根,没有照全,而是露出了上半根,马眼的凹孔清晰可见,剩下的区域便是睾丸附近,竟是尤为干净清爽,不生一丝杂毛。 尤萤看得血脉偾张,已被林聿俊擦拭干燥的穴口,竟又有一种温液溢出的感觉,寻求欲望被填满的想法一点点升至心头。 对方见尤萤收到照片后许久不回,故作无知地挑逗尤萤:“大晚上跟网友要这个,想做什么呢?” “尤大?” 尤萤一见是语音发来的,立马翻身去摸索抽屉里的耳机,一面观察着林聿俊熟睡的样子,一面蹑手蹑脚躺回原位。 湿黏的吐字里,还有些可被捕捉的细微喘息声,听他那里模糊的回声,像是在浴室或卫生间里。 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愉悦,在她的穴口里翻涌,她一脸甜蜜,咬着唇瓣,打字回复:“我以为这样会把你吓跑呢,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直接的?” “跑?我正愁没人欣赏我的长处。喜欢吗?你提了之后,我才硬的,有点慢。” 对方的嬉笑声已把她蛊惑得满脑子黏湿,充斥着迷乱和暧昧,手机微弱灯光照射在她羞赧潮红的脸上,甚至连两颗充满倦意的眼珠都变得水润有神。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干净的鸡巴。” “意思你见过很多根咯?” “你是第一根。”尤萤又撒谎了,她心想男人都有所谓处女情节,梁祏估计也不例外,暂时伪装一下,万一失去兴趣了,也无需动什么真感情,反正大家都是互相欺骗。 她边打字边抬起眼眸,朝林聿俊望去,她跟梁祏如今的走向也跟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要怪就怪林聿俊把事情做绝了,留不得半点尤萤喘息和商讨的余地。 尤萤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淫水溢满缝口,往下流淌,内裤湿漉漉的,她纠结仅仅几秒后,毫不犹豫地一手塞进内裤了,指头光是触碰了一点瓣肉,就被沾湿了半根。 另一只手点开梁祏精心拍摄的私密照片,自慰的心情早已按耐不住,她更觉得嘴里也满是滚热的潮水,全身上下蔓延着燃不尽的欲火急需熄灭。 她止不住地快速拨弄凸起的阴蒂,黏湿的手感只要她速度再快些,真的会发出噗噗水声。 她觉得今日淌出的水更多,更难控制,原因当然出在梁祏这里,林聿俊也有一部分。 他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躺在这个满心想着别人的女人身旁,因为陷入熟睡,而放任自己的女人面对除他之外的男人的肉根,一遍又一遍地喘息和颤抖。 VB: 藏内裤 尤萤对着梁祏发来的鸡巴照片忘我地自渎,今日高潮降临的速度似乎尤为迅速,几乎是简单拨弄了几下阴蒂后,身体就开始不断抽搐,下身流淌着的淫水早已将内裤浸湿浸透。 她简单地跟梁祏互道了晚安后,并未及时睡去,内裤上粘腻的感觉,以及呼之欲出的尿意,她在纠结是否要大动干戈地去上个厕所,再换个干净的内裤。 尤萤睁大着两只圆眼,面对一成不变的天花板,耳旁清脆的蛙鸣声不间断地起伏,男人酣睡倒很是轻声,不怎么吵。 下定决心还是得起身上厕所,她在暗中摸索着扶手,缓缓起身,男人也在这时碰巧翻了个身把被子往胸口提了提。 尤萤蹑手蹑脚地继续摸黑往厕所走去,她不仅要一蹦一跳,还得减少动静,因此行进得特别缓慢,身体也愈发疲惫。 她在返回途中,累得不得不放弃躺回林聿俊身旁,选择在客厅姐姐铺好的床被上,度过一晚。 “尤萤!” 林聿俊刚睁开眼,身旁空无一身,大夏天的他惊出浑身冷汗,生怕是自己欺负尤萤太过分,逼得这个叛逆的小姑娘,大晚上拖着病腿离家出走。 他急匆匆跑出房间,胡乱披上一件尤萤的粉色睡衣就准备开门,冲出去找人。 结果,越过衣柜就看见尤萤正躺在客厅里揉眼皮,像是被他吵醒了,动作都那么迷迷糊糊的。 他小心翼翼摸过去,走到尤萤的枕头旁边,俯视着发丝凌乱,衣领大开,双眼微微闭上的尤萤。 缓缓蹲下身,食指关节轻轻扣了一下尤萤的脑门,“生气了吗?不跟我商量就分床睡。” 尤萤含着睡意嘟囔了一句:“嗯嘛…晚上尿急,不想吵到你。” 看她身侧一片空域,林聿俊紧紧傍着尤萤的腰身,挤进她充满馨香的被窝里,脑袋深埋进她柔软发丝里忘情地嗅着香气。 “对我太好的话,我会得寸进尺的。”他不安分的手,随后便抓上了尤萤的双乳,五指似蜘蛛的附肢,笼住柔嫩的乳房不放。 尤萤没有回答他的话,光是想想昨晚刺激的场景,她就觉得自己已经略胜好几筹了,对着梁祏的鸡巴照片流水自慰,还半夜去把满是骚水的内裤藏起来,用一层又一层的纸巾包裹,塞进床铺底下,准备趁着林聿俊离开的时候再扔掉。 她侧身摸着床单凹凸不平的地方,那里正藏放着自己换下的内裤,尤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只是尤萤背着林聿俊寻欢作乐的第一步,她还想要跟梁祏继续发展下去。 “我怎么可能不懂你?是你太不了解我了。” 这句话倒是激起了林聿俊探索欲望,他一手掀起尤萤的衣角钻了进去,指头轻捏她酥软的乳尖,嘴巴贴近尤萤的耳垂轻轻呼气,痒得尤萤连忙夹紧脖颈,发出嬉笑声。 “你有什么事藏着掖着呢?不老实交代的话,我真的要动真格了。” 林聿俊也陪她一同嬉皮笑脸,完全不在意这个女人说的是不是玩笑话,仿佛在他眼里,这个偌大的房间,从未有过一个缝隙是他所未见的,每一个角落他也都探索过,就像尤萤的身体,抚摸过,亲吻过,从头到脚。 VB: 很抱歉H l ayuzhai w u .x yz 毯子包裹下的二人身体逐渐升温,呼吸绞缠着尤萤耳后垂挂的发丝,清晨的阳光掺杂其中,照得皮肤绒毛渐渐透明。 尤萤虽然背对着林聿俊,却心知肚明他的一举一动,换句话说,她昨晚费老大劲跑去厕所换下潮湿内裤,就是以防林聿俊心血来潮,在早晨将醒未醒的蒙昧状态,拉着她再忘情缠绵一番。 手指冷不丁钻进大腿内侧,带进一阵微弱的凉风,不适感让尤萤忍不住稍稍夹紧了腿缝,头皮也有些发麻。 林聿俊摸着干燥的布料,下巴抵在尤萤的肩头,话语像是松软棉花,白丝纠缠着,刮蹭尤萤滚烫的耳廓,“你今天想好要什么了吗?乖乖。” 注意力都在林聿俊停留在她穴肉内的手指上,尤萤迟迟未能开口说话,林聿俊只好又逗逗她,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这才让尤萤回过神。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 2 yzw .c om “再说,再说。”尤萤顿了顿,嘴里嘟囔:“可是,接受了你的东西,是不是就意味着,还要我…来交换别的?” 紧贴尤萤脸颊,细细倾听她说话的林聿俊,早已深深沉湎于尤萤早晨起床,懵懵懂懂的模样,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温顺,甚至有种连她骨头都是焦酥的错觉。 他语气也装得像逗弄小孩,未刮的胡茬蹭蹭尤萤:“是呀,你来我往的,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尤萤意味深长一笑,反问一句:“朋友?这可是你说的,朋友之间还可以有朋友,对吧?” 这句话倒是让林聿俊满头雾水,朋友之外还有朋友,那本就是你毫无争议的,他在这方面要是还敢插手的话,怕是尤萤连房子都不要,连夜拖着伤腿跑得无影无踪。 这时,尤萤竟自己开始夹着林聿俊的手指摩擦起来,还偷偷摸摸把脸埋进毯子里,不让林聿俊看见她的表情,只能透过她肩头露出的空隙,听见她急促的低喘声。 愈发潮湿的手指被柔软的瓣肉摩擦交缠着,林聿俊一时间竟没有了想要迅速占有的欲望,而是将手指静静地交由尤萤支配,另一只手则是一动不动,缠在尤萤腰间。 他在女人的后背上用鼻尖一点一点地触碰摩擦,隔着薄薄一层睡衣去感受两人的亲密。 林聿俊知道自己跟尤萤,其实不算是毫无保留的关系,他心知肚明自己对尤萤瞒了很多,却反过来要求尤萤对自己坦诚,他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在意她,还是不在意。 就在昨晚,当他已离开公司,兴味盎然地赶到尤萤家时,看着被打扫干净的屋子,满眼陌生的陈设,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他又怕是尤萤的不告而别,电话打了就挂,他干脆放弃了四处蹲人,坐在一尘不染的沙发上,吸完一整包烟就想着彻底离开,断绝这段非常不健康的关系。 “昨晚,很抱歉…” 林聿俊贴着尤萤的耳朵小声认错,而尤萤的头依旧被包裹住,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此时尤萤的手掌,缓缓触碰到了林聿俊在她穴口的手指,带动着他的手指揉搓起早已挺立的阴蒂。 Vb: 只够呼吸H 尤萤倒是无心于道歉一事,自昨晚收到了梁祏发来的私密照片,她早就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想法,但也只单单在脑海里构思过,只因她还是对梁祏的“善意”抱有疑虑,一个街道办主任会对小区住户如此照顾,还在网络上如此没有底线地给女网友发送照片? 不过,她握着林聿俊的手准备往穴口内塞去的时候,确确实实满心想着的是梁祏的肉根。 可惜光线过暗,看不清它的颜色和纹路,她想象不出那根粗壮的肉根,倘若插进自己湿漉漉的穴里,到底会来带什么样刺激和酥爽的感受。 她又不由得伸出舌尖,轻慢地围绕着林聿俊的另一只手指,暧昧舔舐起来,舌尖落在指尖的瞬间,她又在脑海里勾勒出,自己低头在梁祏腿间一上一下的画面。 就在那片昏黄灯光下,两人趁着浑身洗澡水还未蒸发之时,用身体的余温一点点吞噬寒冷,再用对方的赤裸身体取暖。 林聿俊的手指先是进去了一根,觉得空出的缝隙过大,林聿俊又跟着塞了一根,这下子,瓣肉全被填满,引得尤萤仰头舒缓地娇喘一声,腿也不由自己张开,膝盖都快抬到胸口。 欲望被眼前女人妖娆身段勾起,林聿俊顿时浑身如过电般,血液加快流淌,直冲脑门,他趁手一把掀开了挡在尤萤面前的毯子,把尤萤拽到自己的身下,两手撑在她两耳旁。 见她嬉皮笑脸的模样,面色也满是潮红,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迷离,身子更是一碰就滚烫柔软,她抬手搭在林聿俊的肩头,完好的腿也支撑起来,架到林聿俊的腰间,下一步要做些什么,简直是呼之欲出。 林聿俊直起身,把她碍事的长裤缓缓褪去,这时还得照顾到她那只病弱的伤腿,可又处于紧急情况,他干脆只脱到一半,留伤腿还穿半筒睡裤,紧接着一手拨开尤萤潮湿的内裤布料,挺着腰插了进去,两人不禁闷哼出来。 尤萤的眼睛半闭着,模糊的视线里,林聿俊凑到她的颈间,重重地吮吸她敏感的皮肤,身下的动作也愈发剧烈快速。 她时不时能跟稍稍抬头的林聿俊对视几眼,两个人的剧烈交缠根本没有什么理智,甚至更多是疯狂跟发泄。 两人话都不讲几句,生怕会打扰此刻的一拍即合。 只单单用湿黏的嘴唇作最原始的交流,口舌相交,身下也同时是一番深入接触,一阵一阵抽插而引起的啪啪响声,像是躁动的鼓声,在整间屋子里响个不停。 尤萤搭在林聿俊后臀的腿也偶尔被他强有力的凿入而甩下来,脚尖不停地晃动,她这才想起他曾说过的那句,要是穿黑色丝袜就好了。 她要是真的穿上了,那就是一只穿着黑色丝袜搭配红底高跟的脚在他的腰间摇摆,确实有几分滋味。 随着欢爱的深入,穴肉也被抽插得愈发红肿,身下淌出的骚水,溅得林聿俊腰间都有几滴。 他垂眸看着女人皱眉咬唇,觉得时机成熟,又伸出嘴撬开尤萤的唇瓣,舌头强势地扣住对方的口腔,抵着她舌根快速搅动起来。 肉根进出的速度也变得快速,几次叩击在尤萤的宫口,使得尤萤紧紧抓着林聿俊的后背,企图无声恳请他不要再用力。 只是欲望在身后催促,高涨之时,伴随一声长吁,体内感受到一阵精液的蔓延流淌,残余的力气也仅仅顾得上呼吸。 VB: 用餐 两人早晨出门就磨磨蹭蹭,一个着手精心化妆,一个摸摩丝抓发型,怪不得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就像尤萤跟林聿俊的组合,谁都不会因为对方梳妆打扮,耽误出门时间而争吵起来。 打扮终了,看了看时钟,早已是中午时分,恰好踩着点走进附近商场的顶层餐厅里。 坐在轮椅上的尤萤,自然而然受到了服务生的优待,为尤萤摆好餐具,调整了椅子角度,甚至给尤萤的杯子还插上一根吸管。 而林聿俊则是坐在对面,眯眼无声地看着忙来忙去的人群,悠哉游哉翘起二郎腿,抿嘴憋着一口气,以防笑到茶水呛出来。 等到忙活的众人散去,林聿俊才冷不丁来了一句:“尤萤,你真像小宝宝,待会再让人给你系个围嘴。” 尤萤知道对方在犯贱,踩着尖头高跟的脚,立马精准踢到林聿俊的小腿骨上。 不说这餐厅音乐有多么悠扬动听,却也盖不住林聿俊脸色骤变时的惨叫声,他侧头捂着嘴呜咽一声,迫不及待查看已经青紫的部位。 “我一米七五的个子,待在这张轮椅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 尤萤拨开肩头的碎发,身体微微前倾,咬着吸管啜了一口苏打水,嘴里说着狠话,可脸上却是云淡风轻。 选择忍让的林聿俊,见服务生拿着点单本走来,拍了拍裤腿的灰尘后直起腰,朝尤萤的方向摆手,“女士点单。” 尤萤似笑非笑地挤出两颗苹果肌,淡色的腮红在餐厅暗色调的氛围下,显得整张脸蛋骄矜无比,锆石耳饰挂在她的耳垂上,反射出的几道光线,晃得林聿俊双眼刺痛。 等餐间隙,林聿俊盯着尤萤手臂上的血孔,“被什么狗咬的?警察来处理了吗?” 尤萤挥舞着两手,给林聿俊描绘起黑狗凶狠的模样,“不清楚,就是那种半个人高的黑狗,嘴皮子是耷拉下来的,眉毛这里是两个黄色点点。” “是有主人牵着,还是流浪狗呢?” “有主人,但没牵绳。” “那得去找狗主人追责啊,有录像有目击证人吗?” 尤萤一听林聿俊的语气,像是要替她出头,赶紧解释:“有吧…这事交给社区那里管了,你不需要操心。” 林聿俊啧啧摇头感概:“还有这么负责的街道办啊,虽然说这不算小事了,但居然有人愿意出面处理,这放到现在社会啊,顶多是叫你多跑几趟派出所。” “是啊,我们街道办的主、主任是负责。”当尤萤下意识说出主任二字时,心不由得一惊,心想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了,万一套出主任姓梁,她担心会引起林聿俊的怀疑。 于是便趁着低头整理身上衣物的间隙,态度自然地转移话题,“你今天不忙工作吗?” 林聿俊的屁股从座位上端起,两手抓住尤萤摆在桌上的手后,安心坐回原位,饱含深情地握着她的双手告白道:“工作算什么,一天见不到你尤萤啊,我心就寂寞得快要枯萎了。钱这种东西,花点时间就到手了,你不一样啊,宝贝。我既花钱又花时间,你看你,不还是一直躲着不见我。” VB: 嗯…嗯。 po18a g.com 尤萤假意笑着,在这静谧的餐厅环境,待会还要吃午餐,林聿俊居然上演这么恶心肉麻的剧情,她想把手用力抽出,结果被林聿俊死死拽住不肯松。 林聿俊又挑了挑眉,逗弄她:“说点我想听的嘛,咱们晚上还有活动呢,想不想去海滨沙滩?” 尤萤一听海滨沙滩,倒是来了兴趣,心想自从自己骨折之后,因为行动不便不少的户外活动,都只能放弃,平时最喜欢跑音乐节的她,现在连看回放的耐心都没有了。 她好奇问道:“为什么去啊?” “最近搞沙滩啤酒节,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喜欢什么,我比你清楚多了,来来来,亲我一下,奖励我这么贴心。” 林聿俊这次松开了手,又把脸贱兮兮地凑到尤萤身旁,准备上菜的服务生恰好这时走来,架在中间的尤萤,如果强硬态度不亲的话,既要面对林聿俊的无理纠缠,还有一个无辜的旁观者会被自己耽误。 她只好敷衍地用软唇擦了擦林聿俊的脸颊,不曾想林聿俊居然捏着她下巴,把她的嘴扭到面前,强吻一下。 在一旁端着盘子的小伙子,霎时脸通红,稚嫩的双眼里透露出尽快逃离的惊恐。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 18az .c om 计谋得逞的林聿俊,扫了一眼举止怪异的小伙,等他即将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你等一下,手机带了吗?把收款码打开。” 其余二人都不清楚林聿俊意图为何,小伙子迟疑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乖乖打开了收款码。 “支付宝到账二百元。” 一声清脆的女声播报在餐厅一角响起,不少人都扭头寻找这突兀声音的来源,看看到底是谁打破了钢琴跟小提琴奏鸣的和谐气氛。 林聿俊拍了拍小伙子的胳膊,“哥哥今天就小气一点哈,最近投资亏了不少,刚刚没吓到你吧,孩子。” 小伙子连忙弯腰道谢:“没有没有没有。谢谢您!您真是太大方了,谢谢老板!” 尤萤看着氛围融洽的二人,干脆不理睬,自顾自地叉起一口沙拉咀嚼起来,而后又想到了梁祏睡前的叮嘱,细细查看了一番菜单,幸好没有他说的那些忌口,只是沙拉里还有几块波龙的虾肉,她都一一挑出来,放进了林聿俊的餐碟里。 林聿俊只顾着跟小伙子谈天,聊聊小伙子上学实习,找没找对象等等的话题,尤萤放什么东西在他碗里,他看都不看直接一口吃掉,接着又抬头跟小伙子谈天,直到第二道菜端上来,小伙被同事拉走,依依不舍地向着林聿俊道别。 “你吃你的啊,虾肉都省给我吃,你吃什么?” 尤萤刚想替自己反驳,因为打了狂犬疫苗才不吃海鲜,但怕林聿俊再追问些什么,只得改口:“我看你顾着聊天,怕你饿着了。” 顿觉受宠若惊的林聿俊,嘴角的笑意掩藏不住,沉吟片刻后眨了眨眼:“嗯…嗯。” 尤萤见他一副两眼瞪圆,狐疑得像歪头小狗一样可爱,嗤笑一声,低头捡拾起碗里的菜叶子,脸上掀起一阵隐隐约约的热浪。 VB: 同样的卫生间 平日里逛街最先累的尤萤,此刻正安详地坐在轮椅上,背后是林聿俊持续弯腰,跟随尤萤的指挥走进一家又一家门店。 “手。” 尤萤拿着一根棉签,棉花上还沾了要试色的口红,林聿俊熟练地展开手面,任由尤萤在手上一一试色。 “这款橘调的口红是我们夏季新品,很抢手,你们今天来刚好碰上补货,不用排队等了,再不买就被抢光了。” 身穿黑色西装的销售,一口一个热门色、最新款,林聿俊也像是个来买化妆品的人,听完销售的推荐后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如果不是尤萤拦着,他几乎会无脑地买下销售推荐的所有产品。 林聿俊拎着的手提袋里,口红寥寥无几,“这都挺好看的,为什么不买呢?我付钱就行了。” 尤萤无奈摇摇头:“你眼光又好到哪去?就算是买个我的,也能不能先问问我到底喜不喜欢,老是一声不吭就买了。到手之后,我也不好意思用。” “那鞋不是穿着挺好看的吗?我还特意叫洪雪妮给参考参考…” 一听林聿俊提到洪雪妮三个字,尤萤顿时警觉起来,急忙打断:“你跟洪雪妮那人说我什么了?!” 林聿俊无辜回答:“什么都没说,她不问我也不说啊。我就找她问问鞋子,她说RV的鞋子适合送女孩子,她还问我送谁,我跟她说的是…想不起来了。” 没得到满意答复的尤萤,赌气按下轮椅的前进按钮:“骗子,你净糊弄我。” 林聿俊立马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低头靠着尤萤的耳朵,生怕错过一字的解释。 “你别对她有什么偏见,我知道小洪她人不坏,就是看起来凶一点。” 尤萤撅嘴阴阳怪气起来:“谁说对她有偏见了?我说你在骗我,反正我也不强迫你说实话了。我知道,咱们的关系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我真想不起来了,而且洪雪妮顶多就是我同事,我跟她说你干嘛?” “你不懂,也不要再解释了。” “突然这么生气就因为她啊,何必呢,尤萤。” 轮椅滑到卫生间的指示牌前,尤萤扭头,向身后追赶的林聿俊喊道:“我要去上厕所,别跟着我了。” 手机在整个上午看都没看过,尤萤恰好趁着上厕所的间隙,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消息稀稀落落,都是梁祏发来的,一个是他的刷单号,一个是他的真实账号。 “早,尤大。” “起床了吧,今天照顾好自己,狗主人的事情,明后天就能给你争取到补偿,你放心。” 原先被洪雪妮的名字气得心口堵,尤萤看见消息的那一刻,心情又顿时缓解了不少。 她知道自己对洪雪妮这个女人的反应过于敏感了,像是吃醋的感觉,那种讨厌的人从自己亲近的人嘴里时不时被提起。 尤萤承认她就是个小气的人,就是不愿意听到有关于洪雪妮的任何事。 她坐在马桶盖上,低头编辑信息的时候,不经意打量了一番今日穿着,一条碎花长裙搭配一件简约短袖,既方便又能遮住自己打了石膏的腿。 想象自己即将如厕的话,就要掀起长裙的裙摆,撩到自己的腰间,两条嫩白的大腿之中露出纯色内裤,就像昨日收到的那种照片一样,在昏暗的卫生间里。 VB: 能不能喝咖啡? 她的手机此刻滚烫得几乎快从手里脱落,似乎摄像APP已经跳脱出手机屏幕,变成无数小人,围绕在她耳朵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不要把这一幕拍给梁祏。 纠结了半晌,她终究下不定决心,扶着墙壁起身离开厕所,握紧手机的手心滚烫冒汗,她也明白自己心中那盏道德的天平正在倾斜。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挣扎,直到无法抵抗之时,再服软,迈出那最后一步。 梁祏是隐于网络面纱背后,牵动木偶线的木偶师,线头连接的是尤萤蠢蠢欲动的心,是她被禁锢在轮椅上,欲狂奔逃离的双脚。 站在门外不知该不该朝女厕所里看的林聿俊,此刻背对着女厕所的大门,全神贯注于分辨门口走动的脚步声,来判断其中是否夹杂了轮椅滑动的机械声音。 “喂,你在看什么?” 尤萤冷不丁滑到他面前,恰好对视上林聿俊专注思考时,游离的眼神。 林聿俊胳膊撑在木制围栏上,目光所至是一片高楼向下眺望的风景,他侧头,满脸担忧地看向尤萤:“还生气吗?” “换个话题吧哥,咱们聊不下去就各回各家,行不行?” “我确实跟她没什么的。尤萤,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才会吃小洪的醋。但这都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 “停!”尤萤连连摆手,打断了林聿俊的解释,“停停停!” 她不曾想自己这般反应过度,居然让林聿俊觉得自己是重视他,她为了不让林聿俊再进一步发挥想象,自作多情,便立马叫停了他的推理。 二人之间的沉默氛围就此弥散开来,各走各地。 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林聿俊会靠近尤萤轮椅的后面,保持着一步到两步的距离,也恰好处于尤萤的视野盲区。 尤萤心里清楚林聿俊不会在这里丢下自己不管,她同时缓慢地开动轮椅,双眼在不同门店的透明玻璃反光里,寻找林聿俊高大且挺拔的身躯。 看到林聿俊始终跟在自己的身后,尤萤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表现得如此老实敦厚的态度,又勾起她一阵内疚感,心软下来之后,她调转了方向,突然右拐开去一楼靠内的咖啡厅。 她扭头对着身后低头走路的林聿俊问:“渴不渴?走累了吧,我请你喝咖啡。” 林聿俊有些措手不及,心思全放在如何讨尤萤谅解,见尤萤态度转变如此突然,他眼神显然多出一丝慌张,“渴,我现在真的好渴。” 坐在林聿俊对面,小口嘬着咖啡的尤萤,胆大到当着林聿俊的面子,堂而皇之打开跟梁祏的聊天框,拍了一张咖啡杯边缘沾满口红的照片。 她啪啪打下一段话:“咖啡能喝吗?我喝了一口,才想起来要不要忌口的事情。” 过了不到一分钟,梁祏发来语音:“不能多喝噢,休息不足会影响恢复的。” 语音转文字的字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她抓心挠肝地想偷偷摸摸,找个没有林聿俊的地方,贴着话筒听语音。 也不知是不是尤萤收到梁祏的消息时,表现得过于开心,林聿俊疑惑地看了一眼尤萤眉开眼笑的嘴脸,“跟谁聊这么开心?” 她切出聊天软件,随意找了一段手机视频,展示给林聿俊:“不是,搞笑视频。” VB: 活动取消了 恰逢二人陷入沉默之时,尤萤手机接到一通老板的电话,话筒那端沉闷的声音,久违地响起。 “小尤啊,最近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尤萤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还…还行啊,段总,您有什么事吗?” “最近几天啊,公司要庆祝成立三周年,你知道的,咱们一般这时候都有团聚,你看看几号有空,跟同事一块聚聚。” “我出行不方便啊,段总,坐着轮椅呢现在。” “我能让你一个人来啊?日子定好了,我派小王去接你,你就只管来吃饭就行。” “好,有劳您费心了,段总,那要不就明天晚上吧,我在小区门口等你的人来。” 尤萤连连道谢后,对方一声不吭地便挂断了电话,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令尤萤十分困惑,她从未觉得老板对员工下属会如此关心,连休假在家都能被邀请,还是出行都配好司机的那种待遇。 电话挂断之后,林聿俊听得尤为仔细,忍不住问:“你老总找你干嘛?” “吃饭啊,我们公司三周年。” “你摔成这样还叫你去喝酒应酬?” “谁知道他想什么,还特地找人来接我,这下,我是真没法回掉了。” 林聿俊放低了音调,神秘兮兮地说:“他要是问起来,我还跟不跟你在一起的事,你就说早分了,再也没见过。” “为什…” 尤萤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聿俊打断。 “我跟他之间有点误会,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既然林聿俊这样说了,尤萤也没再追问下去。 她一时半会很难得出,自己的老板会跟林聿俊扯上什么关系,还是说在自己摔断腿住院的那段时间里,二人发生过某些不为人知的冲突。 林聿俊紧接着追问:“所以你明天晚上去应酬,来回都是他安排司机接送?” “对。” 他用银勺搅着杯里混杂不清的拉花,“那我就再陪你一天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好忙的,不知道是不是业务淡季。” 尤萤皱皱眉:“什么工作,能在夏天都是淡季?” “德基广场的人偶,那种户外发传单的。这么热的天,当然是做一天歇三天。” 这个答案当然是荒谬得不可信,尤萤翻了个白眼,臭骂一句:“神经。” 而关于洪雪妮的争论好像也就此结束,没有人再追着发问,也没人解释,两人对于矛盾争论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翻篇,从不会就事论事地一一化解。 坐着林聿俊的揽胜朝海滩驶去时,过路的车流与行人出奇少,甚至是越往目的地开,道路越空旷。 林聿俊身子伸出窗外,来回扭头看着路况,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表时间,“难道是活动早就开始了?” 他便立马踩下油门,快速往海滩赶去,一路上刺耳的风声刮得尤萤立马关上窗户,整理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可赶到现场之后,景象更是一片狼藉,所有的摊点都在拆卸支架,高耸的广告牌上,工人们踩着阶梯一点一点剥下广告塑料纸。 VB: 很是抱歉 见一辆车停了许久不动,过路搬运工敲了敲车窗,“过几天有台风喔,活动提前结束了,没看公众号通知吗?” 林聿俊赶忙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掏出一根递给工人,“谢谢谢谢,昨天看有人来,我就以为今天还会有活动,取消得这么突然呢,可惜了。” “是啊,我们待会就撤了,这里到七八点就没有人了。赶紧回去吧,一个人都没有,不如回家歇歇。” 工人指挥林聿俊快点调转车头,以防堵在通道上耽误工程。 尤萤此刻缓缓将两手端到胸口处,从车内的后视镜里死死盯着林聿俊,眼神里充斥着阴戾与杀气,要是这时间换成是跟梁祏待在一起,该有多愉悦。 转动方向盘正准备离开时,林聿俊斜眼来回看后视镜时,一抬头就看见了镜子里冷冰冰的尤萤,正凝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难为情地挠挠头,对着后视镜赔笑:”突发状况,谁都不能预料的,你说是吧…” 显然今天晚上还不是台风登陆的时候,一路上伴着橙色夕阳,和煦的晚风吹拂在树叶上,海风腥咸中,还夹杂着缕缕花草绿植香气。 尤萤一句话也没责怪林聿俊,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欣赏沿路风景,再细细盘算着明天一天的安排。 很显然,她还得告诉梁祏明天不用来,但为了打消林聿俊对于自己饮食方面有无照顾的疑虑,她大概还需要请求许久没来的姐姐,帮她做做戏。 姐姐很快便答应了她,约定了明天九点出头到尤萤家里,给尤萤送些骨汤和饭菜,只要应付过明天,换句丑话就是熬过明天,她又能重回与梁祏共处一室的美好春宵了。 特别是在收到梁祏的私密照之后,她也想观察观察梁祏会不会在二人相处时,做出些许举动,会让二人的关系靠得更近更亲昵。 车子驶进小区时,天色也渐暗下来,昏黄路灯铺排到路的尽头。 刚刚好路过尤萤单元楼下,林聿俊便停下了车子,从后备箱扛起被折迭过的轮椅,让尤萤坐在楼下等自己停好车,二人再推着轮椅上楼。 尤萤在等待时间里,开着轮椅四处闲晃,游荡到自己停着的摩托车前时,她顿时停驻下来,如同跟密友重逢一般,手掌附在摩托车引擎上,深情抚摸起来。 “想骑了?腿好之后,不是任你骑吗?乖乖。” 林聿俊一边甩着车钥匙,一边迈着大步向尤萤走去,他没在楼下看见尤萤,转头就往停车棚走去。 林聿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尤萤便立马缩回了手,今天对她来说就是扫兴的一天,虽说带着她出了门,却比不上待在家里的半点好。 她按着轮椅前进的按钮,笔直朝斜坡上开,林聿俊快走两步跟了上去,抓住了轮椅的把手,推着尤萤往电梯里走。 林聿俊为了打破二人持久的沉默,尝试搭话:“冰箱里有啤酒吗?我们在家过啤酒节也是一样的。” 尤萤冷哼了一声:“有啊,还有吃剩的潲水呢。” VB: 傍晚出门 电梯上升途中,空气中寂寞得只剩下轰隆隆机械运作声,林聿俊按住裤口袋不安地搓手掌,时不时瞟向冷脸不语的尤萤。 人越是紧张,越容易出乱子。 林聿俊在玄关换鞋时,一不小心打翻了装满钥匙和杂物的盘子,碎屑撒得到处都是,摩托车钥匙、打火机等等,几乎占满了玄关的地面。 他倒吸一口气,立马蹲到地上,一一捡拾地面上的小物件。 而尤萤却在此刻冷不丁开口:“拿着那串钥匙,再从柜子里找两个头盔,冰箱里有三听啤酒,带上一起走吧。” 林聿俊半蹲着,扭头看向尤萤,尤萤见他还不动,左脚用力一踢,直接踹到了林聿俊的大屁股上,“动起来啊!” 这一踹让林聿俊不由得踉跄一下,摸着隐隐作痛的屁股,迟疑地站起来,嘴巴小声嘟囔:“都坐轮椅了,腿还这么有劲。” 尤萤坐在原地不耐烦地抖着左腿,看着在屋子里来回奔波,按照她指挥来搜寻物品的林聿俊,尽管他的步子已经够快了,但尤萤始终跟着催促。 临到一切齐全,林聿俊手里已经满满当当,尤萤从他手里抽出头盔,先是给林聿俊戴上,仔细检查完卡扣,又给自己也戴上,随后敲敲他发懵的头盔脑袋,“走啦,今天坐你后座。” 她刚想要推门离开,被林聿俊一手拉住:“这裙子不能坐后座,换个紧身的,短一点的。” 尤萤低头查看拖地碎花长裙的间隙,林聿俊就从衣柜里找出一条皮质黑色紧身短裙,他直接把尤萤的裙腰拉至脚踝,昨晚偷摸换上的纯色内裤赫然露出来。 他看着尤萤三角内裤,不由皱眉问:“你出门都不穿什么安全裤啊?” 尤萤跺跺脚催促:“长裙穿什么,而且我还是坐着的。快点啦,给我穿上就行。” 既然尤萤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这下也不容林聿俊插嘴说教些什么,他乖乖拉紧尤萤裙上的拉链,接着便托起尤萤的后臀,一下背起她去开摩托车。 腿脚不便的尤萤,只能靠林聿俊怀抱她,骑上后座,接着扶紧林聿俊的腰,保持身体的平衡,毕竟有一只腿还处于悬空状态。 阔别多日,重新坐上摩托车座,尤萤的心口淌过一阵暖流,借着夏夜傍晚还未褪去炎热的风,她又收紧了抱住林聿俊的手,脑袋挨着他的后背。 林聿俊时不时会把左手空出来,隔着厚厚手套摸一摸尤萤的手臂,像是反复确认她没有撒手,也会回头照看尤萤的状况,生怕因为自己关照不到位,惹出事故。 摩托车呼啸而过,轰鸣声很大,引得路人纷纷侧头。 林聿俊恰好车技过硬,还能在下班高峰时期,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时,迅速通过一个个红绿灯。 他绕着沙滩外围水泥道路骑行,仔细寻找石块堆迭的地方。 摩托亮着大灯,照得整条路上空旷无人,黑漆一片,不同于刚才的街道,沙滩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光源,所以寻找起来,还比较费劲。 “就这里吧,刚刚好有礁石。” 林聿俊单脚落地,支撑着摩托车,他掀起护目镜,朝身后扭头,望向趴在他肩头的尤萤。 “行,抱我下来。” 林聿俊并未着急先扶尤萤下车,而是让尤萤坐好,帮她卸下头盔,见她一头被头盔闷湿的发丝,糊着下巴,还贴心拨了拨。 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搂住尤萤的腰身,一把抱下车,他见尤萤松开他扶稳的手,正准备一步一步跳到台阶旁,不禁问:“你要自己滑下去?” VB: 藏好自己的牌 沙滩的台阶,不同于平时上下楼的台阶,这里的台阶不仅陡峭,还没有护栏可抓,腿脚正常的人,自然是轻轻松松走去沙滩,但尤萤单脚行走,一个不留神,就会跌倒甚至再次骨折。 尤萤心虚地扯了扯紧身短裙,背对着林聿俊,“我往前走几步,看看风景,你少管我。” “是,公主,我又多管闲事了。” 林聿俊的语气重了许多,打量着尤萤因紧身衣物勒出的纤细背影,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扛起尤萤整个人,单手把着尤萤的屁股,一路颠簸摇晃,走下水泥台阶。 早已习惯于林聿俊的突袭,尤萤只是平静地抓住林聿俊脑袋上的头发,力道更有些拉扯他头皮的意思,保持自己半个身子在林聿俊肩膀上的平衡。 “自己下来。” 林聿俊在海浪扑涌的前方站定,挺直身体一动不动,目视眼前翻涌的海平面,嘴里字字冰冷。 倔驴一样的尤萤,自然而然半句话不求他,两手钩住林聿俊的脖颈,单脚往柔软的沙滩里纵身一跳,欠了欠身,勉强落地。 又一把从林聿俊手里夺过啤酒,头也不回,一蹦一跳地走去礁石堆,独留林聿俊一人在原地,任海浪拍打脚板。 她扣开罐装啤酒,被摇晃过度的啤酒,一下从罐口喷涌而出,洒在了尤萤的衣领上,本就是薄薄一层的白色短袖,经过水的浸湿,又把内里穿的胸罩纹理印得一清二楚。 尤萤趁着低头整理衣领的间隙,偷瞄了一眼如塑像般岿然不动的林聿俊,只见他一手插着裤口袋,月色清辉漫射到他深色衣物包被的全身,像是一个不断在坍缩的黑洞,吞噬周围万物的同时,自身也深陷毁灭之中。 粼粼的波光极其不稳定,光线总是闪烁个不停,碎成无数玻璃碎片,晃晃荡荡地照亮整片海域,直至远方接近于海平面与天空交界处。 尤萤仰头灌下一口啤酒泡沫,一只脚踩着崎岖不平的石块,手抓着巨石的一角,爬上一块还未被浪潮侵袭的干涸之地,稳稳坐下。 举着手机试了试周围的信号,显示的不是满格,她看着不停打转的消息加载进度,悻悻放下手机,梁祏自下午过后,就没有再来找她搭话。 二人的谈天还停留在互相问早,她正想着如何回馈,梁祏开门见山展示自己身材的照片,对她来说,用尽心思维持二人这样畸形的关系,已经脱离了最初想要抓住梁祏把柄的初心。 她依稀还记得梁祏说她的摩托车吵,那段莫名其妙的,又十分针对性的对话,可话说回来,若不是梁祏的直白,尤萤可能到如今都不会理会这个街道办主任。 犹犹豫豫的尤萤,满嘴谎言的尤大,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之间,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她对谁都一视同仁地选择撒谎,可处于她这般周围人一样捉摸不透的境地,藏好自己手里的牌,也不妨是上策。 海边调情H 59w t.co m 尤萤的一罐啤酒喝得几乎都快见底了,而林聿俊始终站在原地,笔直得像根木桩,任由海风侵蚀。 好奇心驱使,她也顺着林聿俊目光所至的方向远眺过去,只是一成不变的海浪接二连三翻涌,婉转的海鸥鸣叫声,盘旋在夜空上方,时而靠近时而疏远。 夜晚气温微凉,尤萤不禁吸了吸鼻子,她捧着啤酒罐,仰头喝完最后一口,接着用力把空罐子捏扁。 海浪冲击着礁石,喷溅而出的水滴,零星落在尤萤光秃秃的腿上,她不由得稍稍蜷缩了双腿,两手把小腿抱在怀里,脑袋则是枕在膝盖上继续欣赏海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yuz haiwu. xy z 这时,僵直许久的林聿俊缓缓转身,朝着尤萤的方向走来,踩进沙滩的鞋子里也慢慢被灌上沙砾。 他转身的第一眼就看见尤萤抱着双腿,浑身像是冷透了一样,脸色微微发红,手臂上的血管也被夜色照得尤为明显。 他顺着弯下腰,坐在了尤萤身旁的石块上,侧着脑袋,关心地问道:“冷吗?冷了就回去吧。” 尤萤沉默不语,神情淡然地摇头,粼粼波光在她的脸上晃动。 他又将身子转到正对大海的方向,一把揽住了尤萤的肩膀,将瑟缩的她紧紧包在怀里,不经意二人之间的呼吸被打乱,尤萤口腔里酒的清香,幽幽飘进他的鼻腔中。 突觉林聿俊的靠近,尤萤显得略微不自然,被搂在他怀里的同时,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紧绷着的脖放松下来,直接倚着他厚实的肩膀。 林聿俊又靠得更加亲密,他悄无声息地便将脸向尤萤凑近,两只眼睛里注视的光芒难以忽视,尤萤只好迎着他注视的眼神,斜眼看了过去。 他凝望着海域,轻笑:“这片海的名字很有意思,叫环岛海。一片海环绕着一座岛,还把岛放在名字的中间,就像这辈子为了这座岛屿而生一样,可岛却有自己的名字。” 尤萤看了看他,补充道:“霭珑岛。” 林聿俊歪头,耳廓摩擦着尤萤的发丝,“岛屿活得那么自我,海却一厢情愿,人生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他的话里意味深长,尤萤没有搭腔,拂面掀起空气里的一阵风,吹得她两鬓发丝飘飞起来,刮擦着林聿俊的脸颊,他轻微合上眼眸,又把尤萤抱得更加紧。 怀抱里的人,就像手掌攥紧的碎沙,他不知道怎么样去用力,才会使她顺服,还是说这根本就不现实,爱就是要放手。 酒的气息愈发强烈,他忍不住循着气味,闭眼用鼻尖去寻找尤萤微张的唇。 尤萤见他像是即将要吻了上来,嘴唇一下闭合,等待着林聿俊的薄唇落下。 而林聿俊只是用鼻尖蹭着尤萤的嘴唇,见对方把嘴巴闭了起来,他一下睁开双眼,挑逗似地嘲弄她:“以为我要亲你?喝醉酒以后,你就像放久了的剥皮荔枝,又香又软还水润。” 尤萤尴尬地咬了咬唇,眼神躲闪到一旁,犟嘴道:“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奇怪死了。” 这么知根知底的两个人,自然一眼看穿对方不自然的瞬间,林聿俊两手捧住尤萤的脸,指头深插进尤萤的头发里,按住她的脑袋,强势地亲吻起她来。 尤萤的手抵着林聿俊起伏的胸口,紧闭的唇缝不由分说地被林聿俊的舌头撬开,舌尖相逢的那一刻,林聿俊几乎将身体全都压在尤萤的身上,使她钳在后背的石块上挣脱不得,只好接受。 见她乖乖配合,林聿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刚把手放在她的胸前时,就感受到一阵冰冷的触感,他一下松嘴,往尤萤的胸口看去。 “怎么喝个酒以后给你配个围兜?” 说罢,还向下扯了扯尤萤的衣领,把尤萤的衣领拉得胸罩的边缘都露了出来。 尤萤推开他的手,羞恼地说道:“你这样要把我领子拉坏了。” “想不想跟我换?我的衣服干净。” “不换,我难道在这里脱啊?把手松开。” “这里怎么不行啊?只有我们两个,干什么都没人看到,你怕什么啊,乖乖。” 林聿俊的体温逐渐升高,环抱住尤萤时,竟让尤萤浑身滚烫起来,他嘴里绵绵的话语被海浪声一点点揉碎,没有字字清晰,只剩吐气呼吸的暖风,萦绕在尤萤的耳旁。 在这里干什么?她根本不需再问,就林聿俊一肚子坏水的心思,他们俩待会一定会在这海域与沙滩交界处厮缠起来,不管不顾周围动静,因为他们俩的动静最大。 尤萤紧张得低声驳斥:“不要!这石头硬得硌人!” “那不简单,翻下来就行了。” 林聿俊把尤萤紧紧护在怀里,一个翻身就从礁石滚落到沙滩上,接着又一个翻身,尤萤稳稳躺在了沙滩上。 确实比石头舒服,夜晚的沙滩甚至余温还未散去,仍旧有种温暖的触感,后背的皮肤在这般温暖中,逐渐松懈下了神经。 只是尤萤还不太放心周围的环境,不放心地仰头朝停放摩托的道路观望着。 林聿俊先一步撩起她的外衣,又将她的胸罩扯了上去,显露出两颗粉嫩的奶子,留有余波一般晃动着,他贴紧尤萤半裸的身体,嘴唇沿着脖颈一路舔舐起来,手指则在挺翘的乳尖上打转停留。 不想惹出任何风声的尤萤,只能把淫荡的喘息声咽进喉咙里,抿紧嘴巴费力地用鼻孔大喘气,而身下瓣肉中缓缓冒出的淫水,早已按耐不住地滑落下来。 吮吸的声音愈发大声,在她白皙的皮肉上留下斑斑红痕,林聿俊用大腿顶着尤萤的腿缝,不断摩擦起来,酥酥麻麻的,致使呻吟都控制不住地从嘴缝里溜出。 可她还是害怕有人看见听见,在这样一个开阔且暴露的场所,不加节制地淫叫欢爱,要是被人撞见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但这般刺激的体验又使她深深沉沦其中。 “你这样不穿安全裤,一碰就湿的,是不是到哪都有骚水流下来啊?” 林聿俊仅仅只是隔着内裤摸了摸她鼓涨的穴肉,发现内裤早就被淫水浸透,变得湿漉漉,他借此作弄了一番还忸怩着的尤萤。 VB: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 亲戚说我该去上门拜年了,我说不,我要给读者写黄文。嘎嘎嘎 有沙子 “梁…你快点…” 尤萤虽身体半裸着躺在海边,可始终保持警觉,满心惶恐,小声催促在她身上忙活的林聿俊。 “好好好,没见你这么要过。” 林聿俊无奈地一笑,以他的视角望向周围的一切,几乎连蚊子都不会路过,所以尤萤的害怕在他眼里就像小孩面向未知的惊恐。 心情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收紧,尤萤攥着两颗拳头,拳头里都是碎沙,她把林聿俊的肉根夹得愈发用力,林聿俊浑身被柔软包裹的触感就愈强烈。 他仰头每一次抽插,都要不禁闷哼一声,抓稳尤萤腰间的力度也不断加大,“啪啪”肌肤拍打,空气中一股海腥伴着咸腥的味道伴随而来。 突然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降落在二人身侧,吓得尤萤立马坐起身,在黑暗中寻找起声源。 林聿俊伸手将惊吓过度的尤萤揽在怀里,指了指刚刚在石块上降落的海鸥,安慰道:“是海鸥,别怕,别怕。” 尤萤仍旧不放心,向四处巡视,心慌意乱地想要把林聿俊推开,声音发颤恳求:“不做了,不做了,我要回家,我要面子…” “这么害怕啊?那行,不逼你了。” 见尤萤眼神里的惧怕不像是演的,林聿俊也不想强迫,生怕又惹尤萤生气,悻悻松开手臂,自顾自整理起身上沾连的灰尘。 挺立的鸡巴上还残有尤萤未褪去体温的淫水,他朝尤萤的方向挪了挪身体,尤萤见状也知道他想些什么,拍干净手里的沙子,便娴熟地给林聿俊手淫起来。 她一边上下活动手掌,一边看着林聿俊满脸享受的神情,只见他双眼紧闭,嘴巴张大,牙齿却咬得死死,眉心皱起几道深痕。 尤萤见他无比沉沦的神情,好奇地问道:“这种感觉,是不是谁都可以给你?” “除了你,尤萤,谁都不行。” “为什么?我也不见得你有多需要我的样子。” 从林聿俊的齿缝里突然泄出一口气,他转头锁住尤萤的后脑勺,额头贴着额头低语:“握紧我,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他还把尤萤附在他肉根上的手抓紧,两眼灼视着尤萤。 尤萤不曾见过他这个模样,一时间也愣住了,任凭林聿俊牵着她的手尽情发泄欲火,只感觉手头的动作越来越快,林聿俊还一下吻住了她毫无防备的嘴唇。 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身旁此起彼伏的潮汐,上涨的距离似乎更加近,从林聿俊脑袋两侧向弦月高悬处远望,月光竟有些许刺眼,亮得如白色烟火。 龟头抽动几下,浊液顿时喷涌而出,射在了二人的手面,二人这时纷纷低头向下看去。 林聿俊指着龟头上少许难以察觉的沙砾,“有沙子,你那里有吗?” 接着便凑到尤萤的身下,手钻进尤萤的腿缝之中摸索起来,这一摸引得尤萤又是浑身一阵酥酥麻麻,她的内裤还没来得及穿上,只是半褪在大腿上,光洁的屁股直接接触沙滩,自然粘得到处都是。 “怎么这么多沙子,你感觉不到吗?你给你擦擦。” “这里光线这么暗,能弄干净吗?” “打灯啊,我先给你把表面的擦干净。” 林聿俊果真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仔仔细细照亮尤萤的小穴,翻找起肉缝里藏着的沙砾。 VB: 找寻沙粒 此刻尤萤几乎涨红到脖子根,指头每每穿过穴肉的缝隙,总是引得她呼吸加重,她紧紧攥着手掌中的沙土,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地,生怕刚刚好夹紧的腿缝里冒出骚水。 海风裹挟着浪潮直直冲向岸边,待在一旁吃瓜许久的海鸥,也随后扑腾了几下翅膀,往黑夜幽暗处飞去,远远传来几声盘旋的鸟叫。 “现在呢?” 林聿俊停下手里拨弄沙子的动作,将视线从尤萤的下身转向尤萤的脸,耐心地问道。 尤萤别过羞赧的脸,两腿摩擦了一番,她仍旧感觉身下有颗粒,被夹在肉缝里,膈得她不舒服。 “还有,还有一两颗的样子。” “没了啊,真的。” 林聿俊坚信自己已经清理干净,可又见尤萤固执说还有,只好又趴着,细细盯住尤萤的瓣肉,翻找细沙。 他把尤萤的两腿掰得大开,冷风吹拂在尤萤潮湿的穴上,吹得她下身缓缓干涸起来,用明亮的灯照射她粉嫩的穴,林聿俊看得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几乎要将双眼贴近到她的穴口,林聿俊这才找到了深藏在夹缝里的稀少砂石,为了让尤萤彻底放心,他还特意打开照相机给尤萤拍了张下体裸露的照片。 摄像咔擦一声,惊得尤萤立马回过神,忍不住问:“你拍什么照啊?” 林聿俊两手一摊:“手机要是还看不到,我也无能为力。” “没有了,没有了,莫名其妙拍这种照片。” 尤萤想都没想,立马把这张私处照删掉,她生怕自己那天当着外人点开手机相册的时候,会被人一不小心看到,这样不管是否确认这张来自本人,她都会颜面尽失。 她搭着林聿俊的肩膀,颤颤巍巍地单脚站立起来,二人同时往岸上的路走去,海岸距离他们越来越远,月色也被流动的灰云笼罩起来,身旁席卷的风,力度变得更狂。 “是该回去了,这台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登陆。” 林聿俊环顾变幻迅速的四周,朝身后还在爬楼梯的尤萤,晃了晃手里的摩托车钥匙。 戴上头盔之后,便踏上了回程,手机依旧没有信号,尤萤悻悻塞回口袋,紧紧搂住林聿俊的腰,把身体贴紧,头倚靠着他坚实的后背。 沿路已经没有什么过路人,这样看来尤萤的担心的确是多余的,林聿俊隔着头盔,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反正语气在尤萤听起来既像是责备,也像是遗憾之后的叹气。 她空出两根手指头,摸索着林聿俊腰上的肉,找寻到一处柔软部位,便用力捏了下去。 只听见林聿俊瞬间哀嚎,车头跟着手臂,晃动了一下方向,他立马把尤萤作恶的手拍打了下去。 见计谋得逞后,尤萤偷摸扑哧一笑,注意力又转向身旁飞驰而过的车流以及风景,直到安安稳稳停靠在地下车库里。 林聿俊拍了拍车屁股,“可不能台风天还停外边,吹散架了。” 一下车之后就迫不及待查看手机短信的尤萤,此刻只顾着看手机,丝毫没察觉林聿俊渐渐压过来的身影。 “真是爱屋及乌啊,我爱你,也爱你的摩托对吧?” 突然靠近的声音,让尤萤立马把手机按下息屏,她抬头佯装云淡风轻,嗯嗯几声敷衍了林聿俊的虚荣心。 大献殷勤 h a it angw o.co m 尤萤紧握着手机,单脚一蹦,顺利攀上了林聿俊的后背,坐上缓慢行进的电梯,等待回家。 经过几个走廊的迂回,尤萤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门上的一袋东西,直到慢慢走进,才看清里面是几盒药膏和一张急匆匆撕下的纸片,上面写着两行简练的字。 林聿俊腾出一只手拎起袋子端详了一会,“什么东西?江湖游医的广告啊。” “带进去吧,是别人送我的药膏。” “真有心啊,还给你写张纸条,告诉你使用办法是吧。” 林聿俊顿了顿,警觉地问:“谁给你的?” 尤萤搪塞道:“居委会…姐姐,就是她送我去医院打针的。” “狂犬疫苗?到底这狗有没有主人啊,我找时间上门问候问候。” “居委会的人会管的,用不着你操心。” 尤萤刚刚把脚着陆,就从林聿俊手里抽出袋子,为了避免林聿俊会看到纸条的内容,她连袋子一股脑直接塞进一旁的抽屉里。 她装出一副浑身瘙痒的模样,四处抓挠,急匆匆地叫喊道:“我要洗澡,衣服里全是沙子,还有身上喷的啤酒味太大了。” 洗澡间隙,窗外的大风呼呼作响,敲得玻璃窗晃动起来,林聿俊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天空的颜色,一脸担忧喃喃:“明天可不是个出门的好天气啊,你要不推掉段希文的约吧。” “他是个性格古怪的人,找我安排时间,已经够给我脸面了。” 虽然尤萤嘴上是用古怪来形容她的老板段希文,但实际上,段希文的个性更倾向于凶戾暴怒。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 18c g.c om 段希文从不会因为开心而笑出声,反倒是看到手下带着一脸伤疤和血淋淋的衣服回到公司的时候,会引来他一阵仰天大笑。 先前跟尤萤搭档的男打手,因为脸色抹了药膏及时止住血,惹得他不由愠怒,一只穿着坚硬牛皮底皮鞋的脚,直接踹到他的脸上,破口大骂他是个懦夫。 林聿俊只好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给尤萤擦拭身体。 趁着林聿俊洗澡的间隙,尤萤终于把期待已久的纸条掏了出来,“K开头的那个小药膏,一天三次,用量黄豆大小。” 字迹不算工整,歪歪扭扭,像是摊在手心急忙写下的,写得恰好每个字都能认清的程度。 在这段话的下一行,写了两个英文字母LS,不用猜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尤萤掏出袋子里的药膏,个头非常小,几乎只有她小拇指大,盒子上密密麻麻全是英文字母,靠几个熟悉的单词,SCAR GEL,依稀辨认得出是伤疤膏。 她将字条又仔仔细细对着光线看了一眼,随即夹进了手旁的一本书里,再把书藏进书柜中的一排书中。 “谢谢小梁,药膏花多少钱买的,我转给你。” 梁祏当然是回绝了她要付钱的请求,“没多少,今天也挺忙的吧,记得早点睡。” 这样的暗示尤萤一下就看出来了,梁祏特意来上门送药结果没人在家,是个人都会猜,她大晚上去干什么了。 尤萤讨好似地找补:“晚上姐姐找我吃饭,我去她家坐久了才回家的。” “嗯,明天见吗?” “明天姐姐到我家来,不用麻烦您啦!后天,后天就能吃到你做的饭饭咯。” 她发完消息后才下意识反应过来,自己正对着梁祏撒娇,还用上了平时都会恶心的迭词。 大概过去两分钟,尤萤能清晰地听见房间内回荡着的分针走动,她盯紧手机屏幕,直到跳出来梁祏的回复:“好,听你的,后天见吧。” [开心] 梁祏鲜少地回复了她一个表情包,一只挤出两只弯月般可爱笑颜的毛绒小狗,嘴角一张一合,重复这两个简单动作,尤萤心想这种老土的动图,换做是她亲妈发来的也不奇怪。 浴室的门锁转动声响起,林聿俊趿拉一双渗水的拖鞋,从浴室那端向卧室走来,尤萤趁这短暂的间隙,小声地对着手机说了句晚安,她本可以直接打字的,但莫名一种兴奋刺激支配着她,非得用说的。 “你一个人在房间自言自语什么呢?” 林聿俊半裸上半身,腰间别着一张浴巾,脑袋上湿哒哒的头发一绺一绺,不少还向下滴水,他一下把手里的毛巾甩到脖子上。 “明天要去见段希文了,我得练练对话。段总好,段总近日安康啊。” 林聿俊冷笑一声,摸了摸尤萤的脑袋,“这家伙确实不好说话,呵呵,苦了你们这群小喽喽了。段希文这老登都给自己当成土皇帝了,要什么资源都在手里握着,谁不巴结他。” 这一夜睡得还算舒坦,或许是窗外因狂风吹拂而摇曳到簌簌作响的树木,一切都像是风暴前的宁静,一面坦然,又一面心慌作乱。 早早就来敲门的姐姐,并未打扰到二人,而是二人早已梳洗整齐等待姐姐登门。 姐姐一看见屋内站着个高大身躯的生面孔,眉头疑惑地皱了皱,指着林聿俊迟疑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来照顾你的人?” 尤萤当然知道姐姐在说哪位,只不过这间屋子只能同时存在一个男人,尤萤坚定地点点头,肯定了林聿俊的存在。 林聿俊一见尤萤姐姐和尤萤的态度,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尤萤先前跟家人提起过他,志气都昂扬了不少,像是已经见过家人之后,再跟尤萤在一起底气变得很足。 他态度显得特别殷勤,冲到门口给姐姐握手,接下她手里的重物,“姐姐好,姐姐好,我是林聿俊,可以喊我俊子,叫我妹夫也行。” 尤伊水跟尤萤两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尤伊水捂着嘴,偷偷笑话尤萤还有这样爱出风头的对象。 而尤萤嘴巴动了动,皮笑肉不笑地默认了二人的关系。 在尤伊水停留的两个小时里,林聿俊又发挥了自己超乎常人的聊天查户口技能,几乎要把尤萤家底都问穿,至此他连尤萤老家山后放了几只羊都清楚了。 姐姐嘱托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之后,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又觉得余兴未尽,朝尤萤挑了挑眉毛,才扭头离开。 WB: 插队 觉得自己刚刚大显身手,没等尤伊水的电梯关门,林聿俊就迫不及待地向尤萤邀功:“看到没?你姐对我很满意的。” “满意有什么用?你还想着我跟你有以后啊,那可远着呢,我亲爱的哥哥。” “不就是两千二百多公里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距离。” 听完尤萤的反驳后,林聿俊反常地一言不发,两手塞进裤兜,弯下腰摸索茶几上的遥控器,胡乱调到某个正在说话的频道后,便顺着沙发坐了下来。 烟盒里仅剩的三根烟,他都拿了出来,紧接着在手心把烟盒揉皱后,顺手抛入垃圾桶。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眼见烟盒顺利投入桶中,他满意地点起香烟,翘起一只脚晃晃荡荡。 一时间,偌大的房子被喧闹的电视播报声音填满,剩余空隙则是满满的白色烟雾。 “等你晚上安全到家,我就走。台风持续三四天,你肯定不乐意跟我相处这么久。” 林聿俊顿了顿,从嘴里吐出一阵烟雾,眯着双眼自嘲:“对,我什么都知道。” 二人如同陌不相识,在同一间屋子里走动,吃饭,各自忙碌,直到尤萤梳妆整齐准备出门,林聿俊捏着下巴,斟酌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指着尤萤牛仔短裙问:“你确定出门穿这个合适?” “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行行行,管不了你,你把这件外套戴上,晚上刮风会冷的。” “人家开车来借我,吹不到外面的风。” “万一呢,你就听我一句,穿上,好不好?” 尤萤根本来不及拒绝,就被林聿俊拉着手臂穿上袖子,上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跟约定的一样,段希文安排的司机准时停在楼下,而林聿俊也是跟尤萤说好了,一句话不准提及二人还在继续的关系,因此他也没下楼送尤萤上车。 司机是段希文的手下,尤萤见过他,二人很自然地打上招呼,折迭好轮椅,扶着尤萤坐上副驾驶后,便驱车前往宴请现场。 距离越开越远,周围的建筑从高级写字楼,变成低矮房屋以及成片的田地。 尤萤疑惑地问:“要开这么远吗?段总也没说在哪举办,我还以为附近的酒店呢。” 司机看得出尤萤有些茫然无措,便安慰她道:“是,段总去的是雷托酒庄,也快到了。这雷托酒庄生意伙伴开的,去也算拉近关系嘛。” 他随后补充:“不过,这酒庄也气派,什么地上葡萄园,地下酒窖,应有尽有的。我们哪,也是沾了段总的光。” 尤萤这才放下心来,释然地倚靠到身后的靠枕上,静静等待抵达。 现场的车成片停靠在铁门之外,在一堆宾利和保时捷车辆包围之中,尤萤从这辆略微老旧的现代缓缓探出身来。 庄园还是实名制,常客是管家亲自弯腰迎接,而像她这样的需要掏出身份证,经过反复比对后,才抬抬手放行。 尤萤显然没有什么活动自由,她跟司机寒暄几句后,便各自分别,司机端起身旁服务员提供的酒,就钻进人堆里招呼起来,而尤萤只能坐在轮椅上,按着指示牌直奔宴会中心。 “尤萤!尤萤!” 身后传来几声急促的叫唤,尤萤停下来,扭头寻找着。 “老大说你会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你说他做事真滴水不漏啊,还能记得带上你。” “好久不见啊,小刘。段总能力不用说,他还打了个电话让我定时间,你说我哪敢推脱啊。” 对方顺势搭上尤萤后脑的把手,“你要去哪啊?我推你去。这一圈人,我都不熟,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二人趁着开餐前的十几分钟,在园子里四处逛了逛,闲谈的话题也是公司最近发生的各种八卦和突发事件。 怪不得尤萤摔飞骨折,却没有一个公司员工去看望她,是因为整个公司都在忙着处理账务和相关抵扣条款,小额贷款公司的税务政策调整,让公司里的每个人都措手不及,忙得不可开交。 尤萤倒是在内心窃喜,还好自己骨折住院了,没碰上大调整,不然自己也要累得脱一层皮。 在缓缓步入宴会大厅时,尤萤总觉得余光里,有一种视线正牢牢紧缩在自己的身上,可她又否定掉了,不认为会在这里碰上些奇怪的人。 直到众人在大圆桌前等待安排时,那个人终于走上前,一扭胯,插到了尤萤前面,凹凸的身体曲线,再加上黑色紧身裙的包裹,更显得妩媚妖娆。 “干嘛插队啊?没看到我这个残疾人啊!” 尤萤从背影就完全认出这个古怪之人是谁,她毫不留情面地大喊一句。 顿时,忙于谈话的人群开始噤声,纷纷向尤萤面前的尤物看去。 而那人先是用食指甩了甩额前的一绺拉直的黑发,才慢慢悠悠转身,故作惊讶地喊道:“尤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知道的,我视力一直都不好,看不清比我矮很多的物体。” 尤萤嗤笑一声,赌气地扶着轮椅站立起来,“视力?是眼神吧,洪雪妮,我是不是非得站起来迎接你啊?” 一下子,她一米七五的身高就显露出优势,不仅可以俯视洪雪妮,还能在乌压压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尖头,不少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 小刘在尤萤的身后,见这要闹事的气势,压着她僵硬的肩膀,准备把她往椅子上按,“尤萤场合不合适,快坐下。” 洪雪妮也在一旁搭腔,“你还是别倔了,坐吧,瞧这腿还打了石膏,受不少罪了吧。” 她虽比不上尤萤高,但也不抬眼看尤萤,只是朝尤萤的方向撇了撇小眼神,身体却纹丝不动。 穿着一件简洁运动衬衫的段希文,此刻从大门外,迎着招待们张开的胳膊迈了进来,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眼神里却收敛不住打量人的目光,看见谁都会从上到下顺一遍。 “哎哟,我们的贵宾呐,来来来,坐主宾。” 他朝着尤萤的方向走来,却一眼都不瞧尤萤,亲昵地拉着尤萤身旁的洪雪妮寒暄。 VB: 跟踪 尤萤皱着眉,不解地看向二人,企图从短暂的交涉中获取些许信息,猜测出二人之间的关系,她怎么也不肯信洪雪妮居然会是自家老板的贵宾。 洪雪妮倒是不客气地回绝:“不用不用,我坐尤萤旁边吧,我跟她熟,我们可有好多话要聊呢,好久没见了咱们。” 她有意跟尤萤拉近关系,搭上尤萤的肩膀,还弯下腰贴着尤萤说话。 尤萤深吸了一口气,隐忍想要发火的欲望,在这里,她甚至连个名号都排不到,肆意妄为只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料。 几轮领导发言后,在共同举杯的同时,终于允许动筷子吃饭了,尤萤倒是没什么胃口,身旁坐着的女人时不时停下筷子,两手迭放在大腿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尤萤,而尤萤则是故意不回看洪雪妮。 尤萤实在忍受不了,别过脸低声警告对方:“你看我看得瘆得慌,能不能专心吃你的饭呢?我说美女。” 洪雪妮故作神秘地凑近,“最近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事呢,想不想听我讲给你?” “尤萤,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杯子怎么装的果汁?换成酒,好好跟旁边的雪妮喝一杯。” 段希文打着响指,招呼服务员给尤萤换上葡萄酒,尤萤招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杯里被缓慢灌入血红的酒水。 洪雪妮用手掌按下尤萤想要举起的酒杯,挑挑柳叶眉,端起手里的高脚杯,对着中心的段希文吹捧:“好啦,好啦,这杯呢,我替尤萤敬段总一杯。这么优秀的员工遭遇这种横祸,想必作为老板您看着资源流失,心疼得不行吧。我看尤萤这小身板还得多养养,酒就不用喝了。” 段希文喝得满面红光,耳旁吹着洪雪妮的轻柔语调,笑得更加张狂,一口葱黄的牙齿里被酒色侵染变深的舌苔,显得整张嘴像血盆大口。 “哈哈哈哈,不得不夸老许的培养策略啊,随随便便挑个人出来,话都说得这么好听,这不业务也上起来了吗?” 洪雪妮此刻眼神倒是变冷不少,提醒对方似地清了清嗓子,大声咳嗽,段希文脸上也略过一丝从未见过的惊慌,随即便提起酒杯抿了一口。 段希文两手在空中挥舞着,比划起尤萤的腰身和大腿粗细,“是啊,我当时一听尤萤摔跟头,我说不得了,个子那么高的姑娘,腿这么纤细,骑摩托摔出去得什么后果啊?” “结果还没好几天,问我查个人。我说小祖宗别工作了,要是给定了个工伤,我赔不起哪!你说这漂亮姑娘招来,是给公司增添光彩,脆也是真脆,差点死了都,这往哪说啊。” 听见这番轻浮的调侃,尤萤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洪雪妮看她不好受的模样,不屑地扭头对段希文冷笑起来。“呵,段总,这你就不懂了,哪有鲜花衬绿叶的。再说人来您公司也是专业对口,来工作的,不是搞什么权色交易的。” 被噎得半句话说不出的段希文,哈哈大笑一声点了支烟,嘴巴蠕动一下,白烟泄出嘴角,随后这段话语空白便由身边人填补,张罗着几个青涩面孔的男人站到他身后,开始毕恭毕敬地敬酒。 洪雪妮又把话题引回被打断之前,“你不好奇林聿俊最近在跟谁好吗?” 尤萤态度软了许多,她知道洪雪妮刚在是在替自己出气,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你?” 洪雪妮深红嘴唇里露出两排洁齿,摇摇头像是无奈的笑,“当然不是我,是别人。不过,连你都不知道,那我就平衡了。” “可你为什么说他跟别人好了?明明你也不清楚啊。” “他呀,最近问我Roger Vivier的鞋有哪些好看的,我给他推荐了几个款,他什么都没说,挑了双直接买下来,我猜这鞋肯定不能是送给你啊。” 她说完,还打量打量了桌底下,尤萤被石膏包裹完全的腿脚。 尤萤心知肚明那双鞋给了谁,假惺惺地笑了一下,“肯定不是买给我的,要是谁在我骨折的时候送我鞋,我扇死谁。” “那你想知道是谁吗?” “不想,你想?” “你为什么不想?你们不是才分手没多久吗?” “过去得快啊,男人嘛,又不是得提灯笼才能找到的。” “这么说,尤小姐又有新的目标咯?” “有啊,人家还当官呢,街道的主任,正科级。” “还是你做人快活,我心眼太小了,什么事都特惦记,这点比不上你。” 尤萤深思片刻后,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参汤,看洪雪妮还是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也不再去打搅她,独自吃着分好的餐食。 喧哗的餐厅内,不少人渐渐散去,尤萤张望着寻找送自己来的司机,好不容易找到了却也是醉醺醺地卧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所有人都找到各自回家的方式,而尤萤只能转着轮椅站在铁门旁茫然无措。 人群稀稀落落,纷纷离开这座豪华庄园,尤萤倒也不是心慌,她有回家的办法,只是对自己的老板又更多了一层鄙夷和嫌弃。 她打了一通货拉拉的电话,很快就有货拉拉的司机赶来庄园,带着尤萤和她的轮椅踏上回程的路。 直至尤萤的车已经行进到环内,段希文才装作殷切地问了一句怎么回家,尤萤说找到熟人送了,老板不必操心。 夜晚的小区四处停放着私家车,货拉拉根本进不去,尤萤只好在大门口便下车,独自驾驶着电动轮椅回家。 临近台风登陆的深夜,地上一片树叶凌乱的狼藉,路灯也有几柱因接触不良闪着诡异的灯光,风虽然一点都不凉,但力度大到能阻碍尤萤的前进。 尤萤就这样慢慢吞吞地移动着轮椅,等到她经过先前跟梁祏共同走过的茂密植被时,她觉得身后突然有个人站立起来,沉重的脚掌压碎了散落的木枝。 嘎吱嘎吱的声音,踩得尤萤冷汗直冒,她确定那个声音来自一个缓步行走的人,因为没有什么风或者动物,会持续发出如此稳定不变的动静。 VB: 睡不着 她的呼吸几乎要掐住她紧张的脖颈,自己所住的单元楼还在十几米开外,她就算速度再快也要五六分钟,根本赶不上人的追赶。 由于眼前是坦荡的大路无需观察,她把注意力紧紧放在两侧的余光里,倾斜的灯影下,一个恍惚的人影正以行走的姿势摇晃起来。 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把胆子本来就小的尤萤,吓得瑟瑟发抖,眼底冒出泪花,她想要立马寻得一个熟人,或是一个紧急的出路,不然下一秒或许就会被身后的人伤害。 她本就觉得自己骨折是有人在搞鬼,这下还在自己独自外出的晚上,跟踪自己,明显就是对自己的生活了如指掌的人。 如果再跟着自己,她干脆心一横,质问身后的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如她所愿,脚步声依旧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只是在她眼里回家的路,也变得愈发漫长。 那脚步声突然节奏加快,脚掌拍打地面的声音也明显响亮起来,似乎要干在尤萤走进单元楼之前将她拦截下来。 尤萤的心跳几乎要直击胸口,砰砰直跳,呼吸急促,四肢也变得更加僵硬,只有按压按钮的指头止不住地抖动着。 突然一片昏黄的视线里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尤萤急忙张开双手往那人的方向扑去,“梁、梁祏…” 正在夜跑的梁祏骤然停下步伐,疑惑不解地走向尤萤,他见尤萤一脸慌张,甚至急得哭腔都出来了,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拍打着她颤抖的肩膀。 “怎…怎么了?” 尤萤紧紧抓着梁祏的腰,怯怯地扭头往身后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的背影,正匆匆离他们远去,直至暗影将他吞噬不见。 还未冷静下来的尤萤,脸色僵冷,眼神也变得迟滞,她抱紧梁祏的手迟迟未松,梁祏因夜跑而被汗水浸湿的短袖,也沾湿了她的手掌。 “尤萤?” 梁祏不放心地继续唤醒尤萤,他把脸凑近,细细观察着尤萤的神情。 尤萤回过神来以后,咽了沿紧张的口水,她根本不知道这种事该不该让梁祏知道。 夜色里跟踪的男人到底是谁,尤萤猜不是随机找人跟踪的家伙,一定是提前踩好点,等她回家的熟人,不一定亲密到平日都会碰见,但对她的出行必须是一清二楚的。 尤萤决定把这件事对梁祏隐瞒,以梁祏的能力,要是查,也可以查得到,调监控,查公安系统等等手段,但尤萤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她抬头看着梁祏,脸上淌满了剧烈运动后的汗珠,她便侧身从一旁的口袋里摸出纸巾,递到梁祏的手里:“没什么事,只是好几天没有见到你,我有点不敢相信。” 梁祏犹犹豫豫地接下她的纸巾,“真的没事吗?” “嗯,这大风天你流这么多汗,会感冒的。” “偶尔出来锻炼锻炼,这天气我咬咬牙就过去了。不过,我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上你,昨晚你也是这么晚回家,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的。” “我是出门忙事情了,躲不过嘛。” “我好在没给你打电话,不然又打搅到你了。” 尤萤咬咬唇,前几天在梁祏面前挂断林聿俊电话的场面,想必梁祏回去也琢磨了,像她这样遮遮掩掩的女人,指不定也会挂他电话。 梁祏看出了尤萤的尴尬,“我先走了,得回去换身干衣服,你说这风吹久了,确实冷啊。” 随后便迈着小跑的步子,朝尤萤挥挥手,拐进了植被遮掩的茂密之处,身影渐渐消失。 尤萤没做过多停留,立马坐上电梯回家,只是电梯抵达叮的一声门开口,林聿俊早已等候在电梯口处。 二人一见面,林聿俊便压低嗓音说道:“你被跟踪了。” “你怎么知道?”门锁被打开后,室内一片漆黑,“家里灯怎么关了?” “你出门之后,家里肯定不准有人啊,我当然得关灯了。” 尤萤听完顿时大怒:“知道我被跟踪,为什么不下楼帮我!” 林聿俊摸着尤萤滚烫的脸蛋,安慰道:“没事的,目标不是你,人家也不敢动你,况且你现在不还好好的嘛。” “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你说清楚!” 他指了指客厅里堆放着的物品,“跟你没关系,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乖一点啊,你看我把你在家三天的东西都备好了,饿不到你,也渴不到你,平时洗澡记得毛巾沾烫手一点的热水,够不到的地方给我打视频,我教你洗澡。” 尤萤还想跟他理论,结果林聿俊迅速地揽过她的脸,用力一吻后,推上门便离开了,尤萤追上前去,也只瞥见他在电梯关门前的最后一抹神秘笑容。 一下子,原本吵闹的房间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她控制不住地回想被跟踪的场景,慌乱无助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 她心有余悸地贴着大门,细细倾听门外的动静。 林聿俊那段像信口胡说的安慰根本起不到作用,她依旧害怕得把家里所有的窗帘拉紧,门窗反锁住,连电视机里一晃而过的光影,都会让她生疑半天。 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的她,两眼瞪圆,笔直地躺在床上,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倾颓的广告牌掀起的一块小角,嘎吱嘎吱抓挠着。 一切动静都像是冲她来的,拨弄她高度警觉的神经,牵扯她无处落脚的睡意,这令她想起了睡前总会联系的小梁,那个刷单的号,今天却没有给她发短信。 这时候打扰梁祏,他会搭理自己吗? 她小心翼翼地发送了一条语音,“小梁,你在干嘛?” 对方打字:“睡不着,业绩不好。” “是不是因为我还没进团队啊?我也能帮你们干活的。” “入会要交费,六八零,愿意吗?” 尤萤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给他转去六百八,比起这点小钱,她确实还沉醉于跟梁祏这种刺激的关系之中。 VB: 找角度拍照H 梁祏没有第一时间收下,而是打了个问号,“也不多问几句,就不怕被骗?” 对尤萤来说,梁祏的基本情况简直一清二楚,刷单号跟他的号都分得明明白白,再说他都给自己发那种照片了,多一分信任本就无可厚非。 尤萤甜甜地回复他:“你会忍心骗我吗?钱是买你开心的,如果还不够的话,你再提。” 梁祏发来一段又夹着笑意的语音:“买我开心?深更半夜,男人的开心…你知道是什么?” 暗示,暗示,来自花花肠子的狡猾暗示。 尤萤此刻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梁祏只需要稍稍一根小指头,就能将她弹下深渊,深渊里翻涌的是糟糕的情欲和隐晦的暧昧,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滚热发烫,只是一见光,就会烧干成灰烬。 尤萤腾地一下坐起身,额头冒出的汗渍略浅,但她当下着实紧张得要命,先前在厕所,她真有想过要给梁祏拍自己的私密照,没拍成的原因,多半也是克服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她突然想起沙滩那会被林聿俊拍下的那张照片,立马从回收站里找到了它,一张过度曝光,景深质量极差的模糊照片,淫水在粉嫩的穴肉里穿梭,显得水润可口。 当她真真实实地看见来自自己隐私部位的照片时,那不可名状的羞耻感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在看别人的私密照一样,只是能激起某些性幻想的万千照片之一而已。 尤萤掀起了自己薄薄一层的睡衣,睡衣下的乳房白皙柔软,乳晕是浅棕色的小圆圈,奶头尖尖的,因为突然暴露在空气里而微微皱缩。 应该怎么拍出像梁祏那样影影绰绰且令人垂涎的照片,要找到合适的光线和角度,还得对自己充满自信,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受众喜好。 尤萤先拍了张纯白光线直射下的照片,简直要把她房间背景都照得一清二楚,而后她又找到一处靠墙的位置,照了一张,还是那么的直接。 她找出了衣柜里的一条黑色蕾丝边低胸吊带,急急忙忙穿上后,又走进了卫生间里,昏黄的灯光,周身萦绕着的朦胧气息,一切都那么合适于拍一张魅惑人心的露骨照片。 第一张里露出了她刻意挤出的乳沟,确实还不错,她又试着再拍几张,扯下一根肩带的、单手抓住奶子的、一面遮住奶子一面裸露在外的… 她也不想耽误多时,毕竟她都没跟梁祏提及自己正在拍照的事,或许对方等不及,倒头睡去呢? 几张照片里筛选过后,她咬咬牙,只谨慎地发了一张有乳沟的照片,接下去的话都没想好,头脑一热却按下了发送键。 她倚着卫生间的门框,手握手机等待对方的回应,但似乎有些漫长,她中途切了好几个应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还是没有梁祏的回复。 尤萤的耐心只够等梁祏十五分钟,眼看过去十六分钟,已经触及了她的耐性底线,她试探着发了一句:“没收到吗?” 五分钟,十分钟,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尤萤有些忐忑,她咬着手指头紧盯手机屏幕,是不是自己的照片拍得还够不到梁祏的标准,他甚至懒得理会,可不应该连一句话都不说。 尤萤想把梁祏拉黑删除了,碰见个这样挑逗人,却不会给予些回应的无礼之人,梁祏在她心目当中斯文得体的形象轰然坍塌。 不过,她想在这一切武断臆测发生前,再最后确认一次,也算给互相最后机会。 鬼迷心窍的尤萤,按下了语音通话,不如就从这一刻开始二人断绝如此不见光的关系,网恋还是匿名网恋,心知肚明的互相欺骗。 “嗯…怎么了?” 背景音乐响了许久,一个睡意模糊的男声才磨磨蹭蹭做出回应。 “你…不是说想开心吗?”尤萤贴着手机听见他讷讷,才放下心来。 他吸了吸鼻子,“开心?”像是猛然回想起一般,咯咯笑了起来,“尤、尤大,你给我发了什么?” “这是给你上次发图的回报,既然你醒了,那我就挂了,以后睡着前能不能提醒一句。” 梁祏急忙说道:“不要挂,不要挂。电话挂了,还怎么听见我开心的声音呢?” 声音?尤萤唯一能想象到的,就是听见梁祏的笑声,她嘟囔地说了句好吧,接着便耐心听起电话那端所有的动静。 梁祏似乎在捧着手机走路,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的脚步在地面摩擦,他又按了一下灯,似乎还打开了一扇门,门后是一片寂静,半点闷响都没有的世界。 “啊,我突然想起来,你是没有对象的吧?” “没有,我单身。” “好,那就好。对着你照片做坏事的话,嘿嘿,也就不算道德败坏吧。” 尤萤听见他的促狭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街道办主任实在是一肚子坏水,这种坏,倒是不像林聿俊那样令人讨厌,他身怀一种难以拒绝的“善意”,促使尤萤步步堕落的引诱。 那端传来衣物松动的响声,尤萤集中神经仔细倾听,其实她根本不想如此倾注精力到男人打飞机这件事上,论做爱,她根本不缺,但梁祏好像完完全全激起了她最深处的欲望天性。 梁祏厚重的喘息声不断地回响,中间伴随着滑嫩手感摩擦下才会产生的水声,频率不算快,但听得尤萤紧夹两腿,津液溢满口腔,她不由地吞咽了几下口水,两眼也不合时宜地瞪大着。 之后就是永无尽头的喘息和手淫,尤萤能想象得出那端的男人紧握手中涨红发紫的肉根,用掌纹摩擦他凸起的青筋和光滑的龟头,一次又一次,看着自己发去的色情照片,上下滑动手掌。 他家门锁的密码是二八零二八零,从梁祏邀请自己进入她家开始,尤萤就想过要是与梁祏同眠在他暖和的被窝里,手指缝隙都被梁祏的大掌填满,她跟他暧昧地刮擦鼻头,再用灵活的舌头缠绕住对方的口腔… 随着一阵低吟荡漾起来,梁祏射精了,就在她想象那些污秽不堪的画面时,尤萤也发觉自己的内裤早已湿透。 “谢谢你,尤大。” VB: 连线自慰H 尤萤不自然地夹紧双腿,腿缝间的瓣肉鼓涨着,任何包裹在她身上的衣物此刻都变得湿漉漉,像是时刻在增温的汽油,往她身上丢一根点着的火柴,随即会被引燃。 她一脸木然回答着:“不用谢,不用…谢” 梁祏听出了尤萤有些许魂不附体,他也不急着追问,静静等待话筒那端的人回过神,在两人通话的沉默间隙中,此刻微弱的电流音竟显得格外突兀。 “你现在…” 梁祏顿了顿,随后才缓缓开了口,“在想什么?” 浑身赤裸的他,此刻坐在马桶盖上,杂乱的头发垂在额前也没来得及拨开,只因为刚好在快入睡时,接到尤萤的电话,本抱着对方可能打错的想法接起时,一眼便看到了那张性感的半身照。 尤萤这样大晚上突然搞黄色,那就算是她先主动的,梁祏对着尤萤的照片打飞机,也仅仅代表接受对方暗戳戳的邀请罢了。 而此刻始作俑者却变得大脑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梁祏在电话里的公然发情。 尤萤的的确确听见了梁祏的问话,不过她想的是自己就在这一刻飞奔下楼,快速用二八零二八零的密码打开他家大门,再掀开梁祏的被子,即可跟他在床上翻滚起来。 骨折的腿成了她的桎梏,不过真正阻止她迈出步子的,还是她那点残余的羞耻心。 倘若自己就这么在梁祏的耳朵里,开始像梁祏一样明目张胆地自慰,一边抚摸阴蒂,一边忘情呻吟,梁祏会怎么看她? 尤萤依旧没有回答,烫嘴的话埋在她舌根下停滞不动。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呢,你也想自慰,对不对?尤大,你也可以自慰的,我还没软下去,要看鸡巴吗?” 梁祏吐气缓慢,一字一句慢慢逼近她心底,引诱她掀开最后的遮蔽。 不知不觉流淌出的淫水,已经把她的两瓣穴肉浸得无比湿滑,尤萤摩擦了一会腿缝,又痒又烫,她迟疑地答应:“…嗯。” 在另一端的电话里,梁祏轻笑了一声,他握住手里那根仍旧硬挺的肉根,两腿叉开,手机高举到胸口,不紧不慢地拍了一张肉根的照片,给尤大的账号发了过去。 “你现在是坐着,还是躺着?” 尤萤看着他发来的私密照,深吸了一口气,“坐着。” “要找最舒服的方式自慰才会开心,乖乖听话,现在去床上躺好,把灯也关上,好不好?” 尤萤浑浑噩噩地站起身,眼神涣散像是被蛊惑一样,完完全全听任梁祏发落,慢慢摸索到床沿,关上灯,接着笔直躺倒在床上。 梁祏语调平缓,继续用他深沉的嗓音说:“调大音量,把手机摆在耳朵边。内裤是不是湿得都是水?脱掉。自慰的时候,还要自己揉奶子,捏捏自己的小奶头,两只手忙得过来吗?尤大,真想去亲手帮你的忙。” 尤萤这算彻彻底底被看穿一样,身体犹如隔空在梁祏的手里把玩,乖乖听话地褪下那条湿漉漉的内裤,再撩起胸口薄薄一层的黑色蕾丝胸衣。 梁祏明显听到了尤萤不寻常的喘息节奏,话语中多了一丝露骨大胆:“中指放在你的阴蒂上,或者说小豆豆,圆圆的,红红的那颗小豆豆,一圈又一圈绕着它打转。对了,平时跟别人做爱的时候,你一般喜欢直接插进去呢,还是喜欢别人多摸一会你的阴蒂?” 尤萤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揉捏下体这一件事上,喘息声愈发绵密,理智也愈发不清,梁祏一问,她便如实回答:“多摸久一点…” “啊,你喜欢这样的啊。另一只手呢,另一只手包住你的奶子,多揉一会儿,对,指头再把小奶头夹住。你的乳头长什么样呢?是立起来,还是缩进去的?” “立着的…” “要是有人咬住你的奶头不放,你会给他一直咬着吗?” “会难受…啊…” “那如果是我呢?我喜欢含着奶子,一直含住奶头,是不是还能闻到胸口淡淡的奶香味?那感觉会很棒吧。用一根手指插进你的阴道里,来回插一会再拔出来。” 尤萤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吐字都不清楚,“好…好…” 梁祏随着尤萤的淫叫,也不自主地低声哼哼着:“嗯,水流出多少了?是不是快要高潮了?你的呻吟越来越快了,腿是不是也越夹越紧了?手指动得快一点,马上就要来了,叫得再大声点,没关系的,只有我听得见,叫出来。” 仅存的理智把梁祏二字堵在了嘴边,尤萤只仰着脖子哼出几个梁字,“梁…梁…” 紧接着便把两腿夹紧,感受着自慰高潮后残余的穴肉颤抖,手也紧握着柔软的乳房僵持不动,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一盏擦净的灯。 她怎么突然会变得如此淫荡和下流? 面对梁祏问出的那些不知廉耻的问题,她竟也赤裸裸地回答了,另外她还不得不承认,梁祏的声音也是她高潮来源的一部分,梁祏那种低沉的喘息,就像在她耳旁吹拂一样生动鲜活。 梁祏还悉心指导她自慰,教她用手自摸奶子,用指头抽插满是黏液的小穴,那些动作是她平时自慰时也会用到的,但从梁祏嘴里像授课一样,循循善诱地念出时,她甚至觉得是梁祏在抚摸自己的阴蒂,给自己带来快感和高潮。 尤萤羞耻地鼻尖发涩,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她把凌乱不堪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双手紧紧拥住自己的胸口,随后又陷入一言不发。 梁祏满意地夸赞道:“真是个听话的尤大呢,今天晚上除了有点冷以外,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了。你以后还愿意跟我这样做吗?尤小姐。” 尤萤胸口依旧快速起伏着,穴内隐隐约约的痒涩还在持续,才是她初次尝试的结果,就令她瘫痪着的枯燥生活开始有了起色,对比起跟林聿俊那样毫无主导权的性爱,她必须抓牢梁祏这个男网友,装作陌生人一样跟他在网络上远程做爱,才算真真实实的高潮。 所以,她脸色缓缓露出欣喜的微笑:“我愿意。” VB: 发烧 梁祏嘴唇贴着话筒,在尤萤的耳朵里浅浅亲吻了一下,“晚安,To my joy.” 调情的话语松软可口,包裹着糊嘴的枫糖浆甜甜腻腻,尤萤忸怩着答应道:“嗯…晚安哟。” 随后便伴着脑海还未散去的余温,沉沉睡去,直至她被手机里突然发送的短信吵醒,尤萤原本的睡眠不该如此浅,但在昨夜高度紧张的被跟踪经历后,她隐隐约约变得有些敏感,过于明显的风吹草动都会吓到她。 就像这条紧急通知台风登陆的短信,短信上说梅罗拉即将登陆内陆,本市即将出现特大暴雨和十一到十二级大风。 她急匆匆地踩着光脚,掀开窗帘,落地窗外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雨倒是还没下。 小区内几颗粗壮的老树也抵挡不住风的摇晃,枝头都散落在地,而地面也是一片狼藉,各色垃圾搅在一起。 尤萤突然想起梁祏今天会来她家给她送早饭,可这样恶劣的天气,不如让梁祏自己待在家里,她可以随便烧点姐姐送来的汤饭对付几口。 时间还早,才过七点半,她又怕打搅梁祏的睡眠,只是给梁祏发了个短信,“等台风结束之后,我们再见面吧,梁主任。” 尤萤心想只要梁祏起床看见了就行,发完就准备把手机放下。 结果梁祏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尤萤,听他在电话那端似乎在呻吟,嗓音也更是低哑,显得人虚弱无比。 “昨晚、昨晚估计出汗多,被吹感冒了。我现在发烧,烧得厉害,关节也酸酸的,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尤萤。” 尤萤一听见梁祏的状态如此糟糕,关切地问道:“梁主任,你发烧了?怎么这么不赶巧啊?家里有药吗?” 对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状态也有些迷离,“不知…道,风湿犯了,爬不起来床,咳咳咳…” 尤萤忧心忡忡地看向窗外的天气状况,眼见这马上就要下雨的趋势,她匆匆撂下一句:“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到你家去。” 随后便快速地收拾起自己要带进梁祏家里的物品,林聿俊给她备好的一大袋各种食品,正好可以塞进行李箱里,家里所见的药品也被她一一扔进行李箱。 她胡乱在脸上拍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脸蛋,准备从抽屉里找出乳液涂到脸上时,一个反光壳子突然跳进她匆忙的视野中,那是一条未开启的避孕套。 思绪随即被关紧的抽屉打断,她不该趁人之危,也不该性欲用事,这次行程是去照顾生病的梁祏,怎么可以乱搞? 等乳液涂抹完毕,她又冷不丁把避孕套塞进口袋里,推着鼓囊囊的行李箱往门口走时,她纠结着一手扔掉了避孕套,一条随意的抛物线,甩到了客厅茶几底下。 等她坐上轮椅打开门准备离开时,又趴在地上,把扔掉的避孕套捡了回来,到手之后她还扇了自己一个轻微的巴掌,“备用!备用!不是霸王硬上弓。” 一到室外,猛烈的风已经把原本干净整洁的街道吹得四处是垃圾和零落树叶,尤萤的轮椅每一步都行进得尤为艰难,远方轰隆隆的雷声开始在天空炸响,那是暴雨的前兆。 尤萤按下加快速度,依旧阻力很大,风吹得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但最终是赶在下雨前,走进了梁祏的单元楼里。 “二…八零二八零。” 尤萤学着梁祏的模样,边念叨边按密码,门也应声打开,许久未见的小芸正在门后焦急地打转,熟悉身影的出现,使得小芸热情地一下扑到她脚底,四处嗅着她的气息。 “梁祏,梁祏,我来了。” 她朝走廊里几个关上门的房间喊了几声,只听其中一间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叫声,“尤萤…” 顺着声音的方向,摸到了一个紧闭的房间,尤萤悄悄按下门把手,推开门是一片漆黑,只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充斥整个房间。 小芸也趁这时候,跟着尤萤的脚步溜进房间,指甲敲打在木地板上嗒嗒作响,它似乎也觉得主人今天有些反常,不早起也不带它遛弯,小小一只的它,为了能看见虚弱生病的主人,在床沿费力地蹦跳着。 尤萤便弯腰把它抱起,一同探视梁祏。 梁祏脸颊通红,额头冒着不属于这个天气该有的汗水,眉头也痛苦地拧在一起,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视野里一切都是模模糊糊。 他的样子不同于以往那么高大健壮,曾经的他能一把接住正在下坡的尤萤,可如今躺在床上孱弱地低吟着,头发也如鸟窝般乱糟糟。 尤萤探出头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烧得她手猛然收回,“我量量几度啊,你脑门还挺烫的。” 电子温度计显示38°,还好是低烧,尤萤稍稍放心了些,但还是忍不住感概:“我的乖乖啊!烧多久啦?昨晚开始的吗?” 梁祏费力地从齿缝里挤出字眼:“早上…打电话之前,好烫…” 看他这般难受,尤萤也不多废话,帮他把被子露出的缝隙都一一盖好,“手脚都裹紧一点啊,我给你倒点热水喝。” 梁祏突然喊道:“诶…它要拉屎了。” 尤萤弯下腰,凑到他耳朵旁,一只手伸出来抚摸梁祏的脑袋,宽慰他:“不急不急,我抱着,拉我身上都行。” 小芸还算乖巧,被尤萤抱着也不乱动,静静地躺在她怀里陪她倒水冲药。 “等你爹那里安顿好了,我就带你下楼,好宝宝,好宝宝。” 梁祏干裂的嘴里终于有了些许温水的滋润,人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尤萤从携带的药品里摸出退烧贴,粘在了他滚烫的脑门上,舒服得他顿时泄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尤萤。” “不用提啦,帮助都是互相的嘛。你不是还痛风吗?我给你带了点关节膏药贴,本来是我姐从中药师傅那里买来给我恢复用的,我都裹石膏了用不到,你哪里疼,我给你贴上。” 梁祏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是、不是痛风,是风湿。我自己贴吧,大腿关节跟腰这里,你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