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谈恋爱的一千种方式》 第一个祈愿:和钻石王牌谈恋爱 光子是某个位面的神明。她常常会接受自己信徒的祈愿,进入到某个世界当中,扮演他们期待的角色。 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她是一个名叫高岛光子的女孩子。光子在高岛家排行第二,上面有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姐姐——高岛礼子。 高岛礼子在东京都青道私立高中当英语老师和棒球部的副部长。光子也在这所高中上学,如今正在放一年级的春假中。 她们姐妹俩跟青道高中有这样深的缘分,这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她们的父亲。他是这所学校的理事长。 “姐姐,今天你又要去处理新人入部的事情吗?”光子趴在黑色沙发的椅背上,抬起脸向礼子问。 学校即将进入新学年,棒球部也要为招新的事情做准备。高岛礼子是棒球部的副部长,正好负责这部分工作。 “嗯,”她转过身对光子说:“今年有一个很令人期待的新人哦!” “吔——他是一个什么样的选手呢?” “怎么说呢……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会成长为一个相当不错的投手吧!等他入部之后,你过来棒球部参观,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光子身体不好,不能够进行激烈的运动,但是她跟高岛礼子一样,从小就很喜欢高中棒球。听到她这样说,她立马就回道:“嗯,谢谢姐姐!我会去的!” 光子期待的那一天并没有来得很晚。在春假期间,棒球部的队员们也要进行艰苦的训练,新人入部会在这段时间进行安排。在新队员入部的那天,光子跟着姐姐一起去棒球部参观。她不是棒球部的成员,就没有进去训练场的范围,只是在铁丝网的外围观看。 高岛礼子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她将光子带到这里,就暂时走开了。 此时,在偌大的训练场上,有两组站位不同的球员排列着。队列整齐的那组,队员的身高和体格都接近于成人,是二叁年级的前辈。队列稍微松散一些的那组,队员的平均身高稍低,体格稍弱,脸蛋也显得比较稚嫩的,应该就是今天要入部的准一年级新生了。 跟光子也算是熟人的棒球部总教练——片冈铁心——站在新队员的前面,看他们做自我介绍。 “哪个孩子是姐姐看中的选手呢?”光子好奇地在新队员身上打量。 突然,训练场外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大喊。这个喊声那么响亮,让训练场内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愣了愣。 片冈教练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在愣神之后,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叫新队员继续做自我介绍。 光子所处的位置就在距离进出口不远的地方。她站在进出口的左边,在进出口的右边,刚刚传出声响的那个方向,有两个穿着棒球制服的男生面对面地蹲在一起,其中一人还是她十分熟悉的同班同学——棒球部的正捕手——御幸一也。 御幸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来对她嘿嘿一笑。接着,他就重新低下头,继续跟面前的男生交谈。 从光子的位置,她好像听到他在说“偷偷跑过去”什么的。 “想偷偷跑回队伍里面吗?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吧?”她觉得刚才的声响那么大,训练场里面的人肯定都已经听到了。然而,光子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那个娃娃脸男生听了御幸的建议,从外面偷偷跑进训练场。但等他跑到一半的时候,御幸突然大喊:“啊——这家伙明明迟到了,却想混入队列中啊——” 一瞬间,训练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娃娃脸男生的身上。在这尴尬的寂静中,御幸轻手轻脚地溜进高年级的队列之中。 这时,娃娃脸男生也明白御幸的诡计了。原来他是以他为诱饵,让自己能够安全获救啊! “好狡猾!”在训练场外面看到这个场景的光子,和娃娃脸男生不约而同地想。 然而,偷跑成功的御幸还是没能逃过片冈教练的法眼,他同样被叫出来受罚。和他们一起被罚的,还有跟娃娃脸男生同宿舍的队员。他们起床不叫舍友一起,明显是不怀好意。片冈教练明察秋毫,把他们一并给罚了。 时间过去一会儿,高岛礼子处理完事情回来。她看到被罚跑步的四人,准确的说是那个陌生的娃娃脸男生,身上冒出了熊熊怒火。 “那个家伙……” “姐姐,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光子小声地跟她解释说:“好像是被前辈捉弄了……” 闻言,高岛礼子叹了一口气,“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投手——泽村荣纯。现在看来,我是不是对他期望过高了?那个笨蛋!” “是,是,不要生气了嘛……”光子安慰高岛礼子几句,突然笑起来说:“这样不也很有趣吗?” “哈?哪里有趣了?”高岛礼子眼神犀利地看向她,“我们棒球部不需要不认真的选手。” 光子在她这严厉的瞪视下,不由得有些脸红,“嗯,姐姐说的是呢……”她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和她说了一会儿话,礼子就进去训练场了。 光子在训练场外围走着,正好看到被罚跑步的御幸四人。她大大方方地对上他们的目光,笑着说:“加油,增子前辈、仓持、御幸,还有……泽村君!” 增子、仓持和御幸都认识光子,他们听到她为他们加油,异口同声地对她应了一声“好”,很快跑开了。 光子温软地笑着目送他们离开。等他们跑开后,她听到泽村咋咋呼呼地喊:“好、好……好可爱的女孩子啊!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她是小礼的妹妹,可能是从小礼那里知道的吧!”御幸毫不在乎地说。 “小礼是谁?”泽村又问。 “我们的副部长,就是邀请你加入青道的那个人。” “喂,一年级的小鬼,”仓持警告泽村说:“光子可是你的前辈来的,你要对她用尊称啊!” “前……前辈?” “对,是我和仓持的同班同学呢!”御幸笑嘻嘻地说。 叁年级的增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来附和仓持和御幸的话。 仓持的全名叫做仓持洋一,他是棒球部的正选队员之一。增子全名叫做增子透,是比仓持大一届的叁年级队员。他原本也是棒球部的正选,但因为在之前的比赛中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就被片冈教练暂时踢出了正选行列。 他们两人都是泽村的室友,也是害得泽村今天迟到的罪魁祸首。不过,他们这样玩玩闹闹的,倒迅速拉近了关系。 “真是一群很有活力的棒球少年呢!”光子弯起嘴角,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然后,到了晚上熟睡之时,少年变成了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的模样,出现在光子的床上…… 高岛光子——御幸一也的场合 察觉到光子的动静,躺在她身边的青年版御幸张开眼睛。 “早,”他宠溺地笑着问:“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像现在这种情况,光子已经遇到过很多回了。每天晚上,她都会变成成年人的样子,和成年形态的某一个棒球少年谈恋爱。她不慌不忙地回应御幸一声,神态自然放松。 御幸一也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男子。他不仅有着英俊的五官,还有一副一级棒的运动员的身材。他这样近距离地躺在光子身边,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男性荷尔蒙,无声地引诱着她。 大概是光子的反应有些迟钝,他摸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没有发烧啊,难道是睡迷糊了?” 每次转换到这种情况时,光子的脑海中都不会有剧本或者记忆什么的,她只能靠少说少做,配合对方的言行来做出反应。幸运的是,无论她和谁谈恋爱,她的性格都不会改变,她就不会露出明显的破绽。 看到她不说话,御幸自顾自地脑补道:“你不会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吧?” “都是因为太久没和你见面,我才会忍不住多做一会儿,你就原谅我吧,光子?”说到最后,他特意放软声音,做出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他一个大男人做出撒娇的样子,竟然十分可爱。光子被他萌得红了脸颊,她小声地说:“我不生气了,你别这样。” “嗯。”他笑着用力亲了一下她的小脸。 之前还是普通同学的男生,一下子变成自己的男友,这种转变也只有光子才能够承受得住了。她伸出纤细的玉臂,搂住御幸的脖子,亲昵地在他的下巴上也啃一口。 “我们起来吧,一也。”她轻声害羞地说。 从房间里面的物品摆放来看,他们现在应该处于同居的状态。光子迅速进入这种状态,对御幸表现出十分的亲近和亲昵。 她洗漱完回去卧室换衣服,在衣柜的前面脱下睡裙,露出光洁、没有一丝瑕疵的肉体。 御幸回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从后面抱住她。他紧紧地扣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前揉捏。 “光子,我们今天不要出去,就在家里面做一天吧,好不好?”他轻轻舔着她白嫩的耳垂,诱惑她道。 衣柜里面镶嵌着一面等身的镜子。他对光子所做的动作,全部都映在清晰的镜面之中。 御幸看到镜中的影像,情不自禁地挺起身下的肉棒,在光子富有弹性的股间摩蹭。 光子本来就被他揉得十分动情,被他这样一挑逗,就不由自主地软了身体。但她仍然做最后的坚持。 “一也,运动员的身体是很重要的哦!一下子做太多,对身体不好呢!”她红着脸劝说道。 御幸现在是职业棒球选手,而且还在激烈的赛季中。他能够回来跟光子约会,都是忙里偷闲的。他听到她的话,不甘心地鼓了鼓腮帮子,终是没有任性妄为。 “等下次回来,光子一定要好好补偿我哦!”他抱着她,用力揉了她的奶子好多下,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放开。 “嗯。”她害羞无奈地点头。 御幸明天还有比赛。虽然对手是常年垫底的B级球队,但他今晚还是要回去宿舍做准备的。他便没有和光子去玩,只是呆在家里面休息。 光子用昨天准备好的食材,给他做营养丰盛的早餐和午餐。在其余的时间,她就窝在他的怀中,和他一起看书打发时间。 到了傍晚,御幸不得不和她分别。他不舍地抱着她,对她亲了又亲、蹂躏了又蹂躏,然后才开车离开。 御幸一也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仓持洋一的场合 “光子……光子……光子……”有谁正在呼唤着她。 光子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悬在自己头上、眉眼凌厉的某人,“仓持同学?” “什么仓持同学,睡迷糊了吗?”比学生时代更加成熟的他,笑着说。 这个熟悉的开场,这个熟悉的感觉……没错,光子又进入到某个可能发展出来的支线当中了。 她梦到的每一个梦境,其实是不同平行世界之中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她在现实生活里可能发展出来的某个可能性的未来。 光子的信徒很喜欢《钻石王牌》世界中的人物。她可能会以高岛光子这个身份,跟很多个男性角色发展出不一样的未来吧? “回神了哦!”仓持帅气地勾起嘴角,说:“我们到海边了……” 阳光、沙滩和湛蓝湛蓝的海水,这令人向往的夏天的大海。他们是在假期过来海边玩吗?光子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个世界的情况。 她换上背包里准备好的性感比基尼,喊仓持过来帮她抹防晒油。 “等一会儿,你也涂点防晒油比较好哦!”她微微闭上眼睛,放松地趴在沙滩布上说。 “呀哈,”仓持发出一声大笑,“我又不是女人,用不着那么麻烦!” “吔——是吗?”光子怀疑地叹息道,“洋一现在还在打棒球吧?你有看过你那些叁十几、四十岁的棒球前辈,现在的皮肤状态是怎么一个样子吗?” 平时,仓持并不会特别去关注这些事情。但听到光子这样说,他特意回想一下,发现前辈们的皮肤状态真的很差,而且还有点显老的样子。 光子在这个时候恰当地补刀:“如果洋一到时候也变成那个样子,我就不会那么喜欢你了。” “那也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吧!”他嘴硬道,心里面却已经把防晒这件事情牢牢记住。 他坐在光子的身边,熟练地将比基尼上衣的带子解开。接着,他往手上倒一点防晒油,开始在她的身上涂抹。 因为长期练习挥棒而长满茧子的粗糙手掌,在光滑细腻、如同剥壳鸡蛋般的肌肤上抚摸,带给光子一阵阵颤栗的快感。她情不自禁地红了脸颊。 这时,光子已经不敢再说话来逗仓持了。她唯恐自己一张口,就会发出那种淫荡诱惑的呻吟。 仓持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对她的身体变化十分敏感。他坏笑着从她的腋下往肋骨方向抚摸,把手掌滑向软软、凸起的胸前。 光子被他一下子握住自己的双乳,像是被他抓住自己的弱点一般,发出一声可怜的嘤咛。她急促地喘息起来,呻吟:“哈啊~洋一~” “你还真是敏感啊!”仓持笑着揉捏她的乳房,带给她更多刺激、舒服的快感。 “不要~洋一~啊~继续涂防晒油吧~哈啊~” “好吧好吧,让我再捏一会儿就好……”他捏着她的乳房持续变换形状,直到将她玩弄得眼含泪花,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掌抽出。 随后,在给她涂下半身的防晒油时,他没有再出不正经的招数。他规规矩矩地在她的臀部、双腿腿、脚踝和精致的玉足上涂抹,将她的下半身也“全副武装”起来。 涂完防晒油,光子坐起来,给自己系好背上的绑带。接着,她害羞地说:“好了,接下来该我帮你涂了,洋一。” 闻言,仓持仰面躺下。他双腿大张地躺在沙滩布上,笑嘻嘻地说:“那么就麻烦你了,光子。” 光子羞涩地嗔了他一眼,从瓶子里倒出防晒油,抹匀,然后涂在他的身上。 她抚过他胸前结实的肌肉和腹部上八块漂亮的腹肌,来到大腿根部耻骨的位置。她的小手本来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但仓持眼疾手快地按住她,拉着她的双手探进他的泳裤里。 “刚才帮你涂防晒油的时候,我就已经硬了。光子,你帮一帮我吧……”他引诱她,不容拒绝地控制着她,让她用双手为他“服务”了一回。 滚烫的精液射在光子酸软无比的小手上。虽然是没有人看到的场景,但她还是害羞得满脸通红。 发泄过一回,仓持彻底爽快了。他跳起来给光子擦擦小手,然后拉着她一起向大海跑去。 光子还惦记着他没有涂过防晒油的部位。她一边踉跄地跟着他跑,一边提醒他道:“洋一,还有后面……后面……” 他“呀哈”大笑:“等一会儿回来再涂吧!” “等一会儿你就晒黑了……”她反驳的话语消散在迎面吹来的海风中,渐渐没有了声音…… 仓持洋一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泽村荣纯的场合 泽村长着一双圆溜溜、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这是他那张娃娃脸上标志性的特征。哪怕光子只跟他见过一面,她在梦中见到成人形态的他时,也能够一眼将他认出来。 此时,泽村和她正在接吻。他用那双标志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瞧,眼神里面充满野性和侵略的色彩。 那个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孩子,长大之后竟然这么有男人味吗?光子被他用力吸了一下舌尖,敏感地颤抖着想。 光是接吻,泽村还觉得不够,他将光子放在宽大的沙发上,把手掌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抚摸。 他们这些棒球选手都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掌。光子被他用双手抚摸、刺激,身体里面升起一阵阵战栗的快感。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诱惑的呻吟。 泽村被她的呻吟声刺激,不自觉地加重手掌的力度,握住她衣服下的奶子狠狠地揉捏。 “呜~啊~啊~”更多的呻吟声从光子的唇边溢出,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温度燃得更高。 “光子前辈,”泽村松开她的舌头,舔着她的唇瓣道:“你真的很厉害呢!”说着,他捏住她软软的奶头拧转,让她发出一声仿如哭泣的呻吟。 “呜~荣纯~不要这样子捏我的奶头~哈啊~” “没关系的,”他没心没肺地地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光子前辈可是连更厉害的事情都能够承受得住呢!” “哈啊~荣纯~哈啊~” “嗯,前辈已经变得这么兴奋了,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光子没有说话,但从她动情的眼神来看,她是喜欢的,并且还十分享受。但就算如此,她仍然觉得非常害羞。她转过头,不敢对上泽村调笑的眼神。 “我知道前辈是喜欢的……”他一边说,一边撩起她的衬衫,将她的衬衫卷到胸部以上的位置。 光子的内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脱掉了。她在他身下露出白嫩、形状美好的奶子。 泽村低下头含住她一侧的奶头吮吸,用右手手掌握住她另一侧的奶子揉捏。她软软地躺在他的身下,被他吸得、揉捏得发出更多呻吟。 “荣纯~啊~哈啊~” 泽村用嘴巴把她两边的奶头都吸一遍,将粉红色的小奶头吸得完全充血,才稍稍减轻对她的折磨。 “前辈……前辈……光子前辈……”他再次舔吻她的唇瓣,哀求似的一声声呼唤她,可怜兮兮地问:“真的不能做吗?我已经忍得快要受不了……” “为什么还不可以做?”对于这一点,光子本人也十分奇怪。但秉着不能够崩掉人设的原则,她还是努力坚持了下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哦,荣纯~”她脸色绯红,轻声细语道。 “前辈!”泽村像是被她打败了,激动地流下两道宽泪条,“我离成年就只剩下一个月了啊!这一个月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日本的法定成人年龄是二十岁。光子根据以往的经验,还以为泽村已经满二十岁了,没想到还差一个月。不过,因为男朋友未成年而控制他的情欲什么的,这还真像是她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但是,既然他未成年,那他那些折磨她的手段又是怎么练出来的?还是正因为不能够直接上,他才想出那么多折磨她的方法?除了刚才的,他大概还有很多别的手段吧……光子想到这个,整张脸都燃烧了起来。 “光子前辈,”泽村惊讶地问:“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红了?” “荣纯,”她害羞地颤抖着说:“你别问了……” “这个不行呢,”他强硬道:“如果光子前辈生病了,我可是会生气很久很久的。” 光子看着他认真的眼神颤抖、颤抖,再颤抖,脸上再次烧成了木炭。 “你……你……你……你离我远点,我就好了……” 他听到这句话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光子前辈是在害羞啊,哈哈哈哈……” “没关系哟,你在我面前什么样子都是可爱的,就算是害羞我也很喜欢。”他笑了一会儿收敛笑声,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道。 光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撩得心脏砰砰直跳。 “现在的后辈都能够这样下克上吗?身为前辈,我真是太没用了……”虽然这样想,但她的内心还是不可抑制地产生了甜蜜的感觉。 “荣纯,等你二十岁生日后,”她迎上他发亮的目光,勇敢地说:“我们就把你想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一遍吧!” 闻言,他激动地抱住她,大喊:“光子前辈最好了……” 泽村荣纯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降谷晓的场合 新队员入部以后,青道棒球部变得比以前更加热闹了。如果说原来的青道棒球部是一个严格的军事化基地,那么现在的青道棒球部就是一个加入了搞笑文艺部队的军事化基地。其中,一年级的泽村贡献了最多的笑料和热闹。 光子在铁丝网外面参观棒球部的训练时,常常会被泽村的表现逗得忍俊不禁。 这个被礼子看好的孩子,到现在仍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但是他很有活力,没有被陷入低谷的现实打败。 “加油啊,荣纯。”光子在心里面为他打气道。 一年级的新队员还在进行适应高中棒球的中强度训练,二叁年级的前辈已经调整好状态,为春季大赛出征了。 今天是青道进行四分之一决赛的日子。按理说,棒球部的非正选队员虽然没有上场的机会,但也要去比赛现场观摩、学习,和为正选们加油。但在光子经过棒球部附近时,她却听到一个震撼的投球声。 “是谁还留在训练场里面吗?而且这个投球声……也太厉害了吧……”她惊讶地自言自语说。 她往棒球部那边走去,看到正在相对而立的两个一年级队员。其中一个队员是她熟悉的泽村,另一个队员好像是叫做降谷晓的孩子。 看泽村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模样,难道刚才的投球是降谷发出的?光子这样想着,对里面的两人喊:“泽村,你们不去看比赛,在这里干什么呢?” 泽村听到她的叫声转过身,高兴地向她挥手大喊:“哈哈哈……光子前辈,你怎么过来了?”他是个自来熟的性格,跟光子接触过几次后就对她很亲近了。 光子弯唇微笑,“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了。倒是你们,不去看比赛可以吗?” “啊,我是自己想留下来训练的。”泽村元气满满地说。“至于这个家伙……”他指了指降谷,“他因为上厕所赶不上大巴,所以就没有去看比赛了。” “吔,原来是这样啊……” 降谷看到光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很有礼貌地弯了弯腰,对她说:“前辈好。” 他看起来那么冷淡,其实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嘛!光子愉快地想。 “我叫高岛光子,很高兴认识你,降谷君。”她笑着对他打招呼道。 降谷看到她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涨红了脸颊。他害羞、不自在地转过脸,小声地“嗯”一声当做回应。 泽村对他这个样子感到莫名生气,大喊:“降谷,你在害羞什么啊!?” 降谷无视他的大喊,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清秀、面无表情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 当天晚上,降谷出现在光子的梦境中…… “阿晓?”光子疑惑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俊美男人。 “光子前辈,”降谷捧着她的小脸,用他那把独特的淡漠嗓音说:“我们来接吻吧!”说完,他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含住她微微张开的唇瓣。 光子被迫把小嘴张得更开,让他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巴里面。 跟他冷漠的外表相反,他亲吻的动作十分热情、缠绵。光子被他卷走嘴巴里面的空气、含住敏感的舌尖吮吸,舒服难耐地不停颤抖。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降谷才停下这个深吻。他剧烈地喘息,用像孤狼一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光子的双眼。 光子的状态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但她在他如此热切的盯视下,仍然控制不住地全身发烫、发软。 “阿晓……”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他一声。 降谷微微弯起嘴角,轻声宠溺地说:“嗯,我在呢,前辈。” 光子看到他这副模样,小脸变得更红了。“那个,阿晓……”她羞涩地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手机铃声的声音……” 降谷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接着,他们两个人都从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爱世界中醒来,同时看向在一旁锲而不舍地响铃的触屏手机。 降谷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它关机了。 “不听吗,阿晓?” 他果断地摇头,把手机放回原位,“今天是我的假期,我只想和前辈在一起。”他理所当然地说。 这些后辈,真是了不起啊……光子被他撩得害羞地把脸藏在他的胸前。 “前辈,”降谷抱着她,渐渐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握住一对软绵绵的奶子,“今天可以做吧?” 这下,光子大概连全身都熟透了。她在他的怀里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嗯,今天我就是阿晓的了……” “前辈每天都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降谷嘴角含笑道。 降谷晓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小凑春市的场合(一) 关东大赛还没有到来,棒球部内部就先举行一场一年级和二叁年级非正选队员的红白赛。 举行红白赛的时间是星期天,光子从家里面赶来,一路脚步不停地向棒球场走去。她走得有些急,在拐角处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被撞之人眼疾手快地抱住她,让她不至于因为惯性反弹而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高岛学妹?”昨天晚上才在她梦里面出现过的声音,此时正在她的耳边再次响起。 光子面红耳赤地退出结城的怀抱,九十度鞠躬,道歉说:“真的很对不起,结城前辈!” “阿哲,”旁边传来另一把温柔的男声,他调侃道:“你吓到人家了。” “啊,抱歉。”结城想也没想就道歉说。 “不……不是的,”光子仍然没有直起身来,她愧疚道:“是我不小心撞到前辈的,您一点儿错也没有!”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结城从善如流地说,“你快点起来吧!” “谢谢前辈!”光子跟他道过谢,对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叁年级前辈也打过招呼,然后才转身离开。 结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捏住自己右手的指尖摩挲,回想刚才在她那柔软的腰肢上碰触的感觉。 “阿哲,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之前出声调侃过他的小凑亮介,笑眯眯地问。 “就算看上也很正常,”在下巴处留着一抹小胡须的伊佐敷纯坏笑道:“我们副部长的妹妹真的很可爱啊!” 站在最后面的增子,也用一声“呜嘎”来表示对伊佐敷的赞同。 在同伴们的围攻下,结城跟平常一样笑了一下,说:“你们不要乱说了,我现在的目标只有甲子园。今年是我们叁年级生最后的一次机会,我们一定要赢!”说到最后,他的眼神也变得认真和坚定起来。 其他人受到他的影响,也刚才产生的绮思抛到了脑后。 “阿哲说得没错呢!”小凑亮介笑着说。这次,他们一定要打进甲子园! …… 光子紧赶慢赶,好歹在红白赛结束之前,赶到棒球部的训练场,现在站在打击区的是一年级的泽村。她看了看比分板,发现一年级的队伍到现在还没有拿下一分,倒是二叁年级的队伍,他们已经拿到25分之多了。 她不由地往一年级的休息区那边看去。果然,里面的氛围一片沮丧。 “哎,好可怜啊!”她同情地想。 在她看向一年级休息区的时候,泽村已经两次挥空球棒,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然而,他的打击能力真的很弱,第叁次他同样挥空了。 然而,这次捕手没有接到球,让棒球滚到了身后。 某个一年生看到这个结果,立刻从休息区大喊:“还没完!捕手漏球了!” 泽村一听,连忙扔掉手中的球棒起跑,向一垒冲去。 叁年级的捕手--宫内启介--立马把球捡起来,扔向一垒手,想阻止他上垒。 “跑过去!” 在这激奋的大喊声中,泽村一鼓作气地扑向一垒垒包,成功上垒。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够成功上垒!一年级的队伍里面,第一次有人站上垒包! 对这个结果,二叁年级的前辈自然不服。他们所有人都气势汹汹,只想将一年级的后辈全部打趴。 还剩下叁个出局,现在继续轮到一年级进攻,刚才对着泽村大喊的选手主动上场代打。他留着一头可爱的粉红色短发,个子小小的。其他人看到他,都不觉得他能够打中前辈的投球。但是,他却结结实实地把球打出去了。白色的棒球迅速穿过二叁年级的防守,在右外野角落地。 泽村奋力奔跑,穿过二垒和叁垒,在被捕手触杀之前,强行扭曲身体碰触本垒垒包,成功得分。 全场都沸腾起来了!光子情不自禁地跟着一年级选手和外场观众一起欢呼,激动得小脸泛红。 “荣纯和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孩子好厉害!他们真的太棒了!”她兴奋地说。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光子努力回想自己在礼子那里看过的资料,“好像是叫做小凑……小凑春市——叁年级的小凑亮介前辈的弟弟。小凑君和小凑前辈一样,都好厉害呢!”她由衷佩服道。 小凑弟弟并不知道在外场观看的人,心里面是怎样的想法。他像一根小青葱似的站在垒包上,高兴得满脸通红。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在他长大后,却变得很S、十分有气场呢…… 高岛光子——小凑春市的场合(完) 成年版的小凑弟弟比高中一年级时长高了,大概有一米七以上。一米六八的光子在他面前刚好矮上一些。 他剪短了原先的刘海,连发尾也稍微剪短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又清爽又成熟,还有些冷酷。 光子现在就正体验着这种吓人的冷酷。她被他掐住自己的细腰抱在怀里,用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双眼。 “春市,不……不要这样子看着我啊……”她腿软声颤地说。 “我为什么会这样子,前辈自己应该很清楚吧?”小凑弟弟不为所动……不,应该说是散发出更加冷酷的气场。 “前辈是笨蛋吗?自己的身体不舒服还要冒着大雨出来找我。” “因为……”光子在他冰冷的视线下红了眼眶,几乎要哭出来,“因为春市在等着我啊……” 再多的怒气,在他听到她这句话时也消去了。他稍微愣了一下,全身的气势仿佛退洪般一瞬间退去,只余暖和的气场。 “光子前辈果然是一个笨蛋啊……”他再一次这样说她,语气却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含着满满的无奈和温柔。 “总之,我们现在先去医院吧!” “嗯……”已经有点病迷糊的光子,乖巧可怜地靠在他的怀里。 去医院看过后,小凑弟弟将光子送回家。幸好她只是稍微有点感冒,不然他会很长时间都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光子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做得不对。她不敢再惹他生气,乖乖地让他帮自己换掉身上的衣服,仅穿着一条内裤和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躺在床上。 小凑弟弟现在也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他看到她身上这些自己常常能够看到的风景,刚才为她换衣服时升起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对他的情绪起伏,光子却一无所知。她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交迭着诱惑的双腿,并抓住他的手掌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前。 “我好难受……春市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吧……”病中的她比平时更加娇气和粘人。 小凑弟弟深呼吸一口气,温柔地安慰她说:“我不会走的,光子前辈就安心睡吧!” “不行,”她含着闪闪的泪光,不自觉地软着声音撒娇道:“如果我睡着时,春市走掉了怎么办?” “真拿你没办法呢……”只有在她面前,小凑弟弟才会无法一直狠下心肠。他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 光子还在对他撒娇,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春市~春市~春市~”她一声一声地,仿佛叫到他的心底。 “前辈真像一个孩子啊……”他笑着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发顶,“没办法呢,那我就留下来陪你一起睡吧……” 这不是小凑弟弟第一次在光子的公寓里面留宿,或者说,他早就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他换上自己放在她这里的睡衣,然后上床躺在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腰肢抱着她。 光子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怀里,把小脸埋在他的胸前:“春市,你真好!谢谢你!” 他轻笑:“前辈现在说的好听,一到‘做’起来的时候,你就又会骂我混蛋了。” 光子被他唤起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的记忆,不自觉地涨红了小脸,“那……那是你做得太过分了……”她害羞道。 “都怪光子前辈太可爱,让我怎么也忍不住呢!”他说着,不动声色地用手掌撩起她的衬衫,让她露出半边光滑的裸背和一只白白嫩嫩的乳房。 他握住她的嫩乳来揉,让上面的奶头像果冻一般挺起。奶头的颜色是粉红色的,看起来十分诱人。 光子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是想叫他停下来,还是想叫他做下去。 小凑弟弟遵从内心的欲望,把她的衬衫整件脱下,压住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下被他玩奶子。他含住她一边粉嫩的奶头吮吸,捏住她另一边的奶头拉扯、拧转。 光子被他玩弄得有些受不了,可怜兮兮地向他求饶:“哈啊~春市~不要~” 小凑弟弟惩罚似的咬一口她的奶头,将她咬得身体颤抖起来,然后才从她的胸前抬头。这次,他用两只手掌齐上,一边揉捏她的奶子、一边冷着声音问:“前辈以后还会像今天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出去找我吗?” “啊~不~不会了~”光子被他玩弄得屈服,可怜地颤着声音说。 “还有,前辈以后还会在床上骂我混蛋吗?”他故意放柔声音,诱导地说:“明明每次,都是前辈诱惑我的……” 从医院回来后,光子就吃过药了。现在,她身体里面的药物渐渐起效,让她的脑袋变得迷迷糊糊、昏昏欲睡。“我以后再也不骂春市混蛋了,春市最好了……”她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说。 “前辈也最好了!所以,等身体好了以后,前辈就跟我做吧?” 光子双眸水润,乖巧柔弱地对他点头,“好……” 小凑春市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未知姓名的投手的场合 光子梦到过那么多男人,她认不出自己梦里面的男人是谁,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她被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在背上,用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安静地趴在男人的后背想。 过不了多久,他在公园一张长椅的旁边停下。“好了,终于到了。”他温柔地笑着,将光子从背上放下来,放在旁边的长椅上。 “辛苦你了……”光子自然地回应他道。但在她的眼底深处,她仍然对他留有疑惑。 她看着他漂亮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心里面想:像他这样好看的异性,她应该不会轻易忘记的呀?还是说,原世界的她还没有跟他见过面吗? 他也在她的身边坐下,他伸长手臂揽住她瘦削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光子不自觉地把小手搭上去,感受手底下坚硬、结实的胸肌。“嗯,这个人肯定也是一个经常运动的人!”她害羞地想。 他像是感觉到她的小动作,闷笑着抬起手掌,包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柔软小手。“喜欢的话就你多摸几下吧,光子。”他笑着在她的耳边说。 “啊……”光子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我……我……” “还是说,你不喜欢吗?”他继续调侃她说。 光子虽然容易害羞,但她不是会退缩、逃避的人。她颤着声如实说道:“喜……喜欢……” 闻言,他胸腔里面的震动声更大了。“好乖巧的光子,”他满含笑意地说:“让人忍不住想好好疼爱你呢!”他更加紧地搂住她的肩膀,把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抚摸。 他右手的指腹上长着特别厚、特别粗糙的茧子,在她光滑细嫩的肌肤上引起阵阵战栗的快感。 光子咬着唇承受这股奇异的感觉,在心里面不自觉地推测:如果他也玩棒球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一个投手吧?她认识的棒球投手中,有谁是长着像他这种长相的呢?说起来,她对他的五官还是有几分熟悉感的…… 他察觉到她的走神,不悦地在她的小腰上掐一把,“你在想什么呢,小光子?” 疼痛的感觉让光子瞬间回过神来,她脸红害羞地说:“我没、没想什么呀……” 她实在不会说谎,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人想不怀疑她都很难,还好他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他用手掌顺着她柔软的腰线上移,掀开她的内衣,握住饱满丰润的奶子。 他显然很喜欢她这对奶子的触觉,一握住就爱不释手地揉捏。他将柔软的乳肉捏到变形,让变硬的奶头在她的衬衫底下羞耻地挺起。 “光子,你看你这样子多漂亮啊!”他看着她薄衬衫底下的风光,赞叹地说。 光子被他看得全身发软,“请……请不要这个样子看着我……” “为什么呢?”他明知故问,并用手指捏住她敏感的奶头揪起。 “呜~不要~” “到底不要什么?你要说出来啊,光子……”他恶劣地继续玩弄她的奶头,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呻吟。 光子用控诉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已经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故意这样问来逗自己玩的。 “光子是在怪我吗?刚刚是谁一直摸着我的胸肌不放来着?我现在做的,不过是跟你刚才一模一样的事情啊……” “才不是呢!”光子想这样反驳,但她又确确实实垂涎过他的肌肉,于是她的底气便有那么一点点不足。除此之外,她也不敢过于反抗他的恶趣味,以免自己的人设崩了。 她弱弱地靠在他的怀中让他摸奶,把自己的奶子玩弄成各种各样淫糜的形状。就连被他掀开衬衫、伏在裸露的胸前吮吸奶头,她也只是害羞得两眼含泪,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拒绝。 天空的颜色逐渐变深,公园里面的路灯全部都亮起来了。光子和这个不知道是谁的陌生男人躲在偏僻的长椅上,被他掀开衣服摸奶子、吮吸奶头,害羞、刺激得不停啜泣和呻吟…… 未知姓名的投手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小凑亮介的场合(一) 经过星期天的红白赛,青道棒球部的人员安排跟之前做了一些调整。能够投出豪速球的降谷升到了一军,在红白赛中表现出价值的泽村和小凑弟弟也升到了二军。 虽然地位晋升,但他们这些一年级选手还是以锻炼体能为主,不会有太多碰球的机会。 经过这次比赛,礼子发现自己对棒球部的选手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就把他们的资料全部都翻出来,打算好好看看。 光子看到她一回家就埋头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不出来,不放心地跑过去看。她敲敲房门,在得到她的允许后开门进去。 “姐姐,你这是在看什么呢?”她走到她的旁边轻声问。 礼子身上仍然穿着白衬衫和包臀裙的正装。看来,她回来后就一直在忙,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她听到光子的话,抬起头来微笑说:“这是棒球部现役选手们的资料。我现在重新再去看,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呢……” 她这样说引得光子也对这些资料产生了兴趣,“我也可以看看吗,姐姐?”她好奇地问。 “嗯,没关系,你想看就看吧!” 光子从她的右手边拿起那迭已经被她看过的资料。最上面一张是叁年级的结城哲也的资料,资料的右上角贴着他的照片。这是他一年级时候的资料,贴的照片也是他一年级的照片。照片中的他跟现在比起来稚嫩很多,但还是能够让人轻易认出来。 “姐姐,你怎么连那么久以前的资料也翻出来了?” 闻言,礼子从眼前的资料中抬起头。“啊,这个嘛……”她扶了扶脸上的镜框,笑着说:“我想对比一下选手们的成长,就把他们这叁年间的资料全部都整理在一起了。” 果然,光子继续往下翻,就看到了结城二年级和叁年级的资料表格。照片中的他渐渐变成现在她熟悉的样子,让她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其他前辈以前的样子又是怎样的呢?她怀着这样的好奇继续看下去,然后就看到一张让她惊讶的照片。 “姐姐……”她不敢置信地把那张资料递到礼子面前,问:“这个真的是丹波前辈吗?” 资料表姓名那一行,明晃晃地写着“丹波光一郎”几个字。但是,上面所贴的照片的样子却跟现在的丹波判若两人。他除了眼神不一样,以及看起来更加稚嫩之外,跟光子昨天晚上梦到的男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礼子接过资料看一眼,点头说:“这个的确是丹波同学,他刚刚加入棒球部的时候跟现在真的完全不一样了。”说着,她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不怪她会这个样子,对比一下丹波一年级和叁年级的模样,任谁来看都会发笑。这不是嘲笑他,只是看到他的变化这么大,大家都会觉得忍俊不禁。 刚刚升入高中的丹波十分清秀,脸部带着白嫩的婴儿肥。就连性格,他也是又软又萌的,用某个圈子的词来形容,就是“娇羞弱受”的模样。他那时候的娇羞可爱,哪怕透着时间久远的照片,也能够让人感受得到。 而现在的丹波,他不仅变黑、变瘦了,气质和气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由一个“害羞弱受”变成了一个“硬汉直男”! 一直以来,礼子都在看着这群棒球少年成长,但她看到丹波变化如此大的样子,也会忍不住笑起来。但这是好事嘛,证明他确实成长了许多。 光子的感受比她的更加震撼。她是上一年才升上高中的,她没有见过丹波一年级的样子。她一直还以为,丹波以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她梦中的丹波把脸上的肉养回来了,头发也稍微留长一些,换了一个时髦的发型。他的眼神也变得跟现在、跟一年级时候的不同。梦中的他能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自信,既不柔弱也不偏执凶狠。 他的变化如此之大,光子没有认出他来也是正常。现在,她知道梦中的男人是他。她将他在梦里面的行为跟现实中的他联系在一起,情不自禁地烧红了脸颊。 礼子看到她这副模样,调侃地问:“怎么,光子?你被丹波同学以前的样子迷住了吗?” “不……不是的,”她连忙否认道:“我只是……”只是什么呢?她说不出来,就这样窘迫地张着红艳艳的小嘴。 见状,礼子也不再戏弄她了。她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把丹波的资料重新放到她的手上,“好了,你继续看吧!我要先去洗澡了……” “嗯!”光子胡乱地点头。 等礼子走后,她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她将手上的资料按照原来的顺序排好,打算将它们放回原位。这时,其中一张表格像是在跟她对着干似的,从她的手中飘落到地上。 她弯下腰去捡,窗外又吹来一阵晚风,让轻薄的纸张飘得更远。她继续走过去,终于将它抓在手里。 “小凑亮介前辈……”她看着表格上的姓名和笑眯眯的人脸,懊恼道:“又是一个我不擅长应付的前辈呢……” 高岛光子——小凑亮介的场合(完) 这一切都是指引好的。会在今天晚上的梦中见到小凑哥哥,光子在捡起他的资料表格的时候就已经明白。 成年后的小凑哥哥跟高中时代相比几乎毫无变化。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他的皮肤养回来了,白皙得犹如白人女孩子的肌肤一般。这让他原就精致的脸庞看起来更加漂亮和动人心魄。 光子心脏怦怦怦地直跳,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小凑哥哥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睛稍一睁开就自然地眯起,“哎,”他温柔道:“很难得嘛,光子竟然起得比我还早!” 此时,他们都没有穿衣服。光子看到他醒来,就害羞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面。 “亮介哥哥,早上好……”她遵循自己大脑中的直觉,用“哥哥”的称呼来叫他。 果然,小凑哥哥笑眯眯的,完全没有表示出怀疑。原来的她就是用“哥哥”来叫他的。 “嗯,早。”他温和地说。 跟他打完招呼,光子就一动不动了。她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地盯着他瞧。 “这是在干什么呢?”小凑哥哥不解地问。 她小脸一红,更加缩进去被子里面,“嗯,亮介哥哥要起床了吗?”她期待、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明显是希望他能够先起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小凑哥哥忍俊不禁,“真是的,明明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光子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呢!” “亮介哥哥……”她承认自己害羞,只要他能够在她之前起床,让她承认什么都行。 然而,小凑哥哥没有按照她所期待的起来。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光子对我有所回避、有所遮掩的样子啊!我希望你能够坦率地面对我,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以什么样的状态……”在说到最后“状态”两个字时,他的语调微微上扬,透出某种意味深长的含义。 光子对他的意思秒懂,诱人的小脸因此而变得更加红润。她害羞得不敢再看他,情不自禁地把脸缩进被子里。 小凑哥哥抬起她绯红的小脸,“虽然这个样子也很可爱啦,但我还是想看到你变得更加大胆的样子。”他说着,一点一点地扯掉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让他们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呜~”光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亮介哥哥~” “嗯,不要怕!”他笑着抓住她的小手,从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两副情趣手铐,将她的双手铐在床头。 光子被迫张开双臂,挺起上半身高耸、诱人的奶子,“亮介哥哥~不、不要~” “不要什么?”他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 光子害怕的是他接下来会对自己做的事,但是他现在又没有动作,让她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呢?她无助可怜地回望着他,希望他能够放过自己。 小凑哥哥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但她却低估了他的恶劣程度。 “是不要这样吗?”他笑得像个天使般,双手却在做着魔鬼似的事情。他紧紧地握住那对白白嫩嫩的大奶子,像揉面团一样玩弄它们。 “光子,怎么样?”他一边揉一边笑眯眯地问:“有没有觉得很舒服?” “嗯~”光子控制不住地呻吟:“亮介哥哥~” “舒服吗?”他锲而不舍地问,用手指捏住她的奶头揉搓。 光子被他玩弄得快要哭了,她可怜兮兮地向他求饶:“不~不要~” “光子真讨厌呢……”他假装生气道:“就是不把我想要听到的那句话说出来,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惩罚哦!”他捏住她软软嫩嫩的奶头拉起,让粉红色的小奶头像果冻一般变长。 刺痛伴随着酸爽的感觉,让光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眼含泪光,又可怜又魅惑地喘息、呻吟:“啊~哈啊~亮介哥哥~” “怎么样?果然还是很舒服吧?”他坏笑着问。 光子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但她知道,他不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奶头上拧转,她难耐地哭泣道:“舒、舒服的~亮介哥哥玩得人家的奶头好舒服~” “乖,这样就对了……”小凑哥哥满意地弯起嘴角,“下面就让我们做更多舒服的事情吧……” 小凑亮介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泷川·克里斯·优的场合(一) 青道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比赛,是跟神奈川的横滨港北学园打的。横学以强打线出名,但青道的打线也不弱,他们以仅仅一分之差输掉比赛。 这场比赛光子也去看了,并且很为输掉的前辈们惋惜。“如果丹波前辈的状态再好点的话,就好了。”她遗憾地想。 丹波是叁年级的选手,关东大赛也就算了,今年是他们这群叁年级选手最后一次打进甲子园的机会,光子不希望他们留下遗憾…… 星期天的比赛结束,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周的开始。受到上周比赛结果的影响,棒球部的选手都更加努力地投入到练习当中。因为这样,所以光子看到总是一脸轻松的御幸突然摆出一副严肃冷酷的表情来,并不觉得奇怪……不对,其实还是觉得奇怪和在意的。 “御幸,”光子叫住即将和自己插肩而过的他,“你这是怎么了?” “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御幸对着她就收起原先那副严肃的表情,他笑嘻嘻地问:“光子,你今天怎么突然那么关心我?是发现我的魅力,喜欢上我了吗?” “御幸,你真是的,”她一脸无奈道:“每次遇到自己不想说的事就会这样岔开话题!” “哈哈,我有吗?”他摸着脑袋装傻。 “没错,就是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光子笃定地说。 被她戳穿自己的伪装,御幸就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心情了。他收起脸上的傻笑,一本正经地说:“光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这件事情,即使我说出来也不会得到解决的。” “你竟然会认输,这还真是少见啊……”光子不敢置信地说。 “哈哈哈……”他听到她这话又笑起来,“你这样说真的会让我以为你喜欢上我的,原来‘校园No.1可爱的女孩子’是这么了解我的呀!” 她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你……我……我下次再也不会关心你了!笨蛋御幸!”事实上,她会关心他不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同班同学,还因为一些不能够对外人道的原因。御幸调侃她的话正好戳中她隐藏的心思,让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御幸这个家伙还在嘲笑她,“哈哈哈哈……光子,你也太好骗了吧?我随便说说的话你也当真,哈哈……” 认真的也好,随便说说的也罢,光子都向他认输了。还好,像他这样性格恶劣、难以对付的人是他们学校棒球部的选手,而不是其他学校的,这让她多多少少能够感到些欣慰。 “御幸,你就一直这样坏下去吧……”她一脸认真道。 御幸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尴尬地僵住了。 随后他听到她说:“把其他学校的队伍全部都打倒!和叁年级的前辈一起,走进甲子园的赛场吧,御幸!” 他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微笑,“啊,我一定会的!” 像御幸和丹波这样的棒球部选手,还有为甲子园努力的机会,但有一些队员,他们却是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了。 叁年级的泷川·克里斯·优——在一年级就晋升为一军正选的天才捕手——在二年级时因伤退到二军。他的伤势需要长时间治疗,在高中叁年最后一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回到一军、再次上场比赛的可能。 克里斯是一个极其认真负责的人,但也因为他太过认真负责,在大赛期间隐瞒伤势上场比赛,才延误了治疗的时机,最终导致现在这个结果。要说叁年级的选手里面谁最可惜,那就是他了。 御幸刚才会冷着脸,也是跟这件事情有关。他最尊敬克里斯,在他看来,克里斯因伤失去成为甲子园选手的机会是他心里面最大的遗憾。偏偏有一些人不知道克里斯的隐情,大大咧咧地表示出对他不敬。 这里的“有一些人”特指泽村,他在升上二军之后就被指派和克里斯搭档。但他不理解克里斯对自己的安排,在御幸面前狠狠地吐槽他,惹他生气了。 光子不知道泽村骂克里斯的事情,如果她知道,她肯定也会生气。她和御幸一样,在升上青道高中之前就对克里斯期待已久。 礼子在克里斯加入青道棒球部之后,就常常在她面前提起他,她对他的了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她一点一点听着礼子讲述他的事迹,想象将来他带领青道棒球部打进甲子园的画面。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因为受伤而在高中时期失去光彩。而越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越是让人觉得难过和无法接受…… 高岛光子——泷川·克里斯·优的场合(完) “克里斯前辈……”光子难受地躺在被窝里,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显然是在生病的模样。 克里斯坐在她的床边,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关切地说:“嗯,我在旁边呢,你好好休息吧……” 他成年后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富有魅力。有着欧美血统的他皮肤白皙、五官深邃俊美,就连身材,也比一般亚洲男人更加健壮。但就是这样一个他,有着比谁都要温柔的眼神。他的温柔气质,常常会让人忽略掉他强壮的身材。 光子这次一进入梦中就发现自己生病的状态了。而克里斯看起来又像是有事的样子,但他仍然留下来照顾她,陪在她的身体。 “克里斯前辈,”她不好意思道:“其实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你可以先去忙别的事情。” 克里斯闻言一愣,接着,他弯起嘴角笑起来,说:“没关系,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我会一整天陪着你的。”他就是太温柔了,让人忍不住沉沦,也忍不住心疼。 光子眼中情不自禁地泛起泪花,她泪光闪闪地看着他说:“前辈不要那么温柔嘛,我会觉得很内疚的……” “为什么要内疚呢,光子?”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仍然那么温柔宠溺地看着她,“对我来说,光子的事比什么都要重要。” 光子害羞地泛红脸颊,“克……克里斯前辈……” “你要有点自觉嘛,光子,”他弯起嘴角微笑道:“你在我心里面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啊!” 瞬间,光子觉得又感动又愧疚:“前辈,对不起……” “嗯,不用道歉。”他把宽厚的手掌盖在她的眼睛上,温柔地宽慰她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 这次光子没有再胡思乱想,她乖乖地点头,闭上双眼。 这一觉她睡得十分香甜,等她醒来时,她的身体已经全好了,一身轻松。这里仍然是她见到克里斯的那个房间,但他却不在里面。 她从床上起来,推开房门出去,然后就看到围着围裙、正在厨房中忙碌的克里斯。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对她说:“早餐很快就好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太有“家庭煮男”的味道,让光子莫名感到喜欢和害羞。她对他应了一声,走去卫生间那边洗漱。 别看克里斯长得更像白人,他做的早餐却是偏日式的,而且都做得都非常美味。光子满怀期待地捧起味噌汤来喝,鲜美的味道瞬间就袭击了她的味蕾,好喝得让她眯起眼睛。 她品尝完味噌汤,放下汤碗,看到克里斯正在对面宠溺地看着自己,脸上便如火烧,“前辈,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 “嗯,大概是因为光子太可爱了吧?”他直白道,“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会觉得很有动力。” 光子一直知道克里斯又绅士又温柔,果然,跟他谈恋爱,她一整天都包围在幸福的泡泡之中。她不自觉地露出幸福甜蜜的表情。 克里斯看到她这个样子,唇边的弧度弯得更深了。 一顿早饭吃完,他仍然没有出门的意思。光子想到他昨天对自己说的话,就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忙别的事情。她窝在起居室的沙发中,靠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看杂志。 他感觉到她的身子靠过来,打开自己的怀抱,将她揽进怀里。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把温暖的手掌放在她柔软的腹部上。 光子不自在地靠在他的身上,小脸微红。她本来以为他看的是棒球杂志那种正经书刊,没想到他是在看色情杂志。 色情杂志在日本国内随处可见,不是什么稀罕的物品。只是光子很难将它跟一本正经的克里斯联系起来。然而,事实证明,看起来再正经的男人也是一个男人。 她尴尬地靠在克里斯怀中,不知道要不要退出去好。 克里斯从上面看到她这个样子,暗暗地翘起嘴角。他将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掌收紧,让她更加紧密地贴在他的身上。 光子害羞地靠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杂志,用一只手掌脱下她身上轻薄的睡衣。 她里面没有穿胸罩,失去睡衣的遮挡,那洁白诱人的上半身就一览无遗。白嫩的奶子和颤巍巍的粉红色奶头,清晰地倒影在克里斯琥珀色的瞳孔里。 “光子,我这次空了两天下来呢……”他毫不客气地握住两只奶子揉捏,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所以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光子脸蛋通红,她在他的注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渐渐软下身子。 一天的时间,还长得很呐…… 泷川·克里斯·优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宫内启介的场合 在关东大赛结束之后的几个星期里,青道的选手进行了艰苦的训练。期间,他们也跟其他学校的队伍打了一些练习赛。 在练习赛中,二军的泽村和小凑弟弟都发挥出他们各自的才能。片冈教练看中他们表现出来的能力,将他们升到一军。二十个一军选手名额也因此填满了。 高中棒球是残酷的,每间学校能够上场比赛的选手只有二十个。而这二十个选手里面,还有先发选手和替补选手之分。 就拿捕手来说,御幸是正捕手,叁年级的宫内启介是替补捕手。只要御幸没有发生意外或者出现重大失误,在重要的比赛场合当中,大部分时间都会由他来担当捕手,宫内只有很少上场的机会。 身为一军选手的宫内尚且要被御幸压着,青道棒球部的选手有近百名,他们绝大部分人却是连一军也无法进去。他们努力叁年,也只能够成为更有实力的那部分队友的背景板。 观众可以看到选手们在赛场上精彩的表现,却很难看到他们背后的努力和同队之间残酷的竞争。 光子升入高中以来,一直看着棒球部的选手训练和成长。他们的辛苦,她都是知道的…… 在晚上的梦境中,她穿着冬天的装束站在一座独户住宅的门前。这个场景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的外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她感觉到自己贴身所穿的那些衣物,小脸情不自禁地涨红了。 她……她……她……她竟然只贴着胸贴和穿着丁字裤就出门了! 光子没有在门外站很久,屋子的主人——宫内启介——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让你久等了,光子。”他高兴地说道。 学生时代的宫内不是一个多英俊的男生,但他气质沉稳、外表硬朗,十分具有男子气概。时光将他身上的气质打磨得愈臻完美,光子看到他虽然觉得有些陌生,但还是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更何况,他还长着两道极富有特色的吊梢眉毛。 “Merry Christmas!”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光子反应过来,也对他说:“圣诞快乐,宫内前辈……” 宫内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牵着她走进屋内。 屋子里面的温度比外面暖和许多。按照正常情况,光子进到来就应该脱掉外套的。但她感受着自己衣服底下的状况,犹豫着没有动作。 这时,宫内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他稳稳地抱着她,在她香软的秀发上磨蹭亲吻,“今天是我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光子,你之前对我说的惊喜,我很期待呢……” 光子不是一个大胆的女孩子。不难想象,她今天会做这样过火的打扮,就是为了兑现跟宫内的承诺。 她身上所穿的白色羊毛外套只盖住她一半的大腿,里面是一件打底毛衣和一条更加短的棉质短裙。宫内抱着她,自然地撩开她的外套,把手掌伸到她的裙子里面抚摸。 他熟练地摸到她的臀部,像平常一样揉捏她的翘臀。然而,意料之外的触觉,让他愣住了。 “这是?” 这下好了,光子不用再为是否要脱外套烦恼了。她面红耳赤地跟他解释道:“这个……就是我给宫内前辈准备的惊喜呀……” 宫内的呼吸瞬间一窒。他不自觉地加重手上抱着她的力度,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他把光子放在柔软的床上,脱掉她的外套和小短裙,让她仅穿着打底毛衣和丁字裤暴露在他的面前。 只用一根绳子构成的白色丁字裤,深深地勒进形状完美的阴户中间,将光滑、没有一丝毛发的私处装饰得更加漂亮和诱人。 宫内一脸严肃地看着光子身上的美好风光,认真得仿佛在进行一场重大的棒球比赛。 光子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害羞得满脸通红:“前辈……” 他听到她的叫声,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他看着她娇羞的小脸,从鼻孔中发出一声久违的鼻息。 “光子,你也太大胆了!”他不知道是赞扬还是指责地说。 光子在他面前做这种打扮本来就非常紧张和敏感。她听到他这样说,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在指责自己,难过得泪光闪闪。 “对不起……”她颤着声音道。 看到她这个样子,宫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光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论从外表还是从内在来看,宫内都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男子汉。他从来没有对什么人,或者对什么事情屈服过。哪怕是在高中时代被御幸压得死死的,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竞争正捕手的位置。 只有在光子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慌张、手足无措的模样来。 “对不起,光子,”他急切地爬上床,在她面前做认罪土下座的姿势,“是我说错话让你伤心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继续向她剖析自己的想法,说:“没想到你竟然会为我做到这种程度。说实话,我觉得很震惊,也非常幸福!” 宫内说得认真,那语气里面饱含的真诚,让光子心里面的委屈全部都消散了。她从床上起来,娇怯乖巧地跪坐在他的面前。 “宫内前辈,我已经没事了,你快点起来吧!” “哼——”他抬起头来又喷出一声鼻息,看到她确实是不再伤心的样子了,才改变自己土下座的姿势。但他自觉做了错事,不敢立刻亲近她,只是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她的面前。 光子没有他这种顾虑,她知道他不是在责怪自己,心里面就莫名对他产生更多的好感。她亲昵地靠在他的胸膛,用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腰身。 宫内仍然一动也不敢动,但在她靠过来时,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兴奋了。晒成古铜色的脸上,诚实地浮现出两片激动的红晕。 “光子的胸部好软啊,她今天没有穿内衣吗?”他在心里面流着鼻血想。他的猜测是对的,接下来,他的手掌也帮他确认了这个事实。 光子羞答答地抱着他,拉着他的手掌伸进自己贴身的毛衣里面,让他握住只贴着胸贴的柔软奶子。 “宫内前辈,惊喜还有这个呢……我们一起来庆祝圣诞吧……” 宫内启介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日常的场合 一军选手确定下来后,过不了多久就是棒球部的集训。所有棒球部成员都会参加这个地狱般的训练。平时不住校的选手也会暂时搬到宿舍中,和住宿的选手同住。从早上到晚上,他们的训练时长和训练量会比平时多很多。 合宿从星期天开始,第二天星期一上课的时候,光子特意偷看了御幸几次。她看到他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 御幸的座位在光子的左后方,他敏锐地察觉到她在偷看自己。课后,他坏笑着问她:“你这次又在看什么啊,光子?” 光子红着脸,“你就不能够当做不知道吗,笨蛋御幸?”她不满地小声说。 “嘿嘿嘿,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嘛?你看我那么多次,让我想不在意都难。” 在这时,和他们同班的仓持走过来。他看到他们的情况,以为御幸又在欺负光子,挡在她的面前。 “你连女孩子都不放过吗,混蛋御幸?”他阴着脸对御幸道。 “额,没有,不是这样的……”御幸没什么底气地说。 见状,光子连忙站起来解释:“没有,仓持同学,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听到她这样说,御幸立刻就变得硬气起来。“你看,连光子都说没有了。”他得意洋洋道。 仓持可不管光子说什么,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且就他所知,御幸这家伙的性格超恶劣的,整天就想着欺压别人。像光子这样软绵绵的女孩子,大概会变成他的奴隶也不知道吧? 他仍然用凶恶的眼神瞅着御幸,不给他一丝喘气的机会。 御幸被他看得心虚,他不自在地转过脸说:“我就是问一下光子,为什么上课的时候老是偷看我而已啊……” 光子没想到他们会为自己的事情这么较真,害羞得满脸通红。她小声地跟他们解释道:“就是……你们昨天不是开始集训吗?我就想看看,御幸会不会因为集训累得在课堂上犯困……” 他们想不到她竟然是为了这么个无聊的理由,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光子,你好无聊啊!”他们异口同声地吐槽。 “对、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歉。 “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第二次参加夏季集训了,再犯困的话就对不起我们这两年来的训练了。”御幸笑嘻嘻地说,“不过我可以肯定,刚升上来一军的泽村……那小子肯定会犯困的!” “对,没错!”仓持刚刚还在跟他对峙,听到他这句话又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呀哈哈,那小子昨天晚上训练的时候还差点儿吐了!” 光子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随即,她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两个人是一丘之貉,他们的性格都是那么恶劣的呀! 集训后是跟外校的练习赛,青道在周末两天一共安排了叁场比赛。他们星期六跟来自大阪的大阪桐生球队比,星期天是跟修北和稻城实业的双重比赛。 “明天和后天的比赛,你都会去看吧?”难得和光子一起泡澡的礼子问。 光子用浴巾包着自己的长发。她浸泡在刚刚没过胸部的热水中,裸露在热水之外的肌肤通透、雪白,泛着浅浅的粉红,看起来十分诱人。 听到礼子的话,她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声音软软地说:“我当然会去的,姐姐。” 礼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用自己那双没有戴着眼镜的漂亮眼睛看向她,弯唇笑道:“你明天穿上学校的运动服,我破例带你进球场里面看吧!” “真的可以吗,姐姐?” “嗯,没问题,我已经跟片冈教练打过招呼了。” 闻言,光子兴奋地扑到她的身上,紧紧地抱着她说:“姐姐,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礼子不自觉地对她露出无奈、宠溺的表情。感受到贴在自己身上的丰乳,她滋味难言地问:“光子,你的胸部最近又长大了吧?” 因为是在她的面前,所以光子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害羞。她仍然抱着她,如实地回答她说:“嗯,又长大了半个杯罩哦!变成E了……” 礼子:“……”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应该不会再长大了吧?” 光子从她的肩上抬起头来,鼓着小嘴说:“这我怎么知道嘛!” 她无奈地扶额,“嗯,也对……”无论她怎么想,光子的身体也只会按照她自己的规律来成长。 高岛光子——降谷蜕变的场合 第二天,光子穿着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和礼子一起去青道棒球部观赛。她腰肢纤细、胸前鼓鼓、臀部挺翘,哪怕穿着严实的全套运动服,看起来也非常漂亮、楚楚动人。 礼子早上看到她这副模样,条件反射便想叫她换一身衣服,但她竭力克制住这个冲动。 “还是算了……”她头疼地自言自语说。 光子从小就长得漂亮,而且她还不怕穿衣打扮,再糟糕的衣着穿在她的身上,都能够显示出她的漂亮来。因为这个,她身边的桃花一直不断。这次带她去棒球部,希望不会弄得选手们分心才好。 想到这里,礼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对她的顾虑,光子不是不知道。但她不会告诉她,这已经是她努力收敛的结果了。若是让她把魅力全部散发出来,恐怕连意志坚定的铁血监督——片冈教练——也会忍不住对她动心。 她现在只是比当世的女高中生漂亮几分,比当世所有的女高中生都漂亮几分而已。光子吐了吐舌头想。 棒球部的人都知道光子是礼子的妹妹。他们看到她跟在礼子身边,和她一起在选手休息区里观赛,都没有露出不满或者惊讶的表情。他们跟平常一样,把专注力放在比赛上面。 礼子担心的那种情况没有发生,不得不说,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是光子的姐姐没错,但她也是棒球部的负责人。她将光子带过来本来就违反部里的规定,她不希望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有一个漂亮过人的妹妹,她想宠爱她也变成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在今天之前,棒球部的选手都还在进行艰苦的训练。他们连调整身体状态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进行今天的比赛。 今天上场的先发投手是降谷,继投是泽村。捕手是御幸、一垒手是结城、二垒手是小凑哥哥、叁垒手是增子、游击手是仓持、左外野手是叁年级的坂井一郎、中外野手是伊佐敷纯,以及右外野手是二年级的白州健二郎。 上场打击的顺序,从一棒到九棒分别是仓持、小凑哥哥、伊佐敷、结城、增子、御幸、白州、降谷和坂井。 他们刚刚结束集训,正是疲惫的时候,但他们都没有将自己的疲惫表现出来,威风凛凛、精神饱满地迎战桐生的选手。 虽然他们的气势很好,但他们到底没能发挥出全部实力,尤其是作为投手的降谷。 降谷开局便被击出多支安打,而且还连续投出四坏球,第一局上半就丢失3分。等他投到第四局时,他的累积失分已经达到11分了。 “阿晓,加油啊!”光子在休息区里焦急地为他打气道。 礼子穿着正装,英姿飒爽地站在她的身旁。她听到她对降谷的称呼,眼神犀利地看向她问:“光子,你对降谷君的称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光子被她吓得一跳,“那个,就是突然间就变得这么亲密了……”她心虚地答道。 现在不是一个适合讨论这种话题的时机。礼子看了她一眼,暂时把这件事情放过了。 场上,降谷不知为何喊了暂停。御幸脱下防护面具,走到投手丘上询问他的情况。 光子站在休息区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来看,他们应该是互相达成协议,想好接下来的对策了。 期间,御幸还避开降谷的身体,向他的身后中外野的方向看去。防守中外野的伊佐敷回给他一个凶恶、仿佛忍耐到极限的表情。 御幸收回视线。他一脸坏笑地对降谷说了什么,然后跑回本垒前蹲捕。 经过这次沟通,降谷开始在投球时关注御幸的指示。他对准他的手套摆出的位置,向本垒投出包含他们两个人意志的一球。 快速旋转的白球被桐生选手击出去,在中外野伊佐敷的前面落下,被他稳稳接住。他接到球之后向本垒快速传球,将跑向本垒的另一名桐生选手阻杀在本垒前。叁人出局,这一个半局结束。 在队友们吵吵闹闹的庆祝声中,伊佐敷慢慢跑到投手丘上,对还在那里愣着的降谷说:“棒球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玩的,你这个笨蛋!”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从球场到休息区的人都能够听到。光子听到他这句话,再联系周围人的反应,顿时联想到某种可能。 “伊佐敷前辈、结城前辈、小凑前辈和御幸……他们该不会是在调教阿晓吧?”她想。 调教也罢,还是别的什么也罢。经过这次比赛,降谷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他仿佛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高岛光子——伊佐敷纯的场合 降谷不是以体育生考进青道的。他在中学时没有留下很大的名声,而且就读的学校在离东京很远的北海道。礼子和片冈教练等青道棒球部的负责人都不知道他。他会通过自主考试考进青道,加入棒球部,这是他们的意外之喜。 他们虽然不知道降谷以前曾经在怎样的环境中打棒球,但他们从他加入棒球部之后的表现看得出来,他对棒球的了解不多,而且他还不会团结队友、和队友们合作。 御幸他们今天会演这出戏,大概就是为了教会他这样一样东西:棒球是一种场上所有队友一起团结合作的运动,他不需要自己一个人扛起所有事情。 经过这次,降谷也顿悟了,他的眼神因此变得开朗许多。在之后的第五局里,他不但没有再丢分,还从桐生的Ace手中击出一支本垒打。他让所有期待他、帮助过他的人,看到他身上天赋和才能。 光子是神明,她能够看到的东西比在场所有人类都多。她看到这样的降谷,情不自禁地、欣慰地弯起嘴角。 “真是太好了,阿晓……”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第六局开始由泽村上场投球,降谷被换到左外野,叁年级的坂井下场。 这是泽村第一次作为一军选手上场比赛,他不可避免地因为紧张造成一些失误。后来他的表现渐入佳境,但是他也被桐生选手挤出不少安打。他在前辈的守备帮助下投完四局,仍然丢失了3分。 青道跟桐生的比赛以14比7的大比分输掉。青道虽然输了比赛,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收获。通过这次比赛,片冈教练已经对夏季大赛的战力调整有了初步的设想…… 在开车回家的途中,礼子问光子对今天的比赛有什么感想。 光子听到她这个问题,眼神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我们青道的选手果然好厉害啊!”她兴奋地说,“结城前辈的本垒打,伊佐敷前辈的回传本垒,白州同学的适时安打和接杀美技,还有降谷君和泽村君的投球!全部、全部、全部都太厉害了!” “降谷和泽村就算了吧,他们两个人还有的学呢!” “但是他们很值得期待吧?对吧,姐姐?” 对这点,礼子确实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她笑着点了点头:“嗯……” 光子看到她露出笑容,自己也开心地弯起眉眼。 啊……今天她看到这么多优秀的棒球选手,晚上会出现在她的梦中的,又是哪一个呢…… 高中时的伊佐敷长着一脸凶样,成年后他的性格变沉稳,长相也因此变得温和许多。他成长为一个英俊的成熟男人。 光子看到他近在身旁的俊脸,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 伊佐敷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侧过脸,悄声对她说:“电影不好看吗?抱歉,我下次会找你喜欢的电影的。” 现在他们正在电影院中,除了眼前的大屏幕,周围一片漆黑。光子坐在伊佐敷的右手边,她看到他侧过脸来跟自己说话,连忙丢掉心里面的杂思,专注地回复他。 “不是的,电影很好看,伊佐敷前辈不用跟我道歉的。” “是嘛,那就好。”他毫不怀疑她的话,微微笑道。 谁能够想到高中时长着一张恶人脸的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绅士的样子?光子再次被他撩得脸红心跳不已。 伊佐敷用眼角看到她害羞的表情,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前辈?” 沉稳、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我这样抱着你,会影响到你看电影吗?”他轻声问。 “不……不会……”虽然不明所以,但光子还是如实地回答。 “那就好……”他悄声说着,在她的额角上轻轻吻了吻,烙下一个炙热的痕迹。 光子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她被他揽着肩膀抚摸,然后把手掌伸到她的腋下,绕过去揉捏她的乳房。 隔着衣服和胸罩的碰触,让他们两个人都感到不上不下的。伊佐敷用力捏了她一把,凑到她的耳边说:“光子自己把衣服掀起来吧……小心一点,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他的语气轻轻的,十分柔和,但却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光子害羞得耳垂都红透了,但她仍然乖乖地按照他的话来做。 她把双手伸到衣服的底下脱掉内衣,然后掀起衬衫右边的布料,让伊佐敷的手掌跟她的奶子做零距离的接触。 伊佐敷握住她软绵绵的大奶子来揉,舒服得发出一声叹息。他使劲揉捏她的乳肉,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奶头拉长,舒服、享受得不行。 光子娇怯、一动不动地被他揉玩,害羞得满脸通红。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所坐这排座位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的动作。 电影放映的时间过去小半,光子拉着衬衫下摆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增加到两只。她坐在放映厅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用双手卷着自己的衬衫,露出一对漂亮嫩滑的奶子,让伊佐敷爱惜地玩弄、抚摸…… 伊佐敷纯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白州健二郎的场合 成年后的伊佐敷表面上变得绅士,但他的内在却还是那么强硬、霸道和坏心眼。 光子跟他玩了全套的电影院Play,她后知后觉地想,可能他们会坐在观影厅最后一排,也是他精心安排的吧? 她梦里面的男人是怎样一副德性,只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她想起自己跟伊佐敷在电影院里面做的事情,欲哭无泪。 结束这个梦境之后,光子又梦到另一个棒球选手——跟她同年级的白州健二郎。 她梦里面的白州,看起来跟高中时相差不大。他稍微长高了一些、也变得更强壮了一些,但他的脸还是那么清秀,给人的感觉仍然那么镇定和温和。因此哪怕他换了一个刘海偏长的发型,光子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他来。 这个成年版的白州现在就趴在光子的怀中。他闭着眼睛睡得香甜,也不知道在之前做了什么劳累的事情。 这时,光子是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的。她已经度过初见白州时的慌乱,正温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结实、肌肉强壮的背脊。 白州休息完,他在这种舒服的抚摸中醒来,不由自主地舒展了眉眼。 “光子,”他抱紧她,在她柔软的乳房上蹭了蹭,说:“谢谢你让我睡了这么舒服的一觉。” 光子脸蛋微红,局促地说:“不……不用客气……” 他从她的怀里抬头,温柔地看着她说:“跟你交往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依赖你、麻烦你。作为男朋友,我却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真的觉得很愧疚……” 原来他们交往的情况是这样的吗?光子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她一直以为,白州是那种特别会照顾人的类型来的。还是说有别的理由,让他没有办法抽出时间来照顾她吗?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测。 “还好我的工作已经确定下来了。以后我就可以有更多时间陪你了,光子。”他温情脉脉地说。 光子被他看得脸红,她不自在地点头应道:“嗯……” 白州微笑:“让你在毕业之后放弃工作,我有义务帮你获得幸福。” 原来她还答应他在毕业之后不去工作吗?光子这样想着,不自觉地脱口问道:“只是义务吗?” 白州微微一愣,接着,他在她仿佛说错话的慌乱中抱紧她,贴着她害羞泛红的小脸说:“当然不只是义务。能够得到你的一生,将你好好地珍藏起来,是我一生的愿望……” 光子不意听到他的告白,白皙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眼眸水润地盯着他瞧,满心感动和欢喜。 “怎么?”白州笑着,纯黑的瞳孔里含着满满的爱意和温柔,“为什么一下子就不说话了?难道说光子不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不、不是的……”光子摇头。但她看到他含笑的双眼,立刻就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了。她心里面有些不服气,便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抬起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迎着他炯炯发亮的目光,大胆地在他的薄唇上亲一口,说:“既然健二郎这么坦诚,那么我也将自己心里面的秘密告诉你好了……” “其实——我在高中的时候,喜欢的人并不是健二郎你啊……” 谁知听到她的话,白州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控制不住地收缩瞳孔,眼睛里流露出不知道是愤怒、痛苦还是嫉恨的神情。 光子看到他这个样子,瞬间就为自己的话感到后悔。但是,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被白州推倒,用力地压在沙发上,脸部正对着他冷酷、面无表情的俊脸。 “说吧,你原来喜欢的人是谁?现在你还在喜欢他吗?”他又冷又凶,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问。 按理来说,作为一个为了信徒的祈愿穿越的神明,光子不应该对哪个角色有所偏爱。但当白州这样质问她的时候,她的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一个人的脸庞。 白州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双眼,他没有错过刚才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恍惚。他立刻就觉得凉了,仿佛坠到寒冬腊月的冰窟中。 “光子……”他紧紧地抱着她,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不要喜欢别的男人,你是我的……你只能够是我的……”他的声线十分特别,当他做出激动的颤音时,能够触碰到人的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被发现了呢……光子又愧疚又心疼地想。现在再否认也没用了吧?要怎样才能够补救呢?早知道,她就不要跟他较真,用这种事来捉弄他了…… “健二郎,”她温柔地出声说:“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你就用一生的时间来看紧我,让我永远也不能够离开你的身边吧,呐?” 听到她这样说,白州终于肯抬起头来看她。他的眼中噙着泪,透明的水迹顺着他年轻的脸庞慢慢向下滑落。 “好,我们说定了,光子……”他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 光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弄哭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坚定沉稳、从来不会表现出慌乱的白州。 愧疚在她的心中蔓延,直到他答应她的请求、再次将她抱入怀中,也没有消散…… 白州健二郎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原田雅功的场合 在星期天和修北跟稻实的比赛中,青道整体都发挥很好,但光子却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它来。因为他们内定的、百分之一百会成为Ace的丹波,在这天的比赛中受伤了。 上一年是克里斯,今年是丹波。青道已经连续两年在夏季大赛前有主力选手受伤,这对其他选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青道的士气也因此消沉下来。 在这种不愉快的心情中,看到同样是西区强队的稻实的主将,光子很难有好脸色给他。 原田雅功——稻城实业私立高中棒球部的队长、四棒兼正捕手——跟结城是同一届的选手,他比光子大一个年级。 光子曾经在不少比赛中看过他的身影。今天和青道的练习赛里,他也有上场。只是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自己的梦中见到他。 原来出现在她梦里面的男人,并不限于青道的选手啊…… 原田长着一张端方的脸,脸型略显粗犷,但他却有两道十分富有喜感的眉毛——两道浓黑浓黑的倒八眉。 他看到光子不高兴地鼓着小嘴,抖了抖自己的眉毛,疑惑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你说的,要我抱你去洗澡的吗?” 此时,光子正被原田抱着。他的身材高大强壮,她被他揽住曲起的小腿和上半身的肩膀抱在怀中,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一般。 光子听到他的话,假装生气地对他说:“阿雅前辈真是的!我又不是没有手脚,我可以自己去浴室洗澡的!” “都说了,是你自己叫我抱你过去的。”面对光子的无理取闹,他连表情都没有变过,语气平淡地再次重复道。 光子以前没有跟他相处过,不知道他的脾性如何。但在这一来一回中,她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体贴宽容的人,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好吧!”她仿佛终于服气了一般,放松下来。 原田看到她这个样子,勾起嘴角,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闹脾气,但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已经习惯你这个样子了。”语气中含着明显的纵容和宠溺的味道。 光子听得小脸一红,她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到他的胸膛。“这个原田前辈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嘛!”她害羞地想。 浴室距离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不远,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他们就走到那里了。原田将光子放下,毫不避讳地伸手帮她脱衣服。 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仿佛理所应当这样做,光子便不好出声阻止他。她就这样被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连衣裙,以及内衣和内裤。 她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强忍着羞涩站在他的面前,打开淋浴喷头给自己洗澡。 等原田也脱光了,他上前来站到她的身后,和她共用一个淋浴喷头。 强壮、灼热的男性躯体,紧紧地贴在光子的后背,与她光滑、柔软的娇躯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一时间,光子紧张得连动都不敢动了。她感觉到原田用粗长的肉棒在她的股间磨蹭,然后滑进她的双腿中间。坚硬的肉棒挤开柔软的阴户,在敏感的穴口来回磨擦。 “阿雅前辈……”她害怕地颤抖着叫了他一声。 “别怕,”原田用一只铁钳似的手掌握住她的小蛮腰,把另一只手掌伸到她的胸前揉捏,“我只是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嗯~”光子在他碰触下控制不住地软了身体,“前辈~啊~” 原田的肉棒十分粗长、精神,勃起的时候足够蹭到光子耻骨处的位置。他磨蹭她敏感的穴口,并且将她的阴蒂也刺激得变硬、挺起,像一颗小豆子般摩擦他的肉棒。 光子仅仅被他这样刺激着阴蒂和小穴,就被他夺去了全部的心神。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靠在他的身上被他玩弄奶子和下体。 原田是不愿意自己独乐的。他玩了她一会儿,出声道:“光子,我揉得你的奶子舒服吗?我弄得你的小穴舒服吗?” 光子浑身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心里面觉得害羞、难为情极了,但是她仍然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舒服~前辈~哈啊~”她娇软地呻吟着说。 闻言,原田高兴地笑起来。他关掉淋浴的喷头,将她抵在浴室冰冷的墙上,接着附身上去。他紧贴着她的裸背继续摩擦小穴,并用两只钢铁似的手掌,握住软绵绵的大奶子揉捏。 光子在他的玩弄下发出一声声诱惑的呻吟。敏感的小穴分泌出大量温热、湿滑的淫水,从她的双腿之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她的大脑已经被源源不断的快感烧糊涂了。每一次她稍微清醒过来,以为这是最后一次,原田又会将她带进更深的情欲漩涡当中。 这个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洗完…… 原田雅功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多田野树的场合 一睁开眼就看到两道似曾相识的倒八眉毛,光子微微愣了一下。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跟原田雅功差不多强壮,但他比他高一些,脸蛋也更加清秀白净。 光子会一看到他就想到原田雅功,实在是那两道凹出来的倒八眉造成的错觉。不……其实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他们身上某种雷同的气质。 “光子前辈,”俊秀的年轻男人微微弯下腰和她对视:“你等了我很久了吗?” 光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仍然愣愣地看着他,在脑海中寻找和他见过面的记忆。但这样找了一会儿之后,她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大概是他的气质太温和和包容了,光子想到一个大胆的、至今没有用过的认人方法。她故意在他面前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闻言,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狠狠地愣住了:“光……光子前辈……” 光子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没有跟他相认的意思。她疑惑地看着他,仿佛从来也不认识他一般。 他看上去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前辈,”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请你不要再捉弄我了,我是你的男朋友多田野树啊!” 多田野……树?光子抓住这个关键的信息,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终于,她找到了他的信息。 多田野树——稻城实业高中棒球部的成员,一年级的替补捕手——跟泽村他们是同一个年级的。 难怪她会觉得他跟原田在某些地方相像了,原来他是他的后辈捕手啊!跟稻实打过一场练习赛,她竟然就接连梦到他们稻实的选手。看来,稻实在她的信徒中人气很高啊! 光子将所有事情理顺,就不再捉弄多田野了。她对他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上前抱住他:“原谅我吧,阿树!我只是想跟你开一个玩笑……” 多田野绷紧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但他仍然有些委屈,“前辈……”他软软地叫了她一声,仿佛在跟她撒娇一般。 算起来,光子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对待她的态度那么自然熟悉,让她不自觉地也待他亲近。更何况,他这个人真的很可爱啊! 多田野明明长得人高马大,却有着一张单纯无辜的受气脸,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萌。不过一会儿,光子就喜欢上这个温柔可爱的后辈了。 光子不知道,其实她看到的只是多田野片面的性格而已。他只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表现得这样好欺负,也只对自己在意的人温柔和包容。他的性格中狠厉冷酷的部分,都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光子一脸笑意地走在这个“可爱”的后辈身旁,被他牵着手,和他一起去约会。 在路过一家高级服装店时,光子被挂在橱窗的一条长裙吸引。她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多看了它两眼。 “前辈,”多田野笑着说:“我们进去试试吧,如果喜欢的话就买下来……” 光子看着他没被生活折磨过的年轻脸庞,摇了摇头,说:“我一点儿也不想试,我们走吧,阿树!” 他微愣,等光子将他牵着走远了,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用力抓着她的小手将她拉住。 “阿树?”光子不解地转过身。 此时夜色已深,他们站在商业街附近的小巷里,周围没有一个路人经过。 多田野用宽厚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抓住她柔软的小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我……”他伤心道:“前辈是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光子还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呢,没想到竟是要说这个。 “笨蛋!”她笑着骂了他一声,说:“我只是自己不想买啦,跟阿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然而,多田野听到她这样说却觉得更加愧疚和自责。“都是我能力不足,才让前辈不得不委屈自己的,对不起……” 光子的原意不是要将气氛弄得这么严肃。她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低垂的双眼。 想了想,她抬起自己的左手,轻轻地抚上他的俊脸说:“我喜欢的只是阿树本人,并不是加了别的什么前缀的阿树。只要阿树一直都是你自己,我就会永远喜欢你了。” “还是说,”她故意露出强势的表情,掐住他脸颊两边的软肉:“你看不起我这种廉价的真心,想要找一个物质的女孩儿当女朋友吗?” 对她这个疑问,多田野当然是立刻摇头予以否定的。他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地抱进怀中。 “我喜欢的只有前辈,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了。”他认真忠诚地对她表白。 “前辈也是……除了我以外,前辈绝对不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在这时,他的态度才稍微变得冷硬起来。光子从他的眼中窥探到更多他对她的占有欲,情不自禁地笑弯眉眼。 多田野不自觉地将她抱得更紧,不解地问:“前辈在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阿树真可爱啊!”光子忍俊不禁地说。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认真无比道:“在我心里面,前辈才是可爱的,世界第一可爱……” 多田野树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成宫鸣的场合 在见过稻实的主将和替补队员之后,光子再梦到他们的Ace——成宫鸣——时,已经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了。 成宫是一个金发碧眼、五官俊秀的美男子。大概是从小到大都受尽宠爱,成年后的他仍然给人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 此时,他正将光子压在车内的副驾驶座位上,玩闹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她的脸庞。 光子脸颊微红,乖乖地坐着任由他亲。 她以前是见过成宫的,因为他行事高调,而且性格活泼外向,所以她对他也有一些粗略的了解。像他这样孩子气的男生……抱歉,她实在很难将他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像他这样孩子气的男生,她只要宠着他、一切都顺着他来,准不会错的。 然而,她对成宫的看法还是太过刻板了。一个再孩子气的男人,也是一个男人。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性时,他所表现出来的侵略性是惊人的。 只有一点光子没有猜错,成宫鸣确实是一个无法忍受别人违背自己意愿的人。 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地下停车场。外面的光线昏暗,但有心人想要观察的话,他们还是可以看到车厢内交迭在一起的成宫和光子的。 光子虽然任由成宫玩闹,但她仍然会顾及外人的目光。所以当他要对她做进一步动作时,她明确地向他表示出自己的不愿意。 这时,成宫就使出自己的撒娇大法了。他紧紧地抱住她,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说:“吔——不要嘛!陪我做嘛!光~子~~”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可爱了,让光子忍不住心软。但她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因此做出退让。 “真的不可以吗?”成宫可怜兮兮地问。 “不、不可以哦!”光子竭力忍耐住内心的动摇说。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的话……”他慢腾腾道:“那我就硬来好了……” 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被他用不知道从哪里拿的情趣手铐锁住双手。 “怎么又是这个讨厌的手铐?”她欲哭无泪地想。 成宫用手铐将她束起,然后调低副驾座的椅背,让她犹如被猎人抓住的小白兔般躺在他的面前。 “嗯哼,”他坏笑,得意洋洋地说:“光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鸣……” “你求我啊!你求我的话,我就少折腾你一些!” 这是哪里来的坏小子啊?光子在心里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成宫会不会如他所说的少折腾她一些,但她知道,如果她不满足他的恶趣味,他肯定会狠狠地折腾她,直到她求饶为止。成宫鸣的霸道和以自我为中心,她早已有所了解。 “鸣,”她娇怯、声音软糯地说:“求你,饶了我吧!” “你再说一遍!”成宫一脸开心地命令她道。 光子无法,只得按照他说的,再对他说了一次求饶。 这次他终于满足了。他笑嘻嘻地看着她,俯下来压在她的身上,“果然,我最喜欢光子了!” 别说,他这张脸、这个笑容、以及这张那么会说甜言蜜语的嘴巴,真的很讨人喜欢啊!光子心里面有不满,也在他的讨好下逐渐消失。 “我也最喜欢鸣了……”她红着脸回应他道。 “是吧!”成宫笑得将圆溜溜的大眼睛也眯起来,“我也知道自己是最讨人喜欢的!所以光子绝对不可以移情别恋哦!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带给你这么多快乐呢……” 像这样直面成宫鸣非凡的自信,对光子来说是一种新鲜的体验。但她并不讨厌他这个样子,相反还觉得挺喜欢的。她克制不住从自己内心产生的心动和喜悦,心跳得越来越快。 成宫抬起她绯红的小脸,对准她诱人的唇瓣轻轻吻上去。他的吻由浅入深。火热的长舌慢慢撬开她的小嘴,伸进她的嘴巴里面掠夺。 光子被他卷住敏感的舌尖吮吸,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娇软、诱惑的呻吟。 成宫吻着她的小嘴,把双手伸进她的衣服底下,灵活地将她的内衣解开、脱下来。 柔软的奶子被他那粗糙、有力的手掌握住来揉捏,让光子忍受不住地发出更多魅惑的叫声。她被他的唇舌和双手玩弄得产生许多快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挺起上半身,配合他的动作。 成宫察觉到她的配合,似是笑了一下。他用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奶头,将它们揪起来搓弄,让她控制不住地在他的身下颤抖起来。 光子呻吟着、颤抖着,从小穴里面流出大量滑腻的淫水,将她的内裤都湿透了…… 成宫鸣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川上宪史的场合 丹波的受伤给球队带来低迷,但青道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会消沉下去的队伍。作为队长的结城和副队长的伊佐敷,以他们的表现和气势,为青道鼓舞再次士气。 夏季大赛在即,丹波因伤暂时无法上场,降谷、泽村和二年级的川上宪史就成为代替他的主力投手。 降谷和泽村两个人都是进入青道之后才开始正式学习棒球的,他们的表现不是很稳。在这种情况下,川上身上的压力就变得大了许多。在现在的球队当中,他是唯一一个有过历练的正选投手。 光子和川上同是二年级的学生,他们的教室在同一楼层。她偶然在走廊上看到他,发现他的状况比以前又差了一些。 “果然是压力太大了吗?”她不由地想,“但就算压力大,现在能够代替青道出征的投手,就只有你们了啊……加油吧,川上……” …… 川上宪史不算是一个特别英俊的男人,他内心柔软,形成的长相也是偏向软和的类型。光子在梦中见到成年后的他,心里面并不觉得紧张。她十分自然地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 “光子,”他被她吻得有些不自在,脸蛋泛红地问:“你在我这里留宿真的没有问题吗?礼子老师不会生气?” 光子的姐姐礼子除了担任青道棒球部的副部长之外,还是青道高中的英语老师,川上对她十分尊敬。现在他还成为了光子的男朋友,他对她就更加敬畏了。 对他的这种敬畏,光子却是再叁确认才能理解。她无奈地看着他说:“笨蛋阿宪,我们都已经从青道毕业了,你怎么还那么怕我姐姐啊?” “嗯,这个……”他紧张地移开目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才好。 还好光子是知道他的性格的,她没有继续逼问。她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靠进他的怀里,问:“以前的高中老师你怕,那面前的女朋友你怕不怕呢?” “怕?” “就是一种类比啦!”光子拖长声音撒娇说,“我换一种说法,就是……你在乎我吗?你喜欢我吗?” 听到她用这种方式来问自己,川上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变得柔和了。他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地抱着她说:“嗯,喜欢,我最喜欢光子的。” 大概是他一直以来都非常老实,光子听到他的表白一点儿也不觉得怀疑,当然也没有怀疑的必要。她只觉得温暖和高兴。 她更加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温柔缱绻地回应他说:“我也喜欢阿宪。” 然而,川上对她这句话却是有些不满,“只是喜欢?”他语气淡淡地反问她说。 光子的警惕心被他这个反问瞬间提起,“阿宪这是什么意思呢?” 等到她问他,他的态度又变得退缩了。“不,”他不好意思道:“没什么……” 光子本来以为他会比较好“对付”的,没想到事实却不是如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他还更难对付一些。 她在心里面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倒他,骑在他的腹部。 “光、光子?”川上一脸蒙圈地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她。 “阿宪,是你逼我的。”她无可奈何地说,“但如果你觉得讨厌的话,你随时可以叫我停下来。”说着,她俯下身趴在他的胸前,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光子的吻从他的唇瓣、下巴,一路来到他的喉结。她轻轻含住他的喉结吮吸,用两只小手解开他睡衣上的扣子,让他把上半身结实的肌肉露出来。 她抚摸他光滑、形状漂亮的胸肌和腹肌,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舔舐、啃咬、吮吸,让他在她的身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光子……”他忍不住喘着粗气叫了她一声。放在身体两边的手掌,握住她挺翘、富有弹性的臀部揉捏。 光子今天是第一次在他家里面留宿,她没有带多余的衣服。把原先的衣服拿去清洗之后,她现在穿的就只是一件他的宽大的衬衫。 骑乘的姿势让衬衫向上提起一些,让他可以轻易地跟她的翘臀做亲密接触。他用力揉着她的臀瓣,把她身体里面的情欲也调动起来了。 光子停下自己的动作,气喘吁吁地趴在他的身上。“阿宪~”她撒娇一般,又像是鼓励、邀请他一般,娇软地叫了他一声。 川上再迟钝、再温和,也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光子在他的面前露出这副姿态,他也没有办法忍耐自己的欲望。他紧紧地扣住她的纤腰,把裤头拉下,露出那根坚硬、勃起的东西。 “光子,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你这样做……所以,请你为我做到最后吧……” 川上宪史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比赛的场合 对叁年级的前辈来说,夏季大赛是他们在高中时期最重要的比赛。接下来他们每赢下一场,就能够再多打一场。但是一旦输了,他们的夏天就结束了。按照高中社团的惯例,叁年级的前辈会在夏季大赛结束时从社团隐退。 光子在青道这一年多里,她看着叁年级的前辈付出那么艰辛的努力,她心里面自然是希望他们的夏天能够延长得更久一些的。 然而,他们青道不是最强,强劲的敌人还有很多。他们尽力做好自己能够做到的,剩下的就只能够交给命运了。在各人的命运上面,连光子也不可以随意干涉。 青道在夏季大赛的第一场和第二场比赛都零封对手,获得压倒性的胜利。在第叁场比赛,他们与本赛季的“黑马”——明川学园——对决。这场比赛他们虽然前半部分打得磕磕绊绊,但后半部分却打得很顺。以结城等叁年级前辈为中心的打线,攻克对方投手精密的投球,获得胜利。 那天,打完比赛的正选们没有回校。他们留下来观看下一场药师学园和市大叁高的比赛。 市大叁高和青道、稻实并称西东京赛区的叁巨头。近二十年来,每一年打进甲子园的学校基本都是这叁所学校当中的一所。在上一年的秋季大赛中,青道就是输给了市大叁高,从他们手中丢失进军春季甲子园的机会。今年夏季大赛,棒球部的正选都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一雪前耻! 大家以为药师和市大叁的这场比赛,一定会是市大叁胜出,连光子也没有例外。但当晚她询问礼子比赛情况的时候,她却告诉她,市大叁高输了。 “市大叁怎么会输呢?”她不敢置信地问。 礼子表情凝重,“药师的实力没有我们预估的那么差。防守先不说,但他们的打线真的很强,超出我们的预料。现在,我们球队缺乏的正是投手力,下一场和药师的比赛,恐怕会非常危险啊……” 听到她这样说,光子也不由地捏了一把汗。“下一场和药师的四分之一决赛,我也去帮你们加油吧,姐姐!我相信我们一定不会输的!论打线,我们叁年级的前辈们也很强!”她打起精神来说。 “说的对呢,”礼子微笑道:“结城同学他们也是非常可靠的。” 话是这样说,但药师为了对付青道明显做了许多准备。他们背负着1号的叁年级投手还不是他们队里最厉害的投手,青道从他手上得到5分。但等二年级的真田俊平上场后,青道就没有办法再追加得分。 “这个真田才是药师真正的Ace吧?他们藏得可真紧!”光子在礼子身旁小声道。 “嗯,”礼子点头,“但对这个真田同学,我们也是有做过调查的。我相信我们的选手一定不会输给他……” 青道和药师的这一战打得艰难。在比赛的后半部分,他们被追得很紧,但是仍然顽强地保持领先。在最后一个半局里,伤势痊愈的丹波上场。他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成功拿下叁个出局,让药师的打线没有再追加得分。最后,他们以8比5的比分赢得了比赛。 “药师很强!他们让大家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呢!”就算光子是青道的学生,她仍然这样发自内心地感叹。 “比赛是很精彩没错。但在一场定输赢的高中比赛中,一场比赛输了,就没有下一场了。我们应该庆幸是我们赢了才对。” “姐姐……” “光子,我只想让青道一直赢下去。”她坚定地说:“还有两场比赛,只要再赢下两场,我们就可以去甲子园了。” 无论比赛的内容多么精彩,比赛输了就是输了。只有胜者,才可以一路高歌。 光子身在其中,她本来以为自己对身边的人已经足够了解,但事实却仍然有所不足。他们对胜利的渴求,超出她的想象…… 高岛光子——真田俊平的场合 “为什么是真田俊平?”当光子看到自己面前的人脸,她的心里面第一时间浮现出这个想法。 真田可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但他看到她这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的脸上掐一把。 “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自己男朋友了吗,光子?”他笑着调侃她说。 光子的脸蛋可嫩呢,被他轻轻一掐都疼。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中,眼含泪水地控诉他道:“坏蛋!” “啊,抱歉。”真田没什么诚意地道歉说。他恶劣地在她的脸上又掐了一把,然后才移开自己的手掌。 “作为女朋友,在自己男朋友连续有比赛的日子里,一次都没有到场,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失职呢,光子?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坏蛋’这个称呼呢……”真田唇角微勾,看向她的眼神十分锐利,“说吧,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给我加油?” 光子穿越过来时是没有前面的记忆的,他要问她为什么,她也给不出答案呀!而且她对真田也不像对青道的选手那样熟悉,她实在不知道要应对他才好。于是,她就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真田看着她沉默的样子自行脑补,自顾自地说:“你又跑去看青道的比赛了,对吧?就算从青道毕业升上大学,你最喜欢的还是青道,连我这个男朋友也不被你放在心上。” “俊平……这是在吃醋吗?”光子终于找到一点感觉。她轻轻环住他结实的腰身,靠着他的肩膀,娇声软语地问:“真的是在吃醋吗?” 这个没什么好掩饰的。真田眯了眯眼睛,认真地回答她说:“没错,我的确是吃醋了。你把其他人和其他事看得比我重要,我难道不应该吃醋吗?” “吔,原来俊平是一个醋坛子啊!”光子半真半假地、惊讶地说。 闻言,真田用力掐了一把她的小腰,命令道:“不许岔开话题。” 腰部是光子的敏感部位,她被他一掐就腿软了,柔弱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俊、俊平……” 他轻轻笑了一声,说:“你还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撒娇也没有用。”他一面不许她撒娇,一面又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抱起,带着她走进卧室。 光子被他仰面放在青绿色的大床上,柔顺的长发在背后铺散开来。 真田抓起一缕长发在自己的指间缠绕,眼神情不自禁地变得柔和下来。他缠着她的发梢,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光子就是一个坏女人,每一次、每一次,就知道惹我生气,让我为你吃醋……”他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瓣说。 “俊平……”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你心里面想的才会是我了。”真田含住她樱花花瓣般的唇瓣吮吸,把另一只手掌探进她的裙摆里面。他抚摸她光滑细腻的大腿,用手指拨开单薄的内裤。 被他把一根手指插进自己小穴中,光子瞬间就绷紧了身体。她轻轻地颤抖着,被他在自己的小穴里面强硬地开拓。 “光子,你的里面好紧啊!”真田坏笑道。 “嗯~俊平~” “被我弄得很舒服吧?喜欢吗?”他说着,用大拇指在她的阴蒂上,用力按压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光子忍不住哭起来:“啊~不要~停下来吧~俊平~哈啊~” “小坏蛋,”他翘着嘴角,恶劣地说:“是你伤我在先的,凭什么你叫我停下,我就要停下来?” 从之前那场比赛中,光子就看出来了,真田是一个攻击性强且不认输的人。这次她不幸惹到他,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既然阻止不了,那么她就乖乖示弱好了。 她睁着水润可怜的泪眼,娇娇弱弱地说:“俊平是我的男朋友,你对我做这些是可以的。但是你可以慢点吗?我害怕……” “害怕吗?”他毫无语调起伏地重复她的话,同时加进去一根手指在她的小穴里面推进。 “啊~”光子忍不住呻吟出声,“俊平~哈啊~”她顺势流出眼泪,求饶说:“不~不要~” 大概是看清她的心思,真田对她的求饶不为所动。“骗子,”他坏笑着说:“你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不~不是的~”光子咬着唇瓣,可怜兮兮道。 “如果不是,”他艰难地在她的小穴里面抽动,“那为什么还要把我的手指咬得这么紧?” “呜~”她被他插得又难受又酸爽,不自觉地继续流出泪水,“它自己要夹得这么紧的,俊平怪我没有办法啊?”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松松,让它不要紧好了……”他说着,继续往内增加手指。 光子的小穴被他插进去两根手指已经非常紧了,但他仍然强行加入第叁根,用一共叁根手指在她的小穴里面抽插。 光子被他插得一阵难受,接着便是克制不住的快感。它们仿佛烟花般在她的脑中绽放,让她感受到一阵阵极致的快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真田终于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他解开裤子,把勃起的肉棒掏出来,抵在她的穴口,心情愉快地说:“只用手指已经不够了,下面就让我用这个来为你松穴吧,光子……” 真田俊平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轰雷市的场合 此时,光子正坐在某个球场的看台。场内正在进行一场棒球比赛。站在打击区的是一个不高大,但是身材比例匀称、全身上下都充满力量的青年。投手把球投出来,他的球棒对准飞来的棒球一挥。充满力量的一击,将球轰到了右外野的看台。 一阵寂静之后,全场爆发出震撼的欢呼声。再见全垒打,比赛结束。 光子看着那个仿佛英雄般绕场一周跑步的青年,神情震惊。“轰……雷市!”她缓慢地说出他的名字。 雷市是夏季大赛上一场比赛中药师的第四棒击球员。至今,光子仍然对他的打击能力印象深刻。她想不到自己会在梦里面再一次见到他。然而,她想不到的事情接下来还有。 刚刚才当完英雄的雷市,在比赛结束后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跑过来看台这边。他找到光子,在场内对她挥手,大喊:“光子前辈,你在那里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可以去找你了!哈哈哈哈……” 光子条件反射地挥手回应他。“在真田俊平之后是轰雷市吗?”她想。 雷市没有让光子等很久,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从球场里面出来了。他穿着水磨牛仔裤和黑色T恤,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么快就换好衣服了吗?不用跟队友一起去洗澡吗?”光子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纸巾来递给雷市,让他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雷市拿着纸巾看了一眼,把它递还给光子。“前辈帮我擦吧!”他弯起嘴角,毫不客气地说。 也就是光子,在面对不相熟异性的突然亲近时,才会表现得这么自然。她接过纸巾,在雷市的额头上温柔地擦拭。“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呢!”她温声细语地说。 雷市乖乖地让她帮自己擦汗,幸福得眯起了眼睛。这时他才回答光子刚才的问题:“前辈们知道你在等我,才不会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洗澡放松呢!我在球场里面多待一会儿都会被他们赶出来!” 雷市跟泽村、降谷、小凑弟和多田野一样,都比光子小一届。但比起前面那四个人,他明显乖巧许多,像小动物一般惹人怜爱。还有,透过他的眼神、语气和身体表现出来的,他对她的那份喜欢是那么直白和热烈。 光子第一次跟他接触,就能够轻易对这样的他产生喜爱。她给他擦完汗,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娇俏地说:“好了,全部都擦完了。” 雷市被她吻得涨红脸颊:“前辈,谢……谢谢……” “嗯,不客气。”光子笑眯眯地看着他通红的俊脸,感到心情十分愉快。 雷市扭捏了一会儿,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约会……今天我要和光子前辈一起约会的……”他小声地说。 光子被他抓住自己的左手拉起来,“雷市,你知道要去哪里约会吗?” “嗯,”他头也不回地说:“先去吃饭。” 作为一个棒球选手,雷市在棒球场上的表现是令人赞叹、震惊的。人们不会用天才来称呼他,但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是一个球场的怪物。他手中握着的那根球棒,仿佛能够将所有来球都击出去。 当时光子坐在球场的看台上,对他轰出的那支本垒打印象深刻。她记得的,他将泽村的投球打出去了。虽然药师输了比赛,但轰雷市这个名字,恐怕已经印在了当日所有人的脑中。 那是青道第一次在比赛里遇到雷市,如果以后再遇到他,他们还能够打赢他所在的队伍吗?光子不由地想。 “前辈,”雷市把光子跑掉的心神唤回来,“你在想什么呢?到你点菜了。” “嗯……”光子看了眼菜单,随便点了一个套餐。 等帮他们点菜的服务员走后,雷市从桌子的对面伸出手,抓住光子放在桌面上的小手。“前辈,你觉得跟我约会很无聊吗?”他用清可见底的眼睛看着她问。 光子不知道自己的走神竟然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印象,她连忙摇头否认:“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是什么事情?”仿佛条件反射般,他立刻问道。 不知不觉间,光子就变得被动起来。原来雷市也会这么强势的呀……他不是一个只知道脸红害羞的“小男生”嘛…… 她刚刚在想什么呢?看着面前雷市的眼睛,光子一时竟没能想得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回过神般回答他说:“我在想雷市打棒球的事情。” 雷市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愣了一下,抓着她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 光子被他抓得有点生痛,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被另一件事攥住了心神。雷市手掌上的茧子竟然这么多、这么厚吗?这是得做过多少练习才会变成这样的啊……虽然她自认为是青道的支持者,但看到这样的雷市,她很难不对他感到佩服。 她把自由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用双手包住他的手掌。“雷市真是很了不起呢!”她发自内心地感叹说。 听到她这样说,雷市的脸颊瞬间又涨红了,“前辈……” 光子注视着他的双眼,轻声、温柔甜蜜地说:“以后继续加油吧,雷市!” “……嗯……”雷市放松心神,痴痴地看着她,点了下头。 轰雷市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真木洋介的场合 打败药师之后,青道接下来的对手是西东京赛区前八强的常客——仙泉学园。他们的Ace是从一年级就背负着1号背号的真木洋介。 真木洋介是今年的二年级生,他身高1米95,擅长的球种是曲球。由于身高优势,他投出来的直球和曲球角度刁钻,让人很难适应他的球路。但如果做针对练习,让眼睛适应通过他那种高度投出来的球,要打中他还是可以的。 比赛已经过去五局。从第六局上半开始,青道的打线爆发,他们从真木手上拿4分。在接下来的第七局上半里,青道又拿到3分的追加分数。双方的比分越拉越大。虽然仙泉奋起直追,但在第九局下半比赛结束,他们也只追回两分。青道以8比3摇摇领先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在这场比赛中,青道一共派出丹波、泽村和川上叁名投手。他们在各自的场数中都只丢失一分,以绝佳的姿态完成自己的投球。后天就是决赛的日子,青道的大家看到他们调整好状态、及时赶了上来,都感到十分欣慰和安心。 后天……后天就是最后的比赛,他们一定要赢! …… 光子在自己的梦里面见到任何男人都有可能,但见到自己的姐姐礼子,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她的梦境的特殊性,所以她一时还以为礼子就是她这次谈恋爱的对象。 “怎么连姐姐也不放过?我的信徒口味也太重了吧?”她在心里面吐槽道。 就在她心脏猛跳、看着礼子不知所措的时候,礼子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过身来看着她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找那个人当男朋友,你不会觉得他很闷吗,光子?” “男……男朋友?那就是说姐姐不是我的对象了?”光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礼子看到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微微一笑,说:“好了,我又不是不允许你跟他交往。我只是有点好奇,明明我们学校优秀的选手那么多,你却选了一个外校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那样沉闷的男人。” “姐姐,我在青道念书又不是为了找男朋友的!”她表面理直气壮、内里心虚不已地反驳。 “是,是。那你跟我说说,真木那家伙有什么魅力,可以俘获你的芳心呢?”礼子说着,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开了一道缝隙的木门,在一阵推动之后突然停止了移动,像是有人在后面握住它的把手一般。 真木?姐姐说的真木是那个真木吗?仙泉学园的高个子投手——真木洋介?光子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每次在梦境中穿越都会遇到不同的难题,她也真是挺难的! 由于还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个“真木”就是那个“真木”,光子不能把话说得太死。她模模糊糊地说:“嗯,喜欢就是喜欢了……” 可惜礼子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她继续追问道:“是怎样喜欢上的呢?” “呜哇,今天的姐姐好难缠啊!”光子在心里面泪流。她打起精神来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如果是那个真木的话…… 真木洋介长得很高,但他的五官并不凌厉。咋一看上去,还会给人一种路人脸的感觉。但他很耐看,脸上的每一个器官都长得恰到好处,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觉得精致的类型。 光子在比赛的看台上观察他许久,对他的长相破有好感。但她对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气势。说他积极进攻也好,心思深沉也好,站在投手丘上的他真的很像一个凛然无畏的战士…… 不过,就算他身上有这些优点,礼子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什么的,还是太过奇怪了。这里又不是丛林草原,哪个雄性更厉害,哪个就更能够获得雌性的青睐。而且她的信徒们又不是看到谁厉害,才会想要看到她跟谁谈恋爱的。从她的经验来看,或许是出于恶趣味,这样的可能性还更大。 光子的思维发散了一会儿,再次回到礼子的问题上。其实,喜欢一个人是…… 突然,礼子发出一声“噗嗤”的笑声,“好了啦,光子,你没必要在我面前想得那么认真。真正应该知道那个答案的人,在你后面呐……” 闻言,光子转过身,看到了推门进来的高大男人。她这次谈恋爱的对象,果然就是仙泉学园的真木洋介! 光子呆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他来到后跟礼子打过招呼,就带着她一起离开了。他们走在空气清新的绿荫道上。近旁不远的树冠上方,有一只轻盈的飞鸟掠过。 “洋介,”光子轻轻拉了拉真木的衣袖,“刚才我跟姐姐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他认真地点头,“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只是碰巧来到……”他欲言又止,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光子凭着自己的猜测帮他补充:“只是碰巧来到,然后听到我和姐姐在讨论那种话题,一时愣住,不知道要不要进来,对吗?” 真木沉默,再次点了点头。 光子快速上前两步,绕到他的前面挡住他说:“等一下,洋介……” 真木身高1米95,光子身高1米68。她站在他的面前,刚好比他的肩膀高出一点。她抬起头,仰着脖子看着他的双眼。 “洋介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吗?我没有在姐姐面前说出来的答案。” 真木似乎有些惊讶。他眨了一下眼睛,琉璃色的瞳孔里亮起一道小小的光芒。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光子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听听她的答案的。从之前那场比赛她就看出来了,他就是一个又闷又喜欢隐藏自己心思的人。自己的男朋友内向、不敢主动,那么她作为女朋友就不得不主动一些了。 “只要是洋介想知道的,我什么都愿意说给你听。”她轻轻偎依进他的怀里,用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感受到他的身体一僵,她将自己的身体放得更柔,像棉花糖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真木终于开口说,“为什么光子会喜欢上我呢?” 经过高中的蜕变,他虽然不像从前那么自卑,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是光子身边最优秀的男人。他也没有和她在学生时代互相陪伴、一同学习、一同成长的经历。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这个没有特别厉害之处,又无趣沉闷的他。 生活中,有一些人长期处在别人的光华之下,很容易就会产生自卑的心理。就算后来他们看破、突破了自我,他们也不会像那些从小就戴着光环的天之骄子那般自信、耀眼。内敛的性格让他们更加沉稳,也让他们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失去主动性。 在真木的眼中,光子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他虽然喜欢她,但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去追求她,更遑论会觉得她会喜欢上自己了。如今他们在一起,也是各种因缘际会凑成的结果。他很感谢这种命运,小心谨慎地维持着跟光子的感情。 “我呢……”光子在他的胸前蹭蹭,软软地说:“我也不知道呀……但是只要看到洋介,我的心脏就会跳得比平时更快……”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身前,让两个人的身体仿佛连在一起般,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够听到。 “洋介,你感受到了吗?我这颗为你强烈跳动的心……”光子突然穿越过来,肯定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但喜欢就是喜欢,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呀? 仿佛受到她的影响,真木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一股热气从他的心脏蔓延开来,传遍他的全身。 是啊,虽然他比不上其他同期选手,但光子选择的人是他。现在她和他在一起,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以前可真蠢,为什么要为那些无谓的事情烦恼呢? 他抬起手扣住光子的纤腰,将她紧紧嵌在自己的怀中,“光子,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光子对真木闷骚的性格已经深有体会。这次他能够想通,敞开心扉地对自己告白,她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也喜欢你,洋介……”她偎依在他的怀中,温柔感动地说。 真木洋介的场合结束。 高岛光子——决赛的场合 只要是打棒球的人,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贪心,想多赢一场、再多赢一场,想一直赢下去…… 青道是长期以甲子园为目标的队伍。每一天、每一年,他们都在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不停地努力和进步。 之前青道已经有六年没有打进甲子园。一次次惜败,在教练们的心中、在选手们的心中留下深深的悔恨。他们将这份悔恨化为前进的力量,不断地向前迈步。 到决赛这天,青道距离甲子园终于只剩下一场比赛的距离。如果失败,那么他们的一切努力就会付之东流。谁也不想当只能够留下遗憾和悔恨的败者,他们也绝对不想! 谁也不会想输,青道不想,稻实也不会想…… 西东京赛区争夺甲子园门票的最后一场比赛,同样在准决赛的赛场——明治神宫球场——进行。 比赛由青道先攻。在第一局上半开始的时候,他们就依靠一棒仓持、二棒小凑哥哥和叁棒伊佐敷的串联攻击,拿下这场比赛的第一个得点,打破成宫在本次大会保持的无失分记录。 青道的选手因此士气大振。但是很快,成宫的投球就变得更加犀利。四棒的结城被叁振出局,五棒的增子也没有打好,在一垒出局。 青道得分快,被稻实拿到叁个出局也快。接下来双方攻防互换,降谷作为青道球队的先发投手,站到了投手丘上。 光子和礼子一起坐在看台上观看比赛。“降谷要投出第一球了……他会投的怎么样呢……”她担忧紧张地想。 命运啊,到底会更青睐哪一边的队伍呢? 这一场比赛,青道和稻实的选手都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比出一场无愧于他们所背负的名门荣誉的比赛。轮到最后一个半局的时候,青道暂时比稻实领先1分。只要他们守好这1分,他们就赢了。不过,胜负哪有那么简单…… 青道这一场比赛由降谷先发,丹波继投,接下来是泽村。泽村上场之后的表现很好,一直到第九局下半,他都没有丢分。原本只要再拿到一个出局,青道就能够赢下比赛了。然而,泽村在这个时候却过于紧张,对对面的打者投了一个触身球,而且还是直击打者头部的严重触身球。 这也不能够责怪泽村太过紧张的,毕竟他今年才一年级。面对这样可怕的场面,他的精神已经到达极限,会撑不住也可以理解。青道众人都没有怪他,反而还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压力,笑着去安慰他。 泽村是一个乐观的人。大家经常可以看到他乐哈哈傻笑的模样,好像面临什么危机都不会害怕。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这么紧张的样子,仿佛连呼吸一口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样一来,他也不适合再继续投球了,川上代替他站到投手丘上。 被棒球打中的稻实选手看起来并没有大碍,但他仍然需要下场接受治疗。前一棒的打者——卡尔罗斯——上来代跑。 卡尔罗斯有着公认的快腿,在盗垒和强迫得分方面都有不俗的表现。青道的选手看到他上场,心里不由地一沉。 比赛重新开始。尽管青道的选手们再次鼓舞士气,重振旗鼓,但这场比赛的结果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第二个祈愿:和钻石王牌打棒球 比赛重新开始,川上代替泽村,站在明治神宫球场的投手丘上。现在的局面是青道领先,稻实落后1分。 在最后这个半局的防守中,青道已经拿到两个出局,只要再来一个出局他们就可以赢了。无论是场上的选手,还是休息区里面的教练、部长、候补队员和坐在看台上的声援者们,他们的心里都非常紧张,仿佛每个人都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赢下去!一定要赢下去!”在他们的心中,必定都响彻着这样的信念。 他们为了甲子园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怎么可以在这里输掉呢? 光子从看台上遥遥看一眼在稻实休息区中成宫的身影。他隐藏在阴影里,用宽大的毛巾盖住自己的发顶和脸庞,让人窥探不到他的表情。 “虽然看不到,但他这时的神情一定非常紧绷吧?”光子心情复杂地想。她到底是站在青道这边的,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能够赢下比赛的只有一支队伍。一方胜利,另一方就必定落败,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做到两全其美。最终的结果怎样,就看这一个半局了。 “九局下半两人出局,一垒有跑者,”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球场的各个角落,“后援投手川上在只差一个出局数的局面紧急登板,他瞩目的第一球——”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川上已经完成投球的动作,他向御幸的手套投出一个漂亮的外角球。这球是好球,青道方士气大振,球场、看台上发出震天的呐喊声。 连光子也忍不住激动地说:“Nice ball,阿宪!” 接着,川上投出第二球。这一球继续走外角,稻实的打者用力挥棒,但偏离好球带的白球却让他挥棒落空。计分板上亮起两盏代表好球的黄色小灯。 “两好球,打者无路可退!”解说员振奋地大喊。 两个出局,两个好球。青道向着胜利又迈进了一大步。时隔多年,终于能够触手可及的胜利,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赢吧,让前辈们、让御幸他们赢吧……”光子这样祈求着,左边的脸颊却莫名划下一道清澈的泪水。 此时,她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面的比赛,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泪水。等比赛结束,她稍稍恢复知觉,落在她脸上的痕迹已经变得半干了。 跟稻实的这场比赛,青道再一次惜败…… 光子悄悄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跟在礼子的身后,离开看台。 也不知道礼子现在的心情怎样,肯定也很难过吧?她安排好部员回校的事,然后才想起还跟在自己身旁的光子。 “光子,”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落很多,“你也跟我们一起坐大巴回去吗?” 透过仿佛染成灰色的大巴车窗,光子看着车厢中一张张或低垂、或流泪的脸庞,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脸颊。“不了,姐姐,”她听到自己用伤感的声音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坐车回去。” 对此,礼子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者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自己妹妹的精神状态。她只是朝她点了点头,转身登上大巴。 光子从神宫球场的另一侧离开。这个出口是稻实集合的地方,一帮稻实的正选聚集在此处。青道的女经理人站在他们面前,把一捧如同紫藤花般漂亮、绚丽的千纸鹤,递到稻实的队长——原田雅功——的手上。 “把迈向前方的信念交付给对手。输掉了比赛,但是意志却没有输吗?”光子喃喃自语地说。 自从和稻实的比赛结束,光子回到家后总是有点恹恹的。此后,她也没有再在梦中穿越,和那些成年的棒球少年们谈恋爱。她隐约觉得,自己这次的穿越生活可能就要结束了。但是,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呀!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这次旅程感到遗憾,还是在为那些棒球少年感到遗憾。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中,她顺着信仰力脱离《钻石王牌》的世界,被另一股信仰力指引,来到一个新的世界…… 在“新”的环境里面,光子缓缓睁开双眼。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她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张得大开。 “御……御幸!?” “什么御幸呀?”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某人,对她扬起熟悉的笑容,看似亲昵、实则警告地说:“就算你是小礼的弟弟,也要尊敬地叫我一声前辈哦!” “弟弟?前辈?”光子再次被弄懵了。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入一大段陌生的记忆。 在这个世界里,光子仍然叫做高岛光子。但她的性别却由女变成男,而且她还是比御幸小一个年级的后辈。 先不说为什么他一个男孩子要叫光子,也不说他从记忆中看到的、他现在这具身体具有的麻烦体质。现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同样是《钻石王牌》的衍生世界。他的信徒这次的祈愿是——和钻石王牌打棒球。 “真的只是打棒球吗?”光子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的特殊设定,无比怀疑地想。 “小光子,”御幸的声音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前辈还在等着你的回话,你却自顾自地走神,好大的胆子嘛!”他跟他凑得极近,英俊、富有魅力的脸庞,几乎跟他的脸贴在一起。 光子刚刚穿越过来。对他来说,在上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于是,他便在御幸的注视下可耻地脸红了…… 高岛光子——泛红的脸 虽然是新的世界,但光子的容貌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因为他现在是男孩,不是女孩子,同样精致漂亮的脸蛋就没了原先那种娇媚的感觉,而是多了一些清正之感。 现在的高岛光子,是一个白净清爽的美少年。浅粉色的红晕挂在他两边的脸颊上,让他看起来莫名地诱人。 御幸看到这样的他神情微愣,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他强自镇定地跟他拉开距离。 该怎么形容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氛围呢?少女漫画?男男纯爱漫画? “嗯,光子……你为什么要叫做光子呢?”为了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御幸故意岔开话题道。 “光子为什么要叫做光子呢?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吗?”每一次和新同学、新朋友认识,光子总会被他们问到这个问题。御幸会忍到现在——他们住在同一间宿舍六七个月后,才问他这个问题,也是十分有耐性了。又或者他已经从别的地方听说了理由,现在问出来只是纯粹的没话找话? 其实,光子命名的原因说出来有些尴尬。他是早产儿,当年他的父母去中国香港旅游,因为意外而让他提前出生。幸好他出生后身体还算健康,没有什么大碍。 在光子和妈妈还在住院的时候,光子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香港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算命大师。他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过去拜访,接着就带回了让光子取名为“光子”的消息。明明他和妻子已经商量好,如果怀的是男孩儿就给他取名为“光”的。 可惜光子爸爸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于是,他就顶着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活到现在。 对光子来说,有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也没什么关系,他照样那么受欢迎。让他感到麻烦的,是其他事情…… 他像对其他人解释的那样,把自己命名的理由告诉御幸。 “哦,是这样啊!”御幸假装惊讶的样子,敷衍夸张地说。 光子点头附和:“对,就是这样子。” 御幸也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气氛稍微缓解,光子慢慢找回自己的节奏。现在,他要把御幸当做前辈了……光子在宿舍的床上坐下,曲起双臂环环住自己的膝头。 在他穿越过来的这个时间点,叁年级的前辈已经从社团隐退。原本和他们住在一个房间的叁年级生,都已经搬到了备考生的宿舍。他们这里本来也有叁个人的,但现在就只剩下二年级的御幸和一年级的他了。 和稻实的那场比赛仿佛还历历在目,他们却已经被时间推着,迈向越来越远的前方。 光子抱着自己的膝头,问走到书桌前坐下的御幸:“前辈,明天秋季大赛的抽签,你打算几点钟去呢?” “应该是吃完午饭就出发吧,抽签在下午开始。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没什么,”光子摇头,把白嫩小巧的下巴轻轻搁在膝盖上面,“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在不久之前,我们才刚刚结束了夏季的比赛……” 顺着他的话,御幸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攥紧手中的钢笔,声音低沉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高岛光子——微妙对话 第二天傍晚,御幸带着抽签的结果回来。 大家在食堂里面聚集。仓持看着写满参赛队伍的对战表,脸色十分难看。“初战的对手就是帝东?你怎么连签运都这么不稳啊!”他不满地说。 帝东中学校·帝东高等学校,是一所同时拥有初中部与高中部的私立学校。它的棒球队是东东京赛区的强队,打进甲子园的次数很多,他们还曾经拿过两次甲子园比赛的冠军。青道在第一轮比赛就碰到他们,可以说是死亡对战也不为过。 御幸先前帮忙为秋季大赛预赛分组抽签的时候,帮球队抽到容易对付的对手,这次却抽到死亡之帝东,难怪仓持会说他签运不稳了。 至于他还有什么不稳定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打击能力!“垒上有人就能够发挥得好,垒上无人就击不出安打”,这句话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御幸的标签。 听到仓持的指责,他还哈哈大笑说:“这样很热血吧?” 仓持怒:“哈哈哈什么呀!”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他们能够做的只有努力练习,迎接即将到来的比赛。 当光子知道他们首战的敌人是帝东时,他又有另一番感受。 “哈哈,”御幸尴尬地笑着说,“很可怕吧?”他现在在宿舍,倒没有之前在食堂的时候那样从容。看来他自己也很埋怨自己的手气。 不过,光子心里面想的却不是这个。他摇摇头,语气软糯但坚定地说:“御幸前辈,我们球队的目标是大赛的优胜,迟早会跟强队对决的,现在只是比预想中提前一点罢了。”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你能够说的这样轻松,果然还是因为自己不用上场吧?”御幸埋怨地嘟囔道,“打败帝东是我们这些正选的责任,你还在二军,不会有上场的机会。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才没有这样想呢!”光子立刻反驳他道。 “御幸前辈才是,一直霸占着捕手的位置,让我们这些后辈没有机会成为正选!”他说着,连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不满起来。他微微鼓起脸颊,怎么晒也晒不黑的白嫩小脸,泛着激动的红潮。 光子所说的,固然不是他没有成为正选的主要原因。但御幸挡了他的路,这是真的。因为他和御幸一样,都是在比赛中充当捕手的选手。 光子当捕手有明显的不足之处。他长得不如御幸、宫内等人壮硕,即使他在这半年里努力吃饭、努力锻炼,也没有变壮多少。他看起来比个头不高的小凑弟弟还要纤细。跟棒球部的其他选手比起来,他就像是一个女孩子似的。 御幸也不是真的埋怨他。他看到他生气,反而捧腹闷笑起来,一副揶揄得逞的模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光子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般,满脸泄气。他无力地在房间的地毯上坐下来。 笑了一会儿,御幸收敛起表情,安慰他说:“既然代替你们上场,那么我们就一定会把胜利带回来的。你安心吧!” 对此,光子不置可否,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但御幸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他的节奏,思绪随之起伏。光子的心情随着他的动作、表情和声音变化,变得跟上一个世界一样,有点不受控制了。他悄悄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脸不去看他。 御幸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过了一会儿,他对光子问道:“帝东一年级的Ace向井太阳也是东京人吧?你以前有在比赛中遇到过他吗?” 光子在这个世界的成长经历,跟上一个世界相差无几。除了他出生的时间推迟一年、性别由女变成男之外,其他的基本没有变化。且为了实现信徒们的愿望,他这具身体也比上一个世界的身体健康许多,能跑能跳,可以进行激烈的棒球运动,也能够做辛苦、磨练意志的练习。 在他还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分裂出来的部分神魂,已经代替他把婴儿时期到高中一年级的人生过完。光子回想起这段时间的记忆,对跟太阳认识的那部分经历感到特别头疼。 没错,他跟帝东的一年级Ace——向井太阳——认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赛场上遇到的对手那么简单。 御幸看到他脸上变换的表情,好奇地问:“难道是以前跟他比赛的时候输惨了?他真的那么厉害吗?” “比赛的事情东条和金丸也知道。”光子低着头说。 青道棒球部一年级的队员——东条秀明和金丸信二——都是光子少棒队时期的队友。 光子的姐姐高岛礼子是青道棒球部的副部长兼球探。她以前经常去看光子的比赛,顺便对自己看中的两人,发出加入青道棒球部的邀请。 青道高中是历史悠久的棒球名门,在全国享有美名。礼子在邀请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虽然算不上信心满满、势在必得,但也是非常自信从容的。 东条对着这样自信的她,却没有流露出多少高兴的神情。他看了看站在她旁边的光子,踟蹰地问:“你也会去青道吗,光子?” 国中时期的光子比高中时更加纤细,个头也没有那么高。他跟礼子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会把他们当做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 光子突然被他问到这个问题,毫不意外地扬起笑来回答他说:“当然,我一定会去青道的。” “嗯,”东条微微红着脸地点头,“那我也……”那他也什么?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让人听清楚,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是答应去青道了。 光子和东条都去青道,跟他们关系亲密的金丸,自然也不会选择别的学校。这下子,礼子就完成叁个棒球部的招生名额了。但是,那时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高兴起来。她看着一脸无所觉的光子,为他今后的人生感到担忧。 “光子的同性缘好到有点不正常了吧?都怪爸爸,非要给他起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她头疼地想。 回忆到这里结束,在宿舍里,光子和御幸的对话还在继续。 “东条和金丸?”御幸一边回想一边说,“对了!他们跟你一样,都是松方少棒队的选手呀……那么,向井太阳的投球特点是怎样的?快说来听听吧,光子!” “嗯,太阳他……” “太阳?叫得还真是亲密呐……”御幸狐狸似的微笑道。 他这个样子,让光子说下去也不是,不说下去也不是了。他红着脸地呆了两秒钟,小声地跟他解释说:“太阳和我……其实,我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来的……”因为这个,所以他刚才知道青道初战的对手是帝东时,才会那样奇怪。 知道他跟向井太阳有着这样的关系,御幸莫名有些不爽。“吔——”他拖长语调说,“青梅竹马啊……” 高岛光子——少年情怀 光子和太阳住在同一片住宅区里。他们在上幼儿园之前,是一起在社区公园玩的亲密好友。根据人类成长规律的设定,光子对自己这段时期的经历记得并不清楚,但有照片为证,那时的他和太阳关系真的很好!直到某一天,太阳知道他原来是一个男孩子…… “骗人的吧,光子怎么可能会是男孩子呢?”太阳吸着鼻子,竭力忍耐泪水,不让它们从自己的眼眶中流出来,“喂,光子,你快告诉我,你是女孩子吧!” 光子从小顶着女孩子的名字生活,所以他遇到过很多对他的性别产生疑惑的人,但像太阳这样反应激烈的,他还是第一看到。 “对不起,太阳,但我真的是男孩子啊……”他愧疚地说。 太阳小脸抽抽,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一般,崩溃地大哭着跑掉了。 大概是这件事情让他印象深刻,光子到现在仍然记得十分清楚。他对御幸说了自己所知道的太阳的投球特点,大脑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他那个时候忍耐哭泣的包子脸。 御幸看到他走神,兴趣盎然地问:“怎么?在为你那个青梅竹马感到惭愧吗?觉得自己不应该背叛他,把他的情报告诉别人?” 光子并没有这样想,但看御幸的表情,他好像很希望他这样想似的,一脸的兴味和蠢蠢欲动。 “没有啦!”光子没好气地说:“这些情报又不隐秘,就算我不告诉前辈,也会有其他人来告诉你的。” “是这样吗?”御幸表示出十二分的怀疑。 “当然就是这样!”光子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御幸微笑着看向他,褐色的眼睛里面落着细碎的光芒:“你刚才摆出一副烦恼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呢?” “……嗯?” “你现在是我们青道的选手,你只要为我们这边加油就可以了,不要为其他学校的选手烦恼,知道吗?”他把声音放软,诱哄一般地对光子说。 一时间,光子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嗯,我知道了,御幸前辈……” “你知道就好。”他一本正经地点头。 难辨真假、反复无常,御幸这个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捉摸。但他平时就喜欢捉弄人,光子便把他这些表现归类于他想要捉弄自己,把他的话在脑海中过一遍就忘掉了。 御幸倒是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又保持安静。他独自高深莫测地想自己的事情。 光子也不去打扰他。他跟他打一声招呼,抱着空掉大半的保温杯去外面装热水。 青道棒球部的宿舍也被叫做青心寮。在宿舍入口的大门,高悬着一块写着“青心寮”叁个大字的牌匾。宿舍里面是规律分布的二层宿舍楼群,楼层上下一排排全是住宿学生的房间。 光子的房间在一栋二楼靠里的位置。他从房间里面出来,走到一半的时候,碰巧看到另一个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留着栗色短发的少年走出来。他看到光子微微一愣,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惊讶和喜悦。 “秀明……”迎着他满含喜悦的双眼,光子软软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少年——也就是光子少棒队和国中时期的队友东条秀明——脸颊微红地问:“光子,你这么晚出来是要去哪里呢?” “我没有热水了,想去饭堂里装一些回来。” “哦,我刚好也要去那边,我们一起去吧……” 东条身高一米七六,比身高一米七零的光子高出小半截。他们俩并排一起走,看起来是差不多的俊秀和挺拔。但东条比光子强壮,在看不到脸的角度,他便像是更有存在感的一方。光子走在他的身边,显得有一些羸弱,不禁“摧残”。 其实,在青道棒球部里,光子的存在非常特别。他身形纤细,跟其他一看就知道是体育生的队员不同。而且他脸蛋精致白嫩,比学校的女生还要漂亮、可爱。如果不是明确知道他是男生,把他当做女孩子的人还是有很多,哪怕他的胸部十分平整。 在一起相处的日子里,光子的队友已经接受他是自己的同性的事实,但他们对他仍然保有几分照顾的态度,他们对他特别宽容、友好。东条也是这群棒球少年当中的一员,但他对光子的态度跟他们又有一些不同。 他陪光子去食堂装好热水,自己也在路过的自助饮料机里买好饮料,便跟他一起回去宿舍。 在和光子分别的时候,他表现得非常不舍。好难得,他才有一段跟他独处的时间的。 大概是看到过太多类似的场景,光子没有在意东条的不舍,他和平常一般离开。 东条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他落寞地自言自语。如轻絮般的声音飘散在夜风中,余下一片寂静。 高岛光子——不纯友谊 与外表不同,光子的心情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他回到房间,脱离东条的视线范围,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御幸正在书桌前看书,他听到他进来的声音,稍微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欢迎回来~”就继续沉浸在书海中。他是智慧型的捕手,对相关方面的书籍非常感兴趣,而且研究得十分认真和透彻。一旦他进入这个状态,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能够提起他的兴趣。 虽然御幸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的状态,但光子还是打起精神来,用平常的声音回应他说:“嗯,我回来了……”打完招呼,他喝了一点水,也拿起一本书来看。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够听到书页翻开的声音,光子盯着手上打开的页面,实际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在想着别的事情。 东条对他怀有超出同伴之间的感情,这不是错觉,也不是偶然。他是因为某件事才会对他产生这种感情的——他曾经见过“女性状态”的他,并对“女性状态”的他一见钟情。 这里所说的“女性状态”不是指现在风靡的“男扮女装”、“女装大佬”的潮流,而是真真正正的女体形态。这个世界的光子拥有变成真正的女孩子的能力。但这项能力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他碰到冷水就会变成女孩子,碰到热水又会恢复成男孩子。 由于这项能力的不可控性,光子更愿意把它称为自己这具身体的特殊体质。 光子游走于各个世界之中,对类似的超自然变化早就见识过很多。所以当他发现自己拥有这种体质时,他没有感到惊慌失措。而他的家人对他养得精细,从来不给他使用冷水,所以他们也没有发现他会变成女孩子的事情。 当然,如果被别人知道这件事,他还是会非常麻烦的。于是从知道自己体质的那天起,他就变得独立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让家人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在日常生活当中,光子常常有意识地避开冷水。就算是无法避开的状况,他也会尽快使用保温杯里面的热水,让自己的性别恢复过来。为了应付这种情况,他每天都会随身携带一瓶巴掌大的保温杯的热水。他刚刚拿去接热水的保温杯就是他惯常携带的那只。为了掩人耳目,他平时也会用这只保温杯来装水喝。 光子千小心万小心,有一天,还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而这个发现他秘密的人,就是东条秀明。 他本来以为万事休矣,没想到东条在晚上回到家睡了一觉之后,就将看到她的女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对光子来说是好事,但当时他那个懵啊,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进入到某个世界时,他会知道信徒们的主要祈愿,但却不会知道祈愿的具体细节。每次穿越到各个世界中,他都相当于摸着石头过河,靠一点点摸索来掌握那个世界的情况。比如在上一个和钻石王牌谈恋爱的世界中,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会在梦中穿越,和平行世界的棒球少年们谈恋爱的。看来,他在这个世界能够变成女孩子的体质,也会有另外的作用。 光子为这件事烦恼了很久。人类在心不在焉的时候会更加容易犯错,神明也不例外。他又一次在别人面前碰到冷水,变成女孩子。 蜜色肌肤的金发少年一手扶着倒了一半的花瓶,用另一只手抱着光子,让他不至于摔倒在地上。不过,这个时候,“他”该换成“她”了。 金丸信二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媚女孩儿,还有些稚嫩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光……光子?你是光子吧?”他不敢置信地问。大概是太过惊讶,他连自己还抱着光子这件事情都没有意识到。他随意扶正花瓶,用空出来的左手抬起她的小脸端详。 光子快要哭了。这里可是学校的走廊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其他学生走过来,看到她的秘密! 她眼含泪水地看着金丸,可怜兮兮地说:“信二,你先松开我好吗?”她在变成女孩子之后,力气也会变小。比大部分同龄男生都要强壮的金丸禁锢着她,让她一点儿也无法动弹。 “哦、哦……” 恢复自由,光子连忙从突然大了两个号的衣服中掏出小巧玲珑的保温杯,倒出里面的热水来让自己恢复男身。她的动作很急,连因为热水过烫而把白嫩的手背烫到通红,也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 金丸看到她被烫伤,表现得比她自己还要紧张。他控制着力度抓住她的小手,拧眉道:“光子,我现在就带你去医务室。” 光子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但也没有说话。重新变回男身的过程,相当于将她全身的骨骼强行催长,比她变成女孩子的时候还要痛苦许多。 她竭力忍耐这份痛苦,在金丸伸出手来抱她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靠进他的怀中。她自己没有看到,此时的她是多么柔弱可怜,惹人怜爱。 金丸抱着她,用手掌轻拍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慰她道:“你不要自己一个人逞强啊,光子,我就在这里呢……” 随后,光子顺利恢复为男身,没有被更多人知道他的秘密。然而,到了第二天,金丸同样忘记了看到过他的女体的事情。 通过这两次意外,光子推测:大概只要睡一觉,别人就会忘记他的女体形态了。 这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他这次穿越的任务都是打棒球,变成女孩子的话,大概又会发展成上个世界的谈恋爱模式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留下了麻烦的后续。 东条对他产生了超出同伴之间的感情,金丸会无意识地将他当做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来对待。偏偏他们两个人还不觉得自己这样子违和,做得无比自然、理直气壮,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这样做一般。 光子“睁眼瞎”的能力就是在那个时候练成的。每次在别人怀疑东条和金丸对他的感情时,他就会用那种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只是普通同伴的正直气场,来消除他们的疑惑。 高岛光子——霸道竹马 女气的外表、碰到热水就会变成女孩子的体质,光子在这个世界的麻烦很多。看来,他什么都可以小看,就是不能够小看他的信徒的恶趣味啊! 突然,光子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看到上面LINE信息的提示,把手机拿起来看。 是太阳……他知道比赛分组的情况之后,特地发信息过来“挑衅”他了。 “你们青道可以攻克我的投球吗?”端正的网络字体,掩盖不住他这句话背后的骄傲和自信。 棒球少年的性格都是不肯认输的,投手更是如此。太阳高傲、不肯认输,但他也有高傲的资本。他在投球方面的天分十分出色,比同世代绝大部分的投手都要优秀。 身为他的青梅竹马,光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天赋和能力,但他不会因此而惯着他。太阳也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奉承自己的人。 他给他回复说:“我们青道的选手也是很厉害的,太阳,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了。” “是嘛?”他快速回复道。在这句话的旁边,还附上一个萌萌哒的怀疑的表情。 紧接着,他发过来另一条信息:“光子,以前在少棒队的时候你就没有赢过我。这次你以为就可以赢得了我吗?” 光子:“……” 几乎没有间断的,太阳的信息一条接一条地在手机屏幕上显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加入跟我不一样的球队,但如果你现在转学的话,我们仍然有机会一起站在甲子园的赛场上。” “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甲子园。” 从小学加入少棒队开始,光子和太阳就处在不同的球队。他们当过对手,在赛场上激烈地斗争过。但下了赛场,他们就会变回一对关系很好的青梅竹马。为不同的球队效力,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然而,正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太好,光子才会选择和他不一样的球队。 太阳是一个独占欲极强的人。小时候他不知道光子是男孩子,就常常霸占着他,不让他跟其他小男生玩。后来他知道光子的真实性别,也仍然会为他拈酸吃醋。 光子和其他小朋友拉手,他会生气。 光子把自己做的小手工送给别人,他会嫉妒。 光子夸赞电视上某个投手投球好,他会不甘心地说:以后他一定会投的比他更好! …… 小时候的太阳粘人、霸道、独占欲强,无论光子是男是女,他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他待在一起。这本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光子碰到冷水就会变成女孩子。他担心自己会在太阳面前暴露这个秘密,就用加入不同球队的办法,来跟他拉开距离。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太阳的性格逐渐变得成熟,他对光子的感情才没有那么外露。他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至少,表面上如此。 “转学是不可能转学的,”光子这样对太阳打字道,“我喜欢青道,太阳也很喜欢帝东吧?” 信息发出去,过了好一会儿,太阳才回复他:“那么,我们在赛场上见吧……” “这是生气了吗?”光子看着手机苦笑。 其实,太阳心里面也明白的吧?光子是不可能转学的。在这方面他也一样,他不可能转学,离开帝东。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在各自的球队建立了深刻的羁绊。 当他在那边烦恼的时候,御幸的学习已经告一段落。他收拾好桌面,站起来伸一个懒腰。线条优美、充满力量的肌肉的轮廓,在薄衫底下隐隐可见。 他又伸拉了两下,才把手臂放下来,“光子,我要关灯睡觉了,你是在看书还是在玩手机?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光子连忙放下手机,摇头说:“没有了,我也想睡了,前辈关灯吧!”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怪怪的?”看到他这个样子,御幸一边走到门边关灯,一边疑惑地问。 “没有啦,什么都没有。”光子一脸乖巧地否认道。 “是嘛……”随着开关落下的一声脆响,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之中。在黑暗里,御幸准确无误地回到自己的床位,爬到床上躺好。 此时,光子也已经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如果现在是一男一女的场合,那么这种场景很可能会滋生出暧昧。但他和御幸是同性,关了灯的宿舍房间便只是显得更加宁静。跟以往许多个夜晚一样,他们听着彼此呼吸的声音,很快进入了梦乡。 光子做了一个梦。他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太阳腿上,被他抱着来亲。随后,御幸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愤怒地将他从太阳怀中抢走…… 高岛光子——接谁的球 光子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睡不安稳。但第二天早上5点半的时候,他还是准时爬起来了。 这时,御幸已经起来。他正当着他的面儿在换衣服。结实的胸膛、有八块肌肉的腹部,在光子的面前闪过,然后被衣物盖上。 “起来了?快点换衣服吧!”他一边扣扣子,一边笑着对他说。 在身材暴击之后,是脸蛋暴击,光子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承受不住了。本来平时只是看到御幸的脸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再加上他的身材,他就觉得他非常诱人。 啊,好让人害羞啊!光子羞涩得忍不住想要捂脸。 这个与性别无关,与身份无关,无论男女、人类还是神明,都会喜欢美好的事物。 御幸在这方面大概是有些迟钝的,又或者他已经习惯别人的目光。他没有将光子的异样放在心上,像平常一样催促他道:“快点啦,赖床光子!” “我才没有赖床!”他不自在地反驳,手忙脚乱地从上床铺爬下来。在下最后一个阶梯时,他没有踏实,差点儿摔了下去。还好,在旁边的御幸扶了他一把。 这个早上,光子便在自己的道歉和御幸的念叨中开始…… 换好衣服、洗漱完,他们从宿舍中出来,光子仍然垂头丧气地跟在御幸身边。突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把精神十足的男声:“哈哈哈哈……光子,跟御幸前辈一个房间很辛苦吧!我也经常这样被他教训呢!” 光子转向笑声发出的位置,有气无力地说:“早上好,荣纯。” 泽村大步走到他的身旁,坏笑着说:“不要岔开话题!你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被御幸前辈骂惨了吧?” “喂!泽村!”御幸不悦地瞪他一眼,“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啊,我也是会生气的!” “哈哈哈哈,是吗?”泽村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你就是一个笨蛋吧?”御幸嫌弃地看着他说:“光子,你不要跟这种人走得太近了,笨蛋是会传染的……” “人家光子可不会听你的,”泽村亲热地揽住光子的肩膀,“因为——我们可是关系亲密的同级生和同班同学啊!你说对吗,光子?” 泽村搭着他的肩膀,把自身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他承受着他的重量,身体接触的部分传来他的体温。 “荣、荣纯,你先放开我吧!”他小脸微红地说。 泽村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一派天真:“好吧,哈哈哈哈……” 从宿舍——青心寮——出来的棒球部选手越来越多,东条、金丸、降古以及小凑弟弟都往这边走来。而御幸则渐渐和仓持、白州等二年级选手走在一起。 东条和金丸自然而然地走到光子身边,一左一右地围着他。 “光子,你昨晚睡得好吗?”金丸温和地笑着问。他又强壮又帅气,对人的态度却十分温和,是外冷内热的类型。 光子也朝他微笑,说:“有点没睡好呢!好像整晚都在做梦……” “梦到什么了?”另一旁的东条好奇地问。 光子摇头:“醒来就不记得了。”他的眼睛明亮妩媚,回忆起梦境时稍稍暗了一些,接着就再次亮起来,流动着熠熠的光采。 东条和金丸不经意被他的眼神撩了一下,神情均是一愣。他们情不自禁地痴迷地看着他。 在这时,降古突然从东条和光子的中间挤过来。他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奇怪的氛围,自顾自地问:“光子,今天下午你可以接我的球吗?” 光子……光子没有问题。他一个二军捕手能够接一军投手的球,对他来说既是荣幸,也是锻炼。 然而,光子能够吸引到降古主动过来求接球,也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换句话而言,就是他也是一个抢手的捕手。 降古刚刚对光子提出要求,另一边和小凑弟弟说话的泽村就奔过来。“不行不行,”他强烈地反对说,“光子今天要接我的球!我的外角球刚刚找到些感觉,光子一定要陪我!” “光子昨天已经陪过你了。”降古道。言下之意是,既然他已经陪过他了,那么今天他要陪他才公平。 “不行!我刚刚练出一点感觉,突然换人我就投不出来了!”泽村坚持自己的要求,寸步不让。 降古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面莫名起火。他干脆不理他,转过头对光子问:“光子,你说你要接谁的球……” 高岛光子——危机暗伏 众所周知,棒球部的片冈教练是一个严厉的指导者。光子的身体素质不如人,过往也没有惊艳、亮眼的实战成绩。他为什么还愿意将他放在捕手的位置,而不强令他改练其他位置呢? 那是因为光子有一项特殊的才能——她可以让投手在任何场合都能够放松、冷静下来,全神贯注地投球,从投球中获得快感。 在棒球游戏中,投球的内容是重要的,但从棒球中获得快乐更加重要。只有能够从棒球中获得快乐的选手,才能够从棒球中得到成长。 片冈教练看到光子这个才能,才允许有着弱鸡体能,打击能力也一般的他留在二军继续当捕手。 泽村一开始就大大咧咧,并没有因为光子纤弱的外表就看轻他。而且当他第一次看到蹲捕状态的光子时,他就明白,那种感受跟其他人为他蹲捕时的感受是不一样的。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和投球的路线,然后他用力地、毫不犹豫地把球投出去…… 泽村和降古谁也不肯让着谁。他们俩齐齐看向光子,让他来决定接谁的球。 面对棒球部两大主力的目光,光子感到压力很大。这时,他看到泽村旁边,东条落寞的神情,心里面突然触动,他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掌。 东条在少棒队时期,是球队里面不可动摇的Ace。但升上高中后,他不得已改练野手,跟稳坐投手位置的泽村和降古之间差距越来越大。 他是光子从小到大一起玩棒球的伙伴。他不舍得看到他露出伤心的表情,想也没想就说:“我接东条的球。” “啊?”泽村跟降古傻眼了,都想不到他竟然会选择东条。随即,他们对东条射去犀利的目光。 东条也傻了,但他是兴奋傻的。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光子握住他的手掌,以及他对众人说出的那句——“我接东条的球。” 他没有把自己的心情往爱情方面去想,但他无意识表现出来的,却是他对他深深的爱恋。情深不知,一往无前…… 光子感觉到周围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奇怪,情不自禁地冒起了冷汗。 在这时,二年级前辈的声音插了进来,搭救了他。 “泽村!”仓持用力踢一下泽村的屁股,骂道:“做人不要太贪心啊!既然你已经让光子接过球了,那么今天让给其他人又怎样?” “仓持前辈!好痛啊!”泽村的顽固被仓持的飞踢踢散了大半。他可怜地揉着自己的屁股,不敢再说让光子接球的话。 解决降古的是御幸。他走到他的面前,故意夸大语气说:“你不是嫌弃光子不够强壮,不肯让她接你的球吗?怎么现在又上赶着找他了?” “我不是,我没有。”降古面无表情地说。 他在刚刚加入青道时,对光子的实力还不了解。他基于自己以前的经历,看到光子瘦弱的手臂和身板,就认定他接不了自己的球,就拒绝和他搭档。 现在他会缠着光子,就是他在跟他接触过后,触发的“真香定律”了。 “就算你否认也没有用,不摆出表情来也没有用。你的情绪太好懂了,骗不了人。”御幸用幼稚音哄他说:“而且,你加入青道不是为了让我来给你蹲捕的吗?你跑去纠缠光子是怎么回事?你都还没有对我这样纠缠过呢!身为前辈,我真的觉得很失败、很寂寞啊……” 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把降古给绕晕了,让他再没有精力去纠缠光子。 泽村和降古原先还依依不饶。现在,他们一个眼含泪水,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屁股;一个大脑迷糊,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要去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余力再去烦他。 光子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东条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不由地弯起嘴角说:“要同时应付泽村和降古两个人真是很辛苦呢!我看到你好像比以前更累了。” 其实东条也是一个定时炸弹。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比泽村和降古还要难以应付。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又比他们更加体贴。 光子不动声色地松开握住他的手掌。他装作没有看到他脸上不舍的神情,笑着说:“他们是有些难缠,还是以前在少棒队的时候轻松。” 闻言,东条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嗯,是这样子吧!” 光子没有多谈这个话题。“在社团活动时,你要做防守和击球练习吧?那……我们在自由练习的时候练一练投接球,好吗?” 东条点头答应。接着,他又问:“你今天会进牛棚吗?会接谁的球?” 又是接谁的球的问题,光子对这个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般的警惕。他谨慎地说:“泽村被仓持前辈说过,今天应该不会来找我蹲捕了。御幸前辈大概会和降古搭档。我的话,可能会给金田蹲捕吧……” 金田是二军的投手,他和他们一样,是一年级的选手。东条舍弃投手身份,通过野手这条路进入一军。他因此获得参加正式比赛的资格,但也失去了光子的陪伴。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但是,乍然听到光子说要为那个代替自己位置的人蹲捕,他的心里面还是生出了嫉妒和不甘的心情。 他努力压抑着这些突然蹿上来的负面情绪,冷淡地说道:“是嘛,是这样吗?” 光子对此毫无所觉,“其实你和信二升上一军之后,我留在二军觉得很寂寞的。但是,一想到你们以后能够上场比赛,我又觉得非常高兴。秀明,你一定要带着我的份努力,让我们球队打进甲子园!” 听到他这话,东条不由地愣住了。他心里面的阴霾仿佛瞬间被光明驱散,让他的心变得温暖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高岛光子——叫他名字 好歹光子现在也是一名棒球少年,他不是不想用自己的力量打进甲子园。但他的身体设定太过复杂,明显不是为了打棒球而设定的。他对打进甲子园这件事就只能够望而却步,把希望寄托在队友身上。 作为队友、作为同伴,背负其他同伴的愿望是他们的责任,东条接受得毫不迟疑。且他笑容灿烂,好像得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一般。 金丸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身后。他看到他们相聊甚欢,心里面感到有些不舒服。他快速上前两步,把手臂架在光子的肩膀上,拉下嘴角说:“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光子大半个身子被他揽入怀中,鼻间萦绕着皂角清香的味道。“信……信……信二……”他结结巴巴地喊了他一声。 “嗯,我在……”蜜色的脸上泛起两团深深的红晕,金丸看起来并没有他的声音那么豪爽、放的开。只要面对着光子,他身上的勇气就会大打折扣。 “谁让你们两个人撇下我说悄悄话的!”他攒起力气,假装凶狠地说。但他对着光子就是一只纸扎老虎啊! 光子不明白真实情况。他愧疚地跟他道歉:“对不起,信二,我不应该忽略你的。” 看到他对自己愧疚、低眉顺眼的模样,金丸什么怨气和不满都没有了。他满心满眼里都是他低落的样子。现在,他只想哄好他,让他重新展露出笑容。 然而,东条截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信二,”他笑着把光子从他的手底下捞出来,拉到自己身旁,“我刚才也忽略你了,我也跟你道歉。” “噢,”金丸无所谓道:“没关系。”不是光子的话,他就觉得没有关系了。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的小凑弟弟,笑着说:“你们叁个人的关系好得有点过头了吧?” “没有!没有!”光子条件反射地否认。“我们的关系只是一般的好!”他一脸真诚地说。 “光子,你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小凑弟弟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我好像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光子的反应或许有点过激,但就他所知,小凑弟弟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他跟他的哥哥亮介一样,都是腹黑、精明绝顶的人。他对他保持这种警惕的态度,真的非常正常! “小凑君,”光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的?” “不欢迎?”他笑眯眯地反问。 光子摇头:“没有不欢迎啦!”只是他平时都会跟泽村走在一起,像今天这样特意过来和他聊天,还是第一次。 光子和棒球部的某些选手有过十分亲密的关系。他们出现在他的身旁,会让他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分不清自己应该用什么感情来对待他们。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奇怪,光子只能时时保持警惕,不让自己陷入过往的情感中。但有些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察觉,不经意就表现出从前的习惯。 “光子,”小凑弟弟突然红着脸,小声地问:“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吗?你看,我都直接叫你光子了……” 小凑弟弟的名字叫做春市,光子对此记得清清楚楚的。“嗯,春市。”他如同曾经叫过千万遍一般,熟练地脱口而出。 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小凑弟弟的心尖划过。“谢、谢谢……”他害羞得满脸通红,快步走到前面。 光子:“……” “我应该没有说错话吧?”他不解地看向东条和金丸。 这时,东条跟金丸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太对头。他们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放空声音说:“我们也不清楚呢!”这让光子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叁个棒球少年都在自己的梦中见到光子。他们把他压在自己身下,听他用那种轻羽般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叫他们的名字。 青道棒球部的氛围,因此变得更加奇怪了…… 高岛光子——依依不舍 即将迎战帝东,无论棒球部的选手私底下有什么想法,在表面上,他们都认认真真地练习。又或者,他们都在通过激烈的运动,来排解暗中无法纾解的躁动。 于是,清子便发现,棒球部的正选最近拼得厉害,比以前更加拼命了。 “越是面对强大的对手,大家就越有干劲呢!”他感慨地说。全然不想,他自己在这里面发挥了什么作用。 “光子,”有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的金田跑过来,对光子说:“等会儿进牛棚吧!你来接我的球,好吗?” “嗯,好!”他爽快地答道。 听到他答应自己的请求,金田的脸上瞬间流露出一丝笑容,“真好!你又可以给我蹲捕了!” 光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样说,将狩场置于何地?他也在很认真地为你们蹲捕好吗?!” 狩场全名狩场航,他跟光子一样,同是二军的捕手。他也是一年级的学生,和光子、金田等人同一届。 狩场的长相有点粗糙,但他的棒球风格十分细腻。且他观察细致入微,常常能够察觉到投手的状态变化和投球的不足之处。 “我也不是嫌弃狩场,”金田歉疚地说:“只是……嗯,我这样来形容吧……如果有一盒酸梅饭团和一盒金枪鱼寿司同时摆在你的面前,那你是选酸梅饭团呢,还是选金枪鱼寿司呢?” “我是金枪鱼寿司?”光子沉默了一会儿后,小声地问道。 “还是高级寿司店制作出来豪华金枪鱼寿司。”金田一脸认真地说。 既然他都这样来形容自己了,那光子还真不好意思继续跟他抬杠。他默默地转过自己泛红的小脸,不再说为狩场打抱不平的话。 在金田看来,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他就是喜欢和光子搭档,他没有必要违背自己的内心说谎。 他灿烂地笑着走在光子的身旁,偶尔侧过头,跟他说点什么。 看到他们走来,已经在牛棚的诸位,瞬间感到眼前一亮。 “光子,”御幸摘掉捕手面具,惊喜地喊:“你过来帮我换换手。降古这小子今天吃炸药了,每一球都往死里投,简直要把我给砸死啊!” “御幸前辈……”降古一手拿球,一手戴着投手手套。他直挺挺地站在牛棚的另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你自己说要接我的球吗?你现在是在干什么?逃避?出尔反尔?” “呵……呵呵……”御幸冷汗直流地尬笑。他用手套挡住脸,凑到光子耳边说:“这小子大概还在埋怨你昨天没有给他蹲捕的事情。拜托了,光子,帮我哄哄他吧……” 光子很为难:“但是我……” “你要给金田蹲捕吧?”他截住他的话,不容拒绝地说:“我和你交换,降古就拜托你了!” 可怜的金田一点选择权利也没有。豪华金枪鱼寿司就这样在他面前飞走了。 光子无奈地走到御幸原来的位置。他穿戴好护具,对对面的降古说:“好了,接下来你想怎么投就怎么投吧!” 降古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好像面瘫一般。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变好了许多。仿佛有许多清新的小花和闪亮的小星星,在他的身体周围打转。 御幸已经蹲下来给金田接了一个球。他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面觉得又无奈又没有面子。 “可恶,降古这臭小子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吧?”他生气地嘀咕。 这样想着,他站起来把球扔回给金田,并出声大喊:“Nice ball,金田!比某个只知道发脾气的幼稚家伙投得好多了!” 降古无视他的影射,一心一意地对着光子的手套投球。他没有特意使用技巧,只运用身体的天赋,投出一个最棒的直球。 棒球落入手套的声音,仿佛把整个牛棚都镇住了,让这里在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片冈教练不知何时来到。他目睹降古投球的全过程,静默一会儿之后,说:“降古,如果你在正式比赛的时候,能够发挥出这个水平,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打中你的球了。” “是,”降古严肃认真地说:“我会尽力做到的。” “呵呵。”一旁的御幸默默冷笑。 “御幸,”片冈教练喊他道:“你现在跟光子换过来。什么时候,降古能够对你投出这种水平的直球,什么时候他才可以跟光子玩。对现在的队伍来说,即将到来的大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教练。”御幸响亮地应答。 几步路的路程,他故意跑着走完。他在光子的身边停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刚才不是你要跟我换的吗?弄得好像是我在任性一般。”光子在心里面吐槽。啊,不,不对……任性的人是降古…… 他顺从、沉默地退到一旁,不敢去看对面,降古依依不舍的表情…… 高岛光子——光子的buff 在大赛期间,一切练习都应该以比赛为主。御幸靠片冈教练扳回一局,得意洋洋地指挥降古投球。 在这边已经没有了光子的位置,他重新回到金田那边,给他接球。 光子对金田给出的,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指令。而且有他这个捕手buff的加成,让他投得非常好。 片冈教练看了一会儿降古投球,转过来时看到金田的投球状况,墨镜底下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兴味。 “光子,”他严肃地命令道:“接下来,你给金田一些变化球的指示。” “是,教练。”光子听令而行,接连给金田打了叁个滑球的指示。 大概是今天的状态很好吧?每一球,金田都投到光子指定的位置。且他投球的气势十足,球路犀利。 片冈教练观察了光子和金田一会儿,就对他们喊停。他让一军的另一个捕手——小野弘——过来给金田蹲捕。 光子给小野让出蹲捕的位置。 小野匆匆忙跑过来,悄悄对他说了一声抱歉。 “没事。”光子用口型这样回道。他神情泰然,看起来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被换掉的事情。 小野接着给金田接球。但就像和光子搭档过的其他投手一样,他在他面前能够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在另外的捕手面前就只能够发挥出百分之八十的实力。 这样试了几球之后,片冈教练让小野继续给金田蹲捕。他看了看牛棚中的叁对投捕搭档,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代替小野给川上接球的光子身上。 是要百分之一百的投手力,还是要百分之一百的强打线阵容呢?他再次陷入这个难题中。 但在高中棒球里,得不了分就无法赢得比赛。如果光子的打击能力能够再上去一点,那就好了…… 光子不知道自己这个buff的出现,给片冈教练带来了怎样的烦恼。他高高兴兴地给投手们蹲捕,高高兴兴地给他们接球。 川上也是他的“熟人”。他以捕手的身份再次跟他接触,这种体验对他来说十分新奇的。 “川上前辈,”他把投过来的球再次扔回给他,高兴地向他大喊:“Nice ball!你今天的状态很好哦!” 川上侧着身,害羞地笑了一下,说:“这都是光子的功劳。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面前投球就特别能够放的开。” 这是自然的嘛,他可是一个带着buff穿越过来的伪人类、真神明!但装上“作弊器”才能够成为一个受欢迎的捕手,光子一点儿也不敢居功。 “这都是川上前辈自己努力的成果。如果你没有这个实力,我们捕手再怎么引导,也引导不出这么好的投球结果的。”他谦虚地说。 听到他这样说,川上看上去十分高兴。“谢谢你,光子。”他温和地笑道。 在说话间,他已经做好投下一球的准备。他把右手侧放,投出一个犀利的滑球。棒球稳稳地落入光子的手套中,发出一个利落的声响。 “Nice ball!”光子站起来把球扔回给他。 “下一球是伸卡。”川上弯起唇角,微笑道。 “是!”光子蹲下来,对他摆好左手的手套。 川上摆出投球的姿势。白色的小球从他的手中飞出来,沿着好球带正中央的路线飞去。但在即将飞入击球员打击范围时,它却仿佛消失了一般,突然下坠了。 此时,光子的手套正一动也不动地摆在好球带正下方的位置。他准确地接住这颗带着魔力飞来的小球。 “这是最棒的伸卡!”他摘掉黑乎乎的捕手面具,兴奋地大喊:“川上前辈,你投得太棒了!” 在旁边看完全程的片冈教练:“……” “啊,我也想投球了,让光子给我蹲捕……”他表面严肃,心里面却心痒难耐地想。光子强大的捕手技能buff,勾起了他投球的欲望。 在给降古蹲捕,刚好看到川上投球这一幕的御幸:“……”川上竟然这么容易就投出伸卡球了?上次那个在投手丘上慌张失措、冷汗直流的人是谁? “啊,我也想当投手了,让光子给我蹲捕。这些任性的投手,谁想伺候谁伺候去吧……”他一边想,一边用力把棒球扔回给降古。 御幸当然不是真的想换“职业”,他对捕手这个位置有着超凡的热情。他只是一时被光子和川上刺激到了。 降古莫名其妙受他一下,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有些扭曲和不爽。 “还是光子好啊,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好好地接我的球……真想让他给我蹲捕……”他不约而同地这样想道。 高岛光子——开个玩笑 投手们都在牛棚里面练习,唯有泽村得到片冈教练的特许,去了室内练习馆练习。狩场给他蹲捕。 直到今天练习结束,光子也没有见到泽村。一个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咋咋呼呼的人,突然间见不到了,任谁都会觉得不习惯和想念。他不由地跟旁边的御幸聊起他的近况。 “他在练习外角球,不是吗?”御幸毫不在乎地说:“谁让他患了投手失忆症,投不出内角球呢?啊,不对,他只是对我们投不出内角球,对你是投得出来的。” 内角球原本是泽村的制胜球。但他前段时间在比赛中受到挫折,就暂时投不出来了。这种情况在业内被称为“投手失忆症”。 光子看他奚落泽村也不忘带上自己,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还好,御幸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他随即便跟他道歉:“抱歉呢,光子,我最近压力有点大,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 “不是故意发脾气,但还是发脾气了。”光子有些不开心地想。 然而,御幸接着就说:“都怪你太会引导投手了。看到你蹲捕做得这么好,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好像付出过那么多努力都是白费的,我从来没有找准过方向……” 听到他这样说,光子升起的怒火瞬间就被冷水浇透,降到燃点以下,再也燃烧不起来。他觉得非常惭愧,靠着“作弊”而获得的捕手天赋,哪里有底气去跟他这种自然的成长做比较?而且,他就是蹲捕做得好,抓盗垒、指挥比赛、还有打击的能力都不如他,甚至也不如小野和狩场两人。 “完全没有这种事情!”他毫不犹豫地反驳说:“御幸前辈是很厉害的!” “哈哈,”御幸苦笑,“你不用安慰我了。你的捕手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我的打击能力还算可以,教练一定会把正捕手的位置交给你了。” 这是存在于现在的青道棒球部的事实,光子无法反驳。但这个只是一个buff,他怎么会代替他的位置呢?就算他愿意,他那群喜爱他的信徒也不会愿意啊!以队伍的正捕手身份发光发热,是御幸最大的魅力所在。 然而,他无法将这个理由解释给他听。他便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听他说完。 御幸倾诉完自己的苦恼,终于想起患了投手失忆症、最近十分可怜的泽村了。 “泽村能够自己调节过来的,你不用担心他。”他对他倒是很有信心。就算看到他现在天天挂着个黑眼圈,苦恼得像只没头苍蝇,他也不会过分担忧。 “荣纯确实很坚强……”光子犹豫地附和他道。 御幸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肩膀,闷笑。“说起来,”他仿佛受不了一般说:“你和同年级的队员关系很好啊,都直接叫他们的名字了!” 关系好到可以直接叫名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光子不知道御幸这句话背后是否隐藏着陷阱,谨慎地没有回他,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不过,我们大家都是叫你光子的,你会叫他们名字也不奇怪。嗯,光子……”他转过头,对他笑了笑,说:“你要不要也直接叫我的名字?”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太美,给御幸的笑容增加了十层滤镜。光子被他迷惑,仿佛回到了那些梦中,被他抱着,说那些温柔的情话。 “‘一也’?”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前辈是希望我这样叫你吗?” 这时,光子已经停下了脚步,御幸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停下来。他看着面前迷幻、微微发光的精致脸庞,神情有一瞬间愣住了。 “哈哈,”为掩饰自己的异样,他故意大笑起来,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没想到你真的会叫我的名字啊,哈哈,笑死我了,光子……” 光子:“……”啊,下次他要再对这个混蛋产生什么异样的情愫,他就给自己一巴掌。神直播“打脸”给自己的信徒看! 高岛光子——对泽村好 被光子惦记的泽村,在第二天练习的时候主动蹦出来,给棒球部的大家展示他昨天训练的成果。 只是侧肩投法? “荣纯什么时候学的侧肩投法?他本来就是左投手,再加上侧投方式的话,感觉好像在学太阳啊……”光子发散地想。 在他发散思维的时候,泽村已经对着狩场的手套投了一球。他把表情放空,软绵绵、毫无力度地挥动手臂,把棒球投到狩场的手套中。只是他投出来的这一球水平很差,大概连初学者都能够投的比他好。 看到这一幕,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泽村还在兴奋地询问大家的意见:“怎么样?我投出来的这个球?” “很好嘛,泽村,”御幸敷衍地说:“想不到你还有搞笑的天分。”说着,他捧起腹部,似忍俊不禁般闷笑起来。 旁边,仓持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呀哈哈……你这个球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那个表情?呀哈哈哈……” 听到他们两个人这样说,泽村气得五官都皱起来了。“御幸前辈,仓持前辈,你们两个人太过分了!”他生气地大喊:“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球队,才特意练习侧投来给你们喂球的!” “喂球?”御幸停下笑容,愣住说:“你想改当喂球投手?” “这是自然的了!”泽村理直气壮地说:“接下来我们要迎战强队帝东。为了攻破他们的ACE,也就只有我这个球队里面唯一的左投手牺牲一下了!” “我说为什么觉得有点熟悉呢?原来真的是在模仿太阳啊……”光子默默地想。随后,他反应过来,也露出了一副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泽村知道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当喂球投手意味着就要退到幕后……他不是要成为ACE吗? 几乎从加入青道棒球部开始,泽村就一直以成为球队的ACE为目标。大家看着他一路走来,获得同伴和教练的认可,实在想象不出他放弃成为Ace的情形。 大家都觉得震惊极了!这时,片冈教练发话:“我们球队不需要投球这么烂的喂球投手。”他毫无商量余地地驳回泽村的意见。接下来,在他的命令下,棒球部有条不紊地开展日常的训练。 泽村也加入练习中,他被强令改回原来的投球方式。即使他患了投手失忆症,但在片冈教练眼中,他仍然是青道棒球队不可缺少的战力。 泽村被前辈嘲笑,被教练毫不留情地打击,但他只是气了一会儿就放下怨恨,积极地投入到练习当中。 光子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不是真的要放弃当ACE,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但他对他仍然非常在意。 在休息的间隙,他悄悄晃到他的身边,对他说:“荣纯,侧投不是这样子的,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你有自己的优点,那是别人谁也学不来的东西。你听教练的,好好按照原来的方式练习投球。” 泽村不爱听别人的批评,但光子的话他都是听得下去的。他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你说得对!这叫什么来着?扬长避短!我就用自己的长处,来把帝东打得落花流水吧!啊哈哈哈哈……” 光子看到他这么快振作起来,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嗯……真是太好了…… 远处,其他人看到他们相处的情形,心里面思绪翻腾…… 高岛光子——不可貌相 时间过得飞快,青道很快就迎来与帝东比赛的日子。在比赛当天,天空的颜色十分阴沉,看不到一丝阳光。在比赛开始之后,还渐渐下起了小雨。 光子和其他非一军的选手一起,坐在一垒侧的看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帝东那边有一个视线在往自己身上扫过。但待细看时,来自那里的视线又移开了。 “是太阳吗?”他想。 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光子很快将它抛到脑后,专心于面前的比赛。一军的队员都进入了选手席,他和同是二军、以及其他不能够上场的队员,为他们加油呐喊。场面十分热闹。 光子也好,在球场上比赛的队员也好,不能够上场、坐在看台上的队员也好,他们都想赢下这场比赛。平时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赢球! 青道的先发投手是降古。大概是前段时间的练习奏效了,他今天发挥得很好。比赛进行到第五局,他仍然没有丢失一分。就算被击出安打,他也能够挽回局面,解决掉下面的击球员。 正以为比赛会顺利地进行下去的时候,雨势变大了,裁判团因此做出暂停比赛的决定。 江户川区球场的观众席上有遮雨凉棚,观众和学生选手们都好好地坐在座位上,没有被大雨淋到。 “降古今天的状态真是太好了!”狩场对身旁的光子说:“说不定单靠他,我们就能够赢下今天的比赛。” 降古刚才的状态是很好没错啦,但这不代表他接下来的状态也会很好。 “狩场,你今天有些激动了吧?”光子不解地问。 “咦?”他惊讶地看向他,双眼瞪圆,宽大的嘴巴微微裂开,“是吗?” “比赛才进行到第五局,接下来的比赛会怎么发展还很难说呢……”光子冷静理智地说。 听到他这样说,狩场不由地向他多看了两眼,“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呀,光子?” 这回轮到光子惊讶了。“是、是吗?”他不知所措地划了划自己的脸颊。 “你在不安吧?”狩场继续问道:“为什么呢?” 被他敏锐的洞察力吓到,光子在心里面滴了一滴冷汗。“狩场,”他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啊?” “哈哈,谢谢你夸我……”他没有脸红,也没有因此而自得,神态如常地说。 “所以,你到底在不安什么?”他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相信教练、相信球场上的队友不就好了吗?他们一定会把最好的比赛呈现给我们的!” “只是最好的比赛?”光子似疑惑不解地反问:“胜利呢?” “这个还用说的吗!”他竖起大拇指,信心十足地说。 他对同伴、对自己球队的信任,让光子也变得振奋起来。他情不自禁地跟他相视一笑。 人不可貌相。光看外表,谁能够想到这个颜值不高的男高中生,会拥有如此温柔细腻的内心?他观察细致入微,待人温柔。 光子和狩场刚刚聊完,裁判就宣布比赛继续开始了。 现在的雨势已经比刚才小了很多,选手们有条不紊地进入场内做好准备。看台上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 高岛光子——失去控制 第五局下半,比赛重新开始。这一回合青道进攻,太阳一上场就碰到第四棒击球员——御幸。他被他瞄准第一球,击出一支二垒安打。 这是青道先驰得分的绝佳机会,休息区的片冈教练给降古发出稳稳推进垒包的暗号。他是接下来的第五棒击球员。 但降古不知道怎么的,他既没有看片冈教练,也没有看休息区里面的队友。他呆呆地看着打击区的方向,径直走上去。他对第一球挥棒,把太阳的投球击出一个一垒方向的高飞球。 毫无悬念,飞出去的球被帝东的一垒手接住,降古出局。回到休息区,他被片冈教练臭骂了一顿。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他之前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已经分散了。但接下来他还要上场投球,片冈教练严厉地命令他,让他认真比赛,不能够再像刚才那样不带脑子上场! 光子和狩场等人坐在看台。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他们没有听清片冈教练的话,但从他的表情和身上的气势来看,他这次真的非常生气! 降古有些天然呆,即使被骂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光子等人都替他感到担心。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被浪费掉,片冈教练会生气也很正常。这一回合进攻的机会,青道再次无功而返。 下面攻防互换,青道的选手站到防守的位置上,降古也登上了投手丘。他面对的第一个击球员是帝东的第叁棒。他没有对对方投出好球,用四坏球将他送上一垒。在这时,场面已经开始失去控制了…… 后来,降古的状态仍然没有回复。他不仅被接连击出安打,还被帝东率先得点,丢失了1分。 比赛场上,二垒有跑垒员,没有人出局。对第叁个击球员——帝东的第五棒,降古还是没有投出之前那种水平的投球,球数为两坏球一好球。片冈教练当机立断,把他从投手丘上换下来,让泽村上去中继。 泽村气势高昂,不断对帝东的击球员投出自己新近练习的外角球。他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没能将攻势连续下去,一个接一个地出局。泽村挡住帝东的攻势,把青道的失分控制在刚才丢失的1分。 虽然出了些状况,但青道的进攻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他们继续按照教练的指示,对太阳发起进攻。终于,在第八局下半的时候,接连击出安打,一举拿下3分。 最后一个半局的防守,片冈教练将完美中继的泽村换下,让一直都在准备着的川上上场。这个调度似曾相识,仿佛与夏季大赛稻实那一场比赛相仿。但这次的结果跟上次已经不同了,雨后彩虹出现,青道赢得了比赛。 看台上,光子和队友们欢呼胜利,连太阳投向他的目光都察觉不到…… 比赛结束,选手们整理好物品,准备坐大巴回去。光子在球场出口处遇到了太阳和他们球队的正捕手兼四棒——乾宪刚。 乾宪刚身高一米八五以上,比一米七五的太阳几乎高出一个头。他扎着一条非常有个性的马尾辫,在脑袋的后面高高地梳起一束。但与他时髦的发型不同,他的长相老气横秋,看起来很像一个中年男人。所幸他身高体壮,个性沉稳,倒显得很有气势。 看到光子一行人,他停下脚步,对身边的太阳说:“你答应我只耽误一会儿时间的。” 太阳随意地点头:“不会拖很久的,你就放心吧,前辈……”说完,他径自朝光子走来。 光子在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停在原地了。这会儿,他连忙跟身边的狩场说一声,跑过去和他碰头。他们默契地走到球场出口的石柱后面,在那里说话。 “太阳,”光子看了他一会儿,宽慰地说:“看来输掉比赛对你的影响不是很大嘛!你还是那么精神!” 闻言,太阳不高兴地撇了下嘴角,“我输了比赛你就这种表现?果然是心向队友啊!” 光子:“……”以前基本上都是他赢,好像他还没有见过他输给自己球队的样子,他应该给他什么反应呢? “以前的话,也没见你为我伤心过,安慰过我啊!”他不满地小声说。 “那是谁不听我的话,非要和我去不同的球队的?”太阳挑了下眉毛,“就这样还想让我安慰你吗?而且,每次比赛结束后我都让你来接我的球了。我让你把我的球路摸清,你还是赢不了,这怪得了谁?” “明明……”光子不忿地说:“明明每次重新开始比赛,你的投球技术都会进化的!才没有让我摸清楚球路呢!” 太阳大笑,“嗯,那就没有办法了,是你追不上我呀……” “但是,”他收起笑,继续说:“这次是我输了,你就必须补偿我。你一定有将我的投球特点,告诉你在青道的队友吧?嗯?” 光子心虚地红了脸颊,乖乖地点头说:“嗯……” 太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他,也会有别的人来获取他的情报。只是,他想要光子补偿,那么他就必须补偿他。他对他向来如此霸道。 “这个月放假那天,你回家吧!我也会回去,到时候,你要好好陪陪我……”他双眼含笑地说。 “我知道了,太阳……”对他这副模样毫无办法的光子点头道。 谈话到达这里,光子以为他们就要分别了。但临到最后,太阳却对他做了一个出其不意的动作。 他低下头,在他的唇瓣上迅速一吻,霸道地说:“光子,你是我的……你绝对不可以喜欢上其他人哦!”说完,他特意把目光往旁边某人的脸上一瞥,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 东条是过来叫光子回去的,因为大巴已经快要开了。没想到,他却看到这样一幕场景。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瞬间失去了控制…… 高岛光子——和他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太阳会亲他?他们这对青梅竹马之间有这种习惯吗?!光子被他的动作弄懵了。 在这时,不远处的东条幽幽地出声道:“我们该回去了,光子……” “秀……秀……秀……秀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太阳亲他的事情,他有看到吗? 被太阳偷亲,光子本来就很烦,再看到东条,他心里面的烦恼又增加了一倍。 “我过来有一会儿了,”东条说,“向井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看到向井偷亲光子之后,他的心里面就燃烧起一把火。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从胸腔中爆出来。 他顾不得体谅光子的心情,脱口而出地问:“他亲你是什么意思?” 到底还是被看到了,光子很想现在就去死一死。他的信徒实在是太恶趣味了!难不成他们是想看他搞基吗?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不过,搞基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要紧的,是要维护好他在东条面前的形象。 “嗯,那个,那个,”他支支吾吾地说:“太阳是在跟我开玩笑啦……” “开玩笑吗?”他想起向井离去前那个含着警告和挑衅的表情,丝毫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他亲了光子的嘴唇。”东条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光子的唇上。 光子被他看得打了一个激灵,“秀明,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不自在地问。 东条神情迷茫,“光子我……我……” 就在他们在这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金丸在远处大喊:“喂,大巴要开了,你们两个在那里磨蹭什么?” “这就来!”东条回过神,他把手伸向光子,抓住他的左腕,微笑道:“我们走吧,光子……” “嗯……” 阳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白净和清爽。大概,太阳那件事不会对他造成很大影响吧?光子心存侥幸地想。 来到大巴处,在车门口等着他们的今丸终于松开眉头。他牵过光子被东条抓着的左手,带着他上车道:“你们来的太慢,好座位都被别人抢光了。” “没关系,有的坐就好了嘛!”光子软软地对他笑着说。 东条失去手中的质感,无法抑制地产生一种强烈的失落和空虚感。他跟在他们后面上车,听今丸说让光子和他一起坐的话。这时,他突然醒悟过来:原来就算是同性,光子也会被其他人抢走的……他不想让光子被其他人抢走…… 光子被今丸牵着,正要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身后的东条却突然拉住他。他用力抓着他的手腕,不容拒绝地说:“光子还是和我一起坐吧!我们一起!”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发力,光子愣愣地被他拉着,走到另一边的座位坐下。 今丸愣了愣,想说些什么,但他看到东条脸上认真的表情,突然就开不了口了。他皱着眉头在原座位坐下,心里面生出无限疑惑,还有烦躁…… 高岛光子——若是女孩 坐大巴回到青道,大家还要进行训练。金田在远处对光子挥手,示意他等会儿去帮他蹲捕。 东条是一军的选手,还是正选先发球员,他跟光子的训练内容不同。到这里,他不得不要跟他分开。若是以往,他就会体贴地和他分别了,但这次他没有这样做。 “光子,”他仍然握住他的手腕,“今天结束训练之后,你来和我投接球吧!” 秀明今天跟他的身体接触真多啊……光子有些不好意思抽动手腕,小脸微红地问:“训练之后不会累吗?为什么还要投接球?” 东条微笑,他顺着他的动作松开他,只是在碰到他的掌心时又将他抓住。他抓着他的手掌紧紧地握了一下,说:“是手感啦,我不想忘记投球的手感!” 光子被他握住手掌,感觉到他手中茧子的形状,表情有一瞬间愣然。啊,对了,秀明以前是投手啊! 想起这点,他没有再拒绝他。他和他紧紧地双手交握,认真无比道:“好,我会帮秀明好好维持住投球的手感的!” 东条看到他闪光的双眼,忍不住笑起来,“谢谢你,光子……” 以前还在松方少棒队时,东条是球队的Ace,光子是他的专属捕手。每一天,他们几乎都形影不离。他想起以前的日子,心里面突然生出一个妄想。 如果光子是女孩子就好了……如果他是女孩子,他就……就……就……就怎么样呢?大脑突然变得很痛,让他无法继续幻想。 如果光子是女孩子……他不能自已地想起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男性。如果他是女孩子,他有办法跟他在一起吗? “秀明?秀明?”光子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啊……” “我……”他回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训练结束之后要记得跟我投接球,不要忘了!”说完,他神情慌乱地离开。 “真的没事吗?”光子担忧。他不知道东条那些隐秘的心思。如果知道,他就不能够这样从容地为他担心了。 就像棒球比赛一样,一场比赛只有一个胜者,一个女孩子也只可以被一个男孩占有。东条现在还没想起光子会变成女孩子的事,但他隐隐触碰到那扇禁忌之门,尝到了嫉妒和想要独占一个人的苦楚。一场比赛只有一个胜者,他想当可以独占光子的那个人。 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他想要独占他…… 很快,光子就没有时间去担心东条了。御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拍拍他的肩膀,坏笑着说:“进牛棚吧,光子!” 光子对他这个笑容又爱又恨,“赢了比赛就得意忘形了呢,前辈!”他忍不住道。 “哈哈哈哈,”御幸叉腰大笑,“看到你的青梅竹马输给我们,觉得不高兴吗?” “什么青梅竹马?”路过的仓持问。其他人也一脸好奇地看过来。 光子想也没想,扑上去捂住御幸的嘴巴。“什么事情也没有,”他慌乱地解释:“仓持前辈听错了!” “是吗?”虽然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但仓持看到他不是很想说的样子,就没有追问。他若无其事地走开。 等大家走开,不再关注他们,光子才松开御幸的嘴巴。他心有余悸,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前辈,你是前辈吧?你能不能有个前辈的样子,不要老是捉弄我?” “哈哈哈,”他尬笑,“我只是一时没有注意。光子,你的反应也太激烈了!” 光子看着他,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他想了想,向他要求:“前辈以后可以不要靠近我两米以内吗?”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前辈……”他笑了笑,半真半假道。 御幸如遭雷击。许久,他反应过来,对着光子走远的背影大喊:“喂!你才是不要捉弄我吧?我可是前辈啊!” 光子转身给他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高岛光子——投手捕手 初战赢了帝东,选手们气势大增。无论是在上场比赛表现好的选手,还是表现不佳的选手,都积极投入到训练当中。 为了不辜负他们的积极性,教练团将打击练习区增加到5个,让他们可以更多地练习。降古和泽村等投手都自愿上去喂球。这里的喂球不是指退居幕后当喂球投手,只是暂时帮忙。 光子给泽村蹲捕,小凑弟弟站在打击区上,兴致勃勃地等着球来。 “荣纯,还请你手下留情哦!”他高兴地说。 泽村得意地大笑:“哈哈哈,要打吗?你能够打得到吗?” 光子看看上方小凑弟弟认真的脸,头痛地想:“可别太大意了,荣纯!”他把右手弯曲,指向外角下方的位置,示意他投一个擦过好球带边缘的外角低球。 泽村收到指示后点点头。他放松身体,摆出投球的姿势,以一套流畅的动作将力量集中到指尖,把球投出去。 小凑弟弟注视着飞来的白球,等它快要飞进打击范围时挥动球棒。白色的棒球在木质球棒下方擦过,落入光子的手套中。 小凑弟弟愣了愣,笑着说:“没有抓到时机呢!荣纯的外角球投得真不错!” 泽村在对面大笑:“啊哈哈,春市也认输,拜倒在我和光子合力制作的作品之下了!我和光子是最佳投捕搭档,最佳模范夫妇!” “夫妇?”小凑弟弟以为自己听错了,轻声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泽村认真地大喊:“捕手不就是投手的老婆吗?我们和光子就是夫妇啊!啊哈哈哈哈……” 光子和小凑弟弟一脸黑线。“春市,你不要理他,无视他就好!”他无力地对小凑弟弟说。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小凑弟弟尴尬道:“跟荣纯搭档真是辛苦你了,光子!” 光子小小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泽村活泼的一面是很不错的,可以带动球队的氛围。但有时候,他又会给人带来烦恼。 下一个走上打击区的人是御幸。刚才泽村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把球棒扛在肩上,笑着说:“连‘捕手是投手的老婆’这种生僻的俗语都知道,看来你私底下下过不少苦工嘛!” “不过,我可不想被别人称作你的‘老婆’……”说着,他用力挥动球棒,将泽村投过来的偏低外角球击飞。 金属球棒打中棒球的声音清脆响亮。小小的白球仿佛一道白虹般跨过训练场,撞上高高的围网。 “本垒打!不愧是四棒,不愧是队长!”排队等候上打击区的正选们,笑着赞叹。 “哈哈哈……运气好而已!”御幸谦虚道。 光靠运气可打不中泽村的球,更别说是打出本垒打。大家对他的实力心知肚明。 泽村看着从容朗笑的他,不甘心地把脸皱成一团。“御幸一也,”他大喊:“你给我等着,下次我一定要把你叁振出局!” “嗯,我等着……”御幸笑,英俊的脸庞神采奕奕,含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温柔。 他是棒球部的队长,是捕手,也是强棒——第四棒击球员。在整个青道棒球队里,没有谁比他的存在感更加强烈了。 光子和众人一起看向他,心里面想:现在的御幸,说不定真的可以带领他们打进甲子园呢…… 高岛光子——一直一起 结束训练之后,大家都出了一身汗。被汗湿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光子比其他人出汗少,但也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今天多谢你帮我蹲捕了,光子!”泽村一边用毛巾擦脸上的汗水,一边笑着对光子说。 “有帮到你就好。”光子微笑道。 “有,帮大忙了!”他露出闪耀的白牙,对他竖起大拇指。连日的训练起到效果,让他最近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好。他现在投球越来越熟练、越来越从容,也越来越自信。 当一个人投入地去做一件事时,他的成长是惊人的。棒球部众人看到泽村的成长,既感到惊讶,又觉得欣慰和安心。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让大家觉得安心的可靠的存在…… “光子,”吃过晚饭,东条和他一起走出饭堂,“我们等会儿去室内练习场旁边那块空地吧!那里有灯光,也不会有太多人经过。”这是在说和他约定一起投接球的事。 “嗯,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宿舍拿手套和棒球。” “好……”他开心地笑道。 光子看到他比平时更加灿烂的笑容,觉得他真的是很喜欢投球啊,连练习投接球都那么开心! 加入棒球部的选手都打从心底里热爱棒球这项运动。他们有的选择当野手,有的选择当捕手,有的选择当投手。处在不同位置的他们,构成赛场上扇形的方阵。但这个方阵大家不会用扇形来称呼它,他们会用钻石——这个珍贵、闪耀的字眼。由此可见,棒球运动在人们心中的喜爱程度。 而那些全心全意为棒球付出、为棒球努力的少年,他们也是钻石般的存在…… 对东条来说,能够进行自己喜爱的棒球运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他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幸运,因为在他的棒球生涯里,他一直都有珍惜的同伴陪在自己身边。 “秀明,可以把球投过来了哦!”站在和他相距约20米的地方,光子张开捕手手套,向他喊道。 东条点了一下头,把藏在投手手套里的棒球拿在手中,向着他的手套扔过去。这不是正式的投球,不需要摆出能够发挥出全身力量的投球姿势。他自然地把球扔过去,让它飞到光子的身前。 光子接到球,惊讶地“啊”了一声,“秀明的手臂还是那么有力呢!投出来的球球速好快!” “毕竟练了这么多年的。”他不好意思地说。 “是呢,练了这么多年呢……”光子和他同时加入松方少棒队,他练了多久,他便也练了多久。在他的棒球生涯里,全部都有他的身影。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都是珍贵、难忘的回忆。 这样想着,他便笑了起来。 “想到什么事情了,你看起来这么高兴的样子?”东条好奇地问。 光子把球扔回他那边,“想到我们以前一起练球的事。”他一边扔,一边回答他说。 “唔……”他用手套接球,轻声应道:“是嘛……” “是哟!”光子笑着点头,合起手掌拍了一下手套。 为什么棒球这么受欢迎?为什么钻石王牌的少年这么受欢迎?在有过棒球经历之后,他更加能够理解这些问题的答案了。 “我也一样,”东条眼神柔和,温柔地看着他说:“我也想到了以前和你在一起的事情。真想……”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很轻。 “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他默念道。 高岛光子——御幸的冷 练了一会儿投接球之后,东条欲求不满地说:“果然,还是想投球呢,光子……”想投球,想投球,想投球……他不停地向光子发出这样的视线。 没有捕手能够在自家投手露出这种表情时拒绝他,光子无奈地说:“只能够稍微投一会儿哦!” 东条当即就笑了,笑容灿烂发光,“谢谢你,光子!” “什么嘛!如果不是你露出那副表情……”他红着脸想道。他没有去拿护具,直接在原地蹲下来,对东条摆出接球的架势。 “不用戴上护具吗?”他问。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光子说。他自有buff加成,不会让他失投砸到自己的。 “说的也是呢!”他微笑着,缓缓抬起左腿,扭转身体摆出蓄力的动作。接着,他向前踏步,用力挥动右边的手臂。棒球从他的手中飞出,如同白箭般射进光子的手套。 光子稳稳地接住球,赞叹地喊:“Nice ball!” “稍微还有点生疏呢!”他不甚满意地说。 光子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对自我要求过高,这大概是他们这些投手的通病,就算是心性平和的东条也没能逃过。只要涉及投球,他们就会变成一种任性自我的生物。 “下一球还是要好球带正中央的直球哦!”他站起来把球扔回给他,提出要求道。 东条按照他的指示投球,每一球都投到他要求的位置。他越投越顺利,动作变得越来越流畅、自然。对投手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够尽情投球更加爽快的事情了。他投得心满意足。 但这样投了30球之后,光子就不让他继续投了。 “明天还要上课和训练吧?不要把身体弄得太累了!”他脱下手套,把棒球紧紧地握住,没有再扔给他。 东条有些汗颜地看着他这个动作,“嘛,我知道分寸,不会任性的。”他尴尬地说。 “谁知道呢?”光子笑着走到他的身边。 “不相信?” 他没有回答,让他把手套脱下来交给自己。将球具都放到一边后,他陪他一起做放松身体的体操。 东条已经很努力了。他守备做得很好,在打击方面也有突出的表现,但他仍然没有放弃投球。看到这样的他,光子情不自禁地想多给他一些帮助。 “光子……”东条看到他脸上温柔的表情,弯起嘴角微笑道:“下次再陪我一起练习投球吧!” “嗯,”他想也没想地点头,“好啊……” 两个人回到宿舍,在走廊处分别。这时,御幸还没有回来。光子看了看时间,从衣柜中拿出换洗的衣服,去澡堂洗澡。 他洗完澡回来时,房间的灯已经亮了,御幸已经在里面。他打开房门,猝不及防看到了他脸上来不及收起的冷漠表情。 “御幸前辈……”他难掩惊讶地叫了他一声。堪堪收住没有问他怎么了,他努力自然地说:“我回来了!” “嗯,”他对他露出一个笑,笑容没达眼底,“欢迎回来……” 御幸不可能是因为他而生气的,光子在书桌前坐下,抑制不住地想:“到底是谁,让他露出了那种表情?” 高岛光子——来拥抱吧 御幸一直都是笑嘻嘻隐形抖S的样子。像这样一直笑着的人,突然表现得冷漠,会让人觉得非常在意。 在上一个世界,光子曾经看到他露出过类似的表情。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没有暴露更多想法。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从来没有碰触过他内心里这部分的地方。 “御幸前辈,”他没有忍住问:“你刚才和谁见面了吗?” “为什么这样问?”他恢复到平时笑嘻嘻的样子,调侃地反问:“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 在上个世界,他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想糊弄过去是不行的哦,前辈!”光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道:“我可是早就看穿你的招数了!” “没有,没有,”御幸一本正经地摆手:“才没有用什么招数!” “说的也是,”光子顺着他的话说:“如何糊弄人已经成为御幸前辈的本能了,你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能够使出来,的确不算是什么需要特意想出来的招数!” “越说越过分了哦,光子!” “明明前辈才更过分呢!”光子不认同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隐藏起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说着,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御幸看到他这个样子,没能够维持住脸上的笑容。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地板,深沉地问:“光子,你会退出棒球部吗?” “前辈为什么这样问?”他激动道:“我怎么可能会离开棒球部嘛!” “哈哈,说的也是呢……” “难道……”光子想了想,说:“是谁跟前辈说自己要退出棒球部吗?” “我不知道……”御幸弯起嘴角,故作放松道。但等他说完,他的神情又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起来。 果然,有谁跟他说了什么吧,类似于退社的话。难怪他回来的时候会是那个样子…… “要不要退出棒球部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光子斟酌地说:“但我是不会退出棒球部的。我会跟随前辈的步伐,和大家一起,一直留在棒球部里面!” 御幸愣住,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要将眼泪也笑出来,他弯下腰,夸张地捧腹大笑。 “光子,想不到你竟然会说这种话呢!哈哈哈哈……” “怎么?”光子被他笑得有些恼,也有些无措。“我这样说很奇怪吗?真的很奇怪吗?”他紧张地问。 “不,不是!”御幸终于停止笑声,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只是觉得很高兴!” 他微微弯起嘴角,眼中盈满醉人的星光,让光子看得控制不住地脸红:“嗯,御幸前辈能够打起精神来就好。” 看出他对自己的关心,御幸更加温柔道:“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也不会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的。”在他的身后可是有整个青道棒球部,为了他们,他不但不会被打倒,还会变得越来越强。 “前辈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 “真的不一样了!”光子笑着说:“你越来越像一个队长了呢!”如同其他人的成长,成为青道棒球部队长的御幸也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担当和责任感。 为大家的变化感到高兴,他笑得十分开心。弯起来的眉眼又温柔又好看,仿佛在微微发光。 “光子,”看着他,御幸突然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光子:……嗯? “撒!”他弯起嘴角,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期待地看着他说:“我们来拥抱吧!”像是知道他必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他对他张开双臂,敞开自己的胸怀。 “前……前辈?” “嗯!”他继续诱哄他:“来吧!” 就这样拒绝他,会不会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然后又开始生气?在一瞬间,光子的大脑中掠过很多念头。他想起这个世界的御幸,也想起上个世界的他。 纠结再叁,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和他拥抱在一起。 御幸紧紧地抱住他,直到时间过去很久,也没有松开…… 高岛光子——没有生气 光子靠在御幸的怀中,鼻间萦绕着皂角清香的味道,让他不自觉地沉溺其间。只是他觉得自己的脸很疼,说过不会再对御幸动心的,但他又被他撩到了…… “一也……”他不自觉地叫出他的名字。 “什么?”御幸将他松开一些,低下头看着他的脸。 离得太近了……光子满脸通红。“一、一也……”他情不自禁地再次叫道。 御幸似乎才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他惊讶地睁大双眼:“光子,干嘛突然叫我名字啦?要叫我前辈哦前辈!” 闻言,光子也是一惊。他竟然不自觉地将以前的称呼带出来了! 对他突然改变称呼的做法,御幸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理由。他危险地看着他道:“难道光子也想像泽村和降古那样下克上吗?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 “御幸前辈,”光子连忙把称呼改回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叫我‘一也’?” “嗯,那个……” 看到他这么为难,御幸用力在他的发顶上揉了揉,将他柔顺的短发揉得像鸟窝般凌乱。 “笨蛋光子!”他笑着说:“我就是随口问问的,没有真的生气啦!” 真的没有生气吗?光子想到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可是被他在称呼上严厉地警告过的。他那时候看起来可不像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哈哈哈……”御幸笑着将他的短发揉得更乱:“不用在意、不用在意,我并不讨厌你这样子叫我啊!” 嗯?这次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在生气啊!不管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没有生气就好。 “前辈真的温柔呢!”他毫不吝啬地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哈哈,是吗?”他开心地笑起来。 为什么现在又不觉得生气呢?御幸也在心里面思考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他比以前更加喜欢光子了吧…… 想到这点,他再次用力抱紧他,像抱着心爱的娃娃般将他死死地摁在怀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后辈啊!”他在心里面深深地感叹道。 “前辈!”光子被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瓮声瓮气地说:“这样我没有办法呼吸啦!” “这种小事就不用担心啦,哈哈……”他笑着,使劲蹂躏他乱糟糟的短发。 “怎么不用担心?会、会死人的……”光子这样反驳,身体却乖巧地没有挣扎,只是嘴上说:“前辈快放开我吧!” “好吧,”他遗憾地妥协说:“我再抱一会儿就放……” 光子没有想到,以这次事件为契机,御幸和他竟会变得这样亲密。他一面享受他对自己的这份亲近,一面唾弃自己:脸都要打肿了!快点拒绝这个罪恶的男人吧! 然而,他被他抱了这么久,也没有挣扎,努力当一个贴心乖巧的后辈…… …… 初赛之后的第二场比赛,青道和七森学园打。他们以11比0大败对手,在第五回合提前结束比赛。 随着比赛进行,前段时间困扰御幸的那件事情也浮出水面。二年级的渡边久志对自己继续待在棒球部的事感到迷茫,才会对他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最后,误会得以解决。光子了解完事情的全部经过,觉得御幸真的很不容易!他要磨炼球技,又要带领队员,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要是哪一方面落下了,说不定青道棒球部就会因此变得支离破碎。这次大赛的胜利离他们就会越来越远。 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他们要获得秋季大赛的胜利。为了这个目标,御幸也好,其他队员也好,都不会懈怠! 渡边的事件得到完美解决,青道棒球部的凝聚力也因此变得更强了…… 高岛光子——寝室play 和七森学园一战后,青道众人都以为会在第叁场比赛和稻实碰上。然而,稻实输了…… 打败稻实晋级的球队是鹈久森高中。根据渡边久志带回来的侦查信息,这支球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弱。他们是一支实打实的强队。 “毕竟夏季大赛的时候也打到十六强,的确是真材实料。”渡边严肃地说。 这时他和御幸还没有解开误会。但看他对待侦查之事认真的态度,实在想象不出他会想要退出棒球部…… 第二天对战鹈久森的比赛,青道赢了。他们没有输给这支打败稻实的队伍。在回校的途中,大家脸上都溢出胜利的喜悦。 御幸的好心情持续到宿舍中,“真是多亏了阿边的情报!”他嘴角含笑道。阿边就是渡边久志,棒球部的选手都喜欢用这个昵称来称呼他。 “是呢,多亏了阿边前辈的侦查!”光子附和他说:“看来阿边前辈不是真的想退出棒球部啊!如果他真的想退出棒球部,怎么会做这么仔细的侦查呢?” 御幸闻言愣住,接着他笑起来:“仓持跟你说过差不多的话呢,光子。”是他想岔了,阿边不是会轻易放弃棒球的人,以后找个机会跟他道歉吧……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换上在宿舍穿的运动服。御幸穿上黑色的运动长裤和红色的卫衣。鲜艳的红色显得他又精神,看上去又比平时白皙。 他比光子动作快。他换好衣服后,光子才慢悠悠地穿上上衣。他看到他惊鸿一瞥露出来的纤细腰肢,走过去圈住他:“光子,你有好好吃饭吗?这腰比女孩子的腰还要细吧?” 光子的腰有多细呢?细到御幸用两只手掌就能够完全圈住。他用手掌丈量了一下他的腰肢,然后搂住他,将他带到自己怀里。这一套动作连下来自然流畅,没有任何滞塞的地方。 自从上次拥抱过后,他对光子做这些亲密的动作就越来越熟练了。光子对这样的他没有办法,每次都弄得满脸通红。 “前辈……” 御幸瞥了一眼他脸上的绯色,弯唇笑着说:“你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啊,光子,比小凑还要容易害羞!” “这都是谁害的!”光子小声地嘀咕。 “纳尼?”御幸把身体压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他弱气地否认:“什么也没有……” 御幸笑,拖长声音说:“嗯,是嘛……”他没有追根究底,拖着他,让他陪他一起去练习挥棒。 “练习什么的,前辈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吧?”光子意外地拒绝了他,“以前,前辈不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吗?” 御幸喜欢自己偷偷地练习,仿佛万分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努力的样子。棒球部里面不少人都知道他这个怪癖。 “但我现在想让你陪我了。还是说,你不想答应我这个前辈的请求吗?”他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隐含着威胁。好像光子一拒绝,他就会立刻变脸,教他如何重新做人。 光子还能够怎么说?自然是答应他了。他欲哭无泪,沮丧地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光子很乖哦!”御幸真正地笑起来。他揉了揉他的发顶,放低声音,认真道:“你也的确是要多点练习挥棒了,以后球队一定会需要你的力量。” 光子被他说的又心虚又脸红:“嗯,前辈说的是……” 高岛光子——呆古撒娇 光子和御幸拿着放在宿舍中的金属球棒出门。他们挺拔的身姿和手中笔直的棍子仿佛融为了一体,在暗夜中微微发着光。 “都说了,让你去看就去看了!不要怕受伤了就没法上投手丘哦!这不还有我和阿宪前辈在吗?哈哈哈哈……” 泽村、降古和小凑弟弟从光子他们的对面走来。泽村一边走一边还侧着身跟身旁的降古说着什么。降古额头上冒着冷汗,看起来十分紧张和害怕。 “你们在说什么?”御幸把金属球棒扛到肩上,笑眯眯地问。 “啊!御幸一也!”泽村夸张地转过头,大喊:“你什么时候出现的?还偷听我们说话!” 御幸无奈地叹了口气:“泽村,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改掉?”说完,他不理他,直接对降古问:“呐,你受伤了,降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光子总觉得在御幸说出“受伤”这两个字时,降古的身体颤抖似的抖了抖。 “还……”他用比平时还要小的声音说:“还……还没确定呢……” “哈?你声音太小了……”御幸提高一点语调,随后他发现了什么,好奇地问:“你是在害怕?” 这次,降古确确实实地颤抖了一下了。“嗯……”他眼神呆滞,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地说:“怕,不想去医院……” 降古身高一米八叁,比旁边第二高的御幸还要高出4厘米。就是这样一个人高马大、体格逼近成年男性的冷酷少年,却像小孩子一样害怕去医院,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萌。 御幸忍俊不禁,扭过头笑了起来。光子很想给降古面子,不去笑他,但他一看到他那张因为害怕而显得有些呆滞的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这样的气氛下,本来没打算笑话降古的泽村和小凑弟弟也笑了。泽村一边笑,一边还用力拍打降古的肩膀:“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讳疾忌医啊,你这个样子可不行。哈哈哈哈……” 降古……降古的心情十分不美丽。他周身的气压变得很低很低,仿佛袭来了北海道的冬天。 还好,御幸几人只是笑了一会儿就将这件事情放下。“那么,”他接着问:“你为什么要去医院呢?真的受伤了?” “没错!”泽村抢着回答:“降古在今天的比赛中伤到脚了!” “是什么时候伤的?”御幸惊讶,“我竟然没有发现……” “在比赛进行到第五局,我冲向一垒的时候。”降古木木地说。 他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赌气,为之前身旁几人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事。竟然连光子也笑他……他生气地想。 不过,这时候御幸可不管他是不是在赌气。“你……你后面竟然还能够投得那么好啊?”他惊讶道。 今天对战鹈久森学园,降古是青道的先发投手。他从第一局登板,到第八局投完才被片冈教练换下来。也就是说,他在受伤之后还连续投了叁局比赛。 御幸既惊讶他受伤了还能有那么好的发挥,也恼他受伤了也不跟其他人说,自己一个人扛着,但他没有将后面那种情绪表现出来。 他能够理解降古的心情,每一个上场的选手都不会希望自己在比赛中途被换下来。即使受伤,只要还能够抗得住,他们就绝不会出声。 御幸在心里面生了一会儿气,然后就开始关心降古的伤情。 降古表示自己的脚没有大的问题,只是还需要到医院进行详细检查,看一下受伤的具体情况。“其实我觉得睡一觉就好了,是工藤前辈非要我去看的。”他不满地说。 “降古又在逞强了,”小凑弟弟笑眯眯道:“如果不好好治疗,小伤也有可能会发展成重伤哦!” “对,春市说得没错!”泽村赞同地点头。 降古无话可说,便闭上嘴巴,默默地在那里生闷气。 “好了,”御幸放松道:“既然问题不大,那你就更要去医院看了。好好治疗,不然,让身体留下隐患就不好。” “嗯,”降古点头:“我知道了,御幸前辈……”说着,他就想起了打针这件让他害怕的事。他会害怕去医院,主要是因为从小就有的对注射的恐惧。 他竭力忍耐,不让自己流出冷汗,把视线转移到光子的身上。 光子对上他的双眼,疑惑地眨了下眼睛:“降古?” “光子……”他小声喊,“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被他期待的眼神和柔软的声音击中,光子仿佛入了迷般,在心里面不断地回响着这叁个字。 降古还在看他,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星星般的光芒,像在期待主人垂怜的俊美、体型高大却惹人怜爱的牧羊犬。 “好啊,”光子弯起眉眼和唇瓣,温声甜软地说:“阿晓……” 秘密暴露 第二天。 棒球部的部长——太田——带降古去治疗的。 太田部长是一位宽厚的长者。光子提出要和降古一起去医院,他没有多想就满口答应了。只可惜,光子的姐姐礼子在旁边,说出了拒绝的话。 “小光,母亲说今天要来看你,你就不要去医院了。”她扶了下金丝眼镜,严肃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光子很惊讶。 “是她发简讯跟我说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应付完小弟,她转向太田部长:“降古就拜托你了,部长。” 他哈哈笑着应下,“真是遗憾呢,降古!” 降古满脸虚汗,脚步迟缓,依依不舍地跟他离开。 等他二人坐出租车渐渐远离,光子才跟礼子抱怨:“母亲真是的,我都已经跟阿晓说好了!” 礼子斜睨她一眼:“这话你留着待会儿跟母亲说。”她瞬间闭嘴了,只小脸仍然鼓起,有些愤懑不满。 “好了,”礼子叹气,“母亲后天要随剧团去国外演出,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你就不要怪她在这个时候跑来见你了。” 高岛夫人是音乐剧演员。这次剧团去国外巡演的名单中有她。光子是她心头肉般的幼子。不在出国之前来见他一见,她实在放心不下。对长女礼子她也不是不关心。只是她很可靠,而且成年已久,并不令她担忧。 倒是光子,年纪小、性格也软软的、好欺负,让她恨不得时时看顾。可他升上高中之后就强烈请求住宿,离开她的照顾范围。 对这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光子也是十分尊敬的。他没有再表示出不满。跟礼子探听到她会在棒球部结束训练之后来学校,他就乖乖回去练习。 离开前,他多嘴问一句:“姐姐到时候跟我一起吗?” “不,我忙着呢。再说,因为住宿而不能回家的人又不是我。”她现在还住在家里,差不多每天都会跟高岛夫人照面。对提出这个问题的小弟,她不由流露出一丝嫌弃。 光子讪讪,挠挠脸颊说:“也是呢……” 等他终于走了,礼子卸下气势,头疼地扶额:“真是的,也不知道像谁?” 她的父亲——高岛理事长——是一个严厉的人,母亲——高岛夫人——也行事利落,雷厉风行。她是她的父母两人的折中,跟他们都有些相似。只有光子,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 “都怪爸爸妈妈太溺爱他了。”只是这样说着的礼子,也是一个隐形的光子控。“如果他是一个女孩,会不会好点?”一边走进办公室,她一边自言自语地问。 然而,没人给她答案。 …… 高岛夫人身高1米69。她化着淡妆,五官精致柔和、身材纤细匀称,哪怕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她看到自己的幼子,就小鸟似的扑过去,将他拥入怀中。 “光子,”她又怜又爱又激动:“快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长高吗?”边说,她就边对他上下其手,把他摸得面红耳赤。 “母亲!”光子害羞得急急喊她。庆幸这个时间,学生基本已经回了家或者到了学校宿舍,没人看到他的囧样。 “啊啦~”高岛夫人眼神揶揄,正好也已经摸完了,就放开他的腰腹部。素手向上,搭在他的脸颊,掐住那块白白嫩嫩的肉:“瘦倒没瘦,就是黑了点。” 有一个热衷于保养的音乐剧演员的母亲,光子耳濡目染,对自己的皮肤、身材等也有严格的要求。即使打棒球是个容易晒黑的运动,他也时时注意不让自己的皮肤变差。 听到她这样说,他不禁就紧张起来:“真的吗?黑了很多?” 并没有。 “骗你的。”高岛夫人掩着红唇,“哦呵呵”地嘲笑自己儿子。在他恼羞成怒发飙之前,她才停下笑声,牵着他的手往校园林荫处走去。 “我这次出国一个月,你在学校宿舍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温柔谆谆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你姐姐。至于理事长,你就不要指望了,他最近忙得很。”她跟光子差不多身高。母子俩站一块儿并肩而行,看上去身姿一般的风流纤薄。 “我知道了。”光子乖巧地应下。 秋季昼短夜长。不过说了一会儿话,天色就慢慢变暗了。他领着高岛夫人向有灯光的地方走。拐过一栋楼层的楼脚时,有一阵“撒撒撒”的奇怪声音传来。 他疑惑地转头,被墙边一个出水口向上、坏掉的水龙头,正正喷了满头满脸的水。喷洒而出的自来水清冽冰凉,不仅浇到他的身上,也浇进了他的心里。 光子被冷水碰到,变成女孩子了。 “光、光子?”高岛夫人满脸震惊。如果不是记得自己一直牵着自己儿子的手,她肯定无法相信,面前这个俏丽楚楚的女孩就是她的亲生孩儿! 初秋的傍晚已经有些寒凉,光子被冷水淋湿全身,不禁有些打颤。她手足无措,颤抖着,不知该对她做些什么反应。 “快,先把棒球制服脱了,穿上我的外套!”高岛夫人果断说。米白色的小香风西服外套被她脱下来,套在脱完上衣、颤颤巍巍抱着自己的光子身上。 光子现在还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汗衫。贴身的设计,将她玲珑的身段完美展现出来。由于没有穿内衣,连那小小的奶头和饱满诱人的胸型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高岛夫人忙里抽闲看了一眼她的胸口,觉得她毋庸置疑是自己生的,跟她和礼子一样身材好! “母亲!”光子察觉到她在看哪,顾不得秘密暴露,脸红地跺了跺脚。 “咳咳,”她不好意思地轻咳,“光子,你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儿呀?” 她这样镇定,令光子也冷静下来不少。“这个由您来决定,”她声音软糯,带着神明的空灵之感,低下头,把西服外套的扣子系上,“母亲希望我是男孩我便是男孩,希望我是女孩我便是女孩。” 话是这样说,但她明白,自己的信徒并不想看到她一直用男儿身打棒球。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完全的女孩子。这个转变的关键,就握在高岛夫人的手上。毕竟她是生下她这具肉身的人,经由她的口来确定再合适不过。 至于她会不会将她的性别定为男,光子则有百分百的把握判断:不会。 要知道,这一家人除了高岛理事长这个不爱说话的闷骚以外,时不时都会念叨一句“要是她是一个女孩子就好了”。 算算时间,也就是在最近了。她会恢复女身的时间节点——在这个秋季大赛结束前后。 对这件事,一向慌慌张张、害怕暴露的光子很稳。她相信,在她的信徒们强大的信仰之力的作用下,不会有人发现她男变女的怪异之处。她的信徒们的力量就是这般能耐。就连她自己,也是诞生于这股力量之中的。 虽然有一些突然,但只要高岛夫人做出选择,其他人便会觉得光子一直是一个女孩,只是女扮男装加入了棒球部。曾经看到过光子的女体状态的东条和今丸,则会增加一段曾经发现光子男扮女装的记忆。 就连高岛夫人也不会觉得这件事奇怪,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当然,等她做出选择之后,她就会将这段记忆忘掉,只记得光子一直是一个女孩子。 唯一遗憾的是,完全变成女孩子之后,光子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以队员的身份和御幸、泽村等人打棒球了。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很难忘的时光。她不禁有点忧伤。 还有降古,等他从医院检查回来,她说不定就变成女孩子,不能再常常给他接球了。 一直知道这件事会到来,但到的那么快和突然,还是让她感到不舍。 或许有人会说,借助她的信徒们的力量扭转世界规则,以女儿身加入男子棒球部不就好了?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的话,青道棒球部就不是大家喜欢的那个青道棒球部了。在那里上演的,是男孩子们热血追梦的故事啊…… 高岛夫人不知她内心的想法。她看着自己从儿子变化成的女儿,看着她娇美、乖软动人的脸,怜爱之情油然而生。 她的光子,当然得是一个女孩呀…… 眼里、脸上涌起笑意,她张了张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