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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梅开二度

    付阮险些吓得变了脸色,强撑着面无表情,定睛看着封醒,连想问他是什么意思都张不开嘴。

    恰逢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付阮正觉着这是一阵及时雨,两秒后定睛一瞧,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屏幕上显示来电人:蒋承霖。

    这是付阮的手机。

    付阮看见了,封醒也看见了。

    见状,封醒默不作声地起身往外走,付阮心底登时卷起千层浪,一浪盖过一浪,拍得她心烦意乱,胸口发闷。

    封醒出门,付阮把手机贴在耳边。

    熟悉声音打手机里传出:“四妹,在干嘛?”

    付阮向来敏锐,之前蒋承霖打给她,都会问‘在忙吗?’,像是‘在干嘛?’这三个字,还是他们刚结婚那会儿,蒋承霖一天三个电话的开场白。

    乍听挑不出什么毛病,付阮甚至觉得,是自己敏感了。

    不露痕迹,付阮还是老回答:“有事?”

    她心里生怕蒋承霖说没事,好在蒋承霖说:“乔治笙儿子今天生日宴,知道我们在夜城,电话打到我这,让我也问下你,晚上七点,看你方不方便。”

    付阮并不乐衷主动结交权贵,但这次南岭项目,乔治笙肯定在背后出力不少,虽说这是蒋乔两家的关系,可付阮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一。

    人家都问到头上来,付阮回:“地址在哪?”

    蒋承霖:“近郊,六点我来接你,一道过去。”

    付阮应声,蒋承霖也没多说别的,电话挂断,付阮看了眼,通话时间三十八秒。

    这个时长,别说暧昧,普通同事间客气两句都能撑到四十秒。

    付阮急于向封醒显示自己跟蒋承霖之间清清白白,当即打给封醒,说了下电话内容,紧接着道:“你帮我准备礼物。”

    封醒:“乔治笙哪个儿子过生?”

    付阮后反劲,刚刚跟蒋承霖通话时,她通程绷着一根神经,竟然忘记问是哪个儿子。

    短暂停顿,付阮:“干儿子亲儿子,年纪都不大,准备两份吧。”

    五点五十七分,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戴着墨镜的付阮从电梯里出来,往前走了十来步,当视野开阔时,她很快发现坐在休息区的熟悉身影。

    蒋承霖今天没穿绿,同样白衬衫黑西裤,没人喊他,他自己突然转过头。

    看见付阮,蒋承霖迈步走来,两人如常打招呼,又一起上了同一辆车。

    这个时间段,正是夜城下班高峰期,选了最优路线,车还是一路走走停停,付阮和蒋承霖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某一刻,蒋承霖道:“一个慰问奖,四妹不用太上心,准备这么久,我都有压力了。”

    这哪是客套话,摆明了从付阮伸手要东西。

    亏得付阮本想放他一马,闻言:“快准备好了,你明天应该能收到。”

    蒋承霖镜片后眼睛弯起:“那我先提前谢谢四妹了。”

    付阮职业假笑:“我也希望四哥能喜欢。”

    蒋承霖:“你送的,我一定妥善安放,争取下次从你这挣块金牌。”

    付阮就听不得金牌俩字,一想到那块挂在她床头好几年,她看见就美得慌的东西,竟然是蒋承霖送的,她到现在都有种痴心错付的异样感。

    车在路上刚刚好一个小时,最后驶入一片私人区域,别人是住在私密性很好的别墅区,乔家则是有一整块自己的地,在这块地里建了一栋别墅。

    不用担心私密性和安全性,几公里内不见人影。

    付阮和蒋承霖下车往里走,原以为今天到场的宾客会不少,结果院门敞开,付阮没看见人,倒是先看到一条冲出来的大狗。

    大狗背黑腿黄,是条德牧,张着嘴,伸着舌头,来势汹汹,付阮面不改色,心想好狗,一看就是有血统的。

    然而不等她有反应,一道身影从身侧闪到面前,下一秒,大狗扬起两只前爪扑来,蒋承霖一手握住一只狗爪。

    大狗非常热情,尾巴摇得飞起,天气热,舌头上多少带点哈喇子,撅着大鼻子要去拱蒋承霖的脸。

    蒋承霖挺着背,头最大程度后移,偏着脸道:“七条,冷静!“

    他头再往后一点,就快撞在付阮脸上,付阮往旁边跨了一步,余光瞥见脚边有东西,低头一瞧,恰逢蒋承霖扛不住热情好客的狗,正欲往后退,付阮伸手抵在他后背,“别踩到兔子。”

    同样的当,蒋承霖怎么会上两次,握着狗爪,他当即道:“能不能有点新花样?”

    付阮还抵着蒋承霖的背,蒋承霖前一秒还信誓旦旦,下一秒又忍不住顺着付阮的视线往下看。

    这一看不得了,一团白色毛绒绒的东西,正贴着他后鞋跟,刹那间,蒋承霖几乎将大狗扔出去,付阮又一次得见人类从陆地动物进化成飞行动物的现场。

    蒋承霖整个人从付阮身前,眨眼飞到她身后五米外,大狗要追他,院内一道清冷男声传来:“七条。”

    大狗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停止向蒋承霖飞奔的动作,紧接着掉头往里跑。

    不多时,一身黑色的颀长身影从里面走出,付阮见过乔治笙,在她和蒋承霖的婚礼上。

    乔治笙看见付阮,没笑,只是收起对陌生人的疏离:“来了。”

    付阮淡笑:“过来沾沾小朋友的喜气。”

    乔治笙越过付阮,看向几米外脸色发白的蒋承霖,“怎么了?”

    蒋承霖头皮发麻,想说好好一家,养狗就算了,养什么兔子,恰好那团白色的毛绒绒动起来,它坐着是一团,走起来四肢虽然短小,但也是走的,不是跳的。

    哪里是兔子,分明是只猫!

    蒋承霖没看乔治笙,定睛看向付阮。

    付阮面不改色心不跳,理直气壮:“看错了,我以为是兔子。”

    她真没撒谎,蒋承霖爱信不信。

    蒋承霖抿着好看的唇瓣,鼻梁微汗,当然,手心,后背,都是汗。

    乔治笙见状,一言不发,掉头往里走,没把自己当主人,也没把蒋承霖和付阮当客人。

    两人在院门口大眼瞪小眼,瞪到里面其他人出来,把他们迎进去。

    走进院子付阮才发现,根本不是宴会,而是私人聚会,来的也不是宾客,而是亲朋。

    最最尴尬的一点,所有人都是夫妻关系,这就显得付阮和蒋承霖关系微妙,他们也是夫妻,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