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1992
这么大的事，郭副主任自然不可能只靠着张起航的一面之词就向市里面的领导们汇报，在再三向张起航确认了他们几个城市综合体的所在地之后，郭副主任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向这些地方的朋友确认过之后，他震惊了：
琅琊市暂且不说，自己在魔都、舜耕的朋友，竟然都知道华腾工业集团的城市综合体项目，尤其是魔都那边的朋友，对于华腾工业集团的那个城市综合体项目更是赞不绝口，表示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那个城市综合体已经成了当地最负盛名的居住和商业区，商品房的均价都比其他地方高出来好几百块；
此外，现在很多魔都的当地人招待外地来的朋友，都喜欢带他们去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个城市综合体去逛逛、开开眼界，认为这些地方代表了魔都最繁华的景象……
张起航竟然没撒谎？
连魔都的朋友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城市综合体都这么推崇？
这下子，郭副主任不敢怠慢了，立刻将这个情况向钱主任做了汇报。
初听了郭副主任的汇报，钱主任谨慎的道：“张起航同志的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但老郭你有没有核实过张起航同志说的这些话？他们一家生产企业的企业，竟然懂得怎么开发和运营一家大型的综合商场？”
在钱主任看来，这个所谓的“城市综合体”其实就是张起航给这个项目取了个好听的名字，但说到底，不就是一个能够买东西、吃东西的大型的综合商场么——不过话说回来，“城市综合体”就是比“大型综合商场”好听、洋气。
郭副主任连忙解释道：“主任，我跟我魔都的朋友了解过了，华腾工业集团早在好几年前就在魔都开发了一个大型的城市综合体，我的朋友对华腾工业集团开发的这个项目的评价非常高。”
“还有这样的事？”
郭副主任的话让钱主任不由的一愣：你一家生产汽车摩托车的企业，不但去搞商场，还把这个商场搞的有声有色？
“是，”郭副主任应道：“我的这个朋友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魔都计委工作，我相信他不会糊弄我。”
“这样啊……”
听郭副主任这么说，钱主任的表情也开始认真起来：“这样，老郭，你把你朋友跟你说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郭副主任点点头，说道：“按照我这个同学的说法，这是1992年的事了，最一开始是华腾工业集团刚刚起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华腾工业集团还叫琅琊市工业局空压机厂，是琅琊市工业局下属的一家濒临破产倒闭的三产单位，当时张起航同志刚刚分配到琅琊市工业局，正好赶上琅琊市工业局内部改革，就主动报名申请承包当时只能发70%工资的空压机厂……”
张起航还有这样的过往？
钱主任被郭副主任的这番话勾起了兴致，情不自禁的点头，示意郭副主任继续往下说。
郭副主任这才接着说道：“当时的张起航在承包了空压机厂之后，从哈工大内燃机专业毕业的他，发现空压机这个东西其实和小型的单缸摩托车汽油发动机差不多，也需要汽缸、活塞、曲轴这些小型汽油机最基本的东西，灵机一动，没有继续生产空压机，而是去山城，找到了位于山城的浦凌机器厂，这个浦凌机器厂是嘉陵摩托车的配套厂，给嘉陵50摩托车生产配套的发动机……”
听到这里，钱主任忍不住了，问道：“92年的话……嘉陵50已经不怎么吃香了吧？张起航引进这个摩托车，他们能打开市场？”
所谓“不吃香”，就是在市场上不怎么受认可、大家不怎么喜欢了。
郭副主任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说张起航同志厉害呢，他只引进了发动机，而不是引进摩托车，而且他不但引进了发动机，还从浦凌机器厂返聘了很多已经退休的老工人，帮他们空压机厂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了生产嘉陵cj50单缸汽油机的能力。
然后他们又将这个小发动机整合到了小推车上，就是建筑工地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人力小推车，推销给各大建筑公司……”
“建筑工地上的那种小推车？你等一下，”钱主任打断郭副主任的话，说道：“我记得咱们中关村的很多建筑工地上都有一种带发动机的小推车，不会就是那种吧？”
身为管委会一把手，钱主任当然少不了去辖区内的各个施工工地上视察和指导工作，对于建筑工地上那些动力小推车自然是不陌生，但他却从未将这些动力推车与华腾工业集团联系在一起。
不但是钱主任没有将那些在中关村的建筑工地上随处可见的动力小推车与华腾工业集团联系在一起，郭副主任也同样是如此，现在听自家领导这么说，他不由愣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
反倒是钱主任，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中关村那些建筑工地上正在使用的动力小提车未必是华腾工业集团生产的，但或许和华腾集团有关系……咱们年轻那会儿，建筑工地上哪有这么先进的东西？”
郭副主任点头道：“您说的也是。”
钱主任应了一声，说道：“老郭你继续说。”
“好，”郭副主任应了一声，接着说道：“经过建筑公司的实际测试，发现在小推车是哪个装了这么一个发动机之后，工人每天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好几倍，而且劳动强度还大大减轻，于是纷纷采购，张起航承包的空压机厂也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扭亏为盈。
再后来，有了钱的空压机厂一边对外出售发动机一边又想办法上马了摩托车项目，刚巧，他们又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候，规模越做越大，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
“原来华腾工业集团一开始是这么起来的，”钱主任了然的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对了，这个浦凌机器厂与华腾集团在魔都开发的这个城市综合体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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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还真有关系，”郭副主任解释道：“浦凌机器厂虽然是在山城，可却是当年搞大三线建设的时候，从魔都整体搬迁过去的，建厂之处的那批人都是魔都人，张起航是用‘只要你们愿意将cj50发动机的技术转让给我们，我们就帮你们在魔豆盖房子、让你们会魔都安享晚年’的理由说服的浦凌机器厂的领导，否则浦凌机器厂这么大、这么红火的一个厂子，凭什么将cj50发动机的技术近乎无偿的送给了当时都里就拿不出几毛钱来的空压机厂、还手把手的帮他们形成了生产能力？
至于后来为什么这个退休职工安置小区变成了这个城市综合体，那就是另外一桩事了。”
“原来如此，”总算是搞清楚了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会在魔都有一个城市综合体项目的钱主任，一脸感慨的道：“那老郭你的意思……”
郭副主任毫不犹豫的道：“如果这么也给城市综合体当真能够给当地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和税收，并且极大的拉动所在区域商业的发展、提升城市的形象，我觉得我们可以、也必须上马这么一个项目。
我觉得咱们可以组织一个考察队伍，对华腾集团的几个城市综合体项目进行全面的考察、了解，以确定是否要做这个项目——当然，这个项目是否交给华腾工业集团开发，咱们管委会内部可以进行讨论。”
“老郭你这个想法非常好，”钱主任当即对老郭同志的态度表示了肯定，拍板道：“就这么定了！不过这件事你一定要与张起航同志沟通和协商好。”
先考察，考察之后确定这个项目是真的好，真的能够给管委会带来大量的就业岗位和税收，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就一个字：干！
郭副主任自然明白自家老大口中的“与张起航同志沟通和协商好”是什么意思，连连应是。
………………………………
对于郭副主任提出的希望去华腾工业集团下属的各级城市综合体去考察的要求，张起航没感到丝毫的意外：村管委会如果不对自己的提议感兴趣，那才是见鬼了：开玩笑！不管是就业岗位还是增加税收，哪一个不是地方管理者想要的？
他当即在电话里表示会欢迎管委会来考察和指导工作，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会全力配合。
郭副主任对于张起航的表态很满意，客气了几句之后随即挂了电话——至于具体的考察日期，他压根就没提，公家做事，那是有规章制度的，首先要开会讨论，开会讨论过了之后才是协商具体的考察日期和考察团队的构成，还要与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协商和对接，总之急不得，别说是下个月，就算是半年之后才成行也是正常的，再考虑到即便是要搞这个城市综合体项目也要等两三年后华腾工业集团的京城技术研发中心建成、从这所中专搬离之后才成，以钱主任、郭副主任为首的中关村管委会这边自然是就更不着急了。
而就在村管委会做出了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商业地产项目进行考察的决定的同时，张狐狸以及他的团队也终于做出了决定：接受华腾工业集团下属华腾投资的投资。
至于投资额度以及所占股份的比例，这个还需要双方的沟通。
张起航与张狐狸的见面是在一家茶楼里进行的，大概是募资的压力比较大，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相比，张狐狸看上去似乎更加憔悴了，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张狐狸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张总，在此前我们与包括英特尔投资在内的外国投资商的沟通中，大家对我们搜狐网的估值为650万美元，不知道您对于搜乎网这一估值是否认可？”
在张狐狸看来，除非张起航认可搜乎网的估值，双方才能谈下去，否则大家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不过张狐狸在这里小小的耍了个小聪明，包括英特尔投资在内的外国投资商对搜乎网的估值不是650万美元，而是550万美元，张狐狸一个小小的“疏忽”，搜乎网就增值了100万美元。
听到张狐狸的报价，张起航微微一笑。
张狐狸的小计倆挺不错，可惜，这一切都没有瞒过张起航的眼睛——张起航太清楚搜乎网第二轮融资的情况了，曾经的历史上，张狐狸是付出了40%的股份换取了220万美元的投资，整个搜乎网的估值大约是550万美元。
不过对于张狐狸的这点小伎俩，张起航也并没有揭穿，他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张总，既然英特尔投资等国外投资商到现在还没有决定注资你们搜乎网，那就说明这个估值有问题。”
“……”
张狐狸抿了抿嘴，没说话，但显然对张起航的这番话有些不服气。
张起航也不介意，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不跟你使劲压价了，这样吧，550万美元，如果你能够接受这个估值，咱们就接着往下谈。”
华腾投资对搜乎网给出了550万美元的估值？
张狐狸愣了一下，他预料到了张起航可能会压价，但他没想到张起航压价的幅度竟然这么小，只是从650万美元压到了550万美元，压了只有区区100万美元？
强忍着心中的欣喜，张狐狸故意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跟张起航讨价还价：“550万美元也太低了……张总，这样吧，不如取个整数，600万美元您觉得怎么样？”
“600万美元？”张起航略一沉吟，随即点头道：“我之前提出的那个将‘汽车’板块交给我们来运营的建议，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张狐狸立刻明白了张起航的意思：如果搜乎网同意将“汽车”板块交给华腾工业集团来单独运营、操作，他就认可了搜乎网600万美元的估值……对了，还有张起航此前承诺的赠送两辆轩逸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