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面那些说得有道理的话,孔文斌也自动屏蔽了,带着对石立夏的偏见,他觉得都是歪理。
大家都走了,朱盼儿却并没有离开,依然还站在那里。
孔文斌已经感受到石立夏已经注意这边,也就着急着想要带着朱盼儿离开。
朱盼儿依然没有动,看着石立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孔文斌想继续劝她,朱盼儿开口道:“她是谁啊?”
孔文斌心底一跳,生怕自己曾经跟石立夏接触的事泄露了,不过看朱盼儿的表情,又稍稍放心下来。
“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被那孩子叫美姐的女同志。”
“她啊——”孔文斌的话语里透着轻蔑,“她就是不顾你爸脸面,把你堂哥工作抢走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你堂哥就不会拿走你妈妈的工作,你的工作现在就有着落了。”
想到这里,孔文斌就觉得懊恼。
如果没有石立夏横插一杠,朱盼儿现在也有工作,那他们结婚就是双职工家庭了。
自从石立夏有了工作,就翻脸无情,这让孔文斌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他以前经常跟石立夏提起宣传科的事,她能这么幸运进去工作吗?结果这个女人对此只字不提,就是个天性凉薄,忘恩负义的人。
石立夏在孔文斌眼里是蠢笨的,才不相信她是靠着自己的才华进的宣传科,哪怕她的文章发表在省周报上,孔文斌也觉得都是因为他的教导。
至于他自己都没能上报,哪里有本事教人这件事,他选择性无视了。
朱盼儿眉头紧皱,孔文斌以为她因为抢工作的事厌恶石立夏,又继续道:
“这个女人之前是我一个亲戚的邻居,她嫁过来以后好吃懒做,太阳晒屁股还没起来,可是他们那栋楼里的名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混上现在的工作。很多人都说,她肯定是使了手段的。”
孔文斌没说清,可那暧昧语气让人很容易就明白过来。
朱盼儿眉头皱得更紧了,孔文斌心中窃喜,很希望看到石立夏会被找茬。
石立夏现在的样子让孔文斌看着很刺眼,太小人得志了。
“孔同志,你都是这样在背后说一个女同志的坏话吗?”
孔文斌的笑意僵在脸上,心里顿感不好。
“盼儿,你别误会,那些话都是别人说的,我只是转述罢了。”
朱盼儿听到这话,刚才沉浸在文章的她,一下子就脑子清醒起来,再看眼前的人已经没有刚才的文雅通透,而是带着一股熟悉的俗气。
朱盼儿内心有些失望,“孔同志,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
“盼儿,你去哪里,我去送你。”孔文斌连忙上前拦住。
朱盼儿表情冷了下来:“让开。”
孔文斌心里虽然不高兴也不情愿,可还是让开了,他跟着走了两步,又被朱盼儿打发回来了。
直到朱盼儿消失,一直表情温和的孔文斌沉下来,狠狠地踢了地上的石头。
石立夏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看两人不欢而散心里有些纳闷。
不过看朱盼儿对孔文斌并没有那么痴迷,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这样的渣男还是得赶紧揭露他的真面目,否则还会有更多女孩上当受骗。
石立夏有种感觉,孔文斌肯定不止这么一个目标,私底下肯定还跟别人有暧昧。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反倒因为大家一块干了一件事,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兴致都更高了。
秦文娟也觉得神清气爽,跟石立夏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划船,去玩各种游乐设施。
有秦文娟帮忙一起照看孩子,石立夏也放松下来,融入到游乐中去。
石立夏原本对这些并没有太大兴趣,可大家一起却发现有意思极了,玩了一天也不觉得累。
从公园里出来,由秦文娟作东,一群人吃了个大餐。
钱是秦文娟付的,不过粮票是石立夏掏的。
他们去了一家国营饭店,乌泱泱一群人进去的时候,不少人都转头看稀奇。
这年头舍得带孩子到饭店吃饭的家长还是很少的,毕竟东西太贵了,就算带也不会一口气带那么多,吃一顿一个月甚至几个月都要打饥荒。
别看孩子小,一个赛一个能吃。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也看得很稀奇,一个年轻女服务员还过来跟他们搭话,完全不像对其他人一样冷言冷语。
孩子见多了,可这么多孩子在一起,竟然不吵不闹,那就不一般了。
而且一个个长得还好看,让人更是喜欢。
“他们身上的衣服可真漂亮,我在百货商场都没见过这样的款式,你们是去沪市买的吗?”
石立夏笑道:“不是,都是我自己做的。”
女服务员惊讶极了:“你自己做的?也太厉害了吧!”
松子积极补充:“还是用碎布做的哦。”
有些人兴许会觉得用碎布做衣服有些丢人,这意味着家里没钱没票买整块布。不管什么年代,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哪怕现在的风气是追求艰苦朴素也不能例外,都生怕被人瞧不起。
可三兄弟能有衣服穿就很开心了,而且石立夏经常表现出,我能靠碎布做衣服,我真是牛逼坏了的气质,松子也就觉得这是个大本事,值得拿出来炫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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