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是他将他拉下水,陪他们做完这一场荒诞戏。
除夕夜, 三个人去超市采购年货。
祁浪走在前面, 货架边挑挑拣拣, 选他最爱吃的零食饮料,言译推车走在后面,白禾则亲昵地挽着他的手。
言译喜欢她这样挽着她, 他低头想要索吻, 白禾笑着推开他的脸。
祁浪回头:“年夜饭喝橙子还是可乐?小百合挑一个。”
“挑什么啊, 都要。”白禾笑着说。
“行,都要。”祁浪从两个都放进了购物车里。
白禾问他:“你这一天天的住我们家, 要住多久啊?难不成住到十五去了?”
“看你爸妈这意思, 只怕要留我住一辈子。”祁浪漫不经心说。
“那我跟一得养你一辈子啊?”
祁浪反问:“为什么不是我养你们。”
白禾不假思索说:“行, 生活费先交10万看看诚意。”
祁浪当即摸出手机:“先转一百万预付, 不谢。”
白禾凑过去, 见他居然真的要转账了, 连忙按住手机,无语地说:“有病啊你!真转。”
祁浪绽开一抹微笑, 梨涡深陷,阳光又鲜焕:“有祁浪哥在,你们生活富足无忧,好吗。”
“你一天天的,衣服不会洗,碗也不会洗,饭也不会做…那基本等于我跟一伺候你一个了。”
“工资都给你们开到一百万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无所谓啊,问问我们家言医生,愿不愿意一百万来伺候你,他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祁浪望向了言译,言译淡定地说:“不如先买套五层豪华庄园看看诚意,另外所有收益要上交,一份私房钱都不能留,否则乱棍打死。”
祁浪对白禾说:“这也太过分了。”
白禾也笑,靠在言译身边:“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你们两个当我是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吗?”
“不,我们当你是赚钱奴隶。”言译说。
“别太过分!”
祁浪侧过身,懒得搭理他们,继续挑选商品。
言译仍旧不依不饶要跟她索吻,白禾无奈踮踮脚,亲了他脸颊一下。
祁浪很想假装没看到,但余光终究…放不过他的心。
……
走出超市,白禾提议去给言译买件衣服:“阿一好久没买衣服了,过年总得穿件新的。”
祁浪说:“买衣服我擅长。”
他带着言译白禾来了商城三楼的男装潮牌店,白禾在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一件又一件在言译身上试看,问言译喜欢吗。
言译表示没意见,怎么穿都好。
他的确不挑剔,衣架子身材,就算穿她爸的旧衣服,都能穿出他自己的气质。
不过白禾挑出的每一件都被祁浪一票否决了——
“土。”
“难看。”
“你自己的男朋友,你会不会选啊?”
“那你来啊。”白禾气不过,罢工了。
祁浪是很会打扮拾掇自己的,眼光也不错,给言译挑出了几件上身效果都不错,言译打扮一向很清爽,祁浪给他弄了个潮酷少年的造型,越发漂亮出众了。
白禾说从中挑一件,祁浪从来不挑,看上的全买走,直接让店员出单,并且抢先一步刷了卡。
“哎!这不能让你出钱吧。”
“我在,能有你们给钱的份?”
白禾望向言译,言译并不在意,说道:“他要给就给,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天,该出点血了。”
回家之后,爸妈已经忙了一桌年夜饭,招呼三人快进屋。
言译进厨房帮白鑫诚做饭,白鑫诚看着他的新衣服,连忙说:“别沾上油,出去吧,不用你。”
言译听话地出去了,脱了衣服,只穿了件高领的灰色毛衣,又进来帮忙了。
“你这孩子…”他无奈地笑了笑,“新衣服你姐给你买的啊?”
“祁浪买的。”
“唷。”白鑫诚笑了起来,高声对门外说,“真是我们家女婿啊,都知道给弟弟买衣服了。”
外面传来祁浪臭不要脸的声音:“这是我应该做的。”
言译:……
晚上一家人边看春晚边吃年夜饭,白禾跟祁浪两个人照理叽叽喳喳地吐槽春晚的每一个节目,俩人凑一块儿跟两只小麻雀似的,总有说不完的话。言译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倾听,也鲜少搭腔。
三个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
吃过年夜饭,三个人下楼放烟花,因为城市里不能放爆竹一类的炮仗,所以祁浪搞来了仙女棒,给白禾点上。言译的打火机一直被风吹灭,白禾将自己的仙女帮递过来,给他滋火花,祁浪的也递了过来,两人合力帮他点燃了火花。
三个人拿着滋啦滋啦冒火花的仙女棒玩了一会儿。
烟花照亮了白禾柔美的小脸蛋,眼底也有灿烂的烟花映照着,氛围感狠绝。言译和祁浪几乎是同时摸出了手机,想给她拍照。
白禾连忙伸手挡脸:“干嘛干嘛!不许拍我的丑照。”
祁浪笑着将她翻白眼的鬼照递给言译看,言译说:“传给我。”
“好。”
白禾:……
三个人放完了烟火棒,一起去海边沙滩上看别人玩儿。
有人在游轮上跨年,可以放烟花,照亮半边夜空。
白禾坐在松软的沙地边,脑袋靠在言译的肩上,言译怕她冷,给她戴了一圈儿红色围巾,捻得严严实实的。
新年倒计时,白禾闭眼许愿:“新年愿望,希望以后可以成为超厉害的摄影师!”
祁浪说:“希望有生之年能再看一次…”
说一半,他就不说了。
“再看一次什么?”白禾好奇地问。
祁浪没再说下去:“忽然想起,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才没有呢!我都说出来了。”
祁浪看她,有烟花在他的瞳眸上绽开,熠熠闪光。
希望再看一次你穿芭蕾舞鞋,跳一支天鹅湖。
只为我…
不能说的愿望。
也许是压在心底永远的秘密。
白禾偏头望向言译:“一,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言译低头想了想:“说出来,可能就不灵验了。”
“你听他乱讲。”
“快说嘛,也许姐姐能帮你实现呢。”
言译想了想,对她说:“愿你得偿所愿,美梦成真。”
……
后半夜,言译锁上了自己的房间门,然后走进白禾的房间,同样,“咔哒”一声,反锁了房门。
双重保险。
躺在被窝里跟室友们互道“新年快乐”的白禾,察觉动静,蓦地坐起了身。
“一,做什么?”
言译走到床边,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唇:“嘘,别出声。”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旁,低头,用温柔又忍耐的眼神,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审视着…
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竹伶仃的脆响。
白禾坐在床边,双腿交叠,无措地看着言译。
寂静的夜里,连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
她看到了少年鸦黑眼底那汹涌的渴望,她牵起了他的手,言译将手伸到她唇瓣边,轻轻下拨,翻出红润的唇肉。
他坐到了床边,拨弄着她白色睡裙上的小纽扣,试探性地解开一颗,然后看她…
白禾眼神闪躲到一旁,脸颊越发绯红,羞涩地问:“能不能关灯?”
言译:“不能。”
说话间,他已经褪去了她的全部,珍视地凝望着她。
白禾感觉他的眼神就像火星子,溅在了她身上,下意识地伸手去掩自己颈子,那一块烫伤的肌肤,言译说:“我不是他,不用藏。”
说完,他在她颈项边伤口处,压下的一个滚烫的吻。
白禾的心都被他融化了,伸手抱住了他。
言译说:“不急。”
他低了头,拨弄着她,然后轻轻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