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由纪没有多发挥她嘴贱的特长,她把眼神收回?又落到鼬身上?,笑着说?:“欢迎回?来。”
“啊,”鼬抱歉地?说?,“今天忘了说?‘我回?来了’。”
“没关系,”由纪指着他身后两个倒霉蛋,“我第一时间也?只注意到他们了。”
“实在是狼狈得?太显眼了。”
“由纪!”
“由纪姐姐!”
“嗨嗨。”由纪投降似的举起手,“不?揭你们老底了。”
鼬把手里的玫瑰花送到由纪手里,由纪虽然每天都能拿到玫瑰花,家里的玫瑰花也?堆得?可以摆花坛了,但她依旧在每次收到玫瑰时表现得?很惊喜。
她开心地?拿着花,趁着鸣人和佐助闹腾,在鼬脸边亲了一下。
佐助眼尖,喊:“我又看到了!”
由纪一愣,她以前还会尴尬一下,现在她也?越来越厚脸皮,回?怼:“看到了就?看到了!”
鼬笑着把她揽在怀里。
晚饭后,佐助和鸣人回?另一边的家里去,家里房间不?多,住不?下两个孩子,还得?是族长家里气派,房间多到鸣人每次留宿都跟翻牌子似的,随便选。
啧,看来大少?爷跟她出来住,还真是受委屈了。
为了减少?一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睡前,由纪拿起一本没有记录空白的笔记本,问鼬有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
她以为她是阿拉丁啊。
鼬笑问:“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由纪不?要?脸地?说?:“这?得?看情况,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世上?大多数愿望我都是实现不?了的。”
她说?的是废话。
说?废话就?算了,她还催促着鼬说?实现不?了的废话。
要?是以前,鼬肯定认真思考过后得?出结论:“没有愿望。”
但现在,遇到这?种废话,他学?会了不?较真,他装作认真思考,半晌,把由纪的愿望清单收起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把由纪抱到床上?,在她有点困惑的目光下,帮她盖上?了凉被。
不?愧是优等生,就?连盖被子也?不?能有一个褶皱,完美得?由纪都不?好意思动弹了。
由纪不?解、沉思、纠结、挣扎,最后发出疑问:“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鼬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捧住由纪的脸,弯下腰,将吻温柔地?落在了她的额上?。
由纪一怔,眼里炸开星光,他们挨得?很近,近的能看见?彼此眼里细微的波澜,鼬的长发散下来和她的纠缠在一起,浓墨的黑晕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由纪看着鼬脸上?绽放出柔和的笑意,捧在脸边的手,缓缓滑到她的眼角下那颗细小的泪痣上?,点了点,他温声告诉她:“我想实现的,已经实现了。”
没有此时此刻更?幸福的时候了。
她看着他幸福,心里却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悲意。
她突然想告诉他,自己的病又变严重了。
她一直扛着不?说?,拼命隐瞒,是怕他害怕,可她看到他如今幸福的样子,自己倒开始害怕了。
她虽然不?怕死,但是看到他俩能好好活着便又开始贪生。
眼睛酸涩难当,他们离得?太近,一切都无所遁形,由纪怕被发现眼里即将冒出来的水光,便闭上?了眼睛。
“由纪?”
由纪抬起手,将咫尺之距拉得?更?近,直到他们能够触碰到彼此,鼬的眼睛暗了暗,克制的吻在一瞬间变得?充满掠夺性,他们在月光下,在隐秘的角落里纠缠在一起,就?如藤曼缠住大树,深深缠绵。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留下暧昧又交叠的呼吸声。
房间里,曾经只装载着由纪的物品挤进了鼬的东西,一开始只是几?件衣物,后来是擦拭刀具的工具,再后来是任务报告,再再后来是完完整整的鼬本人。
理当分道扬镳的两个人在无可抵挡的命运的轮回?中拼了命地?把彼此穿插在对方的人生里,试图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相聚又分离,挣扎又沉沦。
由纪流着泪,将鼬推开,鼬擦了擦她的眼泪,声音低哑:“疼?”
由纪摇了摇头。
她说?:“我想到该做点什么了。”
“什么?”
“我想着你童年?短的跟没有似的,我决定给你凑一千零一个睡前故事,以后睡觉前我就?给你讲童话故事吧。”
他被由纪推开竟然是为了这?个,估计他也?有点无语,戴着婚戒的那只手点了点由纪的泪痣,又开始没情商起来:“忍者都没有童年?。”
“别人没有,你得?有啊。”由纪抽出光裸的手,似乎想要?爬起来,去捡那本被鼬丢在一边的‘愿望清单’。
鼬把她拽了回?来,跟她说?:“童年?可不?能做这?种事。”
由纪脸一红,又立马正直起来:“你说?得?对,我们以后得?干点少?儿相宜的事。”
鼬这?回?沉默时间更?长。
由纪见?鼬不?说?话,盯着她,表情还怪吓人的,她闭上?眼,当没看见?,继续说?:“从现在就?开始吧,我想想,我们今天讲点什么故事。”
“啊,”由纪睁开眼,笑着说?,“就?讲《睡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