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骗他身子后,始乱终弃了》 1、洁身自好第5820天 【叮,今天是宿主爸爸洁身自好第5820天,运气+10积分,再接再厉哦。】 高耸入云的翠竹峰上,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只有风雪声的竹屋内响起一道突兀的机械童音,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悬浮在半空中的机器人,外形呆萌,正拟人化地拍着手掌祝贺,绕着盘膝坐在竹榻上的微生耀欣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方形脑袋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泛着蓝光,与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以及还燃着未烧尽的烛火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少年闭目凝神,运功修复内伤,对于这不符合时代的产物在他头顶盘旋,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唯有那胸膛微微起伏。 仿佛对这道声音见怪不怪。 闪烁着电子光芒的机器人没有得到回应也习以为常,看了眼正修炼的少年,识趣地不再打扰,转身朝敞开的门口轻巧飞去,打算探索新地图。 正当它准备降落在覆了积雪的屋顶,忽然观测到有人正朝院子靠近。 白茫茫的雪色中,一抹随着衣摆被吹起而显现的嫩芽绿映入眼帘,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山头,尤为醒目。 它立刻唰地一声平移过去,想要看看来者何人。 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位身着竹绿色襦裙披着雪貂斗篷的少女,她提着一只竹篮,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缓步前行,雪花落在她的发梢、斗篷帽沿,为她增添了几分出尘的清冷。 梨偈只感觉有个不明物体迎面朝她飞掠过来,她下意识想要躲闪,但物体的反应比她迅速,一个直刹,在咧咧风雪中卷起一阵不易察觉的气流,带起她鬓角的碎发。 稳稳在距离她一丈前悬浮住。 梨偈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造型奇特的人形物体,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模样,那东西也没捕捉到她眼中的震惊,就立马掉头,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爆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宿主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紧接着就唰一下消失在她面前,速度快得令人咂舌,她只看到那个飞行体如闪电在天空划过般,朝微生耀的住所直线奔袭。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加上下雪影响视线,饶是她估摸有5.2的视力,也没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留那魔性的声音还在空气中传播,让梨偈本就被风雪吹得发疼的耳朵嗡嗡作响。 梨偈抬手摁了摁耳朵,心中不由惊疑。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修仙界的什么傀儡人或者什么法宝? 算了,不重要,修仙界的奇珍异宝再怎么神奇,也不如22世纪的现代智能产品。 时间紧,任务重,她要去看看她传说中的童养夫。 与此同时,竹屋内。 飞回来的机器人声音就像小爱同学开了2倍速,还染上了人类化的焦急:“宿主,快暂停修炼,有敌袭!你那三步一喘、十丈一歇的童养妻过来了,别让她看见你的美貌,赶紧服用幻颜丹!” 微生耀闻言睁开眼,神识外放,果然看到少女正站在最后几个台阶前捂着心口平缓呼吸,随着吐息,口鼻间冒出丝丝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又转瞬被吹散。 她身后的雪地蜿蜒着两排深浅不一的脚印,记录着她攀登的艰辛。 微生耀见状,变换手诀,中止疗伤,准备起身迎接这位攀爬半座山峰的小师妹。 就在这时,机器人急切地开口:“宿主,张嘴!我这边友情先赊你一个幻颜丹!等100运气点攒够再还我!” 微生耀一怔,随即摇头拒绝:“不必!” 不料机器人却不肯罢休,趁着少年启唇之际,忙把凭空兑换出来的幻颜丹塞进少年嘴里。 见入口即化,才长舒一口气,继续念叨着:“要的要的,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而色是刮骨刀,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桃花也要杜绝,所以初印象很重要。” 见少年对它的提议不为所动,又连忙催促,仿佛是替他的未来担忧。“快快快,把你的美貌藏起来,她快要进来了。” 微生耀无语地看着这个碎碎念的机器人,正想说修仙界大拿遍地走,他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幻颜丹有什么必要。 但想到自己要走的修炼之道,以及和毫无灵力的小师妹已经有许多年未见,他还是掐诀变幻了一下容貌。 防患未然也好,他有他要走的大道,不能耽误小师妹。 机器人看到微生耀掐决,终是把心放进肚子,随即,又开始碎碎念地叮嘱起来。 【宿主,你一定要谨记你的目标,是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女色是钢刀一碰就刮骨,今日守男德百年就大罗。】 梨偈提着竹筐,刚走到翠竹峰的偏院门外,那道机械音的顺口溜立即传入耳朵, 她不由瞳孔瞬时放大,小脸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嘛玩意儿? 她幻听了? 就在梨偈以为自己听错时,那道稚嫩童音再度响起。 【宿主切记,我们是龙傲天独美系统,千万千万,一定一定不能被美色诱惑。】 少年忍不住打断它的话痨。 【放心,我心如磐石,并非师妹良缘,定会替师妹寻一桩好姻缘的。】声音坚定而清朗。 一路上呼吸着冷空气,感觉鼻腔喉咙如寒霜灌入般火辣刺痛的梨偈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侧耳听着屋内对话,震惊得久久不能平复。 梨偈快速消化着信息,脑子当即涌现无数疑问跟猜测。 难道,有系统的不止她,她的攻略对象也有? —————— 作话:女主能听到的、心里话都用【】来表明。 修为境界: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大罗金仙、上神。 2、呵忒!人贩子系统 她是上个月穿过来的。 是个刚毕业的应届生,养父母在她大学时相继离世,给她留下了收租的一栋楼。 穿来的前一刻她刚到账8位数的拆迁款,正打算把钱一部分存定期保风险,一部分结构性存款,剩余的就全世界旅行,余生当个躺平等死的富姐。 哪曾想,美滋滋的生活还未展开,初入川西的她浑然忘了不能立马洗澡,哼着曲就把送她穿越的一浴缸水放满。 上一刻她抱着手机规划钱要怎么用,下一刻也不知是缺氧高反还是激动得心梗。 反正啪一下,就在新都桥某个五星酒店的山景房浴缸里嘎过去了。 属于泼天富贵刚到手,还一分没花,就穿了。 最可怕的是!她是嘎在浴缸的,光着身子,手机里还有一堆不可描述的胸大腰细的情侣P站视频没删! 古语有言,但留清白在人间,人可以死,却不能这么没尊严。 还没等她从打击里清醒过来,脑袋就灌入一堆记忆,让她对穿来的世界和处境有了详细的认知。 这里是修仙界,原身是五大宗门之一,揽月宗宗主的女儿。 按理说能修仙长生还有身份地位,穿过来,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谈不上血赚,但至少不亏吧。 只是,谁能想到,原主这个堂堂宗门大小姐,居然毫无灵力,不能修炼,还体弱有心悸,所以不愿成为月菩瑶(原主娘亲)累赘的原主投了莲花池,这才让她穿过来。 她十分能理解原主的这种苦闷和自怨自艾。 因为全宗门看在她娘亲的份上,对她恭敬有加,把她当成宗门瓷娃娃,深怕她出门会遇见哪只不长眼的兽宠,就这么给冲撞碎了。 因此她活动范围只能在她娘亲的主峰一处院落,至于吃食倒是每日有人给她送。 但在这宗门膳堂的炒菜大爷都是筑基的修仙界,她这和坐牢的废物有什么区别。 吃,吃不好,玩又没得玩,眺望着宗门里的师姐妹御剑飞行,她只能三步一喘地在落霞院内溜达和侍弄花草。 她和原主一样,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穿来的第五天,梨偈就压抑得崩溃了。 想着穿越必带金手指,咬牙割破手指,把身上的珠钗、玉佩、臂钏都滴上血一一验证。 可惜,屁动静没有。 梨偈不死心,绕着她居住的院落喊魂半个时辰,呼叫系统,在她嗓子都发哑时终于叫出了一个废物系统。 说是系统,其实就是一个发布任务的面板。 投影出来的面板只显示一句话【舔狗系统竭诚为你服务,若想回到原世界,请贴贴本世界的气运之子‘微生耀’,通过汲取气运之子气运修炼,修为达到化神即可返回原世界。】 【目前气运:0 目前修为:蝼蚁】 除此外,这个破烂系统任凭她怎么叫唤,都不再搭理她,就连解说一下都没有。 什么垃圾人贩子系统。 呵忒! 3、求问攻略目标要无CP独美怎么办? 系统页面所写的‘气运之子微生耀’,是她的童养夫之一。 没错,之一。 梨偈是揽月宗宗主月菩瑶一次去凡俗界除魔卫道时,和凡人所生。 而揽月宗算是个家族企业型宗门,初代宗主是梨偈的太太太太太祖,月清虚老祖。 此后的很多辈,月家都人才代出,上一辈要数月菩瑶惊才绝艳,5岁便筑基,19岁金丹后期,不足百岁就化神,如今200多岁已是化神境后期,正闭关冲击化神大圆满。 化神之后,突破合体便会强制传送去往上修仙界,以月菩瑶的资质,至多就几十年的事。 所以月菩瑶为她安排了三个童养夫,想着若有朝一日去往上修仙界了,女儿也算有人照顾。 月菩瑶收的四个徒弟,除开二师姐陆溪云之外,其中三个师兄都是梨偈的童养夫预备役。 大师兄褚惊秋,如今元婴大圆满。 三师兄穆照野,也元婴后期。 四师兄微生耀,听说结丹修为。 只是这事还没摆明面来说,算是大家的心照不宣吧,反正她不能修炼,也就活个百年,等她死后,她选中的赘婿依旧可以继续修行。 所以当梨偈查看任务是贴贴她的同养夫之一,心想这不手拿把掐么,这任务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梨偈等啊等,等了将近一个月才把入秘境历练的微生耀给盼回来。 结果,她听见了什么?微生耀绑定了起点文里那种龙傲天独美系统? 求问攻略目标要无CP独美,该怎么办? 梨偈是个碰壁就掉头换条路子走的人,当即打起了退堂鼓,在心里呼叫系统。 【亲亲系统,能不能换攻略人选,如果要重来,我选大师兄。】前几日她曾见过大师兄,看着很好说话。 1秒过去,10秒过去,她的脑海安静如鸡,系统完全不带搭理她的。 【丢,垃圾系统。】梨偈暗啐。 算了,来都来了,先瞧瞧传说中的龙傲天男主再回去琢磨吧。 梨偈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虚掩的院门,“微生师兄,我可以进去么?” “小师妹请进。”少年清脆如清冽山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梨偈步入院落,走进竹屋。 两人目光对上,都有一瞬的失神,继而打量起彼此。 他有五年未见小师妹了,梨偈十岁时被师尊带去其它大陆寻医问药,两年前她们回宗门时,他正好进秘境。 那个小他一岁,个头一般高的小丫头,如今瞧着至少矮自己一头。 从前稚嫩还有点奶膘的脸蛋如今出落得精致无比,明眸善睐,气质清冷出尘,宽大的斗篷将她裹在其中,走动时露出的对襟齐腰襦裙让腰如约素的她更显弱柳扶风之美,微抿着的唇色浅得如粉色银莲花。 他刚打量几眼,盘旋在他头顶的机器人立马就出声提醒。 【宿主,谨记你的目标,绝不耽于情情爱爱。】 微生耀在心里低喝,【安静。】 听到机械的童音,梨偈下意识望过去。 ???等等,她刚没看到微生耀张嘴啊,她是怎么听见他的声音的。 难道她的垃圾系统给了读心金手指? 还有龙傲天男主的系统怎么都不避人的啊?难道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想到此,梨偈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移开,看向站在榻边的龙傲天男主。 许是剑修,又刚从秘境历练出来,他干脆利落的装扮更像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或者初入江湖的武侠。 不似之前梨偈见过的大师兄那样飘逸,举手投足间迎风翻飞的广袖衣袂尽显仙风道骨。 少年身穿银丝刺绣的吐绶蓝单翻领袍法衣,蹀躞带系住劲瘦的腰,手上戴着玄冥甲护腕,层次感十足的半扎马尾被银冠束起,插了一根能抵挡攻击的独玉发簪,纤长浓密的睫下一双圆圆的荔枝眼很是明亮,既英气也邻家少年感满满。 16岁的少年正处于抽条时期,估计还能再长长个儿。 就是这所有五官组装一起后,貌似和他气质卓然的身段有所违和,整体看起来有点儿平平无奇了。 至少打眼看去,在美男遍地走的修仙界,这长相确实只能算作清秀俊朗,和古文里动不动就陌上人如玉的公子、什么高岭之花的谪仙,不沾边。 奇怪,她记忆中微生耀小时候样貌不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简直是她玩的游戏男主小鼻嘎走出屏幕,怎么一下子长开就不惊艳了呢。 她借着走近的功夫又多瞄了几眼绕着自己转圈的机器人。 那个机器人,哦不,系统,是方型的小电视脑袋,巴掌大的身子,非要说像啥,应该是银行大厅里帮取号的智障机器人。 它声音则像小爱同学的童音版。 4、快问问这是你独有还是其他师兄也有 微生耀往前迎了两步,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和礼数,才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见她鼻尖冻得发红,关心地开口,“小师妹,你身子不好,这隆冬时节,朔风凛冽,你怎么过来了?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他们几个亲传弟子都住在云雾缭绕的望月主峰,主峰之上的几个小山峰又错落有致排序五处院落。 他在翠竹峰的月竹院,大师兄居住在月兰院,二师姐幽居月菊院,三师兄则是月梅院,四人虽同门同峰,居所却各有天地。 而小师妹与师尊所居的落霞院,被师尊施的结界灵光笼罩,常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与外界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比。 因此,踏出落霞院后,一路都是雪地。 以小师妹的脚程,从落霞峰到翠竹峰,往返至少半个时辰。 微生耀收回的手指在半空变换手势,掐决替她衣裙净去雪花,又施法让竹屋升温。 只见一道金色的符文自他掌心跃然呈现,如同有意识般在空中盘旋,随后化作点点璀璨光芒,洒落在梨偈的衣裙之上,瞬间,那些沾附的雪花便如被光点吞噬,悄然无踪,沾湿的裙角也变得洁净。 口诀念完,他手掌一挥,剩余的光点朝四处散开,它们在竹屋内游走,将每一寸风过的空隙都堵住。 不多时,原本还能隐约听到的风雪声的竹屋内,已是落针可闻,气温也在陡然间升高,变得温暖如春。 梨偈看他露这一手,在心底小小惊叹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夸赞被她及时咽下。 以防被人怀疑夺舍,她还是暂时维持一下原主人设吧,以后再慢慢做回自己。 梨偈默念两遍,这是修仙界,不能大惊小怪。 然后对着微生耀轻轻摇头,先是打了一遍腹稿,把称呼和比较大白话的词替换掉,“多谢师兄关心,我无碍,娘亲有给过我御寒的法器。” 这文诌诌的表达方式,她想死的心又复萌了。 天知道她一个英语专业的本科生,有朝一日要中译中,有多想抹泪,无比悔恨自己怎么就没选汉语言专业。 在竹榻旁坐下后,梨偈道明来意,“微生师兄,前年娘亲和我回宗时,带了礼物,不巧那时你入秘境,与你错过了,如今娘亲在闭关,今天听闻你在秘境受伤,我便拿过来给你,想来你能用得上。” “这瓶是七品疗伤丹,储物袋里是娘亲寻仙器门陈长老所炼的护体法衣,这些是我种的灵植,若是师兄伤得不重可以用来药浴。” 她轻启粉唇,先是将装着疗伤丹的精致瓷瓶与储物袋自竹篮中取出,轻置于桌上,随后才将竹篮从臂弯处取下,一同放于桌面。 是的,虽然她没有灵力傍身,但是估计上辈子爱买鲜切花束,这辈子被罚种植偿债。 她成了天选种田人,不论是何种灵植灵花,只要无需灵力滋养,皆能在她的手下焕发生机。 在等微生耀出秘境的半个多月,继承了原主记忆的梨偈,天天都在落霞院摆弄灵植打发时间。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于宗门并非是十全十的废物,至少,她还是丁点儿贡献的。 她刚摆放完毕,一抹蓝光乍现,系统迅速飞至,扫描过桌上的物品,随即发出阵阵惊叹。 【哇哇哇,这就是给未来赘婿的礼物吗?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诶,就连这灵植也能淬体。】 【不行,宿主爸爸快问问,这是你独有还是其他师兄也有。】 【法宝虽好,但是出卖身体可不行。】 微生耀的手刚触及弥散着浓郁丹香的瓷瓶边缘,听闻系统的话,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有劳小师妹费心,我的伤势并无大碍,再过几日即可痊愈,这灵植我便笑纳了,至于这七品疗伤丹,实属难得,于我而言,未免过于大材小用,听闻二师姐与三师兄即将前往凡俗界除魔,此丹想必更能物善其用。” ???不是,耀祖,我明明看到你伸手了喂,你退后半寸的动作是认真的嘛? 她阴暗地揣度,难不成微生耀要欲拒还迎,客套一下再收下? 梨偈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师兄不必挂怀,娘亲向来公允,从不厚此薄彼,师兄师姐们皆有份,若你此刻用不上,妥善保管便是,以备不时之需。” 系统急促的声音响起:【宿主,快快快,收收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微生耀沉默片刻,终是抬手收下了储物袋,而将那装着疗伤丹的瓷瓶轻轻推向梨偈。 “七品疗伤丹实在珍贵,就算是化神尊者濒死也能迅速恢复生机,我如今不过金丹境界,如此宝贵的丹药,犹如稚儿抱金过市,还是归还给师尊更为妥当。” 5、这垃圾系统发布的任务,她做! 梨偈惊诧,只见他的眼干净澄澈,里面没有丝毫贪婪,唯有坦荡与真诚。 反而是机器人方形的屏幕上那两只眼睛睁得溜圆,恨铁不成钢,【不是,宿主,你疯了吗?那可是七品疗伤丹,即便拿出去珍宝阁拍卖也能卖上万颗上品灵石,既然人人有份,不是聘礼,你为什么不要啊。】 微生耀在心底轻轻叹息,耐心解释道:【师尊将我捡回,收为亲传弟子,每月宗门资源从不吝啬,我已感激不尽。】 【早年师尊曾问询我们师兄弟三人,若小师妹心仪谁,那谁可愿照顾她百年,我们皆应承。不料两年前在秘境时,与你绑定……无论小师妹选谁,我都有背师尊所托在先,所以,便不应再贪恋这些本不属于我的资源,这些倾斜的资源理应属于大师兄或三师兄。】 他暗下决心,待师尊出关,便如实相告自己已修无情道之事,虽未能完成师尊之托,但断然不会任谁把小师妹欺负了去,定会护小师妹周全,视其为妹。 机器人恹恹落在他的肩头,被他说服了,【行叭。】 梨偈微微挑眉,没看出来,这龙傲天独美男主还挺有原则、挺正直的哈,与她原先所想小说里的美强惨阴暗爬行、动不动苍生陪葬大反派,截然相反。 这种平均分配的宝物,其实他完全可以心安理得收下,要知道多的是凤凰男连吃带拿,更甚者吃绝户。 转念一想,也对,毕竟天道庇护的亲儿子,至少不能业障缠身。 梨偈同时心中庆幸,太好了,不是掐脖红眼的反派,性命无忧!她素净纤细的手指拾起瓷瓶,道:“这事我无权做主,那暂且放我这里,等娘亲出关了再定夺。” 少年点头应允。 话毕,气氛一时陷入死寂和尴尬。 梨偈识趣地提出告辞:“师兄,那我先回落霞院了。” 微生耀也不做挽留,唤出自己的本命剑,剑光闪过,一柄上品宝剑飞出竹屋,立于白雪皑皑的庭院之中。 “雪深路滑,小师妹步行不便,我御剑送你一程。” 本命剑悬浮于离地一尺之处,剑身泛着温暖的橘色光芒,嗡嗡作响,仿佛抗拒被唤出鞘却不为斩妖除魔,而只是当作交通工具。 少女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感激道:“那就多谢微生师兄了。” 梨偈心中带着满满好奇与期待,虽然她记忆里也有跟着月菩瑶驾驭法器去往其他大陆的经历,但毕竟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体验御剑飞行。 她手提裙裾,雀跃地踏上那已变得半米宽的长剑,剑身微微颤动,犹如踩在江中竹舟。 站稳之后,微生耀催动本命剑,朝落霞院飞去,升空那一刻,虽有短暂的失重感,但随即便稳稳攀升至树梢之上,平稳前行。 显然,微生耀顾忌她会畏高,操控着剑飞得并不高。 梨偈原本以为御剑飞行会如同滑翔伞般,会被呼啸的风吹得五官乱飞,因此她一踩上剑身立即紧紧捂着自己的斗篷。 然而,微生耀考虑得极为周到,一升空,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暖流紧紧包裹,裹挟着雪花的寒风被隔绝在外,无法侵扰。 察觉到这一点后,她摘下雪帽,凌空俯瞰,脚下的山峰与树木在剑锋的掠过下迅速后退,被剑气扫过的树冠,积雪与枯叶纷纷扬扬地飘落。 梨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从一棵树顶跳跃到另一棵树冠的长尾猴,享受着到修仙界一个月以来,天天闭门不出的难得自由与畅快。 嘿,原来御剑飞行竟是这种感觉,比她体验过的热气球更加安全,比飞机视野更加开阔,比滑翔伞更加温暖。 梨偈瞬间爱上这种感觉! 她下定了决心,她也要修炼,成为能够御剑飞行的修仙者,不管是为了回去22世纪还是为了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这垃圾系统发布的任务,她做! 6、垃圾统 梨偈回到落霞院就迫不及待呼叫起系统。 “啊统,你在嘛?能不能申请更换攻略人物呀,换个气运少一点也行吧?我很开明的,或者我们不妨思路打开,积水成渊,多汲取几个气运之子?” 她语气刻意地放软,带着撒娇和卖乖,头仰起望向前方,眼中饱含希冀,期待着虚拟屏幕出现。 见系统依旧不搭理她,她又耐下心再度呼唤,“统?统统,你吱个声呀。” 再一再二不再三,她就算是泥捏的,遇到这么没礼貌的系统也会被气得肺疼。 长这么大都是人见人爱的她还没受过这种冷暴力,她都怀疑这舔狗系统要舔的不是微生耀,而是指的舔系统了。 梨偈小脸一垮,双手叉着腰拔高声音,“垃圾系统,你别装哑巴,快出来。” 然而相比微生耀那个活泼得像嘴巴上了发条的话痨系统,她的统仿佛吃了一吨哑药,丝毫不带搭理她的。 她有理由怀疑有朝一日当她面临死亡威胁时,垃圾统都不会打个预警。 很好!装死是吧? 梨偈眼珠子一转,既然垃圾统不吃软话,那试试威胁的路子,“这位系统,你也不想你的宿主我完不成任务,丢你这个统的脸,让你在统界抬不起头吧?” 以她纵横各个阅读APP多年的丰富经验得知,系统都是有KPI的才对。 意料之外,系统竟然也不吃她这套,依旧鸦雀无声。 唱独角戏的梨偈气极,解下斗篷随手扔在软塌,身子往后仰倒,慵懒地倚在软塌,望着雕梁画栋的殿内堆满月菩瑶给她搜罗来的奇珍异宝,索性摆烂了。 “把我拐过来做任务,丢给我一个目标就撒手不管了,你就算是游戏里发布任务的NPC,不说替我出谋划策吧,那基本的游戏信息、怎么触发奖励、任务规则总要解说一下吧?” 光给她一个贴贴就能汲取气运的设定和目标,也不说怎么贴才算完成。 有微生耀那个戒备心极重的系统在,靠她自己来得摸索到什么时候? 梨偈越想越气,继续头铁地怒斥道:“行!那谁也别活了,大不了我明天就提要和大师兄成亲,什么破任务我不做了,你有本事现在嘎我。” 一是,反正她上辈子都死翘翘了,这辈子多赖活一天就是赚,嘎就嘎呗。 二是,这副身体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原身也没有势必打脸谁的遗愿,加之攻略的目标对她也没有要索命的恶意。 既然没有危及性命的顾虑,那她就是老大,何苦受这破系统的气。 垃圾统想拿捏她,还不配合,门都没有。 许久,机械的滋滋电流声才响起,在她面前投出一块虚拟面板。 【恭喜宿主今日和气运之子有过话题交集,气运?1 目前宿主气运:1,修为等级:蝼蚁,请努力提升。】 【注:气运100,可兑换塑灵液,吞服后可塑成极品灵根,再引气入体修炼。 注:每日进行对话十句以上,可获得1气运;每日有肢体接触,可获得5气运;每日亲密接触,可获得50气运。】 【气运累积500后可开启兑换和抽奖商城。】 …… 啧,垃圾系统上钩了,斜倚着的梨偈假借甩臂间披帛的动作,低下的桃花眼中盛着得逞的狡黠笑意。 再抬头时梨偈又恢复气鼓鼓。 阅读完汲取气运的规则说明书,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看到左上角有个屋子形状的灰色商城按钮,她不死心地抬手去戳戳。 果然,还没开放! 梨偈沮丧一瞬,忽而,想起什么,趁系统再次陷入装死前,连忙提问。 “等等,我可是长在春风下五讲四美的少女,你这个汲取他人气运,该不会是邪修,对龙傲天男主有什么影响吧?那如果给他人发觉我会不会被人道主义处决,灰飞烟灭?” 在现代可以用‘祸害遗千年’来安慰自己干点坏事还能长命,但这可是货真价实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世界,她倘若不干人事,这方世界的天道绝对会降天雷劈她的啊。 如果业障深重,可能还是神魂俱灭,转世投胎都没办法。 想到这个后果,梨偈下意识身子抖了抖,赶紧申明,“我先说,骗财骗色这个我还能捎带犹豫一下,但龙傲天这种气运宠儿又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反派,要是毁人修行这种缺德冒烟的事我可干不了,加钱也干不了。” 罕见地,她这句质问刚落,面板上之前的说明书立马被抹去,投影变成了特别醒目的六个大点,仿如控诉着系统此刻的无语程度。 【……】 少倾,又一行字体显现,隐约带着嘲讽的味道。 【请宿主不要小觑天道对气运之子的宠爱,汲取再多气运都自会有天道补全,再者气运之子不是温室花朵,修仙大道遍布荆棘,成长之路总要历些劫苦。】 行吧,那她没问题了,真有大问题龙傲天那个话唠统也会有所察觉。 而她这个垃圾统应该只是哑巴,并不是什么打着利用她为目的的腹黑坏统。 因为这几日整理纷杂的记忆时,她从原身记忆里扒拉到一些蛛丝马迹,许是原身在修仙界,太过自卑内耗,将不能修炼的自己视为娘亲的耻辱。 最终想要修炼而不是拖累,成为了死前的执念,这才让垃圾系统把她拉过来圆梦。 反正目前任务也没说有时间限制,她又只是个想躺平的咸鱼,大不了就每天去龙傲天面前刷脸,当成最低门槛的每日任务刷个对话十句,然后领取1运气。 毕竟微生耀才16岁,让她对一个只有现代高中生年纪的人吃豆腐什么的,她有点心理障碍,所以再怎么样也得18岁再说吧。 每天1气运,积少成多,打卡100气运也就三个多月的事。 还没她上早八辛苦。 嘿嘿,幸好今天她走前故意遗落了腰间玉佩,明天见面的借口有了! 她真棒! 7、70岁的师兄 眼下问题是,要连续3个月前往微生耀那里签到。 每天翻山越岭姑且算是踏入修仙路前的练体,咬咬牙就当不辛苦,命苦了。 棘手的是怎么才能寻一个日日相见而不露破绽的借口。 明天尚可推说,“前来是为取回遗落的玉佩。” 那后天又当如何?大后天呢?这日复一日,总不能总有遗失之物需索回吧? 梨偈心想,这必须得细细筹谋,该怎么让见面变得自然而然,又不会惊动他那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的系统警觉。 太打脑壳了,比她上学时找理由请假还难。 不过是见一面,却也要如此费尽心机,百般筹算…… 真是的,既生她的哑巴垃圾统,何必再生一个话唠统。 梨偈烦躁地叹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催促自己赶紧想。 正当她侧身斜倚于软塌,支手抵着额头,眉宇间满是愁思,苦思冥想对策之时,外院传来阵阵人声。 “小师妹。”那声音温润,很有亲和力。 喊了两声却未见回应,来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担忧,生怕身子骨不好的梨偈有何不妥,当下身形一晃,化作流光,眨眼间便已穿越庭院,现身于屋内。 待见到小姑娘只是柔若无骨地斜卧着怔怔出神,并未有何异样,男人心中稍安,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她身旁。 他手持一把带有凹槽羽毛纹的折扇,轻轻伸出,在她眼前来回晃动,似是要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嗯?大师兄?”身前凭空多出一道高大的身型,使得梨偈猛然间回过神来,宛如从梦中惊醒,仰起那张靡颜腻理的脸庞,迷茫的眼神犹如林间初醒的小鹿,带着几分茫然。 看清是褚惊秋后,梨偈连忙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膝上,腰脊挺得板板正正。 笑话,这位可是元婴,她那葛优躺保不准会让褚惊秋以为是什么老大爷夺舍小师妹了。 男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言语间满是宠溺与关切。 “小师妹在想些什么呢,竟如此入神?” 褚惊秋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出身玉叶金柯的他气质贵不可言,穿着举止又飘然若仙。 对味了,很符合她刻板印象中的天之骄子型大师兄人设。 “啊?没什么,只是冬困,有些瞌睡。”她摇摇脑袋,打着哈哈。 褚惊秋以扇抵在下巴,佯装思考,猜测她的感受,“是不是在落霞峰待得厌倦,想下山转转?” 提到下山这个,她确实很感兴趣,来了一个月还没见过凡俗城镇呢。 难道是褚惊秋要带她去转转? “嗯……”梨偈顿时如小鸡啄米点头。 “前些日子过来看你,见你只能待在落霞院很是无聊,只是天气冷了,你也不好出门,所以回去后我便想着炼件法器给你,最好是镶嵌上矿灵石就可以在周身形成气流,无须灵力也能催动,虽不能让你出宗门,但能让你下山在宗里逛逛也好。” 说着,褚惊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长条木盒,递给梨偈。 “你看看款式喜不喜欢,若是不满意我再改改。” 他也不懂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什么风格的珠宝,因为除了修仙世家、宗门贵女或爱美的女修会看中款式外,普通女修弟子的发髻都不繁琐,有的一根发带束发,有的是防御的简单簪子。 修士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普遍都是以功效为主,并非华丽程度。 梨偈接过,打开檀香木盒,里头正躺着一支弯月型缀有坠有珠玉羽毛的步摇,上弯月的地方镶嵌一颗火属性的矿灵石。 梨偈不由眼前一亮,觉得精致华美程度不亚于她在国博看到过的古董。 褚惊秋虽跟着月菩瑶学剑,但也兼修炼器,据说宗门很多师弟师妹时常会找他炼器。 没想到,他还有炼珠宝这手艺。 “谢谢褚师兄,我很喜欢。” 褚惊秋见她唇边的欢喜之意不似客套,这才弯了弯唇角。 梨偈抬头时猝不及防对上褚惊秋的笑容,有一瞬被他的气质和容貌惊艳到,不觉感叹,真真是风光霁月的仙人啊。 倏地,脑子钻入了什么奇怪的记忆。 褚惊秋,虽然此时样貌看起来20出头,但年纪已经是大她60多岁。 看小说时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主可以是700岁,7000岁,70000岁,但绝对不能是70啊。 她一想到面前道骨仙风的大师兄皮下是70岁的灵魂,顿时就有点难以直视了。 8、不许编排小师妹 梨偈连忙赶走自己脑子里的离谱联想,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师兄,你这个可以控制温度吗?我想要一个控制温度的法器,培育一些热带的灵果,还有听说烈炎旱莲需要在极高的温度中生存,我手中有几颗莲子想要栽种。” 宗里的师姐妹都很照顾她,知道她有种植天赋,所以在外历练遇见什么珍惜灵植灵果的果实和植株都会带来给她,问她喜不喜欢,要不要种。 当然,偶尔也有药峰的师姐来找她求灵植炼丹,或让她帮忙养活濒死的灵植。 褚惊秋没有推诿,点头痛快应允,“好的,这个不难,过几日我给你送来。” 开心了,她要灵果自由了。 鬼知道她来这个月怎么过的,谁能想到修仙界也逃不过古代食物做法匮乏的定律,真的只能饱腹,半点谈不上美味,白白浪费那些蕴含灵力的灵兽了。 开心完,她又陷入尴尬,大师兄怎么送完礼物还不走,难道又要和上次过来一样陪她种花? 可是,她有点话题废啊,和大师兄独处久了会拘谨呀。 最主要是她怕说多错多,还有就是大师兄这里汲取不到气运! 梨偈正想找什么话题再聊几句,然后把人送走,目光就落在褚惊秋手中那把像是带着剑气的折扇上。 “褚师兄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拿着折扇。” 褚惊秋的视线顺着落在手中折扇上,讲解道:“这是用你与师尊寻到的巽湾鳄骨头炼制的,巽湾鳄骨头坚硬,只用来制剑虽锋利但不能发挥他的防御能力着实可惜,我便改动了一下,制成骨扇。” 梨偈纳闷,“可是师兄不是剑修嘛?” “小师妹好奇?” 褚惊秋轻笑一声,捏着扇子的手腕一转,透着冷光的骨扇唰一声打开,然后又合上时,其中的主扇骨‘咻’一声延长,就像伸缩刀具一样,两指宽的剑身出鞘。 他手中的折扇眨眼间变成了一柄短剑。 “喃,这样就成短剑了,主扇骨是双层,伸缩之后就成了短剑。” 梨偈眼睛亮亮,霍地站起身,探头去观察短剑的构造,再度望向褚惊秋眼神满是崇拜和钦佩。 于是她不吝啬夸赞,“哇,褚师兄,你也太优秀了吧,既能防御又能攻击,还美观,若是褚师兄不当剑修想来也会成为举世闻名的炼器大师。” 褚惊秋被她直白的夸赞弄得脸上一热,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师妹谬赞了,这其实还是小师妹给我的灵感。” “嗯?”她怎么不记得这回事。 褚惊秋手腕一转,耍了个剑花后,又变回合拢的折扇。 回忆了一下小师妹当时的说法。“是上回来看小师妹时,见小师妹在给篱笆上的灵植接种,哦,嫁接,想到的。” 梨偈恍然大悟。 原来是褚惊秋上次过来时,她嫌篱笆太空落,便把易活的幻心蔷薇嫁接到同蔷薇科的老枝上,让他帮忙扶着,她来缠薄云纱。 当时褚惊秋问她这是干嘛,她总不能说是现代学到的嫁接移植,就随口敷衍回答是在《周礼》看到“连理木”,然后突发灵感想到嫁接灵植看能不能活。 就在此时,她耳朵突然又听到了微生耀和系统对话。 那声音不远不近,按距离来估摸,他们应该此刻正在门外。 【你看,我就说你肯定误会了小师妹,小师妹看大师兄的眼神与我对视时完全不同,她在大师兄面前这样欢喜,定是对大师兄有好感的。】 【况且小师妹与我有5年未见了,怎么可能一见钟情,故意留下玉佩当信物,你说的那什么‘潘金莲西门庆最初是如何勾搭上’的故事太离谱了。】 少年有些气恼的声音,与之前说话的音调情感完全不同。 让梨偈有种莫名猜测,之前同他见面时,微生耀是刻意疏远,而并非生性冷淡。 系统很是不服气,狡辩道:【那那那……没准是她养鱼,你和大师兄,她全都要呢,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遗下这么大个玉佩都没察觉。】 少年见系统越说越离谱,心底喝道:【住口,不许编排小师妹。】 9、她的师兄看起来有点好骗的样子 言下之意,她把玉佩遗失这事做得并不高明。 话唠系统已经洞察她的微妙心思,并且引经据典对微生耀剖析其间的用意何在。 明明身处这气候温和的落霞峰,梨偈却觉得这一刻有股寒风袭来,凉意沁入心扉。 天呐,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她命好苦!要以人脑对抗Ai系统。 还能有胜算吗? 她原先还沾沾自喜以为玉佩这事算不上巧妙但也合乎情理,明天的打卡气运有着落了,哪曾想遇到个对她处处提防的系统,对她一举一动都抱有戒心,将她那点小机灵直接看透。 若非褚惊秋恰在此处,同她多叙了片刻,恐怕系统就将那颗怀疑的种子悄然种在微生耀心中了。 感恩大师兄刚刚没有立马走,感谢大师兄炼出来的扇。 梨偈望向褚惊秋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份感激。 “不行,死脑子快想,要怎么打消他们的揣测……”梨偈暗自思忖,虽出师未捷,但绝不能气馁。 眼下要再和大师兄周旋几句,坐实微生耀认定的她对大师兄有意,同时,要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筹划,比如,明日该如何堂而皇之地去翠竹峰,而不引起怀疑。 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再次涌起,迅速转动脑筋。 少顷,梨偈缓缓收回凝视大师兄的目光,明眸落在那把折扇上,萦绕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向往。 她轻声叹道:“若是我也能踏上修仙之路,那该有多好,届时,定会央求褚师兄为我锻造一柄绝世好剑,然后仗着褚师兄和娘亲的名气,在你们庇护下,在沧澜大陆执剑天涯。” 言罢,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又抬手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掩饰失落。 褚惊秋察觉她的情绪转变,见她露出像从前那样坐在池边顾影自怜、感慨自身有命无运的神态,也敛了笑容,伸出大掌揉揉她的发顶。 宽慰她道:“小师妹,不要自怨自艾,等你再大些我就为你寻来驻颜丹,哪怕只是百年,在修仙界你也是艳压群芳的,况且修仙还不如你自在,可以不顾及口腹之欲,也不用去争夺机缘、拼死斗魔……日子畅快地活每一天。” “说起来,你师兄我自修炼以来,不是在历练就是在炼器习剑,加之一闭关就是十数年,虽虚长你几十岁,可睁眼看世间的总和都没多少,说不定,小师妹跟随师尊游历过的山川比我还多呢。” 不得不说,这位褚师兄情商确实高,很会安慰人,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懂她的无奈,诙谐中又在开解她。 她确实有被安慰到,下意识去点头认可,接话道:“爱梨不得梨,苹果也相宜;望梅不止渴,得橙又思橘?,人生本就是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全凭知足和将就来自洽得失之心。” 褚惊秋温润的目光透出欣赏,心弦稍松后,打趣道:“我瞧小师妹这话很有佛性,这些日子好似也多了些笑容,是不是话本子看完,改看佛偈了?” “诶?褚师兄你怎么知道?咳咳……”梨偈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羞赧,演出小秘密被人发现的窘迫神态、和想要转移话题的慌乱。 以便把话题巧妙转到微生耀身上。 “那什么,对了,我今天去看四师兄时,发现他从秘境受伤回来就变沉默寡言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秘境遇到了什么。” 近日忙于炼器的褚惊秋这才想起今天是微生耀出秘境的日子。 他把师弟妹几人都当成亲人相待,听到微生耀受伤,不免为之担忧。 “你微生师兄受伤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作为大师兄的责任感与关心。 梨偈轻轻点头,神色中带上忧虑。 “嗯,我也是今早听来送灵植的一位师姐说的,所以便挖了淬体的灵植还有把娘亲先前要给微生师兄的礼物拿去,不过看微生师兄的样子应该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褚惊秋闻言,眉头微皱,准备亲自去看看微生耀的情况,“我去瞧瞧他。” 就在准备转身前,他的目光落在梨偈身上,注意到她的鼻尖和耳垂还有些许泛红,不禁责备道:“这么大雪,你步行去瞧的?” “没事,我防护做得好好的,回来是微生师兄御剑送的。” 褚惊秋这才放下心来,但转过身的他随即神识一扫,立马注意到了门外站立的微生耀。 而门外微生耀听到小师妹如此关心他,让他心中内疚更甚,对着系统道:【是我不好,小师妹如此关心我的伤势,而我却这般拒小师妹于千里之外,更是差点信了你的话怀疑小师妹的用心,你这个坏系统,不过是才见小师妹一面,为何对她恶意如此大。】 埋冤自己轻信系统同时,更多是懊恼自己对师妹的态度,即便他修无情道要跟异性保持距离,但若是把她当亲妹妹来对待,是不该如此冷淡的。 【……】系统被他训得一句话不敢说。 见微生耀呆呆立在门外,也不进来,褚惊秋拔高声音,带着几分呵斥,“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微生耀闻言,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知道师兄指的是他。 他杵着的身子微微一震,犹豫了一下,这才埋头迈步走进屋内。 微生耀的步伐有些同手同脚,颇有点不自在,仿佛觉得自己破坏师妹和师兄的温馨气氛很不应该。 他挠了挠脑袋,赶在褚惊秋开口问他来访原因前,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师,师妹,你遗落了玉佩,我拿过来还你。”他的声音清脆,黑白分明的大圆眼里却藏着尴尬与心虚。 所以还没待走近,就伸长手臂,将玉佩朝梨偈递过去。 梨偈一愣,立马佯装垂眉去寻腰间的佩玉是否还在。 当她发现腰间空空如也,先是一惊,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上前接过微生耀手中的玉佩,连声道谢:“谢谢微生师兄,这是娘亲给我的及笄之礼,要是弄丢了,娘亲问起我都不知怎么交代。” 实际上月菩瑶闭关前送了她许多珍宝和护身法器,每一样都是及笄准备的。 不过,她不说谁知道呢? 梨偈将玉佩握于手中捂在心头,表情尽显失而复得的庆幸。 听到这玉佩这样重要,微生耀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觉得小师妹绝不是故意的,绝对是坏系统杯弓蛇影了。 微生耀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心中的心虚更加浓烈。 看了看已经板着脸的大师兄,又看了看小师妹,他本能地道歉:“师妹,对不起。” 然而,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幸好话在喉头一转,变成了:“辛苦小师妹冒雪去翠竹峰寻我,还差点弄丢了玉佩。” 梨偈闻言,疑惑不解地哈了一声,“哈?” 微生耀突如其来一句的郑重道歉把她都弄懵了。 然而,当她联想到刚听到的微生耀心里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发自真心的弧度。“师兄不必道歉,是我丢三落四了。” 哦豁,话唠系统虽然草木皆兵,但是她的微生师兄看起来涉世未深,有点好骗的样子啊。 10、仅你师妹可见 “你在秘境之中究竟是如何受的伤?伤势可严重?”褚惊秋的目光在微生耀身上细细扫过,见他行动间并无异样,心宽不少。 微生耀闻言,想起什么,顿时面露难色,声音略低,呐呐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是在即将离开秘境之际,偶然瞥见一颗蛇鳞果,当时周围并无灵兽的踪迹,便有些大意,这才不幸遭到四阶雷灵豹的偷袭,受了点轻伤。” “回宗后我去丹堂领了三品疗伤丹服下,想来再调息几日就能痊愈。” “如此便好。” 褚惊秋望着眼前这个犹如他带大的少年,想起了当初师尊把他捡回来后,筑基前都是由他指导的那些时日。 这个四师弟虽然脑子有点笨,经常被三师弟骗去符箓换灵石。 但他天赋极高,灵根极佳,教导时虽然问题很多,但只要教会了,他就能融会贯通,发挥出比旁人强十二分的威力。 在学画符箓时更是延续了他家族血脉传承,天资卓绝,心思纯净的他握着蘸朱砂的笔每每下笔都如神助,所附着的灵力也是旁人的好几倍。 但也许被师尊捡回来时年岁太小,没体会过世间险恶,在揽月峰也是亲传弟子,无人会为难于他,少时历练也有他二师姐和三师兄保驾护航,让他修行路过于顺遂,少了戒备。 褚惊秋忍不住叮嘱道:“下次务必谨慎行事,修仙之路机缘与危机并存,切不可得意忘形,须知天材地宝旁,必有灵兽守护,以后决不可再犯此等错误。” 微生耀聆听着,神色间满是恭敬,他歪歪脑袋,想通大师兄的教诲后,郑重点点头,道:“嗯,大师兄的教诲,我记住了。” 褚惊秋望着他,深感欣慰。 两年未见,师弟虽然性格上有了些许变化,但心性并未走偏,这让他十分满意。“我们走吧,别打扰小师妹休息了。” “噢。” 两人转身欲行。 “诶,等等,褚师兄,请留步,我有个不情之请。”就在这时,梨偈适时出声,叫住了两人。 两人都像向日葵追逐落日,齐齐转头俯下视线看她。 “既然我有娘亲给的御寒法宝,也有师兄赠的步摇,那我出落霞峰也无妨了,对吧?” 褚惊秋颔首,静待她的下文。 铺垫完,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梨偈踌躇一会,组织语言说:“是这样,如今落霞院可供种植灵植的地方着实有限,我想借褚师兄的月兰院一用。” “还有微生师兄的月竹院,我今天去看,发现微生师兄这两年入秘境不在宗内,院子都荒芜了,刚好合适去种灵植。” “不知可不可以。”她把征求的眼神望向褚惊秋。 她的声音娇俏,那双含笑的璀璨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让人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没错,她打的主意就是只要褚惊秋同意了,那微生耀就没法拒绝,也不敢拒绝。 褚惊秋听罢,和煦一笑,道:“有何不可?待我将那些栽了几年都不曾开花的无用兰花除去,师妹便可随意耕耘。” 梨偈欣喜不已,但随即又有些犹豫,拧眉道:“多谢师兄,只是我见师兄院所种的寒兰与墨兰即将到开花的季节,此时移除实在可惜……” “不如等花季过去,若是今年再不开就移除了,正好微生师兄的院子疏于打理,我暂且先到翠竹峰种植,好不好?” 她的目光转向微生耀,轻声询问:“微生师兄,如何?方便吗?” 听见梨偈绕了一个圈,最后把主意打到翠竹峰,刚刚还沉寂的话痨统,立马想阻止,在微生耀的肩头一蹦一蹦地直跳脚,语气里满是焦急。 【不成!不中!不行!打咩!不可以!宿主快拒绝,哼哼,我看她就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微生耀对此番言论很是不认同,【可是师妹才是月亮啊,师尊姓月这里是揽月宗……再者,你是不是多虑了呀?我觉得小师妹更像是心疼大师兄院内的兰花,不舍得毁掉才选择我的翠竹峰啊。】 在微生耀肩头的系统,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乱码,似乎是在分析微生耀的话是否合理。 过了三秒,找不到辩驳点的它,梗着脖子道:【……反正反正,宿主拒绝就对了,防微杜渐总是没错的,就算不防你小师妹,也要防自己。】 梨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微生耀的脑回路可真是遥遥领先,她在想借大师兄势的第一层,他已经在脑补的第二层了。 褚惊秋见微生耀没有立马应下,站立着都能神游天外,凌厉的眼睛一扫,半眯的眉眼带着不容置疑。 还想回系统的微生耀瞠目,心中一凛。 大师兄是在威胁他嘛? 在血脉压制下,微生耀点点头,道:“哦,好,好。” “半年后便是各宗门五年一次的比试,你身为师尊的亲传弟子,在金丹境比试中切莫丢了揽月宗的名声,正好,这些日子,你便留在翠竹峰,巩固境界,勤练剑法。” “至于你师妹前往翠竹峰的路远,接送之事便交由你负责。”褚惊秋又补充道。 梨偈怕太过得寸进尺会适得其反,所以她见好就收,即刻提反对意见:“不用,不要……呃,我意思是我不想劳烦师兄,娘亲说我多活动锻炼一下身子,对我也是有益的。” 见此,褚惊秋也不再坚持,“也好,那你要是走不动了,记得让你师兄御剑送你,知道吗?” 梨偈笑盈盈的,此刻已然把褚惊秋当成自己的幸运之神,“嗯嗯,我省得。” “那我们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褚惊秋说着,看向微生耀,“伤势不严重的话,跟我来,让我看看入秘境这两年的剑术是否懈怠,有没有长进。” 梨偈目送两人离去后,心情愉悦地哼起曲来。 心想着,总算把难题解决了,开心! —————— 微生耀御剑跟在褚惊秋后面,忽而想起了什么,侧过头问那个自从他答应让小师妹来翠竹峰后就恹恹的话痨系统。 “为什么我吃幻颜丹变换了容貌,师兄也能一眼认出我,也没觉得奇怪,不问我为何要变换容貌?” 系统兴致不高,只稍作解释,“哦,那是因为这颗幻颜丹的作用是仅你师妹可见。” “???” 这次系统却没多做解释了,只无言地担忧起未来。 11、气运?1 梨偈并不是勤奋好学的性格,然而,为了将来的修仙大业,她昨夜咬牙坚持,硬啃了数本关于灵植的图谱。 无它,她心中有种直觉,凭借她那种植便能生长的金手指。 在服用塑灵液之后,极有可能是诞生木灵根。 因此,提前了解众多灵植的特性,对她来说大有裨益。 幸运的是,虽然没有一次就过目不忘的逆天记忆,但翻阅两叁遍,也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突然熬了一个大夜,梨偈第二日直接睡到日上叁竿,直到送饭的仆妇将她唤醒,她才带着几分困意,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 饭后,她换上一袭薯莨染色的香云纱坦领半臂襦裙,颜色虽不鲜亮,但原身穿久了,布料已经变得极为柔软舒适,小袖窄衣的设计正好方便她劳作。 梨偈整理工具完毕,提着装有小锄头和一包灵植种子的竹筐,踏上了前往翠竹峰的路。 不得不说,有禽鸟花草银纹香囊形状的御寒法器,加上褚惊秋送的步摇,双重保险,她这一路虽踩在雪地上,却丝毫不觉寒冷。 这一次,她的脚程快不少,还没用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抵达月竹院。 月竹院的门大开着,但她为了增加对话的机会,还是抬手轻敲院门,“师……” 她话音未落,微生耀便先一步察觉她的到来,迈出屋门,站在屋檐下招呼道:“小师妹,你来了,不必拘礼,请进。” 梨偈呆滞一瞬,心中开始琢磨。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微生耀就回她了,那这能算作一次对话嘛? 应该算的吧?她昨晚复盘了一遍两人的对话,两人拢共的台词13句。 那就是只要不是她自言自语,而是双方皆有回应的,就能算数。 思及此,她拎着竹筐的拇指食指悄悄压了下去,开始计数。 “微生师兄,不好意思,昨晚看话本子太入迷,一时忘了时间,以致未能早起,就吃过午饭才赶来翠竹峰,师兄你呢,吃了吗?” 中国人的见面打招呼万能公式,“吃了吗”怎么不算好用呢。 梨偈心中欢喜,又喜滋滋地悄悄摁下中指。 叁句了! “师妹你忘了,金丹之后,辟谷丹都很少用,我已经不去宗门的膳堂了。” 忘了?那必然不能,她只是套用不出错的万能公式罢了。 梨偈装作才想起这回事,哦了声后,扯出一抹笑容,“哦,那师兄多喝热水。” 微生耀看着她的笑容挠挠脑袋,不太懂,他都辟谷了为何小师妹还让他多喝热水。 思索片刻,他恍然大悟,听说女孩子有时候会不好意思提自己想要什么。 又想到小师妹没有灵力维持饱腹状态,步行这么远,应该是想喝水了,所以在婉转地提醒他。 他摸不准是否猜对,开口直接问道:“小师妹你是口渴了吗?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了,小师妹稍等,我去给你煮茶。” 梨偈自然不会拒绝,“嗯,那就有劳师兄煮一壶清茶,待我口渴时饮用。” 微生耀正准备回屋煮茶,却发现梨偈从竹筐中取出一把小锄头。 他看了看梨偈手中的小锄头,又看了看院内半人高的杂草,心想,以小师妹的那把小锄头,要将这些荒草除去,恐怕十天半月都难以完成。 于是他主动提议:“小师妹,我院内的这些荒草,需要我帮你一起清除吗?” 梨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以吗?那就多谢师兄了。” 微生耀听到她需要帮忙,抬手就开始掐诀念咒,施展法术。 他前院的枯黄植被只在顷刻间就被一个无形的大掌牢牢抓住,然后连根拔起。 一时间,根系带着泥土飞溅,原本被雪冻得发硬的土地也随着根系的带出,变得松软许多。 被拔除的植被又在半空聚拢,朝角落飞去堆成一摞后,一簇火苗燃起,不消片刻,就变成厚厚的草木灰。 梨偈越看眼睛越亮,全是羡慕和向往。 这一刻她越发坚定要修仙的决心。 真的太省事了,懒人福音。 “那微生师兄你继续修炼,不用管我,这些灵植的种植,我在落霞峰做惯了,如若有需要我会喊你的。” 话音刚落,梨偈的脑海中当即响起一道机械音,【叮,气运?1】 听到这堪称天籁的播报,梨偈心中大喜。 啊哈哈哈哈哈哈,她的打卡成功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此刻,她多一句都懒得想,弯身放下竹筐,就朝看好的角落走去。 微生耀看着混身是干劲的梨偈拎着小锄头就蹲下锄地,叮嘱着,“那行,若小师妹还有要帮忙的,你就喊我。” 梨偈头也不回,袖子一卷便挥锄翻地,那把小锄头虽不起眼,却是修仙界的产物,修仙界出品必属精品。 她几乎不费什么劲,便开垦出大概一平方米的土地。 该不该说,真想谢谢那些在她上课摸鱼时刷到过的隐居博主、非遗传承博主,在她心中种下一个田园生活梦。 所以种田这点苦,她还能吃! 正当梨偈蹲在土里,吭哧吭哧锄地时,她冷不丁又听见屋里有两道声音。 她轻轻放缓了手中掘土的动作,凝神侧耳倾听。 茶汤煮沸后,微生耀倒出一杯摆在桌上放凉,又将壶放回炉上煨着,这才瞅瞅立在桌上,异常沉默的系统,疑惑地问它:【系统,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今天不再话唠的系统,将方形的脑袋一拧,别过屏幕,看向屋外,【哼哼,多说无益,我要你亲眼看看你小师妹的用心,你就知道我的猜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微生耀走到竹榻盘膝坐下,准备运功打坐,无奈地问:【你要我看什么?】 系统从桌子飞到竹榻,自信道:【你看着吧,她摆明冲你来的,不出半小时,肯定就进来让你帮忙。】 【半小时是多久?】微生耀好奇地提问,他能猜出这应该是个时间概念,但却不知道是如何来计时的。 系统换算了一下,又继续它的预测,笃定道:【一柱香,她肯定等不及就借着喝茶的幌子然后进屋来。】 微生耀没接话,闭眼运功。 梨偈听着屋内的对话,挑了挑眉,脸上藏不住小小得意起来。 话唠系统,不好意思,你今天要败北了哟。 今天的10句她已经刷够,才不往前凑。 要一顿饱还是顿顿饱,这又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在打坐的微生耀忽然睁开圆圆的眼睛,侧头看向系统,呆呆地问:【半个小时到了吗?】 系统沉默片刻,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她只是耐心较好,再等半个时辰,她肯定会来。】 梨偈小时候打过科兴叁针,最是喜欢看些打脸反转的狗血戏码,如今好不容易亲身遇到这种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她不紧不慢地撒下适合生长在寒季的种子,轻轻覆盖上一层薄土…… 一切做完后,走到井边洗净手上的泥土,提起裙摆,轻盈地步入屋内。 刚至门口,系统便如斗胜的公鸡般从竹榻跃起,昂首落在微生耀的肩头,指着入内的梨偈得意地说:【看吧看吧,被我说对了吧。】 岂料,梨偈接下来的话让系统当场自闭了。 只见梨偈径直走到桌边,咕咚咕咚,一口气饮尽那杯冷茶,边提壶续上一杯,边开口对微生耀告辞道:“微生师兄,我已经开辟出一小块地培育幼苗,今日就到这里,我先回落霞峰了。” “好,那要御剑送你么?” 梨偈将茶杯凑近唇边,轻轻吹去热气后,摇摇只插了一支步摇的脑袋,拒绝了,“不用啦,谢谢师兄好意了。” 步摇晃动,坠着的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煞是好听。 “那小师妹路上小心,注意雪地滑。” 她点头颔首,啜了一口冒着白烟的茶水,就将之放下,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竹屋。 果不其然,还没出院子,她就听到屋内的一人一统开始嘀嘀咕咕。 【你是不是猜错了?小师妹才没有和你说的一样。】 【哼,日久见人心,观望多些时日再说。】 12、给系统发剧本 【叮,检测到宿主连续摆烂十天,被后台判定懈怠,触发临时任务,今日至少获得6点气运值,否则将扣除积攒气运的两倍,当前累计气运值为10点。】 晨曦微露,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犹在梦中徘徊的梨偈,忽然被一阵滋滋电流提示音惊扰。 睡得迷迷瞪瞪的梨偈,霎时一脚踹开被子,垂死病重惊坐起。 桃花眼圆睁,不可置信地望向床幔之上的那虚拟投屏。 逐字逐句,细细咀嚼完那冰冷的文字,直至确信无误,她只觉胸中气血翻腾,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 梨偈愤然拍被,怒声道:“不是,怎么还有DDL,你之前也没说不能最低获取啊。” 没有一个学生和打工人是不讨厌deadline,她亦然。 苍天啊,毕业了不工作了,都穿越了,还是逃不过吗? 【请宿主务必今日内获取至少6气运,否则明日气运?10,宿主请加油!】 投屏闪烁几下,随后消失。 梨偈怒极反笑,骂道:“你XX,不能摸鱼就算了,还要倒扣气运。” 天知道她这几天摸鱼多快乐惬意,每天中午睡醒就到翠竹峰打卡十句话,多一句都不带哼唧的。 然后就看着微生耀的系统逐渐怀疑人生。 跑图完走回落霞峰后,饭都能多吃两碗。 “啊啊啊啊!垃圾统!气死我了!”梨偈双手捶被,发泄一番,胸中郁闷稍解后,也没了睡意。 想到今天突然加重的担子,她不免焦虑起来。 梨偈用过早膳,稍作歇息,便匆匆赶往翠竹峰。 此时,阳光正好,七八点的晨光如只有橙黄两色的调色盘打翻,为白雪皑皑的画布添上柔和温暖的颜色。 她到时,微生耀正在院旁的竹林中练剑。 少年持剑于竹林,动作行云如水,橘色的阳光穿过青竹间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光芒在他半披的墨发间浮动,与剑气挥动时扬起的雪花和竹叶,交织成一幅意境绝美的油画。 瞧见梨偈来了,微生耀手腕翻转,将剑光收敛背于身后,面上露出诧异之色:“小师妹?你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梨偈落落大方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微生师兄早,我下午有事,就先过来把新育出的灵植小苗移植了。” “师兄我先去忙了,你继续练剑。” 言罢,在微生耀说的那个“好”字音落前,大步走向那刚冒出嫩绿芽尖的灵植。 这几日,她差不多把地翻了小半,第二次育苗的灵植也破土许多天了,今天正好移植。 快到正午时,冬日的阳光也变得炽烈,将雪地照得反光。 梨偈终于将灵植移植完毕,洗净双手,走向仍在练剑的微生耀,高声请求:“微生师兄,今日有些累,我不想走路回去了,想麻烦你御剑送我一程。” 她略一迟疑,又补充道:“顺便,能否劳烦师兄将明日要移植的灵植一并拿过来,因为它们根系带土,我着实背不动。” 微生耀闻言,立刻收剑运息,点头应允:“好,我们现在启程吗?” “嗯,时候不早了。”梨偈望向天空,心中暗自腹诽,刨一上午土,到她午饭时间了,她已经饥肠辘辘,迫不及待要回去干饭。 话唠统在旁,听到梨偈提出要微生耀送她,立即感觉自己来活了。 这几日盯梢无果的憋闷,一扫而空,它哼哼两声,冷笑道:【宿主你且等着看吧,安分这么多天,她终于按捺不住了,等会她肯定借着站不稳的由头,往你身上扑。】 一开始,微生耀确实觉得系统说的修炼无情道要提防和异性接触是有理的,也想过和小师妹保持距离。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小师妹和他每日除了客套就再没一点儿亲昵的举动,只余客气和疏离。 与儿时那般嬉笑打闹的样子已判若两人,不禁觉得系统是多此一举、杞人忧天。 他叹了口气,【……你还没死心吗?】 话唠统眼看自己又被质疑,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叉着腰道:【好好好,你不信,那我们打赌100积分的,看她有没有这个心思,若是没有,我就给你100积分,反之你给我100。】 微生耀不再理会它,施展净洁术把练剑时出的细汗除去,又将本命剑唤出。 剑身瞬间变大,他率先站上,而后朝梨偈伸出手,要扶她上剑,“小师妹,上来吧。” 梨偈看着‘真?触手可及’的5点运气值,心中一阵挣扎,最终想到自己的「挑拨离间计划」or「把自己当恶毒女配,把话唠统当成言情文小白花的诬陷计划」,还是咬咬牙,不舍地拒绝了。 “师兄,我上次站着有点害怕,还是坐着吧。” 说罢,她拎着裙摆,屈膝坐在剑身上。 变大的剑身被一圈淡橘色的光圈包裹,两旁的剑刃也被真气裹住,不会割伤。 本命剑缓缓升空,微生耀见她横坐于剑身,并拢的双腿垂于一侧,便将剑飞高了一丈,以免路过的树冠刮伤她。 话唠统立于微生耀肩头,看着规规矩矩,端坐得笔直的梨偈,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它好奇地从肩头跃下,绕着梨偈盘旋一圈,未见异样,正欲飞回,却听梨偈突然娇呼一声:“啊……” 它连忙回头,只见梨偈那细长如青葱般的手指已紧紧抱住了微生耀的小腿。 话唠统顿时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哈哈,我赢了,一百积分,宿主你看你还不信我。】 梨偈听清脑海中响起的【气运+5+1】提示音后,立刻撒开手,惊魂未定地重新坐直身子。 微生耀先是听到她的惊呼,然后才感觉小腿被人抱住,接着就是系统的大笑声。 他侧身垂头去看。 只见自家小师妹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继而双手紧紧抓住剑身,后怕地仰头看他道:“师兄对不住,我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 听到梨偈这么说,微生耀顿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系统,对梨偈抱歉道:“没事,你别怕,可能是速度飞太快,我慢一些。” 安抚完的下一刻,微生耀在心中质问道:【是不是你,坏系统,为了赢不择手段?】 【谁,我吗?】系统一愣,短短的机械手指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微生耀的脸色一沉,想到师妹没有灵力,万一被系统推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语气带怒,【师妹才15岁,这么乖巧不可能说谎,若非你所为,为何你刚刚离开我肩头,我小师妹就坐不稳了。】 系统委屈……系统不说…… 它不过是绕着梨偈盘旋一圈,刚要回到肩头,就见她突然双手扒拉到微生耀的小腿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它也一时手足无措。 话唠统有苦难言,想替自己请苍天辩忠奸,可看着梨偈的表情不似装的。 话唠统便开始自我反省,难道是它盘旋的时候产生了气流不小心撞到? 想到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它不情不愿道:【那好吧,100积分还你。】 微生耀的眉头紧锁,怒意愈发浓烈,他厉声呵斥道:【果然是你搞的鬼!你立刻向小师妹道歉,并保证日后绝不再对她有丝毫伤害。还有,你作弊要赔偿我一百积分。】 系统闻言,蓝色的电子眼眸光泽瞬间黯淡,不满地小声嘀咕:【我道歉她也听不见啊。】 微生耀毫不退让,坚持道:【做错了事,道歉是应有的基本态度。】 无奈之下,话痨统只好飞到梨偈身旁,煞有其事地说一句:【对不起。】 梨偈则低下头,装作还在后怕的样子,仿佛看不到那个满心困惑的话痨统存在。 实则她心中早已笑开了花。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游走于各大阅读APP,各类受委屈的小白花女主形象,她早已司空见惯、烂熟于心。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给系统发了小白花的委屈剧本呢? 13、修仙界的文盲们 当飞剑降落在落霞峰,每日负责给她送饭的仆妇正好携着食盒前来。 梨偈从刚停稳的飞剑跃下,手指向院子外树荫下那一块块方形土块中生长的灵植,转身对微生耀道:“师兄,就是那几十颗寒髓草,麻烦你帮我带到翠竹峰,根系都带着土,你随意搁置在阴寒的角落就好。” 幼叶拳卷的寒髓草有点像蕨类植物,为一年一季生,只在寒冬时于灵气浓郁的峰峦上生长,散生的羽状复叶子通体雪白,藏在雪地中简直完美隐身。 虽仅为五品,不算珍贵,但其寒属性却能在炼器时可以很好地锻器,淬出坚韧的品质。 微生耀看着那些都是炼器需要的灵植,越发坚信自己猜测,他用仅自己听清的声音喃喃道:“看来小师妹必然是对大师兄有意无疑了。” 思及此,他决定回去后就该好好教育系统了,免得一天天的疑神疑鬼,总在胡咧咧。 回过神后,抬手一挥,那些整齐排列在院外雪地上的灵植,瞬间被他收入戴在食指上的乾坤戒中。 “师妹,还有其他需要我带过去的吗?”微生耀问道。 梨偈摇头,“暂时没有,辛苦师兄跑一趟了。” 微生耀觉得虽然系统已经道歉,但他作为系统的主人还未有所表示,便想为她做些什么,“对了,小师妹下午的事,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梨偈一阵诧异,不明白微生耀突然间冒出的好意是为哪般。 “我下午约了丹峰的周师姐,没什么事需要麻烦师兄的……时辰不早了,我先去用午膳,就不招待师兄了,师兄明日再见。”此刻只想干饭和洗澡的她,顾不得许多,朝微生耀点头示意后,步履轻快地直奔内院。 意识到小师妹貌似这会不怎么欢迎他,他也不再多留,暼了眼做错事的系统,御剑飞回自己的月竹院。 —————— 午后,身着一袭桃粉色法衣的周师姐乘坐着飞行法器稳稳停在落霞院的结界外。 梨偈听到动静,急忙走出院子,挥手同她打招呼,“周师姐。” 宗门之内,弟子间亦有明确的阶级之分。 外门弟子需尊称内门弟子为师姐或师兄,内门弟子则需尊称长老的亲传弟子为师姐或师兄,而同一阶级的弟子,则根据入门时间先后进行区分。 周师姐见她出来,亲昵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上飞行法器,“师妹,这是我第一次带弟子进行考核,心里有点紧张,你灵植知识丰富,只好劳烦你陪我跑一趟了。” “对了,要是我阅卷时有什么遗漏的改错的,师妹你记得帮我补齐,免得我改错了,在小师妹小师弟们面前丢脸事小,被师尊知道我就逃不掉去洗丹炉了。” 一个多月前,丹峰外门招收了叁十多名新弟子,周诗琪和其他两个同为金丹期的师兄,分别负责老带新,每人带领教导十多个弟子。 今天是这些新弟子入门后的第一次考核,要是她带的弟子们考核成绩不佳,恐怕会被师尊责备,所以她显得格外担心。 上回周诗琪来取灵植时,见梨偈对灵植了如指掌,便央求她帮忙监督新入门弟子的考核,周诗琪热情,她也想趁机到别处看看,就顺势答应了。 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梨偈看着这位自来熟的师姐絮絮叨叨地交代事项,忍不住轻笑。“周师姐别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参加考核。” 周师姐比她早入门许多年,如今已是金丹修为,因为丹峰有时会需要她院里的灵植,一来二去的,前来拿灵植的周诗琪便和她渐渐熟络起来。 望月峰是宗主所在的主峰,除了她娘亲所收的几个亲传弟子能畅通无阻探望她外,其他能来落霞院和她接触的人不多。 加上周诗琪肉嘟嘟的小脸,像颗放软的水蜜桃,笑起时会有两个酒窝,很有亲和力,因此梨偈对她好感度也直线上升,情绪也被她感染,对她笑眯眯的。 看着对自己浅笑嫣然的梨偈,周诗琪突然有了大吐苦水的冲动,在仰天长叹一口气后,忍不住感慨道:“师妹,你不懂,我教那群小屁孩一个多月都被逼疯了,真不知道今天考核她们能记得多少。” “周师姐,你用心教导了就好,考成什么样得看各人了,还有,你唤我梨偈就好,不然等会儿一堆师妹都以为你是在喊她们呢。” “好,那你叫我诗琪吧,‘诗因琪树丽,心与瀑泉清’的诗琪,也别那么生疏地喊周师姐了。”周诗琪点点头,笑着的圆脸,两个酒窝深深,让人有伸手戳一戳的冲动。 接着,周诗琪蓦然想起了梨偈还有身体不好这回事,懊恼地一拍自己脑门,千叮咛万嘱咐道:“梨偈,要是你觉得那些小屁孩们太蠢,嫌她们烦,你一定要和我说,千万别把自己气到了。” 梨偈的脑门缓缓冒出叁个大问号。 不理解为什么修仙界的天之骄子们会被说蠢啊? 她摁下好奇,自信道:“你且放宽心,我之前也有看过其他师兄姐带弟子,知道该怎么和小不点们相处的。” 据说大多英专生最后的归宿都是考教师资格证书,成为老师。 她虽然没考,但是和她要好的姐妹考教师资格证了呀,在其耳濡目染下,也算把教育学听了个皮毛,应付几个小孩子应该不难。 她和周师姐乘着飞行法器到丹峰时,只见十多个才到她腰间的小孩子正在课堂内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等会儿考核的题目。 直到有眼尖的看见两位师姐到来,这些小屁孩们就跟击鼓传花似,一个戳一个的手臂,集体噤声后又齐声喊了一句:“两位师姐好。” 周诗琪从储物袋中拿出今日要考核的灵植,一一摆到她们面前的桌上。 清咳一声,拿出了师姐的威严来,“你们面前一共是20种灵植,各位小师弟小师妹把它们的名字记下来,还有每种灵植是炼器用还是炼丹用的属性也要写下来,最后写出以上哪些灵植可以炼什么丹,能写越多越好。” 一同入内的梨偈这才懂自己的作用,原来是当监考老师,还有帮批考卷。 丹峰与其他峰考核内门弟子的方式不同,其他峰侧重修为的提升,除了少数天赋异禀惊才绝艳的会被收为亲传弟子外。 通常都是灵根纯度高的筑基升为内门弟子,灵根资质普通的金丹后成为内门弟子。 而丹峰不同,对于还不能控火炼丹的小不点们,看重的是灵根和熟悉灵植的天赋,等年纪稍大,修为提升,能熟练操控丹炉炼丹后,才会根据五次考核的成绩,正式收为丹峰内门弟子。 也就是从入丹峰到成为内门弟子,这之前至少有五次考核。 周诗琪发完灵植和答卷,对众多小不点们吩咐下去,“老规矩,有问题就举手哈。” 看他们点了脑袋后,抬手布了多个隔音结界。 原本梨偈还不解,为什么只是一个考试,却能让周诗琪之前表现得这么头疼为难。 直到考核的一柱香点上,她游走在课桌间,看到一个个小弟子接连举手询问某个丹药的字怎么写。 周诗琪挨个解开隔音结界,让他们提问,然后由梨偈来帮忙书写时。 她终于恍然大悟。 当然,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举手的小弟子,在白色的卷子上用抽象符号表示答案,或者字体写得缺胳膊少腿的。 她才想起,这群小屁孩才加入宗门不到一个月,最小的5岁,最大的也不过7岁。 在现代,他们还是一年级的小学生,普遍是刚学拼音和汉字的年纪,更别提有些灵植和丹药的名字全是生僻的繁体字了。 而且,能入修仙门的弟子,一般修炼为主,第一课还真不是先认字而是引气入体,毕竟越早筑基证明修炼天赋越好,将来成就更高。 其他两个师兄不知道是怎么教那些弟子的,但周诗琪的方法就是让她们死记硬背各种灵植和丹药,没空从习字教起。 这么看,确实不怪这群小不点字都不会写。 梨偈扶额感叹,她回头一定要劝劝周师姐别误人子弟了,别等会教出一群修仙界文盲来。 两柱香燃尽,答卷被收上来。 梨偈和周诗琪对着这十多张卷子连懵带猜,才终于把它们批改完毕。 最终,这批字都认不全的小屁孩里,竟然有两个考核成绩为甲的。 14、你心中最向往之事,是做什么呢 交换卷子进行复审时,梨偈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两份被周诗琪以朱笔圈点,评定为甲等的试卷上。 她的眉头不自觉蹙起,越锁越紧。 周诗琪在一旁,捕捉到梨偈的神情变化,不禁心生好奇,轻声询问:“师妹,怎地露出这般凝重之色?是我哪一处批改有误吗?你直说,等会这些卷子还要给长老们看的。” 言罢,她探过头去看,尽管发现了几处错别字,字迹也稍显稚嫩生涩,但答案内容大多正确,得到甲等评价确实无可厚非。 梨偈环顾四周,确认课堂除了她俩再无人影,不会在人前落她面子后。 这才鼓起勇气,以坦诚之姿,直言不讳表达自己的看法:“周师姐,此言或许逆耳,可能你不爱听,但我以为,指导弟子这事,或非师姐所擅长。” 话一出口,她心中便泛起阵阵涟漪,既有忐忑,又有坚定,她已经做好了周师姐会生气的心理准备,毕竟被质疑总是令人不悦的。 只是这话不得不说,她担忧周诗琪继续教学下去,会将这些孩子们教导成修仙界出名的“人物”。 为了丹峰的未来,她觉得不能置身事外,坐视不管。 孰料,周师姐的心态比她想的要平和许多。 周诗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柔和的疑惑追问:“嗯?怎么说?愿闻其详。” 梨偈深吸一口气,心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周师姐接受能力居然这么强,面对自己的问题时,情绪这么稳定。 梨偈指着试卷上的一处细节:“师姐你看,这张卷子上,将补血丹所需的叁青叶误写为止血丹的叁七叶。虽说你将字圈出,可最终还是判对,可能你觉得他写了同音字,加之这两者药性也近,无伤大雅。” “但在炼丹之道,一字之差,便是天壤之别。如今只是背丹方,但若是在实际炼丹时,许会涉及两种完全不同的灵植,用错灵植,那成丹之效,必将大相径庭;更有甚者,若丹方中存在药性相冲,而灵植之名又相似,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有些丹药事关修士性命,须慎之又慎。”丹修就像开药的医生,绝不是可以马虎大意的。 说到此处,梨偈的目光愈发坚定:“因此,我认为他们当下最值得鼓励的,不是能死记硬背下来多少灵植名或丹方,而是在默写丹方与辨识之时,能做到精准无误,无一错漏。” “毕竟,师姐无法每次考核都由他们口述,你来代笔,所以他们还是得靠自己,从正确辨识丹方灵植之字开始,师姐觉得呢?” 梨偈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然后望向周诗琪。 只见她肩膀缓缓垂下,神色间有些沮丧地说:“其实,我早已向师尊表明我不擅长教导弟子,但师尊坚持,我们丹峰里,师尊这一脉必须有人继承长老之位,后续的资源才不落另外两位长老门下,而担任长老那肯定得培养弟子。” “……”这是她能听的吗?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仙界的宗门内也逃不过小帮派哈。 面对这样的回应,梨偈只能无奈地沉默,心中五味杂陈,有这么一瞬间,她直接幻视了在现代时,小姐妹被家里人要求考教资,然后回到老家小镇教书育人。 片刻沉默后,梨偈轻声问她:“那么师姐,你心中最向往之事,是做什么呢?” 周诗琪对她展齿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我都行啊,只是相较于教导弟子,我更偏爱炼丹吧。” “只是,我已停滞在叁品丹药多时,始终未有寸进……师尊说,我的天赋或许只能止步于元婴期。” “所以我师尊的意思是我现在多带带弟子们,将来我成元婴长老了,他们都会念着我的好,天才的弟子在选长老时,便会倾向于支持我,如此我们这一脉就能继续享有最丰富的资源。” 这单纯的姑娘哟,真是口无遮拦,啥都往外突突。 梨偈沉语重心长地建议道:“师姐你看,目前已知的是,你不擅长教导弟子和炼丹又未能突破,既然两样都是眼下还做不好的事,都要你去努力的,那为何不选择自己更喜爱之事去全力以赴呢?” “两者皆是未知的挑战,都需要你尝试,而追求自己喜爱的事物,往往能激发额外的动力,许会比预期更容易取得成功。” 主要是她觉得周诗琪有这个虚怀若谷的良好心态,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她继续劝道:“你师尊认为你的天赋止步于元婴,你就甘心于此,不去尝试争取突破吗?” 周诗琪闻言,眼中闪过纠结,然后是深深的认同,“那梨偈师妹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梨偈思忖一会,替她出谋划策道:“若你喜欢炼丹,那就和你师尊说明,你精力有限,眼下你想专注于炼丹提升修为,暂无法分心教导弟子。” “你可告诉你师尊,若试过后还是不成,仍旧无法突破,到那时再考虑学习教导弟子。反正,金丹期寿元悠长,若一条道走不通时,师姐也有足够时间去探索其他路途,你有试错的资本。” 周诗琪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之色:“我明白了,梨偈师妹,你真是我的知音,说得太对了,我这就回去,向我师尊禀明心意。” 15、差点以为掉马 pinpinshu.com 周诗琪整理完桌上的卷子,对她道:“梨偈师妹走吧,我先去将卷子呈交长老们,随后便陪你回落霞峰。” 两人并肩走出课堂,却见褚惊秋负手立于长廊之中,身影挺拔如松。 “诶,褚师兄你在这啊,那便劳烦师兄代我送梨偈师妹回落霞峰了,我得赶紧将卷子呈给长老们过目,先走一步。” 周诗琪看到褚惊秋,以为他是来把梨偈带回落霞峰的,唯恐褚惊秋会呵斥,以后禁止她再去找梨偈,只得带着歉意地把梨偈往前推了推,她先溜为上。 梨偈望着周诗琪身影如清风般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心中有些尴尬,向前走了两步,“褚师兄,你怎么在这,何时过来的,已等候多时了吗?” “我听闻你被周师妹带至丹峰,便过来瞧瞧,顺道将我新炼制的法器带来,教你如何运用。” 褚惊秋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打趣她道:“我原不知,小师妹这么会安慰人。” 梨偈陡然哽住,随即侃侃而谈道:“呃……我只是认为师姐年纪轻轻便达到金丹境界,已拥有许多灵根不佳的修士所不具备的天然优势。若是她甘于现状,那自然无可厚非,但若因一时的挫折便放弃追求更高境界,那实在太可惜了。” “毕竟,修仙之道不就是奔着突破自身重重极限,追求得道飞升而去吗?若轻言放弃又何必舍了繁华人间,远离父母亲朋,上山来辟谷苦修呢?” 她语调不高,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修仙之路漫长而艰辛,许多人因意志不坚定而半途而废,他亦曾怀疑过那遥远的上修仙界是否真的有人能够飞升。 褚惊秋赞许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想起师弟给他玉牌所发的信息,他旁敲侧击着,“小师妹是会永不言败的性格吗?” 梨偈摇头,坚决否定。 “不会,我通常努力几回,若没有明显的进展便会放弃,最多是设定一个目标,完成就行,并没有那么强烈的进取心。” 他又问:“那么小师妹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呢?” 那当然是搞100气运值啦!目前进度16/100,未来可期! 等等!两人似乎正在错频聊天。 褚惊秋似乎话中带话,让她感到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褚惊秋认出她非原身了?这是在试探? 面对褚惊秋探究的目光,唯恐自己失言,她脑海中思绪飞转,灵机一动,扯开话题说:“我现在想去藏书阁,再多找一些关于灵植的书籍,师兄能否送我前去?” “自然可以。”褚惊秋欣然应允。 宗门的藏书楼内。看更多好书就到:jilegong.com 梨偈在有关灵植书籍的架前精挑细选,不一会儿便挑选出几本珍贵的古籍。 褚惊秋从她手中拿过挑好的书籍,抱在手中,“小师妹好像最近勤奋好学了,不看话本子了。” 梨偈喜欢有话直说,最讨厌谜语人。 她从翻开的书籍里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褚师兄,我觉得你今天似乎有些异常,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意思。” 褚惊秋本想否认,但见梨偈目光诚挚,知道她的心思敏感容易想太多,便选择了沉默。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不远处正有两个小修士看着他们的方向,低声私语。 “褚师兄身边那位仙姿玉貌的女修是谁啊,为何从未见过?”一个新入门不久的弟子撞了撞同行的师兄胳膊,好奇地问道。 那个师兄抬头望了一眼,惊叹于女子的美貌,也畏惧褚惊秋的身份,便匆匆收回视线,压低了声音解释:“是咱们月宗主的女儿,可惜据说生父是个凡人,因此她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平时都在望月峰的落霞院,深居简出的,你自然没见过。” “啊,原来她就是梨偈师姐!宗主可是我们揽月宗如今化神期修为的第一人,真是可惜了。如果她生父不是凡人,哪怕只继承了宗主一半的天赋……”新入门的弟子惊呼一声,感叹惋惜道。 “嘘,别说了!”同行的师兄连忙打断,“即便梨偈师姐没有灵力,无法修炼,在宗门里的地位也不是你我可以随意议论的。” 褚惊秋本欲出言阻止那两名小弟子,但又不确定梨偈是否听清了,担心会将小事闹大,反而触及梨偈敏感的心思。 褚惊秋转过脸隐下笑容,目光中透露出威严,两名弟子在他元婴期修为的威压下,不禁缩紧了脖子,放下书籍匆匆离去。 他这才回过头,看向梨偈。 却发现梨偈合起了书本,放在他手中,含笑望他一眼又转身在书架继续查找下一本书籍。 褚惊秋则凝视她侧脸许久,才严肃地说:“小师妹,切莫自轻自贱。” 她显得更加困惑,找书的手一顿,直接了当问他,“大师兄,你有何话不妨直说,我不懂你的言外之意,实在难以揣摩。” 这时,他才意识到,师妹好像不如从前那般介意了,没有听到他人议论就自卑地低下头,躲避众人或怜悯或同情的视线。 她这回面对旁人的嘲笑和扼腕叹息,平静坦然,依旧从容地挑阅书籍。 褚惊秋眼底明晦交替,如林间变幻的光影,对上她不解的明眸,他终是狠下心来,索性将事点破,“我听送饭的嬷嬷提及,有一日你换下来的衣裙被水浸得湿透,鞋袜上都是池塘才有的淤泥,之后便连续数日都显得精神萎靡,心不在焉。” 梨偈闻言,心头猛地一颤。 不会吧,不会吧,不能掉马这么快吧? 褚惊秋责备道:“小师妹,你还小,未来还长,以你的出身不修仙也可以有很多人生选择,所以,万不可做傻事。” 梨偈忽然福至心灵,原来如此,原来是原身投池的事被发现了。 呼! 吓死她了,还以为被看出来她不是原身了,虽然说她的确仗着原身和旁人交集少的缘故,在言行上和原身出入有些大,但她实在演不出原身我见犹怜的病态心理,她能有什么办法。 看来只能找机会将性格转变‘合理化’,好打消别人猜疑了。 至于寻死这事,在她没找到‘合理化的借口’是不可能承认的,免得不是被猜疑水鬼上身就是怀疑被人夺舍。 “……哦,师兄说的那事啊。” 她强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略显生硬的笑容,干巴巴地解释道,“那不过是我一时疏忽,不慎踏空,才跌入池塘之中,师兄你看我如今每日都忙着侍弄灵植,想尽自己的力量为宗门做贡献,你怎会以为我想寻死呢。” 褚惊秋望着她,见她开脱的借口拙劣,正欲再说几句。 可回想起她近日来,脸上的阴霾已渐渐散去,眼中焕发出光彩,生得清冷的眉眼间不再总是笼罩着看秋日落叶的无尽忧愁、遗憾与落寞的模样。 褚惊秋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她已否认,那继续追根问底,只怕除了徒增她的烦恼,也没有意义。 他轻轻抬手,温柔地揉了揉梨偈的发顶,动作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轻叹一声道:“既是误会一场,那便罢了。” “往后,我这做师兄的,会常去落霞峰探望你,若发现师妹心中真有什么不良念头,我也算作为你的兄长,定是要好好教育你一番的。” 回想起往昔,小师妹自从知道和宗门其他弟子不同,无法修炼后,见人时总是怯怯地低垂着头,不愿与人多言。 他与她总是说不上几句话,也不知怎么开解她。 特别是师尊闭关修行以后,他忙于宗门大小事务,就更顾不上她。 这一疏忽,竟不知她还有轻生的念头。 褚惊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责与愧疚。 将挑完书籍的梨偈送回落霞峰后,褚惊秋取出腰间的玉牌,目光落在叁师弟那句留言之上——“就麻烦大师兄多关照一下小师妹了。” 他捏着玉牌,心绪飘向远方,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对师尊许下的诺言,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收起玉牌,衣袖一翻,御剑而起,向着微生耀的月竹院方向而去。 16、他说的是我的词啊。 褚惊秋御剑落在翠竹峰,看着门扉紧闭的月竹院,他抬手叩响院门。 “师弟,微生师弟……”来人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仿如正有沉甸甸的担子压在心头。 微生耀正坐于竹林间灵气浓郁之处,静心修炼从系统里兑换的太上忘情心诀。 听到院外有声响,他闭着的眼皮微微一动,随即收了运转于周身的灵力,抬步走向院门,“大师兄,怎么有空过来,可是有急事相商?” 褚惊秋踏入院内,步伐沉稳却难掩神色肃穆。 “师兄,请坐。”微生耀恭敬地邀他入座。 在院中石凳落座后,褚惊秋目光射向开垦出来被种上灵植的地方。 原本荒芜的院内,此时一半的范围都栽种上灵植,在雪地中生机勃发,“师弟,我此来是想问问,小师妹近日常来此处,你是否察觉到她有何异样。” 微生耀取了一个茶杯,边斟茶边回,“是小师妹怎么了吗?” 微生耀的反问给褚惊秋问了个哑口无言。 他这才想起,小师妹和师弟已有多年不见,退一万步说,若真有不妥,以他这观察力…… 罢了,不提也罢。 他深知自家师弟性情直率头脑简单,拐弯抹角无用,便直接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我无意中发现,小师妹数日前竟然起过轻生之念,虽未果,但此事非同小可,因此我前来是想了解,这些日子来,她与你相处时是否有异样?” 微生耀正斟茶的动作猛然一顿,紫砂茶壶悬于半空,杯中的玉叶灵茶顺着水流,在白瓷茶盏中荡漾。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愕,一连多问,“什么?小师妹她……怎会如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褚惊秋对于他会有的表现,早有预料,在叹息一声后,缓缓道出事情的原委。 将来龙去脉说完,褚惊秋目光愈发无奈和沉重,“她心中积压了太多苦楚,我们作为师兄,理应多加安抚。” 微生耀听后,心中一震,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他回想一番,这几日竟半点没瞧出师妹不妥,真是失职。 他将茶水倒半满,放于褚惊秋面前,良久,才缓缓开口:“大师兄,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会更加留意小师妹,绝不会让她再做出这等傻事。” 褚惊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伸手轻轻拍了拍微生耀的肩膀,嘱托道:“师尊闭关,小师妹便只能依靠我们了,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必须多关注她些,别让她再陷入困境……往后我也会多去探望她。” 微生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小师妹的担忧,也有后怕,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师兄,你放心,我会的。” 褚惊秋见状,心中稍感宽慰,道:“如此甚好,师弟,小师妹她心思细腻敏感,平日里你与她相处时,多留意她的情绪,多开解她,若有不对,定要及时通知于我。” “嗯。” 言罢,褚惊秋转身离去。 微生耀则独自坐在石桌,想着褚惊秋所说的事,久久未能回神,心中思绪万千,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沐浴在晨光中吐纳灵气的微生耀神识探查到人影将至,立即睁开双眸,出门去迎。 “师妹,早,你吃了吗?” 梨偈刚迈上最后几步台阶,正想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喘口气,猝不及防就被头顶的人声吓了一个激灵。 她捂着狂跳的心脏,抬眼仰视,只见微生耀站在院门口,目光温柔地看向她,声音中带着关切。 一副仿佛等她许久的模样。 ???不是他怎么抢我词啊,兄弟你说的是我的词啊,你说了我说什么? 梨偈眨巴眼睛,看着朝着她先一步打招呼的微生耀,心底纳闷不已。 但面上仍是微笑着回应:“师兄早,我已经吃过了。” 微生耀想起褚惊秋说师妹自卑的事,只是甚少和女子打交道的他,一时词穷,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师妹自信一点。 眼珠转了几圈后,圆溜溜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那件精致昂贵的衣裙上,他想了想,决定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赞美,“师妹,你今日的衣裙很好看,很衬你。” 梨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打量自己今日的装扮。 脑门顿时冒出无数疑问。 她今天穿的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没有吧,她穿的是之前穿过的香云纱啊。 梨偈脑袋发懵,有些怀疑自个是不是还在梦中,没睡醒。 她暗自捏拳,用指甲掐了掐手心。 “嘶~”会疼! 不是做梦,那微生耀怎么今日言行如此怪诞。 梨偈嘴角扯了扯,让自己的脸上尽量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嗓音甜甜,“谢谢师兄。” 进了院子,发现微生耀亦步亦趋跟着她,还用审视的目光一直观察她时,梨偈顿感浑身都不自在,她拿起竹筐里的小铲子,指了指墙角那堆灵植,转过身对跟着她的微生耀提议道:“师兄,你先练剑吧,我先去把昨日拿过来的寒髓草都种下去。” “好。”微生耀虽应声,可目光却仍停留在梨偈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他心中暗自思量,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梨偈。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突然看到了昨夜被他训斥一通,导致缺乏月光照射,今日正打瞌睡的系统。 微生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系统,【师兄说让我多留意小师妹需求,可我没开解过人,实在不知怎么安慰师妹,你有什么法子吗?】 对于微生耀苦恼的问题,系统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她好好的,哪里有寻死的意思。】 微生耀无奈叹气,【……罢了,慢慢来吧。】 系统见状,蓝色的眼珠一闪一闪地,对微生耀自告奋勇道:【我替你去看着她。】 17、宿主好,系统坏!(二合一 微生耀的身影虽不再跟着她了,却并未让梨偈感到轻松丝毫,因为话唠统接替了微生耀的工作,成为更难缠的眼线。 话唠统不似微生耀跟在身后时那般欲言又止,而是如同一只勤劳的蜜蜂,不知疲倦围绕在她周遭,无论是她挥着铲子在挖坑,还是前往井边提水,它的身影总是如影随形,让她不胜其烦。 它就像是一个360度全景摄像头,那份被人时刻注视着的窥探感,让梨偈浑身上下不自在,别扭得不行。 她深怕会下意识嫌弃它碍手碍脚,导致被它发现自己能看到它的这个秘密,那她就真的攻略无望了。 梨偈一边整理着微生耀和系统交流时,所留下的那些零碎信息,一边在心头细细盘算,渐渐地,她大约猜出了微生耀今日为何行径古怪的脉络。 梨偈脑筋一转,主意酝酿而生。 大师兄拜托微生耀多留意她,而系统无非觉得她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可能会在微生耀关注她时,趁机对微生耀另有所图,才对她诸多防备。 这么说,那她只要在系统面前表达出对另一个男人有好感不就行了? 让系统误以为她的心早已另有所属,绝对不会惦记上微生耀,如此,足以削弱话唠统对她的敌意了吧? 主意既定,梨偈将曾经看过的暗恋情节影视片段,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努力模仿少女怀春的模样,试图让自己的神态动作能突出情窦初开的模样。 她望着眼前那一排排神似雪花的灵植,边埋土,边温声细语地念叨着:“寒髓草啊,你们可要茁壮成长,我师兄炼器正缺你们呢。” 言语间,她觉得自己演得入木叁分,不由得在心中自嘲起自个真乃天赋异禀,颇有点当狐媚子的天分哈。 待所有寒髓草都妥善种下,她又开始浇水定根,一边数着灵植的数量,一边自言自语:“一二叁四五六……好像还是少了些,不知够不够师兄用,师兄给我炼的两个法器应该花了不少天材地宝,只有寒髓草是不是少了些。” 她故意将这些‘喃喃自语’加高了音量,只希望话唠统能够听进耳中,明了她的心意全在大师兄身上,从而对她放松警惕。 然而,梨偈却未曾留意到,话唠统的表情竟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就悄然发生变化,原本盘旋不停的小身子,也不再绕着她转圈。 听到耳边没有空气被扇动的气流音,梨偈心中暗自窃喜,以为是自己的计谋奏效了。 恰在此时,微生耀端着一壶香气四溢的灵茶,从竹林走出,在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唤她,“小师妹,我煮了灵茶,先净手来饮一杯,再忙不迟。” “哦,好。” 梨偈应着,将铲子随意插在土地中,款步走向井边,舀起清冽的井水,细细洗去手上的泥土。 直至指尖的泥土被洗净,话唠统都没再绕着她盘旋,她心中愈发确信,刚才那番话确实对话唠统起到了作用。 于是梨偈决定趁热打铁,让话唠系统从此认定她对褚惊秋有意这件事,不再生疑。 “对了,微生师兄,若是你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帮我把院子里那些炮制好的灵植拿下山去卖,我想换些灵石给大师兄。” “好。”微生耀回答得干脆。 【气运?1】 十句话一到,脑海准时播报,梨偈心满意足。 “谢谢微生师兄,你真好。”梨偈朝着微生耀展颜一笑,因为感激他带来的一气运,那笑容灿烂而纯净真诚,同时,她亦是想极力在系统面前表现出自己对微生耀绝对没有任何旖旎心思,她没有半分非分之想,她坦坦荡荡。 然而,就在她甩去手上水珠,想要站直身子,走过去喝茶时,意外突生。 井边那原本平整的青石板,不知何时布满许多拇指大小的石子,她稍不留神,脚下便是一个踉跄。 接踵而至的是惊呼声响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纤瘦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满是泥浆与碎石的地面上。 坐在石桌旁的微生耀见她身形摇晃之初,就立刻掐诀想要施救,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在地。 香云纱的裙子在摩擦中破裂,梨偈的膝盖与左手掌率先着地,娇嫩的肌肤顿时被粗粝的石子被划开道道口子,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她的膝盖与手心。 微生耀连忙将她搀扶起,让她坐在井边,以便等会清洗伤口。 【气运?5】 摔倒和突然入账气运,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回过神的梨偈余光瞥见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原来话唠统不绕着她飞,是因为刚刚在搬运小石子,正抱着一块小石子的它,屏幕上两簇火焰图案取代了平时蓝色的眼睛,红色的火焰正在跳跃欢腾,而它,则气鼓鼓地瞪着她,仿佛在说:“哼,摔死你!” 梨偈心中一阵茫然,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引得话唠统这么愤怒地坑害她。 但此刻,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掌丘和膝盖的疼痛来得后知后觉,滞后的痛感侵袭着她的神经。 “嘶~”梨偈被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师妹,你先用井水清洗伤口沾到的泥沙,我再给你处理伤口。”微生耀打了一桶水,用葫芦瓢舀水缓缓倾倒水流在她手心,替她冲洗。 同时,微生耀眼神锐利地盯着那正紧抱‘作案工具’还没撒手的话唠统,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压抑的怒火。 【系统,你究竟在做什么?我是不是昨日才明确告诫过你今后不得伤害小师妹,你今日就全都抛诸脑后了?还是你因为我昨日惩罚你不得晒月光补充能量,而心生不满,所以将怒气转嫁于小师妹?】 话唠统连忙把抱着的石子放下,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到微生耀的腿边,不忿控诉道:【才不是,是她,是她,她,是坏女人,她就是坏女人。】 【那你倒是说说,小师妹怎么惹到你了,为何处处针对她。】 系统愤然跺脚,满腹怨气却无法对微生耀开口诉说清楚的它指着梨偈气得哆嗦道:【她,她朝秦暮楚,在你这里种灵植去讨她师兄欢心,就是坏。】 微生耀眼帘微垂,看着皱眉忍疼的小师妹,他暗中深吸一口气,嘴唇紧抿成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那你想小师妹如何做?修炼无情道的是我,再者大师风光霁月,小师妹倾慕于他,有何错?莫说小师妹在月竹院种植合情合理,若她想,整个望月山,师尊都会交予她处置。】 【哼!】系统争辩不过,干脆把脖子一扭,方形的屏幕就转到一边去了。 见它不再顶嘴,微生耀忍不住叹了口气,威严地呵斥道:【你同小师妹道歉,然后回屋去,叁日都不许出来,月光也不许晒,再有下一次,那我们便解绑罢,你回原处去另绑他人。】 【不晒就不晒,我才不要道歉,哼!】系统带着一股子傲娇劲,飞回屋子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了梨偈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愤懑。 话唠统平日里虽聒噪,但今日之举,着实令她这个受害者摸不着头脑。 它不许她接近微生耀她能理解,但怎么连她接触大师兄它都排斥?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梨偈隐隐觉得话唠统把她划进了敌对阵营,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 啊啊啊气死她了,话唠系统为什么这么敌视她,它竟然还一副受了委屈的理直气壮模样。 梨偈心中气恼不已,回想起昨日诬陷系统推她之事,心中不禁一阵忐忑,难道是这事被话痨统知晓了? 她昨天才陷害它推自己,今天就被设计摔跤。 好好好,怪她没避谶,玩一语成谶是吧? 话唠统怎么就不能忽略她,让她每天打卡1气运,偶尔来个6气运,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好不好吗?防不如疏这个道理它不懂吗。 她们以前又没打过交道,至于还没见面就时刻在防备她么。 顿时,她心中委屈至极,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她就想搞100气运值,能修炼就收手的,为什么自己的系统是个废物,话唠统还给她加难度。 微生耀给她冲干净手掌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低阶的灵植药粉,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伤口上。 她没有灵力,无法服用修仙界的疗伤丹药,哪怕是一品的疗伤丹也会让她虚不受补,所以,只能依靠这些低阶的灵植药粉来疗伤。 当然,相较于吃进去就不治而愈的疗伤丹,灵植药粉的效果要差些,怎么也要好几日才能恢复如初。 给她手掌撒药的微生耀看到她忽地红了眼眶,顿时慌了神,忙在她身边蹲下,“师妹忍一忍,过几息就不疼了。” 上完手掌的,微生耀想要检查她膝盖的伤势,他关切地问道:“膝盖也磕破了吗?是不是很疼?让我看看。” 梨偈连忙闪躲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和闷闷不乐,“不用……膝盖的伤不劳烦师兄了。” 微生耀没意识到女子的腿不是外男可以随便看的,只顾着紧张她的伤势情况,便执拗地坚持要查看,“让我看看伤势如何,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梨偈摇头推却,“不用了,我自己清理就可以。” 她今日的积分已经拿到,加之疼痛让她心情全无,一想到对她抱有偏见的话唠统,她就恨屋及乌,也不太想理睬它的宿主了。 “师妹你腿上的伤处可能有碎石,我替你用术法清理出来,然后用药粉敷上,不然估计会留疤。”是他御下不严,才导致小师妹受伤的,所以想负责的心使得微生耀格外地固执。 梨偈拗不过他,但即便是在现代她也没让异性触碰过她的腿,若真让微生耀给她治疗,难免觉得有些尴尬和羞耻,于是,她低声吩咐道:“那,师兄先转过身去。” 微生耀虽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转过身去。 梨偈弯下腰缓缓卷起裤管,布料剐蹭伤口时,疼得她频频吸气。 “好了。” 微生耀转回头时,入目就是那娇嫩的肌肤。 因病弱,她的小腿偏瘦,还不及他胳膊粗,却笔直匀称,嫩白得宛若雨后春笋最中心的一截。 然而,那光洁细腻如白玉的美感,却被膝盖那一块元宝大小的伤痕破坏了,黄色泥巴混着血水,看着触目惊心,像是一块碧玉有了瑕疵,令人痛心疾首。 微生耀后知后觉这不是他该看的,匆匆一瞥就再次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从储物戒里拿出长巾,侧过身递给梨偈,“师妹,你把小腿遮上,留出伤患处即可。” 梨偈接过长巾,围着膝盖下卷了一圈,用手压住,“哦,好,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尖红了的微生耀这才再次蹲下身,目不斜视地盯着伤口给她清洗,再用灵力把陷进肉里头的碎石弄干净。 在微生耀给她处理伤口时,梨偈陡然想到话唠统的针对与刁难,气不过的她,决定给微生耀上上眼药。 最好让微生耀把话痨统关个十天八天,等她攒够100气运再放出来。 “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不能修炼也就罢了,走个路都能平地摔……” 她低下头去,贝齿咬着下唇,眼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委屈与无助,宛如被风暴裹挟的飘零花瓣。 微生耀见状,心中更加愧疚不已,“师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要是反应快些,就能扶住你了。” 都是他没管教好系统,才让系统叁番两次伤害小师妹。 梨偈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换上了柔弱无助的神情,“不怪师兄,是我大意,未曾注意脚下何时多了石子,才把自己摔伤,看来今日又得麻烦师兄送我回去了。” 18、清澈愚蠢 落霞峰。 微生耀御剑将她安然送至卧房,正准备离开之际,忽地忆起一事,脚步一顿,遂转身细心叮嘱。 “小师妹,这几日务必好生休养,明日就不要去翠竹峰了,月竹院的灵植要如何照料,你只需告知于我,我替你做就好。” 目光掠过她略显苍白的面容,和破损的衣裙。 他虽已施展术法,将她衣物上沾到的泥污与血迹清除干净,但见那衣裳仍有破损,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怜惜。 “要晌午了,我先走了,你快去换一件干净的衣裳,用午膳后便早点歇息。” “明日清晨我会过来,你落霞院的灵植,也一并交由我来照料,你只管安心养伤。” 此乃女子闺阁,他不宜久留,微生耀留下叮嘱后,便匆匆离去。 微生耀十分守信。 第二日,日上叁竿,梨偈被嬷嬷轻声唤醒用膳。 被迫从梦中醒来的梨偈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回神。 见她醒了还坐着发呆不肯起来,徐嬷嬷只好走过去伺候她起床梳洗。 走近了发现床头又扔着好几本书籍,便打趣她约了人还熬夜看书,以至于今日又睡过头,误了时辰,“小姐怎么约了人还赖床这许久,快些起来洗漱吧。” “嗯?”梨偈撑着眼皮看向徐嬷嬷,不明就里。 “我来时,见微生公子正在院外练剑,不知已默默等候了多久,见我来了才跟着入院内,难道不是小姐约了他吗?” 听徐嬷嬷说起微生耀,梨偈一拍额头。 “啊,差点忘了这事,徐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都忘了昨天微生耀说要过来这事。 到底是从小照顾梨偈的老人了,情分不同,徐嬷嬷看着梨偈这些日子活泼了不少,偶尔同她说话时还会开些玩笑,她也不由自主地被梨偈带跑偏,回话时也就不再小心翼翼。 “小姐若是等会用膳时还嫌饭菜寡淡,进食得慢,这再耽搁一会,怕就快隅中了吧。” 那应该就是9点多到11点中间了。 “……行吧,我这就起。” 待梨偈洗漱完毕,用过早餐,来到前院,已经又过了叁刻钟。 微生耀悠然坐在院内长廊的鹅颈椅上,东升的晨光洒在他的肩头,仿若为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佛光。 看见梨偈步履蹒跚地出现,微生耀腾地站起身,运用了功法的身影下一瞬就出现在她面前。 如等候许久的小狗终于看到主人,一个箭步扑来欢迎她般,扬起笑脸问候:“小师妹,早,吃过了吗。” 又抢她的词。 “我吃过了。” 但见他满脸笑意,又想起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等着了,就有些歉意地道:“师兄,你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怪我昨夜睡得有些迟,才让师兄苦等。” 微生耀摆手,连声摇头表示是他的问题,“不碍事,也没有很久,说起来还是我的疏忽,昨日走前忘了问你我什么时辰过来合适。” “我也不知你平日何时醒,故而破晓时过来了,只是来时见你院内毫无动静,我便猜测你未醒,因此我也不好入院内,就在院外练剑,看到嬷嬷送来膳食了我才跟着进来的。” 解释完,微生耀记起了刚见梨偈的步伐略显不自然,忙上前一步,搀扶她至一旁的石椅坐下,“小师妹,你快坐下,这几日尽量少走动,以免膝盖弯曲摩擦,让结痂的伤口裂开,你和我说这些灵植要怎么打理就行。” 他低下那双圆圆的荔枝眼,眼带歉意地望向梨偈,又自责起自己没管教好系统,让小师妹平白受罪。 【气运?5】 嗯?嗯? 梨偈眼睛一亮,今日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这时,梨偈才注意到他身边的系统,不见踪影。 想来是确实被关小黑屋了。 没有碍事的系统在,还轻易拿到积分,梨偈觉得今日的空气都变得快活不少。 对微生耀也有了好颜色。 “师兄,我先告诉你哪些灵植需要浇水吧。”梨偈语气都轻快起来。 微生耀点头,做出专注聆听的表情。 既然微生耀要包揽赎罪,梨偈也不客气,将各种灵植的照料方法一一说明,声音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池塘边的四穗炽阳草需根部浇水,不过切勿让水珠沾湿花蕊,否则会影响其坐果。” 她又伸手一指院墙下的陶罐,那里一株株沾着水雾的凝露草正等待着晨光的沐浴,“这些凝露草需移至阳光下晒约两个时辰,以去除叶片上的露水,但不可过度曝晒,否则会导致枯萎。” “……” “至于那些土蝉叶、清体草……这些怎么浇水都没事。” 梨偈报菜名似说出一串灵植名及其注意事项。 主要是为了那十句话的1气运,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苦了对灵植所知不多的微生耀,听着梨偈如数家珍的灵植名称,他囧囧有神的眼睛逐渐变得恍惚呆滞,一副被知识洗礼过后的清澈愚蠢感。 【气运?1】 听到垃圾统播报,梨偈立马不再赘述,收了话头。 她微微颔首,朝微生耀投去感激的目光,“那就劳烦师兄了。” 却见微生耀挠头,目光在院内繁茂的灵植间游移,面上显露出为难之色。 梨偈以为他心生退意了,“是不是太过繁琐了?若有疑难,师兄但说无妨,或是师兄帮我取水,我来浇水也可以。” 微生耀看了看那些在他眼中难以辨清,却让整个院子灵气更增几分的各式灵植们,又看了看梨偈那双期盼的眼睛。 歪着脑袋沉吟片刻后,终是决定还是谨慎行事为好,以免记岔了,胡乱打理,会损坏师妹精心栽种的成果。 他尴尬地收回挠头的手,腼腆地笑了笑,“呃……小师妹……我记不太住你说的灵植都长什么样,感觉有许多都极为相似,恐有差池,会将你的心血毁了,所以,你说一种我来弄一种可以吗?” 行吧,怪她有点儿强迫症,学现代园艺的风格,有些相似的植物会种在一处,有些会按灌木高低错落排列。 她俨然是当成后花园来种的。 看着微生耀站在一旁那傻眉愣眼、听不懂的纠结模样,她失笑,“噗嗤,好,那我跟着师兄。” 19、脸红 考虑到梨偈行动不便,微生耀的眉头蹙起一霎,随即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 提议道:“小师妹的腿脚不便,这样吧,我御剑而行,小师妹便安坐其上,由我载你一同前往,你在一旁指点哪些灵植要怎么打理即可。” 言罢,微生耀唤了一声,本命剑“濯世”应声而出,剑光如虹,熠熠生辉。 等梨偈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梨偈,让她坐上剑身,随后以分神之术御剑,让濯世剑悬停在他周围齐腰高的位置,稳稳当当。 因需分心御剑,他不敢贸然动用灵力去提水,于是在搬完墙边的凝露草去晒太阳后,他仿照平日里梨偈在月竹院的模样,提起木桶,去井边打水。 此时的微生耀,宛若一头勤劳的耕牛,任凭梨偈在剑上指挥着他在灵植间东奔西走,毫无怨言。 “师兄,这片生骨花不需要浇水,不过需要你去院外挖些枯枝腐叶覆盖在根部。” “哦,好。”听到梨偈的吩咐,微生耀毫不迟疑地将手中捏着准备浇水的木瓢,往桶里一扔,转身就要去院外挖腐土。 梨偈见状,惊愕于他言听计从的听话和速度,愣了一瞬,才急忙叫住已经大步走出几丈远的他,“师兄,你且等一等。” 微生耀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飞行的濯世剑也随之微微晃动。 “师兄,还是先给灵植浇完水,再去挖腐土吧,一事毕,再行一事。” “嗯,师妹言之有理,我记下了,这些生骨花需埋腐土。”微生耀点点头,认真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要将之记在脑袋备忘事件里。 他折返回到水桶旁,再次提起那只木桶,绕过生骨花,“那我们继续浇水吧,师妹告知我有哪些灵植需特别照料即可,太多我恐会记混淆,免得明日忘了,还要师妹再述一遍。” “师兄真是聪慧过人,我竟忘了,你不是木灵根,亦不炼丹,确实无需刻意去认识每一样灵植的特性,只需记住那些娇贵的要特殊对待的,如此就可省去许多时间。”梨偈轻笑一声,夸赞起微生耀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画符箓之外的事上,夸他聪慧,微生耀脸颊微微泛红,低头不语,继续给灵植浇水。 待到灵植都浇灌完毕,一个时辰已悄然流逝。 “师妹每日都要如此辛劳吗?”他疑惑地问道。 饶是他早已习惯练剑之苦,都觉得照料灵植这活不轻松,一趟趟地穿梭在灵植中,距离加一块算的话,可不短了。 他不由讶异,以小师妹的身子,光是照顾她院子的灵植就如此费心,还要步行去他的月竹院去开垦种植,每日这么劳累,真的能受得了吗? 他目光落在梨偈的双手上。 那只没受伤的手,并没有因在田间劳作而显粗糙,反而肌肤依旧细腻如瓷。 她的手指肤如凝脂,即便是没有染蔻丹,没有佩戴任何指环,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比起凡间那些怕弄伤昂贵绣面而时常保养手的绣娘还要好。 若她不说,恐怕都没人信她那双手,竟亲力亲为种植了这么多灵植吧。 “那倒不是,栽种、培育、施肥这些的确是我来。”梨偈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挑水浇灌实在太过吃力,我有心无力,所以我通常会先处理好那些需要特别关照的灵植,其他的便交由徐嬷嬷代劳。” 徐嬷嬷原是照顾她娘亲的仆人,自她出生后,转而照顾她。 但后来原身喜静,就只让徐嬷嬷负责送饭、洗衣洒扫浇水等日常琐事。 不过,修为也有筑基的徐嬷嬷,在浇水这一事上要比梨偈容易许多。 坐在剑上的梨偈仰着头看向微生耀,乍然生出逗弄他的心思。 她含笑问道:“师兄今日所做,有不少是徐嬷嬷的活计,只是我想着师兄既然愿意帮忙,我便让徐嬷嬷休息,权当放假了,师兄可会怪我无端增加你的工作量?” “嗯?”微生耀不解地反问,“照顾灵植是我提出的,既然答应师妹,定当全力以赴,浇水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师妹又并非故意戏弄,那我为何要怪?” “好吧。”梨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觉得确实是这个理。 “都浇完水了,除了去挖腐叶,师妹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微生耀将木桶放回原处,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梨偈轻轻摇头,“没有了,只有埋腐叶和把凝露草搬回墙根了。” “那我去院外挖腐叶了,等凝露草晒够两个时辰就搬回原处,快到正午了,小师妹也去喝盏茶休息一会吧。” 微生耀正欲操控濯世剑降低高度,以便梨偈下来。 梨偈却比他更快一步。 在剑上坐了一个时辰,她早就待不住,急切间也就忘了膝盖的伤势,绷直脚尖便想和之前一样往下跳去。 就在剑旁的微生耀瞧见她的危险行为,这一回,终于眼疾手快地长臂一伸。 在她双脚距离地面还有一尺之时,一双大掌牢牢掐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地搂住。 或许“搂住”并不恰当,贴切点形容,那就是抱小孩一样将她高高举在空中。 由于往下跳的惯性,梨偈的上身猛地往前,就这么撞入微生耀的怀抱。 为了避免两人额头相撞,或者上演什么嘴对嘴的狗血剧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梨偈先搭在微生耀胸膛的手借力推去,让他身子往一侧倾斜,这才堪堪避开了可能出现的尴尬局面。 下巴靠在微生耀肩头长松了口气的梨偈都没察觉,在她庆幸及时避开时,她柔软的双唇其实恰巧擦过微生耀的耳垂。 【气运?50】 梨偈的腰肢被他掐住收紧,身体就这么腾空定住的那一刻,人都懵了。 更让她大脑宕机的是她听见了系统机械的播报声。 加了多少?50?居然增加了50点气运? 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她,让她一时忘却所有的反应。 连抵抗都没有,就这么趴在他身上呆住了许久。 美人入怀的那刻,微生耀感受到小师妹腰肢的纤细,鼻间嗅到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气。 当她的唇擦过他的耳朵时,他敏感的耳尖瞬间变得滚烫,手上的力道都加重几分,直到梨偈的呼吸声拂过耳畔,酥酥麻麻的异样感传来,才唤醒他的理智。 率先回神的微生耀当即意识到两人姿势的不妥,手忙脚乱地将梨偈举远后,轻轻放她下地。 “小师妹,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冒犯你的,我见你从剑上跃下,想起你脚伤未愈,我……担心你会受伤,所以……才伸手……不对,是才出手相救……” 微生耀脸上满是尴尬与歉意,话说得语无伦次,脸色涨红,眼睛闪躲着,不敢直视她,唯恐她会恼怒地瞪视自己。 梨偈眨巴着眼睛,看着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的微生耀一张脸红得好像晚间的火烧云。 第一次看异性在她面前红温成这样,她觉得新奇之余,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该说些什么。 “师兄……” “对不起,我……小师妹,我先去挖腐叶,待一个时辰后我再回来……”话音未落,微生耀已落荒而逃,甚至忘了濯世剑还留在原地没被带走。 20、脱敏治疗 “喂……”梨偈朝着微生耀离去的背影呼唤,却见微生耀逃离的身影远去得更加快了。 她只好缓缓收回伸出的尔康手,转身步入屋内,步伐中带着几分茫然。 脑海努力回想拼凑着先前的种种细节,想探寻那50气运是怎么来的。 “是因为是抱了吗?抱一下就算作亲密接触?”梨偈心中暗自嘀咕。 那她之前抱了他的小腿啊,那次怎么才5气运。 想不通这亲密接触的判定标准,困惑不解的梨偈呼叫起了系统,想向系统寻求答案,希望能得到系统的解析。 “垃圾统,你在线嘛?我刚干嘛了,咋就涨50了?” “你之前说的亲密接触就50气运,但也没说怎么算亲密接触,我以为是亲一口才算,原来抱也算吗?” 她又接着自言自语地调侃系统道:“这个好,垃圾统,你还是做点人事的嘛,知道微生耀才16岁,过早接触男女之事,搞瑟瑟会对身心发展不利,所以标准都降低了。” 系统自然是毫无回应,如同和她切断了联系,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 梨偈也不恼,只是扬了扬眉头,心中暗自盘算:“不理我就算了,我现在已经有10?6?6?56,共计78气运了,距百数,不过一步之遥,垃圾统,你记得把塑灵液准备好,等我。” 100气运已近在迟尺,她愈发期待能够获得塑灵液了。 想到此处,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拥有灵根,踏上修行之路的那一刻。 梨偈心情愉悦地返回院子,找出有关练气期的书籍开始预习,反正预先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驱散前一夜的风雪带来的寒意。 梨偈来到前院时,只见微生耀正用灵力辅助,细心地为灵植浇水,看样子已经有大半都浇灌过了。 “师兄早。”梨偈微笑着走过去,对弯身给四穗炽阳草根部浇水的微生耀打招呼,声音清脆甜美。 微生耀闻声身子一僵,手中的木瓢险些滑落,怕砸到灵植,他忙退一步,却因太过慌乱,水溅他一身,湿了衣袍。 “师妹……”他低着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梨偈,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现场抓包一般。 “师妹早,我……我昨日忘了问你,月竹院的灵植又当如何打理。” 梨偈看着他这副样子,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欺压弱小的嚣张跋扈大小姐了。 梨偈有些觉得好笑,上前几步,柔声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昨日跑什么呀,我当时叫了你好几声,你头也不回。” 在她的追问下,微生耀埋首更低,声音细若蚊蚋:“昨日,我怕你生气,觉得我……轻薄了你。” “是因为抱了我吗?”梨偈心中了然,但仍是故意问道,想要看看微生耀的反应。 果然,提到那个拥抱,少年的耳尖瞬间染上了绯红,如同初绽的桃花。 看到少年纯情的模样,梨偈心中一动,觉得该挽救一下,给他进行点脱敏治疗。 因为她只想拿到100气运就收手,她不信不靠微生耀的气运,凭借月菩瑶的优秀基因,她还修炼不到化神。 主要是骗傻子始终不道德,万一真毁了他的修行,她免不了要内疚,还有就是她怕疼,不想历雷劫挨劈时会让天道加重力度。 “那这样这事扯平了。”说着,梨偈忽然上前一步,轻轻环住微生耀的腰,一触即离,快得就像只是清风拂过。 【气运?5】 在微生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那柔软的手已经离开了他的腰侧。 微生耀呆立当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低着头的他呆呆地恍神,睫毛轻颤,不可思议地抬眼看着她,迟迟反应不过来。 梨偈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担心他会多想,于是赶忙开口忽悠他。 哦不,是安抚。 “我们这里不似凡俗界那般拘泥,规矩没那么严苛,人与人相处本就免不了肢体接触,何况师兄也说了是为救我。” “再者说,我们一同长大,我一直把师兄当作亲人,将来若有出嫁之日,说不定还要你这个师兄背着送嫁呢。”梨偈莞尔道。 说到这里,梨偈故意话锋一转,看向微生耀:“难道师兄你也认同遵从那世俗的礼教,觉得女子失贞就该以死谢罪,证明其贞洁吗?” 【气运?1】 听到死字,仿佛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 “不!不是的!”微生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般炸毛,猛地抬起头,将木瓢一扔,连连摆手,瞪直了眼睛急切地解释道:“我绝不是那个意思,小师妹,你千万别做傻事,我……我只是……” 梨偈看微生耀憋红了脸都没说出个一二叁来,知道自己洗脑成功了。 她微微一笑,语气放柔和:“所以,师兄无需介怀,只要彼此坦荡,问心无愧,便足够了。” 顿了顿,她神色慵懒缱绻地说着心中难以实现的期许,“相比较于用循规蹈矩那一套来夸赞女子的品德美好,我更愿看到世间的女子都能率性自由,随自己的心意而活。” 梨偈眼神飘忽,看向不知名的远方,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空。 微生耀歪着脑袋,怔怔地看着梨偈,试图理解她话中的语意,他觉得小师妹的话肯定别有深意。 或许是想和他说她心有所属,让他不必耿耿于怀,庸人自扰? 他想了想,还是听不太懂个中寓意,但却清楚一点,小师妹并没有因为那次拥抱而觉得名节有损,更没有对他心生不满。 这让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也让他更加敬佩起小师妹来。 “是我不如小师妹豁达。”微生耀由衷地说道。 梨偈点到为止,不再赘述,微微欠身朝他点头示意:“师兄,那灵植就劳烦你操心了,若是有事,你可到后院寻我。” 梨偈转身施施然离去,如同一抹清风拂面,吹走了他心中从昨日就开始的忐忑不安。 21、恭喜102气运。 梨偈从盥洗室沐浴出来,发梢的水珠滴下,沿着她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没入衣领。 她拿着帕子,绞着湿漉漉的青丝,步伐慵懒地朝卧房踱去,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奇怪,昨日是抱,今日也是抱,为何一次只得5气运,另一次却有50呢?” 她秀气的眉头一皱,流露出不解。 “小师妹,我已经将落霞院的灵植悉数照料妥当,月竹院的那些,我要如何……”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梨偈石椅上落座不久,就与刚踏入月亮门的微生耀目光交汇。 “小师妹,你先忙,我过会再来找你。”微生耀看她显然一副刚沐浴出来的模样,觉得过来的时机不恰当,转身就要走。 “诶,等等,师兄你坐下说吧,我等头发干了就要去午休了。”梨偈忙拦住他,被阳光照射的她被晒得懒洋洋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与笑意。 梨偈觉得自己衣衫整齐,不过是头发湿着,被长帕子半包着,应该不算见不得人吧。 因此心无芥蒂地邀他坐下谈。 微生耀不好拒绝,走近后坐下后,抬眼望她一眼。 只见正午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也不知是日光太盛还是刚沐浴出来,她清冷苍白的脸上,正挂着淡淡的粉色,让她更加明媚动人。 少了高不可攀的清冷,多了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娇美。 微生耀垂眸,非礼勿视,目光不再有片刻停留,只轻声说道:“已经安置好今日要晒太阳的灵植了,就是月竹院你之前栽种的灵植我不知怎么打理。” “哦,那些啊……”梨偈轻启朱唇,将那些灵植的照料之法娓娓道来,说到一半,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显得娇憨可爱。 微生耀认真地点着脑袋,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待梨偈交代完毕,他正要起身离去,却被梨偈伸手拉住了衣角。 “师兄,我实在有些困倦,等不及头发自然干透,想麻烦你用灵力帮我烘干。”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倦意,但听在他耳中就有些撒娇的意味。 微生耀一愣,随即想起大师兄的说的多照顾小师妹的嘱托,还有刚刚小师妹说的不必拘泥于小节。 他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话语中带着几分扭捏与不自在。 “好……好吧,我帮你烘干。” 他掐诀运起灵力,掌心渐渐生出橘黄色的光芒,光点四散拂过梨偈湿润的发丝。 不消片刻,湿发上的水汽便被吸走,留下了一头乌黑如绸缎般顺滑的干爽青丝。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过了叁日。 【叮,恭喜宿主,气运值已达到102,可以兑换塑灵液了。】系统的声音在梨偈的脑海中响起。 正要送微生耀离开的梨偈眼睛瞬间放光。 她喊住了微生耀:“师兄,对了,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你明日不必再来落霞院了。” “好。”微生耀简洁地应了一声。 “对了,麻烦师兄将这些灵植都拿下山去兑换成灵石,交给褚师兄。”梨偈指着院中屋檐下晾晒的灵植。 她能修仙了,自然少不了要法器,而这肯定需要褚惊秋的帮助。 她不能总是白拿人家的东西,于是决定用这些灵植来换取灵石给褚惊秋,缺什么让他自己购买就是。 “好。”微生耀听罢,一挥手,将各种灵植都收入了储物戒中。 “那师兄慢走。”梨偈微笑着送别了微生耀,随后迫不及待地与系统兑换了塑灵液。 不想系统还买一送一,额外赠送了一颗固本培元、祛除体内杂质的极品培元丹。 梨偈一手拿着培元丹,一手拿着塑灵液,吹起彩虹屁来都格外真诚:“垃圾统,你终于做人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冷面心热的好统!” 然而,当她看着手中的两样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宝贝时,又陷入了纠结:“统,先吃哪个啊?” 系统适时地给出了建议:【今日先服用培元丹,救一下你这弱柳扶风的身体,排除体内杂质,明日再将塑灵液倒入水中,泡至吸收。】 梨偈觉得系统用弱柳扶风这个词就是在嘲讽她,但看在系统这回如此贴心的份上,她决定不计较了,且听从了建议:“好嘞,我干了!” 说着,她倒出瓷瓶里的有丹纹的丹药,取了杯茶,含了口茶水后,仰头将丹药丢入口中,一同咽下。 【……丹药是入口即化的,不用你送水吞服。】系统无奈地提醒道。 “你不早点说!那用茶送服会影响效果吗?”梨偈无语,怪她太迫不及待吗? 【……】 系统没有回答,但梨偈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皮肤毛孔中开始冒出许多黑乎乎的东西,浑身黏腻不堪,一刻都受不了,小跑着往旁边的盥洗室冲去。 她来不及将衣服脱去,便被自己熏得跳入了池中。 盥洗室是月菩瑶专门为她打造的,殿内两个池子,常年流动的都是温泉活水,若是使用一个池子泡浴时便将水流引向另一个池子。 方便了没有灵力的她随时可以用热水沐浴。 梨偈呈大字坐在池子中,静待丹药起效。 当确定体内杂质已排除干净后,不再排出后,她才用胰子将自己洗净。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本就细嫩的肌肤此刻更加光滑透亮,就连才掉痂的伤口都恢复如初。 虽然泡了许久有些乏力,但强劲有力跳动的心脏让她明确感知到,自己柔弱的体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梨偈喜不自胜,虽然不明白系统为何让她第二天再用塑灵液,但她主打一个听劝。 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回到卧室倒头就睡,在梦中仿佛都能感受到自己体质的蜕变。 22、巴掌(一点点瑟瑟) 估计是她服用培元丹后虚不受补,她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即便是刺眼的光亮也依旧未能唤醒沉眠的梨偈。 徐嬷嬷看中午送来的饭食都没用,焦急的脚步声在卧房门外响起,带着担忧的徐嬷嬷推开门,只见梨偈听到动静后眼帘微动,却只是睁开一线,又迅速合上。 她嘟囔道:“嬷嬷我再睡会,灵植今日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 “小姐,你这是又熬夜苦读了吗?”徐嬷嬷言语间满是疼惜,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轻声叮嘱:“那记得醒了吃点东西,身子要紧。” “嗯,谢谢嬷嬷。” 徐嬷嬷叹了口气,轻轻带上房门,留下一室静谧给她。 直至夕阳余晖洒满天际,梨偈才揉着昏沉的脑袋从床上醒来,眼中还带着未散的倦意。 她望了望窗外,天色已晚,想到系统让她今天用的塑灵液。 修行之事刻不容缓,她无暇顾及睡了一天,腹中空空的饥饿感,匆匆拿起那瓶塑灵液,向着盥洗室走去。 盥洗室门窗紧闭,光透不进来,室内昏暗,梨偈只得将一盏盏烛台点燃。 微弱的灯火在水汽中摇曳,映照出梨偈忙碌着给池子引水、放置塑灵液的身影。 一切准备就绪,梨偈缓缓褪去衣物。 心中默念:“一定要成功长出灵根!”随即赤身裸体的她,怀着忐忑和期待的激动心情,踏入池子。 然而,当她踏入池水的那一刻,一股难以承受的灼热瞬间席卷全身,如同置身于烈火之中,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啊,草。” 身子浸在药水中的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系统让她第二天再用了,就她昨天那乏力的身子,估计能疼昏死过去吧。 真他丫的疼。 炙热的灼烧感,让她差点没忍住想站起身。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失去理智,池水中塑灵液化成水汽,沿着她皮肤的毛孔渗入,化作沸腾翻滚的银针,刺入她的肌肤,渗入血脉骨髓,难耐的疼痛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梨偈只觉得全身仿佛被千万根烧红的银针同时刺入,这细密的针顺着脉络在她的体内游走,冲击着她体内的每一个穴位和关窍,为她塑造出灵根。 她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仍无法缓解那几乎要将她灵魂都吞噬殆尽的痛楚。 “呜呜呜,好疼,垃圾统,你XX,你为什么不说会这么疼。” “啊……我不修仙了,好疼……呜呜呜” 梨偈的身体在浴池中剧烈地颤抖着,紧绷着坚持的神经仿如随时都可能崩溃。 她疼得抽噎,泪眼汪汪,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从通红的桃花眼中掉落,砸在水面。 虽嘴上说着后悔了,可她并未放弃,双手紧抓着池边,留有半厘米长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折断了几根,都体现出了她想要修仙的执着与渴望。 毕竟塑灵根,可是期待了许久。 如今临门一脚了,自然不可能放弃。 梨偈为了缓解疼痛,时而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时而趴在池子边缘试图能抓点东西咬在嘴里缓解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大声嚎疼,变成了低声啜泣。 也不知道是痛得麻木了,还是池子里的药效吸收完了。 好消息是她觉得灼热和疼痛感已经消失,坏消息是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切变得扭曲而虚幻。 她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逝,脑袋昏沉,头脑发胀得随时都会随时昏厥过去,跌落在池里,溺死在灵根长出前。 “垃圾统,呜呜呜,好痛,快,救救……救我,我要死在这里了。”她气若游丝地求救。 可惜垃圾统依旧沉寂无声。 她想咒骂垃圾统见死不救,但真的抬起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 微生耀今日一早就下山帮梨偈卖灵植,晚间回来时,才发现他院内并没有人去过的痕迹。 想到梨偈昨日说的今天开始由她来照料灵植,微生耀便以为是梨偈的伤没好,才没有去。 想着把灵石拿给她的同时,顺便问问明天是否要他帮忙。 可他腾飞在落霞峰之上,却见房屋一片漆黑,寂静异常,只在卧房一旁的殿内亮着几盏摇曳的烛火,当即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御剑在半空,神识探去,却发现那间屋子外面布了结界,他外放的神识无法看清里面的场景。 但听见了里头有女子带着哭腔的微弱求救声隐约传来。 “呜呜,痛,快,救救……救我,我要死在这里了。” 他听清了,也辨认出了,正是梨偈的声音,可是怎么会虚弱成这样? 难道有人正在伤害师妹? 他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加快速度,乘风降落。 提着濯世剑,一脚踹开了大门,结果才飞身冲进去,身子腾空的他,从空中俯瞰时,下方的景象一览无余地映入眼帘,一眼就看到了赤裸着泡在浴池中的梨偈。 因大门被撞开,有风灌入,烛火摇曳,纱缦飞舞,映照出梨偈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一只手横在浴池边缘,半张脸没在晃荡的池水中,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修士耳目清明,只匆忙一瞥就能将一切都纳入眼中,看得清晰。 微生耀身形一顿,气息不稳,灵力外泄后支撑不住他凌空的状态,整个人失控地极速往下坠。 在坠落前,他忙把手中的剑扔开,免得伤到梨偈,不想刚因为甩出剑而张开的手,却因此摁在她的小腹处。 【气运?50】 “扑通~”是他掉落水中的声音。 可惜这两道声音,陷入昏迷得梨偈都听不到。 顿时水花四溅,浴池中的水因他的闯入而泛起层层涟漪,水雾模糊了视线,空气中弥漫着驱不散的尴尬。 微生耀意识到他的手正摁在小师妹柔软的腹部时,眼睛瞪大如铜铃。 眼睛比脑子更快地投向自己手掌所处的位置。 只见他大掌覆在她的小腹处,指尖顶着的就是那白嫩圆滚的乳肉,他最长的中指还戳进乳肉里,因他一时的手抖,手指偏移而显出一个浅浅的月牙形状指甲印。 呆滞两秒后,微生耀忙撒回手,踉跄着从池子里站起。 浑身湿透的他站在池中不知所措。 然而,更让他手足无措的是眼前的场景,小师妹半张脸都在水里,万一溺水窒息怎么办。 小师妹的安危与男女之防在他心中交织,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想去施救,可一低头就看见浴池中的水汽氤氲,梨偈未着寸缕,笼罩在热水中的肌肤透着粉色,高耸挺立的双乳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而起起伏伏,那纤细腰腹下方,很是平坦,两条修长的腿中央有一处微微鼓起,中间陷进去一条缝,是像蜜桃的形状。 和他长有毛发、还多长了一根肉棍的丑陋下体,一点都不一样。 看到这些,他不禁脸色通红,心脏如擂鼓在砸响,躁动让他耳朵阵阵嗡鸣。 “我……我不能趁人之危。”微生耀在心中告诫自己,然而目光却始终无法从小师妹那盈盈一握的腰间离开,脑子也无法平复。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一只手先将梨偈的脑袋托出水面,以免她呛水。 微生耀移开视线,眼神随意乱瞟,想看看有什么办法。 只是转眼时却瞟到那挂在架上桃粉色的肚兜,他一张脸烧得更厉害,耳根烫得他思想越发混沌。 微生耀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那动作果决,似乎是想打清醒自己。 啪—— 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微生耀,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给我冷静下来!” 被自己耳光扇侧到一边的他眼神中闪过懊恼,掌掴自己的疼痛如同古庙里警钟被撞响,终于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条遗落在池边的发带,那发带上绣着一枝梨花。 他顿时有了主意,抬手运起灵力,指尖一勾,无形的力量牵引,那发带便飘然落入他的掌心。 微生耀将梨偈脑袋放在她的胳膊枕着,双手将发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 微生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双手缓缓伸入浴池中,摸索着,伸手去找她的肩头位置。 可是因为视线有阻和心慌,他伸出的手指第一下就摸到了那高耸着的奶子上,指间滑过那粒因为露在水面,被冷风刺激得挺立的奶头时,他还愣了一瞬,对男女之事毫无认知的他下意识捏了捏。 有点硬硬的?像一颗小葡萄。 嗯?怎么越来越硬了? 好奇怪。 他继续摸索着,直到手指将整个胸部包住,手感变成软绵,掌心是光滑细腻的肌肤,带来的触感如同电流般从指尖蔓延至手心,引起难以言喻的酥痒。 白皙粉嫩却一掌难握住,像柔软的棉花被捏住时从他的指缝泻出,他脑中顿时浮现了刚看到的一幕,霎时反应过来摸的是什么地方。 那是,小师妹的胸。 惊得他指尖立马瑟缩回去。 居然是小师妹的胸,可是为什么小师妹那么娇小的个子,那么柔弱纤细的腰,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胸,奶头比起他那只有绿豆大的一点,小师妹的奶头竟有黄豆大小,居然还会变硬。 一片漆黑之中,他更能感受到心脏跳动得更澎湃了。 啪—— 微生耀再次抬手给了胡思乱想的自己一巴掌。 一左一右,让他脸颊两边的指痕异常对称。 思绪再度冷静下来的微生耀脑海中反复勾勒着梨偈倒下的方位,再次鼓起勇气,将手伸入浴池中,指尖在温暖的水中轻轻划动,每一次触碰她的皮肤,都让他的心头悸动更加深刻。 微生耀不敢再用手掌摸索,只能用指尖找准她的肩头后,一点点往下滑。 这一次,他的指尖终于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了她的肩头和腿弯。 他一把将她从浴池中抱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后,念动口诀,他的手指在空中一挥,她之前脱下的衣服便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自动为她换上。 换好衣服后,他将蒙在眼上的发带拉下,挂在脖子上,圈住他滚动的喉结。 看着衣着完好、小脸却写着不安的梨偈,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抱起昏迷中的人儿,朝她的卧室走去。 晚风吹过,她的发丝飘过他的脸侧,与他半披的墨发勾缠在一起,让他也沾染上她的气息。 这一路,闻着少女身上沁人心脾的体香,微生耀的心跳如麻,脚下的步伐加快。 他不断地喃喃,提醒自己不要心乱,“我只是在救师妹,只是在救她……” 时间漫长得犹如过了一甲子,微生耀终于把梨偈送回卧房,走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下,为她盖好被子。 给大师兄玉牌发了一道灵息,让他过来落霞院瞧瞧梨偈身体什么情况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御剑飞回了月竹院。 23、大傻耀:哦,那我确实活不好 jile2.com 微生耀回到月竹院时,系统正翘着脚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沐浴着淡淡的月光。 它的小小身体摇晃着,像一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小猫。 看到微生耀回来,它的小脸一扭,还在生着他的闷气。 微生耀却没有注意到系统的表情,他魂不守舍地走进竹屋,开始了他的日常修行。 然而,今晚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精神,心神怎么也平静不了。 只要他闭上双眼,梨偈倒在浴池中的画面便浮现在脑海,手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留下的幽香,到现在还感觉鼻间萦绕着她的气息。 尽管他多次尝试调息,但心绪依旧纷乱难平。 索性,不再强迫自己修炼。 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棵用来诱捕灵兽的昏睡草,扯下几片叶子塞进嘴里。 他双手轻放在腹部,闭上双眼,昏睡草迅速发挥作用,身体渐渐放松,不久便陷入沉睡。 可即便在梦中,他依旧无法得到安宁。 —————— “师兄,我好看吗?”女子娇娇柔柔的声音,如同玄涧海上用歌声迷惑修士的鲛人在歌唱,贴着耳边传入他的灵魂深处。 他抬眼去看,却见女子那堪比上好黑绸般光滑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胸前,而青丝之下并不是绫罗绸缎的衣衫,而是如羊脂白玉的赤裸娇躯。 浓密的秀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身体,只剩下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和那双峰之间深深的沟壑让人难以忽视。 她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迷人的风情。 只一眼,微生耀迅速移开了脸,闭上双眼。 可女子却轻声一笑,青葱细指勾住他的下巴,呵气如兰地问他:“师兄为何不敢看我?” 微生耀感觉自己像被捆仙索绑住,动弹不得,咽喉也被扼住无法发声,只能任由那根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游走、摩挲。 他艰难地找回自己声音,挤出一句话:师妹,你快穿上衣衫。 却听见她扑哧一笑,下一瞬,他的手被她抓起,穿过青丝摁在那柔软的胸脯上。 他的手指刚碰到她的肌肤,就感觉被火舌舔过,烫得他指尖发麻,喉结忍不住滚动,耳朵逐渐变红。 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勉强让手指抽离,和她细嫩的肌肤隔出些许距离,却始终不敢睁眼看她。 梨偈幽怨的声音在他耳边蛊惑,“师兄,你也不是没摸过,何必还要假装正经,装正人君子呢?” “难道师兄是这般薄情寡义,敢做不敢当,如此没有担当之人吗?” 她冷哧,声音里充满了讽刺。 微生耀慌忙辩解:“不……不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梨偈哽咽着打断了。“可师兄不正是这样做的么?”看更多好书就到:se nianchi.co m 微生耀一睁眼,便见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中尽是哀伤和失望。 她眼泪像是冬日里被阳光晒化的积雪,融化后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往下坠落,虽然融化成水,可其中冷意仍在,滴滴砸在他的手腕上,冰寒刺骨,微生耀忙伸出不知什么时候能动的手指,替她细细抹去眼泪。 发哑的喉咙滚动,终是心软了,鼓起勇气道:“我……我愿意对小师妹负责。” 终于,女子露出了笑颜,双手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膛。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滋滋的电流音响起,带着童音的系统发出滴滴警告。 “事业心走歪,气运???” 紧接着,童音大声疾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妖女,撒开你的手,别坏我宿主道心。 顿时,他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林。 他从床上坐起,感觉到脖子处有一股被什么东西缠绕的束缚感,使得他伸手去摸。 手指勾住绸布时,才发现原来是梨偈的那根发带,还挂在他的脖子。 他取下发带,凝视着上面的梨花图案,回想起了梦中的一切,又回忆起了抱梨偈出浴池的画面。 微生耀再次抬手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力度之大,让脸颊瞬间印上五个清晰的指印。 他不敢细想,将手中的发带一卷,藏在枕头底下。 起身下床,他来到院中,看着躺在屋顶晒着朦胧月光,补充能量的系统。 说了一声:“系统,跟我来。” 随即,他运转灵力,飞向望月山最高的一处。 到了山顶,微生耀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风,试图让冷风将他总是想入非非的脑子给吹清醒。 他坐在石头上,仰头望着夜色如墨的天空,月光被云层隔绝,只反射出一点光晕。 “宿主,你怎么了?是带我来山顶晒月亮吗?” 微生耀没有回答他,而是吩咐道:“帮我记一下,记我能念几遍清心咒。” 系统的眼睛闪烁着高速旋转的光圈,似乎对微生耀今夜奇怪的举动充满了困惑。 微生耀安排妥当后,盘膝打坐,闭目凝神,开始吟诵清心咒。 可惜,几遍下来,他总是在中途出错,不得不一次次重头再来。 时间悄然流逝,大半个时辰已过,他竟未能完整地念诵一遍。 就在这时,原本还算晴朗的夜空突然飘起了雪花,寒风裹挟着洁白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如棉絮被扯破,纷纷扬扬得漫天都是,最终轻盈地粘在枝干。 为那些只剩下光秃枝桠的树梢添上洁白的花骨朵,犹如枯木逢春。 他脑中蓦然浮现一句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喃喃念出声,随后叹了口气,偏头看向眼睛仍旧在转着圈圈的系统。 “系统,如果我心思不干净了,还能修炼无情道吗?”他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过了会,他终是下了决心,语重心长道:“不然你去绑定别人吧,我觉得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天道宠儿,或者,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系统从来没看过这么泄气的微生耀,它飞到他面前,却看到微生耀脸上的巴掌印。 联想到他刚的言论,系统当即警铃大响。 不是吧,它才被关小黑屋4天,微生耀只是去了几天落霞院,没它盯着而已。 难道,这么快,就沦陷了? 飞着的系统,如丧考妣,“砰”一下掉在雪地中。 几息过后,发出尖锐的大叫,它连滚带爬地从雪地里蹦起,用手给自己拍掉雪花后,又飞到微生耀的当面,指着他的鼻子怒其不争地指责。 “啊……你说什么?你难道喜欢上梨偈了?你脸上的巴掌是你示爱不成后被她打的?” “……”微生耀愣住了,他没想到系统会这么想。 只是,系统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他其实喜欢小师妹,只是他不知道,而系统却看穿了他的心思? 看他沉默着,不发一语,系统以为自己说中了,登时急得上蹿下跳,在雪地留下一个个指关节大的脚印。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忘了你绑定了独美系统,要断情绝爱、清心寡欲,做无情道的第一人,然后百年飞升啊!大傻耀,你在干什么?你忘了你的初心吗?” 微生耀抿了抿唇,垂着的眼睑里透出浓浓的无奈和内疚,坦白道:“不是,没有,是,我今日去落霞峰时见小师妹昏迷在浴池中,我在救她时……不仅看了也摸了小师妹的身子,我觉得我该负责,所以我不适合修炼无情道了。” “……”系统听到他这么说险些再次摔倒,它立在微生耀的肩头,不再盘旋。 同时脑中迅速思考应对之策。 倏地,它找到了切入点和漏洞。 系统试探地问道:“宿主,你是说你救你师妹的时候是昏迷的对吧?” 微生耀失魂落魄地颔首承认。 “宿主,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小师妹并不需要你负责呢?” 微生耀眨着眼睛,目瞪口呆地紧盯着系统,不明白它是为何得出如此结论的。 系统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对他分析道:“你看,你救你师妹的时候,她是昏迷的,也就是说她并不知道是你救的。” 系统还没说完,他就猜测出意思了,忍不住出言打断,“即便师妹不知情,那也是我做过的事,我也不能抵赖。” “……”系统默了一会儿,原本想好的说辞被他推翻,只能继续寻找可能说服他的说法。 良久,才继续对他道:“那你听我给你分析,你小师妹喜欢褚师兄对不对?” 微生耀果断地“嗯”了声。 系统一本正经地给他剖析:“如果梨偈喜欢褚师兄,想要和褚师兄在一起,结果你横插一脚,跳出来说你看了师妹身子,所以要对她负责,你师妹是不是就不能和褚师兄在一起了?有情人就这么被你拆散了。” 微生耀皱了皱眉,还是坚持己见,不认同道:“可是,我毕竟看了师妹身子,负责不是天经地义嘛。” “你想啊,你想负责的前提是你小师妹需要啊,如果她需要你负责,那我无话可说,可是她心底有你褚师兄,你的负责对她来说就是负担,就是拆散她姻缘,届时,你师妹只会和你成为怨偶,只会恨你,那么你的负责就是害了你的师妹。” 微生耀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它说得十分有理的同时,也抓住了重点,“你意思是小师妹并不需要我负责?” “嗯呐,对的。”系统连连点头。 微生耀哦了一声,想起系统总针对梨偈的说辞,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以前总说师妹是对我有意,从而想接近我。” 短短的一个反问,给系统干沉默了。 它也不知道这时的微生耀如此好忽悠,这么恋爱脑,这么傻。 早知道它就去绑定梨偈那个女人,让她一门心思修炼无情道了。 系统飞到他的头顶,不敢让微生耀看出他的心虚。 “我只是觉得你师妹看着是个花心的,怕她荤素不忌。” 许是怕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它又将话题扯回梨偈身上,言辞激烈道:“不过后来我觉得我杞人忧天了,因为你之前说的对,你师妹不会放着你风光霁月的褚师兄不喜欢,而喜欢你。” “大傻耀,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梨偈总不可能图你年纪小、活不好,或者图你吃下幻颜丹后的相貌平平吧。” 微生耀没有摸良心,而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小师妹眼中看到的自己,在每个修士都面容姣好的修仙界里,他那张脸应该最多算是清隽。 至少在大师兄那张温润贵气、惊艳众多女修的脸庞衬托下,他变幻过后显得毫不起眼,小师妹没有理由选择他。 他无奈地笑笑,晃了晃神后,想到系统那句奇怪的话,他听不明白,只能习惯性地向系统寻求答案,“年纪小,活不好是何意?” “……” 系统干脆从百度百科里截取了一段,“是生活状态不佳的意思,活不好的人可能面临各种诱惑、挫折和磨难。他们可能无法抑制内心的欲望,控制白己的行为,导致生活状态不佳。” “哦……那我的确活不好。”他觉得目前心态的确有些糟糕,面对小师妹是内疚和心虚;对系统是摇摆不定的道心,和不知是否要坚守初心,继续修炼无情道。 他的心乱了。 “系统,明日我们下山去历练吧……” 24、没一个让人省心 从山顶返回月竹院,微生耀的心情如同山间浓雾笼罩,纠结盘踞,久久不散。 又在月竹院中的石凳静坐了片刻,才进屋收拾行囊。 要带的东西整理完毕,他站在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将笔锋浸入墨池,斟酌着要如何下笔。 狼毫蘸满墨汁、沿着砚池刮墨,笔尖行走于白色纸面,留下笔势飘逸,笔画中丝丝露白的飞白书。 「梨偈小师妹芳鉴: 朔风凛冽,瑞雪纷飞,善自珍重。 你展读此信时,师兄应已下山在历练途中,故,今后未能继续履行护送你往返之事,实属无奈,还望师妹勿要责怪。 月竹院内的一切,皆悉听你意,随你心意安排…… 顺祝时绥 微生耀」 落笔一气呵成。 随后,他将信纸折迭成一只精巧的千纸鹤,本想施一道灵力让它直接飞到落霞院,但转念一想,又将其拆开,从茶托中翻了一只茶杯,稳稳压在桌上。 临出门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那里摆着卖灵植换来的上百颗中品灵石,还没替梨偈送至大师兄手中。 他掏出玉牌,才看到褚惊秋不知何时给他发了许多信息。 微生耀快速浏览一遍,拿起那袋灵石朝落霞院而去。 他到时,梨偈的卧房门半掩,大师兄褚惊秋正端坐在落地屏风另一侧的扶手椅上,指尖夹着一枚乌鹭棋子,看着六仙桌上的棋盘,思考下步如何落子。 梨偈床前的厚重黄花梨落地屏风如一堵墙,阻挡了视线,让他无法窥见梨偈是否还昏睡着,不过看大师兄正对着房门独自对弈,料想是还没有醒来。 因此在迈入卧房的门槛后,只进了几步,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一袋灵石,放在玄关摆有白釉长颈瓶的翘头几。 微生耀忐忑地将声音放轻,唯恐吵醒了床塌上睡着的梨偈,“大师兄,这是小师妹让我转交给你的灵石,我放这里了。” 褚惊秋在桧柏木棋盘拍下一子,又捻起一枚白鹭,目光始终放在棋盘中黑白子里。 “先和我说说小师妹究竟怎么回事。”他语气听着古井无波,可不见平日的言笑晏晏,隐藏着明显的严肃。 微生耀心中暗自感叹,大师兄才貌双全,的确如系统所言,是自己难以与他相提并论的。 微生耀站在原地,老实回答,“我今日下山帮小师妹卖灵植,回来时见落霞峰一片漆黑,隐约听见小师妹的求救声,我就以为小师妹出事了,赶过去才发现小师妹晕倒在……” 他顿住,倏地想到这是有关女子声誉的事,何况小师妹还心仪大师兄,若是大师兄介意,他救小师妹时看了身子,或许日后就成了他两人的嫌隙导火索。 不,这事不能说。 哪怕是大师兄也不能说。 褚惊秋虽未抬头,但余光早就捕捉到微生耀手指尖细微的轻颤,和从入屋开始,眼神至始至终不敢看向屏风后的床榻一眼的心虚。 他淡淡一笑,继续落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继续说。” 微生耀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隐瞒了大部分情况:“我见小师妹神色痛苦地昏倒于房门之外,以为是有歹人作祟,便立刻给大师兄发了信息,随后去探查师尊之前布下的结界是否遭到破坏,所幸并未发现外人踪迹。” 说到这里,微生耀心中暗自祈祷大师兄不要再深究。 褚惊秋闻言,眼眸半眯,目光幽深地看向微生耀,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话中掺假。 不过倒是难得,小师弟还能有这般玲珑心思,知道吐露的秘密可能涉及小师妹的名誉,便有所隐瞒。 褚惊秋收到微生耀的玉牌信息后就赶来了落霞院,看到梨偈的情况也先入为主以为是她被贼人所伤。 在落霞院探查有无他人闯入的痕迹时,才发现小师妹卧房旁的盥洗室大门被破开,浴池外水溅了一地,浴池中残留有不知是何灵液的气味。 更是在小师妹盥洗室到卧房的这一路,只看到一排带有水渍的单行脚印。 彼时,他就心存疑虑。 给微生耀的玉牌发了数条信息让他过来相见,可整整3个时辰过后,时至五更平旦,他才姗姗来迟。 加之看到微生耀的词顿意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褚惊秋终是轻叹一声,再次落下一枚白鹭棋子:“嗯,我知道了。” 微生耀心中暗自庆幸,转而关切地问道:“师兄,小师妹现在怎么样了?” “无碍,她只是体力不支,只需睡一觉,醒来就好。”褚惊秋目光暼了一眼屏风的方向,淡淡说道。 听到梨偈无恙,微生耀心中的大石落地:“那便好。” “若是小师妹知道你救了她,她醒来后必定会感激你,那些灵石,你就留着下山历练时用吧。” 褚惊秋仿若只是随口一提,从棋盘里将无气棋子捡出扔进棋盒。 他此番试探,是想知道当时梨偈是清醒着还是昏迷过去,他才好替他遮掩善后。 微生耀连忙摇头拒绝,结巴道:“不,不用,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提及。” 那就是梨偈从头到尾都昏睡着,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 “那我晚些把徐嬷嬷叫来照顾她,就说是徐嬷嬷救的,这样说你可有异议?”褚惊秋从棋盘抬起头看向他,询问确认道。 “没有,一切听师兄安排。”微生耀恭敬地回答。 片刻之后,微生耀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师兄,我想下山历练,毕竟翠竹峰练剑终究缺乏实战经验,我怕各宗门大比时,对战只有招式没有应对策略会落下乘。” “你想去便去吧,记得在各宗门大比前回来就是。” …… 褚惊秋看着远去的微生耀,揉着额角,无奈叹息:“两个师弟,没一个让人省心。” 25、天生po文圣体 “嘶——嗷——”低沉而微弱的痛呼,在静谧的屋内响起变得格外清晰。 床上的梨偈意识先于身体从沉睡中清醒,酸楚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闷哼。 在扶手椅上闭眼冥想的褚惊秋霍然睁眼起身,如清风的身影一闪,来到了梨偈的床塌边。 “小师妹,你醒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的身体从昏沉中挣脱。 梨偈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床前的景象逐渐从朦胧变得清晰。 只见褚惊秋站在她的床榻旁,轻抬手掀开床幔的一角,身体微微前倾,凝神地俯首,那担忧的目光映入她的眼帘。 看她醒来,褚惊秋眼中难掩喜悦,显然是为她的苏醒感到高兴。 “大师兄……”她勉强撑着身子坐起,轻声呼唤,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嗓子里是火辣辣的疼,好似吞了一颗烧红的木炭,每说一个字都如同刀割。 “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他语带关切。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梨偈眼中是初醒的迷惘。 褚惊秋听出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忙从床边的小桌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梨偈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润湿了干渴的喉咙,小声道谢:“多谢大师兄。” “昨夜你晕倒在浴室,幸好徐嬷嬷及时发现,立刻通知了我,你和师兄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昏倒?” 温水滑过干涸的喉咙,让她的不适消减,逐渐镇定了心绪,开始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切。 她想起了她在浴池中痛得死去活来的煎熬感,想起了失去意识前曾跟系统求救。 结果垃圾统见死不救,还是徐嬷嬷救的她嘛? 梨偈无暇唾骂系统,此刻该考虑的是,要给在等着她回答的褚惊秋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忽然,梨偈意识到,这或许是个“转变性格”的绝佳机会,可以借此将自己的改变合理化。 她思忖了一下,决定想一套说辞,尽量听起来合理些的。 将一杯温水喝尽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编造。 “……是这样的。”她缓缓开口,“师兄,你曾问我是否有过轻生的念头,我那时否认了,但其实,我对你撒了谎。” “我之前确实郁郁寡欢,曾想过一了百了。” 说到此处,梨偈顿了顿,看向褚惊秋,有点儿心虚地怕他责骂。 可褚惊秋只是静静地听她叙述,没有打断她呵斥她。 “我跳入池塘,快被池水淹没,五感即将尽失的窒息濒死之际,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他自称是揽月宗的月清虚老祖,说我这个后辈怎地如此不争气,并严厉斥责我的自尽行为是懦弱之举。” “他痛心疾首地训斥我许久,见我仍旧心存死志,便叹了口气说,毕竟我是他的后辈,便破例助我一臂之力,送我一场造化,当时,他告诉我,只要我能承受塑灵根之痛,修炼并非不可能。” “昨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痛得昏了过去。” “原来如此。”听她讲完缘由,褚惊秋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一抹温柔的笑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梨偈说完这番话后,心中不禁忐忑不安地看向褚惊秋,看他貌似并未起疑的样子,悄悄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这套老掉牙的话术,经不起推敲,可能褚惊秋多问几句,她就会破绽百出。 却不知其实褚惊秋已经深信不疑了,毕竟,这是修仙界,仙人入梦并不是什么稀奇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何况她还是用的自家老祖来当托词。 有月清虚老祖当背书的话,任谁也不敢质疑。 对此不知情的梨偈忙转移话题,一脸兴致冲冲地问:“褚师兄,有什么东西能测灵根吗?我想知道我的灵根如何。”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古老的玉佩,其上刻有繁复的符文,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将手放在测灵玉上,我看看你的灵根属性。” 梨偈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掌放在玉佩之上。 随着褚惊秋的催动,玉佩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与梨偈体内的灵气产生了共鸣。 一股肉眼看不见的气体从她的掌心涌出,被玉佩吸收,几息后,淡淡的蓝色光芒在玉佩上流转。 玉佩的光芒最终定格为清澈的水蓝色,表明觉醒的是水灵根,当看清根植的纯度后,褚惊秋顿时惊喜不已。 可当玉佩的结果尘埃落定后,他倏然想起了一事,脸上的笑容退去,看着双眼期待的梨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 梨偈从未围观过测灵根的过程,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她看不出自己测出了什么属性。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褚师兄,怎么样?是木灵根吗?纯度多少?” 褚惊秋沉默了片刻后,移开玉佩,对她轻声说道:“五灵根主水,纯度100的水灵根。” “那我是极品水灵根吗?”梨偈闻言眼睛一亮,语气中满是兴奋。 然而,这位素来沉稳的大师兄,神色却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最终,他缓缓说道:“可是,小师妹……你是极阴之体。” “什么?”梨偈闻言如遭雷击,瞳孔放大,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 她看了那么多书籍,怎会不知,这极阴之体的水灵根,乃是传说中天生的炉鼎体质。 只要谁拥有了她,就能获得庞大的修为,而她修为越高,便越是会成为人人垂涎,想要争夺的宝物,特别是魔修邪修。 这一刻,梨偈心中五味杂陈。 是了,她差点忘了,龙傲天文虽然男主的感情戏总是被写成一坨屎,但永恒不变的是男主身边必定会有个极品体质的红颜知己。 不过,怎么都无CP了,连男主是独美的设定,还是逃不开身边女性被塑造成利好男主的工具人,或是需要衬托男主魅力、英雄救美的存在啊。 我勒个天,龙傲天独美男主和她的po文体质炉鼎女主。 看谁更胜一筹是吧? 梨偈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脑袋要冒出星星了。 要不是褚惊秋在这里,她非要大骂垃圾统把她拉来这个不知道是小说还是什么影视的狗血世界。 看梨偈一副俨然愣住的呆滞表情。 见状,褚惊秋以柔和的语调安抚她的情绪,“小师妹不要灰心丧气,水灵根也很不错,况且纯度如此之高,实乃我平生所见之最,极品水灵根蕴含着巨大的潜力,修炼速度肯定快于旁人数倍。” “只是,极阴体质这事你要保密,生辰八字不要轻易对外人提及,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须知,有时候修为也是双刃剑,既能护你也会为你招来灾祸。” 梨偈还在怔怔出神地回想是不是哪里错了,苍白小脸上是万念俱灰的崩溃神情。 他继续鼓励道:“小师妹,我是水火双灵根变异的风灵根,体内同样流淌着和你一样的水灵根,因此,师妹切勿轻言放弃,若是需要师兄教导,师兄必倾囊相授,我相信,未来的你必将会成为修真界的佼佼者,届时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你,定不敢生出觊觎之心。” 梨偈的眼眸中虽闪过一丝失落,却迅速调整了情绪,坚定回应:“我明白,大师兄。放心,我会守口如瓶,不向外人透露分毫的。” 在褚惊秋忧心时,梨偈昂起小脑袋看向他。 “师兄,修仙界虽不重财但讲修为,你说我这算不算身怀宝藏,身弱喜印比,若是没有娘亲和师兄这些印帮我抵御克泄,就被比劫夺财?” 大师兄看着梨偈露出故作轻松的表情,用着玩笑的语气。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还看了命理卦修的书籍,竟说得头头是道……” “我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我原本以为我是木灵根,便看了些生命之道和自然法术,哪想到……”梨偈扬了扬眉,自嘲笑道。 褚惊秋轻轻叹了口气,不厌其烦地进一步宽慰:“你也不必害怕,身为揽月宗备受尊崇的大小姐,即便不能修炼,也是师尊心中的瑰宝;如今能修炼了,还是宗门渴望的极品灵根,那更是无价珍宝,所以,哪怕倾尽揽月宗之力,也肯定会保护好你的,无需太过担忧。” 感受到褚惊秋话语中的劝慰勉励,尽管对水灵根不满,心生失落,梨偈还是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坚毅光芒:“嗯,褚师兄放心,灵根既是我求来的,那因果自担,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该刻苦修炼,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 褚惊秋嘴角这才掀起欣慰的弧度,“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揽月宗都将是你最坚实的依靠,那明日开始,跟师兄学引气入体,练习剑术,早日提升修为。” 梨偈用力点了点头,心头积攒着前所未有的动力。 她才不要成为被修仙界邪修争抢的香饽饽,所以她一定要变强,只要足够强就行。 毕竟危机都源于火力不足导致的。 梨偈这一刻特别想找系统询问详情,但大师兄在场,她只好苦思冥想如何找个合适的借口将他支开。 突然,她听到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 原来是长时间未进食导致的饥饿感随之而来。 梨偈抬起脑袋略带羞涩地对他笑笑,说道:“大师兄,我已有两日未进食了,现在有些饿了,你能去膳堂帮我拿些吃的来吗?” 尽管她已拥有灵根,但尚未引气入体,还是需要食物维持饱腹感的。 看梨偈一扫颓靡,他笑意更浓,答应道:“好。” 26、popo还是婆婆 目送着褚惊秋的身影似一阵轻烟随风直上云霄,彻底消失在她的卧房门外。 梨偈心中的焦急堪比钻木取火时冒烟的干柴,火舌一触即燃,登时熊熊燃烧起来。 她强迫自己又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确定褚惊秋走远不会突然折返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仰头一饮而尽,好像这样能稍微平复她心中的波澜。 将空杯放下,梨偈站在床上,双眼圆睁,双手叉腰对着空气怒吼道:“垃圾统,你给我滚出来!” 她盛怒的声音在卧房内回荡,气呼呼的样子像头炸毛的小狮子。 然而,和往常一样,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垃圾统又装死。 梨偈一秒也忍不了了,自顾自地开始诘问。 “垃圾统,你给我干哪来了,这不是男频无cp吗,怎么还搞出个po文女主圣体了,你是深怕我懈怠修炼给我上难度吗,还是因为我就是专门给微生耀准备的提升修为炉鼎?” 梨偈的语速飞快,仿佛要将心中的疑惑与不满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 “你知不知道,以色侍他人……” 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发泄,终于成功把系统给逼出来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投屏终于在她眼前浮现,一行吐槽的字幕挨个被输入:【让你读书,你却天天看不健康的。】 梨偈的表情一滞,她想到了自己经常偷摸在课上浏览的那些颜色略显暧昧的女频文。 忍不住老脸通红。 然而,想到系统的骚操作,心头的愤怒陡升,她很快又将这股尴尬转化为对系统的恼恨。 梨偈冷笑一声,她讽刺道:“那你说,我一个亲近植物的天赋型种田选手,你给我弄个水灵根几个意思,想让我引天雷,学飞卢文还是知乎文?科学修仙,引雷电把自己劈成氢灵根跟氧灵根,想让我修化学道,物理道吗?” 要知道她为了预想中的木灵根,做了多少准备,熬夜看了多少书。 结果一切都成无用功。 还背上一个会被邪修觊觎的炉鼎体质。 她想想就委屈得欲哭无泪,越发觉得系统是怕她懈怠修炼,从而给她压力,让她不得不积极做任务。 【你手机里除了不可描述的网站外,你在上课时到底看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小说,就你这体质,一道天雷下来,你直接电解水生成气体了。】 梨偈首次被系统怼得无话可说,她沉默半晌,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又理智地压了下去,试图和系统好好掰扯掰扯,看能不能重来,再换个别的灵根。 她刚准备服软说几句好话,可终究还是越想越气,皱着眉头质问:“那我这灵根,摆明就是为了给微生耀送经验包,为他服务的,垃圾统,我看你是popo系统吧,外号恶毒婆婆,把我拐来给你好大儿当媳妇,你就是这么偏心你的好大儿,祸害我这个无辜少女的吗?” 系统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愤怒和气急败坏的叱骂,而是继续以一种振振有辞的口吻回应她的连番指责:【我只是让你亲近他汲取气运,没让你睡。】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梨偈的头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额…… 梨偈挠了挠头,垂眉仔细思索起系统的回复。 确实,好像系统说的有道理,系统只是让她亲近微生耀以汲取气运,并没有和po文里的情欲系统一样要她去吸收精液什么的。 而且,她还汲取微生耀气运兑换塑灵液来着呢,她也算从中获益了。 好像,并不是纯工具人,是互为利用、双赢的样子? 想到这里,梨偈的底气开始不足。 她梗着脖子,嘴硬道:“好吧,那算我误解了你,那你设置50的气运干嘛?” 提到这点,系统觉得自己牢牢掌握发言权,快速回应道:【我程序设置了,但你做了吗?】 说着系统显示出她获取的总气运点,才152点,花了100点后,目前还有52点。 半个多月才152,对她而言很知足了,还觉得超出预期太多了,但对系统来说,这个进度显然是不满的。 “……” 爹了个蛋的,垃圾统今天七窍被打通了? 她居然一句也说不过,还觉得它说的好有道理。 最终,梨偈只能骂骂咧咧地喊道:“住嘴吧你,赶紧下线!” 终于打了胜仗的系统似乎心情大好,给她投屏出来一个‘和蔼可亲’的欠揍笑脸,并留下一句:【宿主请努力修炼,有惊喜哦!】 随后,系统投屏完全暗下去的前一刻,名为《苍生道》的卷轴从中飞出,落在她的手中。 而系统,则再次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梨偈握着泛着金黄的卷轴,猛然想到刚看到总气运152,可是她不是102气运的时候兑换塑灵液的吗,这多出来的50又是哪里来的? 她视线落在系统甩出来的卷轴上,想了想,觉得可能和这卷轴一样,是升级赠送?补偿道具? PS:非正经修仙,有私设,我的笔力也不支持我写大段打斗戏……且女主不是利他型单灵根哈,也不会成为炉鼎,最多和男主互为炉鼎。 27、天道宠爱 次日,晨光初破,霞光万丈,高悬的朝阳照耀在落霞峰的悬崖绝壁上,梨偈跟随在大师兄褚惊秋的身旁,站在壁立千仞的山顶沐浴着晨光,正式开始踏上修仙的旅途。 褚惊秋作为宗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不仅是身为宗主的首个亲传弟子而地位卓然,更是因为年纪轻轻就修为高深,而备受敬仰。 有他教导,梨偈的信心倍增,已经在脑中勾勒出自己一人一剑走江湖的潇洒画面。 褚惊秋站在她的身后,单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一股温暖而纯净的力量自掌心传入她的体内,帮助她更好地感知灵力。 褚惊秋温和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师妹,集中精神,用身体去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引导它们进入你的丹田。” 梨偈闭上眼睛,深呼吸,与周围的灵气建立连接。 奇迹般地,仅仅两次尝试,她便成功引气入体,灵气如同汇入江海的溪流,滋养着她的丹田,让她的身体得到了净化,整个人都忘情地徜徉其中。 “大师兄,我好像成功了,我感受到灵气了,我可以引气入体了。” 梨偈惊喜地睁开眼睛,感受到了体内涌动的灵气,惊喜交加的她迫不及待和褚惊秋分享。 褚惊秋看着她,眼中闪过惊讶,毫不吝啬地夸赞:“小师妹,你的天赋真是令人惊叹。” 短短数日内,梨偈便突飞猛进,达到了炼气五层的境界。 速度之快,就连褚惊秋也为之震撼,眼眸中是浓浓的赞赏。 “看来小师妹未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届时可不要忘了大师兄。”他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 然而,他又担心梨偈太渴望修为增进,而过于急功近利,忽略了基础的稳固,于是再叁叮嘱提醒道:“不过,修真之路切忌浮躁,需稳扎稳打,方能走得更远。” “嗯呐。”梨偈点头,由于顺利,她对于修炼这事越发废寝忘食,一颗辟谷丹下去就是没日没夜地修炼。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褚惊秋亲自传授梨偈“须臾剑诀”,从基础剑招到高深剑诀,倾囊相授。 梨偈亦学得刻苦,不辜负他的费心教导。 “小师妹,剑修之所以能够越级挑战,关键在于主攻伐;一剑出鞘,可开天门,万里山河皆斩于剑下,无可挡之势,当你领略剑意与之合一后,剑便不再局限于你手中的叁尺簪星,届时,一草一木皆可化为你的剑。” “对阵时,端看谁的剑更快,便能打破对方的防御。” 梨偈偈抢答道:“我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褚惊秋闻言,轻笑一声,表示赞同。 两个月的时间里,梨偈剑法日渐精湛,剑气破风,每一次挥剑都比之上次要快,如生长得极快的毛竹,晨曦破土,晚间便有一人高。 当她再次站在大师兄面前展示所学之剑时,她的修为已经悄然达到了筑基初期。 剑光如水,灵动而不缺摄人的锋芒,褚惊秋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欣慰。 只是,褚惊秋有宗门事务要忙,也不能日日陪伴她练剑。 于是,梨偈留下书信告知后,决定独自前往宗门后山历练。 那里有不少低阶灵兽,是宗门筑基期以下弟子历练的绝佳之地,蕴藏的风险也相对较小。 她若只去后山而非下山,褚惊秋应该是放心的。 梨偈心中暗自决定,决心要去实战一番,磨砺一下所学剑技,顺便去后山探寻一些灵植。 因为好消息是,修炼之后她再也不需要睡眠,一天十二个时辰任她调动;坏消息则是,绝大多数时间都用于修炼,几乎没有休息。 她每日抽取一个时辰往返于翠竹峰和落霞峰之间,辛勤地耕耘种植灵植,将原本荒芜的月竹院开辟成了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所以这段时间,她不仅练剑提升了修为,还丰收了不少灵植。 现在冬日即将过去,月竹院的寒髓草已经尽数收获,地空出一块,她正好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灵植可以移栽过去。 梨偈手持长剑,深入山林,与一只只灵兽厮杀搏斗,每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都让她对剑法的造诣更加深刻,筑基的修为也在不知不觉中稳固下来。 在一次与二阶野熊的激烈战斗后,落败逃窜的梨偈意外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洞口,好奇心驱使她踏入其中,却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灵气浓郁、满是灵植的地界。 山谷中四周葱郁的林木环绕,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更有诸多罕见的多年生灵植遍地生长,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灵兽嘶鸣。 发现自己闯入了‘世外桃源’,让梨偈感到既新奇又兴奋。 正当她在山谷中兴致昂扬地一边挖灵植,一边探索着这片未知之地时,一道略显苍老而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小辈,你可是揽月宗之人?秘境开启的时间未到,你怎地闯入了此地?” 梨偈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只见前方虚空中缓缓凝聚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身着淡金色云纹长袍的老者,腾云驾雾于半空,白色的长须下面容慈祥,额头印有一个白色神纹。 梨偈心中一惊,连忙行礼道:“晚辈梨偈,正是揽月宗弟子,晚辈是在后山历练时误入的,才知此处是秘境。” 她惊诧一瞬,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到了秘境。 看她恭敬有礼,老者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好!好!好!你的水灵根纯度竟达到了百分百,与我当年一般无二,看来我揽月宗又要出一位不世之材了。” 梨偈闻言,心中不由激动,难道她也被天道宠爱了?想到这种可能,她心花怒放起来。 她虽然知道自己的水灵根纯度应该不错,但从未想过能与宗门飞升的前辈相提并论,难道100%的纯度真的如此罕见吗? “前辈,您……您是?”梨偈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夫乃是你宗门千年前飞升的泽渊真人。”老者轻抚长须,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过往岁月的感慨和自豪。 “这次轮到老夫来给你们这群后辈指点迷津,能在此遇见你这般与我同单灵根的后辈,也是缘分。” 说完,老者手指轻扬,一道流光划过,一件物体落在梨偈手中。 那是一本古朴的玉简,梨偈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记着《泓清化汽诀》。 “此乃老夫独创的驭水之法,名为《泓清化汽诀》,能将水汽凝聚为水剑,最是合适水灵根剑修。”老者解释道。 “你既有如此纯净的水灵根,定能不负老夫之名,将其发扬光大。” 梨偈双手紧握玉简,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她深知在修仙界来说,这等机缘有多珍贵。 老者在她准备阅读玉简时,突然掐诀施法,一道光芒猛地钻入她的脑门,教她领悟功法精髓。 光芒进入识海后,梨偈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块海绵被水浸透又拧干,反复清洗多次,疼痛难忍,让她整个灵魂都在颤抖,身体摇晃得几乎跌倒在地。 老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凝神,随我诵诀……” 梨偈忍痛依言而行,盘膝而坐,按照老者传授的方法修炼,虽然过程极为煎熬,但她咬牙坚持。 随着灵力的运转,身上膨胀到往外溢出的灵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逐渐变得平和稳定。 “小辈,这秘境至少需要金丹修为才能进入,你筑基初期,还是尽快提升修为吧,否则秘境中的灵兽可不是你能对付的。”老者的声音响起,提醒她谨慎行事。 在老者的指导下,梨偈苦修了数日,她对水的掌控之力越发娴熟。 梨偈能感受到体内灵气运转得更为顺畅,如溪流潺潺流淌,吸纳灵气时,再毫无阻塞之感。 28、吃了就变美的灵植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水的掌控能力显着增强,每次念诀时都能感受到周围水汽的响应,在她的催动下水滴凝聚,幻化出的武器为她所控,各种水器飞射而出的威力,同样不容小觑。 她的修为也因此突飞猛进,不过半月,就从筑基初期跃至筑基后期,甚至即将到达瓶颈,有了冲击金丹的迹象。 一个月后的清晨,梨偈站在满是露珠的灵植中掐诀念咒,一滴滴晶莹的露珠腾空而起,点点滴滴汇集,化成一柄晶莹剔透的水剑,看似威力不大的柔和水剑,却以雷霆之势,朝几棵碗口粗的杉树削去,所过之处,瞬间根根折断,展现出惊人的破坏力。 老者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眼里是看后辈能继承自己衣钵的激动,“小辈,你已初步掌握泓清化汽诀,日后勤加修炼,必将大有作为。” 梨偈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灵气,感受着体内筑基后期修为的澎湃灵力,恭敬地向老者行礼,眼中充满感激:“多谢前辈指点赐教,弟子铭记在心。”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不必客气,你能有此成就,皆因你自身天赋,记住,修仙之路,道阻且长,愿你不忘初心。” 说完,老者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梨偈一人,站在原地。 …… 短短数月,从毫无灵力到筑基,她的修为竟达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连她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 梨偈转身迈步离开那处山谷。 出了山谷,抬头四顾,只见这里生长着无数年份悠久的灵植。 她的眼睛立刻冒出星星。 从储物袋里拿出小锄头就蹲下身子开始挖。 反正秘境就好比出境旅游,签证时间一到就会有遣返,因此,她丝毫不慌。 就在秘境中一边打灵兽捡内丹一边挖灵植。 就这么过了半月,秘境内她所到之处,高阶罕见的灵植几乎大半都进了她的储物袋。 没办法,众所周知剑修都穷,是属于没有进项的职业,她可不得给自己积攒点老公本吗。 梨偈撅着屁股蹲在茂密的灌木丛中,专注于挖掘一株荀草。 这种灵植她在山海经中看到过,「其状如葌,而方茎、黄华、赤实,其本如藁本,名曰荀草,服之美人色。」 没错,就是吃了就变美的灵植。 世间女子,哪怕清心寡欲的修仙之人,也不乏爱美的。 这一片荀草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忽然,她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喧嚣声,混杂着暴怒与恐惧的呼喊,打破了她入秘境以来的宁静。 她心头一凛,她迅速隐匿身形,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悄然靠近声音的来源。 眼前一幕令她胆寒,一名身着暗色宗门袍、面露狞笑的男修正对一名受伤的同门修士痛下杀手,两人的剑器交错时,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而不远处,一名身着灰袍的散修,此刻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颈侧的鲜血染红了周遭的绿色草地,睁大双眼、扩散的瞳孔表明,他已然没了气息。 两人对阵着,剑招层出不穷,其中受伤的修士质问对方,“师弟,你是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没我受伤骗取他的信任,你能成功击杀他,我们能拿到玉简?” “我们当初可说好,二人合力击杀那名散修后,将其所得同而分之的。” 另一名男修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师兄,之前劫杀的那几个散修的储物袋可都是被你独吞了,这土系功法我志在必得,既然你如此贪心,那我只好送你上路了。” 略占上风的男修真正目的,是那名受伤修士手中握着的玉简。 从玉简上流转的黄色符文得知,那是不可多得的功法。 梨偈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已然明了,这是两人杀人夺宝后,因分赃不均而引发的内讧。 草! 在她揽月宗的后山秘境,竟有人如此肆无忌惮地行凶作恶,利用旁人同情心搞这种杀人夺宝的卑鄙行径。 梨偈怒不可遏,没想到修仙界的宗门里,还有如此令人不齿的败类,居然专对没有背景的散修下手,这不是恃强凌弱吗? 但她只能苟着,因为这名男修的修为竟已达到了金丹期,远非她筑基后期的修为所能抗衡匹敌的。 梨偈自知打不过眼前的二人,暂时没有逞强的心理,只是悄悄从储物袋中取出留影石,打算把他们的恶行录下,回头交给大师兄,这种不知道哪个宗的败类,就该公之于众,让人戳脊梁骨。 就在这时,男修突然发难,一剑挥出,受伤修士的手臂应声而断,血雾喷洒,断臂落在梨偈不远处,手指还在微微抽搐。 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道,她胃中一阵翻腾,几欲作呕。 不远处,取得胜利的男修正得意洋洋地检视着手中的玉简,那正是那名陨落的灰袍散修所得的传承功法,如今却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师弟,玉简给你,所有储物袋都给你,别杀我。”断臂的修士倒在地上,吐着血沫求饶。 “呵,师兄好好上路吧。”男修走上前,将与他同门的断臂修士手脚筋脉砍断后,又将丹田击碎,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梨偈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着那男修得意的嘴脸,她觉得如果不趁机给他点颜色瞧瞧,都对不起自己蹲麻的双腿。 天空刚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 深吸一口气后,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决定悄悄发动偷袭,然后迅速撤离。 作为极品水灵根,并得到了泽渊前辈的传承教导,梨偈迅速凝聚叶片上的雨滴,形成几支带着寒芒的雨箭,朝着正处于得意的男修射去。 男修猝不及防,肩头被雨箭击中,穿透他的琵琶骨,虽然这伤势对修士来说并不重,但突如其来的偷袭还是让他脸色大变。 他猛地警惕转身,将剩余的雨箭一一格挡,目光如炬地看向准备撕符跑路的梨偈。 当看到在暗处放出冷箭的人是个身穿浮光锦襦裙的丰姿妍丽女修,而非穿着哪个宗门弟子服的修士,眼中既有惊艳也有愤怒。 男修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哼,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妄图行侠仗义的散修,看来今天老子的运气不错,不仅能得到这玉简,还能顺手收个水灵根美人做炉鼎。” “你大爷的,你全家男性都是炉鼎!”听到炉鼎二字,梨偈顿时炸毛,她仗着身上护身法宝一堆,反正死不了,干脆不跑了。 迅速调动周围的水汽,形成一道道水剑再次朝男修攻去。 然而,金丹期与筑基期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水剑在男修的攻击下抵抗不久便崩溃散开。 她唤出褚惊秋从宗门宝剑库里给她取出的簪星剑,剑身流转着星光点点,蕴含着无尽的剑气。 她紧握剑柄,体内灵力涌动,踏在湿漉漉的灌木之中,水珠和泥污沾不得她分毫。 一股强大的气势自她身上散发而出,随着抬手起剑,泠冽锋利又迅速的剑气和水珠凝聚的水剑,万剑齐发。 男修挥剑立马去挡。 可惜,实力相差悬殊,几番打斗下来,梨偈渐渐感到灵力耗尽。 “哼,区区筑基期的小丫头,也敢来送死?”男修看出她的灵力枯竭,冷笑一声,随即催动金丹期的修为,攻势凌厉地朝她猛扑而来。 梨偈的须臾剑诀虽然练得不错,但面对金丹中期、且打斗经验丰富的修士,她只能被动防守。 然而,她脸上并没有惊惧,也并未绝望,因为她身上还携带着多件保命法宝。 这都是她从容的底气,这也是她没立马逃跑,想和他斗法试试自己这几个月修炼成果的原因。 被迫连连后退的梨偈抹去嘴角的血迹,祭出月菩瑶赠送的护身玉佩。 滴血催动的瞬间,护身玉佩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保护罩,将她牢牢笼罩其中。 这是化神尊者用灵力所筑的防御法宝,此刻梨偈一丈之外的真空地带仿佛披上了一层刀枪不入的铠甲。 “小丫头,没想到你一个散修还有这种防御法宝。”男修疯狂地挥剑劈砍,眼中满是贪婪,“你若识相,把法宝交出来,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可惜,无论他如何攻击,萦绕在梨偈周身的保护罩都纹丝不动。 “你想要?来取啊,垃圾。”梨偈激怒他道。 趁着男修无计可施之际,气血翻涌时,梨偈念诀调动体内的水灵力,施展出老者传授的泓清化汽诀。 人体70%都是水,但平时修士的身体都被灵力包裹,相当于一个隔绝的容器,并非轻易能调动的。 好在她刚刚的雨箭已经刺伤了男修,他又没来得及服用疗伤丹,此时仍汩汩流血。 在梨偈的眼中,这男修的身体就像一个装满水的气球,如今已被她戳出一个洞,以他外溢的血液为引,她只要利用泓清化汽诀就能引导男修体内的血液逆行。 不出她所料,她的想法是可行的。 男修的血液在逆行时,周身灵气顿时紊乱,战力全失,扑通一声就昏迷倒地。 看着男修无力地倒在地上,梨偈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灰袍修士的尸体旁,默默为他合上双眼,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哀叹。 她以前只是在小说中看到过修仙界物竞天择的残酷,如今却亲眼目睹了杀人夺宝的惨剧,深切体会到褚惊秋所说的修为是把双刃剑,身怀宝藏随之而来的就是危险。 她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她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大师兄,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让揽月宗的秘境担上什么不好的罪名。 29、小师妹果然嫌弃他不够好看 梨偈抬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断臂修士,那修士的身体一动不动。 以为他死透了,就没再管。 随后拧头走向昏迷过去的男修,手中的簪星剑,居高临下地指向男修心口,但在即将捅进男修胸膛的前一刻,她的剑势停滞,再无法刺进半分。 梨偈的眉头紧锁,眼里全是挣扎与矛盾,脑中思绪纷飞。 回想起在后山历练时与灵兽厮杀的日子,那些灵兽倒在她的剑下时,她将它们视为凡间的桌上佳肴,下手时念一声‘罪过罪过下辈子投成人道吧’,再咬咬牙也能坦然击杀。 因为在藏区旅游时,目睹过牛羊宰杀的场面,那些烤全羊、烤乳猪更是在和姐妹聚餐时没少整只点,她以为,来到修仙界,知道是有轮回转世的,对生命的消逝已能淡然处之。 但眼前是两个活生生的同类啊,要她亲手砍杀,她实在抗拒。 梨偈的内心愁肠百结,难以平复。 手中的剑,提起又放下,每一次都是对她心理的拷问。 她别过眼,又看见地上那浑身是血、断臂残肢的修士,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她几欲作呕。 正当她陷入进退维谷之境,不知如何是好时。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滋滋的电流声。 是系统上线了。 系统的声音机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你在犹豫什么,趁他没醒,杀了他,用如此行径杀人夺宝,为天道不容。】 梨偈的剑尖微微颤抖,她睁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仿佛这抉择所会发生的血腥场面让她不敢面对。 她低声问道:“我能不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一丝无奈。 梨偈听出了系统机械的声音中有恨铁不成钢的忿忿:【你圣母心犯了?你可知他们……】 梨偈连忙打断,将心中的纠结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不是,有没有什么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办法,最好不见血,我真的下不了手……” 她无奈地唉声叹气,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我连社会新闻的血腥视频都不敢打开看,你让我一个入了党、考虑过考编的人提剑杀人,我会有心魔的。再说,我化神后还要回现代,我看普法栏目都说,杀过人的面相是会变的……” 梨偈此刻心中对那些小说中适应能力超强、提剑就能咔咔斩敌的大男主大女主们充满了敬佩,无比羡慕她们坚韧若磐石的道心。 她其实也知道,这是一个遵从黑暗森林法则的世界,弱肉强食、残酷血腥、漠视人命,技不如人便可能陨落…… 但此刻的她,真的做不到结果掉一个人的性命、也无法跨越心理那道坎。 那种血腥场面绝对会成为她午夜梦回时的梦魇,虽说她现在不用睡觉了…… 系统沉默了一瞬,似乎能理解她的迟疑不决,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那就碎了他丹田吧。】 梨偈皱眉思索,片刻后又问:“碎丹田?包死的吗?” 系统回答:【不一定,只是肯定不能修炼了。】 梨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那不行,这种晦气东西但凡还有一线生机都是隐患,那些冤死的散修也会死不瞑目,所以必须斩草除根……”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突然灵光一闪:“系统有没有换形丹?给我一颗,气运不够就欠着。” 【???】系统虽不解还是给她兑换了一颗。 梨偈肉痛地看着手中那颗扣了她20气运的丹药,问道:“可以变成动物嘛?” 系统回答:【可以。】 梨偈将丹药塞进男修嘴里,配合口诀,只见那男修的身体逐渐扭曲变形,身上的衣袍脱落,最终变成了一只长出翅膀只有四足的大号蚊子。 看她的抽象操作,系统忍不住发出质问,【你管这叫动物?】 “嗯呐,额,好像是害虫类,小动物大多都可爱,他们这么可恶,本来就是祸害,这样最合适他们。” 梨偈看着这只‘半人大的蚊子’被痛醒过来,两只突出的眼球正惊恐地瞪着她,随后四肢并行,想要逃走。 她提剑追上,嘴角勾起一抹对自己聪明机智的得意笑容,“如果说现在的人80%没杀过鸡,那就99%都拍死过蚊子,还是咬牙切齿的解恨心态。” “死蚊子,纳命来,给我死。” 说着,梨偈碎了他的丹田,那蚊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她又挨个斩去蚊子的四肢,红色液体喷出时就更像吸饱人类血液后被拍死的蚊子了。 梨偈最后一剑从中间拦腰处将其砍成两半,这才彻底不动了。 死得不能再死。 梨偈看着地上被自己肢解的‘蚊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虽然也是终结同类的生命,但用这种方式,至少能让她在心理上得到慰藉,也不会看到血腥留下阴影了。 她轻声自语道:“这样,也算是为这个世界除了一害吧。” 正当梨偈与系统低声絮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未曾留意到那位被男修重创丹田、一臂断裂的修士,竟趁着她不备,暗中服下了疗伤丹。 在梨偈苦思冥想如何处置那男修、处理那蚊子般的怪物时,受伤的修士满心恐惧,生怕自己也将落得同伴一样,被幻化蚊子分尸的下场。 即便体内丹田破碎,再凝聚不了一丝灵力,他也决定放手一搏,举起手中的剑,准备向梨偈发起偷袭。 就在梨偈察觉到危险气息,准备反击时,一束凌厉的橘色光芒比她的剑锋还要快上一线,那剑如闪电般划过空气,精准无误地刺入那偷袭者的胸膛,将他牢牢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梨偈诧异地看着本已以为死去的修士,此刻被一柄长剑穿心而过,彻底失去生机。 她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幸好系统之前和她说过,她们的对话旁人是听不见的,不然对方绝对以为她有什么罕见的秘宝吧。 “谁?出来!”梨偈大声喊道,但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和沙沙作响的树叶摇曳声。 她紧握簪星剑,凭借对灵力波动的敏锐感知,指向一个方向,沾着红色血液的裙裾随着她的走动,迎风翻飞。 红杉树下,一位少年身着雨过天青的天缥色宗门弟子服,双手抱胸,剑鞘横于前,嘴角勾起一抹不太自然的微妙笑容,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她,一张脸比女人…… 呸,看多网文了,差点被洗脑荼毒,下意识拿女性的样貌当衡量标准,学脑残小说用词拉踩了。 梨偈暗啐一句,再度审视眼前少年。 那张脸庞,美得令人咋舌,雌雄莫辨的脸既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男性的英气。 他的五官深邃而精致,修长流畅的脖颈处喉结性感,好在圆润的眼型综合整体的锋芒线条,削弱了攻击性,赋予了他一种独特的少年感,让他做表情时变得可塑性极强。 他抱着剑鞘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宛如风中屹立的松柏,气质看起来像是锋利的、桀骜不驯的、恣意张扬的。 然而眼波流转间,又流露出浑然天成的澄澈与天真,那双含情的无辜眼神像山中的潺潺清泉,令人神怡心醉。 两种感觉完美糅合在一起,真是又野性又纯粹。 梨偈看得怔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剑指着他,步步走近:“道友,你一直躲在暗处是何意?” 少年与她目光交汇,眼神不自觉有一瞬躲闪,随即又故作镇定地喊了声:“小师妹。” 梨偈闻言一愣,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搜索脑中记忆,又确定对方的容貌没有见过。 不过他身上穿的是揽月宗亲传弟子服饰,难道是哪位长老的弟子? 就在这时,一道更加熟悉的童音响起,伴随着一个巴掌大的身影,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跃入她的视线范围。 【宿主,宿主快过来,这里有……】 ???梨偈霎时满脑袋问号。 话唠统飞到微生耀面前,见到拿剑尖指着微生耀的梨偈,它惊讶地看过去,忍不住惊呼:【哎哟,我勒个妈沫儿,宿主,宿主,这人长得好像你师妹啊。】 系统十分好奇地朝梨偈飞去,带着看好戏的心态,津津有味地仔细打量梨偈,在盘旋一圈后,突然,它的声音变得崩溃而惊恐。 【不对,这就是梨偈!啊啊啊啊啊,她就是你师妹!我说什么来着,你看她看你这张脸的眼神,眼睛都直了,剑都拿不稳了,大色胚。】 “……”梨偈无语凝噎,她之所以愣住,主要是因为她能通过系统确认了微生耀的身份,但微生耀的容貌与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这才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早就从美貌中回神了好吧,别给她乱泼脏水。 “微生师兄?”梨偈收起剑,试探性地喊道。 “嗯,是我。” 少年点点头,看向她时仍有些难为情,往前迈了几步与她错开身位,走过去拔出插在修士胸膛的濯世剑。 她恍然大悟了,应该是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脸是自己幻的,谁不想好看呢。 明白了,微生耀和她一样爱美! 微生耀拔出剑,用洁净术将剑身清理干净,转身后又替梨偈将她裙摆上飞溅到的点点猩红‘蚊子血’除去。 抬眸却发现梨偈歪着脑袋,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的脸。 他将剑收回剑鞘,不自然地摸向自己的脸。 想起了下山历练时他变幻过容貌,后来宗门秘境开了,要入秘境的众人都需要验明身份领取传送玉牌时,他幻回了原来的脸,因此上次对梨偈幻化的脸便失效了。 此刻的脸是他的真实样貌。 “师妹,为何盯着我的脸?是我很不好看吗?”微生耀有些忐忑地问道。 梨偈摇了摇头,违心地安慰他道:“师兄,人美在贵心而不在皮,我们修士不必太介意自己皮囊,也无须太过在意他人的眼光……师兄以前的模样就很好,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梨偈心中暗自思量,原来不仅女子爱美,男子也亦然啊。 她想起了自己刚刚挖到的荀草,或许微生耀会需要。 于是,她不舍地从储物袋中掏出几株荀草,递给他,“微生师兄,送你,这是荀草,服之美人色,若拿去丹峰炼制成丹药估计效果更佳。” 微生耀刚变换回梨偈之前看过那张面孔,就看到梨偈嘴角微微上翘,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手中握着几株灵植。 他抬眼望着没了病弱之气,变得绝美无瑕的梨偈。 看着她桃花眼中自己的倒影,难以名状的自卑和失落如藤蔓生长,悄悄缠绕上他的心头。 师妹果然嫌弃他不够好看。 他伸手接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谢谢小师妹。” 30、你男人要攮死我 微生耀将荀草放进储物戒后,想起了以梨偈的修为是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 “对了,师妹你怎么在这。” “师兄你怎么在这。” 梨偈同样面露讶异,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异口同声的询问交织在一起。 这相同的问句,让对视的两人不由莞尔。 【气运?1】 梨偈清了清嗓,抬手做了个请说的手势,“师兄先说。” “我本来在山下历练,但收到玉牌传信,说宗门的秘境开了,便提前回来了。” “小师妹呢,你不是应该在后山历练吗?大师兄告诉我,你筑基之后留了信说要到那里去,那你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至少金丹期才能进入的秘境里?”微生耀好奇地问道。 梨偈耸了耸肩头,表示自己对此也觉得费解,“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当时在后山凑巧走进一个山洞,出来后便看到广袤的山林,还以为是发现了世外桃源,没想到竟然是秘境的入口。” 微生耀点着脑袋,“哦……” 话题结束,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略显尴尬。 梨偈现在有点纠结。 一是,她已经拿到100气运能修炼了,她觉得凭自己的努力和根植100的天赋,修炼到化神也并非是妄想的事,着实没必要再往微生耀跟前凑。 二是,她犹豫着要不要两手准备为好,毕竟照系统能给她兑换换形丹这点来说,证明气运还是很有用的,所以她在想要不要继续每天刷个1气运保底。 就在梨偈犹豫不定,是和微生耀同行刷气运、或是各自去找自己的机缘时。 微生耀神情变得认真起来,轻声问她:“师妹,你不怪我吗?” 思考中的梨偈一愣,侧眸看过去,疑惑地反问:“什么?” 微生耀的脸庞闪过忧虑,声音低沉:“我之前说好要接送你往返的,却中途下山历练,失信于你。” 他的眼神中带着歉意,又似乎在期待着能得到谅解。 梨偈恍然,随即摇头,“啊?你说的这事啊,大师兄说过你下山历练是为了提升对战经验,所以你忙你的事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况且,我能引气入体后,虽还未能御剑飞行,但那点路程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啦。” 她的语气轻松,完全没有责备之意。 让微生耀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他之前回去月竹院时,发现放在桌上的信还在原位,茶盏也没有一点移动过的痕迹,倒是院内的灵植被照顾得很好。 本以为是梨偈看见了,怨他食言,才没取走。 原来是不曾看到啊。 说到此处,梨偈渴望得到成就感的本性压抑不住了。 她灵动的双眸缀上骄傲,扭头望向微生耀,像是在邀请他给予夸奖,“师兄,你不夸我吗?我把你原本荒芜的月竹院种满了灵植,现在翠竹峰灵气都浓郁了那么一丢丢。” 她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条缝。 微生耀被她眉飞色舞的可爱表情,弄晃神了一瞬,才认真地点头,弯唇赞许道:“嗯,师妹很厉害。” 与此同时。 系统从震惊和懵圈中挣脱出来,终于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它连忙催促道:【宿主,别唠了,赶紧跟我走!那边有只金血麒麟正在吃土,去晚了它就溜之大吉了。】 微生耀一听到“金血麒麟”这四个字,心情不由激动起来。 金血麒麟,那可是极为罕见的灵兽,通常只在极品丹砂矿附近出没,因其常年以丹砂为食,其血液混合过的朱砂比市面上品质最好的丹砂还要珍贵,哪怕是低阶的符箓,若是用了其血液绘制,也能拥有克制魔气的神奇效果。 这样的符箓在珍宝阁里总是供不应求,连带金血麒麟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但因其胆小的习性和矿石相近的颜色,想抓到它并非易事。 就在微生耀提步准备前往时,他看了看身旁的梨偈,动摇了。 小师妹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万一再遇到杀人夺宝的修士,可如何是好,他总不能丢下她不管。 微生耀的神情变得彷徨,欲言又止。 小师妹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他该如何和小师妹说有金血麒麟出没,他要去抓。 万一小师妹问他怎么能准确知晓有金血麒麟出没的,那时他又要如何回答? 微生耀挠了挠脑袋,思索着,能用什么说辞让小师妹跟他走。 梨偈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看穿了他的心思。 正好她也好奇话唠统口中那只“吃土”的麒麟究竟是何模样,于是她主动开口解围:“师兄,以防那两人还有同伙,我们还是快走吧。” “好,那我们……”他话未说完,便想起还没问在哪个方位,于是忙在心里与系统沟通,【系统,你带路。】 系统迅速指明了方向,微生耀手指也跟着向一处:“往这边走吧。” “好。”梨偈点头,不忘捡起那些掉落的‘赃物’,收起留影石,才紧随其后。 到达目的地后,梨偈看清了,那是一只火红色的麒麟,模样与传统文化中舞狮表演的醒狮有些相似。 它看到人来,竟吓得开始刨坑埋自己,想要将身体隐藏进矿脉里。 微生耀见状,立刻飞身而出,手掌蕴含着灵力,隔着远远就拍向矿石堆。 因为金血麒麟凭借其火红色的身躯,很容易就能与丹砂矿的山体融为一体,到时候想要抓住它就难了。 只见一刹那,那原本赤红的丹砂石竟变成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小山。 梨偈惊讶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点点点点点石成金? 虽然在修仙界金子毫无用处,但她要是能带一些回现代,打成黄金首饰…… 想到这可能,梨偈眼馋得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连忙咽了咽唾沫。 迅速拿出小锄头,在矿山下开始敲敲锤锤。 此时,她已完全顾不上正在与金血麒麟斗智斗勇、你逃我追的微生耀。 反正她也帮不上忙,不如趁机挖点金子,说不定系统开恩能让她带回现代呢。 得益于这几个月挖土刨坑的种植经验,加之有修为了,她很快就挖了上千斤的金子,把原本就塞不少灵植的储物袋给填了个满满当当。 正当她准备收手时,那边被微生耀围追堵截的金血麒麟害怕自己被抓住就命不久矣,它看了一眼正美滋滋在挖矿的梨偈。 心中权衡利弊着:“她和那个男人一伙的,和她结契应该就不会被刀了,而且她挖有这么多矿,肯定饿不着我。” 于是,它一咬牙,朝着梨偈扑去。 正在用符箓准备收服金血麒麟的微生耀见到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唯恐它伤害了梨偈,提着剑就要冲过去击杀。 梨偈只感觉小腿一痛,神识中突然显现出一个印记,紧接着,一个萌萌的女孩子声音传入她的脑海:“主人,看在我们都是漂亮女孩子的份上,快救救我,你男人要攮死我啦!” 她低头去看,才发现那只原本和成年巴巴里狮一般高大的麒麟,居然已经变成了橘猫大小,两只火红色的爪子紧紧地抓着她流血的小腿,可怜兮兮地求救着。 就在这时,一道势不可挡的剑气朝她袭来,带起的风吹起了她耳后的几缕发丝,幸好又及时收住,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夭寿了,不会是她抢了耀祖的机缘吧? 微生耀见金血麒麟并非要害梨偈,刚松一口气,又看到她脚边的小兽嘴角带血。 “师妹,它与你结契了?” “应该……吧?只是它为何选择我啊?我不需要它啊。”梨偈无辜又无奈道。 这灵兽胆小,战斗力又差,她真要来没用。 微生耀收剑,想通了原因,“应该是它看你在挖丹砂石,以为跟你结契就不缺吃的了,才主动选择你。” “我挖的不是金子吗?”梨偈一下抓住重点,疑惑道。 微生耀摇了摇头,替她解疑,“点石成金只是表象,有时间限制的,过了时间它就又会变回原本的物质形态。” “……”所以她不是黄金矿工,而是丹砂饲养员? 啊啊啊,她破防了,她的黄金首饰啊,就这么没了。 梨偈泄气地把手中锄头收起,认命地看向躲在她裙摆中的小兽。 “师兄,你能不杀它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我没打算杀它,只是可能不时需要一下它的血而已,既然这兽跟你契约了,师妹方便送我一点它的血吗?一点就好,我可以给它喂补血丹。”微生耀有些难为情地请求道。 “师兄,要不这兽你来养吧,我不太习惯有兽宠,只要你善待它就行。”梨偈毫不犹豫地提议。 她本就是个没爱心的女人,连养猫狗都怕当铲屎官会很麻烦,从而选择只蹭别人养的摸。 就更别提这种需要精心照料的灵兽了。 而且,这金血麒麟一看就是微生耀需要的,那岂不是相当于她养、但耀祖得益? 那是万万不行的。 既如此,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兽送他。 梨偈蹲下身来,伸出食指点了点它的脑袋,征求它的意见:“你愿意跟着我师兄吗?我会把朱砂矿都给他,不会让他饿到你的;当然,你跟着我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不会养灵宠,可能顾不上你时就会把你关在家里。” 金血麒麟哼唧了两声,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有些怏怏不乐,但它斟酌了一下,觉得保住命就行,“好吧,那我跟你师兄吧。” 梨偈rua了rua它,发现它的身体并不像狮子的脑袋一样有鬃毛,而是覆盖着如蛇鳞般的鳞片,摸着手感并不好。 如此,毛茸茸控的她更不心疼了。 不过,好歹主仆了几分钟,她尽职地叮咛:“那以后我师兄要你的血,你就找他要的吃的,别亏待了自己。” 金血麒麟仰起头颅,既是撒娇,也是冲她索要保命符,“我会哒,他对我不好我就找你告状,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哦。” “好。”一人一兽就这样把事情定了下来。 梨偈把它从地上抱起来,抬头看向微生耀:“师兄,我和它商量好了,以后它就跟着你啦。” 听到梨偈真的要把金血麒麟送他,顿时欣喜若狂。 满腔欢喜的他并未注意到系统听见梨偈要弃养自己的契约兽时,在暗处怨恨地剜了一眼梨偈,然后扭头小声嘀咕着:【我就知道,她是个没有责任心的女人。】 微生耀伸手从她手中接过金血麒麟,高兴得咧嘴笑着,“谢谢师妹,那我每次用它的血都给它吃补血丹,以后我画符箓卖出的灵石也都分你一半。” 两人手指相触的一刻,梨偈脑海响起垃圾统的播报。 【气运?5】 31、我一点也不穷的 听微生耀要分她一半卖符箓所得的灵石,梨偈脑袋像个拨浪鼓在左右摇动,拒了他的好意,“不用啦,我们剑修都穷,你靠符箓,我靠灵植,希望凭借副业我们能养得起宝贝剑吧。” 微生耀听到梨偈说穷,以为她缺灵石,迅速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小包袱,径直递向梨偈,眼神诚挚。 “师妹你现在缺灵石是吗?喏,给你,这是500上品灵石,你收好。” 梨偈垂眸,目光落在那装着灵石的包袱上,想起之前的灵植托他去卖了,还不知道卖了多少灵石。 轻启朱唇问他:“对了,上次托师兄卖的灵植,卖了多少灵石?我这次在秘境中挖了好多灵植……” 她没下过山,在宗门里也用不上灵石,所以她真不清楚修仙界的物价。 因此她想根据上次的价来估算,看这些时日在秘境中挖的灵植,能价值几何。 微生耀回忆了一下。 “一共换了百多颗中品灵石,我交给了大师兄,但是他没要,说让我留着以备下山历练之需……”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花,还在这里的,大师兄不要的话,那还给小师妹你。”微生耀说着又在储物戒里取出一袋灵石一同举着,要给她。 同时,微生耀胸膛微挺,带着几分自豪地汇报自己的战果:“对了,还有,珍宝阁说既是我送去的,那便以最高的市场价收,所以往后小师妹若卖灵植只需报我名字,掌柜就不会压价了。” 说着微生耀又把手中拿着的灵石往前送了送。 梨偈后退一步,以为微生耀是刚刚承了她的人情,想补偿她,才把家底都掏给她。 毕竟500灵石不少,可以算是巨款了。 微生耀这几年又是进秘境又是下山历练的,应该没有什么赚外快的机会,这些灵石没准是他这些年辛苦攒下的私房钱。 她断然推辞道:“既然大师兄给你就是你的了,我现在不下山,暂时没有用到灵石的地方,若是以后需要,我会开口找师兄借的。” 微生耀却认死理,觉得小师妹能说出剑修穷,肯定是师尊闭关了,她手头不富裕的缘故。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把灵石一股脑地塞进她手中,像个被人误解后的小孩,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他认真解释着,“小师妹不用和我客气,我真的还有好多灵石,我一点也不穷的。” 看梨偈还是不收,他又猜测或许是自己给得少了,以小师妹宗门大小姐的身份,仅仅几百颗不足以打动她。 “噢……是不是太少了?那……再给你2000,或者小师妹和我说缺多少,我给你。” 梨偈眼睁睁看着微生耀像个多啦A梦一样,从储物袋里又陆续掏出4个花花绿绿的小包袱。 梨偈心中暗自计算一番后,眼睛突然瞪大,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 因为她不能修炼时要灵石无用,加之吃住也在宗门,所以她的灵石余额为零。 一时也就对灵石的兑换比例没有太深概念。 现在,原主的记忆在提醒她,修仙界的灵石兑换比例是1上品灵石等于100中品灵石,等于1000下品灵石。 结果微生耀反手掏给她2500颗上品,那岂不是她要卖2500回上次那样的灵植? 草,他画的什么符这么挣钱!肯定很暴利吧? 她真的嫉妒了。 她和原主前后照顾这么久的灵植才卖出百颗中品灵石,他却轻而易举拿出这么多上品灵石送人。 不过片刻后,她自洽了。 其实想想也合理,之前出售的灵植都是无灵力滋养下的产物,也多是一二年生的灵植,卖不上高价也正常。 现在她储物袋里的可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灵植,那其价格必然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此处,梨偈眼睛一亮,脸上重新堆满笑容,看着他塞进自己手中的小包袱,不再矫情,也不再同他客气,嘴角含泪地收下了。 就当是微生耀斥巨款买断她和金血麒麟的几分钟主仆情分吧。 梨偈喜笑颜开地接过包袱,复而拉着微生耀的袖口摇晃几下,撒娇道:“师兄,我这些日子在秘境挖了好多灵植,可大师兄不许我下山,所以等出秘境了,能再麻烦你帮我拿去卖嘛?顺便帮我购买些炼器的天材地宝,既然大师兄不要灵石,那我想送他些炼器的材料。” 毕竟褚惊秋教她引气入体、教她练剑、之前还赠送她法器,从人情往来来讲,她该找机会送点礼物表达感谢的。 “没问题,小师妹不必和我客气,所有我能帮上忙的事,你只管说便是。” 见他欣然点头同意,梨偈嘴角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宛如枝头绽放的梨花,让人看之心旷神怡。 她嘴甜道:“谢谢师兄,你人最好了。” 微生耀看着她讨好的笑容、听到她的夸奖,不自觉地嘴角跟着翘起。 然而,当梨偈将灵石放入储物袋,指尖不经意触碰到留影石时,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笑容渐渐收敛,抬头望向微生耀,“对了,师兄,你知道褚师兄此刻身在何处吗?他是在宗门内闭关,还是也在秘境之中?” 不知何为,听小师妹的话头三番五次不离大师兄,他的心底隐约有些奇怪,好像泛起阵阵名为不太高兴的涟漪。 连带着嘴角的弧度都不自觉地淡去,声音里少了些明快,“大师兄并未进来,这里是金丹秘境,他早已突破至元婴,这会儿正在宗门内筹备半个月后的各宗门大比事宜。” “哦,这样啊。”梨偈轻点脑袋,神色有些怔忡。 既然大师兄不在,那只能希望秘境里不要再有其他杀人夺宝的了,不然入秘境的修士死得多了,揽月宗肯定要对此负责。 随后梨偈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随着风飘进他的耳朵。 微生耀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他以为那是梨偈因为大师兄不在而产生了低落的情绪,又因感染力太强,连他也被其影响了。 却不知实际是,只有他的失落之情在悄然生根发芽。 只是他自己尚未察觉。 32、大耀斗,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转眼间,梨偈与微生耀已在这片秘境中探索了半月有余。 这段时日里,他们穿梭于参天古木构成的秘境中,与各种灵兽斗智斗勇,彼此都拿了不少灵兽的内丹和挖了诸多灵植。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期间微生耀在偶然的机会下,还得到了一份传承的机缘。 可以说这一行收获满满。 夜深人静,篝火在山洞外燃烧,映照出两人稍显疲惫的脸庞。 据微生耀所言,今晚便是他们在秘境的最后一夜,明日一早,众人将会被秘境传送出去。 为此,两人特意捕获了一只灵兔,打算以一顿丰盛的烤兔肉来给这段秘境行画上句号。 梨偈原本打算好好在山洞中休整一夜,再也不挖灵植了。 谁曾想她只是想到山洞旁取个山泉水,却意外地被洞壁上的一片奇异植物所吸引,那是一整片莲座状、贴在石壁生长的旋蒴苣苔。 是一种全株入药的复苏型植物,顾名思义,就是这种灵植脱水枯萎过后只要遇水便能活。 之前周诗琪和她说过正缺这个灵植炼制破血骨灵丹。 所以既然看见了那就不能放过。 她转身望向微生耀,脸上写满了激动,仿佛一只贪心的小硕鼠,舍不得眼前的财宝。 “师兄,能再借你的储物空间一用吗?这还有好多旋蒴苣苔未采摘,弃之实在可惜。”她的声音中几分撒娇,让人难以拒绝。 微生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这些时日来,他早已习惯了梨偈见什么挖什么。 毕竟,他的储物袋里已有大半被她的灵植所占据,无论是给周师姐炼丹、还是给大师兄炼器、又或是让他售卖,她总是能找到最合适的用途,然后雁过拔毛。 于是,他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储物袋递给了梨偈。 梨偈道谢接过,就在夜色下开始凿石壁挖灵植。 帮不上忙的他就在一旁烤兔肉,同时警惕着有没有不长眼的灵兽来袭,他的神情专注而严肃,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怕什么来什么。 一阵低沉的狼吼声打破了山洞前的宁静祥和。 夜风吹过,火堆的火苗剧烈摇曳,将架上的兔肉烤得油花滋滋作响,像是预告着令人不安的信号。 紧接着,数只二、叁阶的林狼灵兽从灌木丛中窜出,它们的眼瞳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分散着呈弧形将山洞口团团围住。 而在不远处,一只四阶狼王傲然而立,它贪婪凶残的眼神看着两人,想要将之吞噬入腹。 在它的指挥下,林狼群开始缓缓逼近。 微生耀反应迅速,他拔出濯世剑,剑气挥去,与灵兽的利爪相撞,发出响亮破空声。 战斗一触即发,梨偈也迅速收起手中的灵植,唤出她的簪星剑加入战斗。 这些时日两人并肩作战多次,也有了些默契。 梨偈手持簪星剑,微生耀则凝聚全身灵力,一边挥剑对战,一边往林狼群里抛出爆炸符。 梨偈挥剑斩杀两只二阶的灵兽,此刻正和一只叁阶的痴缠,而微生耀的爆炸符则如雷火落下,一举炸死了几只叁阶的狼兽。 一时间,山洞前血肉横飞、硝烟弥漫。 然而,就在这激烈的交锋中,狼王却一直在后方隐匿身形、想要伺机而动。 它看着自己的小弟一个个倒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终于,它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看出二人实力稍弱的是梨偈,便企图对梨偈发动偷袭。 “师妹,小心!”微生耀高声呼声在夜空中回荡。 关键时刻,微生耀快速做出反应,握着长剑,迅速来到她的身边,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了梨偈的腰肢,将她带离了那处无可退的岩壁,也成功躲开了狼王的致命一击。 【气运?5】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后稳稳落地,而狼王则扑了个空,狠狠地撞在了岩壁上发出巨大的巨响。 扑空和疼痛让狼王越发暴戾。 微生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警惕和后怕。 可他的手准备松开她腰那一瞬间,少女的青丝扫过他的手腕,鼻子嗅到属于她的淡雅体香,那柔软的触感和熟悉的味道,让他心神微微一荡。 这略略迟疑几息的举动,也让狼王认为有机可乘,被狼王指挥的更多林狼以爪刨地,呈蓄势攻击状。 眼见狼王再次袭来,微生耀抱着她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部硬生生承受了狼王的冲击,避免了梨偈受到致命伤害,才放开她。 狼爪划过微生耀的背部,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痕。 微生耀闷哼一声。 梨偈心急如焚,注意到了微生耀的异样,她的眼中闪过担忧,但手上拿剑挡刺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立即与微生耀背对背,将后背的盲区托付给对方,互为屏障。 “师兄,你怎么样?”梨偈关切地问道,手中剑招舞得密不透风,林狼被她一次次逼退。 “我没事,师妹你小心一点。”微生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再次将全部精力投入战斗中,更加冷静地分析着灵兽的攻击模式,寻找着破绽。 又一次换位时,梨偈才注意到他的后背有大片血迹,连带着防御之力的亲传弟子服都有明显的破损,“师兄,你受伤了?狼王我打不过,你先用符箓牵制住它,先对付这群小的。” 四阶的狼王差不多相当于元婴的修为了,哪怕它们没有功法只能靠蛮力,她对上也完全无胜算,还会让微生耀分心担心狼王会偷袭她。 那不如先杀怕几个二阶的林狼,再一同对付狼王。 “好。” 说罢,她的剑法更加凌厉,将二阶林狼逼至一处,与微生耀扔哪哪爆炸的符箓达成了完美的配合。 在两人的默契下,逐渐萌生退意的狼王终于不敌,被微生耀一剑穿心,绝了气息瘫倒在地。 其他的二、叁阶林狼看到领头狼都被杀了,兽群随之四散奔逃。 战斗落下帷幕后,梨偈立刻来到微生耀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他背上血迹斑斑,脸上血色褪去,薄唇变得苍白。 对上梨偈担心的表情,微生耀的脸上带着令人难以忽略的的尴尬和内疚。 都怪他分心才让狼王有机可乘。 他低垂下头,“小师妹对不起,差点没护住你。” “害,师兄说什么呢,是我如今修为还低,要不是你及时,受伤的就是我了,师兄快吃下疗伤丹。”梨偈忙掏出周师姐送她叁品疗伤丹,两指捏着就直接塞进他嘴里。 又扶着他在火堆旁坐下。 “师兄让我帮你疗伤吧。”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快拒绝……】刚去溜达看看还有什么机缘能让微生耀捡漏的系统,回来就看到这幕。 远远就着急得伸着尔康手要微生耀拒绝。 可微生耀比它的声音要快,已经点头了,因为他伤在后背,刚刚系统不在,他自己确实没法上药。 他脱下衣袍,露出了结实的上身和后背。 在橙色火光的映照下,他原本偏白的肌肤呈现出浅淡的麦色,精瘦的肌肉在皮肤下微微隆起,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的背部线条流畅,宽阔的肩膀在延伸至腰际处,又恰到好处地窄了一圈,薄肌呈现出健康的力量与少年的美感。 衣袍被他宽松地褪至腰间,手却抓着衣领的前襟按在胸口,挡住身前。 梨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坐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用水灵力将他的伤口清洗干净,露出了那被狼爪抓伤的狰狞伤口,血淋淋的患处看得她后背一阵幻痛。 忙从储物袋取出了药膏,准备为他敷药。 “这伤口太深了,需要敷药包扎,师兄疼的话告诉我,我轻点。”她的动作尽量轻柔,尽量避免给微生耀带来二次伤害。 林间有夜风吹起,偶尔有几缕清风带着梨偈的发丝拂过微生耀的耳垂,传来痒意。 梨偈冰凉的手指勾着药膏轻轻覆上微生耀的伤口,每一次涂抹都让微生耀产生一种奇异的触感,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耳根也悄然红了起来,他抓着衣襟的手心冒汗,不住地摩挲手指,试图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师妹那好看的手指正在抚过他的后背。 抹完药,梨偈用一块干净的纱布进行最后包扎。 她手持纱布前端,从后往前环住他的腰身,一手伸至他的腹部,另一手则接过,一圈圈缠绕。 幸好他的腰细,在这个过程中,梨偈两只手只是虚虚环住,她的手臂不时才会碰到他一次。 梨偈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上,她的眼神专注,唯有处理伤口这一件事占据着她的全部心神。 她自始至终都未察觉到微生耀那微妙的情绪变化,或是说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份异样,只想尽快完成包扎。 对比她眼神的坦荡清明,微生耀就显得有些慌乱无措。 在梨偈用纱布环住他的腰时,每一次她倾身靠近,他都能感觉到梨偈那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后背,让他有种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悸动。 这种紧张比刚才热血澎湃的战斗,还要难熬。 那酥麻灼热的呼吸,甚至比伤口的疼痛还要清晰。 火堆的干柴烧得噼啪作响。 微生耀的目光落在火堆上,火焰跳跃着,他脸颊染上的淡淡红晕被映照得更红了。 系统看着微生耀那懵懂单纯的傻样,就想起了那扶不起的阿斗,忍不住阴阳怪气。 【大耀斗,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男德你不守,这下好了吧,身子被大色胚看了,你还扭扭捏捏做什么,是此地无银叁百两,还是欲拒还迎,你倒是大大方方地啊。】 要知道,这半个月,微生耀都和梨偈一起,它可是亲眼看着微生耀一次次护着梨偈的。 偏偏梨偈每次还没怎么着呢,青涩的他倒是先心虚闪躲了。 可让它这个「望耀成龙」的统给愁得不行,后来干脆选择眼不见为净,打头阵给他去找机缘了。 可惜系统表错情了,微生耀是个榆木脑袋,愣是没听出来嘲讽,真的把拢在胸前遮住的衣服给放下了。 系统这番无差别的攻击,让专注包扎的梨偈都给听傻了,手中的动作也因此失了轻重,纱布缠得紧了些。 “唔……”尽管伤口深可见骨,但微生耀仍是放松身体任她处理伤口,却因她突然下手加重,他背部的肌肉瞬间在紧绷和强撑之间交替。 “师兄,弄疼你了吗?我轻点。”梨偈连忙道歉。 微生耀抿了抿唇,摇头。 “我……我没事,不疼。”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努力地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不想让自己慌乱的心跳泄露。 在心底,他与系统辩解道:【我伤了背后,自己上不了药。】 系统却不听他的狡辩,只当他在强词夺理,不客气地回道:【反正……反正都要出秘境了,回月竹院我帮你啊,男子汉大丈夫忍一忍又不会死。】 微生耀理亏,只得闷闷回了句,【知道了,下次不会让小师妹帮我了。】 系统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指指点点道:【你还想有下次?】 然后飞到梨偈眼前,重重地哼了一声,表达对她的不满。 无辜躺枪的梨偈腹诽:“???你宿主的锅,关我什么事?” 话唠统,真是欠揍,从针对她,已经上升到平等地恨这个世界是吧? 要知道她这半月可是规规矩矩,每天只刷1气运好吧,偶尔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才捞5气运,可一点没主动勾搭微生耀好吧。 朝她撒什么怨气啊。 包扎完毕后,梨偈站起身来,目光在微生耀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声道:“师兄,等我采多几株旋蒴苣苔,今夜换个地方吧,此处血腥味重,没准会引来其他灵兽。” 微生耀点了点头,拢起松散的衣袍,系好,又看向篝火架上那已经烧焦的灵兔,想起梨偈说的想吃个灵兔腿尝尝什么味道,惋惜道:“可惜吃不成烤兔肉了。” “没事啦,我摘了不少灵果放储物袋里,等会儿分师兄,灵果也很好吃的。” 33、蚊子杀手 “哇,她就是那位蚊子杀手,梨偈?竟然真的就是她击败了百炼宗金丹期亲传弟子。”说话的女修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瞳孔颤抖,直勾勾盯着筑基比武台上的梨偈。 “我看留影石了,确实长得一样,可……可她不是还在筑基期吗?怎么可能击败金丹中期修为的修士?”女修眼神中满是疑惑,她转头看向身旁同样诧异的同伴。 “吴师姐,许师姐,你们在讨论什么呀?什么蚊子杀手?” 一个筑基期女修好奇地插话进来,一脸茫然地问同宗门的两位金丹期师姐,不懂两位金丹期的师姐怎么会来看筑基的比试了。 那名许师姐转过身对问她的女修道:“我们在说留影石的事,你没去看留影石吗?那等会跟你说,可精彩了。” 另一位吴师姐看着比试台上的梨偈逐渐占据上风,目不斜视道:“梨偈身为揽月宗宗主的女儿,必定身怀无数护身法宝,纵使金丹又能奈她何,所以那个金丹期的亲传弟子被她喂换形丹给变成蚊子后,诛杀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吴师姐的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 就在这时,擂台上的梨偈身形轻盈地使出须臾剑诀,一个剑花挑落对手的佩剑,随后将簪星剑横在那名男修的脖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从容的淡笑:“这位师兄,承让了。” 看到梨偈上台不到一柱香,就毫无悬念地击败了被誉为筑基最强的李师兄,台下此起彼伏吸气声响起。 突然,人群中有人小声地提出了疑问:“等等,不是说揽月宗宗主的女儿是个没灵根不能修炼的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不仅靠着护身法宝越阶击杀金丹期修士,还能在拿下各宗门比试的筑基第一,直接傲视群雄。” “嗨,谁知道呢,许是揽月宗宗主前几年带她到处求医问药时有到什么奇遇吧。”说话的男修耸了耸肩,脸上露出艳羡。 这时,一个来自其他宗门的女修撞了撞身边的揽月宗弟子,好奇地问道:“诶,你揽月宗的,快和我说说这位梨偈师姐的情况呗,你们褚惊秋师兄和梨偈师姐是什么关系啊?” “你们刚刚没看到,百炼宗的长老在广场上向揽月宗讨要说法,说他们宗门的人如此耻辱地死在秘境里,一定要个交代和赔偿。” “结果褚惊秋师兄拿出留影石,直接让所有人观看,证明是百炼宗的弟子杀人夺宝,会有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把百炼宗的长老怼得哑口无言的同时,还说就算被梨偈把他们宗门弟子变成蚊子分尸又如何,谁让他有胆觊觎揽月宗大小姐的,如果换做自己下手,那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人群中有人兴奋地接话:“对对对,还说往后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梨偈师姐不利,那就先掂量掂量他们的法力能不能破了月宗主的防御法宝,以及做好承受揽月宗怒火的准备。” “没错没错,我也在现场,褚惊秋师兄往那儿一站,云淡风轻地嗤笑着就把百炼宗的长老给说了个脸红耳赤,简直太霸气了!最好笑的是留影石里的内容,梨偈几次叁番想要杀了那名金丹期修士都下不去手,但是变成蚊子后砍手足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啊。” 说到这里,这名女修忍不住笑了起来。 揽月宗的某个小师姐被她们热情地追问了半天,最后只能尴尬地挠着脑袋,讪讪笑了几声回答:“褚惊秋师兄和梨偈师姐的关系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半年前,梨偈师姐还深居简出,连修炼的门都没踏入。” “好厉害啊,也就是说半年不到的时间,她便从毫无灵力到筑基第一人。” 台下的众人纷纷发出感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梨偈身上。 那万众瞩目的成就感和敬佩感让梨偈心中涌起小小的骄傲满足,但紧接着便是想抠脚指的羞耻和紧张。 因此,下了擂台后,她赶紧找了个机会,悄悄地溜走了。 至于台下的对话,她早已经听了个清楚。 前日,从秘境归来,梨偈便马不停蹄地前往褚惊秋处,将留影石交予他,并详细叙述了秘境中自己所目睹的杀人夺宝之事。 随后,她一刻没有停歇,就投身于紧锣密鼓的宗门比试中。 直至站上擂台,从台下观众的交头接耳中,她才知悉百炼宗竟厚颜无耻到,好意思向揽月宗讨要说法。 真是万亏,她有留影石为证,否则,真相恐怕就被颠倒黑白,那时,揽月宗恐怕要百口莫辩陷入无端指责之中了。 为揽月宗赢得筑基第一的荣誉,梨偈的心中满是激动与自豪。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前往月兰院,与教她练剑的大师兄褚惊秋分享这份喜悦。 怎么说,褚惊秋也算她半个师傅了,如今她好比‘范进中举’,所以她要去挨夸。 梨偈兴冲冲地回到望月山,在半路时遇到了微生耀。 两人结伴同行,往大师兄所在的月兰院而去。 微生耀御剑,携着她在月兰院落下,刚打算高声呼唤,却见不远处的凉亭中,褚惊秋正与一陌生女子在相谈。 那女子身姿婀娜,言笑晏晏间尽是明艳动人之态。 只见她往褚惊秋手中塞了一物。 褚惊秋没有拒绝,只是垂眸去看手中的物件,他的手指僵硬地弯曲,握住了那件物品,像要将它捏碎在掌心。 可他的眼底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脸上的神情无悲无喜像平静的湖面,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底下波涛汹涌。 再抬眼看向楚绡烟时,他面上已恢复成平常那副温润尔雅的模样。 梨偈见状,脚步停了下来,轻声问微生耀:“与大师兄交谈的女修是哪位师姐?” “那是百炼宗宗主之女,楚绡烟。”微生耀扫了一眼,应道。 梨偈一听‘百炼宗’叁字,又想起先前听闻那些话,只觉此宗有那杀人夺宝、欺压散修的亲传弟子,还有那无理取闹的长老,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怕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顿时心情复杂起来。 她暗自思忖,若是大师兄和百炼宗的宗主女儿有情谊,那么,以他今日这么尖锐地回怼百炼宗的长老,两人的未来估计注定要坎坷了。 这般想着,梨偈微微睁大双眸,目光定在褚惊秋与那女子身上,脑中思考着一个问题。 好像她还没和大师兄提过童养夫这个事,没和他说过让他大可不必去在意。 微生耀立在她身后,夕阳的霞光披在她身上,让她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格外耀眼。 他目光默默追随,不错眼地盯着她的侧脸,让他成功捕捉到了梨偈表情的细微变化,见她呆呆伫立、若有所思的模样。 微生耀误以为梨偈是看见大师兄与旁人亲近而黯然神伤。 他嘴角也随之微微下垂,圆圆的荔枝眼仿佛被铅块压住,失去了神采的同时,往日明亮的眼眸仿若还多了一层灰蒙蒙的阴霾。 “大师兄有客人,我们先走吧。”梨偈转回身,对他说。 “噢……好。”微生耀以为她定是伤心了,想安慰几句,可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送她回落霞峰。 34、本宫也乏了,要回去眠一眠了 月上柳梢头。 落霞峰庭院,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梨偈和褚惊秋一边聊着剑法,一边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 梨偈因拿了筑基第一开心,眉飞色舞地拎着酒壶就仰头灌下,她喝得豪迈,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有几滴落在衣衫领口,也毫不理会。 今夜,剑眉星目间布着愁绪的褚惊秋不但没有阻止她,还舍命相陪,与她推杯换盏间,一壶灵酒已尽数入腹。 酒过叁巡,梨偈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双颊绯红如熟透的樱桃,摇晃着身子,提起还有一半酒液的酒壶飞身上院内的高大苦楮树。 褚惊秋也跟着飞身而上,坐在她身旁,两人坐在百年的苦楮树上,一同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 梨偈回头打算和今夜看起来情绪不高的褚惊秋聊聊时,看到他正拿着玉牌给二师姐回信息。 脑子已经有些糊涂的她嘴一快,就问了出来,“大师兄是喜欢二师姐吗?” 褚惊秋发完信息,收回玉牌,浅笑道:“你叁师兄喜欢二师姐。”??? 梨偈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去回想。 哦,她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回事,在她穿过来之前,叁师兄曾来和原身说这事,说他心有所属,喜欢二师姐,所以不能当她的童养夫了…… 后来叁师兄就下山了,这次宗门大比也没回来。 梨偈若有所思点点头。 梨偈抱着酒壶又喝了一口甜甜的灵果酒,鼓了鼓腮帮子,打了个酒嗝后,问坐在树梢头,望着明月却格外沉默的褚惊秋。 “那师兄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喜欢过谁吗?喜欢是什么感觉。” 褚惊秋灌了一口酒沉思片刻,摇头,“我想应该是看她笑时会心情很好,但有时候又不想她对谁都笑,还有会总找机会和她多见几面吧。” “那师兄你喜欢的那人,是什么类型的呀,我教你怎么追人呀,我看过可多话本子了,看在师兄教我须臾剑诀的情分上,我可以免费给你当僚机。” 褚惊秋没反应过来,以为她说的剑修丹修音修这些,“一共有哪些类型?修仙界不管哪种修士都好像都一样,追求修为更进一步?还有何为僚机?” 梨偈眨巴着眼睛,愣了好一会,才想通了她和褚惊秋在错频聊天。 “呃……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女生的类型,有可爱的,高冷的,温柔的……”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在算。 “有这么多吗?那溶溶师妹是什么类型?我觉得师妹都有一点……嗯……还少了一点,溶溶师妹很有朝气很鲜活,有时就像蓬勃的太阳,能把人心间的郁结晒化。” 她指着自己鼻子,瞠目道:“我?你说的是我?那没有,我很别扭的,非要说,那我是没心没肺摆烂晒太阳的咸鱼型。” 以前褚惊秋都是叫她小师妹,后来教她修炼时,有点端长辈架子了,就会叫她小名。 溶溶,可能是月菩瑶根据,丘处机的那首《无俗念·灵虚宫梨花词》里的「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所取的。 又或者是晏殊那首「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她也不知道修仙界和她那个世界的时间线是否一样,这里有没有这两首诗词。 反正月菩瑶觉得她的名字喊起来不够亲密,便给她取了个「溶溶」当小名。 小时候,大师兄他们也这么叫过原主。 所以她适应力还挺强,也觉得这个小名很可爱。 毕竟总不能叫她「偈偈」或者「小梨花」吧? 褚惊秋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来了多久的微生耀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他的脚步像是被无形的木桩钉在原地,想走,却迈不开腿。 就这么在不远处看着褚惊秋摸着梨偈的脑袋,语气温柔,“才不是,溶溶小师妹很优秀,短短几个月就筑基后期,翻遍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所以以后溶溶小师妹别再自怜自艾了,知道吗?” 梨偈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褚惊秋,知道他还对原身投池的事耿耿于怀。 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她觉得褚惊秋这个人责任心太重,或许因为是她的童养夫这一层身份,让他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今日才愁眉不展。 梨偈舌头微微打结地语重心长道:“师兄啊,我现在能修炼了,不需要人照顾了,所以你不要把娘亲说的那个什么童养夫当一回事,你都老大不小了,在凡间都是祖父辈了,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勇敢追。” 说着她拍了拍胸脯,“要是你不好意思,可以告诉我,我给你绑来,然后出演一出英雄救美,她一定会爱上你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憨与洒脱,却让一旁躲在暗处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微生耀,悄悄拽紧了衣角。 “不行,头晕,本宫也乏了,要回去眠一眠了。”说着梨偈一连打了好几个酒嗝,她拍了拍脑门试图清醒一点后,手提酒壶,扶着树杈站起,想飞身下地。 醉意深沉的她起身时身形踉跄,踩在半丈宽的圆形树干上,更显脚步虚浮,仿佛只需微风吹过便能轻易将她吹跌下树。 见状,褚惊秋赶忙长臂一揽,将她横抱而起,从树上翩然落下。 怀中梨偈拎着的酒壶在落地时正好脱手摔碎,她也醉酒睡了过去。 褚惊秋叹息,准备抱她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微生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复杂情绪。 他虽然不懂为何心头会这样不舒服,但心中感受清晰告诉他,不想看到梨偈与大师兄如此亲昵的独处。 微生耀从阴暗的角落缓缓走出,他的眼神落在褚惊秋怀中的梨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然后故作镇定地对褚惊秋说:“大师兄,我有事找你。” “我近日练剑总有阻塞感。” 褚惊秋看了微生耀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微微笑着将怀中的梨偈交给了微生耀:“师弟,溶溶师妹就交给你送她回房安置了,我先去收下院内的狼藉,过会你再来找我。” 微生耀想拒绝,他想小师妹肯定更高兴也更希望是褚师兄抱她。 可他伸出的手比他的理智要快,等他回神时,已经接过醉酒睡过去的梨偈,闻着她身上的浓郁酒气,微生耀心中翻涌着道不明的情绪。 他看着褚惊秋转身收拾桌面的背影,又看了看怀中的梨偈,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的呼吸平稳而浅。 他却能感觉到她缓慢的心跳声和他紊乱的完全不同。 微生耀将梨偈送回她的卧房,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床榻,盖上被子。 他站在床边顿了几息,看着梨偈的睡颜,咬了咬下唇,又别开眼,郑重其事道:“小师妹若喜欢大师兄……那我会助你如愿的。” 随后,转身离开。 35、这灵根可太棒了 【叮,检测到宿主修为即将突破筑基壁垒,现在为您开启剩余灵根。】 梨偈眼皮似有千斤重,几度想睁开,却又合上。 宿醉的她太阳穴突突地疼起来,昏沉的脑袋像是正被人毫无章法地用力按压。 因此,她只隐约捕捉到系统那模糊的声音响起,至于具体内容,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什么情况?垃圾统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梨偈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这些时日,系统都没出来过。 今日却上线了,她有种莫名的直觉,系统主动冒泡准没好事。 梨偈满心疑惑,艰难地睁开满是困倦的眸子,揉着发胀的脑袋,从床上坐起,那一瞬,只觉床幔外的世界都在晃动旋转。 难受不已的她伸手去拿床边储物袋,想要取出丹药服下解酒。 可是,那被她塞满各种丹药和灵植的储物袋犹如被上了一道锁,无论她尝试几遍想打开,仍不得其法。 梨偈眉头紧锁,眼带疑惑,拿着储物袋翻来覆去地查看,想找出问题所在。 她皱着眉头暗自嘀咕:“咋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我装太多东西,卡住了?” 说着,她将储物袋倒过来,拿手拍了拍。 可惜,依旧无法将之打开。 梨偈念诀,打算换身衣服,去找褚惊秋帮忙看看她的储物袋出什么问题了。 毕竟里头都是她在秘境里一棵棵挖出来的灵植,若是就这么浪费了,她能哭昏厥过去。 令她没想到的是,往日念诀就能一键换装的,今日却不管用了。 随即她又尝试着用灵力去感知,却惊讶地发现,丹田内空荡荡的,原本浓雾到即将进阶金丹的灵力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朝回到没有炼气前的贫乏空荡。 “草,怎么回事。”梨偈瞪大了桃花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的恐慌铺天盖地袭来,将她淹没。 她不敢置信又不甘心地再次调动灵力,却发现体内的灵气稀薄到几近于无,只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波动。 惶恐无措的她心脏像被大掌攥紧,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梨偈在脑海中飞速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昨日自己才拿了筑基第一,今日就被打回到废柴前夕了? 蓦地,她恍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系统的声音唤醒的。 不用说,这事垃圾统铁定脱不了干系。 梨偈咬着牙,猛地抬头,怒目而视前方,两颊气鼓鼓的,像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炸药包,“垃圾统,你给我出来,说,是不是你搞事?” 这一次,系统上线特别快。 【宿主的灵力修为已经被用来开启混沌灵根了噢,恭喜宿主拥有5灵根,未来的修行之路,将充满无限可能,所以,宿主请多多汲取气运,早日化神。】 梨偈听到自己的灵力被用来开启混沌灵根,非但没有感到一丝欣慰,反而气得脸都涨红了。 怒不可遏道:“什么?垃圾统,你敢耍我!之前开出会当炉鼎的水灵根我捏鼻子也就认了,可你现在给我换个废材的混沌灵根是几个意思,要给我上地狱难度?” 无他,在修仙界,单灵根、变异灵根这种最好,混沌灵根相当于是废物。 梨偈双手握拳,身体微微颤抖,忍住想骂街的冲动。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怕我不做任务,或者觉得修炼太难,我可能遇到挫折就放弃,才故意给我这个‘体验卡’,先让我尝尝天才的修炼滋味,好由奢入简难地死心塌地做任务?”梨偈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尽是怀疑。 系统的字幕投屏出来:【是的噢,系统分析宿主的性格得知,宿主或许会摆烂、苟个千八百年都不会化神,对于你那个人类只能活百年的世界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长生,想来宿主这种不积极做任务还喜欢摸鱼的人是断不会拒绝的,所以本系统不得不想办法督促宿主。】 梨偈越看那黑色正楷的字体越不对劲,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升起,突然想到,系统这不就是在算计她嘛。 她气得手指颤抖,指着系统屏幕大骂:“靠,杀猪盘,给饵是吧。” 【宿主别生气,毕竟有压力才能激发潜能,才会治好宿主的懈怠之心……宿主难道不享受修炼晋升的成就感吗?所以宿主请加油,今日开始努力汲取气运,争取早日化神哦。】 “我都有灵根了,也不是不能努力修炼,非要汲取气运,乱微生耀道心干嘛?”梨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随即,她悟了,无奈地吐槽:“懂了,我是专门给耀祖准备的道心磨刀石呗。” 系统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几行字浮现。 【因为仅靠宿主自身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噢,说五灵根是废物,是因为他们每种灵根的纯度不够,如果说他们的五灵根纯度值是20??5……那你就是100??5……相当于你每个灵根都达到了极致,因此所需资源是单灵根之人的5倍,所以没有气运在商城兑换物品,宿主会前路艰难,化神遥遥无期呢。】 梨偈撇了撇嘴,总觉得垃圾统今天怪怪的,竟然对她解释这么多,还客气得像极了客服…… 唯恐她会甩手不干了一样。 【请宿主仔细斟酌,是否还要每日摆烂,懈怠任务。】 系统的话,让梨偈不由沉思,开始扪心自问。 其实她真的喜欢摆烂的人生么?并非吧,而是在现代时,身边的人都很焦虑,她不想成为一员,才选择躺平,算是破罐破摔吧,毕竟谁不想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然后在那个领域发光发热,而是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呢。 只是当初志同道合的友人,随着年纪增长,在众多因素影响下都慢慢和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一样,走入相同的轨道,与她背道而驰地走散。 彼时,她总会忍不住焦虑、惋惜、恐慌。 也想过,要不就算了,随波逐流算了,因此才毕业的她就想过考编以及相亲结婚。 但好在,她反复自问了多次,她真的能接受和一个男人组建家庭,然后被琐事所扰,再放弃许多,包括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吗? 她自觉做不到,如果扮演婚姻和家庭所需的角色,承担责任时会侵蚀掉她的自由灵魂,让她会困在无形的枷锁牢笼中,爱自己越来越少乃至丧失自我,那她宁可自私一点,不要妥协,不去顾及旁人眼光,就这样孑然一身。 因为她明白,人生大多时候都是取舍,如果有婚姻孩子,却只顾着自己享乐不管孩子,这种放任又会是她讨厌的。 所以既然两难全,那她选自我放逐,选择摆烂的人生,这样就不用被周围环境所裹挟,可以随心所欲了。 可是…… 自从她来了修仙界后,她在这自由热烈地挥洒人生、在这里有为之奋斗的目标、找到人生存在的意义、找到了想做的事…… 梨偈默然不语许久,直到脑海中再次浮现系统所说的话。 等等! 系统说什么?它说她灵根纯度每种都是100? 梨偈表情瞬间僵住,脑海中迅速开始盘算起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就不难受也不纠结了,这不是传说中大女主的标配,天赋型修仙者吗? 想到这儿,她立马换上笑容,速度堪比川剧变脸,眼睛亮晶晶的,喜笑颜开道:“谁说这灵根废的啊,这混沌灵根可太棒了。” 梨偈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和惆怅渐渐平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头,嘴角绽放出一抹玩味又灿烂的笑容。 “系统,你看人真准,没错,我就是赌狗,耀祖这气运我必吸,这磨刀石我当定了。” “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就是有野心,要去汲取气运怎么了,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本就是相互的。他若道心坚定,那大可拒绝,但如果拒绝不了,那就与我共赴这场棋局吧,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动心不忍,或是他道心动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愿赌服输!” 36、那是因为你善……良 梨偈从床上爬起,宿醉的昏沉难受让她顾不得洗漱,就趿拉着鞋,快步走向山顶,准备吸纳天地灵气。 春日的山顶之上已然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意,她席地盘腿,闭目凝神,引导着天地间的灵气进入体内,两个时辰悄然流逝,她干涸的丹田终于凝聚起细微的灵力,滋润着她难受的身子。 梨偈吐出一口浊气,从绿茵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草屑。 如果说曾经的丹田似细颈的花口瓶,涓涓细流的灵力也能填满,那如今的丹田就是容量极大的荷花缸,得浩浩汤汤才能注满。 好比刚才她炼化的那点灵力,也就占了个缸底。 她长叹一口气,樱唇微启,喃喃自语道:“这进展也太缓慢了,看来这气运想不吸都没法了。” 说着,她手伸进怀中,掏出玉牌,给微生耀发了一条信息:「师兄,你午后在翠竹峰嘛?我稍后想去寻你,若师兄得空的话,还想请师兄帮忙把你储物袋中的那几样炼器材料转交大师兄,另有旋蒴苣苔、葡菔木……给丹峰的周师姐送去。」 放在微生耀储物袋中的那些灵植,已存放多时,有的灵植娇贵,不宜久存,还是早些送出为好,免得枯死,失了药性就可惜了。 她现在灵力微薄,能少用一点就是一点吧,眼下只能把这事托付给微生耀。 待会前往翠竹峰,估计也只能依靠双脚了。 发完信息,她将玉牌握在手心,正欲收回,玉牌的光芒一闪,微生耀的消息已经回了过来。 见他回复「好,我在的」,梨偈转身回了落霞峰。 回到落霞峰,梨偈洗漱完毕,还精心装扮了一番,她看着镜中倒映出眉眼如画的容颜,满意地前往翠竹峰。 自从和系统聊过后,她别扭、纠结了许久,才最终下了决心。 既然垃圾统非要她当磨刀石,那她实在不行就做个going他的渣女吧,先把人骗到手,最后再狠狠甩了他,那微生耀肯定就大彻大悟,从此断情绝爱,一心只在飞升了。 如果微生耀心如磐石勾引不成,那就不成吧。 至少这期间她能薅一点气运是一点,大家也算互利共赢了不是。 阳春四月,恰是花开草绿时,月竹院的绿竹在习习春风吹拂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 梨偈才走到月竹院外,便听见微生耀的系统在那叫嚷。 梨偈心中好奇,脚步悄然放缓,侧耳倾听。 就听见微生耀的统在得意欢呼:【今天是宿主洁身自好的第6000天,宿主请加油,只要坚持断情绝爱就能运气UP,百年内白日飞升不是梦。】 今日它的声音都高了几个调,是藏不住的雀跃,整个统都变得活泼起来了。 因为,昨夜微生耀失魂落魄地回来后,就躺在屋顶前坡以手为枕,头靠在正脊,整个人像受了巨大打击,目光空洞地望着明月,喃喃问它:“系统,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 听出他语调中的无助和颓丧,系统当时脑子都快炸了,直接崩溃得一个站不稳从歇山式屋顶滚落,在地上狼狈地挣扎了几下。 要不是它的材质特殊,估计都要支离破碎、缺胳膊断腿了。 微生耀却丝毫未觉,只出神地望着明月。 幸好,在地上心如死灰的它,下一瞬就听见仍陷在自己思绪中的微生耀自顾自地说:“我想帮小师妹追大师兄,看小师妹为大师兄暗自神伤到买醉,我这里很不好受,你说我是不是道心乱了啊?”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心口位置,那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只有在用力摁住时,才得以让那难以平静的胸膛好受些许。 系统岂会不明白是何原因导致。 不过,只要微生耀自己未察觉就够了。 总之,不管怎么说,微生耀没有意识他对梨偈有意就好,那这事就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于是,它又满血复活了,故作镇定地飞回屋顶,给他一顿忽悠,“那是因为你善……良,见不得有情人却最终抱憾,见不得偏我来时不遇春的遗憾,才共情了你师妹的伤心。” “是这样么……”微生耀半信半疑,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 “对的,那是你把你师妹当成亲人了,所以才看不得她难过,你想想,如果你师尊、大师兄、二师姐这些人受伤了、买醉了,你看到她们颓靡不振你是不是也会难过也想安慰她们?” 微生耀坐直了身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它,却见它信誓旦旦地。 他脑中思索系统所说的情况后,点点头,好像确实如此。 系统见此,暗中松了口气,继续道:“只要你师妹幸福了,你就不会难过了。” “真的,只要让你师妹得偿所愿就好啦。”系统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帮他制定计划,促成小师妹和大师兄的好事,这才哄得他安心去睡。 所以,它今天看着微生耀再次提起精神,开始专心修炼,系统感觉又有盼头了,就忍不住在空中手舞足蹈,不时飞上飞下,兴奋异常。 然而,当它扫描到今日精心打扮过的梨偈,娉娉袅袅的身影正在靠近时,它立刻变得紧张警觉。 瞬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完全抛却了理智,只本能地惊恐,对着微生耀发出警告:【啊啊啊,警告警告,前方有坏你道心的妖女出没,你一定要守住男德。】 微生耀被系统咋呼的喊声惊到,手中挥砍的剑势一滞,没收住的力道砍断了两根竹子。 他收剑而立,望着对院门方向发疯的系统,才放出神识查看。 发现是身披一袭秾丽罗裙,瑰姿玮态、仪静体闲的梨偈到院门外了。 他怔住一瞬,又想起了刚刚系统口中所喊的妖女一词。 顿时面色一沉,立刻看向系统喝斥道:【住口!莫污我师妹名声,她只是想我帮她转送灵植给大师兄才与我亲近,她心仪之人乃师兄,我会尽力助她如愿的。】 被训斥的系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立马捂住嘴,组织好语言才小心翼翼地说:【……行吧行吧,反正你只要记住你师妹有喜欢的人,坚守自己的道心就行。 梨偈只觉好笑,忍不住又在心底吐槽系统的天真。 坚守道心?什么道心?无情道嘛? 那可是至今无一人毕业,不如趁早让微生耀修有情道算了。 梨偈推门而入,弯着明眸,柔情绰态地朝他打招呼:“微生师兄我来找你啦,大师兄昨夜说下月会有百年难遇的秘境开启,所以接下来这些日子我想跟着你习剑,这样入秘境时才不会拖后腿,可以吗?” 这是他第一次看梨偈施妆的样子,那桃粉的唇色点红,娇艳欲滴似香甜樱桃;顾盼生姿的双眸下,细腻如白瓷的肌肤淡抹胭脂,如初春的花瓣绽放,恰好在最瑰丽的那一刻。 看着眼前美得不似凡尘中人,而像云中仙子的梨偈,微生耀久久不能回神。 在她开口时,又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压根都没听清她红唇张张合合说了什么,只听清她最后一句是可以吗,紧张的他就愣愣地点头应下了。 37、你是不是又打坏主意了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即将前往浮生古境。 这段日子里,梨偈凭着让微生耀亲自指导她练剑的借口,实则是想增加肢体接触的机会,每日都能刷满6点气运。 梨偈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那四舍五入已经快300的积分,可在看到未开放的商城时又忍不住心塞,她不甘心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仍旧灰色的商城。 随后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声音甜腻地吹彩虹屁:“oh,我亲爱的垃圾统,连我这么废的宿主你都能平静接受,还绞尽脑汁地督促我帮我完成KPI,之前商城没开也能给我兑换换形丹……想必你一定很厉害,一定在统界魅力无限,且权利颇大吧?” 【说人话!】系统扫兴地打断她的施法。 “嘿嘿,是这样的,有没有什么空间可以提前兑换呀?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可以从我的气运里稍微扣一点手续费哒。”她意图以利诱之。 她看其它系统文,系统都是要积分的,想必她的垃圾统也需要的吧?只是之前她的气运太少没提。 不过蚊子肉也是肉嘛。 【什么空间?】系统的投屏切换成输入文字模式,甚至懒得用语音回她。 她眨了眨眼睛,厚着脸皮说道:“就是那种东西放进去依旧保有原样的灵泉空间啊,你系统里有没有?要是没有,你看看能去隔壁末世文组的系统给我借一个吗。” “你看,我又准备入秘境了,还是百年才开一次的秘境,可是储物袋不能保鲜,好多灵植挖了不妥善种植就要枯萎,不挖又觉得血亏……” 说着,梨偈瘪嘴叹气,似乎在为那些灵植不能尽收囊中而感到惋惜。 系统投屏出来的页面卡顿了一下,才反问道:【你是说秘境吗?】 “啥?”梨偈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满脸疑惑,心中不禁怀疑难道末世文种田文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时间暂停的空间? 【我这里有秘境出售,里面自成一个小世界,你可以把灵植种进去。】 梨偈眼睛骤亮,兴奋不已,“垃圾统,没你我可怎么活啊,你可太好了!” 【……已扣250气运;目前宿主气运:22,修为等级:筑基后期,请努力提升。】 梨偈拿到秘境戒指,就迫不及待要进去看看。 踏入秘境,遮天蔽日的古树名木下,弥漫着霭霭雾气,阳光穿过树叶的空隙,投射出一道道光影,脚下是没过腿肚子的落叶。 她飞身上树,登高眺望着,见远处有清澈见底的潺潺溪流…… 可惜的是,没有灵植,也没有鸟兽鱼虫,只有凡俗界的花草树木。 不过想想也是,250积分换来的,有布加迪电动滑板车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布加迪黑夜之声呀,要是真有灵植灵兽,岂不是血赚了,光靠换秘境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 在秘境的入口,众人满怀期待地陆续踏入,褚惊秋正和梨偈交代注意事项,跟她说清每人进入的位置都是随机的,让她进入后先保护好自己,若是遇见打不过的情况,切不可和上次那样恋战,要赶紧跑。 还将一个同心玉佩交予她,让她进入秘境后立即催动玉佩,这样他就能立马找到她。 因为这个浮生古境不限修为,不少元婴修士都会进入,就她目前筑基的修为,褚惊秋实在不放心,因此才跟着前来护她。 微生耀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梨偈身上。 见她和褚惊秋以及周师姐叁人有说有笑,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他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微生耀越发确定系统没骗他,便收回了视线,问系统:“你先前说帮我撮合大师兄和小师妹,我要怎么做。” “呃,帮你小师妹讨大师兄欢心,等会遇到什么炼器的材料,你就拿给你师妹,让你师妹送给大师兄。” “嗯!好。” …… 进入秘境后没多久,微生耀发现了一条?四阶翼火蛇,那巨蛇正在捕猎几只灵兔,在幽暗的夜色中,它喷出的火焰散发着炙热的能量。 微生耀虽对炼器材料所知不多,但也知晓这种?翼火蛇的内丹用来炼火属性的法器最是合适。 他想梨偈若是将其送给大师兄,定能讨得大师兄欢心。 微生耀默默施展法术,在其进食时将之诛杀。 取了?翼火蛇的内丹后,他小心翼翼地保存好,招呼正在放哨的系统,准备去找梨偈。“走吧,我们去找小师妹。” 话唠统一听,立马飞身到他身前,摊开手拦住他的去路。 梨偈跟着微生耀练剑了一整个月,现在好不容易分开了,它自然不想看到两人又凑到一起,连忙阻止。 “等等,等等,你就拿一个?翼火蛇内丹有什么用?又不是很珍贵的,你师兄也能捕杀到,所以,既然质量上不占优势,那就从数量取胜,你想啊,要是你师妹天天不重样地给你师兄送礼,日久天长,哪怕你师兄不动心,也肯定会栽倒你师妹财宝攻势下。” 微生耀眼睛转了转,颔首认同道:“嗯,你说得对,我得多给师妹攒点娶大师兄的聘礼,只有一颗内丹确实太少了。” “……好险,幸好大傻耀还是那个大傻耀。”系统悄悄抬手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滴,又拍了拍小胸脯。 接下来的一个月,微生耀在系统的指挥下,诛杀了不少灵兽,也取了不少天材地宝,就连微生耀金丹后期的境界都有所松动,只需出秘境历了雷劫便能踏入元婴。 微生耀在收了几片冰骨鳞羽后,又双叒叒问系统:“我们现在可以去找师妹了吗?我已经收了好多天材地宝,小师妹每日送一样可以送半年了。” “……” 系统装作没听见,“宿主,前面的夏石洞中有瑶池醴泉,我们去取点吧,饮用后能排除杂质,让吸纳的灵气更加纯净。” “我们去取完就去找小师妹吗?那快走吧。”微生耀二话没说就御剑前往。 取了整整几瓶的瑶池醴泉后,微生耀看向系统,一脸期待道:“好了,我们去找小师妹吧。” “……”系统很想装听不见,但是微生耀就什么时候去找梨偈这个话题,之前已经问了它不下7次,它拖延的话术都快说完了。 系统的脑子高速转动,费劲心思后,找到了一个新的借口。 “宿主,你虽然取了不少珍宝要给你小师妹送与大师兄,但是,你没攒有送你小师妹的礼物啊,若是你送了那么多礼物全是给大师兄的,而没有一样是送你小师妹的,你说你小师妹会不会你觉得重男轻女?然后讨厌你?明明都是当成亲人,为什么你对大师兄这个哥哥比对她这个妹妹要好。” “你也不想被你师妹讨厌吧?所以,先不急,我们再攒攒要送你小师妹的礼物,唔……她不是喜欢灵植吗?你先挖多点灵植,到时候再去找她……” “……”这次沉默的是微生耀。 尽管系统说得在理,可他总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劲,好像系统一直在阻止他去找小师妹。 他侧头半眯着眼睛,审视着滔滔不绝想说服他的系统,幽幽开口:“你是不是又打坏主意了,不想我去找我师妹?” 突然机灵了一次的微生耀,打了系统一个措手不及。 它立即虚张声势地高声反驳道:“不是,怎么可能……” 微生耀越深思越觉得可疑,他盯着系统,语气冷沉地质问:“那你说,为什么总不让我去找师妹?” “这……” 38、央求祂带他走 好在,一道娇俏的声音从山洞口传来,解救了还没有寻到狡辩说辞的它。 “大师兄,快来,我听到水滴声了,你看看是不是典籍里的瑶池醴泉。” 梨偈现在拥有五灵根,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也提升了许多。 她等不及褚惊秋,就率先步入夏石洞中。 和正跟系统对峙的微生耀迎面遇上。 “诶,微生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梨偈终于看到自己的气运工具人了,顿时惊喜不已。 微生耀看见她,也浑然忘了上一秒还和系统闹得不愉快。 满眼喜色地唤了一声:“小师妹。” 此时,褚惊秋也踏入了山洞,欣喜地直奔那钟乳石所产的泉水,尝了一口后,笑着点点头道:“没错,是瑶池醴泉。” 梨偈小跑过去,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口荷花缸放在地上,“师兄,来,我一个,你一个,微生师兄一个,放心都是干净的,装满。” 褚惊秋看着地上那几口瓷缸,扑哧笑出声来,“溶溶师妹,你为什么会在储物袋里装这个?” 梨偈不好意思地看着那大腹荷花缸。 那其实是她原本想放在秘境中用来养鱼的,这不是没有东西装泉水才掏了出来临时用一下吗。 “咳咳咳,那都不重要,微生师兄快来,分你一口缸,你们要用多少取多少,我贪心,我要装满。”梨偈说完就拿出水瓢,给他们手里每人塞了一个后,开始舀泉水。 其实这明明是一个术法就能解决的事,但是梨偈在现代的思维有些框住了她。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都默默收了灵力,握着水瓢学她一勺勺往荷花缸舀水。 场面,莫名有点喜感。 直到叁人听到洞口有脚步声传来,都看着弯腰舀水的彼此愣了愣。 还是褚惊秋先抹不开脸,脸皮薄的他看着梨偈喊了声,想问她拿主意,“师妹。” 梨偈也觉得她这种拿缸装的行为,实在雁过拔毛,看了看叁人的缸里已经装了半满,又看了看百年才汇集出的那么一池子泉水,已经快见底了。 她一挥手将叁口缸都收入秘境中,等出去了再分赃。 “师兄,来人了,快走走走……”梨偈做贼心虚,一手拉着一个师兄,如一阵风穿堂而过,飞速逃离了那处山洞。 【气运?5】 确认已经距离那处山洞有段距离了,梨偈才松开拽着的两个男人手腕,看着两人都愣愣地,还一人拿着一个水瓢,和他们那谪仙似的气质十分违和。 梨偈忍不住捂住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对不住,师兄,把水瓢给我吧。” 她伸手一一接过水瓢收回储物袋,然后问微生耀:“我们接下来要去找独角獬豸,微生师兄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之前是很想来找梨偈,可他在看到梨偈的这刻又有点心生迟疑了。 因为系统曾和他说过,小师妹如果和大师兄单独在一起的话,两个会更容易产生什么‘粉红泡泡’,而他就是阻碍两人感情发展的‘电灯泡’。 尽管他听不懂,却也能大概猜出就是小师妹也许不会欢迎他。 “我……我都可以跟着师妹吗?”他垂着脑袋,睁着水润清澄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梨偈,五指悄悄握紧了自己的衣角,低声地小心试探……像只平时流浪的狗狗遇到了心软投喂他的神,就忍不住伸出爪子拽住祂的裙角,央求祂带他走。 “当然啊。”梨偈丝毫没察觉他的小动作,只高兴于终于又可以收割气运了。 “那两位师兄,我们走吧,我看地图是东南方向。”梨偈拿出褚惊秋所赠的地图,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好。” 叁人在六阶的独角獬豸洞穴附近蹲守了两日,终于蹲到它出去觅食了。 确认它走远后,叁人决定分头行动,由梨偈和微生耀入洞穴去偷它褪下的独角,而战斗力强的褚惊秋负责望风。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洞穴里还有一只四阶的藏酋吗喽在替独角獬豸看守财宝。 于是乎,梨偈和微生耀刚把洞穴里的珍宝扫荡了叁分之一,那只隐藏在暗处的藏酋吗喽就欺软怕硬地直追着她扒拉。 没一会,她的衣裙就被扯破了。 微生耀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准备上前帮忙,梨偈立马传音给他,“师兄,若是让它给独角獬豸传信,六阶独角獬豸回来了我们谁也打不过,所以,你在洞里收这些宝物,我去把这只吗喽引开。” 还有一点就是她心疼这洞穴里还未来得及收的罕见宝物,怕继续和它在这里互殴会毁掉更多。 梨偈一边揪着吗喽脑袋上的灰毛,一边放狠话:“有种出来和我打,别给你的峨眉山老表丢脸。” 猴子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它也怕是把洞穴毁坏了,独角獬豸不会放过它。 就这么达成了协议的一人揪着猴毛,一猴扒拉着衣服,出了洞穴,到不远处的一处开阔地势。 梨偈制止了想帮忙的褚惊秋,念动口诀唤出簪星剑就对上那只会遁地还会用土块砸她的猴子。 她前些时日修炼了从那个百炼宗弟子处‘捡来’的土系功法。 如今正好检验成果。 在激烈的互殴后,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梨偈找准机会,结起手印用土墙将它困住后,蓄力一剑将之击杀。 捡起四阶内丹的梨偈兴奋得欢呼一声,扑向已经洗劫完的微生耀。 当梨偈抱住他的那刻,微生耀只觉心中一喜,可还未等他多做反应,梨偈便松开手又侧身拥抱了站在他身旁的褚惊秋。 【气运?5】 “师兄,你们看到了吗?我才筑基,就能越阶杀堪比元婴期的灵兽了。”又成功获取5气运的她,喜笑颜开地对着太阳举起那枚灰扑扑的内丹。 微生耀刚想开口,却发现褚惊已经伸手将她头发上的树叶摘去,笑着夸奖道:“小师妹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人。” 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话唠统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透他浑身:【你师妹此举,估计是为了激起你师兄的嫉妒和占有欲,也可能是想要创造机会和你师兄亲近,因为在我们的世界,有句话是‘为了抱你,我抱了所有人。’】 微生耀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心中被沮丧和空落的情绪填满。 听到话唠统所言的梨偈都愣住了,不是,这啥情况,她怎么看不懂了? 不过有一点系统说的没错,她就是为了抱一人,所以选择两个都抱。 等等! 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找到答案了。 垃圾统还是有点脑子的嘛,知道用蒙太奇手法来颠倒黑白。 这样好,这样妙,自有话唠统替她辩经,她既能拿到气运,又不怕微生耀真的心动了。 怪她圣母心,始终对勾引微生耀这事存在抗拒心理,既怕真的毁了微生耀道心,也怕一个玩大发了,跟以前看的小说主角一样真的爱上攻略人物,把自己给赔进去。 有话唠统提供的思路,梨偈掏出地图又继续和褚惊秋研究下一站去哪里。 看着在商讨的两人,插不进话的微生耀感觉画面有点刺眼,自己也有些多余,他默默转身,走到一旁将吗喽的尸体埋了,不再言语。 39、那你答应我守好男德,不许瑟瑟 qixingz 正当他沉浸于自己莫名失落的情绪之时,系统声音适时响起:【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要给你师妹的东西呢?】 对哦,差点忘了。 微生耀径直走向交谈的两人,开口打断他们正热聊的话题。 “师妹,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东西给你。” “嗯?哦,好。” 梨偈刚答应,微生耀就拽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不远处的峡谷。 微生耀掏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她,惴惴不安地开口:“师妹,这是我给你的聘礼。” “???”梨偈盯着那个储物袋瞳孔地震。 不是,这么突然的吗?他怎么突然放大招啊?她心脏承受不住啊。 【啊啊啊,大傻耀,你在说什么啊,这是迎娶你师妹的聘礼,呸,这是给你师妹迎娶你大师兄的聘礼……你快改口,啊啊啊啊啊啊,你快点解释啊。】话唠统被他的话惊得显示乱码。 系统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好悬没给梨偈吼聋,她忍住想要摁住耳朵的冲动,长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看书请到首发站:ye seshuw u3.co m 微生耀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忙改口:“这是我送给师妹娶大师兄的礼物,里头有很多都是大师兄需要的,师妹可以一天送一件讨大师兄欢心,还有……还有……我不是重男轻女,给师妹的嫁妆,我还在攒,到时候一定给你双倍。”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梨偈,口不择言地解释,唯恐她会不高兴。 “……”看微生耀如此真诚笨拙的样子,梨偈想到要勾引他的念头,就愧疚心起。 她注视着他手中那鼓鼓囊囊的储物袋许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目光游离地四处寻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岔开话头的机会。 忽地,她的视线被吸引,目光锁定在一丛奇艺的花草中,那黄色犹如飘带般的花瓣迎风摇摆,花粉在风中飞舞,散发着迷人香气,很像金丝柳叶。 她好奇地走近,想要仔细查看,却不知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依情兰花。 只在合欢宗的后山少量生长。 一旦靠近,花粉就会悄无声息地侵入皮肤。 梨偈刚驻足观察植株,飞舞的花粉就像被她牵引,朝她而来,不过两息,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渐渐发热。 她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花毒的症状,眼前的花并不是什么金丝柳叶。 她心中大惊,喝住拿着储物袋想上前给她的微生耀。“师兄,你别过来,这边花丛有问题,我们快去找大师兄。” 梨偈说完急忙往回赶,想要与褚惊秋汇合,找他要解毒丹。 “褚师兄,解毒丹,你还有解毒丹吗?”她脚步踉跄地朝来时的方向跑,人未到,声先至。 可当她赶到原先离开的位置时,却发现褚惊秋并不在。 紧跟着她步伐的微生耀忙上前搀扶住脚步虚浮的人儿,一时间也六神无主,“小师妹你怎么了?” 梨偈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呼吸粗重,背靠着大树,压抑着喘息道:“找大师兄,发信息给大师兄……我好像中花毒了。” “哦……哦……好。”微生耀忙掏出玉牌联系褚惊秋。 “小师妹,大师兄没回我,怎么办。” 微生耀发完信息看褚惊秋迟迟没回,又看着梨偈难受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话唠统,颤着声慌乱地问它。 【系统,你快看看,我小师妹到底怎么了?她中毒严重吗?你那里有没有解药?】 【宿主快离她远点,快点!快点!她中合欢宗常用的依情兰了,还是没有稀释过的花粉,这种情况没有解药,只能交合,啊啊啊你快点离开啊!】系统急得上蹿下跳,手脚并用地要拽走微生耀。 梨偈本就脑子一片昏沉了,又听见系统那响破天际的崩溃大叫,顿时心如死灰。 或许这是个睡了微生耀的好机会? 这个念头一起,她顿时觉得自己太坏了,简直是个诱拐单纯少年的坏蛋。 梨偈狠狠咬住唇,想起微生耀刚刚那双真诚的眸子,终究还是不忍心下手,刚想开口让微生耀放开她,可一张嘴发出的却是微弱的呻吟。 她费劲地凝聚起一丝灵力,要将扶着她的微生耀推开。 届时再躲回她的秘境里,大不了自己用手解决就是了。 梨偈用力一挣,成功将不设防的微生耀震开,她摸上食指上的戒指,欲进秘境。 被她推开的微生耀,脚下不稳摔坐在地,眼睁睁看着梨偈的身影逐渐变淡。 就在他骇然间,猝不及防地,肩头好似被谁猛推了一把,他上身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倒,手掌正好压在了梨偈的裙角。 紧接着微生耀就感觉眼前有刺眼光芒闪过,身子失重,等他再睁眼时,已经落在毫无灵气的树林中。 浑身火热的梨偈进入秘境后,直奔那条小溪流。 她一头扎入只到腰间的小溪,用手摸索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直接坐在中央,将衣服的领口扯开,方便溪水灌入,又用手捧起溪水,拍在脸上,希望多少能起点降温的效果。 在溪水的清凉刺激下,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念动口诀,想从储物袋里找个能“用”的东西。 另一头的微生耀,看着参天的树木,却发现都是普通的品种,眼眸中尽是茫然,向跟着被传送来的系统询问:“系统,这是哪里?” 系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它也一无所知。 微生耀见状,也不再多问,提气纵身,挺拔颀长的身影踩着剑飞至百米高的树冠之上,他衣袂随风飘扬,傲然伫立于半空,俯瞰着整片树林、又遥望远处,试图找寻到梨偈的踪迹。 忽然,他黒亮如鹰隼的目光捕捉到丛林深处的溪流中似有一道小小的人影。 微生耀心中不禁一喜,眼底跃上光亮,当下脚尖轻点濯世剑,朝着溪边御剑疾驰而去。 待他靠近溪边上空,却见梨偈身子没于溪水之中。 她身着的浅蓝色对襟齐腰襦裙,上襦已经被丢在岸边的石头旁,仅剩一件不蔽体的吊带,头发被拢到左胸前,露出光滑如玉的香肩。 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撩拨着溪水,素手抬起,将一捧捧清凉的溪水不断浇向脖颈。 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她颈缓缓滑落,没入那遮不住双乳的吊带之中,在阳光沁色下,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宛如洛水之畔的神女图。 微生耀立在剑上,瞧见这般景象,只觉气息紊乱,体内灵气险些失控乱窜。 他的耳根瞬间爬上绯红,张皇失措地用手捂住系统的眼睛,声色俱厉地命令道:“系统关机,你先别出来。” “我不,大傻耀,你别做傻事,我们快离开。”系统的小手掌急切地拍打着微生耀死死捂住它的那只手,声音中带着焦急。 “我说,关机,再不听话,我们现在就解绑。”微生耀眉头紧皱,再次加重语气强调,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哼!那你答应我守好男德不许瑟瑟,我们还要修无情道的。”系统知道抗争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提醒他。 “知道了!”微生耀闷声应道,目光却仍忍不住朝梨偈的方向飘去。 40、她没听过还能人传人啊 把关机的系统塞进储物戒后,微生耀御剑降落于溪边。 他的视线牢牢黏在溪水中的梨偈背影上,可她那衣不蔽体的样子,却让他的脚步一滞,像被吸力极强的胶状物粘住,不得前进一步。 同时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诫自己,梨偈如今的样子,不是他该看见的,非礼勿视。 他站在梨偈身后的岸边,满心煎熬地伫立着,眼睛紧紧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梨偈在储物袋中翻找着,一种种灵果被她从储物袋中掏出又随手丢弃。 微生耀满心疑惑不解。 师妹这是想要做什么,为何掏出那么多水果扔在溪水中。 溪水中的梨偈,此刻正濒临崩溃边缘。 她辛苦摘来的那么多灵果,竟没有一种是棍状的。 “呜呜呜,好难受,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她绝望地将手中的桃子狠狠掷到水里,又抓起一把樱桃,近乎发泄式地塞进嘴里,边嚼边呜咽着。 那股灼热之感,再次袭来,吞噬着她仅存的理智,浑身燥热难耐的煎熬感让她忍不住落下眼泪。 即便泡在清凉的溪水中,仍无法浇灭那在四肢百骸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感觉自己置身于炼狱火海之中,每一次呼吸喷出的热气都烫得鼻腔生疼。 就连流感高烧40度时都远不及此刻的难受。 不行用手指吧,再不然砍一截树枝吧? 梨偈脑子里想东想西的,始终下不了决心,时间流逝,她感觉身体逐渐绵软无力,脑袋昏沉剧痛,她深吸一口气,咬牙解开高腰下裙的系带和裤子,将自己整个沉入水中,希望能借此清醒片刻,然后赶紧爬上岸用手解决,免得等会意识迷离后,溺毙在溪水中。 微生耀一直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她的动静,当听见她说出绝望的话语,心中大惊,以为她真的要寻短见。 不假思索之下,他猛地纵身一跃扎入水中,迅速将即将没顶的梨偈从溪水中捞起。 “小师妹,醒醒。” 梨偈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捞起的浮木,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看见微生耀抱着她,神色慌张地呼唤她。 看清是微生耀后,她扭着身子想推开他,喘息着,用鼻音说:“师兄,你快离我远些,我中依情兰了。” “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能寻死,你忘了你之前说过的女子贞洁没有那么重要的话吗?”他皱着眉头,对她中了药就想轻生这一举动十分不认可。 “……”她说想死只是口癖而已。 但是现在她实在无力解释。 她觉得微生耀张合的唇瓣看着很“可口”,被色欲支配理智的她很想印上去尝尝味道,也觉得被他抱着的腰如果能箍得再紧一些就好了。 她咽了咽发干的嗓子,竭力压抑着想要呻吟的声音,伸出手掌,用软绵绵的力道推拒他的胸膛,“师兄,你快放开我,我好,好难受,嗯……我要忍不住了……” 微生耀用手臂将她搂得更紧,遇水湿掉的丝绸紧贴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他不敢垂眸,因为入目就是那快要跳出吊带的一对白嫩玉兔。 她仅剩上身的一片布料,长度堪堪盖住肚脐,那修长的美腿和蜜桃似的腿心,只需他低头,就能一览无余。 他摩挲着在水中仍发烫的手指,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师妹,我可以帮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梨偈睁着湿漉漉的桃花眼仰头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我知道,我愿意。”他鼓足勇气道。 “……” 梨偈觉得自己每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她人性的考验和莫大认可,所以她仅仅迟疑了叁秒,算是给‘人之初,性本善’这个六字以示一下尊重。 叁秒过后,她不再问他是否确定,就对着那薄唇就吻了上去。 【气运?50】 少年的唇很软,还有刚饮过泉水的清甜味,温软的唇肉中带着一丝凉意,在她吻上去的那瞬,他登时嘴巴微张瞪圆了双眼,呆愣愣地眼睛都不眨,一副任她玩弄的模样。 梨偈也不客气,含住他的唇珠,轻轻吮吸,见他还木着身子没回神,又将舌头探入齿间,用舌尖勾了勾他的舌头,想让他也能有所回应。 微生耀在她亲上来的那一刻就呆住,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她的脸近在咫尺,感受着她急促又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那一瞬像是有电流从唇边传遍四肢百骸,电得他半个身子都酥麻了。 随着她丁香小舌的探入,原本模糊的思绪和僵化掉的身体控制权终于回笼。 微生耀本能地回应,低下头用舌头压住她闯入的舌尖,再用嘴唇包住她的双唇,将她的口脂和混着果汁的口水全数咽下。 这一吻很深很久,时间长到梨偈觉得仅仅亲吻还不够,她想要更多。 梨偈移开脸,身子往后撤,躲开了他食髓知味的还想深入。 “师兄……”那张被蹭去所有口脂却显得更加红润光泽的樱唇,在喘息着唤他时,让少年的脑子越发沉醉。 她才开口,他就无师自通地搂紧她的腰肢,用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凑唇追了上去,将她未尽的话全数堵住。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轻轻颤栗,好几次想要喊停,可他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没办法,那她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费劲地抬手,抓住那只摁着她脑后的手腕,一点点往她胸前拉去。 放在胸上时,她的五指张开插入他的指缝,引导他摸自己的胸。 当微生耀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时隔半年后又摸上那软绵的乳肉,他匪夷所思地停下吻她的动作,低头去看自己手掌所停的位置。 那系带松垮的吊带只遮住了一半的乳肉,甚至能看到那粉色的乳晕,剩下的一半虽被那米白色刺绣图案的绸布挡住了,可那凸起的两个小点实在明显。 他已经记起,那是两个像葡萄一样硬硬的手感了。 他性感的喉结吞咽,沙哑着嗓子直视梨偈说:“师妹你的依情兰好像传染给我了,我也好难受。” “???”她没听说还能过人传人啊。 41、想要师兄插进来,用它肏我(H) “你哪里难受?也是发烫吗?” 微生耀不知怎么描述自己下腹的难受,那是一种血脉不畅的贲张感、是紧绷肿胀感、是难耐的滚烫发疼感,是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体会。 很不好受,可他又不知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纾解。 只能学着她的样子,把她的手牵到自己的小腹下方。 “师妹,我这里说不出的难受,怎么办。” 梨偈仅仅是手背一蹭,就被那矗立着的庞然大物给吓了一跳,同时,她感觉自己双腿间湿得更难受了,黏腻发烫的感受愈发强烈。 梨偈隔着他的亵裤反手握住那用拇指和中指都圈不住的肉棒,坚硬得跟铁杵似的。 被触碰到敏感的地方,少年当即轻哼出声,“哼……呃……” 梨偈被那尺寸和滚烫惊得一触即放,腿心黏腻更甚,忍不住用藕臂环住他的腰,小脸通红地埋在他胸膛,温声哄骗道:“抱我上岸,我教你怎么办。” “哦,好。”微生耀没多问,抱起只穿着吊带的她从溪水中跃出,脚步在虚空点了几下,稳稳落地。 正好落在她的衣裙旁。 梨偈离了水,就像脱水缺氧的鱼,她无暇顾及其他,推倒微生耀坐在大石上就撕扯他那宽松易解的交领大袖衫。 微生耀也不反抗,任由她那双手胡作非为。 直到他的衣服都被解开,她视线忍不住来回扫试着赤裸的身躯。 那如山丘起伏的锁骨之下是隆起的胸肌,其上有两点比红豆还小的殷红,劲瘦的腰紧实有力,腹部两侧的人鱼线性感非常。 当然,最让人不可忽视的还得是那漆黑的软毛丛中,朝天矗立的粉色肉棒,棒身虽粉可青筋凸起如虬龙绕柱,硕大的龟头泛着油亮诱人的光泽,马眼处溢出了一滴像是露珠的液体…… 腿软跪坐在衣裙上的她,一手摁在他的胸膛摸着纹理清晰的腹肌,不时悄悄瞥一眼那根待会要用到的肉棒,然后忍不住撑着石头借力,双腿并拢磨了磨发痒的腿根。 “亲我。” 听到梨偈要他亲,他像只饿了好久又闻到食物味道的小狗,身子往前一探,就攫住她的嘴唇,毫无章法地用牙啃咬,用舌头钻入口腔盲目探索,同时手臂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梨偈有种兴奋的感觉,体内沸腾燃烧的热量,好像找到了宣泄口,本就挺立的乳头变得更加涨了。 “师兄,你亲亲我的奶子。”被他吻得快要呼吸不顺的梨偈,只能用气音含糊地对他提出要求。 微生耀听她说要亲那么私密的地方,脸烧得不行,但感受着胸口处少女因挺着胸脯而被自己胸膛压变形的乳肉,他又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只得意犹未尽地放开那亲不够的红唇,然而,就在两唇分开时,由于太急,还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 这时微生耀陡然瞧见下身不着片缕的梨偈跪坐在只有上襦垫着的石头上,之前摔伤好不容易又养回光滑无暇的膝盖,已经微微发红。 他怕时间久了粗糙的石子会磨破她的肌肤,忙一挥手从储物袋中将他所有衣服都变出来,几十件整齐迭着的衣袍平整铺开组成一床褥子,又用两件皮毛柔软的大氅盖在上面。 这才放心地抱着她的腰,把她压在身下,隔着小吊带咬上了那曾经摸过的小肉球。 “嗯……啊……”梨偈惊呼,却见微生耀只是隔着布料用牙磨她的乳头。 只能自己伸手将湿透紧贴着她肌肤的吊带解开。 在阳光下,少女的娇躯赤裸着,那细腻如白瓷的肌肤挂不住水珠,却一碰就留下印记。 他明明只是隔着布料轻轻咬了咬,此时却坚硬得像粉色的海螺珠,高高地挺立着,和另一边还没被采撷过的乳头形成鲜明对比。 手指忍不住捻了捻另一粒明显小些的乳头。 微生耀呆若木鸡地看着那还有些软的肉粒在他指下骤然发生变化。 原来那次他蒙眼时,小师妹的奶头就是这样变硬的吗。 他低头含住,像亲她的嘴唇一样,时而用力吸吮,时而轻轻啃咬,一会左一会右,生怕冷落了哪一边。 酥麻感从他冰凉的薄唇传到了他所亲过的每一处,缓解她的热意又迅猛地扩散蔓延,脑中顿时释放多巴胺,化作星星点点的愉悦反应,让她逐渐躁动不安。 同时抵着她大腿处的那根肉棒变得更硬了,如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她的肌肤,顶端的那滴涎液滚落,好比是蛊虫所需的精血,直接将她的身体点燃。 她一刻也等不了,只想被什么东西狠狠贯穿那空虚得不行的小穴。 “师兄,我想要……”她把双腿尽可能打开,扭了扭臀,让那根贴着她大腿内侧的肉棒,恰好顶在她滑腻的花穴。 “想要什么?”少年好奇,居高临下觑问。 他不是故意磨她,而是自小修仙,对男女情事确实一无所知。 少女眼神闪躲,虽然看了不少不可描述的小黄文,但要自己说出口还是莫名觉得羞耻。 她别开脸不和他对视,伸手往下探,虚虚握住那滚烫的肉棒,嗫嚅道:“想要师兄插进来,用它肏我。” 说完,梨偈的心砰砰直跳,期待他那根粗大的肉棒能插入她的身体,替她缓解痒意。 没想到少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被她用手抓住的肉棒,低哑着声音,直白地问她,“是要把我的阴茎插进小师妹下面吗?” 那暗哑的少年音配上那纯真的表情,像是会蛊人,她淫水流得更欢了。 梨偈看他那懵懂无知的单纯模样,知道指望不上这个笨蛋给她做什么扩张前戏了,他估计连找到洞口在哪都是个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一手握住他的肉棒,然后把雪白的屁股往下挪,两指划过湿淋淋的阴唇将之撑开,好让那龟头得以对准空虚不已的花穴口,“嗯……师兄我没有力气……就是这里,你快肏进来,我好难受。” 微生耀感觉胯下欲根正抵在汩汩流水的洞口,小师妹那粉色的两片软肉将他丑陋的肉根夹在中间,真的好色情。 被这一幕刺激到的微生耀脑袋轰地一下炸开,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因此,当听到梨偈要他插进去,他就像个被下达指令的机器人,猛地把腰一沉。 42、是他被夹坏流血了吗(H) 即便有淫水充当润滑,但硕大的龟头和完全没有扩张过的花穴口极度不匹配,若换在平常肯定是扩充许久也未必接纳得了。 好在,得益于少年的不知者无畏,没有掌控好力度的肉棒才能像失控的火车头一样,横冲直撞地冲进还没开挖完璧的山体。 “嗯……啊……” “嗯……嘶” 少女的呼痛声和少年的吸气声同时响起。 可微生耀以为梨偈这么想要他插进去,那她的感受肯定是舒服的才对。 他蹙眉忍住因发疼而想要拔出的冲动,腰部用力将那被箍得好像要坏掉的阴茎又往里撞进了些。 下一瞬,他感觉龟头好像破开了什么阻碍,然后有一股比淫水还要黏稠的液体从小师妹的花穴流出。 是血腥味。 他惊恐地垂头去观察,发现雪白的狐皮大氅下有几滴鲜艳的血迹。 是他的阴茎被小师妹夹坏流血了吗? 他想,只要小师妹能解毒,坏掉就坏掉吧,没关系,反正修士辟谷平时也用不上这里,现在,他能忍住这点疼痛的。 可他还要咬牙坚持继续顶进时,一抬眼却见梨偈红着眼眶,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落,她委屈巴巴地瞪着自己,开口就是哭腔,“呜呜……好痛,我阴道瓣都被你弄撕裂了,你就不能轻点吗?” 微生耀眨巴着眼睛,好一会才理解她的话,意思是小师妹被他弄伤了?那血不是他的,而是梨偈的? 他不敢再动,不知所措地从储物袋掏出疗伤丹,塞进她嘴里,连忙道歉:“小师妹,我不知道,是我不好,你是不是很疼。” 疗伤丹入口即化,恰好缓解了一些她腿心的疼痛,却也使得只进了一半肉棒的阴道被撑开感更明显了,体内的快感也越来越强。 她吸了吸鼻子,止住哭意,把他的手放在胸上,“没事了,你先给我揉揉这里,做点前戏,然后再插进来。” “噢,好。”微生耀握着她奶子,手指收紧放松,看着那白嫩的乳肉在他手中变幻各种形状,留下属于他指印的红痕,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得趣地揉捏着。 好软,比皮毛的触感还要好摸,可是,他还是想亲她香香的嘴唇,是水果的味道,很甜,她的舌头还会回应他与他勾缠。 他很喜欢。 “师妹,我可以亲吗?”微生耀的视线落在少女轻启的红唇上,试探道。 她枕在狐皮上的脑袋才点了一下,得到首肯的微生耀就喜不胜收地俯首亲上去。 当然他的手没有她的吩咐,也不敢停,仍在揉着她的乳肉。 渐渐地,他发觉梨偈的小穴里夹他的力道没有那么死了,而且还湿润得不行。 便腰部一沉,将阴茎都塞进去,让柱身进入湿湿的、暖暖的所在,让一层层紧致的嫩肉包裹着他、把阴茎夹在中间。 就在他的龟头推进、撞到花心的那一刹,强烈的快感震得两人全身不约而同地颤抖。 又痛又爽的畅快感让缠绵的亲吻不得不中止。 “嗯哈……”梨偈搂上他脖子,指甲陷进他肩头的肉里,想借此报复他的没轻没重。 “唔……嗯……”少年忍不住脖子微微后仰,肉棒带来的舒爽感胜过疼痛,他难以抑制地发出低喘。 肉棒插在她的软肉里,被层层媚肉包紧,这种感觉既感到奇怪,可更多的是感到一股别致的美妙,美妙中带上触电般酥麻的滋味,顺着背脊一路窜到的他灵魂深处去。 他缓了几息,端详着咬住下唇的梨偈,敛息屏气,“师妹,我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还有一点舒服,你呢,还疼吗?” 梨偈根本没什么心思跟他说那许多废话,被填满后小穴反而更迫切地想要被抽插,她半眯着迷蒙水润的双眸,嘴唇吻上他的锁骨,而环在他后颈的一只手则摸索着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娇喘着想他快些开始做。 “叫我溶溶,还有快点肏我……” 被她竖立着的巴掌捂住半张脸,微生耀不由一怔。 这些日子只有大师兄才会唤她溶溶。 小师妹是把他错认成师兄了吗? 也是,到这处秘境前,师妹就让他发信息给大师兄,刚刚她嘴里叫的也是师兄,没有叫过一次‘微生师兄’,何况她浑身滚烫,双眼朦胧,绝色的小脸上尽是不正常的坨红,一看就是被药迷了心智。 可是,分明是他在和小师妹行鱼水之欢,做最亲密之事,她的藕臂还挂在他的肩颈,润唇贴在他的锁骨上,她浅淡温热的喘息钻进他的皮肉里面,那噬人心骨的痒意从丹田直直冲上脑门。 这一切都是和他,才不是大师兄。 想到小师妹此刻脑中把他认成另一个男人,那个人还是他敬重、比不过的大师兄。 微生耀的身子一僵,再没有动作,揉着她胸的手也随之停下了。 极力压下即将崩弦的理智,想起她与大师兄相处种种,既怕她清醒之后会后悔,又有种想讲清和她做如此亲密之事的人是自己的冲动。 他忍下酸涩和难受,拉下她挡住自己口鼻的手掌,别扭地在她耳边小声哼唧着:“小师妹,我不是大师兄。 梨偈看他半天不动作,以为是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结果他哼唧半天吐出一句令人无语至极的言论。 不是,他什么脑回路啊?怎么想的啊? 刚刚亲半天嘴,吸得她舌头都发麻了,结果这个笨蛋东西却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不成? “……”她不想说话了,微生耀是大笨蛋,她要厌蠢了。 如果她以前看那么多瑟瑟是有罪的,请用天雷劈她,而不是让个对情事一窍不通的笨蛋,在她中春药时还变着法折磨她。 呜呜,别人中春药如狼似虎,她怎么浑身瘫软无力啊,要是有力气,她才懒得和这个笨蛋废话,直接强制得了。 43、po文都不会写这种笨到连Do都不会的男主 见梨偈沉默不语,微生耀心头又酸又涩,像是吃了一颗汁液能腐蚀虫蚁的酸酸果,喉头泛起的酸涩堵着口腔,又顺着每一下吸气流向心脏的位置,把他的心口侵蚀得如同空缺了一块。 他垂下眼,漆黑如墨的瞳仁包裹在泛了红丝的眼白中,咽下口中的涩意,佯装出大度的姿态,努力不让自己显露出难过和委屈,以免小师妹为难和接受不了。 “小师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幻成大师兄的模样。” “你可以把我当成大师兄的。” 说罢,他还真的心念一动变幻了容貌,当梨偈看到褚惊秋那张温润贵气的面容出现在他前一秒还尽显委屈可怜的脸上,顿时一个惊颤,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可因身体的这一颤抖,小穴也不由缩紧。 微生耀能清楚感受到那原本放松变得柔软的媚肉,在一瞬间从温暖的毛绒围脖变成被拉紧的丝绸,像白绫勒得他喉间窒息,挤压得阴茎像是要爆炸的肿痛。 更是断定她是欢喜的,才会这般激动。 情难自控地,双眼立即红了,鼻头一酸,眼眶中的雾气凝成一滴冰凉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一下,砸在她微启的红唇间。 ……梨偈微微闭眼,心里默唱,“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试图转移注意力,好平静一下她那颗即将崩溃的心脏。 幸亏她中的是春药,不是毒药,不然这会估计命悬一线了。 呸,幸亏个屁啊,她中的是春药啊,再不缓解,她就要被烧傻了。 微生耀这个直到过头的笨蛋在这里胡乱发散什么思维呢!跟她玩ntr的花样调情吗? 她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仅剩的一点气力都用来怒斥:“啊啊啊,微生耀你是不是男人,搞什么ntr,都插进去了,你还能墨迹这么久,能不能专心点,把心思,放在取悦我身上,行不行!” 她内心在歇斯底里,她真的好难受,脑袋嗡嗡的,身体气血翻涌,像沸腾的熔浆,灼烧着她的经脉。 听到梨偈叫出他名字,他怔住。 “小师妹,你,你认出我了。”微生耀惊恐无措地睁大了本就溜圆的眼睛,翕动鼻子,嘴角扬起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细微弧度。 梨偈吐出一口浊气,用力压下各种翻腾的情绪、疼痛的滋味,桃花眼怒瞪他,“笨蛋耀你到底做不做。” 微生耀没听出少女话中的催促和隐喻,还骂他是笨蛋,以为她嫌弃自己要赶自己走,原本涨红的脸色唰一下变苍白,“对不起,那我拔出去,不做了。” 梨偈气到眼前一黑,差点没昏厥过去,死死咬住口腔内壁才让自己清醒平静一点。 这个男人真的指望不上一点了。 在他泫然欲泣地抽身前,柔荑环紧他的脖子,费力地抬腿放在后腰,脚背交迭圈住劲瘦的腰,不让他离开。 因为抬腿而牵动到腿心,疼得她泛红的眼尾氤氲起水雾。 梨偈耐下性子哄他,想让他不要半途而废,反正就算现在拔出去也不是处男了,他清白已经被她夺了,那不如好人做到底帮帮她,“你已经和我偷食禁果了,现在拔出去也于事无补,插一下和很多下没区别。” 微生耀不解,小师妹是什么意思?是说他还可以继续吗?他歪头偷看她的表情,生涩僵滞地开口问她,“那师妹要我吗?” 梨偈抽出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在他胸膛画着圈圈,轻言细语:“嗯,我想要师兄把元阳给我。” 微生耀瞥到她额头盈满细汗,说这话时,脸颊到胸口泛着嫣红的颜色,喉头滚了滚,刚刚因窒息而发堵的嗓子好像能正常发出声音了。 他下定决心,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大师兄,但现在,与她灵肉合一的人,是他。 而且,小师妹自己亲口说的,想要他的元阳。 他俯下身子,吻去她眼角的水珠,郑重地向她承诺,“小师妹,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行!她不要!她骗骗元阳就算了,骗无情道的道心就大可不必了,只是睡过和结为道侣区别可大了。 于是她果断地狠心拒绝:“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梨偈快被情欲逼到理智崩盘,脑子混沌,没法和他掰扯太多,只能胡乱地跟他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今日之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原来小师妹打的是这个主意,才能接受和他做吗? “……”看来系统说的是对的,小师妹不需要他负责。 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闷声应好。 见他答应,梨偈长松一口气,“你快换回你的样子。” 少年低落地嗯了声,闭眼念诀换回他原本的面目。 看着那张惊艳过她一次的脸,再次出现,梨偈以为是他爱美,这张脸才是他最想要的长相,索性不再理会了,只要不是熟人的脸就行。 紧了紧双腿,急不可耐地催促他赶紧开始动。 微生耀忙挺动腰身,可他那一下只是顶了顶花心,除了疼还是疼,他棒身所处的位置甚至还是原来的位置,并没有抽出进入,有分毫偏移。 梨偈花穴深处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痒意,四肢百骸犹如泡在烈焰中一般,难受到快要炸了,她屁股往左扭了扭,然后把臀往上拱,蹭着穴里的肉棒,小穴里也不住地一紧一松夹动着。 仅仅十几次,她就累得不行。 微生耀跟着她动,在她停下后,学着她的样子左右前后地扭动胯骨,让肉棒在软肉中摩擦。 可他好像只会这个姿势,就只会插进去还有摆动摩擦,并不会抽插这个动作。 梨偈蹙眉坐视,看微生耀恰似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正“无效努力”,语气不自觉带上怨怼,“微生耀,你到底行不行。” 少女的质疑使得微生耀全身羞耻到通红,偏过头像个鹌鹑一样将脑袋埋下,下巴抵着锁骨,说话时一抬抬地,磕磕绊绊地开口同她坦白,“溶溶,我,我不会…我不行。” 她几乎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男人不能说不行。 算了,孩子还小,不行就不行吧。 求人不如求己,梨偈无奈叹气,指示道:“我来,抱我坐在你身上,你躺着,我俩调个位置。” “噢,好。” 微生耀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骑在自己身上。 梨偈舔了舔唇缓解紧张,倒抽一口冷气重重呼出后,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一手压在他的小腹,双膝跪在他的腰侧,提力,让屁股抬起,从他巨大的肉棒上抽离。 微生耀亲眼看着自己阴茎从粉嫩的花穴中拔出,暴露在空气中,凉意沁入,生理和心理同时涌起空虚。 好在,伴随着噗滋一声,少女又卸力坐下,让肉棒狠狠没入那温暖的小穴。 他的空虚瞬间得到满足。 小师妹看起来身段纤瘦,可胸前的玉兔实在丰满,还弹性十足,平坦的小腹与大腿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因这几月的习剑锻炼,肌肉线条还变得无比紧实。 看着少女一次次攒力起身又坐下,看着那一次次顶开粉红小穴后缓缓消失的阴茎,看着那上下跳动的奶子颤动,看着那像水蛇一样的柳腰在他身上扭动…… 他舒服得像时而飘浮到云端,时而到踩到实地,胸腔处满满的。 “嗯……啊……”梨偈细声低吟,身体颤抖不已,双腿酸软的同时花穴又是极度的酣畅。 她没有过性爱的经验,小玩具都没有买过,看少儿不宜的读物时都是夹腿和用手揉阴蒂。 所以现在实战只能凭着现代学过的生理知识与接触到一些十八禁的“资料”,本能用臀部机械地上下起伏,让他的肉棒能进到更里面去一些,直捣最瘙痒的深处。 要不是没有力气,她真的还想要更快更凶一点。 渐渐地,疼痛的地方渐渐变得酥麻舒服,她身上的药性解了不少。 躺着的微生耀感受着梨偈那紧致的花穴,在束缚中上下套弄自己的欲根,丹田里的难耐不再向上,而是一股脑地流向肿胀的欲根之上,原本胀疼的触感,逐渐被身心的畅快取代。 他忍不住闭眼细细感受,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一手揉上少女的奶子,不时手指捏搓着奶头,喉腔也不由自主地吐出低低地喘息,“溶溶,你好厉害,这样动我好舒服……” “……”纵观她看过那么多po文、龙傲天文,眼前的微生耀是最笨的一个,若这是小说世界,有排名的话,耀祖肯定性能力直接垫底吧? 不对,po文都不会写这种笨到连Do都不会的男主。 想着,稍微恢复些气力的她就忍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我看那么多po文和p站视频,结果是便宜你小子的,气死我了,你下次能不能去找点话本子好好学一学床事。” 谁知微生耀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文和视频是什么意思,重点完全偏移,像狗狗眼睛一样圆溜溜的荔枝眼睁开,满是期待地看着她,“这样的事,还可以和溶溶有下一次吗?那我回去就学。” “……” 梨偈无语地观摩他的神色,发现他雌雄莫辨的脸颊上满是情欲的绯红,可眼神纯净,像是一幅油画作品才能创作出的违和风格,可也意外的美得像画中仙,而不似真人。 有点可爱,这样的表情让她萌生兽性想欺负他了。 这念头在脑海里打了个转后,她匆匆移开视线,怕自己陷入美色中。 清清嗓子,咳了一声,娇嗔道:“你,你学会了没有啊,我真的好累。” 她都动半柱香了,腰要扭断了都。 微生耀点点头,那布满情欲的双眼往下时,才发现自己双手不知道何时竟放到师妹胸前的白兔上,他趁机捏了捏软嫩的乳肉,舒服到他又忍不住哼唧,“唔……会,会了。” “那你来,我腿软。” “好。”微生耀放下杂乱又亢奋的思绪,与她又调换了位置。 少女被他用肉棒钉在身下,刚开始他还有些不得其法,但随着抽插了数十下又在胡乱中捣到花心几下后,便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是要这样肏吗?”他轻吻梨偈面颊,凑到她耳边吐息问道。 少女呻吟着不回他,不知是痛还是爽。 他只好自己观察着梨偈的反应,研究怎么做才能让她的眉头舒展。 一回回的测试下,看少女有时全身紧绷着蹙眉,有时檀口微张地娇吟,眸子中闪烁着晶莹的水雾,格外妩媚风情的模样。 他找到了规律。 慢慢地让龟头那凸出的冠状沟在抽出时厮磨剐蹭媚肉的褶皱,然后只留龟头在小穴里时再狠狠地把缠绕青筋的肉棒撞入,撑开那狭窄的花径,顶到花心,让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如弯月弓起,让平坦肚皮鼓起他肉棒的形状。 “溶溶,是不是这样能让你更舒服?” 肉棒与小穴交合处有大量黏腻的淫液充斥,在抽插时,咕叽水声不绝。 加之他这么温柔地附在耳边问她,梨偈忍不住提臀夹紧,瓮声瓮气地嗯了声。 听她说是,微生耀得意又开怀地勾了勾唇。 可惜,少女只要一紧张,花穴就有些浅,他的肉棒始终没法全根没入,还留有两寸留在外面。 “噢……嘶……溶溶别紧张,放松一点好不好,我想再肏深一点,你刚刚坐我身上时全插进去我好舒服,你会舒服吗?” 梨偈只觉得滔滔汩汩的他很是聒噪,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吻着他唇,含糊不清道:“笨蛋耀,你别说话,肏我,快点,我很喜欢。” 他鼻尖抵着她的,唇间同样含糊地阐明自己的感受,“不能快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想要喷出来,我怕弄脏溶溶,快的话就忍不住了。” 淫水和涎液越流越多,两人交合处已泥泞不堪,白皙修长的腿间满是水光潋滟的淫液,身下厚厚的狐皮也被洇湿,让先前的血迹更像被碾碎的朱顶红花汁。 梨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所说是什么意思。 不再深入地勾他缠吻,而是贴着他的嘴角,臊红着脸跟他说:“没关系,那是微生师兄的精液要射出来了,是师兄的元阳,如果师兄想内射的话,可以射进小穴的。” 淫浪的话语让他神魂颠倒,喘气也加重了…… 他好像听说过修士的元阳对道侣是有益处的,那他要给小师妹。 “溶溶,那我加快了,把精液射给你。” “好。”梨偈微微摆动腰肢,双腿环上他的腰,迎合他的动作。 随着微生耀的动作越来越快,梨偈娇喘的呻吟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她手指交握抱着微生耀的脖颈,又和他亲到一起。 身下越来越激烈的感触,把微生耀折磨得不行,慢慢产生了没有辟谷前喝多水才有的生理反应,他情不自禁抓住弹力十足的奶子不停地搓揉,捏拢。 粗壮的欲根次次都刺入少女体内的最深处,有好几次都几乎撞开花心顶进子宫了。 “嗯哈啊……呜呜师兄,我不行了……要到了……” 毕竟是初次,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梨偈没有多久就达到了高潮。 湿滑的蜜汁从花心喷出,伴随着肉棒的抽插被挤压四溅,顺着她白皙细嫩的大腿内侧缓缓地流到身下。 那本生得清冷的脸蛋因沾染情欲,而变得娇艳欲滴,媚眼如丝,再加上刚高潮后的魅惑之态,简直动人心魄。 微生耀只感觉在某一个瞬间,花穴又开始收紧了,还有热热的淫水浇在他的龟头上,又热又紧,爽得他身心愉悦、头皮发麻,紧跟着眼前一阵晕眩,他再也压抑不住,“溶溶……你突然夹好紧,我受不了,想要射了……唔……” 他话音未落,才抽出半截的肉棒一个哆嗦,马眼再也憋不住,也跟着射了精,浓浓的白浊阳精源源不断喷射出,直至灌满被他肏得发红的小穴。 梨偈也察觉他射出来了,抱着他喘息,还搭在他后背的酸软小腿不住地发颤。 可她还没缓多久,就听见还没拔出肉棒的少年十分难为情地开口,“溶溶你的毒解了吗?我好像没解,又硬了,还可以再做一次吗?” 初开荤的少年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44、我不是笨蛋(H) “溶溶……我又想要射了,你小穴好像装不下了怎么办。”微生耀气息凌乱,额角青筋凸起,束起的墨发间生出密集的细小汗珠,肉棒在少女小穴中进出的频率越来越缓慢。 他怕速度再快些,就忍不住射精,但身下少女的小穴好窄,宫胞里仍装有上回射进去的精液,如今再射的话压根含不住他那么多精水。 已经被灌了叁次精液的小穴已经泥泞一片,穴口处像有泡沫堆积,每一次被肉棒抽送,都会有水花飞溅,将身下大氅弄得湿淋淋的,有时少年肏得太狠,屁股下沉还会把附着水分的皮毛给挤压出淫水来。 梨偈觉得自己身下垫着的宛若刚洗过的衣服,湿答答的毛绒黏在皮肤上,湿冷感侵入皮肤,很不好受,她很想抬起屁股逃离,却双腿发软使不上劲。 要不是少年握着她的其中一条小腿,她早已酸软得挂不住在他腰上。 那条被少年握着的腿因为弯曲着盘在他腰后,紧贴着他的肌肤,腿窝有汗珠凝聚。 她浑身说不出的潮湿黏腻,仿佛身处梅雨季节。 梨偈舔了舔干渴的唇,在一连串破碎的娇吟中,艰难地夹杂着两个字,“忍着。” 因为不适,她小穴中的媚肉瑟缩得更厉害,把那镶嵌在她体内的肉棒箍得紧紧。 进出变得困难,想要射的感觉愈发强烈。 微生耀背肌起伏,松下撑在她胳膊旁的手肘,卸力后,他的重量压在梨偈的身上,脑袋埋在她肩头哼唧着,薄唇亲吻着她的脖子、锁骨、脸颊。 “可是溶溶小穴吸得好紧,我忍不住。” 耳朵是她的敏感点,少年每一次侧头亲吻脸颊,呼吸都会喷洒在耳际,刺激着她乏力的身体。次数多了她只能微微偏头躲避他的无意撩拨,妥协道:“那你,快些,射我肚皮上好了。” 察觉她的闪躲,本欲亲上脸颊的吻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落在仰起的下巴,急促低沉的喘息灼烫她的耳垂,他形似生病的小狗在呜咽一样,吐字不清道:“嗯……哼……我不想弄脏溶溶。” “……” 入夜后,寒意随风潜入。 两人此刻都赤裸着身体处于露天的溪边,一丈外奔流的溪水冲刷岸边的石头卷起薄薄的水雾,被凉风相送融入空气、再沁入肌肤。 恰逢药效褪去一半,再没了那焚身的灼热。 梨偈感知到阵阵冷气袭来,不得已只能抱紧微生耀的腰,想从他火热身体汲取温度,亦贪恋着那点由颈脖传来的滚烫喘息。 身下是洇湿变得深色的狐皮大氅,身上是正不断进出的男人,她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像一块冰淇淋蛋糕,在夹击中渐渐融化。 “你快点射啦……嗯……受不了了,我脚好软,射完抱我去溪水中洗洗就好。” 少女的尾调上扬拖拽,像撒娇求饶又像求欢。 他一个毛头小子哪里能抵挡得住。 “好。” 肉棒又突然加速,有如疾驰的车轮开过,将小穴里的媚肉碾得松软,快速用力地肏干下,她蓄力的提臀夹紧每次都成了无用功,只能被动承受每一次撞击花心,肏入宫胞里。 每被狠插一回花心,梨偈抱着他腰的手臂就紧一分,身子也跟着颤栗一次。 梨偈面色潮红,眉头微蹙,张着小嘴想咬口他的胸膛报复,尝试两回,却发现角度不好下口,只得可怜兮兮仰头求饶。 “啊……笨蛋耀,不要那么深……顶到子宫里面了……啊……嗯……” 少年上身趴在她的身上,强劲有力的腰一次次后撤再前顶,由于这个姿势在耸动下身时更容易发力,他肏得格外卖力,龟头快完全抽出时总会将松软的媚肉带出,但在刺入时又会送回。 “嗬……嘶……我每次顶到那里,溶溶就会抱紧我,也叫得好厉害,溶溶身体是喜欢我肏到子宫的,我能看出来的,我不是笨蛋。”他认真地强调道。 说着,肉棒又奋力撞进去,龟头抵住子宫停了几息,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所言非虚。 肉棒进得深,两个阴囊拍打着她流着精液和淫水的花穴口和有小褶皱的菊花。 被顶开子宫,先前射进去的精液便再也含不紧了,锁不住的精水正从花穴深处溢出,流到菊花后又顺着臀缝蔓延。 精水流淌过的痒麻让她双腿难以忍受地频频开合,扭蹭着臀部想让龟头脱离。 她是喜欢这种肏到底的爽感没错,但是她快憋不住了,再刺激刺激,可能就要潮喷或者失禁了。 太丢脸了,她才不要。 梨偈心虚得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情欲中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责备地凝视他,“你快点……总之不要那么深了,你的毛好刺,磨得我难受。” 微生耀一听这话,白皙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用热水沐浴完才有的红色,耳朵和脸颊更是红透了。 他支起手肘,偷偷暼向两人交合处。 梨偈的穴粉粉软软的,连绒毛都没有,微微隆起的山丘那样可爱,是熟透放软的蜜桃肉,是软糯绵口的粉色透花糍…… 总之,看着就香软,是让人忍不住俯首想品尝一口的美味。 不像他,一团黑油油的毛毛中,矗立上翘着能盖过肚脐眼的肉柱,肉柱上青筋暴起,除了可怖再寻不到贴切的形容词。 “哦,好。” 少年很听话,哪怕接下来肏得又凶又狠,都特意留了一截肉棒不会肏到最深处,避免他的阴毛再磨到她娇嫩的阴唇。 “溶溶……我要射了……” 微生耀已经射过几次,有了经验的他,在临射的前一刻将肉棒从梨偈小穴内拔出,握着上翘的棒身往下压,对着那平坦的小腹,马眼一松,浓稠的阳精射出… 45、那我们再做一次(H) “好冷。”一入冰凉的溪水,少女本能地往他怀中瑟缩靠近,脸颊紧贴他的胸膛。 晚间的溪水温度不高,她很想自己动手洗干净后睡一觉静待恢复体力,可她已经脱力到连手指头都不想抬了。 微生耀听罢忙运用灵力,帮她的身子暖和起来,又抱着瘫软无力的她坐到大石上。 两人并肩坐着,溪水只没过腰部,微生耀让柔若无骨的她靠在自己身上,方便他捧起溪水替她洗去小腹上的精液。 “身上都是你的味道。”梨偈窝在他的肩头,翕动秀挺的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的石楠花味道,嫌弃不已。 “我,我有香胰子,我用香胰子给你洗干净。” 微生耀从储物戒掏出香胰子,反复给她清洗了好几遍小腹的肌肤,才开始清洗其他地方。 夜色撩人,皎洁月光撒下柔和的光芒,流动的溪水似打碎的镜面,映照出两人依偎的身影在水中如垂柳摆动、摇曳生姿。 微生耀捏着香胰子的手滑动着,一寸寸抚过她上身的肌肤,待全部打上泡沫后,让她用手撑着石头坐直,才绕到她的身后站立,一手抓起她的青丝免于打湿,一手撩起清澈的溪水替她洗净。 后背洗得很快,可到身前,他有些犯难了。 窥见少女胸前那个个破裂的白色泡沫下藏着的艳色,他喉头滚了滚,怕待会又要忍不住。 微生耀深吸一口气,念了几句清心咒,才屈膝半蹲到她的膝前,掬水将碍眼的泡沫仔细冲去。 洗着洗着,那手又情不自禁地流连在她的奶子上,大掌握住乳根,手指揉捏着、拨弄着。 累极的梨偈微微睁开眼,就瞧见少年眼底陡起的欲火。 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像鸦羽般轻颤,她呼吸带着轻喘,张着已没半点口脂却被蹂躏得颜色更艳丽的唇瓣。 “嗯……我真不行了……你让我缓缓……” “噢……”少年失落地哦了一声,不甘地松开手。 可由于被他手指刺激过,浅粉的乳头充血挺立,像两颗饱满成熟的红提,在洁白无瑕的乳肉上分外显眼。 “我想亲你。”微生耀痴迷地盯着她的胸口看了几眼,收回视线,半蹲着的他仰头望着她的眼睛,征询她同意与否。 身体感觉被掏空的梨偈已经摆烂了,她想,只要不做了,怎么样都行,反正她的腿软、腰酸,种种信号告知她,她经受不住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又接着做一次了。 “只要不做了,随你吧。”说完,梨偈又闭上眼皮假寐,索性眼不见为净。 微生耀呆滞了一霎,随即喜上眉梢,他半蹲着身子向前探,对那着挺立的红提含了上去。 刚用香胰子洗过,梨偈的身体带着淡淡的莲花香味,挂在莹白乳肉上还没来得及滑落的水珠被微生耀吸入口中,像是吃了一口莲花味的乳汁。 这个错觉一萌生,他就忍不住用温热的口腔包住整个乳晕,像婴儿吸奶一样如痴如醉地用力嘬吸,将所有的水珠都汇集在口中,意犹未尽地咽下后,用牙齿轻轻咬住乳头,伸出粗粝的舌头上下嬉戏那粒被吸肿的乳尖。 尽管毫无章法,但对于少女青涩的身体来说,效果显着。 隐约间,他觉察到闭眼假憩的少女娇躯一颤,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梨偈的反应让他受到莫大的鼓舞,他一只手抓住右边那只还来不及关照的奶子揉搓,常年握剑的左手虎口处有些茧子,在握住奶子手指收紧的那刻,摩擦着她敏感的乳肉和乳晕。 梨偈止不住地战栗,坐在石头上的无力双腿也随着流动溪水荡漾。 跟着全身发紧,手不受控地游走到少年束着高马尾的脑后,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把他牢牢摁在胸前,想让他不许这么用力,都把她乳头弄疼了,而且还把她刚扑灭的欲火又点燃了。 微生耀以为她是喜欢的,吃得更起劲。 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羞耻感席卷全身,虽然她极快地松开手,可一对奶子被吸吮这么久也更加敏感了。 梨偈当即出尔反尔道:“不要吸这里了……” “好吧……”微生耀恋恋不舍地松开嘴,把目标又对上那种了两叁个红印子的脖颈。 他立马眼眸一亮。 之前怎么没发现呢,小师妹的肌肤就像上等丝绸绢布,盖上红红的玺印也很好看。 微生耀像找到新大陆般,兴奋地起身坐在石头上,把梨偈捞进怀中抱紧,让她侧着坐在他的膝上,接着便像盖章狂魔一般,在她的脖颈、胸前、背脊戳了几十个红印子。 梨偈觉得自己如同被一只饿极的无牙奶狗给扑到身上狂啃了一通,微生耀嘴巴徘徊之处没一块好肉,他移开唇后都会留下醒目的红印。 梨偈实在憋不住了,睁开水润双眸,抬手捂住他还要亲的嘴。 这一次微生耀学乖了,已经能猜出她下一句会说什么了,悻悻地抢白道:“好吧,那我不亲了。” “我给你继续洗干净。” 微生耀再度掏出香胰子,给她的腿抹上泡沫后,手摁在双腿间的两片花瓣。 手掌盖住耻丘,食指和中指分开花瓣后,探查着刚刚还吃进了肉棒的小洞位置。 梨偈一个激灵,无力的手扼住他手腕,应激地问:“你干嘛?” 微生耀无辜又真诚道:“刚刚我射了好多进去溶溶的小穴里,我想给你洗干净。” 对上他真挚的眼神,梨偈这才松了手。 他修长的手指寻到那还没完全闭合的穴口,缓缓将中指插进去。 随着手指的深入,瞬间,四面八方的媚肉就前仆后继地围上来,把他的手指裹住。 他惊诧不已。 小师妹的小穴这么紧,连根手指都前进得这么难,他那堪比5根手指并拢还要粗的肉棒到底是怎么被吞下还没坏掉的? 思索间,微生耀摸到了那黏稠的精液,下意识地曲起中指一勾,指甲刮蹭过媚肉,再一抽手,花穴中的精液被他挖出不少。 与此同时的是梨偈眼尾一红,贝齿咬住下唇,喉咙里溢出娇喘,“嗯……哈……” “小师妹,是不是又弄疼你了,忍一忍,疼就咬我,我轻点,我很快就都抠出来了。” 有他这句话,梨偈也不客气,头一拧,就咬在他的肩头。 微生耀见她咬得用力,登时心一紧,手从下往上抱住梨偈的腰背,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另一只手则加快速度在花穴中扣弄。 终于,花穴内的精液都一点点掏出来,可微生耀发现少女伏在自己肩头抖得更厉害了,小穴也越发松软,像是在欢迎着更大的物体进去。 刚刚还清爽的花穴,也在一瞬间又变得湿滑起来。 才经人事的花穴被手指这么胡乱触碰,哪里顶得住,不消片刻,花穴就开始小幅度痉挛,从才挖干净精液的花心吐出一大股黏腻的花蜜。 微生耀摸着水中的滑腻,不可思议道:“溶溶,你流水了。” 梨偈无语,她的小穴现在极度空虚,还没解干净的依情兰又死灰复燃,再次升腾起的欲念之火使她忍不住绷直脚背,手臂紧紧环住微生耀的脖颈,身子在他怀中蹭动。“嗯……啊……难受……” 梨偈扭动腰肢时,发髻中插着的步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耳朵挂着的绚烂火焰图案战国玛瑙耳坠轻轻晃动,像能诱人进入催眠状态的物件,让微生耀意乱情迷。 他刚刚下蹲而被溪水浸湿的墨发,与坐在他身上的梨偈青丝所纠缠,像是画本中所说的结发为夫妻…… 看着梨偈那逐渐迷离,像是陷进高潮余韵之中眸子,微生耀心中一动。 “溶溶是不是又想要了,那我们再做一次。”他刚说出就心脏剧烈跳动。 怕她拒绝,微生耀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微微张开贝齿,然后舌头探入,将她的嘴唇封住,不让她说出可能会拒绝的话。 紧张的他鼻尖上薄汗沁出,映衬得眼睛像是藏着细碎的星光,炙热的呼吸与梨偈的气息交融,又分开。 成功将刚刚才恢复些清醒神智的梨偈,又再度拖入到欲望的沼泽之中,拉着她在欲海中沉浮。 这几场没有中场休息的情事,从太阳当空伊始,到月升日落,再到明月高悬。 少年的体力好似用不完,把少女牢牢禁锢在身下,卖力耕耘,一次又一次地索求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