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熟》 第1章 葬礼 和庄望京分开后的几年,蓝露昏昏沉沉,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烂。 找了好几个小白脸,但都没庄望京带劲。 庄望京斯文,说气话来更是温和儒雅,但一到床上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蓝露爱惨了他这样的反差。 后来再听到庄望京的消息,是他车祸的死讯。 蓝露不相信,包了架飞机前往京市。 葬礼排场很大。 人群里,她看见了一个和庄望京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蓝露将眼泪憋了回去,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我就知道,你这样耍我好玩吗!” 周围一片哗然,气氛变得诡异又沉寂。 男人英俊冷冽,眼皮不屑地一掀,蓝露看见了他眼底陌生的凉薄和漠然。 “你凭什么打人!”旁边挽着他的漂亮女人打抱不平,蓝露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动作,有些刺眼。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现在跟我乖乖道歉,我还可以选择原谅你。”她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扬,发号施令。 可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擦肩而过时,冰冷地砸下三个字。 “滚出去。” “庄望京!” 蓝露扯着嗓子喊,女人停下来推她:“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保安,把她给我赶出去!” “谁敢动我!”蓝露冲着男人冷漠的背影,泼辣又乖张,狠狠威胁:“你今天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咱俩就彻底玩完!” 蓝露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消失在了拐角处,她死死地咬着唇角,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 “就是她!不知道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女人,给我扔出去! “我自己会走!” 蓝露余光瞥见男人那张英俊的黑白遗像上,她抽出一朵菊花砸了上去。 “庄望京,老娘祝你早死早超生!” …… 蓝露想不通,于是花了两千万在京市的五星级酒店里包了一个月的总统套房。 损友孙糖糖骂她是败家子,可这点钱对于蓝家来说九牛一毛。 “孙糖糖,你说他是不是在欲擒故纵?”不就是分手吗,至于玩这一出,幼稚,太幼稚! 孙糖糖觉得可疑:“你确定没认错?” “我就算闭着眼睛,闻他身上的味都能闻出来!” “什么味?” “闷骚味。” “……” 孙糖糖问:“那你想怎么做?姑奶奶你别忘了,你是有婚约的,和庄望京本来就是玩玩,别太当真了。” 蓝露冷笑了一声,仔细地将身体乳抹遍全身上下:“没办法,我就喜欢他费力在我身上下功夫的样子。明天下葬,我怎么都得去送送他,毕竟他伺候我这么久……你可不知道,庄望京就喜欢把我压在落地窗上……”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那就祝蓝大家小姐一切顺利了!” 蓝露胜券在握,身体乳抹地更卖力了。 次日,墓山。 上山的人不多,但每个人都穿着黑衣服,打着黑伞,放眼望去,黑黢黢的,像一排排的蚂蚁。 “阿砚,陈爷爷说结束后,让你去一趟老宅。你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见这话,陈台砚神色毫无波澜,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幽冷的光泽。 入土,下葬,将遗像和五谷摆放好后,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乍然出现在了空气里。 “好巧啊。” 第2章 遗弃 董薇看过去,眉头紧皱。 女人一袭红裙,妩媚至极。腊月寒冬,四肢纤细的皮肤在凛冽的寒风中吹弹可破。 “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董薇生气,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竟然敢穿大红色,这是对死者的不尊敬! 蓝露今天打扮的颇为隆重,花了几万块钱做了头发,又挑了条最性感的裙子,红唇烈焰,一瞥一笑皆是风情万种。 她像朵红玫瑰游走在黑夜里,漂亮的指甲停留在那张遗像上。 “我来送送老朋友。”说这话的时候,她却盯着陈台砚看,?巧笑嫣然?,声调又勾又甜:“不欢迎呀?” 陈台砚面无表情,似乎定力十足。 蓝露自然是不信,她身上抹了他最喜欢的味道。 她主动贴近,口红蹭在了西装外套上,留下刺眼的一抹殷红。 她媚眼如丝,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密不可分的距离。 “庄望京,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你干什么!” 董薇冲上来将他们两个隔开:“这位小姐,这里不是你发骚的地方!请你自重!” 蓝露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在跟我们阿京说话。” “他不是!” “我说他是他就是!” 董薇委屈看向男人:“阿砚,你就这么容忍这个疯女人在这里发疯吗!望京可是你弟弟,走了都不能让他安息!要是让陈爷爷知道了,怎么交差!” “阿砚?”蓝露冷笑,眼里闪着细碎的冷光:“新名字?但我还是更喜欢叫你阿京……” “够了。” 陈台砚终于开了口,喉咙一滚,紧缩的瞳眸裹着寒霜:“滚下去!” 蓝露震惊:“庄望京!” “我不是庄望京。”陈台砚语气阴沉:“从始至终就没有庄望京这个人,他姓陈!” “我管他姓陈姓庄!” 蓝露美眸怒瞪:“我给了你台阶下,你别得寸进尺!” 陈台砚收回了视线,吩咐旁边的保镖:“愣着干什么,听不懂我话是不是!” “你敢!庄望京你敢这么对我!” 几个男人控制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轻轻松松。 蓝露被架着下了山,精心挑选的红裙也沾上了泥,她被扔在地上,周身狼狈不堪。 蓝露脾气硬,就算如此,也不会轻易流下眼泪,她反而是将庄望京的十八代祖宗全骂了个遍,还用高跟鞋去砸车窗,但上好的防弹玻璃,就算把鞋跟都砸断了也不见分毫损伤。 半个小时后,陈台砚和董薇下来了。 陈台砚警告她:“看在望京的份上,这两天的事情不与你计较,从今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蓝露捡起另一只高跟鞋扔了过去,正中男人的胸口,刚才的那抹脂红瞬间被泥点子遮住。 “庄望京,你是我见过最满口谎言的装逼男!你记住,是老娘不陪你玩了!” 董薇想发火,却被陈台砚拦住。 他黑眸隐晦,仿若深海,可波澜不惊,甚至连看都不看发狂的蓝露一眼,搂着董薇上了床。 董薇怔在了原地,车子喷了她一脸的尾气。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只是万万没想到,丢掉她的竟然是曾经跟在她尾巴后面形影不离的庄望京。 车内。 董薇气愤不平:“哪里来的疯子!望京什么眼光,竟然会看上这么粗鄙的女人!阿砚,你要当心些。。” 陈台砚嗓音冷漠,辨不清情绪:“没必要在一个外人身上浪费时间。” 有他这句话,董薇放了心:“这衣服不能穿了,我一会儿给你丢了。” 陈台砚将外套揉成一团,视线在胸口处停留了两秒,随即不动声色地挪开。 “放着吧,不占地。我让人订了海辰的包间,有你喜欢吃的梅花糕。” 董薇害羞一笑:“阿砚,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你放心吧,我爸爸那边一定是支持你的!” 陈台砚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角:“我拿你当我的亲妹妹对待,自然是知道你的喜好。” 董薇嘴角一僵:“阿砚,你已经有两个亲妹妹了,不差我一个。” 她暗示明显,可男人没再接话了。 董薇暗暗打气,没关系,来日方长! 一个月以后,陈台砚正式进入陈家族谱。 陈老爷子给了他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美名其曰是锻炼他,实则也是想看看他的能耐,陈台砚不负众望,仅仅靠一个生物药学研发项目便在陈家站稳了脚跟,一跃成为商界新贵。 “望京没这个福分,你们两个既然是双胞胎,那这个婚谁结都算数。” 老爷子递过来一个信封:“明天上午九点,不可迟到。” 陈台砚打开一看,眉间微蹙。 海市。 第3章 相亲 “蓝露你行不行啊,才喝两杯就倒了!” 自从蓝露回来后,人就跟废了一样,酒天天喝,酒量却一天比一天差! 蓝露摆了摆手,随便扯了一个男人的领带,就把酒往对方嘴里灌:“…你喝!” “姐姐……”男人面含羞怯,比一个女人还会撒娇。 蓝露厌恶地一把推开:“俗气!孙糖糖,你这里能不能进些好点的货色!” 孙糖糖戳破她:“体育男大都给你找来了,你还想要什么样的?我这里可没有第二个庄望京!要不要我去帮你查一下,或许你真是认错了。” 蓝露冷嗤一声:“有什么好查的,一个男人而已我蓝露缺吗?” 她张开双臂,各种类型的男生谄媚地贴上来,一口一个露姐,叫的她心花怒放。 “瞧见没,我蓝露从来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庄望京,是谁啊,不!认!识!” 孙糖糖冷声吐槽:“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谁喝醉了就抱着男人喊小京京,恶心死了!” …… “阿砚,你初来乍到,这儿算得上海市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薇薇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可别跟她说我带你来这种地方,不然那小妮子知道了,又要闹,我可招架不住!” 董世明轻车熟路,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 “就这儿吧,老规矩,阿砚,你酒量怎么样,这儿的招牌暴打渣男可是一绝!” “暴打…渣男?”陈台砚眼神幽深。 “之前不叫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突然改名了,估计是老板受了情伤。” “……”陈台砚抿了抿唇角:“过于极端了。” 董世明说:“海市不比京市,那地方死板,连口气都喘不上来。听说你这次来海市是为了相亲,哪家的姑娘啊?” “只是见见,爷爷安排,我这个做小辈听话便是。” 酒上来了,陈台砚没喝,还往边上推了推。 “我说呢,薇薇在电话里又哭又闹的!”董世明看着他的动作,笑了笑:“你倒是比前几年见你稳重了不少,别怪哥说实话,陈家不缺孩子,谁能留下来全靠自己本事。” “你爷爷就生了三个孩子,你姑姑是嫁出去的姑娘,就算有儿有女那也是外边人,你大伯家的孩子过于机灵,要是他上了位,又不知道会动多少人,望京走了,现在陈家的目光全在你身上,只要稳得住,不是问题。” 这顶高帽子陈台砚没有承上,他语气平淡沉稳:“董哥,陈家的未来都是爷爷说了算,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尽好自己的本分。” 聪明人不说破,若他真没野心,又何至于短短半个月便创造出业界神话? 董世明笑着岔开了话题:“好好好,今天就是来玩的!哥哥给你多叫几个人,放心,都是正规合法的!” - 蓝露把自己喝吐了。 孙糖糖没见过她这么狼狈,找了条裙子给她穿上,小姑奶奶还嫌弃。 “什么牌子,摸起来这么糙,别怕我皮肤给我刮坏了!” 孙糖糖直接往她身上套:“不穿你就裸奔,明天准上头条!” “怕什么,姐的身材…顶顶的好!庄望京以前说我屁股最翘了,他最喜欢后——!” 孙糖糖捂住她的嘴巴:“够了,就那点破事翻来覆去的说,你不害臊我都怕了!” 有人敲门:“孙总,有人砸场子!说咱们这儿姑娘不好看!” 孙糖糖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边关门,一边撸着袖子往外走:“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带路!” 第4章 清账 孙糖糖带着一帮人冲过去,董世明见状,连忙解释:“孙总,别生气,是我这兄弟眼光高,你别跟他计较!” 孙糖糖余光一扫,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宽肩窄腰,坐姿修长挺拔,一身清冽之气宛如一股清流。 这形象不做头牌可惜了! 孙糖糖还在盘算着怎么让人下海,结果男人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孙糖糖一双眼睛差点掉在地上。 “庄……” “陈台砚。”陈台砚缓缓起身,卓然而立,面容冷淡又平静:“你好,孙老板。” 孙糖糖嘴角抽搐。 难怪蓝露会疯,这两人简直一毛一样! “庄望京跟你什么关系?”孙糖糖无视那只宽厚漂亮的手,自顾坐了下来。 陈台砚语气从容:“他是我弟弟,他姓陈,陈望京。” “管他姓陈姓庄姓王姓李!他到底死没死,给个准话!” “孙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对陈家的事这么清楚,难道她就是薇薇说的那个疯女人? 孙糖糖翘着二郎腿:“没什么意思,就八卦两句呗。” “家弟确实已于上个月车祸离世。”陈台砚垂下眼睫,流露出一闪即逝的哀伤之色。 孙糖糖还在疑惑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抹蓝色的身影从忽然跌跌撞撞地飘了过来。 董世明吓得虎躯一震:“鬼啊!” 孙糖糖定睛一看,是蓝露! “谁…谁砸我们场子!哟,有帅哥!” 蓝露目标明确,哪怕醉着酒也知道往帅哥怀里钻。 “你长得……”她主动攀上男人的脖子,脸上的妆全花了,活脱脱就像个唱戏的。 董世明大受震撼:“这这这孙总你也不管管!哪儿跑出来的疯婆子,阿砚你没事吧!” 陈台砚眸色一沉,却任由女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价格不菲的外套上蹭上了各种化妆品的颜色。 他嗓音清冷:“无碍。” 在董世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孙糖糖抓着他往外走:“看见没,你兄弟喜欢这样的!走走走,不要打扰人家!” “等等等等阿砚,阿砚!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 没了外人,周围安静许多。 蓝露上下其手,脸摸够了,就去摸手,觉得这样没意思,于是想把手伸进衣服里,结果却被男人制止。 “……干什么?不愿意?” 蓝露还以为是自己找的男大体育生,捏着他的下巴说:“行了,有几分像他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你可是从上百个人里脱颖而出!只要跟着姐,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胡言乱语,全然没有发现男人脸色阴沉。 “说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又跟他像几分……”她拍着他的脸,打了个酒嗝:“哑…巴?” 陈台砚深吸一口气,眸色染上了冷色:“蓝小姐,你喝醉了。” “蓝小姐?”蓝露笑出了声,凑近男人的耳朵,小声说:“他一般都叫我露露,他最喜欢的姿势是后……” “蓝小姐!” 陈台砚将她的手从裤子里抽了出来:“请自重!” 蓝露本身就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憋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找了个像的,当然是不能放过! 她直接坐着男人腿上,姿势大胆。 “什么叫自重,你情我愿的事,你要是不喜欢你硬什么?” 她丝毫不安分,又是抱着他的喉结啃,又是咬他耳朵,只要陈台砚一伸手制止,她立马夹紧。 陈台砚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被她撩拨的燥热难耐。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那天死!你明明知道那天是我……生日!” 她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庄望京,你他妈就是个畜生!混蛋!” “要想两清是吧,行!”她开始扒他衣服,捧着他的脸,直勾勾地看着他:“像过去那样,但凡我明天下得来床,咱俩之间的账就清不了!” 陈台砚双眸微动,下一秒,他突然将她抱起。 “你别后悔!” …… 第5章 结婚 蓝露躺了一个星期。 第一天想下床的时候,脚还没沾地就摔在了地上,造成韧带拉伤。 孙糖糖得知后,幸灾乐祸:“看来这个陈台砚比庄望京还猛!一夜几次,打破记录了没?” “闭嘴!”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都长一样,管他是庄望京还是陈台砚只要让你爽不就行了吗?” 孙糖糖说:“那天晚上你就没发现点什么?如果他真是庄望京,肯定会露出破绽!” 蓝露也想回忆,可惜她喝醉就断片,细节都忘了差不多了,只记得他动作猛,最后她哭了。 孙糖糖安慰她:“蓝公主,别那么认死理。我向董世明打听了,双胞胎兄弟,不亏!” 蓝露刚要开口,电话响了。 一看她不耐烦地表情,孙糖糖就知道又是她爸打来的。。 “你爸还真是锲而不舍,这周都打了十几个电话了,天天逼你去相亲,嫁女儿也没这么赶的!” 孙糖糖捡起外套往外走:“好好聊,我先走了。” 蓝露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喝地差不多了,才不慌不忙地接通。 果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她习以为常,等蓝海骂地口干舌燥了,她才全力反击。 “爸,我都说了我不去相亲!你女儿躺在医院里你不关心,张口闭口就让我嫁人!你信不信我从楼上跳下去!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蓝海冷笑一声:“跳,也省了叫救护车” 蓝露:“……” 蓝海苦口婆心:“不管看不看得上,不能失了礼数!上个星期就放了人家鸽子,今天不能再放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蓝露杵着拐杖下床,语气极度敷衍,结果一开门,两排穿着黑衣的保镖齐刷刷地站在门口。 “小姐好!!!” 震耳欲聋。 蓝露:“…………” 蓝父一副意料之中的口气:“想跑?门都没有!我已经跟阿民打了招呼,今天就算是抬,也要把你抬过去!” 蓝露嘴角抽搐,老狐狸! 阿民走过来,尊敬:“小姐,需要我们抬吗?” 蓝露:“……滚!” - 蓝露没收拾,连病服都没换,她杵着拐杖到了餐厅,还特地迟到了半个小时。 阿民急地抓耳挠骚,被她一拐杖打安静了。 蓝露厌烦被人支配,她是不婚主义,唯一闪过的一次结婚念头是跟庄望京。 那次她跟人吵起来了,闹得挺大。庄望京替她挡了一杯子,玻璃划伤了他的手腕,鲜血直流,蓝露不知所措,但嘴巴依旧贱,骂他蠢,自以为是,她堂堂蓝大小姐谁敢伤她! 庄望京抬手擦掉了她急出来的眼泪,哄着她说:“嗯,蠢,自以为是,怎么骂都成,但可不可以别哭?” 蓝露这才意识到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流泪! 她心慌意乱,说了分手,还躲了他几个月! 孙糖糖戳穿,说她动了心。 蓝露嘴上说不可能,可心却乱如麻。 她想着要是能和庄望京一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于是生日那天,她做了一个这辈子最冲动的决定。 她偷偷从家里拿了户口本,她要和庄望京结婚! 可她等了一晚上,等来的却是他去世的消息。 第6章 结束 餐厅是法式的,背景音乐是情调满分的,但人却是不情不愿的。 蓝露觉得这事荒唐,尤其是看着坐在对面深沉冷峻的男人,她更觉得是老天爷在开玩笑。 “吃什么?” 陈台砚没想到会是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后,将菜单推了过去。 他深知这次见面双方都不乐意,但杵着拐杖穿着病服,还迟到半个小时,这已经算是不尊重人的程度了。 蓝露没理,拿出手机发微信。 【孙糖糖!!!!!你猜我遇见了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孙糖糖:【?】 陈台砚看见她手指都快点出火花星子了,抿了抿薄唇,将菜单拿回来点了菜。 “蓝小姐,自我介绍一下,陈台——” 蓝露突然打断:“谁在说话?怎么餐厅里还有蚊子,嗡嗡嗡的,看来这儿的饮食环境极差,慢慢享用,恕不奉陪!” “蓝小姐。”陈台砚语气不疾不徐,“蓝家的家教不至于连顿饭都吃不下吧。” 蓝露眼神一沉,没给好脸色:“上次不知道是谁说的,从今以后不要见面!怎么现在求着我吃饭了?” 她冷哼了一声,“吃饭是吧,行,我陪你!” 她大手一挥,把菜单上的菜全点了。 “小姐,这么多菜放不下。” “那就打包!” 服务员看了一眼矜贵内敛的男人,对方纵容得很:“蓝小姐开心就好。” 蓝露骄纵惯了,心里又有怨,所以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菜上慢了,发火!不合胃口,挑刺! 服务员不耐烦,顶嘴了两句,她一巴掌扇了上去,却被陈台砚挡了下来。 “蓝小姐心里有火,可以发泄在我身上,别牵扯到无辜的人。” “她骂我挑三拣四,耍大小姐脾气你没听见吗?” 陈台砚沉沉地看着她。 蓝露挑眉:“想英雄救美?” 她眼珠子顺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百达翡丽的表盘熠熠生辉,遮住了她想要探究的部分,她失望撇嘴。 “松手。” “疼!” 陈台砚蹙眉,松开了她:“我没用力。” 蓝露揉着发红的手腕:“女人娇气,你懂什么?” 陈台砚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眼神幽暗,确实娇气。 “蓝小姐有没有男朋友?” “我?”蓝露敞开双臂,挑衅的盯着他:“姐处处留情。” 陈台砚眉间几不可察地拧了拧。 “陈先生不会对我很满意吧?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这话说出来,蓝露心里爽快极了,她迫不及待地去看男人的脸色。 可对方面无波澜,反而淡定地抿了口水:“蓝小姐不诚实,明明那天在床上你很满意。” “噗——” 蓝露一口红酒喷了出来,她惊慌地看了一眼四周,又强装冷静:“我、我这个人说话算数!既然没提就说明我们之间的账两清了!” “我们之间哪儿来的账要算?如果蓝小姐是因为上次墓地的事,那我向你道歉。望京是我弟弟,我希望你可以尊重他。” 弟弟弟弟! 蓝露一听到这个词就冒火。 “庄望京,你有完没完!我现在不管你是谁,姓庄姓陈也好,哥哥弟弟也罢!我们之间gameover了,懂?” 背景音乐忽然换了,灯光也暗了下来。 陈台砚半张脸隐匿在幽暗之下,紧缩的眸子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 “蓝小姐怨气满腹,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蓝露愣了一下,杵着拐杖转身:“走就走,谁稀罕!庄望京,不对,陈台砚!从今以后再也不见!” “先生,需要打包吗?”服务员走过来,看着蓝露一瘸一拐的背影,小声说:“真是个疯女人!一个高级餐厅穿成这样,丢人现眼!” 杯子突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服务员:“先生您没事吧,我马上为您……” “捡起来。” 服务员僵在原地,对视上男人凛厉的黑眸,吓得汗毛倒竖。 陈台砚叫来店长,解雇了服务员后,语气阴沉:“你这张嘴确实该受她那一巴掌。” 第7章 踹了 这次相亲不欢而散,蓝露回去后大发雷霆,一句“不喜欢”任凭父亲蓝海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蓝海怒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有合不合适,哪儿来的喜欢,过去你再这么胡闹我都不管,但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蓝露冷笑,字字诛心。 “所以你抛弃我妈转头娶高门大户也是因为父母之命?什么大清朝的条条框框,我蓝露就是不从!有本事你就让陈家娶一具尸体!” 啪! 蓝海一巴掌甩了上去,蓝露瞬间倒地不起。 “混账东西!口无遮拦!把大小姐拖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她出门!” 蓝露脸颊红肿一片,她早就习惯了,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你关得了我一时,关不了一辈子!我要是不想嫁,谁也别想逼我!” 继母沈秋上前,温柔劝说:“露露年纪小,也不急一时……” “还小!都二十四了!圈里哪家千金像她这样!你平日里是怎么教的,都是女儿,月月乖巧懂事,再看看她,就是个逆女!” 沈秋想要解释,蓝海愤然离去:“都是蓝家的女儿,别厚此薄彼了!” 沈秋站在原地,眼里凝着压抑的冷意。 蓝露被软禁在房间里,可她该吃吃该睡睡,半点都没耽搁。 沈秋敲门,问她疼不疼,还当起和事佬,说:“你爸是为你好,千万别生他的气,父女之间要是生了嫌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蓝露一个杯子砸了上去,噼里啪啦地把门后的沈秋都吓了一跳。 “那是我爸!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和他置气!沈阿姨玩了这么多年的挑拨离间怎么还没有看透!” 沈秋嘴角一僵,故意说:“我就知道露露是个宽容大度的好姑娘,以后嫁去陈家,你爸也放心了!” “滚!!!” 意料之中地沈秋去向蓝海告状了,哭哭啼啼的,哪怕隔着房间,蓝露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手机那头的孙糖糖也啧啧称奇。 “你家这位继母可真是好手段,每次和你吵架都哭,她哪儿挤出来这么多眼泪!” “女人是水做的,她,是茶做的。” “你爸准备关你到什么时候,下周的锦标赛可别忘了!” 蓝露冷笑了一声:“他关得住吗?” 另一边,京市。 陈家书房。 “这么说,这门婚事吹了?”须发半百的陈老爷子坐在主椅上,不怒自威。 陈台砚站在一侧,低着头:“不好意思爷爷,让您失望了。” 老爷子睨了他一眼,摆摆手:“罢了,你不行,就让逐州去。和蓝家的联姻势在必行,谁娶都一样。” 陈台砚脸色一滞。 老爷子发话:“你去叫逐州进来。” “爷爷。”陈台砚眼眸漆黑,“我再试试。” 老爷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威严:“你当我这里是买菜吗?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试试这两个字别从陈家孩子嘴巴里说出来!” 书房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半晌,老爷子松了口:“罢了,最后一次机会,一个女娃都搞不定,那你也不必留下来了,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陈台砚猛地攥紧手心,声音发紧:“知道了爷爷。” - 翻墙跳窗是蓝露从小到大的伎俩,等过几天佣人上去开门的时候,屋里早就没了踪迹。 孙糖糖听闻,摇着头道:“你就不怕你爸气出个好歹来!” “他?”蓝露戴上属于她的蓝色头盔,进入比赛场地:“放心吧,我死了他都不会死!” 震耳欲聋的轮胎摩擦声此起彼伏,现场引擎轰鸣,上演着速度与激情的火花。 欢呼中,alpinea524驶过终点,位列第二名。 蓝露从车上下来,深蓝色的赛车服衬得她英姿飒爽,如女中豪杰。 “行啊,这次差点就超我了!”痞气十足的男人眼角带笑,直勾勾地盯着蓝露的胸前,惊讶,她居然这么有料! “第二名而已,有什么好夸奖的!左川,等下次我一定赢你!” “女孩子家家有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想赢叫我一声哥哥,让给你就是了!” “滚”这个字还没吐出来,蓝露忽然发现了不远处站在的男人,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目光像层叠的山,悠远又冷沉。 “谁啊,新勾搭的?”左川问。 蓝露挑着眉,冷笑:“早踹了。” 第8章 心软 休息室。 孙糖糖一脸八卦:“你让他来的?” 蓝露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根电子烟:“他又不是庄望京,我哪儿使唤的了他。” “那他来干什么,上次见面又不愉快,难道他后悔了?” “谁知道。”话是这么说,但蓝露眼尾末梢都飞了起来。 左川一脸好奇,凑到跟前,俯着身,“要是个难缠的我帮你打发,谁让我是你好哥哥。” 蓝露:“去你的,我的事轮不着你管。” 陈台砚眉间微拧,从他的方向看去,男女之间的距离过于亲密了。 “蓝小姐,我有事与你说。”他走近,目光在左川身上停了两秒,有点冷。 蓝露视若无睹,朝左川踢了一脚:“渴了。” 左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孙糖糖极有眼力劲儿拽着他起身:“走走走,我去陪你拿点酒!” “那不是还有吗!” 谈话的地儿清净了,蓝露靠在沙发上,依旧不看他:“还有什么事没有说清楚吗,值得陈大少费尽心思地找到这儿来。” 她说话夹枪带棒,陈台砚都习惯了。 “蓝小姐是个感性的人,我知道你对望京……” “stop!人都死了,就没必要再拎出来怀念了吧。” 她的态度跟之前判若两人,陈台砚眼底一片冷色:“看来蓝小姐已经有新欢了。” “那不然呢?人总得往前看,我才二十多岁,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刚才那位瞧着怎么样,和令弟比起来如何?” 陈台砚温润地五官上染上了一层锋利:“珠玉在前,瓦石难当,不可同日而语,蓝小姐的审美降级了。” 蓝露仰头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原来陈大少要求这么高呢,不过很可惜,我这个人的眼光就这么跌宕起伏,也幸亏咱俩没看上,否则以后有得是架吵。” 陈台砚落座到一旁,疏离有礼:“我脾气还算温和,吵不起来。” 蓝露冷笑一声,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指尖夹着吸了一口。 陈台砚蹙眉,看着她吞云吐雾,一锤定音:“蓝小姐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 “自然是联姻。” 蓝露一口烟呛地上气不接下气,她弯着身子,咳嗽地脸都红了:“谁,谁联姻?你有病啊,咱俩相亲都相不下去,联的哪门子的婚!” 陈台砚倒了杯热水,递到她面前:“上次的事蓝小姐可以当做是个误会。” 蓝露盯着他看了几秒,一巴掌将水拍到了地上:“我看是陈大少爷误会了!我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和你结!我这个人小心眼得很,没那么大度!” 不远处,孙糖糖和左川两人面面相觑。 左川说:“完了,这祖宗发火了!再不过去,当心她动手!” “有你什么事!那是她未婚夫,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呢!” “你说什么!” 陈台砚没生气,将杯子捡起来放在桌上,耐着性子说:“我知道蓝小姐心里有怨,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说,只要能让你消气。” 他这幅顺从的样子让蓝露想起了庄望京,只是他语气太硬了,一看就不是自愿的。 不过蓝露起了耍弄他的心思,眼尾上勾:“说话算话?” “当然。” 蓝露眼珠子一转,起身,将左川的赛车头盔扔进他怀里:“来一局,赢了,这事就还有得商量。” 左川冲过来:“那是我的头盔!” “小气劲儿,用用怎么了!”蓝露说:“多少钱,我给你。” 左川醋意横生,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地意味:“蓝露,你个没心没肺的,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蓝露一愣,她忘了。 左川将头盔抢了回来,瞪着陈台砚:“我的东西谁也不准碰!” 陈台砚垂下眼睫,这幅模样令蓝露心软,以前庄望京受欺负了就这样,可怜兮兮的。 “行了,一个头盔而已,你用我的。”蓝露把自己的专属头盔递了过去。 “你你……!”左川傻眼了,气得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那可是蓝露最宝贝的一个头盔,谁也不准碰,就连他碰一下也被追着打,她居然就这么水灵灵给了一个外人! 陈台砚一副意外的表情,“谢谢蓝小姐。” 左川嘴角一抽,冲蓝露说:“你让他跟你比是吧,行,带上我!他要是赢了,这头盔老子不要了,给他!” 第9章 胜负 比赛结束,现场的观众早就散了,偌大的场地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陈台砚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赛车服,冷峭的五官被衬得更具冲击力,和左川这个专业赛车手站在一起,竟然更胜一筹! 左川是车队里最有经验的,年纪轻轻就拿下了不少冠军,是队里的名副其实的车王,他要参加,陈台砚就不可能赢。 见蓝露那眼珠子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左川心里不是滋味,说话也冲了些:“玩过吗?” 不等陈台砚开口,他又挑衅道:“一看就是羸弱的,孙糖糖,准备一份生死状,别到时候出了事赖账!” 孙糖糖小声对蓝露说:“要不算了吧,毕竟是陈家的人,要真出了点什么事,你怎么交代!” 蓝露蹙眉瞪了左川一眼,然后问陈台砚:“怕不怕?现在退缩还有机会,其实你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结婚而已,跟谁不是结。” “此言差矣。”陈台砚慢条斯理地摘下手表:“既然认定了蓝小姐,就该全力以赴,蓝小姐若真的担心,一会儿不妨让一让,别让我输的太难看。” 蓝露的注意力被他的动作吸引,她翘首以盼。 两秒后,她僵在原地,瞳孔骤缩。 - 三辆赛车于pit入口处出发,五盏发令灯依次亮起。 3……2……1! 灯同时熄灭,刹那间,一辆辆赛车如同伺机而动的猎豹,在难以置信的速度下飞驰而去。 左川瞬间位列第一,其次是蓝露,最后一名是陈台砚。 蓝露心乱如麻,她死死地攥紧方向盘,表情已经乱了。 她一直坚定庄望京没有死,直到刚才,她亲眼看见那只手腕上,除了隐约可见的微细血管,再无其他。 他,不是他! 庄望京……居然真的死了!! “蓝露!你在干什么!” 对讲机内,左川看着她逐渐偏离赛道,心急如焚。 他试图阻止,却发现身后的黑色赛车紧跟其后,如果这个时候放慢速度,那他必输无疑! 不行!话都放出去了,要是输给这个门外汉,那真是脸都不要了! 左川犹豫了两秒,继续前进,只要他早点结束,应该…没有问题! 陈台砚没有对讲机,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拐弯的时候发现蓝露的车子竟然还落后于他,他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眼神一凛,方向盘往右打。 此时,蓝露早就丧失了理智,她不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确定庄望京真的死了,她的内心波涛汹涌,胸口处一阵一阵的抽疼。 她迫切寻找发泄口,所以毫无顾忌,等到她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撞出了隔离带。 眼看着就要往孙糖糖方向冲去,她迅速踩下刹车,可超速下轮胎无法及时停止。 “糖糖!!” 千钧一发之际,陈台砚的车子猝不及防地撞了上来。 砰——! 一声巨响,车子变形,嵌入了墙里,滚滚浓烟弥漫升天。 孙糖糖的尖叫在场外响起。 而赛道的另一侧,左川顺利抵达终点,工作人员挥动方格旗。 他赢了。 第10章 负责 医院。 陈台砚被送进了手术室,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浑身是血。 这事惊动了蓝海,派了沈秋过来。 沈秋当着众人的面,打了蓝露一巴掌。 孙糖糖起身打抱不平,却被蓝露按住了大腿。 “露露,再这么任性也要有个度!这次你实在做的太过火了!” “我已经给我爸打电话了,手术难度不大……”左川打完电话后回来,发现了蓝露脸上的巴掌印,脸色一沉:“谁打的?” 他发现了沈秋,嚣张劲儿有所收敛,“秋姨。” 沈秋摇着头叹气,满脸痛惜:“瞧瞧瞧瞧,我过去说什么来着,你们玩这个迟早要出事!她爸本来就不同意,现在好了,差点闹出人命!以后不许再碰了!” 左川替蓝露辩解:“秋姨,今天这事怪不了蓝露,是这个门外汉自己要玩!再说了,他自己签了生死状——” “胡闹!你以为那是什么人,京市陈家的孩子!他要是在这儿伤一分一毫,你以为你爸爸能承担得了责任?” “陈家?哪个陈家?”左川眼珠子一瞪,惊愕:“是…那位人物?” 左川不敢说话了。 沈秋说:“你爸说了,这事是我们蓝家的过错,等人醒了过后,你跟着一同去京市,务必让人家消了气!否则,别回来了。” 蓝露表情麻木,明明右腿骨折打着石膏,她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整整三个小时,直到沈秋早就离开,陈台砚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医生说:“手术顺利。” 蓝露眨了眨眼,一片灰色的眸底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她呆滞的表情令孙糖糖感到心疼。 “露露,别听那个姓沈的胡言乱语!京市那边龙潭虎穴,你要是过去就算不丢条命也得被扒层皮!她这是想要借刀杀人,陈台砚没事,醒来后好声和他说,他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 “真没礼貌,那是蓝露的继母!”但左川也同意孙糖糖说的,“就是!又没死,这事本来就是他不自量力,跟你没关系!” 蓝露松了松僵硬的五官,忽然道:“她刚才打的我那边?糖糖,帮我记下。” 孙糖糖和左川对视了一眼:“露露,你没事吧?”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左川还想说什么,孙糖糖拉着他走了:“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走出病房后,左川说:“蓝露腿不利索,我去找护工!” “要你多管闲事,那是人家的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我告诉你,蓝露绝对不会答应!” 孙糖糖冷笑一声:“人家可是舍命救了蓝露,这份舍身救己的勇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 “我也可以!” “是吗,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过来?” 左川哑口无言。 vip病房内。 男人躺在病床上,俊美的脸庞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左边眉毛处是车窗划伤的痕迹,清晰可见。 蓝露盯着看了半晌,然后又扒开他手上的病服。 明明是一样的,身高、脸蛋、就连这只手也毫无差别,可为什么又不是他,为什么上面该有的疤痕没有…… 蓝露鼻腔发酸,背过身珠泪滚滚,卷翘的睫毛无声地颤抖着,她捂着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庄望…京…你,你真是个大混蛋!”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虚弱沙哑,不疾不徐。 “看来我弟弟,真的惹了你不开心。” 第11章 不配 病房里,气氛很沉闷,消毒水的味道四处乱窜。 蓝露讨厌这个味道,更讨厌陈台砚幽暗不明的目光。 她没应他的话,余光往他身上瞟,抓了抓发痒的腿,却只能挠到石膏。 四目相对,又是几秒的尴尬。 蓝露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调整情绪,转身,冲着门口问:“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男人发出一声闷笑,又嘶了一声,像是扯到了伤口。 “蓝小姐,我在这儿。” 蓝露没回头,不想看见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件事你们陈家打算怎么解决?” “我输了。”陈台砚声音沉凉,没什么大起伏:“所以蓝小姐说的算。” 蓝露转过身,一脸惊奇又狐疑地盯着他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愿赌服输。《自警篇》里有句话:力行七年而后成,自此言行一致。” 蓝露讨厌他拐弯抹角:“你少咬文嚼字,我文化程度低,听不懂。” 陈台砚似笑非笑:“蓝小姐谦虚了,海大的高材生,怎么能是文化低?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坦然面对,自然会有退路。” 他从容不迫,反而显得蓝露他们慌不择路,不够冷静。 蓝露坐下来,打石膏的腿直愣愣的冲着病床,她冷不丁地突然说:“庄望京是你弟弟,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藏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陈台砚面无波澜,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温和平静:“他姓陈。我和望京从小不在一起生活,他对我这个哥哥自然没那么亲近。” 明明是双胞胎,却一个姓陈,一个姓庄,光是细想蓝露都知道这其中有多复杂,陈家这层网实在是太深了。 “我不想结婚,这你应该知道吧,就算是和你弟弟,”蓝露的声音忽然紧了紧,“也……没想过。” “理解。” 他逆来顺受的样子又让蓝露想起了庄望京,她有些烦躁,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既然理解,那陈家那边就由你去说了。” “蓝小姐。” 走到门口,陈台砚突然开口:“望京走之前给我留了一样东西,我想,应该是给你的。” 蓝露一愣,果然上钩:“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没打开过。”陈台砚抓住她的好奇心,循循善诱,“或许你跟我回一趟陈家就知道了。” 蓝露说回去考虑考虑,结果第二天,她就确定了要去。 庄望京的死在她心里是根刺,如果不把它拔了,会一直疼。 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脾气,既然已经确定人没了,那就给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她如此听话,蓝海以为她懂事了,立马准备了上千万的赔礼,看得沈秋眼睛都红了,但是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在言语上占点上风。 “露露,以后可要懂事点,别再到处惹麻烦了,蓝家就算家大业大,也禁不起这么折腾。你爸爸这些天觉都没睡好,幸好陈家那孩子宽宏大量,你爸可真是给你找了个好夫婿啊。” 她低下头,用手巾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不是给蓝露看的,而是给不远处正在点礼的蓝海看的。 “要是月月也能像你这么有福气就好了。” 蓝露杵着拐杖往右走了一步,将她挡地严严实实的。 “第一,这是我蓝家的产业,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不服气?没办法,你也只能干看着。” “第二,这个福气你想要就拿走,我不稀罕。少在我面前卖惨装绿茶,这么多年我真的都看腻了。” “第三,”她站在原地,等着她恼羞成怒,一副受欺负的样子跑去给蓝海告状,结果刚走出两步,蓝露拐杖一伸。 啪! 沈秋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还是在自家客厅,当着所有佣人的面。 蓝露居高临下地继续说完:“在医院的那巴掌我就当你这么还了,下次,可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不配。” 第12章 牵你 沈秋又去告状了,趁着老蓝还没发火,蓝露一蹦一跳地上了车。 蓝露怕陈台砚中途死在飞机上,所以出发前,她又多嘴的说了一句:“其实没那么急,你昨天刚做完手术,要不过两天再去吧。” 陈台砚看了她一眼,蓝露心虚地错开:“…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你,你少拿这种眼神看我。” “我什么都没说。”他语气无奈,“不过你担心我,我很开心。” 蓝露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随便你。” 上一次去京市是因为庄望京,这一次居然还是为了他!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这么来回颠簸! 或许是心里有怨,在飞机上,蓝露睡着了都还在骂骂咧咧。 坐在旁边的陈台砚听了个清楚,忍俊不禁。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了地。 蓝露抹了抹不存在的口水,一睁眼,就看见陈台砚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她被盯得发毛,转身甩了他好大一截。 等陈台砚微喘着气赶上的时候,她都已经喝完一杯奶茶了。 “蓝小姐,我是个病人。” 蓝露扬了扬拐杖:“谁不是?” “……” 或许是觉得她的气焰太嚣张,怕她在这个地盘上吃了亏,陈太砚打算灭灭她的威风。 上车后,他开口:“望京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快,让你做梦都在骂他。” “谁骂他了!”蓝露第一反应是否认,她瞟了一眼开车的死机,按下挡板,并降低音量,“你别血口喷人!” “我有录音。” “去你的……” “庄……望……你这个傻,傻x……你大爷……” 听着手机里自己的呓语,蓝露满脸震惊,她脸臊的厉害,伸手要抢,男人轻松藏在身后,骂人的话还在车内响着,蓝露有一种被当众鞭尸的羞耻感。 “卑鄙!” 陈台砚摇着头:“这不算。”他纠正她,“我背着你放给别人听才是不地道。” 蓝露发出一声冷笑:“那你觉得自己还挺高尚呗?” 这招似乎对她不管用。 陈台砚关掉了录音,朝她伸手:“烟。” 蓝露现在很不爽,往边上挪了挪,“想抽自己买去,我这是电子烟,有洁癖,不给别人。” “给我。” “不是吧,你连烟都要讹我的?你们陈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根烟都买不起!” 陈台砚眼神一沉:“家里不准抽烟,你给我,我替你保管。” 蓝露哼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我是为你好,进门前会搜身,除非你不想要望京给你留下的东西。” 四目相对,蓝露眼里生出怒意,但陈台砚却眼底无波,深沉如墨。 最后蓝露败下阵来,她把烟扔在了他身上:“赏你了!” 她这个样子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陈台砚开始隐隐有些担心。 陈公馆位于市中心,这里寸土寸金,除了陈家,也没人敢在这个地盘上住了。 如陈台砚所说,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像是佣人。 蓝露被搜了个底朝天,就连陈台砚也不能幸免。 搜她一个外人就算了,怎么连自家人都搜,这是防谁呢! 地方很大,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走了十分钟也没走到前门,蓝露有点受不了了,她杵着拐杖歇了口气,刀眼剜着陈台砚的背影,像是要将他活吞了。 陈台砚停下脚步,转过身,捕捉到了她慌乱飘走的视线。 “累了?” 他主动伸出手:“我牵你。” 第13章 家宴 他温文尔雅,蓝露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够糟糕,所以态度再好,她也只会当做是他伪装的皮囊,假,太假! “我手不累,脚累,你可以牵我的脚。” 陈台砚:“……” 知道她出口惊人,没想到当着佣人的面也这么口无遮拦。 两个佣人满眼震惊,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转过了身。 这事自然就传到了陈老爷子的耳朵里,于是蓝露被晾了一天。 给她找了个偏房住着,离主厅,以及陈台砚的房间都非常远,但就算是偏房,也够豪华了,上百万的古董花瓶水灵灵地摆了好几个,一屋子下来价值过亿。 蓝露倒是乐得自在,她最讨厌的就是去应付长辈,又得收敛性子,又要会哄人,她是个嘴笨的,每次蓝海带她回老家,都会让人专门写千字稿子应付,但这次,只能靠她自己了。 唯一满意的是,伙食不错。 蓝露一顿吃了好几碗,那碗着实小,一口就没了,她要第四碗的时候,佣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怎么,没见过吃货吗? 饭吃多了,就得去消食。 佣人叮嘱她别到处乱走,就在花园附近,但她嘱咐错了人,蓝露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话。 陈家的府邸实在是大,她也不知道逛到哪儿去了。不远处,榕树下站着一个男人,背影慵懒,很随性地叉着腿,有火光一闪一闪的,蓝露闻着味就过去了。 陈逐州第一次在陈家见到不怕他的女人,还是个陌生的面孔。 但是能来这儿的,都不是常人。 见她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指尖夹着的,他主动邀请:“来一口?” 蓝露有点馋,但是陈台砚的话在脑子里飘来飘去,她竟然不敢违抗。 “不用了,我闻个味儿就成。” 不是京市人,口音明显。 “黑石林,前年就停产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陈逐州在故意诱惑她。 蓝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其实她烟瘾不大,但逆反心理严重,越不让她干什么,她越想要。 “你…有多少?” “想要多少,有多少。” 是个大佬哇。 正准备开口,手机响了起来,像是陈台砚突然出现在身后,拽了她一把。 蓝露打开一看,还真是他! “…算了。” 她烦躁地直挠头。 陈逐州没有强求,笑着送她离开。 结果走到一半,她又突然折返回来,指着自己住的方向,小声说:“我住那边!你…你要是有空给我拿一条!” 陈逐州嘴角上扬,从兜里拿出剩下的一包丢进她怀里。 蓝露心满意足,但还不忘交代:“记住,一条!” 是个贪心的,但陈逐州却觉得很有意思,这死气沉沉的陈宅终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活物。 “你去哪儿了?” 陈台砚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她是从外面回来了,眉间拧了拧。 “你怎么跟个管家一样,烦不烦啊!” 陈台砚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眉头皱地更紧了,“家里不准抽烟。” “我没抽!”蓝露理直气壮,却又不自觉捂紧了口袋,她开始转移话题:“你们陈家架子可真大,带我回来又不见我,晾了我一天!你爷爷不见我就算了,你也不过来找我,你知道我一个人在你们这个大宅子里吃不饱,穿不暖,多可怜!” “吃不饱?”陈台砚挑眉:“佣人说你一顿吃了四碗饭。” 蓝露一噎,耳根红了红:“别夸张了,那么小个碗顶天就是两碗饭!我要是饿瘦了回去,看你们陈家怎么跟我爸交代!” “那你一会儿家宴多吃点。” 蓝露眼皮一跳。 陈台砚说:“爷爷要见你。” 第14章 陷阱 家宴这个词在蓝露心中是头疼的字眼,意味着要谨言慎行。 陈台砚没给她准备的机会,拉着她就去了正厅。 陈家每日三餐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了,谁也无法改变。离开宴还有半个小时,蓝露说想去换件衣服,陈台砚按住了她的肩膀,冲着走来的一对夫妇,疏离有礼:“父亲,母亲。” 蓝露集中了注意力,或许是太紧张,又或者是因为包里还揣着半包黑石林,她脱口而出,舌头卷抽了都来不及收回。 “爸妈!” 陈台砚:“……?” 死寂,一片死寂。 陈宇然和夏琴对视了一眼,空气当中生出一丝儿尴尬。 蓝露呵呵傻乐,这么社死的场面,再去找补已无济于事。 “父亲,母亲,她太紧张了。”最后还是陈台砚护着她,解释了一句。 陈宇然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媳妇并不满意,“叫爸妈太早了,你还是叫叔叔阿姨吧。” 得,这波她是负分。 蓝露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哪怕她已经忘记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嫁过来。 陈宇然这边没什么好印象,夏琴却是分外热情。 “腿还疼不疼?” “不疼。” “其实这件事没那么严重,是阿砚车技不好,跟你没关系。” 蓝露解释:“阿姨,他是为了救我。” “救自己未婚妻,理所应当。倒是你专门过来一趟,累着了吧。” 蓝露讪讪一笑,未婚妻?这事还没定吧。 夏琴又拉着她扯了几句,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到了蓝家的事,蓝露假设她是无意的,回答的滴水不漏,这一点令陈台砚意想不到。 他还以为她会掉进温柔的陷阱里。 离开宴还有五分钟,一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了蓝露的视线里。 她头皮一紧,下意识地心虚低头。 她不动还好,一动陈逐州的注意反而被勾了过去。 眉梢一挑,男人吊儿郎当的语气在头顶上方响起。 “二叔,二婶。”深邃的目光越过蓝露落在了陈台砚身上,他尾调上扬,有打趣的味道,“阿砚,身体没事吧?” 陈台砚微微颔首:“不劳表哥费心,小伤。” 陈逐州笑了一声:“嗯,小伤。” “这位是……?” 论演技,蓝露比不上陈逐州。 从她身体变僵硬,眼神开始飘忽,陈台砚便心下一沉。 “蓝露,我的未婚妻。”陈台砚很少主动,但这一次,他伸手将蓝露搂在了怀里。 属于男人清冽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着,蓝露焦躁不安的心竟然渐渐平稳了下来。 “表哥,好。”她跟着陈台砚喊。 “表哥。”这词在陈逐州舌头上卷了又卷,他盯着蓝露那张艳丽的脸蛋:“这事定了?” 蓝露没应声。 关键时刻,陈老爷子终于姗姗来迟,解救了这场诡异的追问。 不愧是陈家家主,年迈七十,却依旧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气场让蓝露恍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若是爷爷还在世,没准还能向他取取经,怎么讨一个小老头喜欢。 陈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威严的目光刮了一眼众人,发话:“坐吧。” 第15章 吃饱 饭桌上气氛很沉闷,只有筷子撞击瓷碗的声音,连这唯一突兀的动静都是蓝露不小心发出的。 陈家座位是有讲究的,挨着老爷子坐的是陈台砚的父母,依次是他表哥,再往下就是陈台砚和她了。 蓝露之前还以为陈家是故意苛刻她,所以才拿这么小的碗给她盛饭,结果今天一看,都这么小!而且每个人每盘菜不能连夹三次,这简直……比古代皇帝还严格! 陈家应是包揽了大江南北各个菜系的名厨,每一道菜都是美味佳肴,对于蓝露这种吃货来说,是赤裸裸的诱惑! 可她不敢坏了规矩,她就算厌恶这种习俗家规,却也知道自己代表是蓝家的面子。 只是意犹未尽,一碗饭下肚,却是连三分饱都没有达到。 蓝露只能狂喝水,幸好陈家没有苛刻到连水都限量,否则也太惨无人道了! “李妈。” 饭桌上,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一侧的陈台砚却忽然抬手,温声道:“不好意思,再盛一碗吧。” 李妈一脸吃惊。 阿砚少爷一向箪食瓢饮,适度节制,从未有过第二碗的经历。 不过这倒是极好的,年轻人,还在长身体! “好的少爷。” 李妈特地将饭压了又压,满满一大碗,她满脸欣慰地递过去,没想到下一秒,他却转手将碗放在了蓝露的面前。 李妈:“?” 蓝露:“?” 陈台砚微笑:“不够再添。” 陈家人:“……” 蓝露:“…………” 一桌子的视线都挪了过来,蓝露如坐针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陈台砚这是把她放在架子上烤啊啊啊啊!!! 陈逐州笑出了声,调侃道:“表弟对表弟妹可真贴心。” 夏琴笑也帮着说话:“小姑娘还在长身体,爸你别介意。” “我们陈家不至于连饭都不给人吃饱。”陈老爷子发了话:“李妈,把电饭煲拿上来。” 啊? 啊??? 大电饭煲端了上来,颗颗米饭晶莹剔透。 陈老爷子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丫头,不够再煮,你爸拿了这么些东西,我们陈家也得让你吃饱饭才是。” 蓝露不知所措,瞳孔在颤抖,她是饭桶吗? “阿砚,你随我去一趟书房。” “好的爷爷。” 陈台砚缓缓起身,蓝露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她眼神放射出求救的信号,可惜陈台砚误会了。 “放心吧,这次你尽管吃,不够跟李妈说。”他又将她看了好几眼,喜欢吃的鱼端到她右手边,“这鱼刺多,小心点。” 蓝露欲哭无泪,不是大哥,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陈台砚和陈老爷子进入电梯后,蓝露明显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轻松许多。 陈逐州屈指扣了一下桌面,笑着看向蓝露,“李妈,也给我盛一碗!” 蓝露汗流浃背,总感觉这个表哥不是什么善茬。 夏琴也同陈宇然去客厅坐着了,叔叔看她的眼神很嫌弃,蓝露把头埋进了饭碗里,她知道,自己淑女名媛的千金形象彻底崩塌了。 饭桌上就只剩下两个人了,陈逐州和蓝露面对面,一抬眼就能瞧见对方。 陈逐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打量着蓝露,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可蓝露有意不看他,两人的目光经常在空气里错开,确定她在躲他,陈逐州眼底生出狡黠。 他舌头卷翘发出一道声响,等蓝露好奇望过来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张开,做了个抽烟的动作。 蓝露瞬间头皮发麻,后背生出冷汗。 第16章 主权 蓝露吓得魂飞魄散,她快速吃完饭,狼吞虎咽的,后来不知怎么就传出了,陈台砚的未婚妻是个饭桶,一顿能吃陈家五斤大米! 蓝露:“……” “露露。”客厅里,夏琴唤她过去,蓝露忙不迭地擦嘴漱口,几乎是逃着下了饭桌。 身后,陈逐州沉沉地凝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露露,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夏琴拉着蓝露坐在沙发上,一旁的陈宇然皱眉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 ……完了,陈台砚他爸现在连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不愿意了。 “露露?” 蓝露回过神,点了下头,语气很冷淡:“嗯,她在国外。” “巧了,阿砚也有个妹妹,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蓝露一愣,既然说到这儿,她便趁机顺着话开口问:“庄……陈望京,也是您的儿子吗?” 夏琴嘴角僵了僵:“看来阿砚什么都跟你说了。”她叹了口气,眉眼生出淡淡的悲伤,“望京那孩子命苦,好不容易被陈家找了回来,却突然遭遇车祸,其实他和阿砚是双胞胎。” “若是望京还活着,”她看着她:“你嫁的应该是他。” 蓝露瞳孔一缩,神色有些恍惚,她想去趟卫生,没想到正好有佣人端着热茶走来。 嘭! 九十度的茶水泼了她一身,六位数的青花瓷茶杯滚落在地,现场一片狼藉。 “露露,你没事吧!”夏琴连忙招呼着她把外套脱下来,抖了抖,一包黑色的黑石林陡然掉落。 此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陈台砚和老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气氛凝固住了,不同于刚才在饭桌上的严肃,这一刻,空气里生出骇人的压抑感。 蓝露嘴唇无力地张了张,对上陈台砚沉着的视线,他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带动了眉骨上的伤口,显得十分冷峻。 “爷爷……” 陈台砚话音未落,一道戏谑的语气从天而降。 “表弟妹也太不小心了,这烟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陈逐州摇着头,啧啧惋惜:“不过就是让你帮忙揣一下,你就算再不愿意也别浪费啊,一根好几万呢!” “小州,你明明知道家里的规矩!”夏路反应迅速,搂着夏露离开:“露露,我先带你去楼上换身衣服!” 擦肩而过时,夏露瞥见了老爷子阴沉的脸色,以及陈台砚额头上新生出的淤青。 她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惹下了大麻烦。 电梯门缓缓合上,陈台砚低沉的嗓音飘了进来:“爷爷,那包烟是我的……” 老爷子不喜欢听解释,烟既然出现在了陈家宅院里,那这个责任自然就得有人承担,既然他们两个都争先恐后的“认错”,那就一并罚了。 “去祠堂罚跪,这次跪不满四十八小时不准出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是,爷爷。” 老爷子锐利地刮了陈逐州一眼,提醒他:“逐州,那是阿砚的媳妇儿。” 陈逐州嘴角勾着弧度,毫不掩饰挑衅,“爷爷,离过门时间还早着呢!” 陈台砚平静的面部鲜见地冷了冷,眸底闪出几分冷戾的寒光。 第17章 歹心 夏琴找了条裙子,尺寸有点小,蓝露穿上后显得身材丰满。她有些不自在,但此时此刻,她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她扯了扯裙摆,打算下楼,没想到夏琴却在身后忽然说:“这里本来应该是望京的卧室。” 这句话直接将她硬控住了。 她开始打量,思考着或许这里就藏有庄望京留给她的东西。 “走吧露露。”夏琴叹了口气。 “阿姨,那包烟真的不是我的。”这一刻,蓝露只能想到这个话题,给自己勘察的时间。 果不其然夏琴回了头,表情凝重:“我知道,但是陈家有规矩,不准在家里抽烟。无论这包烟是谁的,他们二人既然认领了,就得受到惩罚。” “什么惩罚?”蓝露有些心不在焉,眼珠子快速搜挂着房间里可疑的东西。 “跪祠堂,受鞭刑,这些他们两个从小就受着,早就习以为常了。” “鞭刑!”蓝露吓得收回了目光,她不可置信:“不过就是一包烟而已,至于吗?” 夏琴目光幽沉,“没有至不至于,陈家的规矩谁都得守。” 她忽然笑了笑:“所以孩子,你若是嫁进来也得这样。” 蓝露感到一阵恶寒,这个陈家就是一个巨大的魔窟! 啪——! 楼下,忽然响起声音。 夏琴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鞭刑,开始了。” 大宅外,两个男人光裸着膀子跪在草坪上,身形轮廓刚硬,肌理分明的腹肌在夜色下线条明显。 管家伫立在一侧,表情严肃:“老爷说了,体恤二位少爷,打完了再去祠堂跪着,不然怕二位受不住。” 一身重伤再去罚跪,这哪儿是体恤,分明就是加重了惩罚。 看来老爷子很生气。 管家:“老规矩,一人二十鞭,执行。” 话音刚落,蓝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她挡在了陈台砚面前:“他重伤未愈,不能打!” 管家微微一笑:“蓝小姐,这是陈家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豁出去了:“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她一身蓝裙从天而降,陈台砚已是心口微动,又听见她这么一说,当下便柔了眉眼,他反倒宽慰,声线温和:“放心吧,周管家自有分寸。” 蓝露不是个舍身为己的人,但陈台砚为她出车祸,现在还要因为她遭受惩罚,她实在是良心不忍! 她态度坚决,说什么都不让,“我说了,有本事就打我!” 管家面色为难,最后看向了无人在意的陈逐州。 陈逐州眼神沉沉地,又深深地,不知道是在看陈台砚,还是蓝露,黝黑不见底的深处,涌出一丝羡慕,还有一丝落寞。 对上管家锐利的目光,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认命一般低下头,弓起了后背。 管家手一挥:“先打他吧。” 鞭子一扬,疼痛的感觉还未落下,蓝露的声音再次响起,霸道至极。 “他也不准打!” 一向处于绝望旋涡里的陈逐州,终于瞧见了一丝亮光。 这一刻,他开始盘算着怎么将那抹光名正言顺的落在自己身上。 第18章 好人 管家接到指令后,让人将蓝露请了下去。 蓝露说什么都不肯,好一顿撒泼发脾气。最后一鞭子差点落在她身上,陈台砚眼疾手快,将她护在怀中,后脖子却倏然遭了一击。 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他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搂住她。 这一刻,蓝露感受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和灼热的体温。 陈逐州眸色凛厉:“周管家,看着点,伤了蓝家的大小姐,您也不好交差。” 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蓝小姐,你多耽误一秒钟,他们就得在祠堂里多跪一个小时,不如早点打完,现如今天儿冷了,要是引起高烧住院那就得不偿失了。” 夏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她拉起蓝露,用了点力气。 “露露,周管家说得对,你就算是把嗓子都喊破了,这规矩也不能改。” 蓝露真切感受到了陈家吃人不吐骨头的残忍,以往在家里,只要她撒泼打个滚,任何事情都能解决,可这里不一样,每个人都冷血无情,仿佛一件事情错了,就得见点血。 蓝露从心底感到发毛。 一鞭又一鞭,鞭子在空中挥舞,仿若开了刃的利剑,这种不近人情、毛骨悚然的场景,竟然每个人脸上都是习以为常。 唯独她,脸色煞白,满目惊恐,成为了最突兀的一个。 二十鞭已了,陈台砚多受了一鞭,宽阔的后背上早已是皮开肉绽,惊恐万分。 蓝露险些站不住,脚下注满水泥。 陈台砚似有察觉,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大汗淋漓,几缕碎发垂下,一双黑眸孤寂沉沉地望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冲她笑。 蓝露觉得他疯了。 陈台砚和陈逐州前往祠堂后,蓝路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周六下午了。 一睁开眼便是陈台砚,他温朗一笑,将接好的热水递到她唇角:“醒了。” 蓝露觉得周身疲惫,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喉咙干涩沙哑,说不出一句话。 陈台砚说:“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什么!”蓝露差点一口水呛出来,意识到失态后,她调整表情:“你的伤……没事吧?” “周管家已经让人处理了。” “我看看。” 脱口而出,蓝露欲盖弥彰,慌乱解释:“我只是看看,你、你别误会!” “我知道。”他表情坦然得很。 然后他竟真脱下了外套,撩开了里衣。 才过去三天,鞭伤还没有结疤,狰狞可怖,触目惊心。蓝露嗅到了血腥味,感到不适,皱着眉身子往后靠。 陈台砚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头闻了闻:“很难闻么?我来之前点了几柱檀香。” 蓝露强颜欢笑,从今以后,她怕是对血腥味有阴影了。 “你表哥呢?” 陈台砚眉间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你很担心他?” 蓝露没什么心眼的说:“我觉得他人不错。” 明知道会受罚,却还是挺身而出,虽然脾气怪怪的,但是个好人。 “哪儿不错?” 蓝露没注意到男人的语气沉了下来,她说:“他不是你表哥吗,你应该比我清楚。” 陈台砚勾唇冷笑:“那盒烟是他给你的吧。” 蓝露皱眉,这次她反应的很迅速:“你什么意思,你别错怪人家,那烟是我找他要的,谁知道会突然掉下来。” 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周围温度骤降,“你在维护他?难怪那天你也挡在他面前。” 蓝露觉得莫名其妙:“你在生气吗?” “没有。”水杯重重掷在桌上,荡出水渍,他的声音冷若冰霜:“你觉得不错,那就不错吧。” 第19章 机会 不欢而散后,蓝露试图找他说明白,但陈少爷脾气上来了,理都不理,蓝露追了一条巷子,不追了。 她气喘吁吁,冲他高冷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惯……惯的!” “惯谁了?”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男声,蓝露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倒。 陈逐州眼疾手快,另一只手理所当然地滑到了她细腰处,他好整以暇地凝着她,“小心点儿,要是受了伤,我又得挨鞭子了。” 蓝露道了声谢,然后很有分寸的推开了他:“我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蓝大小姐真是够翻脸不认人的,嘶——我这后背还疼着呢。” 他哎呀哎呀的,生怕她听不见一样,蓝露皱了下鼻子,忽然觉得陈台砚安静多了,一声不吭。 “又不是我逼你站出来的,你自个想要英雄救美,难不成还得我感激涕零,对你以身相许吗?” 真是个小白眼狼,可陈逐州就喜欢她这股劲劲儿的样子。 他借着开玩笑的语气说:“我没意见。” 蓝露眼神一沉,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不乐意。” “难道你打算嫁给陈台砚?” 男人的目光灼热,可蓝露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转过身,声音潇洒如风,洒脱大气:“我谁都不嫁!” “我还没玩够呢!你们陈家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谁都上赶子要。我这次过来纯粹是因为陈台砚受了伤,否则我才不会踏进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宅子!” 陈逐州点了下头,自动忽略她话里的意思:“只要你不是非他不可,那就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陈逐州神秘一笑,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条黑石林丢进她怀里:“说话算话,看到这个份上,你好歹给点奖励。” 蓝露有点后怕,像烫手山芋一样不知道该不该拿,可毕竟是她开了口,他还能不计前嫌的信守承诺,那她自然不能佛了他面子。 “晚上有空吗?” 陈逐州眉梢一挑。 “给你个机会,带本小姐好好逛逛你们京市,我买单!” 书房门口。 陈台砚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老爷子终于发话了。 进屋后,一旁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本王羲之的《心经》,老爷子头也没抬,率先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抄完了再说。” 陈台砚微微颔首,跪下来,熟稔地拾起毛笔。 价值千金的文房四宝,墨色在上好宣纸上深浅交织,墨韵悠长,笔走龙蛇,一撇一捺皆是不俗的笔力。 两个小时后,陈台砚抄写完毕,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毛笔,脸上依旧平和冷静。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放下书本,看着他额头碎发下隐隐的淤青,神色严肃:“我看你是不长记性,那天的拐杖打轻了。” 陈台砚头又低了一寸:“爷爷……” “我说了,蓝家那丫头不适合你,你们两个若是结婚,被压着的只能是你,你要是想继承陈家,就必须选择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蓝家家世不错,对我们陈家有利,我看,就让逐州去吧,他倒是能够治治那丫头的性子——” “爷爷!”陈台砚急声打断。 在老人家锐利的目光下,他抿了抿唇,话锋一转:“表哥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么?” 第20章 认输 京市地界很大,比海市节奏快多了。 看着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夜晚,蓝露从心底感到排斥。 她不喜欢这儿。 蓝露从小到大都是个懒散的人,吃饭是要人喂的,衣服裙子是要挑三个小时的,就连谈男人也要观察许久才会下手。 所以这么一个喝酒连三秒都不给时间考虑的城市,怪她太懒散,不懂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 “就sazerac吧,跟我一样。”陈逐州替她点了,还说:“像你这种选择困难症就得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蓝露当成了笑话听。 酒吧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出门在外,蓝露还是谨慎的,酒没喝多少,就看着陈逐州喝起劲儿了。 他酒量是真厉害,光是闻着这味儿,蓝露都知道有多呛人。 陈逐州摸了摸全身上下,然后朝她伸手。 “干什么?”蓝露往后躲。 “少抠门,抽一根。” 蓝露撇了撇嘴,撕开包装,竟真只抽了一根递过去。 陈逐州气笑了,一边打火,一边咬着烟头骂:“小气鬼,你这样的陈台砚才看不上你。” “我要他看上?”蓝露冷笑一声。 隔着迷离灯光,烟气缭绕,男人的眼睛又亮又沉。 “你要是没什么讲究,换一个人呗,反正都姓陈,没差。” “你喝醉了。”蓝露避而不答,眼珠子飘到了另一边。 还是孙糖糖那儿好,有男模,还没什么规矩。 “陈少?” 娇滴滴的女声吸引了蓝露的注意力。 只见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穿得粉嫩嫩的,像朵含苞待放的粉佳人。 她一屁股坐在了陈逐州腿上,另一只涂满亮片指甲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熟稔的伸出脖子往男人嘴里送。 蓝露默默打开了摄像头。 结果就差那么几毫米的距离,陈逐州却忽然似笑非笑地拎着女人的脖子。 “下去。”言简意赅,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女人愣了愣,妩媚的表情变得僵硬。 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蓝露,她恍然大悟,吃醋道:“原来陈少今天是带了女人过来的,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蓝露摆着手,表示不掺和。 陈逐州见状,脸色微沉。 女人丝毫没察觉,主动伸出手:“媚儿。陈大少很少带女人过来,能喝吗,赢了就让给你。” 蓝露看了一眼陈逐州,他绷着个脸,显然,堂堂陈家大少爷有朝一日竟然被两个女人当赌注,这其中滋味肯定不好受。 陈逐州以为她一定会拒绝,可她若是真拒绝了,不就显得自己毫无魅力,半点机会都没有? 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正打算发火制止这场闹剧,没曾想蓝露却忽然弯着眼睛,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行呀。” 陈逐州眼睛一亮。 “怎么比?”蓝露撸上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叮咚一声,手机发来短信。 陈台砚:【在哪儿?】 蓝露随手发送了一个地址,再抬头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高浓度的威士忌。 媚儿胜券在握,挑衅地朝她扬了扬下巴:“简单,每个人两扎,谁先喝完谁就赢。” 蓝露看了一眼陈逐州,又看了一眼媚儿,脑袋沉重地点了两下。 “ok,我认输。” 第21章 装纯 蓝露本来就是无聊来的兴趣,要让她为了陈逐州喝这么多酒,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任何男人都不值得她这么做! 媚儿傻了,看了一眼陈逐州:“你、你说什么?” 蓝露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耸了下肩,指着陈逐州说:“他听清了。” 陈逐州的脸色是一点一点的阴沉了下来,他打发了媚儿,盯着蓝露的眼神泛着幽暗的光,片刻后,他碾碎了烟头,语气危险。 “你玩我?” “我玩你什么了?” 蓝露知道他是生气了,不以为然,反而说:“倒是陈大少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就喜欢看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的样子吗?不好意思,我蓝露从来不参与这种恶俗的戏码。” 她高傲地像只白天鹅,望向远处:“从来都是别人为我喝酒,要让我蓝露心甘情愿为他喝酒的男人还没生出来。” 陈逐州眸底郁郁沉沉的,她实在是高傲,但这反而激起了一个男人的胜负欲。 他就想试试,这么不可一世的女人臣服在他身下又是怎样一副嘴脸。 他太好奇了。 陈逐州喜欢走捷径,他没那么多耐心,能花一秒钟搞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在上面耽误一分钟。 和蓝露周旋这么久,已经破了他的记录了。 他主动把酒杯递过去,蓝露不认为自己刚才做的事、说的话已经刺激到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她没有防备,浑然不知男人眼疾手快,用这法子已经不知道拿下了多少猎物。 所以细碎肉眼看不见的白色粉末掉进她酒杯里的那一刻,陈逐州嘴角压着一抹恶意的弧度。 “蓝露。” 但是很可惜,酒还没来得及入口。 一道清润的男声便从身后传了过来,在嘈杂混乱的酒吧里宛如一股清流。 蓝露朝他挥了挥手,眼睛眯着,藏住了她眼底的狡黠。 陈台砚来了才知道原来这事和陈逐州有关。 索性出门在外也从不叫他表哥,于是自然地坐在了蓝露旁边,假装一抬眼,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 “真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蓝露敏锐地发现了兄弟俩之间微妙的气氛。 陈逐州喝了一口酒,眉眼尽是匪气:“我怎么不能来了?倒是你,自从回来后性子也变了,过去这儿可是你的逍遥地。” 陈台砚眉间紧拧,他朝蓝露解释:“不是他说的这样……” 蓝露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薄唇上,眼睛笑吟吟的,酒杯在她手里晃啊晃,撞出褐色的酒渍。 “我不听解释,我只看自己的判断。喝了。” 像女王一样发号施令,酒杯递到他唇边,如蛊惑,陈台砚仰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陈逐州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杯藏着欲望的佳酿饮尽了他的身体里。 他眼底一冷,全然失去了兴趣。 “走了。”他冲蓝露开口,以为她会适当地挽留一两句,没想到她却回了两个字。 “慢走。” 陈逐州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回头一看,陈台砚那厮竟然装醉倒在了女人肩膀上。 他冷笑一声,装什么纯。 第22章 荒唐 陈逐州走后,蓝露毫不留情地将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 “行了,人都走了。” 结果下一秒,便听见男人后背撞在沙发上,发出一声轻哼。 她回头,陈台砚斜着身子歪倒一旁,线条流畅的轮廓半隐在昏暗的光线里,冷白的脖子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胭色,酒意侵染全身,倒是给他平时一本正经地气质增添了几分性感。 蓝露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庄望京。 庄望京不甚酒力,但每次都会替她挡酒,他喝醉了会变成另一种性子。 野性、狂蛮,喜欢速度与激情,与平日里的的清风峻节,温润如玉判若两人。 蓝露喜欢窥探人性下的反差,她粉嫩的指甲顺着陈台砚的裤腿向上,眼里生出了捕获猎物的兴奋。 结果……刚到酒店,人就醒了。 蓝露:“……” 一路上的崭露头角,瞬间像是被打了霜的茄苗。 蓝露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会挑时间。” 陈台砚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眉头紧皱,迷蒙的眼神里逐渐清醒。 他嗓音低沉,残留的三分醉意在低下去的侧脸上逼出了淡淡的粉,对上女人冷冽的视线,他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醉的,还是吓的。 噢?蓝露眉梢一挑。 “……这里不干净。”这是陈台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天,蓝露直接傻眼了。 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霸道总裁看见喝醉的清纯小白花,会生出那么恶劣龌龊的念头! 就陈台砚这幅模样谁不想狠狠蹂躏,摧残! 她志得意满,全然没有发现男人清明的眼底藏匿着一汪深渊水潭,平静如波,胜券在握。 床又软又大,空气里全然都是旖旎。 蓝露不喜欢费力的活,翻身躺下,朝他伸手:“你来动。” “……太累了。”她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 显然,在这种事情上,她往往只会头脑风暴,一到真上了战场,便立刻嫌弃事多钱少了。 黑暗里,陈台砚双眸透露出的冷厉凝成了实体。 听她的话,顺着她的安排,却还是那么难伺候。 他眉头蹙了一下,起身将她抱起。 蓝露没力气了,挂在他身上,懒洋洋地,“干嘛……你又想玩那招……” 话音未落,她便抵在了落地窗前。 华灯初上,俯瞰京市繁华。 蓝露反抗的声音被撞得细碎,双腿在空中晃出了残影。 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 蓝露从一开始的清醒惊骇,到最后已经彻底躺平了。 虽然很爽,但代价太大。 跟上次她喝醉的时候状态完全不一样,明明前半场还是她在拿捏,怎么转眼掌控权便被夺了去,而且有一种再也夺不回来的错觉。 先醒来的是陈台砚。 他什么都记得,但是脑子发涨得厉害。 看着屋子里到处留下来的痕迹,他脸色一沉。 那酒掺了东西,所以他是真醉了,而且有些失控,他有意生米煮成熟饭,却不想蓝露也在配合,虽然配合两个字不准确,但不管她掺了什么心思,好在事是做完了。 女人白皙的大腿很是醒目,娇嫩的肌肤上到处都是他手指的掐痕,触目惊心,可想昨日有多荒唐。 他敛了敛眸,随手将被子的一角扯过来给她盖上,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离开了房间。 “阿文,通稿可以发了……” 第23章 逼婚 蓝露醒来后,全身酸痛难忍,罪魁祸首早就不知去向。 屋子里到处残存着意乱情迷的罪证,她闭了闭眼,骂了句脏话。 这一次和上次截然不同,上次因为喝醉了酒,蓝露没多少记忆,但这一次,喝醉的不是她,所以她的感官和听觉无比清楚。 陈台砚和庄望京喜欢一样的姿势、喜欢发出一样的动静、更喜欢一样的……折磨人。 蓝露翻来覆去,思绪混乱。 这几天,她并不是一味的玩世不恭,其实也在处处探究陈台砚的底细。 他的手腕没有疤痕,后背上有着新旧不一的陈年鞭伤,处处证据都在表明他不是庄望京,可在床上,他又露出了破绽。 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巧合吗,因为他们是双胞胎? 蓝露累了,也烦了。 或许男人在床上都是一个样,但她没有过第三个人,所以无从考究,但若是让她去做实验,她又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个份上。 说到底,不过也只是一个男人罢了。 她摸到手机,充电开机。 微信和电话铺天盖地,吓得她一激灵。 孙糖糖:【我的姐,我敬爱的姐!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孙糖糖:【[照片][照片][照片]】 孙糖糖:【太刺激了太刺激了!这是第二次了吧,你到底是去联姻的,还是拒婚的!】 蓝露皱着眉打开了照片。 幽暗的酒店走廊上,一男一女激情深吻。 女人腰肢纤细,曲线动人,和清隽修长的男人紧贴在一起,性张力扑面而来。 蓝露看完后,评价:【把我拍胖了】 孙糖糖:【?】 蓝露:【这张还不错,但是我的脸没露出来,还有别的吗?】 孙糖糖一个语音打了过来。 “姐姐,你还要心思点评呢!现在都火烧眉毛吗,热搜上到处都是这组照片,他们这是把你逼上梁山,你不嫁都不行了!” 蓝露将昨天的衣服扯过来,结果上面全是酒味,她嫌弃地丢到地上,余光一撇,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香奈儿的袋子。 拿过来一看,是一条白色的收腰针织裙,尺寸倒挺合身。 蓝露拿起手机,不以为然:“是吗,你觉得我蓝露是什么样的人,还能听他们摆布?” “你什么意思?” 蓝露冷笑一声:“跑不就行了。” 酒店楼下,一辆黑色的suv停靠在路边。 不稍时,蓝露走了下来,并打了辆车。 陈台砚语调不紧不慢:“跟上去。” 一路跟着出租车走了几公里,前排司机说:“少爷,您猜对了,蓝小姐没打算回公馆,神了嘿,她真去机场!” 陈台砚放大了那组照片,他刻意安排记者别拍到她正脸,可就算如此,却依旧无法掩藏女人的娇艳姿媚。 尤其是那唇瓣的一抹殷红,更是在照片上显得野性难列,醉生梦死。 陈台砚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唇角,眼底一暗。 “通知阿文,ab两个通道都要安排人,她惯会浑水摸鱼,让他们的眼睛睁大点。” “放心吧,少爷。” 第24章 烧了 蓝露已经在车上买了回海市的机票。 可惜的是最近的一班头等舱没了,她又不愿意委屈自己,自以为这么好的点子除了她没人能想到,于是她不紧不慢得在门口买了杯咖啡,选了十二点的那趟。 热搜这个事吧,她看得挺开的,现在的网友对娱乐圈的人早看腻了,偶尔来个豪门圈的狗血笑料倒是颇为新鲜。 只是没拍到她这张脸,她右脸比左脸好看,当时应该头再偏一点,而且这个灯光也不好,显得她好胖。 她反复放大陈台砚锋利的下颌线和性感喉结,眯了眯眸,昨日的荒唐近在眼前,脑子里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庄望京。 这两个男人就是来克她的! “机票掉了。” 身旁坐落下一道身影,蓝露一愣,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檀香味。 她心沉了沉,不动声色地将机票抢过来,然后猛吸了一大口咖啡。 “不打招呼就走,是不是不太礼貌。” 蓝露冷笑了一声:“我要是再不走,明天就得被压着去洞房。” 她拧过头,“不如从此分道扬镳,以后也有个念想。” 陈台砚闷笑了一声,语调有点冷:“吃干抹净就想跑,哪儿学的?” 末了两秒,他继续:“望京教你的?” 蓝露咬吸管的动作停了停:“他才没这个能耐,你弟弟比你纯粹简单多了。” “是么?” 好几分钟的沉寂。 广播喊她名字了,她起身将没喝完的咖啡丢进垃圾桶里。 陈台砚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不容置喙:“闹到这个份上,这婚得结。” 不等蓝露发火,他将大衣里的信封抽了出来:“答应你的,我说话算数。我这人识趣,不强求,二十四小时,给你时间考虑。想清楚,我不需要安分守己,相夫教子的陈太太,婚后你玩你的,我不干涉,保持在外的体面,我给足你要的一切。” 他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蓝露这才看穿了他。 在那片老宅里,他的温柔体贴好脾气是演的,现在这个才是他撕开皮囊下的真面目。 蓝露收回视线,将信封抢了过来。 女人细腰长腿,背影在空中肆意张扬。 “少爷,真打算让她走啊?”阿文走了过来,他们已经将这儿围得水泄不通,对付一个女人绰绰有余。 “不然呢,依她的脾气闹起来丢的还不是陈家的脸。” 陈台砚往回走,大衣被他甩地又狠又烈。 阿文:“那您费尽心思,又是受伤又是让狗仔拍照的,图什么?一会儿回去怎么跟老爷交代。” 陈台砚瞥了他一眼,阿文闭上了嘴。 车上。 “把西南的合同打印出来,送到老爷子手上。” 阿文吃惊:“那可是才谈下的保密项目!难道您打算用这事来堵住老爷的嘴?” 陈台砚打开了扶手箱,拿出了一盒黑石林,抽出一根,咬在嘴里。 银色的定制打火机在手心里把玩上下,火苗擦出,烧到了指腹,但他冷峻的脸上依旧面无波澜。 最后,红光微闪,眉头紧皱。 “有什么好抽的。” 阿文:“什么?” 陈台砚将烟头捻灭扔在了烟灰缸里,下令:“去找一下,谁手里还有这种杂牌一并收过来!” “然后呢?” “烧了。” 第25章 二手 海市。 蓝露已经做好了被蓝老头揍的准备,结果回到别墅,一个人都没有,从刘妈口中她才得知,蓝海早在两天前就生病住院了。 等到蓝露急匆匆地赶到病房门口,正好听见里头传来谈话声。 “你让月月回来做什么,马上就快毕业了,这个节骨眼回来不是耽误时间吗!” “爸,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傻孩子,你姐要是有你一分懂事,你爸也能多活几年!” “露露只是调皮了些,今天早上我还在网上看见她和——” 及时戛然而止,一如过去“我不是故意说漏嘴”的伎俩。 蓝露靠在墙上,默默将给老头的那条黑石林拆开。 “妈,你说的是姐姐在酒店和男人接吻的照片吗?” “嘘!” “什么酒店,什么男人!”蓝海猛地咳嗽几声:“快给我看!” “其实也没什么,两个孩子毕竟有婚约,就是在公共场合有失体面。” “未婚夫?”蓝月显然还不知道此事:“妈,姐姐未婚夫是谁啊?别是个脾气不好的,姐姐以前的男朋友都是温柔体贴,最会服侍人——” “逆女!逆女!!!” 蓝海勃然大怒,将手机摔在床上:“一个姑娘家家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她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让陈家怎么看我们!” 蓝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陈家?” “老公别生气,或许有误会,等露露回来问清楚。” “能有什么误会!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费尽心思给她找了这门亲事,那陈家老爷子哪儿能接受她这种伤风败俗的做孙媳妇!” 沈秋抓住机会:“陈家得罪不起,既然露露不愿意,不如让月月替她姐姐,也好过陈家找麻烦。” 蓝海还没张口,门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吊儿郎当,阴阳怪气。 “我人还在这儿,就有人开始打我未婚夫的主意了?” 沈秋佯装淡定:“露露,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家里人打个电话,阿姨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你还有脸回来!” 前方,一个苹果砸了过来,蓝露轻松接住,在衣服蹭了蹭,然后毫不介意地咬了一大口:“别浪费啊。我不回来难道还要一直待在别人家里,我还没说嫁过去,爸你就把我往外边撵了?” “姐姐,你少说两句吧,爸心脏不舒服,刚醒过来。” 蓝月那温柔体贴的模样,蓝露看一眼都觉得不适,简直跟她妈一个德行。 她发气似的又咬了一口:“我跟我爸说话,关你屁事。” 蓝月涨红着脸,眼里忿忿。 “怎么跟你妹妹说话!”蓝海摇着头,脸色铁青:“你看看你,从头到脚没个正形!还搞出这种事,你一个姑娘家家害不害臊!” “被拍到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也要搞男女歧视?”蓝露将最后一口果肉嚼碎了往下咽,然后故意扔到蓝月脚下的垃圾桶,吓了她一跳。 “再说了,这不正好合了您的意。” 蓝海脸色有所好转:“这意思你答应嫁了?” “我可没说。”蓝露起身,将手上地黑色塑料袋丢到床上:“不过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不想要的东西谁要是想跟我抢,那就另当别论了,某人要是不怕捡到个二手的,尽管拿去。” 蓝月表情有些绷不住。 蓝露走后,蓝海发了话:“出去吧,我累了。” 沈秋看着床上那一包,生起好奇心,不过蓝露那个不孝女又能给他爸带什么好东西,肯定不如月儿费尽心思淘的名人字画昂贵。 等人都离开后,蓝海才将拿包东西拖了过来,一根根黑石林映入眼前。 他愣了愣,老牌子了,他抽了二十多年,直到蓝露她妈去世,后来就停产了,哪儿都买不着,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记在了心上。 他叹了口气,粗粝的手指抚摸着,没舍得抽。 要是这孩子真能明白他的心意就好了。 第26章 和解 蓝露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去场地玩两圈。 往往这个时候,她会不要命,要不是耳机里左川着急吼了一句“减速”,她不会察觉。 抵达终点,左川气愤地走过来。 “你不要命了!你这烂脾气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蓝露冲他翻了个白眼,往前走:“没玩够,去找孙糖糖。” 左川脸色难看,默默跟在她身后。 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生怕她去了京市就再也不回来了,网上的照片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索性,她还是有良心的。 白天,人没多少。 蓝露窝在沙发上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肆无忌惮。 孙糖糖清楚,蓝露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她那个继母继妹,所以没有打扰她。 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惹她不快,就等同于在拔老虎胡子,找死! 但偏偏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有胆大包天的人。 有人上来搭讪,说着轻浮油腻的话,左川骂他滚,胖子充耳不闻,想来也是有点背景实力。 他一屁股挨着蓝露,肥肉挤满了一张脸。 左川刚要动手,孙糖糖阻止了他。 “自己送上门来的,让蓝露发泄发泄。” 于是一酒瓶子砸上去,脑袋破了,酒瓶也碎了。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但蓝露还没有解气,她冲着对方的大肚子一脚踹了上去,没想到那肥肉极具有弹性,脚一滑,也不知道踹到哪儿,男人倒地不起,捂着下半身冷汗直流,面色铁青。 左川身为男人,自然能够感同身受。 他说“糟了”,蓝露不以为然,一杯酒饮下去,撂下两个字。 “小了。” 胖子昏迷前听到这句话,于是醒来后说什么都要追究到底。 起先三个人是不惧的,直到对方表面身份,事情这才变得棘手起来。 临市最大的新能源零件供应商,巧的是,三家旗下产业都与其有紧密的合作关系。 蓝露这一脚不仅仅是让蓝家损失上亿,就连左家和孙家都受到了牵连。 得亏主要责任不在他俩身上,而是蓝露,对方说一定要让她坐牢,还出了专业的书面诊断,从此以后,胖子不能再行人道,根彻底废了。 蓝海打电话问责的时候,蓝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这是替天行道!这种社会败类以后还不知道会骚扰多少姑娘,坏了也好,那么点东西留着又有什么用!” “你!” 蓝海在电话那头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露露!这是你爸好不容易跟人说来的和解机会,如果你不道歉,就得一辈子待在监狱你!” “姐姐,你听爸爸的话好不好?只不过就是跟人吃个饭道个歉,又不掉你二两肉,你非得把爸爸气死你才满意吗?” “我还轮不着你来教训我!”蓝露呛了回去,她靠在拘留室地椅子上:“是他骚扰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凭什么要我来道歉!” “爸!”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蓝月的尖叫。 “爸,你别吓我,你怎么了,爸!” 蓝露一下子站起来:“老头!” 蓝海颤颤巍巍地对着手机,虚弱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个歉你到……还是不到!” 蓝露闭了闭眼,拳头攥紧。 在蓝月发出第二声尖叫时,她终于认输了:“……我去!” 第27章 毒计 道歉的地儿定在了敏兰阁。 沈秋安排的。 这儿是沈家的产业,私密性极好,用来谈事再合适不过。 蓝露还是了解她这个继母的,进包间前留了个心眼,给左川和孙糖糖分别发条了短信,要是十点以后她没有给他们打电话,就报警。 “来了。” 无论在外人还是家里,沈秋都很会演贤惠的慈母形象,她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放心吧,你爸有月月照顾着,今天这事只要你肯低下头,一切都好办。” 蓝露冷冷地将手抽回来,满眼警惕。 胖子头上绑着绷带,看见蓝露的那一刻,五官变得狰狞。 沈秋说:“刘总,这事是她不懂事,小姑娘气性大,你多理解。露露,还不快点给刘总敬酒道歉!” “酒就不用了!你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聊!” 沈秋面露为难:“这……那好吧,露露,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就叫我,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为了你爸爸,忍一忍。” 沈秋走的爽快,像是和胖子早就商量好的一样。 门合上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命令:“给我在这里守着,里面发出任何声音都当没听见!否则,明天就不用来了!” 走出门外,一道矜贵的身影擦肩而过,沈秋准备回头细看,蓝海的电话打来了,她一边接通一边往外走:“放心吧,露露我一直看着,不会让她出事……” 包房内。 胖子猥琐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扫着蓝露全身上下。 脾气虽然不好,但身材实在火辣,尤其是那张脸凌厉美艳,清冷动人,在床上定然是个尤物! 他瞄了一眼旁边燃烧着的檀香,表情得意。 “看在你妈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那不是我妈。”蓝露拉开椅子坐下,骨子里透着冷寂:“别兜圈子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撤诉?” 胖子把酒杯推了过去:“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蓝小姐只要把这杯酒乖乖喝了,一切都好谈。” 蓝露凉飕飕地瞥了那杯酒一眼,眼底压着讥讽:“你那几毫米比壶嘴还小的东西不是早就被我踢废了吗!” 酒杯重重掷在桌上,胖子的表情也在两秒钟阴云转晴,他咯咯咯地笑,露出了几颗闪闪发光的大金牙。 “放心吧,有钱什么都能治,只要你喝下这杯酒,保管你销魂夺魄,欲罢不能!” 蓝露笑了,手伸了过去,胖子露出满意的笑容,结果下一秒,那酒便泼在了他脸上。 “当我傻呢,十八岁那年沈秋就已经玩过这招了!现在还来!” 胖子晕头转向,眼看着蓝露愤然离去,但是他没去追,冷笑着抹了把脸:“你妈说的不错,像你这身反骨的女人还真tm不好对付!” “开门!”蓝露抄起椅子向门砸了上去,她又踹了两脚,气笑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沈秋这个毒妇!想让我给她女儿让位,休想!”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快烧完的香,一瘸一拐地走向蓝露。 “行了,早就打好招呼了,你就算嗓子都喊破了也不会有人帮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必做困兽之斗!” 蓝露将酒瓶敲碎,尖锐的那面指着胖子,走了两步,忽然脚下虚晃,浑身没力。 不对,她没喝酒啊! “你以为我们就没后招吗?” 顺着胖子的视线看去,蓝露看见了藏在柜子上烧着的檀香,看来这个香里放了东西! ……好毒的计策! “蓝小姐,我还是挺欣赏你的!今天只要把我服侍好了,我保证让你们蓝家渡过此劫!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蓝家早就——” “……住嘴!,” 蓝露涣散的目光落到了玻璃窗上,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胖子趁机摸了她一把,被蓝露一个转身,划伤了手臂。 “有脾气,带劲!”胖子不怒反笑。 蓝露打开了窗子,凛冽的冷风让她清醒了三分,但眼中残红未褪,反倒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风情,看得胖子口水直流。 “蓝小姐,这可是三楼,我就不信你——” 话音未落,蓝露身子往后一倒,栽了下去。 第28章 要挟 昨日凌晨两点,陈台砚飞往海市。 董世明约他,说有事跟他说,地点定在了敏兰阁。 他不愿来的,但董家在集团里举足轻重,上次要不是有董家那一票,他怕是没那么容易拿下生物药学的研发项目。 敏兰阁是沈家的产业,这事早就调查过,所以仅是擦肩而过,他便能一...... 我表示理解,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上出来抛头露面,兴风作浪那不是往巡捕的枪口上撞吗? “原来如此,那真的是多谢官大哥了,只是我这次也是来的着急,没有时间去向府衙报告,不知道是否可以从官大哥这里报备呢,我确实是为了买粮食的。”林雨说着,他也是再次拿出二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我感到有点可笑,一个星期以前她扒陈彤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尹溪儿看着杨清然,眼神为不可察的躲闪了一下,但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道。 找到在修炼室修炼的余姗问了下才知道,其他三人去里面真实的世界去一晚上没回来。 “三百年前,如遇此事,我会出手,这一船无有生存者。”陶浩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森然。 可秦浩却轻松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所以这名患者欣喜万分,不住地点着称谢。 席凤不再多说,掏出二十两银票递给宫延玉,拿着白玉珠算就想走。 唐瑶瞬间转身,林老师一向说的出做得到,“过时不候”向来也是他的风格。 毕竟宁王一行逃跑的也是不会太远,如果方向是对的话,追上肯定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呢这个肯定是不用担心的。 其他修士也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毕竟这种隐晦的知识他们平日里拿钱都买不到。 这时只见后磊骚包的一转身,从头顶摘下一多花来,扭动着他那肥硕的屁股,走着夸张的猫步,一颠一颠的跑到了柔奴面前,单腿下跪,举起手中的花,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可梁景盛才动手,早已蓄势待发的张三也猛然爆发,一拳轰出,火焰四射,火蟒乱舞,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吞下了豹爪,梁景盛不敌,心魂受创,被逼得退后了好几步,一口逆血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压下。 咳咳好吧,这都是扯淡的,其实并不是赵明的天雷灵根不敌人剑合一。 随着石殿的黑渊之力越聚越多,墙上,柱上、地上雕刻的恶鬼罗刹全都悄悄的活了过来。这些鬼怪猝不及防的从墙面、地面、柱子上亮着獠牙剥离出来,它们全没思想,只会张牙舞爪。 “假设刘希夷说的全是真话,影子到确实没有我们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坏”。 范紫笎如此这般话语,沈飞鸖心中恼怒,眉头深深锁在一起,他可以容忍范紫笎辱骂自己,却不允许任何人怀疑自己对玉娘之情。 两者又互相对视起来。零瞟了瞟自己的手表,不知道是看时间还是在干嘛。 两人出来以后,没有搭理打着哈欠等待战斗结果的发明鬼者和大力神拳,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里下来。 秦朗冷哼一声,瞬间移动,来到老头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脚踝上。 这身影正是降头师随身携带的两个泥人之一,此时这泥人蹑手蹑脚,鼻子乱嗅了起来,只怕正是来探明情况的。 古木村的地处有些偏远,不过治安相当的好,那些巡逻的警车没多久就会从身边过去一辆,给人一种安全感。 第29章 游戏 胖子是认得陈台砚的,冉冉升起的商界新贵,城府极深,又有陈家做庇佑,前途不可限量。 自然,他也清楚蓝露和他的婚约,只是这一切都是沈秋指示,与他毫无干系! 他将锅甩地明明白白,蓝露听完后,脸上是陈台砚没有想到的平静。 “怎么说?” ...... 她先是在电话中向杨蕊汇报了最近十天的工作情况,然后又将更改路线的申请说了出来,葛木子本着销售业绩立场说出了自己和团队的想法,杨蕊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同意了。 两场推介会,结束的比葛木子预估的时间还要早了一天,所以她当晚就直接定了红眼班机飞回昆明。 “倒是第一次见到虫子的内骨骼。”她只关心怪物有没有取样价值,至于无人摄像机什么的,她很无所谓。 “土行孙来了,你们不要惊慌,亦不要发出声响?”姜子牙说道。 有了数据以后伊斯又根据方冬形象的描述,在加上一些推测和计算,终于画出一张立体的地形图了。 最后决定隐藏自己脱掉作战服,只穿里面的t恤和一条紧身裤,不过这样穿会不会很像变态,方冬也不敢管这些了。 此时此刻,洛天幻和萧冰离一边吃着那鲜香诱人的面条,一边爱意浓浓的谈天论地。 这在房地产销售的市场上,可谓极为少见,葛木子也是花下了血本去做这桩事。 在通往神殿的道路上,基本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石头巧妙地堆积而成的,很难想象这是在几千年前的人们所完成的,庄重而威严。 “可是,我们不知道参宇和九姑的宅院在哪里呀?”我又看向玄磊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进这里?”秋玄心里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肯定这些人就是上次袭击的人了,嘴上喝道。秋玄心里隐隐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哪么那个想法就成立了。 江平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在2002年。一辆奥迪tt至少也要六、七十万,再加上改装的费用,没有八、九十万根本拿不下来。而那个庞虎怎么看也不象是这么有钱的人,根本买不起这么好的车。 李三儿应了一声,随后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瓶安眠药。随便倒出两粒,吞了下去之后,他叹了口气,重新走回床边,坐下之后微微摇了摇头,这几天为了舒缓压力,他只能够吃安眠药才能够入睡。 跟着李风一路到了李亚琴所在的医院,在病房门口见到了她的丈夫,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穿着有些老旧但是很干净的白色衬衫,戴着厚厚的眼睛,虽然秃顶可是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没有留胡子,脸上看起来白白净净的。 任秋玲笑了起来,“对了,时间还得加紧。如果你明天下午六点之后才弄出结果……”她神色黯然,没有说下去。 韩烨只好挫败的放弃了原来的打算,简单洗漱了一番,独自出了门。 他同时也明白,他就算是舌灿莲花、说得天花乱坠,这次也没办法逃过制裁。 “哥哥,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过的还好吗?”叶雪看着秋玄一脸关心的说道。叶雪看得出秋玄一身上下,就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穿的寻常衣物。可想而知,秋玄这些年日子应该过的很辛苦。 第30章 去世 那药效着实厉害。 车上不过瘾,又去了酒店。 沙发上,地毯上,浴室里,床上。 这一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蓝露越配合,就刺激着陈台砚越放肆。 情到深处,仿佛听见他说了句荤话。 大意是这是个好东...... 王超岳都感觉自己有点欺负苏道醒了,八十脉宗师完全碾压五十脉宗师,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他步步逼向苏道醒,想在气势上压倒苏道醒。 鞭子是特制的,上面带着铁刺,虽然穿着毛衣,可是十鞭下去,却衣破血流。 当年龙学府牧阳的战力也在联赛前一千人榜单之中,虽然他已经退出了龙学府,但是战力排名半年才更新一次。 予美回门,见父亲病重,便留在父亲房中,一照顾就是半日,直到傍晚时分顾扬灵来寻她。她虽不舍不愿,却也乖乖跟着顾扬灵出来了,却不料二人出了府门,正要上马车时,顾扬灵突然停下来,对她说道。 碎碎念的发了半天牢骚,林琛没有任何回应,鹿微微奇怪的看他一眼。 绘子把得到日记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随即把密码箱横在了二人中间。 牧阳施展灵巧无双的步伐,瞬间有绕到了他们身后。胖瘦兄弟一看这个新生又不见了,他们换了一个眼色:“走!”假装惊慌失措,向着埋着地心雷的地方步步后退,想要将牧阳引到那里。 在最初得知界外来客的时候,而且是大规模的不同世界的来客,所有人的第一个想法是想获得这份力量。 其中尤以靠近中国沿海,以及海上丝绸之路沿线最为那些探宝公司所青睐,许多宋明时期的中国沉船里,装满了大量的精美瓷器和黄金白银。 因为他知道她的不确定是先前受的背叛太可怕,令她再也不敢轻易地再踏出这一步。 奥翁就按照命令用角吸收了戴拿的十字光线,过了一会,戴拿的技能释放完了,可是怪兽还是完好无算的站在戴拿面前,显然对方把戴拿的攻击完全吸收了,目前还一点事都没有,这就跟前几天的那头盖加雷德差不多。 此时大家都通关了第二关和第三关,柯蓝和江希影已经准备到终极殿堂了,一个学员在第二关的时候被题逼疯,不得已放弃比赛,如果其他人进了雨轩这个赛道第二关,不被逼疯也是被逼的脾气燃爆。 又是十天之后,这天蔡旭刚刚处理完公事政务之后就接到了王柱回来了的好消息,而且随他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黄驹和蔡旭的妻子黄玉。 这种属于军阵调度之间的诱敌深入,毫无疑问的是能极大的拉长敌方的阵线的,只要最后的兜底不真的被凿穿,那么陷进来的敌军几乎就不可能再杀出去了,等待他们的就只有被无数的敌人围杀的一个下场了。 就在这时,突然楼下有人在高呼:“叶开,叶开……“一个紫衣笠帽的少年,刚纵马而来,停在天福楼外,用一只手勒缠绳,另一只手却在剥着花生。一柄没有鞘的剑,薄而锋利。 时间流逝,惨烈的厮杀一直持续着,大概半刻钟之后,战场局势就在双方的调度厮杀下变得完全不同了。 在一个大型公会里,有会长,副会长,团长,干部等等,也有各个职能分工,管理,带团进游戏,教游戏攻略,招人,宣传,外交,不说几十万人的超级公会了,就是几千人的公会,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管理的。 第31章 底气 蓝月愣住了,看着那张白皙的脸庞上生出手掌印,她就知道蓝露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蓝露一向如此,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外人,永远心狠手辣,凉薄无情。 所以那滴鳄鱼的眼泪,她只觉得惊恐。 她回头去找自己母亲。 沈秋言简意赅,直接下了逐客令:“你爸的...... 她们看到我穿了衣服都露出惊讶的脸色,意思我咋穿着衣服了?当然她们不知道我们实际是去干那两b了。 老大被人拿枪崩了,自己还不敢上去弄人,这要是被清算起来他的手就甭要了。 堂堂的恶魔之子,让得无数人惊惧的存在,竟然也会有那么令人可笑的事情。 “不会的,他还没看到最疼爱的元元和童童长大呢。”何连成紧紧搂着我安慰。 “收留?”蓝若歆咀嚼着这两个字的意思,眼神复杂的盯着夜歌。 也不犹豫,直接是从坤戒里面取出了那两块铁片,一种古朴的气息,散发出来,还有着浓浓的蛮荒之力。 胜败在此一举,巨大毒刺水母朝天怒啸了一声,巨大的嘴、巴里同时酝酿起了超大号的破坏死光。 他认为对方肯定有枪,如果他这个时候大声喊叫,对方一着急之下对着浴室的雾化玻璃门一气乱射,他就有可能被流弹射中。所以,躲在门后偷袭反而更加安全。 手中的水月向天空一指,而就在这时,周围的天地灵气都是被它所吸引了一般,天元气涌动,树叶吹拂,天地间的风渐渐加速。 黑起地强大气势爆发而出。几个白发苍苍地老者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是发自灵魂地震慑,让他们感觉到了发自心底最深处的战栗。 苏晨洋的动作被高高跃起的黑衣人看的一清二楚,嘴角处也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在他看来即使自己不得手,两侧的同伴也会将他刺穿,就在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 “顾寒,莫追。”等黑衣人跑远后,顾南城轻柔的扶起萧洵,对着欲追上前的顾寒说道。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苏晨洋高兴的大喊起来。招财向后鄙夷的看了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这没什么了不起,跟我比你还差远了。 “对不起,父亲,我知错了。”在兵器界,不论从兵器的打造和对兵器的理解上,父亲对自己来说有着绝对的权威。听父亲这么一说,苏晨洋顿时受益不少。 “那位道友是?”风扬前脚刚走,易之牧后脚便走了上来,易信紧随其后。 这话听来,就连胡成都很有感触,华夏大学还有那么多的协会,肯定还有更多的“冯雨馨”在其中。 这不是逗他玩吗?纳气诀是突破了,但是他的实力还没有巅峰时期高,也就是说这次修罗大会他如果没能做出更大的改变时,他想要卫冕,依旧没戏。 白起只得匆匆回到兴城。他不相信卫长风会因为一个士兵而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而且卫长风也没有说过他有什么亲属在军中,这件事实在奇怪,他也得问一问卫长风,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说!你们猎捕神兽岛上的神兽干什么?”我压了压心头怒火问道,想知道那些被捉神兽的去向以便解救。 席位安排的很巧妙,云鸿的席位落在旭阳公主的旁边,恰巧好符合云鸿的心意。 第32章 挑衅 两天后,在蓝露的安排下,葬礼如期举行。 来了很多人,多数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 蓝家手上还有一些项目,所有人都盯着这几块肥肉。 表面功夫都是做足了的,也没让蓝海走的太寒酸。 左川看见了一身黑衣的蓝露,他犹豫着不敢上前,最后还是在孙糖糖的怂恿下,走了过去。 ...... 但无论是白泽,还是鲲鹏,二人那都未曾见到周天星辰大阵的影子,若是他们当真懂得此阵,估计肯定会布下此阵,此阵无论是用来御敌,还是修炼,对他们二人乃至整个妖族来说都是大有裨益的。 而与此同时,他也接触到了九九雷劫的第三道劫雷,直击本心,拷问心魔。 然后名老又看了在一旁端坐的叶正风,叶正风身上不断散发出强烈的生机,但是这也说明叶正风的情况非常不好,依然没有办法压制入侵到体内的法则之力。 让大家把玉佩给分了,他们都仔细打量这些玉佩,也没觉得玉佩有太多的奇特之处,唯一让他们觉得奇怪的,就是当他们拿着玉佩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气进入身体里面,十分舒服。 “老实说吧,芊芊那丫头就算不和别人说,也会和你说,她得到的是什么传承,我们也好先了解,然后准备接下来的应对。”叶正风看了一眼欧阳炎说道。 如果说上一世陈潇脱胎巅峰时,他先天真气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宽阔江河,那现在他的真气充其量只是一条随时可能断流的溪流罢了。 既然情况紧急,刑天也不耽误时间,决定此时就参与演练大阵。临走时还不忘向仙帝交代了天生的事,得到仙帝允诺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看着叶正风消失的身影,向天冷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沉喝了一声正要继续追杀叶正风,但是却被向天翔喝停了下来。 他见过很多玉石,可是像这颗即便是在昏暗的房间中,依旧能散发淡淡红光的却不多。 阿兰罗德里格斯索萨对酒店拒绝早就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他也只是试一试而已。 反之朴赫哲若能说服监军,解决王宫卫队,兑现自己的承诺,那便和他合作下去。事成之后兑现自己的承诺,不灭其国,扶植金道安为国王,代自己暂时统治半岛。 可是王猛接下里又说了一句话,如果说之前杨泽想要收拾一顿王猛,下面就是想弄死王猛。 二次确认之后,屠鸿业非常非常失望,他不禁怀念起那些人类受体。 但下一刻铃铛就开心地笑了起来,青墨送了她一个比她还大的绒毛熊,绒毛玩具是李茂亲手“设计”的,绘出图样,让青墨找京中能工巧匠定制的,一共做了两个,青墨给他家豹头也做了一个。 一息时间,他就出现在黑魂宗的那个黑雾漩涡传送阵前,身躯一跃,传送消失。 要知道当初举荐卢从史复任昭义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左神策护军中尉突吐承璀。 这片废墟已经接近地域禁区,所以基本没有试练者来这里猎杀战兽。 他忽然想起第五世的时候,自己是一只虫子,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听得懂蚂蚁的话? “这个简单。”独孤天风伸手一点,一丝灵力输入一人的体内,顿时受伤的一人苏醒了过来。 看起来新朝很好地继承了前朝重视北衙、优待禁军的传统,这个传统好。 第33章 底线 陈台砚的出现令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抱歉,来迟了。”他第一句话是对蓝露说的。 沈秋心里一咯噔,不敢相信蓝露在他心目中能有这么重的分量。 “沈老夫人。”陈台砚微微颔首,不亲不近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他别说他还真别说,羽原的幼儿园老师当得还是错,起码从学生成绩方面说我做得是非常坏的,一连八个月过去,这些孩子们的退步是肉眼可见的。 天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原本只觉得无可无不可,如今听完上官老爷的一番话,她眼眸越来越亮。 方才片刻的体验,就给他一种自己可以所向披靡,神挡杀神的意志。 于是他点了点头,然后立刻开始了结印,再接着,一棵树苗就从他的皮肤之下窜了出来,瞬间生长到了一人多高。 果然不出源稚命所料,三个上忍的能力还是可以的,竟然在十多息的时间内就解决了全部盯梢的忍者。 谢遥一手揪住它巨大的脑袋,一手把长剑捅进它嘴里,不断搅动。 双八这年,花一样年纪的晋国大将军姜商的妹妹姜绵在战场上第一次邂逅了男主沈何,要知道当时沈何可是整个大业最年轻的少年将军,眉目冷峻,加上了不得的身手,最重要的是他那百战百胜的赫赫威名。 就在不远的套房里面玩这游戏的顾景煜忽然感觉到比上一次更加强大的力量向他涌来,有些好奇的看着安晋松房间的方向。 “打过去不就知道了。”年轻气盛的干柿鬼鲛下达了命令,随后他所带领的水之队率先通过了卡盖罗河。 从数量上来说,可能有百分之三四十的忍者支持了止水,然而从力量对比上来说,止水面临的形势不比一两年前好多少。 “臣妾明白。只是还是想太后娘娘可以给臣妾指路。”说到这份上,杨怜儿已经不再指望什么了,反正都是要自己去做的。只是惯常的恭维话而已。 “公子若是没有下定决心,那么到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出个一二三了再说吧。”安言下了逐客令。他本身也不是喜欢拖拖拉拉的人,既然卿睿凡自己没意见,他也不想撺掇。 昆仑秘境分十天九地十九个区域,而在这十九个区域里面则是分布着整整七十多个门派和家族,但是在最高最华贵的至高天层上却仅仅坐落着一个家族。 “这有什么?他一个才来几个月的人能够得到陵儿才是有怪。这种事情,要看先来后到和机缘的。”楚昭南伸着修长素净的大手盖上茶碗盖,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 “老孙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这笑声挺慎人的。”黄长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而此时广东的省长是蒋光鼐,自从上次蒋光鼐打完广东一仗之后,就被软禁,廖凡曾经想办法救他,但是最后没有付诸行动。 那两个鬼甚是兴奋,二话不说,举起自己的匕首,扎在林媚娩的手心,一点一点匕首埋进墙里,只看到一个匕首柄,林媚娩早已疼的冷汗直流,想要喊出声来,怎么张口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到了偏殿解下斗篷,顾凉月也实在是累极,倒‘床’就睡。萃琦满身都是对她的牵挂,再想着离天亮也没有多久了,索‘性’就直接靠在‘床’边守着她。 第34章 赌注 沈秋脸色有所变化,但还能笑:“我知道你想维护露露的名声,但做人诚实为本,蓝露做错的事又怎么能牵连到陈家。” “沈伯母说笑了,蓝露是我陈台砚的妻子,我护她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全场噤若寒蝉。 沈秋无助地望向沈老太太。 ...... 云凤不想惹什么风波,更不想跟这些人混熟了脸让祁家接触二伯家人,就是这世她不能被骗了,也不想受他们的骚扰。云凤明知她是骂自己,可就是懒得搭理她。 宁锦歌拉着花九道路边的茶摊前,先按她坐下来,看她干裂的嘴唇,放下药箱叫了两碗凉茶。 虽然四个联合一起,实力也不算弱了,但是硬抗一个大势力,那根本不可能,搞不好就搭进去了。 “放心吧,董事长,不管唐凡先生行不行,这不是还有我孙河么?”四旬年龄的孙河可真是老当益壮的说道。 就在几个妃子要开口的时候,一道细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整个宫殿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老者见多识广,已经从萨麦尔的出手推测出了萨麦尔的实力,他想询问萨麦尔是谁,可惜萨麦尔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封了他的行动能力。 一个多时辰后,陈浩带着公鸡,黑猫,跟着戴云来到了一个机场,上了一架飞机,然后直接进入云霄,虚空飞去。 姬凌生看着已经醒来的雪玉,脸上羞喜交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握住雪玉的柔荑,狠狠吻上那两片性感红唇,这是雪玉第二次被强吻,有心抗拒却提不上力气,只能软软的倒在床上承受姬凌生的炽烈如火。 一连三道雷劫李末都应付得极为轻松,不过随着随后的雷劫一道,比一道更加厉害,李末就有些吃力了。 “我没有危,这也不是旧社会,也没有人敢欺到头上来。”还是自己的父母好,转眼间云环再次替父母说好话,惦记她?惦记卖她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卫国他们终于把最后一辆车摆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呵呵,那我就不和你们说了,先回去吃饭了,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喝酒。”洛星辰说完就朝着屋里走去。 当然方平安也可以通过触摸把吸收来的疾病和厄运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现在很多电影,特别是大制作,才开始决定拍摄就已经把档期定了下来。 你无非就是想嫁入我们韩家当少太太!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贾东旭一听,就急忙蹲在稳婆前面,一把就背起稳婆,往回跑去。 宋家勋低下了头,她的肚子怎么圆圆的鼓出来一块,穿着衣服还不太明显,当两人贴得如此近的时候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司晨估摸着千仞雪他们已经到达了星斗大森林,就算帝天不出手,供奉殿也会帮千仞雪捕捉到那只大猩猩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再看,张欢早就已经没影,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筹码不只一个,在这种时候,孔太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会给母亲撑腰的,或者可以说正找不到机会的孔太夫人,自己送了她这么大一个机会,她又怎么会不紧紧地抓住。 话音落下,一道道强悍的气势瞬间从身上散发而出,瞬间,林晨的身体竟然被一道道金光笼罩。 第35章 误会 走到门口,陈台砚忽然说:“不等等你那位竹马?” “等他干什么?”蓝露眼尾勾着笑,“你吃醋了?” 陈台砚不答,转身将大衣丢到她怀里:“我回去拿一下手机。” 蓝露没有怀疑。 ...... 情况不稳,出去肯定要被话筒把脸杵平,戚茗自是不想走,只得鼓起勇气出来见人。 现场有白家帮的工作人员招呼众人,需要老爷子亲自招呼的人,显然除了吴秉中都还没来。 正当大家谈兴正浓之际,盟主堡的侍卫来报,说有重要事情需要禀报武林盟主阿三少侠。 两人低声吵了起来,显然都在为林艺这个突然出现的意外感到棘手。 纳兰旭懿道是不以为然,他反而觉得开心,若是自己往后不再爹娘身边,还有弟弟妹妹的陪伴。何况这还是他未婚妻的弟弟,更加为爱护有加。 今晚肖家人非常用心,为了迎合贺秀莲的口味,特意从外面新疆菜馆打包了烤羊排和大盘鸡,又做了山林市那边爱吃的清蒸鲈鱼等。 她想明白了,既然她无法得到于晨光的青睐,那取而代之也要攀上于泽然。 不过不妨碍他们喜欢这把剑,不少人已经在算计该如何得到这把剑了。 在得知项敖、曹操心思之后,孙坚大喜。三人商量片刻,打算兵分三路,追击董卓,顺道在洛阳搜罗搜罗,看能否寻得幸存之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不敢告诉父母自己是去酒吧打工,生怕他们担心,就借口找了份家教。 毫无道理的送来一个元神成就,还许下让许七轻松度过元神劫数的承诺,实在是大有可疑之处。许七不信天魔,但看天魔的架势,这天魔还真透着一股锲而不舍的意思。 一出手,便将那五个元婴修士全都困住。这样的实力,根本不是元婴境界的修士能够拥有的。 枯竭的法力犹如注入了一道清泉,逐渐充盈起来,带动宝树转生诀更加狂猛的运转生生之气,催动许问的生机。 然而事实令他惊讶的是,金发光的手腕纹丝不动,也就是说,他的下压之力对其毫无作用。 “呵呵,你猜。”看着展昭惊慌无措的样子,越天麟再也忍耐不住俯下身子张嘴吻住展昭的艳唇。 “我有家传秘方,尤其对治疗外伤除去疤痕有奇效。”金发光笑笑,这丫头倒挺直接。。 更没有尝过跟境界都看不透的对手周旋,是何等的如履薄冰和凶险万状。 “豹哥,这就是今天打了哥几个的混蛋!”蟑螂凑到为首一人的耳边说。 “夫子,你怎么了。”直到紫婴说话,谢青云才回过神来,见紫婴夫子吐血,心神立时又慌了,急忙上前要扶。 “只要你能让我进第二层,都不是问题。”赤焰地虎随意的说道。 至于他腰部的木剑,只是一炳寻常至级得乌木剑罢了,毕竟到了他这个境界,在他强力真元的催动下,哪怕是寻常木棍也能杀人于无形,与神兵利器没多大差别。 “好,我们现在下车开始刚才的计划。”我说着,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道。 两仪宗宗主名叫邓浩然是大乘后期境界的修士,他看着朱长老还有卢旭军,李伯轩,季金成带着凌立进入到两仪殿后,他有些好奇。 第36章 威胁 这一个星期以来,蓝露没睡着过。 她偷偷哭了很多次,导致眼睛泛酸,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本以为只睡了半个小时,结果醒来一看,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偌大的卧室,陈台砚白衣黑裤,与身后浅灰的背景墙融为一体...... 顾梓璇却看着那不像是回赫宅的方向,再想着先前坐在车上,赫启默频频别头,不予对视的模样。 可看着锦衣少年自己踹了几脚还不解气,又喊随从们对着少年贼偷拳打脚踢。打得那叫一个狠,没一会儿,少年贼偷竟然被打得吐了血。 还好魔妃没有见死不救,一掌打在了龙凡的身上,将力量借给了龙凡,黑暗和光明两股力量冲击而出,神圣之光,黑暗魔气,化作一股庞大可以比拟天地的力量强势震开魔尊的拳头。 送柳氏回去后,如梅一路上心事重重,如花就提出和如梅散散步说说话,如梅心不在焉地也就答应了。 再看那睿亲王,对着瓮中的死尸频频举杯,嘴里还九福晋长九福晋短的,就跟窗外瓮里的不是一具发臭的尸体,而是一个秀色可餐的大美人似的。 青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看着他的样子,那陪床的两个也觉得古怪,又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 最高领袖立身在半空中,负手而立,感受着风的吹拂,同时也在留意四周的变化,他虽然一直在外面不现身,但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能洞悉。 安达西去教会的时候,发现街上非常热闹,因为似乎有人要被处刑。 光听别人转述是不够的,不过让陆甲进宫显然是不合适的,那便只能让皇上出宫了? 特别是看到王琪脸上的绯红一显无余,他不由地有点想打人,特别想呼一个巴掌过去。 随后,丁兴昌两人在明悟了过来之后便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显得很是纳闷。 “雪儿今日回墨竹轩之时,见世子爷在廊下逗鸟,规劝了几句,哪想世子爷竟发了脾气……”尹雪委屈道。 咳咳,仲逸微微转过身:‘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若说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吧?’。 胃已经不痛了,只是浑身有些乏力,脑子里一直晃过沈竞年缩着身子睡在沙发上的画面。 “放心吧,这些山匪无非就是要点银子,以后仲大人的为人,何时把银子当会儿事儿了?”。 说什么“担心”,其实不就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和沈竞年过夜了? 当数十个工作人员已经在远处架好枪,上好麻醉弹,准备对着场内一通乱射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一片祥和。 不过福贵的眼睛很毒辣,他虽然对杨国忠了解的少,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是个好吃懒做之人,和他不一样,虽然他看不起这样的人,但是他却能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做。 秦清煜不由地有点懵,她没做什么,又没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问她怎么了? 杜老爷子出现在这里,杜达才瞬间就明白,为什么陈欢喝酒会没事。为什么,陈欢能轻松破掉杜刀。 芷云眨眨眼,有些纠结,阳阳它是魔宠,别看现在已经长大,可以‘谈婚论嫁’,但孕育孩并不容易,会消耗掉它体内大量的魔力,最好等到阳阳真正成长为完全体的魔宠,再想着孕育后代比较妥当。